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形容我眼前看到的,他的住所涵盖了整一层楼,在如此高端的地段,而且令我吃惊的是这人家中藏书数量之多,简直快比上图书馆了,连图书馆找不着的书他这基本上都有。综合一切现象说明他是个贵公子,富家子弟,还不是一般的。我不习惯叫人,可住在同一屋檐下,总得有个叫法,所以最后我决定叫他江叔,而他似乎不介意我把他叫老了。
当我躺在柔软的床上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累了,累得很惨。原以为未来的生活是自己一个人努力的生存,现在我竟然和突然冒出的监护人生活,他可以么?
我一大早起床,就看到江叔把早餐做好放在桌上,催促着我赶紧吃完早饭,待会儿带我去新学校报到。今天的江叔穿着一件黑色针织开衫,里面是一件质地细腻的白色衬衫,整个人显得儒雅俊秀,有一种浑然的贵气在里面。
新校区位于市中心偏一点的地方离家不算很远,而且是重点高中,这让我有点吃不消,我文理偏差的厉害,在这学岂不是很有压力。我来到我将要学习的班级,有些忐忑不安。我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正在打量我的脸,作着自我介绍,尽量做出友好的样子。我的眼神一不小心滑过门口,我以为江叔已经走了,没想到他还站在门口,静静的张望着,他在担心我。后来江叔看我已经开始融入这个班级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其实我并没融入,只是既来之则安之,我不想令他为我担忧。这里的上课速度和以前的学校相比差不多,只是有些地方会省略或者只是随便讲个两三分钟就跳过去了,也难怪毕竟这里是重点高中,一个个学子都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进来的,而我估计是江叔用了点关系才把我送进来的。
学习氛围的改变也迫使我不得不努力起来,我可不想在班级的成绩倒数,让人笑话,我的文科成绩照常好的要命,即使是在这里也很少有人可以和我一争高下,文科的老师见到我都是笑眯眯的,而理科我只维持到中等,不上也不下,理科的老师见到我都是语重心长,我在不同的领域有着截然不同的地位,而他们评断我的标准是成绩的好坏。
每天早上江叔都会开车送我,让我多睡几分钟,晚上他也会接我回家,他是坚决不让我住校的,我跟他说这些都没关系,不需要这么做,但他却说在重点高中上课会很累,压力也很大,无论在哪总归家放松。
江叔是个大学教授,专讲建筑史学,同时他还是一个相当出名的作家,但我自认为即使是这样也不可能住得起这么好的地方,开得起如此奢侈的车。他没说我也没问,因为谁都有秘密。临近截稿期,江叔总是在一间不大也不小堆满书的房间里埋头赶稿,这段期间内家务和饭都是由我负责的,即使是这样繁忙的江叔他也会风雨无阻的送我上学,接我放学。
我凝视着江叔疲惫不堪的侧脸,一晚上没睡的江叔头枕在桌上,睡得很熟,我写了张便条贴在桌上就出门了。
江铭晖醒的时候发现韩西西已经走了,还留了一张便条:江叔,我先走了,疲劳驾驶可是会出事的,我可不想丢了小命,你就好好休息吧,早饭我放在冰箱里了,要记得吃。江铭晖看着这张便;揉了揉酸涩的眉骨,充满血丝的眼透露出一丝担心。
月儿弯弯高高挂,我踏着清风,踩着朦胧的月色一路往家走去,刚一打开门,奇异的气氛让我感到他有事瞒着我。
我放下背包,倒了一杯凉白开,清凉的水滑过干燥的喉咙,就如旱田遇上雨露那样。其实如果我是旱田,那么江叔就是雨露。
“说吧,什么事?”
“杀害你爸的凶手找到了”他看着韩西西的表情,生怕她失去心态。
可她仍没有变化脸上的表情,依旧盯着超大液晶屏幕看着最新的新闻政治报道,一般孩子可不愿看这些无聊的东西,但她却是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呢?”
“你不去看看么?”
她转过头以一种奇怪错位的姿势看着自己,“那有意义么?”眼睛亮的可怕。是啊,有什么意义,毫无意义。
半夜,江铭晖打开电脑检查明天要上公开课的ppt,电脑刚一开启,系统音乐一响,江铭晖就听到小西的房间内传来不安的声响,他打开门,透过月光看见她那姣好的脸庞透露出来的恐惧都随着冷汗一点点逃出身体,暴露在空气下一览无遗。
柔软的床像一张蜘蛛网,我是被不活的猎物躺在正中央,动弹不得,我处在另一个世界,周围都是黑色的像是森林,只有几处白,似雪般,我就这么躺在上面紧接着一大片的血不知从哪冒出来把这一切都覆盖了,嘴巴里,鼻腔里都是满满的腥甜味。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然后惊醒了。
江铭晖看着刚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的韩西西,她那一霎那死气麻木的眼神让他觉得心惊。
他很温柔,总是这么温柔,一个人可以温柔到这种地步么,没有半点脾气。我很喜欢他的背,或许是因为初见他时不经意间触碰的感觉:宽厚,安全以及默默地隐忍。
他就这么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像一堵历经千年的灰墙,他不是什么也不想问,而是他早已知道即便是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他很明白只需要这么呆着就可以了,江叔深知我的脆弱。
“你能陪我一起睡么,今晚。”这是我第一次大方的显露出柔弱的一面,大胆的邀请别人进入我掩埋脆弱的世界。
“可以,不过你这床太小了,睡不下两个人,到我房里来睡吧。”这个突兀的请求就这么被他接下了。
江铭晖躺在床上有些不自然,他从未与别人同床过,尤其是一个18岁的少女。
我对着江叔房间里的空气深深地吸了一口,鼻腔里都是属于江叔身上的气味。很好闻。他身上的味道涩涩的冷冷的,那种白的莲搅着蓝的海风的味道,我从未在任何人身上闻到过。我尽收他的不自然,问:“你没有女朋友么?”
