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听到扩音器里传来伊洛愤怒的声音：「号，你在搞什么名堂？」
不愧是师徒俩，发火时说的话都是样的。
显然刚才的事对这位总负责人来说也有些措手不及，所以他直接从广播通道大声喊出来，忘了把按钮调到专用通道上。
那边的回覆够快，扩音器里响起号驾驶者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是这东西自己爆发的。」
气球上顿时响起阵哄然之声。
「这是个大问题，超加速系统的启动装置不够安全。」
艾斯波尔边说着，边把这条记下。
战甲制造师们全都因为出现故障而感到沮丧，但在场的骑士们却另有看法。
卡洛斯老头同样也是骑士，他抢先问道：「这玩意儿连续爆发的话，速度是不是会更快？」
「理论上是这样。但超加速是靠爆炸产生的气浪加速，次爆炸还可以控制，连续爆炸太容易失控。再说，超加速总共只能进行三次」
艾斯波尔不得不解释两句。
「用不着三次，真要决胜负的话，次已经足够了。」
大叔不等老神工说完，抢先说道。
不只是他，比斯也微不可见地点头。因为「雷神」只能爆发次，在瞬间达到六倍音速，持续距离是九公里。
从雷神被制造出来总共只出战过四次，每次都是在瞬间击杀目标，然后扬长而去。
没有人能躲过雷神的击，那种速度根本没人能躲开，同样也没人能够格挡；速度越快，攻击的威力也越大。当力量达到定程度时，什么四两拨千斤什么借力打力都是假的。绝对的力量可以碾碎切。
这就是「雷神」无敌的奥秘。
河谷被两部灵甲激起的空气震波来来回回地「冲刷」十几次，所有松动的岩石全都被刷下。
下午点钟，测试终于正式开始。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前来参观的人已经没有兴趣看下去。
他们已经看到需要看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他们全都能够放心，至少半的心已经放下。
新式灵甲飞行性能没有任何问题，虽然没有仔细测量，但那些老头老太太粗略计算的结果已经令人感到满意。
开始测试的那部是三部灵甲里最慢的，足够将老式灵甲远远甩在后面，另外两部速度绝对更快，它们是专门为了飞行而设计，形状类似飞翼更多过像人。
「照我看来，新式灵甲的设计应该没什么问题，当初拟定的第批试制样机是二十五部，数量显然太少了些。」
临走时，卡洛斯拉着艾斯波尔说道。
虽然负责人是伊洛，但身为伊洛的老师，老神工同样可以决定很多事。
稍微思索下，老神工虽然感觉冒险了些，但鉴于利奇的设计向很可靠，般来说只要进入实地测试阶段，几乎没有需要做大改动的地方。
当然这不包括利奇自己脑袋热跳出个灵感，然后从头到底全都改掉。这种情况也是不少。
「可以，我们先制造结构框架。从刚才的情况看来，这没什么好改的。」
艾斯波尔多少有点硬着头皮的感觉，毕竟还没有进行对战测试。
不过他这样说也不是毫无理由。
那部最像人形的灵甲或许还无法确定，但另外两部战甲，本身的模样就是前冲后突，机体厚度大于两侧宽度。这个样子如果强度还不够，没什么构架能够符合要求。
得到这位的承诺，卡洛斯稍微放心了些。
这不是随意的句话。到了他们这种地位不可能随意开口承诺什么，任何句话都要为此负责任。
此刻，这边在对新式灵甲进行测试，不可能让这边的人分心；制造结构框架这种事只需要声令下就可以了，甚至用不着研究院的人插手。只要把相应的设计图传回天之城和奥德，帕金顿皇家制造厂和奥摩尔帝国国家工厂就可以按图动工。
下这个命令的并不是艾斯波尔或者伊洛，而是安妮莉亚和卡洛斯这两位陛下。
在回指挥部的路上，这两位忙碌起来。
女皇陛下还好些，帕金顿的皇权极大，除了有四大王族制衡之外，议会和内阁之类的权力有限，而且在战争时期，切权力都集中于在女皇手里，她现在需要做的只是通知各个部门。
卡洛斯这边就有些麻烦。虽然按照战时法令，皇帝对很多事有决定权，但做出决定之前仍旧要通报议会，此刻他就在联络奥德。按照他的估计，这套流程走下来至少要三天的时间。
