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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她的子归,她的眼睛总是有着一种异样的光芒,她的眼皮底下全是满天星辰,一路的光明大道,小孩子才几个月的日子,她就是为儿子想好了该走的路,信心十足的信着他能走好。
几个人在一起谈论起日子时,她还是有眼泪要流出,流到喉咙就被掐住了,她现在可是做母亲的人,岂能说流泪就流泪,她得给他做个好榜样,大家盯着她看时,总感觉她的唇在颤抖,上下牙齿合不整齐起来,真是合起来了,又好像太用力,发出磁磁的响声来,但是,真就是流出来了又怎样,楚寒是死了,他的丈夫,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她现在不是有了个子归吗?无论如何,她还是幸福的,不过,一旦要是有人提到往后的日子,她的眼睛还是呆滞着的,一副忙忙无主的样子,一觉睡起来,她还是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做个女人真难,为个男人守着一辈子贞洁,也没人夸张你的善良,说着你的好,倒会有人指着你的鼻子说,你真是个傻子女人,毕竟她还是个不到30岁的人,还不如索性找个人嫁了,了了终生,对你好也罢,不好也罢,总归是有了个依靠。
英格说,她要结婚了,她说,也不全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他的小子归,她用着一种期待着的眼光瞅了一眼她的子归,又带上了一些看似着淡淡的笑。
她真的结婚了,她的结婚对象尽会是齐老师,我和英格中学时期的数学老师,那个在雨彤婚礼上见过的小眼睛,个子短小的男人,他比她大15岁,早些年,他就和他的老婆离了婚,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着,还攻读着俩个大学生儿子,雨彤好几次诧异的对我说道:“英格怎么会嫁给他,怎么会是他?”。
婚礼进行的很简单,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几乎说没有什么仪式,就是两家人和着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吃了个饭,然而做了登记,领了个证书,他们就住到了一起。在英格平稳安静的脸上看得出,她还是快乐着的,不管事情是朝着那个方向的发展,快乐总归是最好的方向,这比什么都好。
关于胤浩宇,他不断着忙着医院里的大小琐事,甚至一整夜一整夜的加班起来,他说,一个人最好不要和两院打上交道了,一个是医院,就是做个医生也揪心,也不痛快,每天看着医院的生老病死,憋的人喘不过起来了,另一个是法院,进了它也没个好事可言。
姑妈有次对我说,胤浩宇是这个“星星医院”,最年轻的外科大夫,很快的就又由副主任提升为正主任,代替了她,后辈可佳。
胤浩宇最让我欣慰的事,他逐渐的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她隔三差五的来看我,她说,末惜你是我的唯一,不管这是一种怎样的唯一,我倒是愿意去信,去悄悄的沾沾自喜起来。在他面前我就是一个偷着乐的小孩,特放肆特豪迈的骄傲起来,许多时候,我也宁愿让自己这样大模大样的放肆一场,与世无争的笑着。
关于宜芸,那个曾经的小学妹,她似乎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过客,我们好久失去了彼此的信息。
关于默默,雨彤说,这个冬天她要回来了,我想这个属于子桐的冬天又会是格外的冷。
默默要带着的是她的国外的男朋友回来的,她们是要在中国这个国家里举行婚礼的,邀请的宾客或许是不计其数的,就是唯独没有子桐,子桐说,就是请了,他又该怎么去?既然要清净,那不如清净个彻底。
012
关于我末惜,楚寒走的那天,我开始写记文,写在心底。
末惜记文一:
楚寒走的那些天,我的夜晚很寒冷,我和我寂寞一起飞行在那些别人不知道的苍穹天际。我看见英格的泪,离我很遥远,飞着的时候突然断了翅膀。
清清楚楚的看见流星划去在了静谧的海的那边,斗转星移,海的那边,天的尽头,月亮出来的时候,星星的那些眼睛开始毫无顾忌,大模大样的窥视起我的梦境来,梦境里英格的那些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叫的我天昏地暗起来,我跟着月亮一起醒来。
醒来后,我盘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另一角,有风有雪的样子,他们走向了我,和我答起了话来。
风对我说,孩子,你在迷路,我挣扎说,我的路囚禁了我,我只能朝着他给的方向走。
风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是你囚禁了路,而不是路囚禁了你。
雪对我说,别人的故事总是要老去的,而你的故事总是要醒来的,和你的文字一样,鬼鬼祟祟的碎了,你叫他的时候,他是又完整无缺的连滚带爬的到你的身边来。
那晚,我一直呆坐到天明,第二天,我对我自己说,以后,我都会让阳光一直站在我的这边来。
末惜记文二(写给英格):
是谁的心囚
被野鬼监视着
紧锁了流浪人回家的门
漂浮在无边的天际中
久久的
看着死人和活人界限的坟墓
是谁的沉默
惹的女人少了微笑
一心一意的哭泣
黄昏下
拥抱了一身秋天的嫁衣
湿漉漉的
英格嫁给了齐老师,她说,这也是她最好的归宿,日子还长,不管怎样,得有个照应着的人。子归,还跟着父姓楚,齐老师倒是对她很照顾,处处体谅她,她也就心甘情愿的跟了这个比着她大15岁的男人。
