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有走运的时候。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说,“差点就伤到内脏,送得及时,伤势很好控制,没事了,好好休养段时间就好。”
众人如释重负,刚把潘泽明转移到病房。
王延琛看到表人材的潘泽明,感念他救助女人的义举,对倪东雷说,“好好照顾他,用最好的药,住最好的病房,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付。等他康复了,你们俩到我办公室来找我。”
“好的,董事长放心,我定好好照顾他,把他毫发无损地送到你办公室。”
倪东雷诚惶诚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送走了王延琛家三口,倪东雷回到病房,坐在潘泽明床边,絮叨开了,“潘泽明,老子总算没白疼你,要么被你那个姓孙的女人要胁,要么深更半夜出来送你上医院,这下好了,咱们哥俩熬出头了,你再也不用去潜规则了”
正絮叨,孙美丽来了。
“他怎么了?怎么还没醒?”
孙美丽提心吊胆地看着潘泽明问。
“手术时打了麻醉,医生说他已经没事了,醒来后好好休养段时间就好了。”
倪东雷告诉她。
孙美丽听了,转忧为喜,她握住潘泽明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幽怨地说:“泽明,你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要不然,我可怎么办啊”
旁的倪东雷翻了翻白眼,早知道潘泽明救的是董事长的女儿,他就不该把这个女人叫过来,因为,潘泽明以后根本不用再对孙美丽委曲求全了,他会飞黄腾达前途无量,而孙美丽,这样的女人真的不适合他。
昏睡中的潘泽明对切毫无所知,他不知道,他的命运正向着他无法预计的轨道驶去,阴差阳错中,让他与陈莉越来越远
第181章成为他的女人
年后夏。
杏花如云,香山如画。
尤其观心园静思堂前,景色幽雅别致,屋宇绕梁画栋,周遭回廊环绕,门前池水澄澈,水中新荷碧绿,荷下锦锂相嬉,更兼假山嶙峋,相映成趣。
陈莉站在池边,托在手上的写生本上,构图精巧别致,白描的荷花栩栩如生。她画得那般入迷,全然没有察觉邱波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
袭浅蓝的纱裙罩着她妙曼的身姿,宽大的裙摆在风中翩舞成蝶,美颜如玉,眉目如画,他不由得看得痴怔。
她浑然未觉,门心思全在画上荷上,她时而偏着头眯着眼细细观察,时而低头蹙眉认真描摹,已然超然物外与世隔绝。
她本身,就是幅绝美的画。
邱波挪不开眼睛,他自己都不记得,这样远远地痴痴看了她多少回,每每,她画画,他就看她,默默地陪着,等她画得差不多时,他悄然抽身离去,意气风发地去忙工作谈生意,这两年里,他的事业越发风生水起,生活过得踏实而惬意,因为有这样个女人,直贤静地守在“家”里,等他。
流产伤愈后的陈莉很少说话,几乎看不出悲喜,性情越发沉静,他建议她重修荒废了许久的国画,给她报学习班,去清华美院聘请国家级国画家传授画艺。
她冰雪聪明,本来有基础,再加上勤奋刻苦,又有名师指点,画艺精进,短短年间,她的画作已得到教授们的赞赏,渐渐在国内大大小小的画展中展头露角,不时会有人慕名上门求画。
他可是陈莉的专属经济人呢,嘿嘿,谁来求画,卖不卖,可是他说了算的!
虽说暂时陈莉的画卖不上价,可在他看来,每幅都是绝世珍宝,那可是她笔笔精心画出来的,磨的是她们共有的宝贵时间好不好?
她起笔,他研墨,她画他看,举案齐眉,从最初的起稿,然后遍遍勾画渲染,再到成稿,可都是他全程陪同的,那张张画,可是他们共同的心血,他怎么舍得卖?
于是,他边敷衍求画的人,边私下把陈莉的画全都收藏起来,闲时,便如数家珍地拿出来看,越看越喜欢,似乎名不见经传的陈莉比家里那些古董字画的作者更了不得,可不是,那些古人留下的书画作品都是冷冰冰的,只有陈莉,那可是他看得见摸得着的宝贝。
“我的画被买走了么?”
