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自顾自地出去了。
汪建文看着门关上,回头对周造良说:“周经理,让小崔干吧。他一直抱怨不让他挑重担,就给他一块让他试吧试吧。”
“行。可小安子咋办?不能真让她下岗吧?”
“你的意思——”
“我想让她接印刷厂的核算员。”
“不行。小赵干得好好的,这么长时间不仅没差账还没少干活,整天不闲着。周经理,我坚决不同意动她。”说完沉着脸出去了。
周造良看着她性感的身子消失在门后,忽然想到去大京一个多星期的薛小妹,暗暗打算:明天就上大京。
平繁梅果然没有实信李勃然的话,她越想越疑虑,不由拿起电话拨打北方大学的电话——回答是十五号放寒假。她差点气昏过去,立马给李勃然打电话,说萧紫玉十五号才放假,今天是十三号。你这个没良心!今晚要是不来,北凉那个人一定会见到我。
李勃然再次妥协。当他履行完交易走出大门之际差点被门前站着的女人吓了个跟头,待他驱散眼前的星星,却听到女人用鄙夷的声调说:“啊,原来你就是她最近钓上的小白脸儿呀!哎呀——!萧大姐若是知道了她会这么样呢?噢!对了,就是她知道了也绝对不会相信,因为她那个忠实于爱情的老公怎么会作出这么下贱龌龊的事情来呢?哼!这回你不仅背叛了你的爱情,还亵渎了,不,应该是强奸了你的爱情!哈哈哈……”几年不见,一副贵妇打扮的修苗,一手叉腰一手遮着嘴放声大笑,笑声尖锐而痛苦。
李勃然羞愧难当,像踩在沙发垫子上似的向他的车走去。
闻香尔来的生意一直不错,不知是两任老板经营得当还是股东们聚财,反正就是火。
这天中午,吧台两名收款员之一有急事请假,李香泽临时过来帮忙。
玻璃大门慢慢转动,衣着华丽的修苗款款走了进来,她略一打量便朝吧台走来。
李香泽先是呆了下,接着便冷着脸盯着走过来的人。
修苗什么话也不说,用戴着钻石戒指的小手打开皮包拿出一张对折的纸递给李香泽,然后转身向大门走去。
李香泽有点蒙,匆匆打开纸。
“你大哥在外边又有了女人。如果你想知道详情,请打这个电话。13368358633。”
仿佛被一脚踹在了脑门儿上,李香泽差点趴在吧台上。略略稳了稳神,她急急出了吧台向大门走去。
修苗没了影儿。
李香泽茫然站了会儿,然后诚惶诚恐地打开了手机。
“我知道你会打电话的。”修苗咯咯地笑,笑声有少许的玩世不恭和幸灾乐祸。
“请说吧。我很忙。”李香泽淡淡地说。
“好吧。我不想做长舌妇,可我咽不下这口恶气。当年,我一个堂堂的大学生加上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都没有让你那个大哥低头,现在他竟然向一个专门嫖男人的臭低头臣服。换了谁谁不生气,谁不愤怒啊?”
——大哥不到不惑之年就坐上了拥资过亿企业的头把交椅,很多人红了眼睛,匿名电话匿名信件的事经常发生。若说她是要报当年之仇似乎有点说不通,报复别人干吗把自己的隐私报料?
李香泽开始相信,手也随着相信的深入而开始哆嗦,但语声还能保持着冷静。“修小姐,你说话可得有证据呀!”
“我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实话告诉你,被你大哥抛弃后的我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我现在跟那个嫖了你大哥的女人一样都是被人包养的二奶,不同的是我是正经的黑市情人,而那个臭娘们儿除了抠日本老头的钱之外还趁着老头不在四处嫖小白脸儿。你说说就这么个烂货,你大哥他竟然屈就与她?他的眼睛是不是瞎啦?”
