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的,只要只要他还没有娶妻,只要他还没有喜欢的人,她都有机会的,即便六年前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即便他此时的眼里心里没有她丝丝的立足之地。但那又怎样,她的人生总是这样不是嘛,只要,只要她努力,他会有看到她受她的天。
再也不能向前几天那样蹶不振,那么她这六年的辛苦便真的全部化为灰烬和泡影。
并且,她是那么的爱他。也许,不仅仅是爱,这六年来,他成为了她的个梦,个没有忽视不屑厌恶的美丽的梦,他是梦境的创造者,是她的神!
方柔芯小跑着来到她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蹭蹭她的头发,甜甜的说道:“姐姐,我找你好长时间了!”
方柔芸温婉的笑了下,快速的垂了下眼睑,摸摸她的手道:“找我什么事啊?”
“就想你了呗!”方柔芯笑嘻嘻的说,“还想姐姐屋里的花露。”
“什么花露?”崔北镇问道。
方柔芯得意的显摆道:“我姐姐自己做的,用那个梅花上的雪,煮七种花瓣制成的,喝起来又香又甜。”
“哦,是嘛。”崔北镇露出个垂涎的表情,“表妹可真是有闲情逸致,表哥在狄城可从没有见过这玩意,不知”
方柔芸心里不屑的说道,你这种牛嚼牡丹般的下里巴人怎么会懂得这种附庸风雅的玩意,更可况还是个嘴上花花心里龌龊,随便偷看别人换衣服调戏不认识的女人的下贱登徒子,嗯,就算是认识的女人也不能随便调戏,我的东西就算是倒了也不会给你喝滴。
崔北镇如同看出了方柔芸的心思样,佯装惊讶的道:“怎么,表妹不愿意让表哥见识见识。”
方柔芸否定道:“怎么会,只不过这花露拢共只剩小坛,我还想留着明年芯儿及笄的时候用呢,真不是说不给表哥。”
崔北镇失望的哦了声,用胳膊顶顶杜宣淳,“要是这小子要呢。”
本来还想说如果表哥要是真的馋得慌的话,她待会要的时候多帮他要出来杯的方柔芯,听说要给杜宣淳,连忙插嘴,“当然不给。”
“好的。”同意的话就这么从方柔芸嘴里顺了出来。
方柔芯不赞同的去捂方柔芸的嘴,跺着脚道:“姐姐,你不要因为他是个皇子就怕他,咱才不给他呢。”
方柔芸拉下她的手,冷声道:“胡说什么,还不给三皇子道歉。”
方柔芯撅着嘴不说话,脸色却是暗了暗,什么嘛,姐姐都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坏,哼。不得不说,杜宣淳在方柔芯心里的形象和崔北镇在方柔芸心里的形象是差不多的,只是恶劣的程度不样。
杜宣淳本来直微笑着挺三人说话,看到方柔芯不高兴,脸色也跟着沉了沉,他道:“用不着道歉,二小姐天真直率,我并为觉得有什么。”
方柔芸只觉心里突,仰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如既往的带着温淡的笑意,只是那双眼睛较之六年前更是深沉了点,她不觉嘲笑自己下,她真是幻觉了才会从他刚刚的那句话里感受到淡淡的——温柔。
杜宣淳的眼光却是看向低着头用脚尖画圈圈的方柔芯,眼里不自觉的便漫上几分笑意。而方柔芸并没有发现,此时她正低头哄着闹情绪不说话的方柔芯,虽然她是百般的不愿意,却不想让杜宣淳以为她是个对妹妹不好的人。
崔北镇脸兴味的看着三人,摸摸下巴,人人不都说女人是敏感的嘛,杜宣淳这么明显的眼神,如果方柔芸看到的话不可能看不出来,倒是想到这里他忽而收起笑容,冰冷而严肃的眼神望向方柔芸,虽然这个女孩这几年算是老实乖巧,只味的学些技艺以便可以大放光彩,但不代表她以前做的事情是可以抹杀的,如果因为杜宣淳,她产生伤害芯儿的念头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让她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
想到这儿他笑了笑,没人生气愤怒的时候还样是没人,并且可以说是更美了,他倒是还真没有见过美人恐惧害怕的时候,毕竟每个美人都那么可爱,他怎么舍得呢!
