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9章

作品:等我微笑着忘却|作者:水王|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4 15:19:00|下载:等我微笑着忘却TXT下载
  “我知道啊!”小蕊猛地拽住我的胳膊,凑上脸来诡笑着。

  “你知道个屁啊!她跟一般女生不一样,她想的你不一定想得到。”

  “我就是知道啊,不信拉倒。”

  “我信有啥用啊,我找谁对去啊?”

  “那不一定,说不准刘薇薇还留着那张纸条呢,就等着哪天找到你跟你说:‘姚赫,你还记得我吗?我们的情意你可不要忘啊!’”

  我来兴致了,“那行啊,你猜她说了什么?”

  “她说,”小蕊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旁边的路灯忽然按次亮起,灯光下的小蕊的皮肤晶莹剔透,“她说,我也喜欢你。”

  “哈哈,不可能!”我讪笑。

  很冷,很冷场。刘薇薇会喜欢我吗?我不知道。每次我看着她粉白的脖子和脖子上两条温柔的褶皱发痴时,她都不是在对我回头,她满眼里应该是身后的唐哲。她对他笑,递给他掉在地上的钢笔,会假装随意地放一个苹果在他桌上。我承认唐哲很帅,学习很好,那时候的我外表土气学习差劲:冬天穿着黑色的大羽绒服,夏天拖着一柄长长的黑色雨伞,上厕所要带一卷纸,专挑英语课去,老师留的作文我不写我写《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但我是骚的,我闷闷地发自内心地骚到我自己都掩饰不住。我关注她,听朋友讨论她,偷偷看她跳跃着像小兔子的胸部,记得她的生日在三月份,知道她喜欢的是蓝色,常买水晶的手链。但我从不流露,我要的是一击而中。青春期的女孩很纯,她们也关注喜欢的男生,希望每一分美丽都能被他看见,但不幸的是这些男生往往都看不见,相反,在阳光下,她们的每一次微笑都会被我们这种饿狼记在心间。

  泄气,作为一头狼我很泄气。如今的我是不是再也懒得关注那些青春洋溢的女孩?当然。她们也处在了感情的年龄,终于等到了,这个一拍即合的年代。就比如现在,我陪着个公主消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这么长时间的磨合——当然是对于我来说很久了——我知道她需要什么:安慰,安慰她的寂寞。我一向爱女人的寂寞。

  但此时,我的感觉很不妙。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泡隐约的屎:是有的,你知道它存在,可一使劲,又没了,但你又不甘心提了裤子走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小蕊,她的精神世界离我太远,物理距离又太近,这种女人最不好招惹。但其实心里又痒痒的:她的漂亮她的可爱她偶尔的伤痛表情让我有点惦记。

  “好了,我到家了。”小蕊傍着门看着我。为何她的眼神是迷蒙的?

  “你要进来吗?还是打车回寝室?”

  我没说话,忽然——又是忽然——我抱住她的腰俯身吻住她直接进了屋。这个时候还需要说什么吗?我很冷我很累我需要休息,我也需要安慰。我踩到了她的鞋,她的外套刮住了我的表,撕扯中我感觉到她的鼻子很凉,她的舌头有点咸,头发凉飕飕盖住我的脸。“你怎么那么突然……”我不容她说话,从腹部以下向上蒸腾出一只蝴蝶,扑棱棱。香,女人的香气,久违了。

  9。第9章 面对(1)

  半小时后我打开床头灯,掏出烟,点燃。

  小蕊裹着被子爬起来要烟,“想什么呢?你那个初恋?”

  “没有。”我回答,怎么感觉不是那么舒服,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小蕊歪靠着床头,很神气地吐着烟圈,鄙视说:“别想了,初恋是个屁!”

