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秘书这样的神色,登时明白了原来全世界都知道了她的丈夫做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顾太太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们顾总去哪儿了?!”
“顾太太。”顾彦的秘书有些哆嗦地回答雅言的厉声质问,“顾总出去的时候没有交待去了哪里。”
雅言闻言转身便走。
能让顾彦这样做的,除了闲地享受所有人对你的好?”
雅言越说越激动,手中的杯子被她握紧。佑安感觉到她情绪变化,抬手覆上她握着杯子的手,劝道,“姐姐,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雅言失控,“顾氏争了那么久,如果丢了这个单,顾彦在董事会的处境会更难!我们……我们好不容易因为这个孩子好一些,为什么你要出现!”她说着挣脱开佑安,杯子里的茶洒出来,佑安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挡,怕热茶泼到雅言,伤了肚子里的小孩子。
茶水溅了大半在她的左手上,登时红肿一片。佑安苦笑着用手帕沾了水去擦,有些怨念地想:都说孕妇脾气大,原来是真的。
雅言看着佑安左手一片红,出神了几秒,反应过来连声喊陈伯。佑安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安抚她坐下后说,“雅言,我无意搅乱你们的生活。我本意只是回国看看爸妈,如果不是那天在洛客书办公室听到你们的对话,我想我大概不会在国内留这样久。雅言,我与顾彦,就算他未娶我未嫁,都未必有可能重修旧好,更不用说现在,他即将为人父,而我想陪在洛客书身边。”
“这只是你的想法,不代表顾彦不会受你的影响。”
“雅言,我只能管好自己,顾彦不在我可以支配的范围内!只有现在关于我们所有的传闻平息下去,我才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然便是坐实了我与顾彦有染,出国避祸。这样简单的道理,你向来聪明,怎么便想不透?你若有心帮他,又不想见到我,不如早些把自己闯的祸收拾好。”
雅言怔住。是呀,她画的陷阱,却套住了不该套住的人。她张张口,想说顾氏败局已成,你该去劝顾彦挽回。佑安却像未卜先知一样,柔声道,“顾氏若依旧想从这项目中得到利益,不如与洛客书谈谈。ken by l英国市场刚刚起步,国内市场也要兼顾。总有些地方,是需要顾氏帮忙的。”
佑安一贯是懒得理周遭事的,现在难得语气认真严肃地说些什么,雅言听得有些呆愣。半晌反应过来她讲了什么,狠狠咬住了唇。
陈伯提了药箱上来,通知说顾先生等在楼下,雅言起身,走到门边回头看了看佑安,神色复杂。
那个与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十八年的姑娘,仍旧随意地靠在贵妃榻上,懒散地望着窗外,好像对全世界都不在乎。可是有时候,她却又出人意料地看得透很多事情。
若是可能,她真的不想生活在可以看到叶佑安的地方。她的存在像岁月刻在脸上的风霜一样,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那些不甘和心痛。她转头看着佑安,低不可闻地说道:
“佑安,再见。”
佑安闻言回神,雅言却早已经离开。
*
顾彦刚刚到old,就接到了助理的通知,说是雅言去找过他,他沉声答了句知道了,坐到乔越和洛客书身边,要了一杯酒。
这么多年,难得顾彦与洛客书能有心情坐在一起。乔越看着这情景,百感交集地叹,“似乎很多年没有这样聚过了。”
洛客书手指扣在杯口上轻轻划着,随意瞥了乔越一眼,没有答话。乔越看见他的动作,笑着调侃,“你看看,跟佑安在一起久了,连动作都一样。”
顾彦也看到了洛客书的动作,笑得颇有些无奈,没来说地说道,“客书,谢谢。”他举杯,轻轻碰上洛客书的杯子,“叮”的一声脆响。
洛客书明白他在感叹什么,喝干了杯中的酒,笑笑说,“这话从你这听到,还真是……”他本想说“别扭”,可恍惚间又明白了顾彦的意思,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这小小的角落里,气氛不热络也不尴尬,三个人坐着喝一只年份尚可的酒,偶尔出声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他们早过了青春热血的年岁,已知人情冷暖,变得圆润世故。多年来各自亦有心结,鲜少有今日这样倾谈的机会和心情。乔越十分清楚地知道顾彦刚刚所指皆与佑安有关,再看两个人都是平常神色,便轻声转了话题,颇带惋惜地对顾彦说,“若不是老爷子施压,我本来还想看你跟客书能在三稿做些新创意出来。”
“果然开发商才是奸商。乔越你想从我跟客书这儿赚多少?”
“我因为你们俩个祸害,挨了多少训收拾了多少烂账!剥削你们俩简直太应该了!”乔越崩溃,竟然还敢说他是恶人。
“老爷子才是眼睛最亮的人。”洛客书轻笑,“我看老爷子根本没给顾彦压力。”
“没有压力?”乔越不解。
“没错。”洛客书点头,“老爷子非常清楚,只要事情涉及佑安,我们便会想尽办法息事宁人。”
乔越看向顾彦求证,后者点点头,苦笑着说,“林景湖畔本来也不在今年想争的利润里。顾氏就算不得,也不过是让董事会的那帮老头说几句闲话。乔越你知道吗,当年虽然雅言拿出了股份,但是老爷子把我叫到了跟前,对我说他观察了我很多年。如果我能达到他的要求,他自然愿意赞同我和幼幼。只不过,多年过去,我让他失望了。”
“什么要求?”
“他说,幼幼身为叶家人,不能恃宠而骄,要经得起打磨。可是幼幼那些年与我在一起,完全没有学会对自己负责任。老爷子觉得我不适合当他的孙女婿。”
“可你还是做了他孙女婿。”乔越拍拍顾彦的肩膀安慰道,“其实雅言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顾彦沉默。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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