她会问。
“那是,供不应求呢。小莉,我都担心你有天成了大画家,会眼高于顶,不理人了。”
他笑呵呵的,用善意的谎言鼓励她。
“真的吗?会有人舍得花钱买我的画吗?我都荒废了那么久,画得不够好”
她开心得俏脸飞红。
“怎么会,买家喜欢得不行,你只管放心画,画更多更好了,回头办画展!”
他跃跃跃欲试,真的,手塑造出个国家级女画家出来,功德无量呢,特别,如果这女画家还能成为自己的女人,那就更是两全齐美了。
第182章咬着牙装君子。
唉,年多了,她从没有和自己过份亲密,她总是对他相敬如宾,态度谦和尊敬,不撒娇不卖萌,板眼的,让他心急火燎却束手无策。
除了画画,她似乎真的对别的没兴趣,包括他。
佳人在侧,却只能看不能动,真的很折磨人,有时他难免心浮气躁,想造次,但看她眉眼弯弯,眼神澄澈,神色恬淡,他便只好生生把那股无名邪火压下,咬着牙装君子。
呜,这样坐怀不乱很容易前列腺炎行不?他正当壮年,这么忍着很不人道,可偏偏他对别的女人再提不起性趣,逢场作戏也不行。
于是,得闲,就跑回“家”里,就算静静呆在边看她画画,也觉神清气爽。
他这算不算是中了邪了?
邱波抱着胳膊,看着物我两忘的陈莉寻思,难道,他要这么着,辈子为她守身如玉?
哪有这样的道理?食色,性也,总不能指望他把男人的基本功都荒废了,他可是家里的独生子,还担负着传宗接代的神圣使命呢。
他想要她,想让她给他生孩子!
如果连这都不敢承认,那他就太虚伪了。
医生说陈莉芓宫内膜受损,怀孕难。可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他要怎么才能让陈莉心甘嫁给她情愿给她生儿育女?
邱波头疼,他难过地想,也许,陈莉还想着潘泽明吧,潘泽明,那家伙真够可以,竟然就那么消失了。
这年多,邱波从来没有接到潘泽明的电话,他直想,潘泽明定会忍不住打他邱波的电话询问,可是,没有,潘泽明真的绝情绝意地从他和陈莉的生活里消失了。
这年多来,潘泽明那小子在干嘛呢?还在不在北京?是不是已经和孙美丽在起了?或者,他们孩子都大了吧?
不行,得找人去查查。
突然想到这些,邱波心里惴惴的。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啦?”
陈莉画完了,回头想进屋的时候,看到站在身侧远处树荫下的邱波,微笑着迎着他走过来。
风摆杨柳,面若芙蓉。
琼楼玉宇碧叶连天的背景里,她婷婷袅袅地走近,如此地灿若夏花美若天人。
邱波的心跳瞬间停滞,他直知道她是美的,可似乎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看她如此般风华绝代。
在这年里,她出了院,身上的伤看似好了,心上的伤却还淌着血,整天不言不语,先是弃妇般的幽怨,常常以泪洗面,心情忧郁着不肯精心核妆,常常裹在宽大的睡衣里倦缩在角落里,雕塑般坐就是半天;后来,她听他的建议开始画画,终日恶补,疯了样地舞墨弄笔,又常常把颜料墨汁弄得满身满脸,半点儿淑女的样子也没有,除了去见老师或者上学习班,她都不知道换漂亮的衣服,应那么穿着画花的工作服,天天跟纸和笔较劲。
可即使陈莉那样子,他邱波也为她着迷,有时候,他觉得她像个作画的痴呆,他像个看画的脑残,他站在她旁边,看着不修边幅的她,丝毫不觉得破衣烂衫有损她的美丽。
第183章致使的诱惑
虽然他给她买了许许多多的名牌服装首饰包包,可她不爱出门不喜欢交际不热衷逛街,那些东西都成了衣柜里的摆设,她喜欢自由随意的着装,不刻意去描眉画眼。冰火!中文所以,他在外面应酬,从来不曾强迫她盛装陪同,做他的点缀。
她有她独立的强大的精神世界,本不必依附任何人,包括潘泽明,包括他邱波。
他用年的努力,让陈莉从困境中坚强自信起来,现在的她,早已不再是年前凄凄惨惨的小怨妇,她性格沉静,心胸却是开朗明媚的。
她有超人的灵性和悟性,曾经历过的苦痛,让她如脱茧而出的蝶,绽放出别样的风姿,她在发奋地作画中找回了学涯时代时那个充满梦想的自己,她不再怨天尤人,不再长吁短叹,她的画色彩绚丽,如她心境的改变
他亲眼目睹她的改变,有父亲对女儿般的宠爱,有男人对女人的痴迷,他享受着这样的日子,就这般迷恋着她,常常,他觉得,与其说他守护着她,不如说她陪伴着他,即使呆在起句话不说,他也觉得无比充实快乐。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夜晚不再孤独难耐,也不再夜不成眠,有她的气息在这屋子里,他就能安然入梦。
这年里,悄然中,她改变了很多,他也样,她没有改变的,唯有那份质朴,而他,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了她灰姑娘样的作派。
看她素面朝天,洁净的肌肤白皙无瑕,精致的五官透着灵气,丝毫没有庸脂俗粉的造作,那是份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美,他读得懂,也珍惜,不去苛求她更完美。
可现在好了,她突然就这般焕然新了,从头到脚,靓丽得不像话。
那感觉是奇异的,不只是惊艳。
灰姑娘突然被施了魔法,脱去了黯淡的衣衫,整理了杂乱的长发,穿上了金银丝织就的衣裙,换上了水晶鞋,光芒四射地站在你眼前,与前时判若两人!
