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似的瞪着它。小袋子里面有雪,用红绳子绑起来的圣诞礼物。“也——也许只是尝一点。”她低声说道。尝一点。她只需要这么多。吸一点好赶走紧张。他转身把小餐桌上的脏盘子和烟灰缸扫到地上,和报纸与其他垃圾混在一起,连拖车的主人也不会注意到。接着他小心地解开红绳子,将一部分的白色粉末倒在桌上。嘉琳渴望地冲向前,但他的冷眼令她停了下来。“等一下,”他说道。“还没准备好。”
赫柏随便拿起一张小纸片,将白色的粉末分成数道直线。他的架势熟练得令她迷惑,因为她自认为可以分辨出古柯硷的使用者,但赫柏却没有丝毫迹象。
四道白色的直线已经完成。它们并不长,但也不需要。她颤抖着瞪着它们,等待可以释放她自己的时刻。
赫柏从口袋里拿出一截不到一寸的吸管,它相当短,这样一来她必须弯腰伏在桌上,小心不让她的手弄乱了直线。不过它还是截吸管,当他递给她,她迫切地接下来。
她上前一步望着桌子,再看着他。她得全身往前倾才能接触到白线。“它太远了。”她说道。
他耸耸肩。“你会想办法的。”
她用左手支撑在桌面,右手拿着吸管,小心翼翼地往前免得把桌面弄翻了。白线越来越近,她举起吸管,已经开始期待闪亮的狂喜和发热——
“你做的不对。”他说道。
她僵住了,视线仍停留在白线上。她必须得到它,她等不及了。但是她不敢移动,害怕在赫柏同意之前移动。“你得先脱掉裤子。”
他的声音平板,但现在她知道他要什么了。解脱的感觉几乎令她双膝发软。他只是想干她,没什么大不了。他年纪大又怎么样?小白线在向她招手,他的年龄没关系。她急促地挺身解开短裤,让它滑落脚踝。她想要跨出去,但是他制止她。“留在原地,我不要你张开腿,那样比较紧。”她耸耸肩。“随便。”她没在意他站到她身后,她往前弯,渴切地望着古柯硷,吸管的前端碰触白色的粉末,当她猛吸口气时,他深深冲进她体内,他冲刺的力量令她的吸管扫过桌面,弄乱了整齐的线条。她很干涩,而他弄疼了她。她用吸管追逐着古柯硷,他再冲刺一次,令她又错失了目标。她哀嚎着,疯狂地调整位置,吸管碰到任何粉末便用力的吸。 古柯硷散落在桌面上,想要瞄准目标已没有意义。嘉琳随着他的节奏的冲刺,吸管前后地摇摆着扫过桌面。他在伤害她已经没有关系了,该死的他,因为她已经设法吸够了,热泪和喜悦已经散布她全身。只要他能替她弄到古柯硷,在谭维克将她丢出门之前解决他,他要怎么做都没关系。那天下午柔安从历史学会开完会回来时,她打开车库看见嘉琳已经回家,又占走了她的车位。她叹口气关上车库,将车子停在外面。嘉琳再过两天就要走了。她有这个耐心。如果她提到停车位的事,可能又会有难看的场面令露西不安。她不想让这种事发生。她走过草坪前往后门,这时她心中掠过个念头,令她停下来观望四周。这是她见过最美的一天,天空是深紫蓝色,空气十分清爽,没有平时的湿气。栽培了数代的玫瑰树丛在热力下散发浓郁的芳香。马厩里的马匹正甩着头,充满活力地阔步走着。这天早上维克向她求婚,更重要的是,她怀了他的孩子。
怀孕,她确实怀孕了。她仍有些讶异,好像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而她失神地不知道今天开会在讨论些什么。她怎么会习惯有别人活在她体内?它是陌生的,令人感到害怕。这么奇妙的事怎么会如此珍贵?她快乐得想流泪。
这也令她感到陌生。她很快乐。她仔细地检视这种情绪。她要嫁给维克,就要抚养孩子和驯养马匹。她抬头看着老房子,感到一股保护欲与意气风发,戴氏庄园是她的。现在它真正成为她的家了。是的,她很快乐。尽管露西不可避免的死亡将至,她仍感到十分的满足。
