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吗?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卢浩翔这下真的翻白眼了,这女人恋爱起来智商等于零,还真是有事实依据的,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个堂堂市场部经理,一个精明强干的公司中层管理者,这会儿连胡搅蛮缠都使出来了。什么叫秀才遇见兵?什么叫鸡同鸭讲?如果他现在还要继续争执下去,和一个智商等于零的人来争辩什么叫浪费时间,什么叫部门协作,那才是污辱他的智商。
卢浩翔不争了,他笑了,他笑容满面亲切友好地道:“对,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这人脾气不好,我向你道歉。”
这是唱哪出啊?沈春晓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戒备地道:“不必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卢浩翔更加笑容可掬亲切友好地道:“沈春晓,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佩服我什么?”沈春晓问。
“佩服你居然能白痴到这程度,不是所有女人听几句甜言蜜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而你做到了,沈春晓,我要不佩服你,我还能佩服谁去?我就奇怪了,你就是不想被剩下都已经剩下了,想嫁也不用想成这样,逮着个烂柿子就以为是个香饽饽,你这智商都零下了吧?”
“卢浩翔!你才是烂柿子,你才是智商零下了呢!”沈春晓咬牙切齿地看着那张带着嘲讽的笑容的脸,真相一巴掌过去打得他满地找牙。就算章方佑比他英俊比他优秀比他温柔比他体贴比他有礼貌,他也不用嫉妒成这样。说别人是烂柿子,背后说人长短的小人太可耻了。
看她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卢浩翔很淡定,他冷淡瞥了她一眼,走出了会议室,留给她一个傲慢的背影。
沈春晓独自咬牙切齿了一会儿,觉得卢浩翔这是典型的眼红别人幸福,自己没吃到葡萄,就说别人吃的葡萄酸。对于这种人,她是在没有必要去在意他的言辞。
可是,他那么轻易就把自己打击下去,难道风水又轮流转了?现在换卢浩翔占上风的时候?
她悻悻地收拾桌面的记事本离开,脚步匆匆地回自己的办公室。
刚推开门,她还当自己走神走错了办公室,卢浩翔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伏身在桌上认真地写着什么,连眼角也没瞟她一下。她略退了一步,左右看了看,打量一下,这的确是自己的办公室没错,卢浩翔又吃错什么药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鸠占鹊巢了。
她走进去,敲着桌子道:“拜托你看清楚,你色盲呢还是老年痴呆?连办公室也会走错?还一错再错?”
卢浩翔用铅笔在一张a4纸上沙沙地画着什么,被她打扰,挑挑眉,不耐烦地道:“怎么一谈恋爱,就像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你安静会儿不行吗?”
这还真是反客为主了,沈春晓再拍桌子,绷着脸非常正式地提醒:“卢浩翔先生,你一向习惯在别人的办公室里耀武扬威也就算了,凭什么叫别人配合你的心情?请你离开!”
卢浩翔手腕动得飞快,他在画一张草图,涂了几笔完成最后的完善,抬起头来看着她,带着嘲谑的微笑,淡淡地道:“这个办公室采光效果真好,在这里连灵感也来得特别猛。你发花痴的时间,我都完成了一款设计。沈春晓,照你目前的状况,我觉得这办公室很快就不是你的了。我先找找感觉,有什么不可以?”
欺人太甚,在会议室里羞辱她还不够,还跑来她的办公室大放阙词,她冷声道:“你在暗示什么?”
卢浩翔扔下铅笔,笑微微地道:“我没有暗示,我在明示!我想以你现在的智商,我这几句话意思肯定是高深了。你难以理解是吧?需要我仔细解释一下吗?”
还有比这更明显的蔑视吗?还有比这更尖刻的鄙薄吗?还有比这更难忍的不屑吗?卢浩翔就那样轻蔑地、鄙夷地、不不屑地看着她,好像面前不是一个堂堂的市场部经理,而是一个智障。
沈春晓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正拍在他画好的那张a4纸上,她只要五指收拢,他画好的图就会报废。她咬牙切齿地道:“卢浩翔,你才智障,你才白痴呢,你才不懂呢!跑到我这里来画鬼符,当我好欺负呀?”