“没有。”两个字的回答引起莫明的欢喜。
“江叔,我能拍一张你的照片么?”
“干嘛。”低沉的声音在喉咙里回响。
“可以向别人炫耀一下我家藏着个帅哥啊。”
他被我打败的笑了笑,我把照片设置成了墙纸,而且我拿过江叔的手机,把我的照片发到他的手机上也设置成了墙纸。他从头到尾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折腾,什么也没说。
“不可以换下来。”我故作凶狠样。
“江叔。”
“恩。”
“江叔。”
”嗯。”
“江叔。”
“嗯。”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江叔了。”
韩西西的眼里似乎有什么在跳动着,让江铭晖有些心惊,是错觉吧。“好,不过在外人面前必须叫我江叔。”
我认为只有互相走进过对方的门才算真正地认识。
江铭晖一睁眼就发现韩西西又理所当然的躺在他的床正酣睡如甜,她总是趁自己熟睡的时候偷偷地钻进被窝,笨拙小心翼翼的样子可爱的像一只初来乍到的小猫,偶尔受到惊吓时,会乍起全身的毛。最近她越发明目张胆地跑到他的床上,而且生气时会直接连名带姓的叫他。他真是把她给宠坏了才会这样。
半夜,我被铃声惊醒,半睁半开间,我看到江叔接起电话往房门外走去。
第三章 暗伏
惊蛰过后,雨一直淅淅沥沥的漂着,时而作弄起几大片朦朦胧胧的冷雾阻碍人们的视线。腐败湿重的青草味直冲大脑,醍醐灌顶。
我久久的盯着黑板上复杂多变又单一的的公式和习题直至看字有了重影,双眼的疲涩胀痛延伸到太阳穴,我才不顾一切的丢下手中的笔,双脚一舒,直接趴在桌上开始睡了起来,听着沙沙急速的笔声。每次自习课中只有我毫无战斗意志的阵亡。其他人都像一只只有着全自动充气的气球,有源源不断的气。
我拨了拨弄有些偏长的刘海,呢喃:“就不怕充太饱,爆炸了么?”
午休时间,我窝在学校的图书管里看着一本东野圭吾写的《白夜行》,我迷上了。江铭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看完结尾意犹未尽,,对就是江铭晖,即使是在文字里也不愿再叫他江叔了。他说他今晚有事就不过来接我,会叫司机过来接的。
蝉鸣闹得翻天覆地,好像要把整个世界撕裂一样,努力的展示着自己的生命与存在。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别人拖拽到女厕所,看着眼前几个女生一脸找茬的模样,心里直翻白眼:不是吧!竟然要上演这样烂俗的戏码。
张助理战战兢兢得退出门,全身的毛孔都在紧缩着,顾不得身上的冷汗,不愧是环天的接班人,气场就是不一样,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强大地逼迫感让人不敢直视。雷厉的手段让人望而怯步。
“江铭晖,你可真是个工作狂,天天就知道工作,怎么样,私生活方面要不要改善一下。”
“方池,你很悠闲嘛,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的老爷子,告诉他你就在我这儿,嗯?”江铭晖挑一挑眉,眼里尽是威胁。
“可千万别,现在方家上下都乱成一团糟,回去的话我肯定会被当枪使。我可不想当代理总裁。”
“怎么你大哥去追那个女画家了?”
“唉!别提了,对了你。。。。。。。。”还未说完就被江铭晖一阵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江铭晖接起电话,“你好,你说什么,好,我知道了,告诉他们要是西西出了什么差错,我要他们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现在马上赶过来。”眼里一片猩红。可怕的恐怖。
“方池,立马跟我去一趟思远中学,我有事要请你帮忙。”江铭晖抓起衣架上的西装,急忙的套在身上。
车速开到了最大,方池暗自思忖,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让一贯冷峻沉静的江铭晖如此焦急,思源中学么?他是什么时候跟学校扯上关系的?
“要我道歉,凭什么,是她们先无缘无故找我茬的,也是他们先动手的,难道要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由她们打我么。然后就让她们以一句对不起打发了,这完全不公平,难不成我受了皮肉之苦,她们就以一句云淡风轻的对不起就可以原谅了,那么如果我今死了,是不是只要她们道歉了我就得原谅啊。”教导主任被噎得无言以对,只好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韩西西。
方池听着这番犀利的言语,啧啧称奇,忍不住吹了声赞赏的口哨。不过在看到韩西西身上都沾满血的样子,轻佻的眼神渐渐沉了沉,看样子事情有点严重。
我看着倚在门框上的陌生男,一张妖孽一般的脸再加上一股风流气,无可置疑是花花公子的典范。在他的身后是风尘仆仆的江铭晖。
我躲闪着,不敢直视他的眼。
“这件事真是麻烦老师处理,我已经和校方打好招呼了,我们还赶时间去医院跟对方家长协调一下,就先告辞了。”江铭晖拉起韩西西的手往外走。
医院。
一个身着华丽的女人正扯着嗓子骂着一堆不堪入耳的话,在看到韩西西之后立马冲上前去,扬起手,我闭着眼已经好准备想象一巴掌耳光甩下来火辣辣的痛感了。
王丽本想狠狠地一巴掌甩在那女孩的脸上,却没想到中途被人拦了下来。
“王夫人,有话好好说,何必对一个孩子动手动脚的呢。”
王丽看着来人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和浑身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悻悻的收了手。嚣张跋扈一样气趾的说:“我告诉你,琪琪的爸爸可是教育局局长,他可以让她在教育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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