李香泽彻底相信,怨恨也就随之产生,咬牙切齿跟着骂道:“他不仅瞎了眼还瞎了心。”一个高知男人居然如此下贱!他还是李勃然吗?“那个女人住在哪里?我要她的详细资料。”
修苗同仇敌忾地回答:“我一定尽我所知相告。”
中午,整座办公大楼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总经理,一个是他的秘书。此刻,总经理歪坐在椅子里,想着昨天跟修苗的意外重逢。秘书坐在椅子里,呆呆地望着半开的门外。
李香泽怒气冲冲走了过来,路经米均衡的门口时她连眼皮都没撩一下。他有点错愕——她明明看见他了,为啥视而不见呢?
门嗵地开了,李香泽站在门口,满眼怒火地盯着李勃然。
“哎哟!谁惹我的辣椒妹妹啦?哟,火还不小呢!我是不是得打119哇?”忐忑站起,强打精神过去逗哏。
“站住。不许你靠近我。”怒不可遏地大叫。
李勃然听话站住,边把烟蒂按死在烟灰缸里边说:“把门关上。别没头没脑的,到底咋的啦?”
李香泽砰地关上门,然后指着李勃然大骂:“装腔作势的伪君子,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我们全都给你骗了。我再也不尊重你啦!”
他们兄妹的感情一直很好,几乎没有说过重话,即使他把她死得半死,她最大程度也就骂他一句混蛋而已,像今天这么没大没小不尊不敬的可是头一遭。
8 香泽方法
李勃然沉下脸低吼:“你再瞎说我可揍你啦。”
“你最好拿把刀子来把我杀了得啦,然后再去杀了爸妈,省得我们跟着你丢人现眼啦。”气得拍手打掌,踢完墙壁踹沙发。
李勃然大骇:难道她知道啦?不可能。那个死娘们儿要是想说她也不会找她。再说,自己不是妥协了吗?难道是米均衡?
“香泽,有话说话别损坏公物,踢坏了是要赔偿的。”横不起来了,假装过去察看沙发坏没坏。
“你让我说啥?说你堂堂的集团总经理被一个臭给搞了吗?你不嫌磕碜我还嫌恶心呢!”喊完转身捂住脸开哭。
李勃然差点跪在地上,扶住沙发他木呆呆地看着李香泽。
李香泽拍打着墙壁,哭喊:“李勃然我恨你,是你杀死了我那个至情至性的大哥。你这个混蛋透顶的家伙,为啥要那么低贱哪?你不知道那个是专门干这个的么?你太不自爱了,你对得起大嫂吗?你对得起爸妈吗?你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吗?你为啥要屈就于她?凭你的条件要黄花大闺女都手扒拉着挑啊?可你却偏偏搞了个烂货,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那个大学生都让大嫂嫌弃你啦,你看大嫂还理不理你?大嫂啊,我可怜的大嫂,你怎么这么不幸啊?被这个缺德的男人伤害了一回又一回,这回你可咋办哪?……”大哭小叫,捶胸顿足。“李勃然,叫你没记性,明天大嫂回来我就告诉她。你就等着去死吧。”
“不——。你不能告诉她。”李勃然扑棱一下站了起来,扑过去抓住李香泽。“好妹妹,大哥求你千万不能说呀,她要是知道了大哥就真的死定啦。”
“你活该活该活该!谁让你自己作践自己来着。”使劲甩李勃然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去,最后下嘴去咬。
李勃然不松手,挺着让她咬。“你咬吧。等你出够了气再听大哥说说我为啥要干这么不要脸的事好吗?”
李香泽松开口,扭着脸不看他手背上被她咬出的血牙印。“我不听不听,拿开你的脏手。”捂住耳朵,甩头不听。
李勃然强硬拉开她的双手,硬让她听事情的起因及经过。
李香泽慢慢平静下来,最后竟然站在了她大哥这边,没等李勃然讲完她就骂开了。
“你不知道大哥这一个月过得多么难受!那个娘们儿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死黏着我,我一爽约她就拿你大嫂恐吓我,我实在害怕。你大嫂要是知道了,贝宁不是没妈就得没爸,所以坚决不能让你大嫂知道。好妹妹你就帮帮大哥,千万不要对你大嫂说好不好?”