“都在这儿呢!”崔氏远远的看到崔北镇的笑容,吓得心脏抽抽,这是对着方柔芸笑吧,绝对是的吧。“芸儿怎么没有好好的在房间里歇着。”
方柔芸笑着道:“这几天老是在屋子里,女儿觉得闷得慌,想到已经是秋季,马上就要进入冬季,这些花草树木都要凋零了,便出来看看。”
崔氏笑,“你这丫头最是懂得风雅,但是”转过话语,“便是如此,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方柔芸笑着请罪,方柔芯对自己的姐姐眨眨眼,无声说道:“娘亲最会人了。”方柔芸朝她扯扯嘴角。
“你这丫头,偷说母亲坏话呢吧,去,别搁这碍眼,扶着你姐姐回屋。”崔氏敲敲方柔芯的脑袋,笑着道。
方柔芯吐舌头,“知道啦,别老是打头嘛,会大傻的。”
“本来就不聪明。”
方柔芸走了几步回头看杜宣淳,发现他的眼神也是望了过来,心脏猛地跳动下,不由的想刚才——刚才他说的话会不会是因为无法兑现当初的约定而故意的呢,她定要再找机会告诉他,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他的,就算是他不过顶小轿就那么抬她进门她也是愿意的,为了他,她哪怕是低微到尘埃里,她也是心甘情愿的,然心会那么疼,虽然会对不起她以后的孩子,但——她会好好的疼爱他们的,他们会理解她的吧?
可是,只要想到他以后不只她个女人就会嫉妒的发狂呢,她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崔氏那么讨厌她,讨厌她那个所谓的亲娘。她朝崔氏看了眼,对上崔北镇精致的桃花眼,里面的光芒和深意让她微微皱眉。真是,讨厌这个男人!
两人走远之后,崔氏拉着崔北镇的胳膊对杜宣淳告罪之后将他扯到边,道:“你刚才怎么对着芸儿笑?”
崔北镇好笑的看着姑母严肃的神情,道:“我不对她笑,难不成还能对她哭啊,姑母!”
“你这孩子,你明知道姑母不是这个意思。”崔氏被他堵了下。
“那姑母你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上她了?”
这下崔北镇笑得更欢了,“姑母,你真是想的真多。”
崔氏不怎么相信,“你保证。”
“我发誓还不行吗,我可不喜欢这种柔柔弱弱风吹就倒跟没吃饱饭样的女人。”
崔氏好奇:“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嗯”崔北镇沉吟了下,“长得跟我似的那么壮,还得漂亮。”
崔氏滞住,这上哪去找阿,跟他样人高马大的,那还能算是女人嘛!崔氏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哎呀,白头发也得愁多几根。
崔北镇和杜宣淳两人又待了半个时辰,便相携离去。
这方方柔芸拉着方柔芯在房里挑选明日花朝会上所穿的衣服。
长公主殿下北山上的行宫里满是格格品种的菊花,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举办次赏菊宴会,便叫做花朝会,只有三品大员之上的公子小姐夫人才会收到邀请函。
明天,方柔芸笑着看向满橱子的衣衫,她定要做最漂亮的!
第十四章路上
方柔芯回自己院子的时候硬是撒娇卖萌的将最后那坛花露抱了回去,方柔芸本来无所谓,做这些东西不过是让人知道她真的是秀外慧中而已,不肯轻易的给方柔芯是因为不想让她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的唾手可得,只最后,她被方柔芯缠的没办法,这才给了她。挑选好第二天的衣裳和配饰,本该平静入睡的方柔芸脑海里却是散着各种纷杂的念头,会儿回到六年前的那天会儿又想到杜宣淳今天说的话,整颗心水里来火里去,总是不能平静。她披衣下床,打开窗户,倚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这漫天星空,平复自己躁乱的略带着些不安的心情。
方柔芸不由露出丝苦笑,她终是被杜宣淳的话给伤到了啊,不管他因为什么,她的胸口在那之后直闷闷的痛着,若是方柔芸不敢想象,若是杜宣淳说的是真心话,他是真的不想要她,她会不会疯呢?
