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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作品:附体记(河图h小说)|作者:圈圈|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4 09:09:10|下载:附体记(河图h小说)TXT下载
  「促织之道岂是小事?怡情养性之雅,也不怕人笑话。」贾似道肃然道:「

  不过,我求得的那些尽是齐鲁异种,备著下月月圆之夜,皇上来府中同玩共赏的,

  岂能给笙儿拿去玩?」

  霍氏疑道:「到了下月,促织还能存活?」

  「这是我新获的本事,天下没几人能做到,如今宫中养虫之法也是传自我这

  里。」

  说到这个,贾似道颇见得意:「从今往後,秋季过了,尚能玩虫赏斗的,普

  天下就皇上与我二人了,哈哈!」

  「皇上来府?唉,又得大忙了!」霍氏神色说不清是喜是忧,还是喜忧兼具。

  「夫人,我正担心此事,你身子不适,乃因事忙劳心,身衣划破,只怕也是

  行步匆忙,脚不沾地之故,须得尽快找个帮手。」贾似道执杯沉吟道:「没找著

  合适人选前,何不放手让林姑姑帮你?她一向管领著众丫鬃,经事极多,面面俱

  到。」

  「又是你的林姑姑!」霍氏神气有些异样,不悦道:「妇道人家,有我足够

  了,你不怕将她宠上天了?」

  「你不用便算了,当著孩儿说这些作甚?」贾似道显然有些情虚:「好在龚

  余氏入府,也能帮你些忙。」

  霍氏垂头低声道:「都是一路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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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贾似道愀然不乐:「我也不管了,你自个拿主意。」说罢,朝我

  道:「筠儿,你已成人,我同样不便管你,但既为人父,有些话也不能不说,我

  上回给你一个「理」,凡事依理而行,有理走天下,违理不可长。今儿呢,我再

  说一个「礼」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尊师敬道,均须切记,国有国礼,家有家

  礼,万事妥谐,否则伦乱纲常……」

  霍氏白了贾似道一眼,打断道:「筠儿没读书麽?老生常谈,何须细讲?喝

  酒罢!莫待放凉了!」

  我心上乱跳,若非前些日与解道枢冲撞,贾似道斥我「无礼」,我定要以为

  贾似道别有所指了。

  当下三人话头不尽投机,转为品酒闲谈,桌底下,我与霍氏偶尔抵足传意,

  偷来红杏别有香,家和酒欢喜盈堂,大享天伦欢聚之乐。

  我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一出厅外,夜风吹面,皓月当空。从被霍氏撩起的、

  几欲将我焚烧的火热情欲中脱身出来,站在廊外,忽然格外想念其妹霍锦儿若即

  若离、有如皎月般的幽情——那月色就像锦儿明眸的波光,明静照人。

  「你去其他房罢,我这阵子身子不适。」

  「嗯,你累啦,好好歇一歇,三娘那里我去过了,她却是常病。唉,」

  「二娘盼你许久了,你何不去坐坐?」

  「这些天,娘病没大好,我心焦得很,还是夜里读些书,更能入睡。」

  「对了,你在江州任上新娶的小九李氏,几时到府?」

  「呃,慧娘得待调任的旨意到了,收拾任上的东西再回,应能赶得及下月的

  圆月之赏。」

  嘿嘿,贾似道与霍氏不知我灵觉过人,私话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知道贾似

  道不会相扰我的两位美娘,我心里舒服了多了,沿著园中缓步走去,明月随我一

  路。

  回到自己院中,声息比平日冷清许多,忽然想起,宋恣去了宗阳宫,京东人

  语回东府,而胡九,更早便回府养伤了,今夜此院中,除了几名丫鬟,便只有此

  刻我心中最惦念的锦儿,她肯不肯出屋陪我赏月呢?

  第七二章◆藉酒问情

  心有牵系之下,我不觉投目朝霍锦儿居处望去,那儿门户掩闭,毫无响动,

  只见烛光映窗,且洒照窗外一地昏黄,不知窗内人此时在做些什麽?