你都快认不出她了,可她款款地向你走来,在这水晶帘动微风起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夏日清晨,如个从出尘不染的精灵,唯独对着你个人微笑,向你个人伸出纤纤玉手
那刻的心颤,如青涩的少年,第次看到自己心仪的女子,让邱波目眩神迷。
他杵在那里,深深地看着她走近,她的每点靠近,都像是点点地摄取他的魂魄,他没有办法挪开目光,他整个人都为她的美而臣服。
“怎么了?样子怪怪的。”
她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疑惑地看着他问。
他胸口滞,突然就热得不行,想要说什么,可喉咙里着了火似的,嘴唇也变得干涩,他下意地舔了舔唇,目光更加深邃,他听得见自己的血液如万马奔腾,瞬间尽数冲到了头顶,顿时让他无所顾忌了。
她清亮的眼神,诧异的表情,微张的红唇,无不是致命的诱惑。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调息,随后,星眸闪,上前步,长臂伸,她就整个儿落进了他的怀抱,他俯下头去,不管不顾,深深索吻。
温软如玉,浅香绕息,他迷乱得不像话,寻找着她的芳唇,饥渴如沙漠中的行者寻找最后滴甘露
今日到此,明日再更。
第184章神魂颠倒
陈莉猝不及防,本能地反抗,可他的臂力大得惊人,铁箍样圈着她,她无处可逃。
她欲拒还迎般的挣扎更挑动了他征服的,只觉得全身着火了般,由里到外呼啦啦就烧着了,灼热滚烫的体温越发让他情澎湃,他攫住她的唇,辗转反侧贪婪地吮吸,琼浆玉液,入口生香,他压抑了许久的饥渴如洪水滔天,瞬间湮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陈莉慌乱无措,这年多,邱波从来都彬彬有礼,从没像今天这般突然发飙,他的吻霸道而迅猛,她的呼吸都被他掠夺了去,身体不由自主地变得轻飘。
她抵抗减弱,让邱波倍受鼓舞,他欲罢不能,继续攻池掠地。她身体变得那般柔软,整个人都压在他的双臂,而他也急于寻找依托,便抱着她退后几步,树荫下有个宽大的吊床,他顺势倚过去,把她压下,完完全全把她控制在自己的怀抱里。
夏日炎炎,似乎也不比此时如火的情,而怀里的女人,就是烈火的引燃点,他被熊熊地烈焰烧灼着,全身的血液都起来,他的吻路向下,所到之处,漫天花雨星光迷离,如这世上最美的幻境,引他留连忘返。
陈莉的意识被他抽离,她的理智还在努力阻止,可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升温潮湿,身下是晃悠悠的吊床,在他的大力辗压下,似乎随时会断裂,她本能地伸手揽紧他,却不想这样的动作让他喜出望外,双手也不肯安生了。
纱质的裙子,轻软薄透,他轻轻抹便听话的拂到边去了,指尖触到她清凉润滑的肌肤,便发不可收拾,那般细腻的触感,似抚摸上好的羊脂玉,索性大手摊开了,狠狠地紧握,上上下下爱不释手,怀里的,可不正是他绝世的珍宝,他早该把她占为己有了,不是么?