进行测试的河谷离前线指挥部有四百多公里，这段路程不短，但从空中走只需要个小时多些的时间。
回到指挥部，大叔和比斯自然要赶往前线，安妮莉亚和卡洛斯则前往利奇那边。虽然在会议室那边也有颗漂浮的圆球，有什么话可以和圆球说，不过像这种非常重要的事，两个人更希望能和利奇面对面交谈，而不是抱着个连眼睛鼻子嘴巴都分不出来的球体商量。
指挥中心如既往地忙碌，指挥中心的正中央耸立座高台。
这座高台有三公尺高，最顶端就是利奇。
要不是这个家伙在座舱里，四周金属线圈圈绕着，让人怎么看怎么感觉诡异和吓人；这副高高在上的气派比安妮莉亚和卡洛斯更像位皇者，位掌控切的至尊。
这座高台上并非只有利奇，他脚下是两级平台，平台上也挤满参谋人员和负责联络的念者。
爬到高台上站在利奇面前，卡洛斯老头副想笑又笑不出的模样，好半天他才说道：「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这样，晚上我都会做噩梦。我梦到将来的人全是这样，我的某个后代像你样坐在皇位上，他的脚下全都是颗颗圆球，那是他的大臣们。」
「这个玩笑点不好玩。」
利奇只有苦笑，他不可能告诉卡洛斯，到了毁灭之战的后期，大部分战士都用手术的方法将大脑取出，放入颗球体里。在那里面，大脑可以维持运转，而且不容易受到伤害，消耗也减到最小，最重要的是体积小目标也小，在战斗中不容易被击中。
那才是真正的噩梦。当初他看到这些确实好几天没能入睡。
「现在说正事。」
卡洛斯开过玩笑之后言归正传：「我已经问过艾斯波尔，他说现在可以制造结构零件。」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你们离开之后，艾斯波尔和伊洛提过。」
利奇说道。
「有那么多分身真是方便。」
卡洛斯老头啧啧连声，他的心里确实颇为矛盾。
事实上不只是他，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
当初听说利奇是纯血骑士试验体，联想到这个家伙所拥有的惊人天赋，所有人都羡慕不已，连他也样。他甚至有过让自己的孙女去引诱这个家伙，让纯血骑士的血脉在他的家族里延续的想法。
但这段日子以来，这个家伙越来越不像是人，他心中的羡慕渐渐消逝。
「好吧！不开玩笑了，你既然已经和伊洛谈过，肯定有结果了。」
卡洛斯把话题拉回来谈正事。
「我已经说服他们，先制造百部『蛇怪』，三种灵甲里以『蛇怪』的构造最简单，又没有超加速系统，可靠性也高。」
利奇把他和艾斯波尔伊洛商量的结果说出来。
「蛇怪」就是样子像蛇的灵甲。三种灵甲里，它是以长距离高速飞行作为设计目标，所以它的体型修长，飞行时身体放平，呈细长流线型，空气阻力最小。
它的内部结构也像蛇样，节节的。这种结构不能说最坚固，但在遭到攻击时却可以轻易卸力。
这种灵甲最能代表利奇的设计风格：简单实用容易制造。当初他设计那三种灵甲时，在这部灵甲上花费的心思最多。
相对而言，另外两部倒是有点交差的味道。
最像人的灵甲——「猛士」，是为了迎合老派人物。那些人崇尚传统，总是觉得用惯的才是最好的。
另外部「兽魔」则是以「雷神」做为蓝本所设计出来的替代品，追求的是瞬间爆发力和超高速。
前者因为人形设计的缘故，结构最为复杂，所以测试项目也多得多，后者则因为超加速系统出问题，需要重新设计；没有「超加速系统」，这种灵甲根本就是渣，造出来也没用。
「这方面你是内行。」
卡洛斯老头捧了下利奇：「我只担心联盟走在我们的前面。」
不只是卡洛斯老头有这个担忧，女皇陛下也是样。
唯不担心的是利奇，可惜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知道联盟在进行类似的研究，他甚至已经知道联盟秘密试验场所的位置。
正如他预料的，当初那部并不成功的超轻型战甲「灰羽毛」，和联盟此刻进行的项目关系密切。
「灰羽毛」是第部拥有能量装甲的战甲，从那时开始，波罗诺夫已经转向新式灵甲的设计。
他起步很早，但真正取得突破却是在过去那年里，进展也和己方差不多。
利奇能够知道这些，是因为他可以连接对方的联络网，联盟对他来说已经不存在任何秘密。