卢浩翔瞪大眼睛,目光聚焦,看着她白生生的手张开,手指缝中还能见到自己画图的一角。那些灰色的线条和她的指那么贴近,衬得她的手越发显得白皙,连上面细微的血管也清晰可见。
如果她要毁了这张图纸,还真是容易。而且她似乎就有这个意思。虽然他可以重新画一张,但要真被她毁了,灵感的事不好说,重画未必能画得这样好。
他赶紧站起来,伸手去抢图纸,趁着她五指还未收拢,右手把她的手握住,左手飞快地就把图纸抽了出来。
两手相握,他怔住了,她也怔住了,四目相对,三秒,卢浩翔忙不迭放手,好像握着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个烫手山芋,沈春晓也赶紧抽回手来。两个人中间只有一张办公室,隔桌相对,不自觉都有些狼狈。
沈春晓只觉得手背上突然一股温热,那股温热顺着皮肤,顺着血液从胳膊直往肩上去,她知道卢浩翔是为了抢画,不是故意的,但还是有些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他一眼。虽然他的手已经离开,可那种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在,像烙在皮肤上,一时不消。
卢浩翔当时没多想,图纸到了手上,才感觉右手握住的,是她的手背。她的手是温凉的、细腻的,像一块玉。两手相触,那种感觉很奇异,他没来由的一怔,虽然图纸到手中,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过分而放手了,那种奇异的感觉却还在。
沈春晓没准备真毁了那张图,她再生气,也不会拿别人的劳动成果来泄愤,也就吓吓他而已。现在卢浩翔那样儿,好像真当她是骄横跋扈、蛮不讲理的人,这是对她人格的污辱。而且,他居然用暴力从她手里抢夺,她真是又气又恨又恼又怒,一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神色又羞又恼。
卢浩翔保住了图纸,也恢复了理智,匆促狼狈地道:“对不起!”说完就后悔,不说还好,一说岂不是更加尴尬?
沈春晓哼了一声,她心里莫名其妙有些慌乱,借这一哼掩饰着,刻意忽略他的道歉,外强中干地道:“现在可以带着你的图纸出去了吧?我还要办公呢!”
卢浩翔目光瞟了一眼图纸,还真从她办公桌前走出来。
沈春晓走过去,两个人擦肩而过。沈春晓脸上还有些热,她暗暗懊恼,见鬼了,就被他捏了一下子,怎么弄得自己好像做贼心虚似的。
卢浩翔并没有走,等沈春晓坐下了,他道:“我有事和你谈。”
没有回音。
看过去,只见沈春晓一脸怔忡,似乎若有所思,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他皱了皱眉,看来这个时候她又走神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去敲桌子:“沈春晓,魂儿可以回来了吧?”
沈春晓没设防,这声音突兀,她又惊跳了一下,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的卢浩翔,气愤地道:“你怎么还没走?”
卢浩翔眉心不自觉跳了一下,眼神幽深,散发着薄怒,但只一瞬,他又舒展了眼眉,耐着性子重复道:“我有事和你谈!”
“什么事?”沈春晓觉得被他俯视着,全身不舒服,不耐烦地快速地问。
卢浩翔把手中那张a4纸翻过来,用铅笔写了个“贾”字。
沈春晓目光落在那个字上,一怔,又移回来看卢浩翔,仰视的感觉很不好,她皱着眉道:“你要谈就坐下来,怕没人知道你长得高吗?”
“你……”卢浩翔挑了挑眉,就要还击,张了张嘴,却悻悻地说了句,“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在她面前坐下来。
贾乐山这阵变本加厉,不惜损人不利己。他看不惯那样的小人,知道贾乐山有动作,所以过来提醒。只是沈春晓的态度实在欠佳,不过,他想到之前两人的水火不容,沈春晓现在这样,还算客气了吧?
