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野不悦地寻思,又暗暗犯愁,到底这只垂头丧气的傻兔子要怎样才能恢复从前那活泼开朗的模样呢
他一直想,回到家还在想,沐浴过后躺在床上,仍是自顾自地烦恼着。
丁雨香察觉他不对劲,侧过身来打量他。「教授,你没事吧?」
「我没事,怎么会有事?」他下意识地反驳。
「那你怎么都不说话?」
「要说什么?」
她看着他倦懒的神情,心口不自觉地揪了揪,教授心情不好,提不起劲,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想起教授喜欢拿自己当抱枕抱着睡,于是挪了挪娇躯,自动自发地偎进他怀里。
他震了震。「你干么?」
她没立刻回答,在他怀里乔了个舒服的姿势,小手抓住他衣襟,深深地嗅闻。
「教授,你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嗓音又甜又软。
萧牧野听着,心跳漏了几拍,体内血流瞬间往下腹某处集中。
这傻女孩不晓得自己抱着的是个有血有肉的大男人吗?是男人就会有慾望,他虽然答应过不逼她做爱做的事,但也别这样考验他的自制力啊!
他不禁呻吟。「小兔子,今天离我远一点。」
今夜的他,没把握能控制住自己。
「为什么?」她慌了,反而更加贴近他,鼻头在他颈边蹭了蹭,眼眸隐隐泛酸。
「你真的在生我的气吗?」
「我说了我没生气。」
「可是……」
「傻瓜!」他忽地低咆一声,一手按上她的背,一手扶上她的腰,将她紧密地压向自己。
「感觉到了没?我可是个男人,你懂不懂?」
啊,她懂了!丁雨香心都乱了,清楚地感觉到他胯下有个坚硬灼烫的部位正挤压着自己。
「教授……」
「别叫我!」他转过头,方唇埋在她滑腻的颈窝,嗓音闷闷的,气息微促。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变成『叫兽』了。」一只被慾望冲昏头的禽兽!
她知道他正强忍着,虽然她并无这方面的经验,但或多或少也曾从各种管道听说相关常识,据说男人硬是压下这种生理慾望,是很痛苦的,也很不健康。
教授跟前任女朋友分手超过五年了,他是不是已经忍了很久呢?
想着,丁雨香感觉身上这具贴靠着自己的男体似乎更沈了,也更烫了,害她也跟着全身发烧,容颜薄染霞晕,宛如盛开的芙蓉。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也不知是害羞,抑或紧张。
「教授。」她小小声地,在男人的耳畔细语。「要不我来帮你吧!」
「什么?」他没听懂。
她深深吸气,脑袋依然因缺氧而晕眩。「让我帮你,好不好?」说着,小手悄悄地、缓缓地往下溜,直到覆上那块隆起的硬挺。
他呼吸一凝,倏地恍然大悟,原来她所谓的帮他是……
他肌肉紧绷,一动也不敢动。「笨兔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嗓音是连他自己也料想不到的沙哑。
「我……我知道啊。」她低着眼眸,羞涩得语不成声。
「那你还这么做?快放开!」话虽这么说,他却舍不得推开她,不仅舍不得,下腹甚至期待地窜过一波波热流。
他硬如烙铁,她羞得咬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小手钻进他宽松的睡裤里,握住……
他一阵激颤,几乎逸出低吟。
「教授,我以前……没做过这种事,如果……如果弄痛了你,你跟我说。」她小心翼翼地「警告」他,而他听着那软绵绵细、如猫咪轻咽的嗓音,只觉得浑身滚热。
该死的!她还没开始弄,他已然胀痛不堪了。
「小兔子,你……」话语未落,他感觉到她小手动了动,那凉凉软软的触感,简直太美妙了,妙不可言!