  我闷头穿衣服,心里有那么点厌恶感。刚刚那么一瞬间小蕊的影子好像和刘薇薇重叠了,似乎就在她猜纸条内容时那一瞬间的表情,或者是她倚着门我的时候。现在悸动结束了,我要去取车回寝室。

  直到我穿好裤子,她起身跪在床上,钩住我的脖子轻轻吐了口烟到我嘴里,“别走了,太晚了,明早回去吧。”

  “不行,我得回去,我认床,别的地方睡不好。”我真恨我的软弱,心里又开始动摇。

  “我不让你走行不行?”行,真的行。但是大飞不行。

  我拿起外套就走,再待一会我真没法走了。

  到了楼下刚想透口气,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还没来得及转头,一个人就冲过来搂住我的腰:“姚赫,我真的不想让你走,我很喜欢你。就一个晚上,你陪我就今晚!”我转身,看见小蕊就套了条睡裙,一双拖鞋,大半截腿冻得哆哆嗦嗦,鼻子眼睛通红,一副可怜模样,心疼了一下,赶紧打开外套包住她,“疯了你,穿这么少往外跑什么!”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我知道你顾及大飞的感受不敢接近我,没关系的,我跟他真的没关系。我对你是甘心的,你就把我当无关的女人,留下来陪我吧!”小蕊急切地探出头冲着我的下巴一顿表白。

  “好好好,陪你,先回去,太冷了。”我裹着她上楼,遇上正好下楼的老太太,擦肩而过还不忘瞪我一眼。

  我倒了杯热水给她。“你是不是真的不走了?”小蕊像个求妈妈买玩具的小孩,一直要求我的承诺,一改平时玩世不恭的态度。我承认我心中瞬间暗爽。

  “嗯,不走,我陪你。”我放好水杯躺进被子里,暖暖的。

  “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需要你。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赖着你的,我很知好歹。”小蕊还是喋喋不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睡吧。”我关上灯,小蕊紧紧抱着我,埋头在我腋窝下,我听到她说:“今晚不要想别人,只想着我。”一夜无眠。

  大飞趁着寝室没人跟我说,他爸爸摊事了。大飞的舅舅是他们那儿一个挺大的官,逢上国企改革时当地有个大工厂开不下去了,他舅舅就琢磨着便宜自己家人。大飞家那时候没啥钱啊,以很便宜的价钱就承包下来了。

  “这就出事儿了呗!”大飞哀怨地说。最近他舅舅也快退休了,寻思最后捞一笔,没想被一封匿名信捅了出来。“上边一查,查到我爸这。说实话,这么多年,那厂子就是个维持,该卖的早就卖得差不多了。本来我爸是真想好好做,这回也没机会了。幸好上下关系打点得好,提前听到点风。但是,我爸也病倒了。”

  “这玩意严重吗?”涉及我从未涉足过的领域,我也有点忐忑。

  “说是国家财产流失……我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过几天我再回去,我舅舅没孩子,对我特别好,看看家里怎么安排吧,可能要出国。”大飞一句没提他爸爸,让我觉得很奇怪。这时候是不是应该首先关心爸爸的情况?后来我才知道,他没有完全说实话。

  看着大飞郁闷的脸我实在不好意思说这两天和小蕊的事。睡不着的时候我很想问问同样辗转反侧的大飞,你对小蕊什么意思?估计他也没啥心情回答。偶尔能接到小蕊的短信,都是无关痛痒的内容,闭口不谈那晚的事,直到几个月后我再次遇到她。

  那时候大飞已经回家了,晚上我和阿兰、大明和他的小红鞋去旁边的糖果酒吧玩。驻场的女孩都挺漂亮,我们玩得也忘乎所以。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兑着软饮干了一瓶芝华士,还嫌不过瘾,又要了一个净饮。我和阿兰就扯淡,扯到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大明就在旁边吐,一边吐一边捂:“妈啊,我吐的不是酒,是血啊!”

  小红鞋很明显不高兴了,塞着个西红柿吃半天,边用脚踢大明边埋怨:“你行不行啊你?一会咋回去啊?一会我自己回去!”这边人仰马翻的时候,忽然一堆人从舞池往外冲,差点把我们桌子掀倒。“干吗啊这是?”阿兰不高兴了,起身就要拦人家。那边没理我们,呼呼往外跑,这是有事啊!我来了兴致,跟出去寻思瞅瞅。跑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外面十多圈人围着,我踮起脚使劲往里看,就看见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女生哭喊着什么,旁边有个男的倒在地上,还有个挺高的穿个线衣在旁边打电话:“救护车救护车!”