再说,他是一大男人,谈大事不拘小节,就不跟她小女子一般见识了。不过,叫他笑脸相迎却也做不到,脸色很阴霾。
两个人叹了一会儿,对卢浩翔的敏锐,沈春晓是佩服的,如果他站在贾乐山那边,自己应该不明不白就落了套。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站在自己这边?算是仗义援手,还是怕被人卸磨杀驴?
沈春晓抬眼见她一脸便秘的表情,知道他对自己的态度心里不痛快,暗暗好笑。脸上却还冷漠着,目光飘飘地跳过那个“贾”字,问道:“你这算是帮我吗?”
卢浩翔翻了个白眼,沉着脸闷声道:“少自我感觉良好了,我是帮我自己。”
沈春晓挑挑眉,却好脾气地笑道:“好好,就算帮你自己。咱们言归正传,”她又看了一眼那个字,顺手拿过笔筒里的橡皮擦,轻轻地擦,边擦边道,“看他怎么选择吧,如果他不一心只针对我,就此收手,我也就算了;如果他还是想除我而后快,我也只能自保。”
卢浩翔看着她捏着橡皮擦的手一动一动,她擦得很认真,好像在做一件大事似的,表情却很淡,唇角轻抿,透出职场女性的精明利落来。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该提供的东西我给你提供,决定权在你手里。”
沈春晓抬眼,嫣然一笑,好像花儿绽开,她狡黠地略略眯起眼睛,笑道:“卢浩翔,你可真聪明啊!”
“什么意思?”
“你给我提供资料,不是叫我做马前卒么?”
卢浩翔一怔,感觉被污辱了,心中不由愤然,冷冷道:“决定权在你手里,你也可以选择不作为。”
“你明知道即使我退,他也不会放手,故意将我军是吧?”沈春晓悠然一笑,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不过,就算是马前卒,我也认了。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谢谢你!”
她的笑容那么明媚,灿烂如朝阳,卢浩翔觉得眼睛刺了一下,忙避开目光,掩饰地轻咳一声,依旧懒散地笑了,说道:“我以为你不会说这两个字呢!”心里却有些腹诽,目的,能出于什么目的?难不成她以为他是利用她,还马前卒呢,哼!
沈春晓睫毛一跳一跳的,好像那眼睛就会说话,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橡皮擦放好,抹掉擦下的橡皮泥,看了看,似乎对自己擦得这么干净挺满意,唇角慢慢上弯,露出笑容,递给他,笑意嫣然地道:“喏,你的!”
反面是他画的图纸,为这图纸,他和她还小小接触了一下,卢浩翔看着图纸,又看她的手,伸手接过,抬眼看她,眼睛又眯了起来。她的笑容清澈干净,明丽灿亮,使她整张脸都生动灵透,很少看到她在他面前笑,她笑起来,还真……倾国倾城啊!
沈春晓站起来道:“我去做市场调研,你帮我的,我都记着,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卢浩翔看她一眼,她说得虽然轻描淡写,却很真诚,一点不像开玩笑,他微笑,道:“真的?”
“当然,保证随传随到!”沈春晓应得非常爽快。
“随传随到?”卢浩翔玩味地笑。
“随传随到也是有底线的!”沈春晓瞥她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她的脸色似嗔非嗔,似笑非笑,带着调皮的妩媚喝灵动的温柔。
这神色卢浩翔从没见过,虽然他知道她心情好不是因为他,却也因此不自觉露出了一缕微笑,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出了办公室,他的笑容慢慢隐去,眼里的那一抹笑意被一片深邃淹没。
沈春晓做市场调研常常是一个人,她拿着提包,在商场和专卖店逛,看起来好像在闲逛,但顾客对公司产品的感觉优劣,全在她的眼中。
这些天她做市场调研的时间很多,自上次休假回来,贾乐山明里没什么动作,暗里却给她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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