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打电话给他,总经理不可以这样!他是於先生一手栽培,现在於先生出事,他怎麽可以……”
“麦尔!”男人打断赖原,“朱庸身为职业经理人,东星出高於声度五倍的薪资挖他,他当然要抓住机会另拣高枝。何况,於氏资产全军覆没的事,想必早已经传到他耳中。东星没有联络我收购声度,林卓轩的用意就是架空声度,让我孤家寡人、空守孤城,连最後这个没有上市的小公司,也别指望保住。”
“於先生,总有办法的,我们再来想想办法。”
“对手不是普通人,麦尔,没必要坚持了。”男人早已有了决定,果断地说,“你通知公司的声优,都做好走的准备。我相信,今天之内猎头公司的人,就会联络你们高价加入东星。”
“於先生,相信我们,不管给多少钱,我们都不会离开声度!”赖原表明心意。
“千万不要因为逞一时意气,自毁了前程,麦尔。”男人放低了声音,“林卓轩想看的,是於某我一个人的跪地求饶。你走吧……你们都走吧。”
“请你不要这麽说了,於先生!”赖原愤怒地抬高了声音,马上又克制下来:“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还增加你的负担。可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我绝不会离开声度,也绝不会离开你!”
“麦尔,”男人语意萧索:“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能在s城呼风唤雨的於荣光了。和我捆绑在一起,不但给不了你任何好处,还会给你带来无止境的麻烦。”他缓缓劝道:“你愿意为救於悦延缓时间而筹钱,心意就足够了。我已经……完蛋了,可你还年轻。”
“於先生,请放心。”赖原再一次坚定地告白,“不管事情发展有多坏,我都不会离开你。”
原来是这样,事情大概明白了。陆禾面无表情地穿好了衣服。没有开窗的房间,空气里还浮动著昨晚,身体交缠所留下的情爱气味。可这并不是相爱证据,只是一场卖春的交易。
多讽刺,在赖原爱他的时候,他不和赖原做爱。
在赖原和他做爱的时候,赖原已经不再爱他。
昨晚拼命忍耐,宁愿咬破嘴唇,也不发出一声呻吟,是害怕於荣光听到。
即使喜欢的人落难,没了身家,也要不离不弃追随,果然是赖原才有的行事风格。
可恨的是,赖原追随的对象,早已经不是他陆禾。
陆禾痛苦地伸手,“砰”一声推开了窗,院里站著的两个後辈立刻瞪大了眼晴。
“陆……陆禾前辈?”沈宸像见了鬼似地大叫起来。
“早上好。”陆禾嘴角浮起微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为什麽要故意开窗?”赖原推门进来,压低声线质问。
“我想好了,既然你坚持履行交易,今天跟我回c城拿钱的同时,就签个白纸黑字的合约。”陆禾避而不答,淡淡说。
“什麽意思?”赖原戒备地问。
“三十万,三十次,期间不允许你和任何男人、女人有染。就算牵手也不行。”
“好。”赖原一口答应,“私下,我允许你叫我赖原,我可以扮演他。”
“不用了。”陆禾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贴近他的右耳恶意地说:“不要误会,我对你可没有其它意思。不允许你和别人有染,只不过不习惯和其他人共用使用同一件物品。要知道,我喜欢的人,虽然长了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可他的名字不叫麦尔。赖原从不会出卖自己,是个虽然傻气,却绝对有骨气的青年。而麦尔……充其量,不过是个填补我空虚的赝品而已。”
“太好了,我可以放心了。”赖原抬眼直视他,也傲然地笑说,“陆先生,我对你同样没有其它意思。可为了钱,我会做一个称职的赝品。”
☆、(9鲜币)07
已经坐在了飞机上,机长却临时通知,因为天气原因,飞机延迟起飞。
身边的赖原不停打著电话,大概仍在筹钱和处理声度的杂务。
陆禾下午偶然听到,声度的两个经纪人也撂摊子跳槽了。所有待签的合约,形同了一张废纸,一半工作被取消。
但这四年,不知赖原做了什麽努力,竟让一群声优集体信服。
上飞机之前,赖原获得了以沈宸为首的,声度全部声优的支援和保证:“只要公司正常运转,有麦尔哥在,我们谁也不走。”
陆禾冷脸翻动报纸,心里的懊悔在不断升温。
只有自己,在赖原背负压力时,压制不住情绪,讽刺他是一个赝品,举动没有半点的风度。可必须承认,他没法容忍赖原所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何先生,至少之前约定好要签的合约,应该履行吧?为了贵公司的订单,我们公司的声优可是特意空出了档期……什麽?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可他现在已经离职,下面的洽谈由我来接手,请……”赖原卖力游说著厂商,可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财务可以再找,做这一行,没有经验和人脉绝对不行。监制逃跑,经济人也跳槽,再加上东星的打压,厂商肯定选择他们,而不选择声度。本身又没有资金去开拓市场,公司不可能正常运转。”陆禾抖动报纸。
“我知道困难重重,但我不会放弃。”赖原难得没有恶言相向。他放下手机,用双手捂住脸颊搓揉了几下,努力想打起精神。
“三十万就够了吗?”