“我不说可以,但你能挡住别人的嘴吗?”
“那个娘们儿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我不是知道了么?”
“对了。谁告诉你的?不会是米均衡吧?”
李香泽摇摇头。“是修苗。你不能怪她,她是替大嫂不公啊!”
李勃然深长叹了口气。“怎能怪她?换了我可能比她还尖锐。”
“你给我句痛快话,能不能跟那个烂货一刀两断?”
“你把我当啥人啦,那娘们儿哪一点值得我留恋?若不是她老用紫玉来要挟我我会吊她?”
“好。你记住你的话就行,剩下的事交给我吧,我会让她自动消失。你就安心等着大嫂吧。”
“好妹妹,等解决了这件事你想要啥大哥都会满足你。”送李香泽出来时李勃然讨好地说。
“我啥也不要,只要你履行若言。”咣地带上门,转头看见米均衡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双眼发直地看着她。她立即沉下脸,声音不小地啐了口,接着骂;“丧门星。”然后大步走了过去。
米均衡慢慢垂下了头。
回到饭店,李香泽直接进了经理室。
陆琛正在看一份合约,见她脸色发白地进来忙放下合约过去摸她的额头。“又不舒服啦?”
点点头,摊在沙发上,她抑郁地答:“不舒服极了!”
“不热呀。那里不舒服?我陪你上医院去看看吧?”坐在她旁他边关切地说。
李香泽拍拍心口。“这里不舒服。”
“谁惹你啦?不会是我吧?”细看她的微肿的眼泡。“哭过,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呀?”
李香泽不答反问:“你还爱不爱萧紫玉啦?”
陆琛眼神不悦了,语气冷淡地说:“你又想咋的?”
李香泽急忙解释,“别生气,我不想咋的。我明白,即使咱俩再过一百年,在你心中我永远排在第二。她那个位置我不想占,咱们就这么排着吧。我想说的是,既然她在你心中这么重要,如果她被人捅了刀子,而且那把刀还插在心上,你该怎么办?”
“想听真话吗?”陆琛的目光忽然变得炙热,语气却分外冰冷。
“当然。假话你就不要说了。”
“我会不顾一切地救治她,然后再把那个捅刀子的人宰了。”说得平静,表情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萧紫玉真是瞎了眼,她拒绝你真是她今生最大的不幸啊!”
“云山雾罩的,你到底想说啥呀?”看看手表。“我可约了人去市里看租的房子呀。”
“放一放。不管啥事通通放下,你得陪我去做一件大事。”
“啥事能比租房子重要?那可是要替咱们赚钱的房子啊!”
“把指甲刀给我,我修修指甲。”端详修理美观的指甲。
“不是昨天在美容院修的嘛,咋又要修?”怀疑归怀疑,还是找到指甲刀递了过来。
李香泽拿着指甲刀,打量该从那边开剪。“没修好,再修修。”说着,咔咔两下把拇指的指甲两侧斜着剪去一块,致使本来圆润的指甲变成了一个尖尖的角。
陆琛看着李香泽一个一个地制造着尖角指甲便用调侃的口吻问:“这是刚刚兴起来的款式吗?”
李香泽十分正经地说:“你现在去打电话给中间人,咱们明天去看房子。”翻看着十根指头,满意后才放下指甲刀。
陆琛微微皱了下眉毛。“萧紫玉真的出事啦?”
“是呀。出事啦。”站起来,“我去吃点饭一会儿好有劲。”
陆琛立刻操起话筒拨号。
李香泽边向门走边悲哀地想:谁敢说萧紫玉不幸福呢!
一辆黑色奔驰驶进夜光小区的入口,七扭八转后停在了三十四号小楼前面。车门打开,李香泽和陆琛分别自两边下来。
小楼外观很旧,仿佛历尽沧桑,那一块块凸凹的花岗岩堆砌的墙壁不仅没有显示出古香古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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