方柔芸使劲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就像话本子上说的那样,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女子表达着自己的爱慕并且自愿的送上门,没有哪个男人是不愿意的。虽然,方柔芸不希望杜宣淳是那样的男人,但眼下,只要是能让他接受她,她宁愿他是!
月上中天的时候,方柔芸才强迫自己重新躺回床上,慢慢地陷入睡眠。天微微亮的时候,宋嬷嬷带着春兰碧兰端着洗漱用具,蹑手蹑脚的走进里间,宋嬷嬷行至床前,看到方柔芸呼吸平稳,显然仍在熟睡中,她有些不舍,但仍是轻轻拍拍方柔芸,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天亮了,醒醒。”
方柔芸慢慢地睁开眼,有瞬间的迷茫,她随着宋嬷嬷的动作轻轻的坐起来,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这才算是清醒过来,她坐在床上任由春兰伺候着洗漱,吐出口里的漱口水,方柔芸下地,伸开手让宋嬷嬷给她穿衣,问道:“母亲那边起床没?”
“回小姐,小桃回来说是夫人也是刚起,小柳在上房那边候着呢,还不着急。”春兰轻声回答。
方柔芸满意的点头,这几个丫头虽然都和她不是条心,但在宋嬷嬷的管教下做事倒也尽心,想到这些年来她只专注于练习各种技艺,从来没有想过收个可心的丫头,随即又笑收了也没有,两年之后总是要换的。
因为公主殿下的别馆是在北山上,即使坐车也要两个时辰,所以每个府邸的车架纷纷选择在清晨出门,中午时分差不多便能到达,晚上会分配别院在那儿住晚,第二日中午的时候回转返家。
方柔芸穿了件碧色的荷叶裙,露出光洁的额头上贴着粉色的莲花钿,因为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宋嬷嬷又给她找了件同色的披风披上,这时候小柳禀报说夫人已经派人去请二小姐了,这边她便直接来回报了。
方柔芸点点头,只带着春兰施施然的往上厅而去,春兰在后面跟着,只觉得大小姐穿这身衣服真好看啊,虽然直对这个小姐有些惧怕,但不得不承认大小姐长得确实很美。
来到正厅,方柔芯还没到,方柔芸朝崔氏行礼,被崔氏拉起来,捏着手道:“身体可撑得住?”她本来不想带着她去的,只是看这丫头的意思是非去不可,她还未起身的时候就命丫头在这边候着了,但转念想,有这丫头在,芯儿倒也不至于胡闹的太过,为此崔氏又是阵烦闷,她的女儿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啊。
方柔芸温婉的笑,对崔氏道:“放心吧母亲,芸儿身体强壮的可以打死只虎。”
屋子丫鬟被这句话逗得低着头偷笑,崔氏也失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会说这种笑话了?”
方柔芸眨眨眼睛,佯装差异的说道:“芸儿不是直这样的嘛!”
两人说笑着,方柔芯打着哈欠十分没有精神的从外面进来,抱怨道:“每年去都起那么早,真烦人。”
“胡说什么,这都几时了,能算早。也就是咱家,母亲没让你们晨昏定省,要是在别家,这个时候你早起了半个时辰了,还嫌早。”崔氏收起笑容板着脸。
方柔芸朝方柔芯使使脸色摇摇头,无声道:“撒娇。”
方柔芯看到之后对她露出口调皮的笑容,钻进崔氏的怀里,道:“人家不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嘛,娘啊,最近几天你总是说人家,芯儿很伤心啊!”
崔氏摸摸她柔顺的头发,柔声道:“你要是听话点,母亲做什么说你。”
方柔芯使劲的蹭蹭脑袋,嘟囔道:“人家还小阿!”