“放放开我”
他的抚摸和碰触激起的电流灼醒了她休眠的理智,她用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脯,想把他推开。
可他力大无穷,不满地把她的双手剪到后面后了,他急火火地想占领他的城池,到处煽风点火为所欲为。
夏日风暖,荷塘飘香,阵阵蝉声如喧嚣的交响乐,紧锣密鼓,催促他征战凯旋。
她的腿又细又长,白玉无瑕,真真是肤如凝脂,他忍不住惊叹造物主神奇的鬼斧神工,掳掠的扶摇直上,让他不管不顾的把手探向他向往已久的芳草地
理智的弦轰然作响,惶急之中,陈莉抬起了高跟鞋,重重踩中了他的脚!
他吃痛,放开她,满是欲求不满的懊恼,瞪着她,呼呼气喘。
她红着脸,不敢看他,眨着眼,也喘得厉害,胸脯起起伏伏。
真要命啊,桃花面,粉红腮,勾魂眼,蜜饯唇,更有这浑身上下起伏跌宕的线条,流畅诱惑得不像话,他不想半途而废,他吸了口气,再次发起进攻。
无与仑比的美好,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全身的每个毛也似乎都在尽情欢唱,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身下早已坚挺如钢,急需寻找温柔的抚慰
第185章羡慕嫉妒恨!
可她似早有防备,灵巧的闪身,游鱼样从他身下闪出,嗔怒地瞪了他眼,想说什么,脸却腾腾地烧得更红,末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跺了跺脚,转身逃似地跑远。
邱波颓败地仰躲在吊床上,浑身上下涨得生疼,郁闷啊,超级郁闷!
就像只饿了很久的狼,好不容易得到美味的猎物,想要痛快地享受番,结果肉到了嘴边却飞走了,那饥饿的感觉越发忍无可忍。
可是,他就是不敢再对她用强。
有人跟你抢珍宝,他用力,你也用力,眼看宝贝要被撕扯开了,更爱的那个人就会松手,因为怕损伤了它失去了它。邱波现在就是担心这,他怕惹毛了陈莉,她不理他,或者偷偷跑掉离开了他,他真怕。
不管怎么说,到底有进展,不是么?呵呵,总算是吻到了,总算抱过抚过了,嗯嗯,男人的爱总要再接再厉循序渐进嘛。
失落之余,邱波很阿地鼓励自己,长吁口气,努力调息紊乱的心跳,回味着刚才的分分秒秒,又不觉心花怒放,只觉平生再没有这般快活幸福。
眼前,是密密匝匝的树冠,阳光比树叶间的缝隙里投落下来,变成斑驳的碎影,落满地,随风摇曳不定,他的目光追随那落影,却看到她遗落在地上的速写本。
他起身跳下吊床,拾起那本子,又重新仰躺,吊床荡悠悠,还保留着她的体香气息,他惬意地眯起眼,伸长了腿,翻阅欣赏她的画册,她已经画了好多速写白描了,疏密粗细的线条,或弯曲或劲挺,山川河流花草虫蚁,便跃然纸上,看去令人生趣盎然,令人赏心悦目。
他边赏画,边平息身体里迂回不散的情,正翻到页百合的写生,全开半开的五瓣百合簇簇拥拥,笔笔有神,却不想,在花间空隙里,有几个字,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
“泽明,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短短行字,饱含无尽的爱恋与深情!
刚才还好好的心情顿时落千丈,怪不得她始终对他敬而远之,小心翼翼地保持着朋友间那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怪不得她总能安之若素,对他心浮气躁无动于衷;怪不得她不喜欢他亲近,就算他热血,她也能这般理智地跑开!
原来,她压根就不爱他,就算他以命换命,她还是不爱他!
她忘不了潘泽明,甚至,她对潘泽明看似绝情,其实都是对潘泽明的成全!
她以为她再也不能生育,不想让潘泽明断子绝孙,就忍辱负重,不声不响地离开他!
她爱潘泽明到底爱到了什么程度,会爱到这样卑微,却又这般高尚的地步?潘泽明到底有什么好?要钱没钱,要能力也不见得有能力,男人最起码的原则性也没有,还那般朝三暮四薄情寡意,简直,他就无是处嘛!
