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痛恨他吗?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他吗?
他离开了夏家,在小区公园里呆立着,望着小溪里的小金鱼游来游去。
初秋的凉风吹拂着他的衣襟和短发,吹散他滑落脸上的泪水,亦吹散他的梦想和渴望。
他的思绪飘得远远的,想起第一次见夏静茵的那个迎新晚会,她的慵懒和惊艳;想起那个炎热的早上,她飞扑向她抱着他,他那份激动和兴奋;还有火辣的午后,他们在他房间里缠绵恩爱;还有在学校休息室内偷情般热吻彼此;还有……。
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吗?她真的不爱他吗?她真的毫无感觉吗?
静茵!!!
你真的这么狠心不要我了吗?
天空开始下起小雨点,继而是大大的雨滴,瞬间打湿了干燥的地面,亦打湿了他的脸孔,最后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脸上已经分不清那些是雨水,那些是他的泪水了。
连老天爷都为他痛哭起来了,为他短暂而甜蜜的盛夏之恋划上句号。
他生命的全部
雨越下越大,最后天暗起来了,小区各家各户亮起璀璨的灯光,人们陆陆续续地回到自己的小家里。
孟承轩仍然站在十六幢楼门前的小溪旁边,看着十六幢楼的居民进进出出,全身湿漉漉的,右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机,他发了很多条信息给静茵,他告诉她他在她家楼下等她,让她见见他,如果她不出现他会一直站下去。
他不敢相信她这么狠心离开她,之前几天里她虽然嘴里说分手,但是他紧抱着她的时候,她总是心软地回抱他。
他知道她爱他的,他感觉到她想爱却不敢爱的纠结心情。
一定是她在生气才会让夏世伯骗他说她出国了。
想起她脸上的爪痕,他的心就会很痛,他没有好好保护她才会让她受伤害的。
“d——。”突然他手中的手机响起来。
他整个人像触动神经般抽搐一下,他马上反应过是自己的手机信息声音。
静茵?是静茵的信息吗?
他双手发抖地打开手机,然后打开里面的信箱,果然是夏静茵的信息。
他整个人激动得颤抖起来,他知道她不会不理他的。
静茵!?
他的骨髓都会呼唤的名字,他生命的全部。
信息里面写着:承轩,我走了,你不要再等我,我不会回来的。你保重!
“不要,不要。”孟承轩骤然双眼聚满泪光,全身像僵化般,他马上回信息过去:你在哪里啊?不要离开我啊!求求你!
随着信息发出后,他全身紧绷着,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迅速拨打过去,可惜夏静茵的手机传来: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啊!——”孟承轩整个人像疯掉一般大叫起来,他感觉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惊惶,被雨水浸淋得湿透的身体亦变得更加寒凉冰冻,他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我,我真的很爱你,你不知道的吗?静茵,静茵,静茵……。”
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体瘫倒在雨水当中,脸上充满绝望和痛苦。
心里痛得无法呼吸
孟承轩后来被小区的居民发现晕倒在地上,送往医院的时候全身在抽搐,身体原来冰冻的后来转为高温高烧,主要是淋雨太久和站得太久,加上他一整天守在十六幢等静茵滴水未沾的原故,身体虚耗过度所致。
深夜的时候他才醒过来,看着陌生的环境闻着医院特有的药水味,还有手腕上的输液管,他已经明白自己被送往医院里。
醒来后的他感觉很不好,心里痛得无法呼吸,清醒着的他知道她已经离他而去了。
他们,他们之间完结了。
以前她总是吵着分手,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当他们真的分开后,他会心痛得窒息。
此时他突然有轻生的念头,如果他自杀了,她应该会回来看他的吧?
他可以上医院的顶楼跳下去,明天应该可以上头条新闻的,但是如果她回来了他却死了,他们仍旧不可以在一起啊!或许他可以选择割脉自杀,不能割得太深,他要留着性命等她回来。
对,她爱他的话她会回来看他的,她怎么会舍得他死掉呢?