不只是知道联盟新式灵甲正在测试之中，进度比己方还慢了些，他甚至知道今天晚上要出大事。
已经被证实不可靠的「攻城槌」并没有被乔治五世放弃，这位倔强的皇帝让人把「灰羽毛」小型化，今天晚上联盟就要测试他们的新武器。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联盟的新式灵甲。」
利奇感觉到有必要警告这两位：「我刚刚发现联盟有异常的能量反应。」
听到这话，卡洛斯差点跳起来。
异常能量反应等于「攻城槌」，等于超级大爆炸。
几天前安妮莉亚曾经给过预言，从那时开始，卡洛斯老头直为此忧郁。
虽然上次联盟输得很难看，可以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事后想起，他仍旧感觉心惊肉跳，那爆炸场面实在太恐怖了。
「我怎么没有得到报告？」
安妮莉亚皱起眉头。她不是质疑利奇的话，只是感到有些奇怪。
同盟有专门机构负责监测联盟的能量反应，旦出现异常就会发出警报。如果只是个人的话，或许有可能是疏忽了，但那么多监视点不可能全都没有任何感知。
「联盟学聪明了，这次他们把装配点放在远离前线的地方，也不再专门铺设轨道，而是利用现成的铁轨。」
利奇没说他怎么发现的。
卡洛斯和安妮莉亚自动补足这个细节。在他们看来，利奇肯定是通过设在「金雕」上的扫瞄装置发现这切。此刻能够进入联盟腹地的只剩下他们。
「这怎么办？」
卡洛斯有些惊慌失措。他不是泰山崩于前也能镇定自若的人。
「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这次我打算来下狠的。」
利奇非常自信，他已经知道敌人发起攻击的时间，也知道对方所在的位置。
前次他是靠推算出「攻城槌」的飞行轨迹而做到成功拦截，这次他可以直接瞄准目标攻击。
他已经想好了，在这种武器刚启动时进行拦截，剧烈的爆炸肯定会把推动「攻城槌」的那部灵甲撕成碎片。
那种损失才会让联盟感觉心痛。
上次联盟直接被炸死的骑士有千三百人，虽然看起来不少，但对四百七十万大军来说根本是九牛毛，远远比不上毁掉部灵甲和干掉名天阶骑士。
子夜时分，指挥中心开始换班。
交班完的参谋和念者拖着疲惫身体走出帐篷，此刻他们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营帐，倒头就睡。
在高台上，座舱正缓缓地平躺下来，舱盖也徐徐关闭。
随着舱盖完全闭上，指挥中心里那种所有人如同体的感觉，下子消失了。
那些刚完成交接班的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无所适从。
在座舱里，利奇静静地躺着。
以往他早已睡去，但今天他却醒着，而且他也没有切断和外界的联系。
在指挥部边缘座当成仓库的帐篷四周，几名骑士随意地站在那里。
没人能猜到这几个人全是天阶骑士，他们看似若无其事，暗中却把身后帐篷隔绝开来。
此刻在帐篷里，十几个念者正背靠背坐在起，四周放满通讯设备。这里俨然是个小指挥中心。
在前线其他地方，在顶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帐篷里，当初成功拦截「攻城槌」的武器，此刻停在斜坡底部，它们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时间分秒地过去，仓库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但对其他人来说，这是个普通又平静的夜晚。
点十分，在联盟离前线四十公里的地方，许多人影鬼鬼祟祟地从营房里溜出来。
现在是二月上旬，点左右正是最冷的时候。
这些神秘的人影中，有几个正在瑟瑟发抖，显然他们不是骑士。
其中的堆人影里，有个高大身影正不耐烦地将手套甩来甩去，不停地敲打着大腿。
远处隐约能听到厮杀声和爆炸声。
对于前线的人来说，这早已习惯了。
子夜到凌晨四点之间的四个小时，联盟经常会大举进攻。