后来,偶而的一两次,她还是会带着子归,来看我和子桐,她去上海之前就辞掉了她的工作,也没个正经事可做,她说,等子归大一点的时候,她在出来找份工作,齐老师一个人维持着一个大家庭还是太累了。
末惜记文三(我和胤浩宇)
这些天,我走过了心中的那些不清不楚的悲喜交加,冬跟着也来了,我坐在萧条,寂静,冷漠的院子里,四面八方的寒冷一起挤了过来,黑夜靠着我,近了,近了,紧接着嗡嗡的人声跟着沉了下去。
风吹起的瞬间,我看见胤浩宇的白大褂飞了起来,它起舞的不成形了,倒成了一个仙女,它飞扬跋扈的向我走来,对我说,末惜,我爱你,我爱你。
冬季的天特广阔,冬季的夜也特空旷,那声声听上去庞大的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到处都回荡着这声音,我透过网细小的缝隙,看见洒落在他脸上的点点星光跟着那张嬉笑着的脸,左右摇摆着。
黑夜并不是就此罢休,那网开始把我包围的严严实实,它说,这样你就不会再受伤了,
我扭转头来,对着它说,胤浩宇,我被你征服了,那一刻,我清醒的意识到,我爱上了胤浩宇,我仅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子,我也同样无辜的被感动挤满,尽是进了这样一个美丽的幻觉中。
我对胤浩宇说,我变了,你还会喜欢我吗?胤浩宇说,从前的你,我就很喜欢,现在的你,我更是喜欢,当我问着为什么时?他说,因为现在的你,是爱上了我。
我说,胤浩宇你曾经对我说,我是你的唯一,现在我也告诉你,你也是我的唯一。
这又是一个晚上,年30的晚上,依然的那些炮竹声,响了一整夜,整个街道上弥漫着都是一股子火药味,与以往的年30不同的是,这个日子里楚寒不在了。
过年的前几天里,胤浩宇回老家了,走的时候,他来找我,说,带我一起去他们南方过年。老太太极为反对,说,这样子名不正,言不顺的,跟过去像什么?他就一个人回南方去了,他是坐在火车走的,半夜2点的火车我却送他的时候,送到火车站了,胤浩宇做了个一个最让我难忘的动作,就是他抱着我的头,在众目睽睽下,轻盈的吻了我,他用他宽大的手握住了我那仟小着的手,他说,末惜,你等我回来,回来我们在这里举行婚礼,这辈子只允许你嫁给我。
然后,他把他车上的钥匙递到了我手里,那一刻,我看见我的泪滴了下来,我望着从进站口走远的他的背影,我开始异常的失落起来,那些一连串的疑问也涌到了心头来,胤浩宇会不会就此留在南方,他的父母会不会在那儿给他找好了工作?他会不会这一去再不回来了呢?
胤浩宇回去的那些天,我总是能接到他的祝福短信,他的问候电话,一天接着一天的。一直到过年的当天,我和胤浩宇说了一个小时的电话,我们聊了很多,都是拉起来就谈的废话,谈话中,我总是感觉我们之间有了一层隔膜挡住了我们彼此的心声,他那边的声音总是萎靡不振,有气无力的,似乎在敷衍着我什么?
当我问道,伯父伯母还好吧!他就淡淡的说了一声,“还好,还好”,我没有再有问下去的意思,我问他,你还回来吗?他说,回来,过些天就回来了,回来我们就结婚,今年就结婚,可不能再往后拖了。
年过后的几天里,亲人不断的要给以往的长辈上坟,我也去了楚寒的墓碑,我想去看看楚寒,那个曾经还是一起的朋友,去的时候,碰上了英格,她胖起来了许多,瘦长瘦长的脸型养成了鹅卵石脸型,白里透红起来,脸上还略施粉黛起来,整个人的行装也跟着换了个样,给人一种整整齐齐的端庄,舒雅之感,整个人看着都精神了,她似乎想通了什么?要好好的活一回,来到这个世界上,总该是不能让自己吃太多的亏,不要白白的活一场下来,倒头来,觉得虚度了许多,就算是真的要回过头来,日子的那些有年轮的岁月里,也是不留着任何情面的,与其闷闷不乐,倒不如潇洒的走一回。
她手里拿着一束鲜花,和我的一个样,两个人对站着,看了看彼此的鲜花,然后笑了起来,她说:“我们还是心里灵犀的”,我说:“要不怎么称那会的我们为三剑客呢?”我问起了子归,她得意的笑起来,她说,子归就是比别的娃聪明,说了一些小子归的事例给我听,
尽管那是一些很少极为普通的事情,她还是拿出来炫耀一番,做母亲的就是这点,难得叫她甚为欣慰起来。
我告诉她,今年我可能要结婚了,我说,我和胤浩宇,她惊讶的说道:“什么?你是说胤浩宇”,我对英格说:“是的,怎么了?”,英格说,前俩天她遇见了子桐,说了好多话,他提前了默默的事情,说是他们之间不可能了。
013
此刻的英格一副疑惑的面部表情,我也不知道,她说这话是在暗示我什么,还是?我问英格道:“那又怎么样呢?”,她说,末惜,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我们那么长时间的朋友做下来了,我看得出来,你一直喜欢着子桐,她说,她早都看出来了,不说出来,是为了我。我对英格说,那只是曾经,我说,我现在更爱胤浩宇,他是最适合我的。
英格接着说:“可是?”,我看那他一副懊悔的表情来,我说:“可是什么?”,他说:“你不知道,我那天告诉了子桐,你那个……”我看了英格一副委屈着的表情,我笑了笑的说道:“那不是更好吗?我们之间的友谊更近一步了。”英格也难为情的笑了笑,她用疑惑的口吻,又问我说:“末惜,你和胤浩宇是真的吗?”,我相当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恩,是真的”。我很自信的给英格说了大概大年30晚上,胤浩宇对我说的一席话,他说他就要回来了,回来后我们就举行婚礼。
也许是,我对一些事太过于肯定了,从这天楚寒的墓碑回来,和英格的一席滔滔不绝,兴高采烈的谈话后,胤浩宇突然没了联系,他的手机总是处于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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