孟承轩把目光放在床边的柜面,上面放着几个水果和闪着寒光的水果刀。
他把输液管拨掉,然后挣扎着坐起来,再伸手把水果刀拿过来,右手握着水果刀,左手手腕血脉管朝上,毫不犹豫地往上面……。
“啊,承轩你做什么啊?”随着一声惊呼,孟裕军飞扑过来抢掉儿子手上的水果刀。
“爸?”孟承轩想不到父亲会出现在这里,他同样吃惊地看着对方。
孟裕军把水果刀放至离病床远远的位置,带着微怒怪责的口吻:“你这是在做什么?”
“静茵她离开我,我,我只想她回来。”他神情痛苦万分,每每想起她的不辞而别,他都会情难自控的心痛不已。
“你这傻孩子。你这样做对得起我跟你妈吗?”
“我……,我只是太爱她,我觉得太痛苦啦,我受不了啊。”
“不要说了,把病养好再说吧。”
看着彻夜守候的父亲,他终于妥协地重新躺下来。
我想去美国读书
夏静茵悄然退学了,孟承轩亦不想留在湛大这个伤心地,三天之后他办理了退学手续。
他父亲孟裕军把手上的资料放下来,看着脸容消瘦,下巴布满胡渣的儿子:“你,有什么打算啊?”
他毫不犹豫地答:“我想去美国读书。”
既然静茵在美国,他亦要去美国,即使找不到她,只要能跟她在同一个国家,他的心或许不会这么疼痛。
孟裕军重重叹口气:“好吧,我陪你过去。”
他吃惊地看着父亲:“爸!?”
“最近局里发生些事情,我不想再呆下去了,我今天递了申请早退的报告,如无意外的话,一个月内应该可以离任。”官场黑暗是非不断,他老了亦心灰意冷,不想再争斗下去。
“是不是因为我啊?”
“当然不是。”孟裕军拍拍儿子的肩头:“你去休息吧,我要跟你妈谈谈。”
孟承轩离开了书房后,孟裕军陷入了沉思中。
儿子的状况只是加速他离任的籍口,孟承轩跟夏静茵的事情,他早已经从清姨口中得知,本来他打算见一见夏静茵的,岂料当自己闲下来的时候,他们却分手了。
孟承轩为此病倒消瘦憔悴,而他退学出国的背后肯定跟夏静茵有关的。
无论如何,他想借此机会好好休息,陪伴儿子,以前为了公务太疏忽孟承轩和妻子啦。
一个星期后,孟承轩约刘旭和张洁儿去酒吧聚旧,这次也是他出国前最后一次见面。
刘旭看着他,觉得不可思议:“真的要出国找静茵吗?”
孟承轩点点头:“我,我们离开是好事。”
离开是非之地,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已经找到大学就读了吗?”张洁儿轻呷口啤酒问他:“你知道静茵在那间大学了吗?”
“我爸有朋友的美国,他已经帮我办理好入学手续。”孟承轩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玻璃瓶:“我还不知道她在那里,她家人不肯告诉我。”
不过没有关系的,他可以逐间逐间大学去查询。
远离流言蜚语
只要他肯去找,一定可以找到她的,那个时候他不会再放手的。
刘旭并不乐观:“她有心避开你,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找到吧?”
孟承轩抿着嘴唇,仰头猛灌啤酒,心里苦涩而痛楚。
他当然明白,其实他不应该去找她,她三番四次告诉他,她不爱他,他何苦死缠烂打呢?
全因他放不下她。
他的心随着她的离开而粉碎了,他每一晚寝不安宁,梦里全是她的身影。
他爱她,爱入骨髓血液里,身体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唤她的名字。
即使离远看着她,他都会觉得满足幸福;即使不能跟她在一起,只要让他远远守护着她就好了。
他转移话题:“学校现在怎么样啦?”
