过头来的那一刹那的笑,是那么美,而不久之后,她就要……胤浩宇站了起来,对着我说:“末惜,其实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快乐比什么都珍贵。”我没有答话的,继续望着那母女俩远去的背影发烦着。
胤浩宇站起来,向着花园中央走了去,我也跟了上去,他转过身来,对着我说:“我知道,你爱的人是石子桐,但是,他不爱你,你是不会快乐的。”我转问道胤浩宇,我说“那我不爱你,你又怎么会幸福快乐?”。胤浩宇说:“爱我与不爱我,你是可以做得了主的,末惜,事实上,你并不是讨厌我,你甚至开始爱上我了?”。
胤浩宇说这话的时候,摆出了一副很自信得意的表情,不过,我也确实被这话,说的,紧张起来,“扑通,扑通”的心跳了起来,我偷偷的窥视着他的表情,我怕我的心跳声就那样不小心的被他听了去,我用一只手开始按了起来,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着,我尽是喜欢上了胤浩宇。那么子桐呢?要是站在我面前说这些话的是他,我会不会也有着一样的心跳频率吗?
我对浩宇说:“我回病房去看一下我妈”。浩宇说:“末惜,你不是刚才说有话对我说的吗?”本来,我是想要告诉胤浩宇,关于我和英格还有楚寒所有那些我们的之间的事情,告诉她雨彤,还有默默,……一系列这些我和我的朋友之间的事情的。
可我们聊了很多,我倒是忘了提起的这些事情,我对胤浩宇,说:“没有了,以后再来告诉你说”没想到胤浩宇却嬉皮笑脸的说了句,更自以为是的话来,他说:“末惜,你是要告诉我,你爱上了我吗?”。
胤浩宇这样露骨的话,说出来,难免又叫我发怒起来,但,那一刻,我的那些所谓的怒火似乎被某个人拉住了似的,相反的,我是大笑了起来,我对着胤浩宇,我说:“看来,你是白日梦真的做的多了?”。
我就向着医院门口,我母亲的病房走了去,胤浩宇追上了我,还死皮懒脸的来了一句话:“末惜,难道不是吗?”。我也不去理他了,因为我也确实找不出可以回答他的话来。
我妈出院后,我也在没有去过胤浩宇所在的医院,胤浩宇那些天,也忙了起来,似乎在他对我说了那一席话后,我们之间就成了陌生人了,倒是后来的偶然的一天,胤浩宇来找我,告诉了我一惊天霹雳的消息,他说,末惜,楚寒病的很厉害,转在了我们医院,没办法,“落叶归根”,我问胤浩宇,楚寒是什么病?他回答说,白血病,没几天了。
楚寒是真病了,现在的他又是怎么样的呢?我想不管怎样,怎样,我还是得去看看他。
那晚,我回到了我的卧室,我憋看了外面黑色的天逐渐彻底的黑下去的整个过程,我的眼睛里全是清醒着的一片黑,我也不敢去想天的无边无际,那种恐怖着黑,起身着去拉开窗帘看出去,这天的天还是有点懂着人意的,天编织成了一张点点发光,闪动着的网,那网看上去,幻影幻现的,像某一位名画家刚画出来的一张山水风景画,墨迹还没有完全的干,黑一块的,白一块的,漂亮着又叫人惊嗖的很。一瞬间,我闭上了眼睛修身起来,我想起了那些有楚寒的日子,也许,不久将来,他就是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了,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009
9
胤浩宇告诉我楚寒是白血病这个消息时,我对自己说,我不哭,一定不哭,他楚寒是那样子的一个人,但是,我还是哭了出来,我不知道我的眼泪什么时候变得经不起了风吹雨打,说来就来了。
楚寒住的医院是姑姑所在的医院“星星医院”,胤浩宇也是这个医院的外科室主任。我是和子桐来一起看楚寒,这也是我和楚寒的最后一次见面。
胤浩宇领我和子桐到了重病人室,楚寒是躺在床上插着氧气,奄奄一息的样子,见了我,楚寒似乎很高兴的对我说着些什么,他的话被氧气管挡着,我也听不清他在说着什么,英格就在这空闲着的另一张床上坐着,她销瘦了许多,面黄肌瘦的一个黄脸婆子,再也看不出往日记者样子的朝气与活力。
她看见了楚寒是尽力的和我说着话,她就凑到楚寒身边来,爬到了楚寒脸边,她那么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到他的唇边来,她小声的问着楚寒,她说:“你说什么?”楚寒用微弱口吻又说了几句,透过玻璃管的氧气管,我看见楚寒一张一合的嘴唇生硬的上下两片唇合拢不起来,唇是恐怖的银灰色,干涩的着,没有任何血色,我记得很久前,这张飞扬跋扈的唇曾是那么霸道的吻过我,现在,那种霸道劲再也没了。英格似乎听清楚了楚寒说的话,她掉转头来,对着我和子桐说,她说,楚寒说谢谢你们来看他。
楚寒就这样带着氧气管和我们尽力的说话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的样子看上去都极为困难,突然间,楚寒的身体,开始恐怖的抖动了起来,我看向了病床偏向右角边的心电图,那图现在似乎要成为一条直线的样子,英格大声的喊着“医生,医生。”那声音明显的带着沙哑哭泣之意。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其中一位甚为的生气,他对着我们发火说:“不是叫你们不要让他激动,不要和他说话的吗?怎么都不听,现在都出去,出去”。
我和英格还有子桐从着病房走了出去,在门外候等了起来,医生出来的时候,对着我们说:“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尽力了。”
英格就疯狂的向着病房跑了进去,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似乎被禁锢了,停止了流动,尽是僵在了那里,子桐拉着我进了病房。
楚寒是安静的躺在那里,他是被一块床形样子的白布盖着,英格拉开了白布,露出了楚寒的一动不动的脸,她半蹲在那里,伏在了楚寒的头部,大哭了起来。她说:“楚寒,我不要你走,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或对不起我什么?我都原谅你,原谅你”。
英格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像被鞭子抽打着一样,我也跟着疼痛的流出了泪水。