他失去了言语,甚至忘了呼吸,僵直地躺在床上,重重喘息。
她抬起头,飞快地偷觑他一眼,见他俊颊绯红,目光迷离,剑眉微蹙,额前冒出细碎汗滴,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楚。
「教授。」她慌得抽出手来。「你不舒服吗?」
怎会不舒服?太舒服了!
他懊恼地呻吟一声。「别停……」
大手抓住小手,引领她往下,教导她如何取悦自己。
「你轻轻地,像这样上下地动……」
「嗯。」她乖巧地点头,跪在他身前,晕红着脸,烟水蒙蒙的眼微微眯着。
她遵照他的意思,将他的睡裤褪下,不敢看握在自己手里的那东西,又忍不住偷看。
带着血气的粉色,昂扬挺勃,小手轻轻抚弄,它瞬间又更膨胀,笃意弹跳着,烫得惊人,她顿时口乾舌燥,奇怪了,明明长得那么凶猛的东西,她竟丝毫不怕。
丁雨香悄悄咬唇,好奇地按了按那东西的顶端,萧牧野倏地一声粗喘,难以自持地弓起身子。
她吓一跳。「会痛吗?」
「不痛……」就算痛,也是极致的喜悦。「傻丫头,继续……」
看来她真的有帮到他。
丁雨香观察萧牧野的反应,不放过他脸上表情任何细微的变化,她忽然觉得很高兴,她总算能帮到教授了,只要他满足,她就开心。
她迷蒙地想,手上的动作更温柔,也更怜惜,心房像融化的巧克力,甜甜的,软乎乎的。
过了好片刻,他终于在她手心爆发,白浊的液体黏黏腻腻,可她一点也不嫌脏,唇畔漾开浅浅的涟漪。
他颤栗地起身抱紧她,像要将她整个人揉进骨子里。
她温顺地搂住他脖颈,在他耳畔吹气,撒娇。「教授,我是不是很乖?」
「嗯,你很乖。」俊唇舔吮她耳垂,含糊地低语。「你是乖乖的小兔子……」
她酥麻地软在他怀里,也不知是因为他的吻,还是受不了他怜宠的呢喃。
「教授,你晚餐时说的蜜月旅行,还算不算数?」她细声细气地问。
「算数,当然算数。」他亲吻她粉颊,看着她的墨瞳璀璨如星。「你想去哪儿?」
「我们去印度吧!」她沈醉于他又亮又深的眼潭里,抬起方才「运动」得酸疼的手,轻抚他俊朗的脸庞。「我想去看泰姬玛哈陵。」
第五章
七月的某一天,丁雨香终于来到梦想中的泰姬玛哈陵。
她和萧牧野是在数日前抵达印度的,先在首都新德里玩了几天,接着便搭火车来到阿格拉。
在事先预定的旅馆放下行李,丁雨香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萧牧野前往泰姬陵寝拜访,时值黄昏,夕照温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穿梭于陵寝主殿前方的蒙兀儿花园,不时仰头瞻仰这世界七大奇景之一。
位于亚穆纳河畔的泰姬陵,主殿外观是采用白色大理石兴建的,座落于方型平台上,周遭有四座白色大理石三层塔楼环绕,塔与塔之间耸立的石碑,镶满各种璀壤的半宝石,有来自阿拉伯的珊瑚、玛墙及伊朗的水晶、红宝石等等,再以镂空的阿拉伯文可兰经书作为装饰,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进入陵墓内部,八角形的空间分隔成五间宫室,白色大理石镂雕成一扇扇菱形花边门窗,藤蔓花悠地叙述沙贾汗王和泰姬相知相恋的故事——
当沙贾汗王仍是王子的时候,某天他去逛皇家卖物会,摆摊的都是贵族,他瞥见有个少女在卖丝和玻璃珠饰物,少女青春烂漫,容貌娇艳。他向少女询价,却遭到她戏弄。
这位俏皮的少女名唤巴露,原来正是王子舅父的女儿,也就是他的表妹。王子对她一见锺情,自此念念不忘。