理由很简单，子夜到凌晨四点是那个怪物睡觉的时间。
在那个怪物醒着的时候，联盟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御全都占不到点便宜，只有等他睡着才能稍微拉平白天的损失。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有两个人摸黑跑过来。
那个高大身影低声问：「怎么样？情况没有变化吧？」
「已经确认过了，那个家伙应该睡着了。」
跑过来的两个人中，有个人回答。
刚才的进攻就是为了确认利奇是否已经入睡，只要看战损率就可以知道答案。利奇醒着的时候，战损率总是在比三到比四之间，睡着之后基本上是比。
「陛下已经知道了？」
那个高大身影问，以他对皇帝陛下的了解，可以肯定陛下此刻正坐等消息。
「已经知道了，他命令我们按计画行事。」
那个黑影证实高个子的猜测。
只听声轻响，黑暗中亮灯光。那个身材高大的骑士凑着灯光，看了眼手里的怀表。
「时间差不多了，让他们做好准备。」
他提高嗓门朝远处的人喊道。
命令立刻被传达下去。
随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个比人还高的钢轮被缓缓地推上轨道。
和以前那种全重二十几吨的庞然大物比起来，这玩意儿轻得多；轮毂换成厘米厚的冷轧钢板，这就轻了近百倍。
里面装的能量结晶只有八吨，不过这些能量结晶有些特殊，充能时故意超过安全线，达到临界点。
这种能量结晶是不能使用的，因为不安全，很容易爆炸，而且旦爆炸，威力比普通能量结晶大得多，至少是点五倍。
用这种办法增加爆炸威力，完全是不把人命当回事。
阵呜呜声响起，黑暗中亮起朦胧白光，个两头尖锐的梭子漂浮在半空中。
如果利奇看到这幕的话，他肯定会大吃惊，因为这东西和他设计的飞梭简直模样。
突然白光聚拢成团，变成颗白色光茧，联盟显然也已掌握空气护盾技术。
根钢索从光茧尾部伸出来。
几个人跑过去，拽住钢索越拖越长，最后把钢索挂在巨型钢轮前端的搭钩上。
两百公里之外，在同盟指挥部那个诡异座舱里，利奇猛地睁大眼睛。
他感觉到重力扭曲。
警报声瞬间响彻整条防线。
数百道白光破空而起，瞬间化成道道闪电朝联盟的阵地飞去。
此刻那些巨型钢轮已经滚动起来，它们停不下来了，八吨的重量让它们的加速性好得多，但比起利奇设计的武器就差远了。
边是有备而来，边是措手不及。
联盟听到对面警报声大作已经感觉不妙，等看到有白光飞射而来，负责牵引巨型钢轮的天阶骑士全都按动脱钩按钮，试图甩掉钢索。
按动按钮需要时间，脱钩动作做出反应伺样需要时间，而道道白光已经迎面而来。
道爆闪让方圆数公里之内变得如同白昼般。
那个高大身影是个看起来不到三十的青年，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丝血色，旁边那些人影现在也个个清清楚楚显露在刺眼的白光之下。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全都充满恐惧和绝望。
下瞬间，切化为灰烬。
冲击波以爆炸点为中心，瞬间掠过地面。
这里没有藏兵洞，四周是马平川，所以等到冲击波过去之后，方圆公里之内只看到片平地，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同样的爆炸也发生在其他地方。
所有爆炸都远离防线，对于联盟来说或许是唯还算幸运的事。
半分钟之后，那位在会议室里苦苦等候的皇帝陛下得到前线的消息，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覆确认三遍，可以肯定没有搞错之后，他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刻钟之后，海因茨和参谋总部的人全都跑过来。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进攻计画，切都是皇帝陛下手掌控，是他安排人手对「灭世轮」进行缩小化，同样也是他拟定这个进攻计画，进攻时间也是他决定的。
