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个,也不一定留得住啊。”
“我知道其实在子默的心目中,你的位置一直都是第一位的,可是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之间是什么话都说的,可是后来一说到你,似乎他就改话题。”
“后来,指的是什么时候?”
“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从大三开始吧。”
“我去武汉一趟,能挽回他就挽回,要是不成,一回来我就嫁给你。”
“真的吗?”
“真的。”
“好啊,希望你不要挽回,呵呵。”
中午,他们一块儿在外面吃饭,下午快上课的时候他们才回到学校。教务主任已经打理好一切,准备一口气炒了何秋灵,至于李语堂,他知道人家老爸不好惹,他也惹不起。
在校长办公室里,教务主任看着a4纸上的清单,一条一条地罗列着何秋灵的种种不是:“何秋灵老师,故意顶撞领导,有悖于国家教育制度和党的教育方针;何秋灵老师,上课不关手机,虽然调成了振动模式,但振动也会影响学生们的学习;何秋灵老师,讲课时在讲台上总是来回走动,‘蹬蹬’的脚步声会影响学生;何秋灵老师在课堂上总是爱笑……”何秋灵一声不吭,就等着收拾东西走人。
校长说:“这些,呵呵,也都不是实质性的东西吧,如果换个说
法就……”就在这个时候,一大群学生拥了进来,屋子里装满了,有些人就站在外面,他们齐声喊道:“我们请何老师回去给我们讲课,除了何老师,我们谁的课也不听!何老师——何老师——何老师……”
教务主任又拿出平时那一套:“谁在嚷嚷一声,记过!记大过!请家长……”可是他一个人的声音,被那几十个学生的声音淹没了。就这样,何秋灵又回到了课堂上,同时她去去武汉的计划也被耽搁了。
下班以后,李语堂回到家里,父母已经做好了饭喜气洋洋地等着他,看到他疲惫的样子,他的妈妈很是心疼:“娃儿呀,看整天把你累的,教个学用得着那么卖力嘛,那些该考上清华北大的,不用教他们就能考上;那些天生的笨蛋,你就是累死,他们也还是不开窍。你就省省心吧。”
他的局长老爸也赞同道:“嗯,有道理,名师出高徒这句话是吹捧老师的,实际上就是高徒出名师。”
“是啊语堂,以后你就别分费那么大劲儿,马马虎虎就行了,你老爸都说了,再过一段日子就给你弄个主任干干,当初让你进职高的时候你爸就打算好了,这个政教主任非你莫属。”
“老爸老妈,我累可不是因为这个,心里难受啊!啧,我怎么把这都说出来了。”
“哈哈——哈哈”,他老爸笑道,“你小子终于肯承认了,之子莫若父母心哪!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还真能漫过我们的法眼?行了,跟何秋灵的这段日子也让你感受到了爱情的滋味,也算是经历过了,老爸就给你摊牌吧,她何秋灵算什么东西?想嫁到我们家的好女孩儿多得是,论家世,论长相,论学历,都比她强,你的混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爸,你说什么呢?这样吧,你在给我半年的时间,要是我自己还搞不定,就来听您的?”
“好,一言为定!来,咱们爷儿俩喝一杯。”
“好啊!哈哈……”
这天晚上,邱子默去上班,在路上跟同事们边走边聊,也没什么新鲜的,突然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但有很熟悉,仔细一想,哦,是柳若烟的,这个世界太奇妙了,她也来短信,这似乎是他们分手以后的第一次联系吧,内容也很俗套:
生活的意义是,
有一些彼此照应的朋友。
在相聚的时候,
大笑o(n_n)o~
在分开的时候,
挂念。
在别人面前,
有彼此才知道的典故和笑话,
在无聊的时候,
可以找到发短信的人。
即使有一天,
终究要散落天涯,
可是,曾经,
生命交汇过,
曾经,
光芒万丈过,
曾经,
为彼此的委屈伤心过,
……
那就可以,
在悲伤的时候,
忍住伤心,灿烂地微笑(^o^)/~
想对你说,
你是我的朋友,
也永远是我的牵挂,
如果哪天你没有我的消息
那并不代表,
我不再想你。
其实朋友就是这样,
从来都无须想起,
因为一直都不曾忘记!
我的世界不大,
但,在一个空间里,
一直有你……
这条短信,邱子默以前看到过类似的版本,但他还是忍不住看完,然后他会复了两个字:呵呵。
上班小风波
又是一个平凡的夜班,大家在流水线上有序地忙碌着,同时也七嘴八舌地胡侃着,一个年轻的员工抱怨道:“唉!每月一千六百元,买衣服花一百,同事应酬花贰佰,抽烟花一百,交话费话五十,吃零食花五十,上网花五十,再加上一些意想不到的消费,每月落不了一千块。就按一千块算,一个月一千,一年一万二,十年十二万,三十年三十六万,勉强能买一套二手小房子,呵呵。”
另一个稍微大一点的老哥接道:“兄弟打算得挺好啊,三十年就买房了?我问你,年底给爸妈汇钱不?三十年之内谈女朋友不?节日送礼物花钱不?一块儿吃饭花钱不?朋友们结婚送礼不?逢年过节的看长辈不?”
刚才那年轻的员工不说话了,另一个阿姨插嘴说:“你们俩打算得都挺好啊,人生可都是一帆风顺啊!我问你们,人吃五谷杂粮,生病不?生病了去医院不?去医院花钱不?就算你们命运好都不生病,父母上了年纪会生病不?就算父母也不生病,公司会炒鱿鱼不?就算他们不炒鱿鱼,公司会破产不?就算公司很健全,会遇上经济危机不?这华什么街风暴不是还没过去吗?这所有的都不算,你们就一口气儿打三十年的工啊?!”