五年后,沙贾汗如愿以偿娶得梦中情人,巴露能诗善画,才华洋溢,夫妻两人形影不离,恩爱异常。在王位争夺战中,巴露帮助沙贾汗顺利即位为王,沙贾汗于是赐她封号「蒙泰姬、玛哈」,意即宫廷之宠,印度人称她为「泰姬、玛哈」,或简称泰姬。
巴露为沙贾汗王生了十三个孩子,可当诞下第十四个孩子时,却因难产而死,在临终前泰姬要求她的王此生不再续弦,并为她建造陵墓。
「……诗人泰戈尔说:沙贾汗,你宁愿听任皇权消失,竟希望使一滴爱的泪珠永存。」说到这儿,丁雨香轻轻地叹息。「教授,你说这个王是不是很痴情?」
「是很痴情。」萧牧野听着这样的故事,从初始的不以为意,甚至有些鄙夷,到不禁感到悠然神往。
他并不觉得一个国家的王耗费诸多人力物力,只为了表彰自己对妻子的爱情是多么值得荣耀的事,当时的百姓肯定深以为苦,但也正因为沙贾汗王的执着,如今这世界才能留下这么一座如诗如梦的美丽陵寝。
且不说泰姬陵在艺术上的成就,能得这世上如许多人称颂一则可歌可泣的爱情传说,也算是奇蹟了。
「你就是因为他们的爱情,才坚持来印度看这个泰姬陵吗?」他看着身旁一脸心满意足的小妻子,有点感动又莞尔。
「嗯。」丁雨香微微点头,坐在亚穆纳河畔的石阶上,双手托着下颔,怔怔地看着前方在暮色掩映下的白色陵寝。
其实,她是来告别的。
曾经,她和某个邻家男孩把来到印度旅行流浪当成一个美好的梦想,他们说好了一起在恒河畔濯足,一起到贫民窟冒险,一起来瞻仰绝美的泰姬陵。
他们说好了一起牵手过一辈子。
不过,梦终究只是梦而已,梦醒了,就会回到冰冷的现实。
现实是他们微渺的爱情根本禁不起任何考验,分手后只能成陌路。
她是来告别的,对过去,对那个男孩,逝者已矣,她必须重新出发,迎向另一个未来。
对不起,文翰,再见了。
她在心里低语,惆怅地望着泰姬陵。
萧牧野陪坐在她身边,并不知晓她的心情,他只知道这傻丫头似乎又在犯傻了,为了一个古老的爱情传说神色郁郁。
「你不会是在为三百多年前的人伤心吧?」他好笑地问。「都过去的事了!」她震了震,收回迷茫的思绪,望向身旁的男人。是都过去了没错,但……
「教授,你真的很没情调耶!」忍不住轻声埋怨。
也一凛,明知她是玩笑,意念却躁动,不由自主地忆起多年前,也曾有个女人如此批评他。
不懂情调,没有生活情趣,像个一板一眼的机器人。
萧牧野闷了,敛起脸上微微戏谵的笑容。
「怎么了?」丁雨香察觉他不对劲,关怀地问。「是不是肚子又痛了?」
来到印度第二天,萧牧野便闹肠胃不舒服,他一直认为是丁雨香硬拉着他在路边小摊贩吃了块不卫生的印度烙饼的缘故。
想起那块烙饼,以及这几天不得不吃下的,也不晓得乾不乾净的印度料理,萧牧野觉得腹部又闷痛起来。
「还不都你害的?」他瞪丁雨香。「要带你去欧洲那些先进国家不去,偏偏说要来印度!」
「好,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嘛。」丁雨香没跟他争辩,很识相地服软。
「教授,你还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肚子?」
「不用了!」大男人当众揉肚子多难看!
「那要不我们回旅馆去吧?」
「你不是说想看月光下的泰姬陵吗?」
对喔。丁雨香犹豫,她的确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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