不告诉海因茨是因为他不相信参谋总部。
这位皇帝陛下直怀疑参谋总部里有同盟的间谍，他怀疑上次是因为作战计画被泄露，让同盟事先有所准备，才导致那场惨败。
当然「灭世轮」太过笨重也是其中个原因。
所以这次被他派去执行任务的全是他的亲信，而且为了保险，他还特意让那些人互相监视，连厕所里都有两个人守着。
更重要的是，在今天采取行动是他下午两点做出的决定，到现在还没有超过十二个小时。
如果连这样都会泄露消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信赖的。
「你又赶着来看我笑话了？」
乔治五世看到海因茨进来，非常冷漠地问。
海因茨脸上显得很平静，但心底却倒吸口冷气。他知道陛下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承受不了点点的刺激。
「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海因茨用的是「拖」字诀，他需要时间让皇帝陛下冷静，同样他也需要让自己冷静下。
「看吧。」
乔治五世有气无力地把确认三遍的报告扔到海因茨脚下。
海因茨并不在意，他弯腰将那张纸捡起来，抖开看了看。
「还可以，只损失了六个天阶骑士，不算多。」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从报告上来看，损失确实不算大，在最后刹那，有九个天阶骑士成功脱开搭钩。损失六个天阶骑士，对于弗兰萨这种国家来说并不是难以承受。
至于其他「失踪者」，除了几名技术人员，都是可有可无的人物。
话虽如此，但这些人对于乔治五世来说却不是可有可无的。那是他真正的亲信，是和他休戚相关的群人。领队的是他的外孙，最差的也在他身边做过侍卫，是他手提拔起来的军官。
所以听到海因茨轻描淡写的话，这位皇帝陛下感觉嗓子里透出股腥味，口血已经到了嘴边。
海因茨注意到陛下的反应，所以话风转，神情变得凝重。
「不过这次的损失，至少让我们明白件事。」
这话果然有效，下子抓住老皇帝的注意力。
「你明白了什么？快说。」
海因茨故作沉思，将战报放在桌子上，指着报告上的段话说：「在进攻之前已经确认过那个人睡着了，而且没有迹象证明我们这边的情报泄露」
他停了下，让皇帝陛下稍微缓口气。
果然听到参谋总长提，乔治五世突然感觉计画确实没有泄露，虽然最终计画还是失败了，但他的心情却好得多。
这位皇帝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败于敌人之手并不可怕，当初起兵时他就想到失败的可能，所以他不怕失败；只要不是败在自己人的手里不是败在他信任的人手里就可以了。
看到皇帝的神色和缓了些，海因茨继续说：「报告上提到，这边刚刚启动，同盟就响起警报，然后拦截装置就发射了。我认为同盟肯定有某种办法，只要我们动用灭世轮，他们就立刻会发现。」
「大量能量结晶放在起会产生能量异常反应，但入夜之后能量结晶已经充填完毕，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遭到攻击？」
乔治五世并不是对技术无所知的人，上次失败时，他找人询问可能存在的失败原因：「要不然就是反重力装置启动时的重力扭曲？也不对啊，以前我们派出天阶骑士上阵时，他们并没有任何特别激烈的反应。」
海因茨看到皇帝陛下开始钻牛角尖，他终于放心。他干脆再加把劲：「或许反重力装置和大量的能量结晶放在起，会产生什么不为我们所知的效应。」
海因茨完全是随口说。
但乔治五世确实听进去了，这显然比自己人泄露消息可信得多。
「那怎么办？」
皇帝有些失魂落魄地问。
「还能怎么办？放弃这种不可靠的武器不就行了。」
海因茨仍旧抛出他原来的观点。
当初，乔治五世并不在意，但这次他不能不好好考虑下。
好半天之后，他颓然地点头。
请续看骑士的血脉44下集简介联盟已经进入溃败的倒数阶段，为了不将战争的方式引导至利奇所不乐见的方向，利奇想要采用新战法作为结束。但大叔等人却仍然希望遵从骑士的传统
