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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刀剑,他们不躲不避,直接横扑过去。用肉体去迎接刀剑,用牙齿去撕咬,用尽一切,无所不用其极。这一刻他们不在是人类,而是被逼到绝路上,奋力求生的野兽,手指、牙齿甚至头颅都是武器。在他们的血肉之躯被利刃穿透、面临死亡的最后时刻,他们挥舞着劣质的刀剑,带着二分狞笑、三分疯狂、四分仇恨,甚至一分解脱……
与他们同归于尽……
他们几乎已经是一无所有……
他们被这个暗黑腐朽的时代被逼的已经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剩下来。
是的,他们的土地被世家、豪强联合官府兼并,他们在各种avv苛捐杂税下苟且求活,直至家徒四壁。实在活不下去,只得卖儿卖女,只求儿女能够卖出去,卖到官宦家庭,使儿女们能够有口吃的,都是心头肉,谁愿意自己的孩子终生为婢为奴,可是有什么办法?就算这样,到了最后,他们还是不得不为了逃避沉重的赋税而被逼的到处流亡。
苍天无眼啊!为什么不给人们留条活路啊……
苍天呐、苍天无眼啊!
接连几年,大汉全境大部分接连大灾、大旱。大旱过后便是大涝,接着又是蝗虫过境,中原大地赤地万里,颗粒无收。
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忍饥挨饿!而官府、世家、豪强歌舞升平,粮食宁可烂在粮仓,也不给他们……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妻儿一个接一个的饿死,只能绝望的等死……
大涝之后便是大疫。他们无药石可救,满身是疮,只能干嚎着、痛苦等死,还有什么放不下呢?他们还有什么呢?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大良贤师张角走进人们视野,亲身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大汉十三州,一路走,一路救,足迹遍布大汉全境,救活的不只是人们的病情、灾情,还有他们的心灵,他们的求生欲望,他们的未来……
大良贤师就是他们的神,他们的希望,他们的未来,他们心灵依靠的港湾,他们生路的火苗……
他们就像溺水之人,紧紧的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紧紧依偎着张角身边。他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已经活不下去了,他们除了举旗造反还能干什么?这个世间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成为了一片炼狱,大贤良师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也是他们对世间最后的一点奢望!
而现在,当权者又想把他们心中仅剩的火苗扑灭掉,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
时年,黄巾之乱,全国十三州,七州二十八郡,黄巾起义轰然爆发,全境响应,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士吏逃亡、官吏色变、直达天听、天地失色,欲教日月换新颜。
这是自人类有文明以来,中原大地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农民起义!不是被这个世道逼到了极处,逼到了已经活不下去的地步,是什么让这些做牛做马被统治奴役了上千年的农民能够如此疯狂?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第六章 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
原本乱作一团、各自为战的黄巾军们突然诡异地安静了一下,战场上出现了瞬间的暂停,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随即四周便响应起来了同样的、疯狂的、绝望的吼叫声!
这个声音仿佛是包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一下子刺激了那些黄巾军们的疯狂情绪,不少黄巾士卒两眼充血,就好像是已经疯狂的野兽、疯狂的狼,嘴里发出凄厉的吼声,尤如厉鬼般扑向了那些汉朝士卒,他们完全就是一股以命换命的架势,一下子硬生生地挽回来了败事,甚至将那些冲入营地内的汉朝士兵打的节节败退。
黄巾军们的疯狂,被这宗教性质的口号所唤醒,破釜沉舟,短短的几分钟内形式就有微妙的逆转!
可是就在那些汉军快要压不住阵脚的时候,与杨烈对峙那中军本阵所在的百余精骑又动作了起来。那名汉将也顾不得杨烈,只见他从阵中杀出,“唰!唰!唰!”几刀便宛若砍瓜切菜一般斩杀了十数人,无论黄巾士卒再怎么疯狂,也无人是他一合之将。只见他横刀立马,仰天咆哮道:“大将冯芳在此!谁人敢与我一战!!!”
这大喝便宛若晴空霹雳!
在那飞扬的十多个人头,喷涌而出的血泉之中,硬生生地将那些黄巾众们狂乱的气势压了下去。
随着那位自称“冯芳”的大将,百余精骑又重新冲杀入了黄巾大军之中,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又有上百人被斩杀当场!冷兵器时代骑兵对步兵的压制性太强了,人马之力合一,人借马势,一轮冲杀过去黄巾众们几乎是无人可挡!刚有起色的气势也仿佛是硬生生地被人卡住了喉咙一般!
汉军士气大振!