那两个人都被说得哑口无言,另一个意气风发的帅哥开口了:“还是这位大姐分析得好,光靠这些死工资想买房?门儿都没有!去穷山沟儿里买小草房去吧!叫我说,想买房、买车、娶美女,就得网上爬,爬高了就有权,有权就有利。”
“你说得轻巧,往上爬,怎么爬?你爬个我看看?”
“这个嘛,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说在一个工厂里,员工们都在静静地工作着,这时候经理来了,大家都非常安静地埋头工作,生怕被经理看出一点工作上的差错。
就在这时候,一个员工抬起头满脸自信地对经理大声说道:‘经理好!’经理在他身边停了下来,说他懂礼貌,有胆量,一下子就把他升了两级。”
马上又有人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例子,说在一个工厂里,下班的时候,员工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回走,其中一个员工把地上的一片废纸捡起来,放进垃圾桶里,恰好被厂长看见了,厂长也马上把他升级。”
“可是说着容易……”
大家还在议论着,邱子默想起了昨天在公司门口发生的一件小事儿。昨天,下午还没有过完,邱子默就又要去上夜班了
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厂长正在教训那个清洁工人:“你看看,你看看,你看这大厅里脏的!公司掏高价买的优质地板铺在这里,就让你们这样糟蹋?!”
“厂长,您看这不是交接班的时候吗,员工们都进进出出的,刚拖过,就又被踩脏了,我这就去拖。”
“你还狡辩,这么说地面脏是我的错了?!全国那么多公司,世界上那么多公司,人家就没有交接班?人家的员工都是飞着来的?为什么只有我们的地面这么脏?你说啊?!……”
厂长还在不停滴咆哮着,那位清洁大叔,低着头弯着腰,不停地拖地,他左手拿一湿拖把,右手拿一干拖把,左一下右一下地拖着,任厂长的尖酸话语劈头盖脸地砸来,他也一声不吭。
这时候邱子默路过恰好撞见这一幕,他先是很礼貌地想厂长问好:“厂长好!”厂长也很有领导的风范:“嗯,小邱好,小邱辛苦了。”
邱子默又接着说:“厂长,其实就算我们不停滴打扫,不停的有人进出,地面也很难保持干净的,如果我们把门口外面的一段路也打扫干净的话,也许门口内的大厅打扫起来就不会那么费劲了。”
“我是厂长还是你是厂长?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会想不明白?你上班去吧。”
邱子默去上班了,以为那样的方法行不通,也没往心里放,可是今天来上班的时候发现,门外的那一片确实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就像用水冲过一样。
大家还在议论着如何升职,如何发财等一些问题,邱子默只是听着不发表任何言论,偶尔也跟他们一块儿笑两句。不知道什么时候厂长悄悄地来到了车间,有的人先看见了,赶紧好好工作,有的人没看见还在继续吹着,侃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员工站到厂长面前,彬彬有礼地大声说道:“厂长好!”说完笑眯眯地望着厂长,似乎在期待着些什么,真是活学活用啊!可是他换来的不是升职,而是厂长的一顿怒骂:“干什么你?快去工作!”是的,生产线的平衡已经被破坏,就在他跑到厂长面前问好的时候,物件已经在他的位子上堆积成了一个小山。
厂长在骂他的同时也顺便把其他的员工训斥一顿,总之一句话:员工就是脑残,连一些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连一些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骂完后他才气愤并满足地离开,工作仍然继续。
突然邱子默感觉到了手机的振动,他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发现
领导都不在,便单手工作,另一只手接听。来电的不是别人,而是天梦公司的大小姐——白云,看来即使是明目张胆地接听也没什么问题了。
他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那边惊恐急促的声音:“子默你快来,我被两流氓欺负,就在美珍超市右边的胡同里,我已经报过警了,可是……”那边挂断了。邱子默什么也没说就向外面冲了出去……
美珍超市离天梦的车间并不远,邱子默出门后抄近路一路狂奔过去,路上的人都纷纷侧目,近处的都连忙为他让道,远处的开始评头论足。
可是当他终于跑到那儿的时候,白云正在那里悠闲地吃冰激凌呢,嘴上吃着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个,看到邱子默跑过来,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笑嘻嘻地把另一个冰激凌递给他:“嘿嘿,给你开个小玩笑,看到你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好心疼,也好担心,来,请你吃冰激凌。”
邱子默往路边的椅上一坐,很无奈地说:“我说白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在上班?你知不知道我是在给你们家的公司上班?你知不知道咱们是流水线生产?你知不知道我这样突然离开会破坏多少产品?你知不知道……”
“好了,黑土哥,我知道,放心吧,责任不会归咎到你头上的,有我呢。”
“们还是回去看看吧。”
“好啊,我陪你去,谁敢批评你一句,我炒了他,那些芝麻领导就喜欢批人。”
他们两个吃着冰激凌往回走,邱子默说:“离夏天还远呢,就吃这玩意儿?”说着他又咬了一口。
“还好意思说我,我看你吃得比我还快。”说着她也又吃了一小口。
回到车间的时候,线长正要大发雷霆,看到白云他马上多云转晴,白云问刚才邱子默突然离开后生产线是怎么继续的,线长指着一位大叔说:“是这位老员工眼疾手快,没弄坏一件产品,白小姐请放心。”
那位老员工回过头来微笑了一下,他不是别人,正是常和邱子默聊天的涂根。白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亲切地问道:“谢谢您,大叔,你是哪里人呀?”
“我是河南哩,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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