铁血骑士的奥秘已被利奇揭破，但乔治五世仍不愿意放弃；参谋长海因茨动向异常，弗兰萨帝国的末日将近，大战将会如何画下句点？
第四十四集
【本集简介】
联盟已经进入溃败的倒数阶段，为了不将战争的方式引导至利奇所不乐见的方向，利奇想要採用新战法作为结束。但大叔等人却仍然希望遵从骑士的传统
铁血骑士的奥祕已被利奇揭破，但乔治五世仍不愿意放弃；参谋长海因茨动向异常，弗兰萨帝国的末日将近，大战将会如何划下句点？
第章人心惶惶
阵呜呜的汽笛声划破清晨的寂静，列车缓缓地开动起来。
车头后挂载的全都是货车车厢，里面却装满了人，全是女人小孩和老人。或者说得更加确切些，全都是女骑士未成年的骑士和年迈的骑士。
这些人显得有些木然，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在车站上，还有无数人等候在那里，他们都等着上车。
这场面像极了当初蒙斯托克大撤退的情形，唯不同的是，蒙斯托克大撤退的时候，逃往后方的全是平民，所以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拖家带口拉着车，车上装满行李和帐篷。眼前这些全是骑士，就算那些穿着开裆裤，连路都不太会走的小孩，也都是骑士。对于骑士来说，什么都不需要带。
因为下过雨的缘故，站台四周的煤渣地蓄起个个水塘。小孩并不知道忧愁，所以在水塘里踩水玩，周围的人当成没看见。此刻他们都不愿意打扰孩子们的嬉戏，这可能是最后的快乐时光。
突然，远处又传来阵汽笛声，另外辆列车驶入站台。
车停下，从两边的房子里立刻冲出队宪兵。他们飞快地打开车门，转头对站台上的人大声喊着：「快快点，全都上车。」
他们不只是喊，还毫不客气地用力推用脚踹，像赶牲口似的把人往车上赶。
对于他们来说，时间才是最重要的。每五分钟就有班车进站，如果耽误的话，他们要为此负责。
远处有许多战甲围成圈，包围整个车站。
两个军官无精打采地倚靠部战甲站着，两人嘴里叼着香烟，脚下更是地的烟头。
「这些人要送往哪里？德勒班查还是蒙特罗涅？」
个军官吸口烟问道。
「管那个干什么？」
另外个军官显然心情很不好。
「我是羡慕他们。虽然是人质，但那两个地方确实不错，远离战场风景秀丽。如果我们有机会调往那边就好了。」
这名军官丝毫不掩饰心中的羡慕。
「现在想起来，战争刚爆发的那段日子似乎还在眼前，那时候你好像整天都想着建功立业」
另外个军官不由得嘲笑。
「你觉得近？我却不觉得，我都快忘了那是多久以前。」
两个人陷入沉默之中，他们个劲地猛抽香烟，就是因为心中的郁闷。
不只是他们，此刻联盟上上下下都对时局彻底失去希望。
好半天，稍微年轻些的军官问道：「你的同学在参谋部里，你有没有问过，五号防线能拖延多久？不会像前面四道样，全都只支撑个月吧？」
到了这个阶段，联盟的人知道败局已定。
年初时，他们原本还奢望能像之前的同盟样，靠拖延靠深纵，把这场战争变成长达几年的消耗战，耗到同盟精疲力竭，最后不得不回到谈判桌上。
但现实异常残酷，第道防线在天之内被突破，之后的三道防线也只支撑个月。虽然消耗的目的达到了，双方伤亡惨重，但拖延的目的却没有达到。此刻联盟的每个人都在数日子，看看帝国还能存在几天？
「想要听实话，还是上面宣传的那套？」
另外那个军官问道。
「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年轻军官瞪了同伴眼。
「想听真实消息是要付出代价的。」
年长的军官摊了摊手。
包香烟立刻拍到他的手里。
目的达到了，那个军官顿时眉开眼笑。这玩意儿是之前抄家时抄来的，别看数量不少，抽包就少包。
「虽然参谋部推演的结果是至少能够支撑到秋季，毕竟五号防线是凭借阿尔齐斯河这道天然屏障构筑而成，之前的四道防线根本没法比，而且那里已经是我们的地盘，说到地形我们更加熟悉。但是」
那个军官停了下。
「快说。」
年轻军官又丢了包香烟过去。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只是用来消愁解闷，并不是必须，他的烟瘾还没有那么大。