邱波不由得醋海生波,不甘心羡慕嫉妒恨。
第186章她想着别的男人?
尊严被践踏,自信被挑战,平静的心被激起惊涛骇浪,邱波窝着口闷气,提着那个速写本,红着眼就冲屋里去了。冰火!中文
他得找她问问清楚,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有没有!
屋子里静悄悄的,人影不见?四面的墙上,挂着她画的画,清色的花鸟写意,前时,他都没有再意,她画得最多的就是百合和荷花,百合,百年好合忠贞不渝,荷花,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这两样花,合起来什么意思?
她陈莉要为潘泽明洁身自好,即使天涯两隔,也要为他忠贞不渝?
邱波气得两眼发黑,他不是圣人,成立之美也得有个限度不是?什么真爱不求回报,纯粹狗屁,同工同酬,爱情也要有因有果有付出有回报,要不然,单相思有什么意思,不只可笑,而且不道德!
把爱强加于人,就跟把恨强加于人样令人反感,难道,他这近两年来,都是在自做多情?就算开始是,可后来呢?后来他算什么?她跟他回家,为他洗衣做饭,听他的安排,在他为她特设的工作室里写字画画,只有他们两个人朝夕相处,事实胜于雄辩行吗?吃住都在起了,那同床共枕两情相悦也都该水到渠成了好不好?
邱波冲到其中幅芙蓉出水图前,画面美极,洁白无瑕的荷花在翡翠般绿叶的烘托下,如凌波仙子般美不胜收,可现在他看着碍眼,荷上栖着只蜻蜓,似在翘首以待,偏偏旁边的题款:取次花间懒回首,半缘修道半缘君!
言外之意是什么?留连红尘,却对凡夫俗子毫不动心,只想边修心养性,边等着亲?
邱波伸出手去,想把那画扯过来撕得粉碎,当他的手触摸到那幅画的边缘,却生生僵住了,冲动是魔鬼,这些画,是陈莉笔笔精描细摹的,他要这么给毁了,她定很伤心。
她伤心?他管。他伤心呢?邱波都生自己的气,现在才怕她伤心,他真被自己给打败了。
拿画撒气非君子所为!邱波恨恨地放下手,去找若他生气的罪魁祸首,他决定了,他非把她强办了不可,他倒要让她彻彻底底的知道,和他在起就不许她再想别的男人!
可她人呢?
邱波转了圈儿,也没看着她人,刚才,他明明看到她跑进了屋里了呀?去卧室看,也没有,然后是厨房洗手间,她全没在!
顿时慌了神儿,所有的懊恼愤恨统统变成了惶惑,不会是她生气他的冒犯,趁他没在意真的偷着跑了吧?邱波的心重重地沉下去,他荒不择路地冲出门,声声叫她,“小莉!小莉!小莉!”
“叫什么呀?我在这里。”她的声音竟然从屋子里传了来!
他转身看,她竟然蜷缩在大画板的后面,抱着膝盖坐在写生台前的地上,脸泪痕!
怪不得他找不到她,写生台宽大的桌面和画面遮住了她,她又声不吭,害他以为她跑了。
第187章不许画百合,不许画荷花!
他松了口气,叉着腰看着她,她泪眼汪汪的,撇着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慢慢地低下头去,把额头抵在膝盖上,肩膀又是抽抽的。
他本来肚子的气,这会儿丝都发作不出来了。
今天,他是不是太唐突了?可亲吻这样的事儿,就是时兴起的事件,不唐突不行!你总不能想亲个女人,先要征求意见,问人家,“我要亲你了,行不行?”或者,“你做好准备,我想亲你了。”这是人说的话吗?
邱波闷闷的,既想把她拉起来蹂躏番,又觉得歉疚,时不知怎么好了,在门口儿站成了雕塑。
陈莉埋着头,要命不肯抬头看他。他等了半晌,所有的情绪你死我活地较量过了,心气平和了些,他凑近她,蹲下来,声音温柔,表情受伤地问她,“小莉,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她摇头。
“你想潘泽明?”
她摇头,片刻,又点头。
又摇头又点头,是想还是不想呢?弄得他心情阴晴不定的。
邱波又想问什么,脑际灵光闪,立刻住了嘴,他在干嘛?逼供么?她心里是有伤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揭她伤?无论她想不想潘泽明,现在她是和他在起的,为什么定要苛求她彻底忘掉潘泽明?