“不够。三十万只是延缓限期,去救一个人。想要盘下公司,还远远不够。”
“於荣光为什麽一定要卖掉公司?当然,正常的生意人,都会在公司彻底贬值前甩手。”
“於先生需要钱救他的儿子。”
或许事到如今已经隐瞒不住他,赖原才选择了全盘托出。
“恩,我对他儿子的安危没有兴趣,但我可以和你签更长的契约。”
“想我半辈子,都做你的玩物吗?”
赖原压低了声音,语气恼火。
“如果不是因为你长得像赖原,就算白送上门再贴我钱,我也不感兴趣。”陆禾语气淡然,却也更显出傲慢:“为什麽要自欺欺人?”他用鼻子嗤笑了一声,“只要是出卖,半辈子和一时又有什麽区别?”
赖原怒视他,可见他身旁有乘客走过,赖原不再说话,闭上了眼晴。
“给你一个机会,再考虑考虑。”
陆禾招手请空姐拿来毛毯,盖在了赖原身上。
“我不冷。”赖原睁开了眼。
“我没你想的那麽体贴。”陆禾将目光停在报纸上,低声说,“在毛毯底下,自慰给我看。”赖原的腿刚要踢过来,陆禾又淡淡说,“只要comasm,再给你十万。”
虽然是头等舱,可左边和前後,都坐满了人,空中服务员也随时可能经过。
“你也是这麽对待赖原的吧?所以他才会离开你。”赖原挑衅。
“这件事如果换赖原来做,那是情趣。至於你,你的名字又不叫赖原。”陆禾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压低声线:“飞机要起飞了,要做就赶快。”
究竟是怎样的动机驱使自己,提出这样低级的要求,陆禾也搞不懂了。
施虐的心,痛苦地鼓动著,明明想用力抱紧赖原,却总变成肆意伤害。
“没错,为了钱,我什麽都肯做。”赖原笑了,眼底的痛苦一掠而过。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原本生气的眼眸,也变得毫无感情。
他将右手探入毛毯中,以不引人注意的声响,轻轻拉开了长裤拉链。
“唔……”随著手指的不断套弄,他已经抑制不住微弱的喘气声。
陆禾将视线停在了他的脸上。那张脸随著毛毯下的动作,慢慢由白染上了淡粉的红意。红意还在逐渐加深,隐忍中透出了青涩的淫乱感。
看得久了,陆禾的性器也传来了坚硬、灼热的感觉。
闭上双眼的赖原,睫毛微微颤动著。
“我……有种被你当成笨蛋玩弄的感觉。”
他又像微笑般勾起了嘴角:“如果被发现,我一定当众抱住你,叫你honey……唔,要丢人一起丢……唔。”
陆禾握报纸的手在轻抖,极想堵住他的嘴。
为什麽玩弄的是赖原,感觉被玩弄了的人,却是自己?
“如果是赖原,叫我honey也没什麽不可以。”
“你哪里好,他要叫你honey?恶劣、自私、一戳就暴……唔……”
实在不明白,为什麽赖原边自慰,还边有馀力指责他?
自觉陷入下风的陆禾,拉过毛毯的一角,盖住了自己。
赖原显然被吓了一大跳,立刻睁大了受惊的红眼晴。
陆禾喜欢看他慌张的模样。
“先生,您是需要茶吗?”
三步之远,空中小姐殷勤的为左边座位的乘客服务著。
“don’t stop。”陆禾揽住赖原的头,迫使他靠在自己的左肩,用脸颊摩擦著赖原发热的面孔:“honey,你大可以装睡,但手千万别停。”
“嗯……嗯……恩客,是要扣我的赏钱吗?”
陆禾不能不感叹赖原倔强得可以,即使咬紧牙齿,身体在发抖,仍然不肯稍稍示弱。
“再不闭上嘴,我会拿体液,涂满你的脸。”
☆、(12鲜币)08
“别忘了,十万块。”
从洗手间走来的青年越过陆禾,坐下後一脸平和地轻声说。
“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我并没有赖帐的坏习惯。”
合上报纸的陆禾,嘴边浮起一抹讥诮的浅笑,直视赖原答道。
赖原点了点头,敷衍地露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很快将目光移向了窗外。陆禾的视线追著赖原也瞟向了夜空。现在是晚上,机舱外除了浓黑,什麽也没有,可赖原宁愿无聊地望著它,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陆禾身体深处涌起的燥热,并没有散去。不管他怎样故作镇定,摆出神情自若的样子,也抹杀不了身心都在渴求赖原的事实。
而此刻,换了姿势的赖原双手抱胸,用食指无意识地轻叩著左臂,不时垂下视线去看右手腕的腕表。毫无疑问,无意识的小动作完全表露出了,赖原想逃离和他独处,以及对他的露骨厌恶。
也对,在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公共场所,被逼著自慰达到高潮,并在毛毯下向他展示黏满精液的手指,承认为了钱可以牺牲一切自尊,这不管是对赖原,还是对正常男人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耻辱。
进而也必定会认为他趁人之危的同时,猥亵而可笑到极点。
暖气开得并不热,陆禾的後背却渐渐被汗水所浸透,他再一次对彷徨别扭的自己,感到了厌烦。
大了赖原十多岁的自己,却似乎一直在做,将赖原推得更远,伤害他的蠢事。
“不如就在机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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