「我的同学无意中听到海因茨参谋总长说起，战局可能会发生重大变化，阿尔齐斯河这道天险未必指望得上。」
那个军官将两包香烟迅速收进口袋，他猜同伴肯定不会满意这个答案。
过了片刻他觉得惊讶，因为同伴没有任何表示。
「你怎么没要回这包香烟？」
他的心里藏不住事，忍不住问。
「我不需要知道太多，就算知道了也没用。既然这话是海因茨说的，绝对不会有错。」
年轻骑士的脑子倒是清楚，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小人物，时局的变化根本不由他掌控，他需要做的只是早步做好安排。
「你有什么打算？」
年长军官看到小老弟言不发，有点心动起来。他的朋友多，见识的人也多，早就看出这个小老弟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思很深沉。
「我会有什么打算？就算有打算我这种小人物能够决定些什么？」
年轻的军官自嘲。
「这就不够意思了，我知道你肯定有想法。」
年长的军官看到小老弟手里的烟快没了，连忙递过去根，浑然忘了烟是从对方手里弄来的：「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嘛！你知道我认识的人多，说不定我能够帮得上你的忙。」
这话说到年轻军官的心里：「你有没有办法把我们两个人调往前线？我说的是东线。」
年轻军官两眼放光看着旁边的同伴，他等着答覆。最近这段时间他直在球磨些事，之前不敢表露出来是因为他不知道战局会怎么变化。现在既然知道阿尔齐斯河防线在海因茨这种人看来没有太大意义，抵挡不了太久，他必须加快速度。
「上前线？你想找死？」
年长的军官顿时跳起来，他甚至想抢回那根烟。
「那才是最安全的。」
年轻军官此刻显得异常高深莫测。
「说来听听。别的我做不到，想上前线绝对没问题。」
年长的军官心思有些动摇，他突然想到，就算上前线也未必危险，他可以想办法弄个观察员的名额。
「阿尔齐斯河是当初五大防线的最后道防线，虽然后来又搞了三条小防线，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也就是说，阿尔齐斯河旦失手，这场战争差不多就快结束了。越往后拖，局势越严峻。」
年轻的军官并不急着说出他的想法，他先分析时局。
年长的军官点了点头。这话他可以理解。
现在和同盟苦战的是两种人，种是东线各国的军队，那是用来消耗的炮灰；另外种是帝国的精锐部队，是打仗的主力。像自己这种二流角色，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
但等到阿尔齐斯河被攻破，帝国上下恐怕顾不上流二流，只要是人都会被送上前线，那时候就轮到他们倒霉。
年长的军官若有所思，年轻军官继续说道：「现在这边的前线也很吃紧，已经连着打了六场败仗，眼看就要打到伊尔曼诺夫。东线这些国家根本没心思抵抗，所以前线败得很快；同盟打得轻松，提防的心思也不重。如果我们」
说到关键处，他将嘴巴凑到年长军官的耳边：「上了战场之后，我们寻找机会脱离战场，然后找个地方潜伏；如果有可能的话，干脆北上。」
年长军官顿时倒抽口冷气，他没想到小老弟打的是当逃兵的主意。
不过转念想，他又觉得这办法不错。东线的主力部队全都被调往中线，剩下都是些二线兵团，根本没有点战斗意识，很多人上阵立刻投降，还有很多人直接当逃兵。同盟也是帮杂牌部队，攻得又急，所以免不了有很多空隙。
另个让他心动的理由是，像他们这种人如果在中线失踪，帝国不会怀疑他们是逃兵，而会算进阵亡人员名单里。
他听参谋部的同学说，拿这些阵亡人员名单对高层也有用处，可以拿给东线各国看，以证明帝国并非没有付出代价。
「好吧，我去找人活动下，或许我会再粒个人过来。我认识个在同盟后方打过马蚤扰战的人，他对地形非常熟悉。」
年长的军官说出他的想法。
年轻军官犹豫下。当逃兵这种事不是人越多越好，反而是人越少目标越小。但要北上的话，确实需要个向导，最起码要懂得当地语言。战争初期潜入同盟后方的马蚤扰队，全都需要学习至少两种东线缓冲地带国家的语言。