毕竟,她和潘泽明起长大,然后恋爱结婚,起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他怎么能奢望她在短短年半载的时间里就把他忘得干二净?
何况,她们根本还没办理离婚手续!
邱波沉默了,他心疼她,习惯性地为她着想,可他真的很伤心,前所未有的伤感,为他自己。
他经历过段后悔莫及痛彻肺腑的婚姻,而后时光磋砣,华年易逝,现在的他,已四十有余,虽是事业有成,情爱有憾,他对陈莉,几乎投诸了全部的身心,把她当成前妻新宠的合体,宠得不留余地。
就说这香山的工作室,只因环境幽雅怡人,她喜欢,他就为她掷千金地弄来,不只这些,他拥有的,他可以毫不吝啬地给她,他对她无微不至,她就没有点点感动,对他没有点点爱么?
心里,别提有多委屈。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起身,倍受打击般地颓唐,想要离开,让她个人呆着去,可走了两步,到底硬不下心肠,便负气地说:“以后,不许你再画百合花,也不许你再画荷花!”
“我不!”
本以为她会缄默,没想到,她竟这般干脆利落地回绝了她。
“我说不许就不许!”
他提高了声音,转身虎视眈眈了。
“!!!”
她毫不怯懦,抬起头回瞪他。
真要命,那么双波光潋滟的眸子!
他不知从哪里上来股邪火,大步冲过去,把把她拎起来,抱起来直奔卧室!
男人要让女人听话,实在没办法就只剩下个办法!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她趴在他背后,攒着拳头,打他后背,力道自然不够,跟挠痒似的,打得他浑身舒服,越发斗志昂扬。
第188章女人的花季
他不客气地把她扔在床上,然后摩拳擦掌。
第189章请你嫁给我!
“而且,小莉,现在我们起好好地坐在这里,可是没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世事难测,太多的天灾,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说不定的有些事就会成为生的遗憾。”他说。
可不是,去去巴厘岛度个假,海啸了;汶川旅个游,地震了;去东莞散个心,遭查了;去马来西亚参加个画展,飞机失踪了今天花好月圆,不代表明天就风调雨顺,珍惜所有,活在当下,的确应以来不及的心情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可是,她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是什么呢?
陈莉迷惑地想,她只想清心寡欲,把画画好,靠自己的力量能很好地活下去,再其他,想都不愿意想,想头就疼。
“小莉,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他到底忍不住问。
她不吭声。
他俯在耳边,磁软的声音如此地蛊惑人心,“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请你嫁给我。”
说完,他抱紧她,腾出只手从衣兜里掏出个首饰盒,那是他用来求婚用的戒指,是他精心挑选的,他装了好几天了。
他把她放在床上,让她坐好,打开首饰盒,取出那枚戒指,看了看她,郑重地单膝跪下,拉起她的左手,专注地看着她,目光殷切。
陈莉的注意力立刻被那枚钻戒吸引了,她有些吃惊地看着它,时把邱波刚才说的话都忘了,她忘了哭泣,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
光彩夺目的钻戒,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奢侈品。
那是她和潘泽明在国际品牌精品店里多次看过的款,昂贵得令人咂舌,记得当时,潘泽明揽着她,用手指着橱柜里的标牌,个零个零地数过去,就觉得那些尾零多得似乎数不过来,她看着那枚戒指发愣,怎么也不明白,不那样小小的个圈圈,为什么会值那么多钱,多得似乎她们这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来。
“小莉,我定会努力赚钱,定会把它买来给你!”
耳边,蓦然响起潘泽明的誓言。
其实对于陈莉来说,他的这句誓言,要比那枚戒指更珍贵,他不是个擅于花言巧语的男人,她爱他,体谅他,就算他送给她枚玻璃指环,她也视若珍宝。
可是,潘泽明不肯委屈她,他真的很努力,直为她们的生活和未来劳碌奔波,可是,她们最终只攒下了二十万,不够这枚戒指的零头
如果没有孙美丽和邱波,她和潘泽明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
那不够这枚戒指零头的二十万,承载着住房的重任,可只够首付,交了首付,他们又会两手空空,要继续为按揭打拼?