  “怎么的?这是打完了?”我小心地问旁边的一哥们,外套都没穿就跑出来了,比我好事啊。

  “我也不清楚,听说好像因为个女的两伙人发生了口角。那小子挺厉害,叫来好几个人,拿着木头棒子就把这男的给揍了。看见没,倒地那小子。挺倒霉,好像还不是他的女人,也是个喽罗。”这男的够简要地把整个事件告诉我,真是个好民众,几分钟把事情打听得挺清楚。

  “哦。”我应了一声。看样子是挺严重啊,救护车都要来了,估计警察也要来,赶紧趁乱走人吧,要不还得协助调查。我转身要往回溜,忽然觉得这哭腔耳熟。我扒开人群往里看,是小蕊。

  她打扮得像个学生,戴着个发卡,跟平常很不一样,怪不得没认出她。

  阿兰搀着大明出来,“走啊?”看出大明很沉,还在说胡话。

  “你赶紧带着他俩走吧,我遇到个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留下来。

  “那你小心啊。”阿兰骂着大明打车走了。围观的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我们是一伙的,大明也被打了,赶忙让出一条血路给我。鬼使神差地我就奔着小蕊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想,我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我趁乱把小蕊从人堆里拉出来,她惊诧地看着我,一瞬间我忽然害怕她不肯和我走。幸好她乖乖地跟着我,感觉到她的手慢慢地紧抓住了我,转头看了眼鼻子冻得通红的她,立刻鼓起了勇气推开周边的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小声说着好像做错了什么。

  “行了,没人问你。”带她到路边我打了个车,随便找了个旅馆放置好她就出来了。已经凌晨,一只黑色的猫弓着腰从我脚边一跃攀上辆货车的底盘。抽了根烟刚要走,小蕊突然跑出来,看见我好像看见了救星,慌慌张张奔过来,“姚赫,怎么办?我朋友被带到派出所了!”我忽然饶有兴致,你不挺能的人吗,认识的人那么多就没个罩得住的?进个派出所就慌成这样?我转头掏出手机给大飞打了个电话:“哥们,我碰见小蕊了。”大飞给包哥打了个电话,当天早上人就放出来了,年轻人因为女人闹个事,人家连钱都懒得罚。过后,大飞给我打电话:“怎么的?你相中小蕊了?”本来我没觉得什么,听大飞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我做得确实有点欠妥当:谁知道他俩到底怎么回事,小蕊和那帮人什么关系,还找大飞帮忙,操——这叫什么事?“行了,我没啥意思,我这边都自身难保了,小蕊有你照顾我也放心。”大飞话里有话,我也懒得体会了,爱咋咋地吧,就当我发烧还那夜情了。

  回去果然发烧了。

  迷迷糊糊接到小蕊打来的电话,好像说昨天晚上的事,谁在酒吧碰了她一下,结果和她一起的那伙人就非要教训人家,反被人教训了。我口渴得厉害,忘了说啥就直接睡过去了。偶尔醒来听见大明呕吐的声音还寻思着怎么小红鞋没照顾他,再睁眼发现已经天亮了,想看看几点手机还没电了。就这么发着烧醒来睡睡了醒,大概晚上的时候终于知道自己该吃点药了。身子软软地爬下床,屋里一股呕吐物的味。骂人我已经没力气了,看着在床上比我还窝囊的大明,喝那么点倒下一天啊?我捅捅他,“哎醒醒了,给我找点药。”大明睁开惺忪的睡眼,“这是几点啊?还没天亮啊?”我扶着疼到要裂的脑袋把闹钟递到他眼前。“啊,才八点啊,怎么还没天亮?”我使出吃奶的劲从牙缝蹦出三个字:“给我药!”大明这才清醒,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我说,你昨晚去哪了?怎么这么惨?”懒得答理他,把退烧药咽进肚,用最后一点力气爬,“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