维克说得对。洁茜曾经摧毁她的生活,让她相信她很丑且笨拙,没有人会爱她。嗯,洁茜是个可悲的贱人,一直在说谎。柔安感觉了解深入她每个毛细孔。她是个有能力、值得爱的人,对马有特别的天分。她被人所爱;露西爱她,罗亚爱她,贝蒂和泰丝爱她。萝莉和兰妮在她受伤时很关心她,兰妮又相当帮忙。洛克和瑞格喜欢她。 哈伦——嗯,谁知道呢?不过最最重要的是,维克爱她。那天某个时刻,那股信心穿透了她的灵魂。维克爱她,如同他所说的爱了她一辈子,他的确受她所撩拨,那也表示她的长相并不那么奇怪。
她忆起昨夜的做爱,和今晨怀孕测试确定后的那一次,令她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他对她的rou体反应是无庸置疑的,如同她对他的欲望。
“我看见了,”他站在厨房门口说道。她没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你站在那里作白日梦作了五分钟,脸上挂了个神秘的微笑,你在想什么?”柔安依然微笑着走向他,眼帘半垂着,带着令他屏息的神情。“骑马,”她低语地走过他身边,故意轻刷过他身体。“还有——哇!”
他的眼神也变深了,红晕飞上他的颊骨。这是柔安对他头一次诱惑的举动,令他立刻完全勃起。泰丝在厨房里,快乐地谈论她的菜单。他不在意她是否注意到他的状态,转身安静地跟着柔安。
她上楼时回头看他,脸上散发着承诺。她走得更快。卧室房门一阖上,维克便拥她入怀。结婚得准备许多事,柔安第二天开车进城时想道。 宾客名单比露西的宴会要少了许多,只有包括家人四十位,但仍然有许多细节需要处理。那天下午她要和维克去做血液测试。早上她安排了花店、外烩餐厅和结婚蛋糕。通常结婚蛋糕得花两个礼拜准备,但是老板说她可以在婚礼十一天前做出“优雅简单”的蛋糕。柔安了解那表示不会有装饰,不过反正她宁愿这样,她必须先到店里选择她最喜欢的式样。她还得买件结婚礼服,如果她在附近没找到喜欢的,还得到韩特维尔或伯明罕去挑。
幸运的是伊凤对维克第二次婚姻的前景感到十分喜悦。她容忍洁茜却未真正喜欢她。柔安比较合她的意,她甚至说她总希望维克能等柔安长大,而不要和洁茜结婚。伊凤将自己投入准备工作中,接手邀请事宜,并自愿担任后勤工作,只要柔安挑好她所想要的东西。柔安接近交叉口时准备停下来让来车先过。当她踩煞车时觉得软软的,她皱着眉试验性地再试一次。这次就可以了。也许是煞车油太少,奇怪的是她一直在保养车子。她在脑海中记下要绕到保养厂去检查一下。
她向右转准备要上高速公路。刚刚超越她的车子速度至少在一百哩以上。柔安逐渐加速,思绪飘到她想要选择的礼服式样:简单大方,象牙白而不要白色。她有些带金黄色光泽的珍珠配在象牙白的礼服止一定很漂亮。简单的长裙比公主式样的蓬裙要适合她。
路上有个弯道,接着和忙碌的高速公路交叉口有个暂停 标志。柔安转过弯道,见到前面的车子停在标志前面,闪着右转灯,等待空档切进高速公路。一辆车子离开高速公路朝她开来,柔安将脚放在煞车上准备放慢速度,然而踏板却毫无抗力地落至车板。
警觉穿过她全身,她再踩煞车,但是却没有上一次的反应。对面的来车似乎开始加速,左右两线都被占满了。
没有时间了,道路好像在眼前延伸,而来车仿佛有平时的两倍大。思绪像闪电穿过她脑海:维克,宝宝。右边有道深沟,而路肩又很狭窄,就算没有穿过高速公路的危险,也没有撞,试着让车子不要承受直接的冲撞。你们两个人会比较有活命的机会。
车尾旋向对方车道,正对着来车。一阵喇叭响起,柔安瞥见挡风玻璃后一张愤怒惊恐的脸。她将车子转向正轨,发觉车子要滑向另一个方向,迅速将方向盘转回正确的方向。来车一直按着喇叭以几寸的距离掠过她。对方车道已经空出来,只剩她车道前面的车,仍然耐心地停在暂停 标志前面,闪着右闪灯。二十码。没有空间,没有时间。现在左方车道已经空了出来,柔安将车子转个方向。另一侧是一片平坦的玉米田。她离开道路越过路肩,车子仍然在打滑。她撞上围篱,木头裂开,整片篱笆倒了下来。汽车碾过人高的玉米茎,在犁沟之间跌跌撞撞,泥土四散飞落。她猛向前倾,安全带紧勒住她的臀部和躯干,当车子猛然停止时,将她抛回座位。