“哪里小了,不说母亲当年和你般大的时候都与你父亲订亲了,只说你姐姐”崔氏无奈的用方柔芸做例子,“比你大了不到个月而已,事事周到,母亲何时说过她。”
方柔芸笑着说道:“母亲爱说笑,芸儿哪里事事周到了,总也是这做不好那做不好啊,母亲心疼我,不舍的说我罢了。”
“所以啊,咱家有姐姐个十全十美的就行,至于我嘛,属于浑水摸鱼的,反正只要人家提起方家的女儿都说好不就行啦。”方柔芯笑嘻嘻的抱着崔氏不撒手。
崔氏噎住,这没出息没追求的臭丫头。真不知道该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婆家才能容得下她这个性子,照这样下去,大户人家是不敢想了,她是点不适合那些后宅里的弯弯绕绕,作为正房到时候怕是镇不住下面的人,只能找那些学识过人的新近官员,明年的科考不知道能不能出个单身的俊俏的家贫的状元郎,如果有的话,作为吏部尚书的女儿要是下嫁给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收委屈。
崔氏暗自点头,得好好的和老爷说说这事。
三人用过早膳,便带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大门,登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方晨的妻子因为身体病弱无法跟随,所以崔氏带着周嬷嬷自己辆马车,方柔芸和方柔芯二人辆,剩下的几个丫鬟坐最后那辆,家丁护卫在车下护送,浩浩荡荡的朝北门而去。
行至北门的时候,已经有几家府邸的马车在缓慢通行,方府的护卫出示令牌,待出的城来,马车平稳的快速行驶。
方柔芯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头歪靠在方柔芸的肩膀上,好不雅观的打着哈欠,“好困阿!”
方柔芸戳戳她的眉心,不客气的说道:“昨晚上做贼去了?”
方柔芯找个了最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嘴里道:“才没有呢,就是睡不着啊。”
“哦?”方柔芸讶异挑眉,方柔芯这种事事不过脑子的人竟然也会睡不着。“为什么呢?”
“不知道。”方柔芯闷声。就是莫名其妙的睡不着啊,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面好像压着什么事情样,怪怪的。然后她又露出个笑容,“今儿个表哥也会去呢!”
听到崔北镇的名号,方柔芸哼了哼,“你喜欢你那表哥啊!”
方柔芯点头,“喜欢啊,表哥长得多好看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然后似乎回味过来道:“什么嘛,那也是姐姐的表哥啊,姐姐你不喜欢他吗?”
方柔芸嗤笑,“不喜欢,好看
有什么用,满肚子坏水也就算了,还那么不轻佻。”
“没觉着啊!”方柔芯睁开眼睛看方柔芸的下巴,“姐姐为什么这么说啊,表哥欺负你了吗?”她心里默默的加句,就像那个坏蛋三皇子欺负她样,可恶的他撞她还调戏她,逗着她玩就像是猫逗老鼠样,可恶的坏家伙。方柔芯在心里默默的腹诽,然后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昨晚会睡不着了,就是因为想到或许今天还会见到那个坏蛋,她才会担忧的睡不着觉,方柔芯决定,只要看到那个家伙,她定要高高地昂起头表示对他的不屑和——没有看到。
方柔芸默勒下,道:“反正我不想看到他。”
方柔芯点点头,然后同仇敌忾的说道:“那表哥要是过来和我说话我也不理他,姐姐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了。”
方柔芸摸了摸她的脸颊,入手片柔滑,这就是为什么自己越来越讨厌方柔芯的原因啊,她是那么的美好,即便是她方柔芸小的时候总是背地里欺负她,她却是真心的喜欢着她这个姐姐,小的时候是这样,长大后还是这样,总是在后面追着她喊‘姐姐,姐姐’,那么的甜腻,可她方柔芸就是不喜欢,方柔芯越是这样满是真心的待她,越是衬托出方柔芸的心是那么的丑恶肮脏,越是衬托出方柔芯是那么的无忧无虑的长大,而方柔芸却是在没有的阳光底下羡慕着嫉妒着。
所以只能讨厌她,讨厌她的单纯讨厌她的善良她的切,这样她的心才能平静些平衡些。
方柔芸眼睛微微的闪烁着,她对方柔芯笑了笑,道:“傻瓜,没必要我讨厌的东西你就讨厌,那要是我喜欢的呢?”
方柔芯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喜欢啊!”
“那要是男人呢?”