  正痴想间,只听「哒!」的一声,在静夜中,听起来十分清晰,正是合上门

  闩的声响。

  这一声虽极轻微,却将我震得心里微微锥疼了起来——与自己期盼的恰好相

  反,霍锦儿听到我入院的步声,悄然将门自内扣上了。

  愣怔中,我不觉有些身冷心凉,渐渐的,又自惭形秽起来。

  她是否以系魂之法发觉了我与霍氏的胡缠?我心下闪过此念,随即推翻天门

  山战後,威胁一除,我与她魂系双身的联结便切断了,适才,我也未感应到她的

  探测。

  那麽,还是在躲著我麽?怕我登门滋扰?

  微醺的酒意将我多日郁郁有愤之气,彻底提扬发散,我胸口一热,酒气上涌,

  陡然大步流星,向她居处走去,行至一半,却见窗上人影一动,倏地,竟连屋内

  的灯烛也熄灭了!

  好呀,且看你怎麽躲!若在平日,我或许便会情怯而退,酒意驱使下,我却

  是愈挫愈强,当即迳奔房口,举手拍门。

  「啪!啪!啪!」

  屋内没有动静,我又固执地继续敲著。

  「谁?」

  半晌,霍锦儿才略为慌乱地应了一声。

  明知故问麽?我也不答,只将门拍得震天响。

  「……我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说。」

  听得出,锦儿既羞又慌,声音压得很低,像是生恐院内人听见。

  我却不管,使劲打门,其实,我早将朝院中的声息施法禁闭了,才无所顾忌,

  不怕惊扰他人。霍锦儿却不知就里,忍得片刻,无奈之下,终於「唆啦」一声将

  门闩拉开了。

  「你喝酒了?」

  我推门入屋,锦儿已背转身,朝屋内迟步行回,她头也没回,声音略带委屈。

  「唔!」我跟在她身後,故意使呼吸浊重,呵出阵阵酒气,以遮脸面,道:

  「是喝了不少,今宵月色不错……想来看看你。」

  「喝了酒……便早些回去歇息。」

  霍锦儿手落桌案,身背微颤,柔意似劝,情若忍藏。

  我不答,吁著酒气,游目四望;屋内虽未点灯,但毫不昏暗,月色从大开的

  後窗披洒入屋,清辉光亮一片。她迎窗而立的背影,被月光剪出一身起伏有致的

  曲线,腰细臀丰,柔婉中略见丰熟,风致独呈,楚楚动人。

  我心中涌起将她揽入怀中的强烈渴望,心念方动,霍锦儿却仿若有察似的,

  身形忽移,拾起桌上的火石,欲点亮烛火,擦了两下火石,尚未点著,却停下道

  「少主,我这便要歇下了,你……你还是回去罢!」

  「我……」

  这时,只听「噗!」的一响,两人均是一惊,随声望去,却是笼中的小白醒

  来了,在内扑扑窜动。两人投目怔望,均未收回目光,而我已改了口气,仗著酒

  意,迳自道:「你这些日,为何总躲著我?」

  「早知你会有此一问。」霍锦儿手一颤,火石落於桌上,腴柔的纤掌滑过桌

  面,默默转身,移步窗前,半晌,方幽幽道:「锦儿心中好难,前日还曾收拾衣

  物,想要索性一走了之……」

  「那你为何不走?」我的视线随她移动,只见月色将玉人照得凄影如伤,让

  人心头作酸,我心中一软,随即咬牙恨声道:「你是舍不得东府众友,还是舍不

  下我?你若走了,我便好宣告众人,上天入地也要把我心中人找到!」

  也许,正是对她不告而别之举的无奈和恐惧,才让我这般硬声粗气,以压心

  底的惊慌。

  「不要!」霍锦儿娇躯一震,回首哀望,眼中已是泪波盈盈:「少主,你…

  …你是人中龙凤,正值少年,举府上下,谁不对你……世间好女,任君采撷,何

  必垂青风华已逝、黄花凋瘦的锦儿?」

  「你瘦麽,你可一点也不瘦!」

  霍锦儿顿足道:「你醉了!我不跟醉酒的人说话!」说著,别转娇躯,好似

  赌气。

  她说我醉,我索性佯醉,打了一个一隔,身摇摇地走至她床榻坐下。身一落,

  顿觉四下素净整洁,屋内陈设虽简,却无处不见巧思,榻内递来阵阵清芬的幽香,

  纱帐上偶有小件饰物悬坠,别有女儿情致,这暂时居停之所,竟被她巧手弄得色

  色宜人。推物及人,想其主人的兰蕙之质、玲珑心性,思慕佳人之心,愈发难以

  自抑。我思绪浮游,一时气涌冲动,一时踟蹰自怜,斟酌半晌,方道:「锦儿,

  你也听到那些仆妇闲语?没错,她们人人都喜慕我,而唯独你,却要弃我如草芥!」

  我故意拿话逼她。

  「锦儿并非……」

  霍锦儿接了半声,转眺窗外,鬓发飘动:「少主俊采飞扬,身拥荣华,而有

  出尘之清,不入凡流,锦儿虽愚顽任性,亦非草木,岂能……不动心?只是名分

  有隔,年岁悬殊,这些日来,锦儿再三思量,均觉前路渺茫,无以自处……」

  说著,垂颈低声道:「旁的不说,便只教三哥他们知道了,锦儿……就见不

  了人,无颜存身了!」

  也难为她掉文遮面,肯掏出这番肺腑之言,想来这阵日子她也是蕴思已久,

  心苦难申。

  她口中虽道自己「愚顽任性」,我却能意会到,实际上这四字应该换为「秉

  性孤傲」才对。莫看她平日沉静温婉,其实她性子暗藏的一面,却是相当傲气,

  眼高於人,凡事均不肯屈就,否则以她的容色与才情怎会延误青春至此?她多年

  瞒著东府诸人,钜额耗费均从霍氏娘家取用,我後来才知道,她并非白白从霍府

  支用银钱;霍氏最出色的许多奇珍异品,若缺了她苦心施为的灵异法术,与别出

  心裁的巧思妙构,其价值只怕不到现价三成,仅此一项抵她所费数倍有馀。而她

  耻於「以力换财」之名,宁愿被霍氏家人误会,也从不加以申辩,可见她是多麽

  要强。

  这般傲气要面子的人,偏偏遇上「名分有隔、年岁悬殊」的我,要她面对这

  段悖於人常的孽恋,自然是加倍为难。

  思及於此,我心下怜意大起,道:「锦儿,你说的这些我全都知道,陡然公

  之於众,当然令人惊诧侧目,若是瞒住一些时囗……日久天长的,慢慢露出些苗

  头,相信众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羞死人了,怎麽可以?」

  我心意激荡,不觉起身挨近,抚她後肩,柔声道:「男女私慕,乃两人秘事,

  与旁人何涉?世间情缘生发,向来也没有一定之规,若真是都循规蹈矩,你早属

  意年岁相彷、名分合宜之人了,是不是?」

  这番话,我也是想了许久,今日才一吐为快。实际上,一如她自承,她向来

  「任性」,也是不甘凡俗的人,我很希望此语能激起她的傲性与勇气。

  霍锦儿咬牙不语,月光半照其面,能望见她眉心拧起柔中蕴刚的两道弯蹙。

  如此好月色,玉人又端然在近,偏有许多阻隔禁囿,我胸臆之中灼闷难言,

  恨不能一把揽倒她,恣意欢怜。但也许,我是太在意她了,近在咫尺,我竟不敢

  鲁莽地将她搂於怀中,心意难舒之下,只将置於她香肩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你……你不明白的。」霍锦儿蚝首低垂,默受我抚肩递意,我心下正蓄积

  了几分欣喜,她却侧肩微避,瞥了我一眼,长睫覆垂:「东府也还罢了,若给我

  大哥知道了,更不知闹成怎样,只怕要对东府大大不利!」

  「你大哥……对东府不利?」

  「是的,锦儿自幼任性,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