她坐在那里把头靠在方向盘上,头昏又虚弱地没办法下车。她麻痹地检视自己,看起来都还完好。
她开始察觉自己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她做到了!
她听见有人在喊叫,接着车窗上传来一阵敲击声。“小姐?小姐?你还好吗?”
柔安抬起头,望着一张青少女的脸孔。她命令发抖的四肢遵照指示,解开安全带试图爬出去。车门打不开,她在里面推,女孩在外面拉,两人一起拉开一个让柔安爬出去的空间。“我还好。”她设法说道。
“我看见你冲下车道。你真的还好吗?你撞篱笆的力量很大呀!”
“篱笆倒了。”柔安的牙齿开始打颤,她倚在车旁以免沉坐在地上。“我的煞车系统坏了。”
女孩睁大眼睛。“喔,老天!你冲下车道以免撞上我,对不对?”
“它看起来是个较好的主意。”她双膝无力地说道。
女孩跳向前一手撑住她。“你受伤了!”
柔安摇摇头,看到女孩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强迫自己的膝盖打直。“不,我只是吓到了,我的两腿像面条一样。”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我车上有行动电话,我只要打个电话叫人。”
“我去替你拿。”女孩说道,将车门拉开挤进去找电话。经过短暂的搜寻,她在前座找到了它。柔安在打电话前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最不愿做的事就是随便地令维克和露西不安,表示她得稳定她的声音。 贝蒂接的电话,柔安请她接给维克。一会儿后他在线上。“你走了还不到五分钟,”他挪揄道。“你还想到什么?”“没什么,”她说道,傲于自己平静的声音。“到高速公路交叉口来接我。我的煞车有问题,冲出路面了。”他没回答,她只听见一阵激烈的诅咒声,然后被挂上电话。“他来了。”她对女孩说,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
维克将柔安抱上车,谢过赶来查看的女孩,开回戴氏庄园的车速快得令柔安抓住车顶的把手好稳住自己。当他们到家时,他坚持要抱她进去。
“放我下来!”当他将她抱在怀中时她嘘他。“你会让每个人担心死了。”“嘘,”他说道,用力地亲吻她。“我爱你,而且你又怀孕了,抱着你令我感觉比较好。”
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感觉平静下来,她必须承认他温暖强壮的身体令人安心,仿佛她能吸收一些他的力量,但是正如她所预料,她没有走进家门让每个人冲过来询问。
维克抱她进入客厅,当她是水晶般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沙发上。“我很好,我很好,”她不停地对一连串的问题说道。“我连瘀青都没有。”
“替她拿些热的甜饮料来。”维克对泰丝说道,她马上冲去准备。
“不要有咖啡因!”柔安在后面喊道,想起了宝宝。
第十次确定她没有受伤后,维克起身跟她说他要去看看她的车。“我跟你去。”她说道。想到能逃离这些宠爱而松口气,她坐起身说道,但是马上被一家子女人的抗议所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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