“也喜欢啊。”再次是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说的是我要嫁的那个男人,你也要喜欢吗?”方柔芸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
“是啊,因为是姐姐喜欢的男人,所以定会是个好男人吧。”方柔芯幻想了下,笑得贼兮兮,“那样的话,就是芯儿的姐夫喽,当然如果他要是给我弄几桶泉州的贡酒或者给我好多银子让我随便吃随便喝的话,我会更喜欢他的,嘿嘿。”
方柔芸无语的低头看了眼如同偷到油喝般笑得欢快的方柔芯,她们两个的思维绝对没有在个空间里面,完全是不搭调的问答。
方柔芯再次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眼睛,方柔芸将她拉下肩膀,让她躺在自己腿上,拿过毯子给她盖上,两人没再说话,方柔芯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方柔芸低头静静的看了她会儿,终于露出个温淡的笑容,心道罢了吧,倘若她能达成所愿,让她爱的那个人有朝日也能爱上她,只要自己的人生以后的时间可以长长久久的幸福,就这么忽视掉这么些年的嫉妒,又有何不可呢。方柔芸笑了笑,拿起准备好的书静静的看了起来。
只是她忘了,女人的占有欲也是非常可怕的,就算是杜宣淳真的接受她爱上她,只要和别的女人分享杜宣淳,方柔芸便会在嫉妒的深渊里永永远远。
第十五章流氓
淑妃带着杜宣淳和霍云与长公主起昨日便到了北山行馆,所以在京城只有这么两个好友的崔北镇单人单骑在官道上狂奔,不大会儿就看到前方方府标志的车驾,他驾着马环顾了下,没有看到方曦的影子,不仅纳闷难道那小子坐马车,真是跟个娘们样。
他驭马慢慢的行走在第辆马车右侧,道:“姑母,小侄有礼了。”
听到崔北镇的声音,崔氏喜出望外,忙命周嬷嬷掀开帘子,道:“怎么只有你自己?”
崔北镇不以为意的笑笑,“祖父把年纪的,长公主不让他去,我们家可不就是只有我自己嘛。”随即又道:“方曦呢,在后面马车上。”
崔氏笑着摇头,“那小子不知道闹什么情绪,昨儿不是喝多了嘛,早上我让人去叫,闹着自己头疼,硬是不起,后面车上坐着你两个表妹。”
“这小子!”崔北镇笑,“怕是懒得起床是了,侄儿去和两个表妹打个招呼。”
“去吧。”崔氏道,“芯丫头也是不情不愿的,你去说说她。”
崔北镇笑,转头行至方柔芸那辆马车的右侧,道:“两位表妹,让表哥蹭个马车呗!”
方柔芸早就听到崔北镇和崔氏说话的声音,心下阵厌烦,怎么走到哪都能遇到他,真是出门不利,此时听到他竟然敢厚颜无耻的提出上她们的马车,心里更是冷笑声,就算是国风在开放,就这么大喇喇的要求与女子同乘辆马车的在皇城还是没有的,方柔芸不屑,心道果然是变成回来的点礼仪都不懂的粗鲁的家伙。
崔北镇迟迟没等到回答,提高声音挑眉道:“芯儿表妹?”
方柔芸这才拉开帘子,对他做了个小声的动作,然后轻声道:“芯儿睡着了,表哥要是上来的话怕是不怎么方面,所以”接下来的话没说,意思却是摆在那儿了,爱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们。
崔北镇笑笑,副不明白她的意思的样子对方柔芸道:“没关系,我不会说话的。”说着跳下马,将缰绳交到个家丁手里,抬腿就迈上马车,掀开车帘就钻了进去。
前面马车上,崔氏对周嬷嬷道:“这样没关系吧,小镇他不会的是吧。”
周嬷嬷对于崔氏直对崔北镇会不会喜欢上方柔芸耿耿于怀而不理解,说道:“不会的,昨天表少爷不都说了嘛,我看啊,表少爷其实就是个爱胡闹的样子,看到别人生气他准会高兴。”那意思是其实崔北镇就是想要逗着方柔芸玩儿。
崔氏点点头,那是最好不过了。
崔北镇进来之后,看到没有自己的位置,不甚在意的撩起衣摆,盘腿坐在略靠近车门口的地方,自上而下的打量了眼姐妹二人,低着头笑了笑。刚刚帘子只不过掀开瞬,这么仔细看,方柔芯这丫头果然睡得极是香甜,张脸红扑扑的,微张着小嘴,嘴角边晶莹透亮的,那是口水吧。
方柔芸被崔北镇笑得莫名其妙,不悦的拉下脸,抬高手中的书,挡住自己的脸,真是讨厌啊。
看到她的动作,崔北镇又是笑,他耸耸肩,还真是被讨厌的彻底,从小到大第次被个女人这么讨厌啊,这也是个没眼光的丫头,比方柔芯还不如,方柔芯还知道夸他好看,虽然用的词语不是那么中听。他清清嗓子,道:“芸儿表妹!”