楚寒是死了,真正的死了,我记得早些天,我还对楚寒说过,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现在这句话,真的就那么成了事实了。
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英格,和那么温柔的躺在那里的楚寒,我突然的发现,我和楚寒之间的那些所谓的“深仇大恨”,所谓的“恨之入骨”,一下子变得荡然无存了,那些曾经以为无法原谅的委屈,那些曾经因为痛彻心扉的事情,变得渺小的那么的不值得一提。
楚寒走了,他甚至没有接受到我对他的原谅,我喃喃的对着现在的楚寒说,“我原谅你,什么都原谅你,只求你回到我们身边来。”那声音被英格的哭声盖的很低,很低,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了,我开始陪着英格一起难过。一起流开了眼泪。
我看到我的眼泪化成了一朵晶莹透亮的白色花瓣,飘在了天空中,那是四叶的“三叶草”,常听人说,三叶草是一种神奇的花,第一叶代表希望,第二叶代表信心,第三叶代表爱情,若是见着了带有四叶的三叶草,就是找到了幸福。我对着那些三叶草高喊道,我说,
请让楚寒回到我们这边来,我们仅是这么点幸福,这点幸福总是不为过的。那些三叶草叶突然落了下来,甚至对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它开始若无其事来,它就是那么冷冰冰的没有遵照着我的意思来。
一会,几个穿着白大褂服饰的人又来到了楚寒的病房,为首的那个指着楚寒的尸体说,我们要移走他,英格死活的拉着了楚寒的身体,她说:“楚寒还活着,不要你们带走他。”
那个人却霸道了起来,和英格拉扯了起来,我站起来,第一次对着这些“白大褂”发起了火来,我说:“你们怎么这么不讲人情,这么自私,这么的冷漠,你们难道没看见她很难过吗?”。
那几个人被说的话,愣了一下,其中一位对着英格说:“请你节哀,这么个热天,我们得赶紧转移他,要不你看,这医院……”
子桐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英格,英格撒了手,楚寒就被那个人永远的带走了。我们几个人就在楚寒病房门外的长椅凳上坐了下来。
当两方父母赶到了医院时,只见到了楚寒睡过的床板,楚父急切的对着英格说:“楚寒他是不是已经……”,英格站了起来,向着医院的出口走了去,神情恍惚着,甚至东倒西歪失去平衡起来,子桐走去要缠着英格,她甩开了他的手,一个人往前走去,她喃喃的说:“走着,走着,怎么就那么没了,没了”。
楚寒走后,英格在父母的劝说下留在了西安,没在去上海,只是英格没在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他卖掉了原来的房子,又重新租了一间小屋子住了下来,她说一个人不需要住那么大的房子。英格搬回了老家,按理说,我们之间近了很多,可我们总是感觉自从楚寒走后,我们离的更远,更远了,比什么时候都要远。
我家房子装修那天,我收拾我的卧室,在我的床底下,我发现了那封信,那是楚寒写给我的,我记得楚寒说过,他说,末惜,我走后请你在打开这份信,我尽是把它压在了床底下到现在,忘了这回事。
信是用白色的信封装着的,里面的信件看上去倒还是崭新着的,没有任何泛旧,泛黄的样子。
这是,一封道歉信,也是一封遗书。
第二卷
010
末惜: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再人世了,医生说,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必须来找你,我得乞求你的原谅,无论如何。
我知道,我没脸来乞求你的原谅,但我必须这么做,我不想带着自己终身的遗憾离开人世。你和英格本是很好的朋友,因为我,你们之间却成了形同陌路的样子,我很愧疚。
那天晚上,我着实喝醉了,我做了一些对不起你和英格的事情,还好,那天再是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发生,要不,我一生都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的。
英格是个好女人,是我的好妻子。在我生病这段时间,她一刻都不离的照顾我,让我一天更比一天惭愧,我对她说了,我和你的事情,我叫她不要恨你,你是没错的,一直都是因为我。
她说,她知道,我一直爱的是你,一开始就知道,她说,她想用真心来打动我,她相信日久生情的。但是,我却给了她一次次的失望。
她说她不恨你,也不怪你,但是,她要求我们搬家,她说,我见不到你就会忘了你的。
我答应了她,好好照顾她,去上海。
没多久,我却得了白血病,人的生命在现实的病魔面前尽是这么脆弱,英格四处的给我求医,但是,无济于事了,我还是要死。
这段时间,我也发现了,你是我曾经最爱的,英格却是最适合我的,我现在也爱她,不顾怎样,我想看着你们都幸福。
我走后,请你无论如何,和英格回到从前好友的样子,照顾她,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却是走了。我是个不合格的丈夫,我已经无能为力去照顾她了,这也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她是个倔女人,叫着她去做个人流,好好找个人,过自己的下辈子,她还年轻,她就是不做,她说这是我们楚家唯一的命脉,她要留下她。
末惜,给你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我想休息了。
最后,末惜,希望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英格。
对不起你的人,楚寒亲笔,2009年9月1日记。
英格;
亲,我的妻,我没法再照顾你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好好的生活。
你知道吗?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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