那汉将清晰的意识到如果让这些黄巾众们扳回劣势,提起士气,以他们的人手肯定也很难稳住阵脚,甚至被围困至死。
那冯芳“大将”不再保留实力,手中的长刀宛若流星闪电,在黑夜之中划过一道道寒光,只见刀光,不见敌首,他手下无一合之敌,刀光过处便头颅飞起,仅以他一人之力就压得数百黄巾军士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汉军的人手毕竟只有八百,一轮冲杀之下已经折损了二百余人,那冯芳“大将”也未再与杨烈对峙,而是开始清剿营地内剩余的反抗势力,很快大片的黄巾众们惨叫连天,一部分甚至开始犹豫着,准备要扔掉兵器投降、跪地等死,已经绝望了啊……
“这就是武将的实力?”杨烈眼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冯芳,字稚长,凉州汉阳郡人。东汉末年,与曹操、袁绍等同列“西园八校尉”,为“助军校尉”。《三国演义》中末流武将!声名不显!”杨烈不悲不喜喃喃而语,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杨烈非常漠视、波澜不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一个来自后世的特种兵王竟然被两千年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将”压制,而且压制的几乎无还手之力,杨烈心中极其不甘。
“军师,我们怎么办?跑吧?”围绕在杨烈身边的众黄巾惊惶失措……
“不行!不能这样!必须给汉军重创,然后找机会突围出去,不然跑也跑不远,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一定有办法的,一家有机会的,快想……快想……”杨烈自我催眠道。
突然杨烈笑了,一开始轻微的笑,慢慢的笑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狂,越来越疯,越来越嘶哑,甚至要把声带笑烂,笑的眼泪都流满整个脸颊。
场上的厮杀声、呼喝声、人嘶马叫声等都被这笑声盖住了。现场地又一次诡异的出现了一瞬间的暂停。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必可轻。”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必可轻。”
是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的头尤如草,剪了复生;又如鸡,杀死了,又复鸣,临死之前,哀鸣而绝望。有多少冤魂,又有多少悲观绝望……而他们喝我血、食我肉,恨我不得……但是我们也是人,我们也要活,谁要让我死,我先让他亡。
悲怆的诗词在杨烈口出凄厉而又凄惨的吼出,仿佛爆发的火山般,又如决堤的洪水般,咆哮而出。本来四肢无力,浑身发软,此时犹如打了鸡血般,疯狂的挥舞着军刺,向着冯芳“大将”杀去。
什么仙官令、什么收集气运……等等一切的的一切,仿佛都从思维中消失,一切的枷锁尤如破开般,杨烈这一刻什么也没有想,也想不了,只想着一往无前,只想着在死前爆发出最灿烂的烟火、最灿烂的光华、直教黑夜变血夜,直想让人们记住他,只想杀死所有的汉军,统统杀死,一个不留,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道德,在这一刻已经消失;而心中的野兽正逐步的苏醒,慢慢露出了尖利的獠牙、血红的眼睛、狰狞的笑容……
受了杨烈的影响,众黄巾急忙一起上前,此时不拼,更待何时,此时再不拼命,一会儿想拼也拼不了了。
周围的黄巾军士们,甚至已经准备投降的黄巾士卒们,疯狂着、挣扎着,重新握起刀剑,没有刀剑的用拳头,没有双腿的用手爬,用牙咬,什么都没有的浑身沾满火星,壮烈的扑向汉军,与其同归与尽。
只不过,这次没有嘶吼,没有语言,没有表情,甚至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股绝望、沉重、窒息紧紧的笼照着他们,一往无前的冲向仅存的汉军。扭曲的面目、冷血的刀具,流着血泪的双目,刹那芳华在此刻绽放、永不凋谢、直至死亡……
时役,最悲观、最悲惨、最绝望的黄巾军们与大汉朝最精锐的禁军们,在中原大地上,发起了最灿烂、最惨烈的对决,直至双方没有站着的一人……
“杀!”
“杀!”
“杀!”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汉军威武!”
……………………
第七章 突围
汉军、黄巾军在满地是血、泥泞不堪的营地中惨烈的厮杀着……
黄巾军人数众多,装备较差,被鼓起余勇所激发,爆发出决死一击!
而汉军虽然人数较少,但装备精良,更兼之有冯芳“大将”及其本部所属那百余精骑来去纵横、纵横开阖……
汉军、黄巾军皆奋不顾死,战场上暂时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曹刿论战:“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杨烈也知道,如果这次的士气再次被打压下去的话,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是失败,而失败就是死亡,所以都拼了老命的去厮杀。
“军师,渠帅已经阵亡,我们还是想办法突围出去吧……”跟随在杨烈身旁的黄巾精锐们看着眼前混乱的局势涩声道。
“是啊,我们都没有力气了……”
“还是赶紧趁着现在突围吧,再晚一会儿想突围也突围不了了……”
杨烈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叹道:“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唉!突围吧,不过必须得先把那百余匹马干掉,不然等汉军回过神来,会接着追杀我们,我们跑不过他们。”
“先杀出营地,留好后路。然后再冲杀一次!不行就走!”
杨烈等人杀出营地,并没有立刻离去,他从周围的黄巾精锐中挑选了最精锐的三十名弓箭手,其余人先行往东逃。
杨烈带着这三十名精锐弓箭手悄无声息的又摸了回来,再挑出身手最好的五人,准备专门重点招呼那位自称冯芳的“大将”,其余弓箭手专门射马!
他现在必须要确认一点东西,那就是这个位面空间里面的历史武将们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冯芳这个名字他是有印象的,是一个很早就已经登场的历史名将,在演义中只露过几面,不过他死得的时候好像也很早,在官渡之战之前便已经身亡,具体他是死在了谁得手下,杨烈却是不那么记得了。
趁着夜色,杨烈等人悄悄摸到了营地边缘,在黑夜中隐藏起来。
瞅准时机,“预备!射!”杨烈低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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