“大家知道你们退学后,都静下来反思了,有些人在网上发贴希望你们回去。”
“周萍芝最激动了,听说她打算退学啊。”
“学生会的事情以后交给你们了,至于我的去向,请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离开湛大,无非想远离流言蜚语。
刘旭搂着他的肩头:“我们明白的,你放心吧。不过记得到步后给我们打电话报平安。”
“以后要常常联络,我们始终是好朋友。”张洁儿举起啤酒瓶,其他两人亦拿起来碰瓶:“这份感情不可以忘记。”
“好!”
就这样子子,孟承轩和父亲孟裕军出国了,不过他万万想不到,夏静茵并没有去美国,而是留在中国大陆内读书。
她前往中央音乐学院修读小提琴演奏。
这件事情除了夏家夫妇和范民东知道外,对外一率宣称在美国,包括赵柔在内。
时间匆匆流逝,就像电影里面的快进镜头般全速前进。
孟承轩在美国用两年时间修读完大学课程,这两年里他利用假日寻遍每一间美国大学,都找不到名为夏静茵的中国留学生。
他死心不熄,踏遍每一条街头小巷,在中国美食餐馆当学徒,希望有朝一日她会光顾他的工作的地方,盼望奇迹的降临。
转眼间五年过去
可惜毫无所获,直至第四个年头,他突然觉悟,或许夏家当年瞒骗他,夏静茵根本没有出国,即使出国啦,三年多时间过去,她应当学成归国吧。
然后他回国了,夏静茵的父母在这里,她终有一天会回来的,他应该守在这里等她才对。
转眼间到第五个年头,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天。
孟承轩站在空无一物的商铺内,把手中的图纸打开,一一对照着商铺的间隔观摩着。
他身后跟着两名装修工人,同样看着他手中的装修图纸。
其中一名问:“孟老板,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啊?”
“没有,你们照图样装修吧。”孟承轩把图纸交还给他们,站在里面观看着天花板。
两名装修工头都觉得莫名其秒的,这位孟老板天天跑来店铺里,紧张巴巴地看看这里瞧瞧那里,吹毛求疵的态度令他们无所适从,有时候说这里要改那里要改,有时候发现小小瑕疵,马上叫大家重新再做。
可是说是不惜工本,达到尽善尽美。
孟承轩的电话响了,是父亲的来电:“爸,有什么事情吗?”
“今晚回家吃饭吗?白秋和白琳她们都来了。”
他看看手表的时候答:“嗯,我知道啦,我会准时回家吃饭的。”
“好,那么你忙你的吧。”
挂上电话后,孟承轩跟装修工人交待了几句话后离开了商铺。
他从上年未一直在物色商铺,一间旺中带静,既宽敞又舒适的店铺,他一直想开间琴铺,专门销售小提琴的。
下午三点约了乐器批发商洽谈进货问题,地点就在隔街的咖啡室。
他提早到达了,叫了一杯黑咖啡和蛋糕,早上起床起得晚,吃了早餐后中午的时候却不想吃,现在下午茶时间,肚子已经饿得厉害。
孟承轩右手叉着蛋糕,左手打开平板电脑查阅小提琴的资料。
小提琴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这几年他一直有攻读相关的内容,小提琴音质的好坏跟产地、保存的温度息息相关。
太可爱的小妞啊!
一阵清脆细碎的叮当铃声唤起孟承轩的沉思,他抬头朝声源看过去,一个矮小而肥胖的小女娃向他冲过来。
小女娃四、五岁的年纪,边跑边笑着,而铃声正是从她手腕上的手链传来。
好可爱漂亮的女娃!
孟承轩不禁皱眉了,她的脚步很不稳妥,东倒西歪得像随时会倒地,他的心被她的笨拙样提到喉咙处,真怕她在下一刻摔倒。
果然,呯一声后小女娃四脚趴地,而她身上的粉色碎花短裙,随之往上翻掀起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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