陈莉的异样让邱波疑惑,往常,他送了好些东西给陈莉,从来没见她这样子,她不是个物质化的女人,这次,是因为他的求婚而满心欢喜了么?
他拉过她的左手,玉指纤纤,戴上这样的钻戒,应该是怎样幅赏心悦目的风景?他满怀期待,把那枚钻戒套向她的无名指。
第190章不解风情的女人!
她直都很顺从,无知无觉样,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那枚钻戒,看不出悲喜,只是如梦似幻的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气。
第191章不能让他们旧情复燃!
真不敢相信这人是潘泽明,可是,分明的,这不是潘泽明是谁?
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这个臭小子,还真成了人物!
邱波不可思议地盯着照片,照片上的潘泽明也似对他聚焦,微笑着向他宣战。
这小子,五官漂亮得像个娘们儿!笑起来也是幅相,与年龄极大的不相称,跟秦桧在世个德性!
邱波越看潘泽明越不顺眼,他跟他是天敌,第次碰面两人就拳脚相向,随后的几次相接,不是斗智就是斗勇,没法心平气和!
邱波胸口堵得慌,从确实这人就是潘泽明开始,他的脑袋里就嗡嗡作响,如临大敌般忐忑了。
前时,从来就没把他潘泽明当成对手,那优越感,就如大象与蚂蚁的对决,财大气粗的他只需要动动脚趾,弱小如蚂蚁样的潘泽明就得粉身碎骨,何况,他还没用动脚趾,潘泽明就自作孽不可活了。
公平地说,在这之前,他邱波没耍过点儿阴招对付潘泽明,他喜欢陈莉,体贴入微地守护她,如果不是潘泽明自己惹毛了陈莉,陈莉不可能那么伤心绝意地离开他。
可问题是,陈莉对这臭小子余情未了!
现在,这臭小子又飞黄腾达了,有朝日他和陈莉遇上了,两人来个旧情复燃,把他邱波掠边风凉去了,那他不是丢了夫人又折兵了么?
不行,他不能再高尚了,情场如战场,对情敌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之前,他已经退再退,忍着醋酸装宽容,希望潘泽明悔过自新好好珍惜陈莉,可结果呢,陈莉受到的伤害次比次更深,最后,险些连他的命起搭进去了!
现在,陈莉身上还流淌着他的血呢,她们在起已经年了,这年里,她们相处融洽,生活变得花香鸟语,他好不容易摆脱了前妻带给他的阴影,现在,怎么能让他心甘情愿地结束这美好的生活?
他应该尽早让陈莉明确自己的心意,也许,她早就不再爱潘泽明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不行,他得带她远走高飞,至少,短时间内不能呆在国内了,在他回来之前,他要让陈莉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邱波打定主意,返回屋子里,那个傻女人正坐在床上发呆。
他纵使有满腹的恼怒,看她这样的神气,也立刻柔情似水了,他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拿过那枚戒指放在她的掌心,“你收好,不喜欢戴在无名指上,可以戴在其他手指上,既然买来了,放着不戴多浪费?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我会等你。”
陈莉感激地看看他,不知说什么好。
“小莉,我有些生意需要出国趟,我带你去好不好?”
他装出若无其事地随意,笑咪咪地问她。
“出国?去哪儿?”
她还从来没出过国呢,不由向往。
“四处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美国英国法国,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她神往的样子让他心花怒放。
“真的吗?”
第192章自私自利要求性解放?
她眨眨眼,眼睛亮晶晶。
“当然是真的,我们尽快启程,你把身份证给我,我给你办理下相关的手续。”
“好。”
陈莉点头,起身找来她的手包,与潘泽明分开后,她随身带的就是这个手包,包里有她的身份证串早已用不到的租屋的钥匙,还有那条丝巾,以及那份幸福协议。
许久没看这些东西了,再次看到它们,陈莉僵滞了动作。
“什么?我可以看吗?”
邱波看到她手包里的纸张,好奇地问她,她没吱声,他便把那张纸抽出来,展开,呵,幸福协议?
逐字浏览完,看到潘泽明和陈莉在下面郑重其事地签名,邱波皱起了眉头,“小莉,你还留恋这东西?你当时都没觉得这是份马关条约样荒唐可恨的协议么?以你的自尊为代价,割地赔款,单方面的容忍,而对方呢,只管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完全可以为所欲为,然后,打个文字游戏就把自己的罪过给掩盖了,什么‘身体可以出轨,感情忠于爱妻’,简直无耻!如果真爱,就应该灵肉合,哪有这种荒谬的分解?”