「如果那个人可靠的话，这是件好事。」
他很快想通其中的利弊。
波涛汹涌，河水湍急，耳边尽是哗哗流水声，以及时不时响起拍击河岸的声音。
利奇漫步在码头上。
这是段石砌的码头。那圈铸铁的栏杆，证明这里原本应该是个惬意悠闲的地方，他甚至可以想像，在战争爆发前肯定有很多人在此休憩和游玩。每天早晨或晚上到这里转圈，看看奔腾流淌的河水，会让人忘却很多烦恼。
可惜美景已经不再。
除了这个码头，其他地方全都成了片废墟。
对于利奇来说，这种景象他看得够多了。
路上所有城市全都被夷为平地，他能够看到的只有冒着青烟的残垣断壁，只有翻卷的坑洞和焦灼痕迹，以及满地的残破金属碎片。
这些还算是好的。
每隔两百公里还可以看到更加恐怖的地带。那里寸草不生，地面坑坑洼洼，泥土被踩得稀烂，空气中带着股血腥味和尸臭味。
那些全都是联盟构筑的防线。
每道防线都经历过无数次争夺，两边的战甲来回踩踏，就算石头也被踩得粉碎。更恐怖的是天阶骑士之间的战斗，有如毁天灭地般，交战之处方圆公里以内，都会变得如同被磨盘碾过。
码头上并非只有利奇个人，不过其他人不敢打扰这位同盟最高统帅。
年初利奇刚刚得到指挥权时，从上到下很多人不服气，真正的支持者恐怕只有卡佩奇高层，再加上个卡洛斯老头；其他人，甚至包括安妮莉亚都有些许其他想法。
五个月之后的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对此产生怀疑。
不只是因为他打赢了，也不只是因为比四的战损率，而是因为在东线作战的每个人都切身体会到他的强大。那些出现在观察镜里的数据不知让多少人获得意外的战功，也不知让多少人死里逃生。
正因如此，码头上的骑士看到利奇，全都非常真诚地敬礼。
利奇颇为郁闷，他不是个严肃的人，也不喜欢军队的这套礼节。他宁可别人不认得他，也用不着敬礼，因为别人敬礼，他总是要回礼；个两个还可以，人数多就无聊了。
说实话，利奇不是个好的将领。
个好的将领要不就是爱兵如子，所以部下也愿意拼命，就像布鲁姆海格特那种类型；要不就是视人命如草芥，杀伐决断，嘉利就有点这种味道。
偏偏他两者都不是。
他珍惜每个骑士的生命，但他对这些部下点感情都没有，他甚至连指挥中心里直属于他的参谋和念者都认不全，顶多觉得有些眼熟，名字肯定不会记得。
阵刺耳的尖啸声从头顶上方传来，利奇猛地惊，他连忙抬头看去。
只见十几部「蛇怪」从数百公尺外的上方飞过。
「幽灵，我们的幽灵。」
「真的是幽灵。」
「实在是太帅了。」
四周片欢呼之声。
发出欢呼声的全是年轻骑士，都是刚从后方调过来的新手。他们下子看到这么多灵甲，心中的兴奋是难免的。
在战场上打过很多滚的「老兵们」，看到这么多灵甲突然冒出来，首先就是找躲的地方。
利奇就是「老兵」，他比其他人都快。听到刺耳尖啸声时，他已经找好退路。此刻他想知道的是发生什么事。
耳边那声声「幽灵」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不知道是谁第个将这种新式灵甲称为「幽灵」，反正很快被传开了，正式的名字「蛇怪」反而很少有人知道。
不过有点他也承认，「幽灵」这个外号似乎很贴切，因为这玩意儿飞在天空时，机体完全舒展开，确实有点像传说中的幽灵。
突然，阵低沉轰鸣声滚滚而至，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河对岸。
和声音差不多快，利奇远远地看到河对岸飞来十几个小黑点。
看到这玩意儿，他不敢有丝毫停留，闪身撺进身后的废墟中。
他不但逃得快，逃的同时，他的身体迅速隐没。
在废墟中，利奇连续变换几次方向，完全隐匿自己的气息。
他不敢保证联盟发现他的踪影之后，会不会直奔着他杀过来？
离河边差不多有七八百公尺，他才停下了脚步。
现在用不着担心了。
这里原本是座颇大的城市，现在整座城变成片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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