“”
是吧,那时候的自己,脑袋真的被驴踢了,潘泽明说什么,她都言听计从,如果从那时起,她就抗议,就义正辞严地拒绝,她和潘泽明是不是根本不会走到现在这样可悲的地步?
陈莉默不作声,昔日的种种情境历历在目,那些与潘泽明在起的恩恩爱爱,如把把钝刀,慢慢地磨砺她滴血的心。
“好了,小莉,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这样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撕掉算了!”
邱波忍着气,举手要把那张协议撕碎,可她阻止了他。
“留着吧,偶尔看看,算是对过去的个纪念。”
“随你,只是你再不要相信这样的鬼话了,你记着,个男人如果真正爱个女人,是绝不会这般自私自利地要求性解放!”
他无奈,把那张纸还给她,接过她递来的身份证。
“嗯,我知道了。邱哥,麻烦你了,而且,谢谢你”
她眨着泛着泪光的长睫,低眉顺眼地说。
总是这样疏远地客气着!
他好难过,她就像个绝缘体,完全地把他隔离在外。可他不允许这样的疏离直存在,就在刚才,他不是还抱过她吻过她吗?切会改变的!
“嗯你想要怎样谢谢我?好期待”
他深吸口气,闭上眼睛,脸神往地模样,似乎对她的疏远无知无觉。
陈莉闷闷地抬眼看他,他那样子,真得让她不忍心再冷漠了,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呢,他为她付出那么多,她怎么可以冷若冰霜?
心里满满都是亏欠似的感激,她踮起脚尖,轻浅而飞快地吻了他的脸下。
沁凉濡湿的碰触,让他猛然震,深眸幽然,他看向她,突然间,长臂揽,狠狠把她圈进怀里,满满地抱着,再次吮上她的唇,侵略纠缠,如痴如醉!
第193章把她“绑架”到外面去!
在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前,他极力忍耐着继续的贪念,松开了她,点着她的额头板眼地教导:“应该是这样子的,绵长深邃缠绵,不可以蜻蜓点水,下次记住了?”
“!!!”
占了便宜又卖乖,谁要他教这个了?陈莉无语。
“嗯,记住了就好。这张卡你拿着,这两天白天我会很忙,你自己闲了就四处逛逛,有什么需要的自己买。”他把张银行卡塞到她手里,又叮嘱,“傍晚要按时回家,我会查岗的。”
“好。”
“手机要带好,别走丢了。”
他絮絮得像个大妈。
“知道了!”
她忍俊不禁。
“嗯。那我走了。”
邱波没办法再呆下去了,她雾雨蒙蒙的眸子和润润的红唇,都让他呼吸紊乱,又这般轻言细语笑嫣如花,他真想那啥,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得抓紧时间把她“绑架”到外面去,离潘泽明远点儿再远点儿才安全!
目送邱波离开,陈莉捏着那张银行卡站在原地心潮起伏。
这个男人,对她真是贴心贴意的好,比起潘泽明,也似有过无不及,可为什么,她总是无法零距离地与他相处,总觉得,他是兄长样的亲人?
爱情也是应该知恩图报的!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花了邱波多少钱了?她上次车祸住院,里里外外都是邱波打点的,昂贵的手术费床位费医疗费,然后是这样世外桃源样的工作室,她所有画作的装裱拜师学画的学费,加起来得多少钱?
她要努力练好画,然后尽快找个适当的工作,她会想办法报答他,而不是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依赖他!
现在说钱似乎太俗气,可这是她无法逃避的问题,她年多没有出去工作,不能自食其力的她,直依靠邱波的供养,他把她当宠得像公主样,可她到底不是他的公主,既然不是,她凭什么这般肆无忌惮地享受他所给的养尊处优?
他刚才还说,要带她去国外,那应该是很大笔开销的吧?她真的要跟他去吗?孤男寡女,天涯海角如影随形?
刚才,时冲动,考虑不周,只想着能出国去开开眼界,心里满满都是向往和激动,现在静下心想,这度蜜月似的出行,似乎不妥当呢。
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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