没听到没听到我没听到,方柔芸心意的百万\小!说。
崔北镇的声音提高,且带了疑惑的意味“芸儿表妹?这也听不到的话,表哥建议表妹好好找个大夫看看耳朵。”
方柔芸啪的声将手中的书拍在小桌上,板着脸道:“你难道没看到芯儿在睡觉吗?”
崔北镇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仍然是满脸的笑意,“就是因为看到了才好心提醒你,这儿”他点点自己的嘴角,“口水。”
方柔芸这才低头朝方柔芯看去,无奈的叹口气,拿出手帕轻轻细致的将口水擦去,崔北镇看着她动作,只觉心里动,朝她脸上看去,发现她连眼睛里弥漫的也是温柔,只是当她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重新变回了曾经的暗沉,他皱眉,这样双美丽的眼睛不该是这么毫无情绪的,应该是充满笑意的柔情的,这样才会散发它本该有的美丽,真是可惜了,长在这么个心思极重的女人身上,但,崔北镇接着可惜,不光是这双眼睛,还有那丰润的红唇,满头的青丝,不盈握的纤腰,如风摆柳的身段,全都可惜了啊。
“你在看什么。”伴随着方柔芸咬牙切齿的声音,本书朝着崔北镇砸过来。他轻轻松松的扬手接过,翻了几页发现是本诗集,不感兴趣的扔到边,笑嘻嘻的道:“自然是在看表妹了。”
被他大喇喇的毫不掩饰的带着评判的眼光看得及其不舒服的方柔芸寒着张俏脸,道:“请表哥自重。”
“自重?”崔北镇语带疑惑,“表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方柔芸看向他那双满是无辜的桃花眼,冷笑声,“误会?表哥难道不曾做过在屋顶偷窥女孩子的事情吗?”
“啊!”崔北镇恍然大悟的说道:“没有偷窥,都是光明正大的看的,而且吧,那些女人可是都巴不得让表哥我看看呢!难不成表妹你”
“你”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方柔芸深吸气,决定眼不见为净,于是闭上眼假寐,却被崔北镇明目张胆的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弄得心烦意乱,她睁开眼,恨声道:“崔北镇,你真是龌龊。”
崔北镇眨眨桃花眼,既无辜又委屈的说道:“表妹这是何意?”
方柔芸冷笑,“你当我真认不出你嘛,你不也认出我所以才在厅上的时候那样动作吗?竟然还敢若无其事光明正大的问我是何意,崔北镇你敢说你刚才看着我的目光里没有带着下流的意味吗?”
崔北镇坐正身体,正色道:“这个还真没有,表哥我完全是怀着副欣赏的目光在看表妹,我发誓。”崔北镇举起手。
方柔芸再次冷笑声,掀起帘子打量窗外的风景,并且观察走到哪儿了,什么时候才能摆脱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崔北镇笑了笑,美人好似越来越讨厌他了,不过,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笑,继续好心情的逗她,“表妹难道不相信吗?至于屋顶那次,纯属意外,我要是知道下面换衣服的是表妹你的话,就是脱光了我也是不看的。”
“你”方柔芸被他气的扭头瞪他,喘着气句话说不出来,这个混蛋,他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脱光了,呸!下流!
崔北镇在方柔芸起伏不定的胸脯上转了下,嘴角意味不明,“表妹真是长大了啊!”
“你流氓!”方柔芸气极,抓起桌上的另本书再次朝他掷去,又被轻轻松松的接下。她小脸通红的将身后的披风拉到前面盖住自己的身体的同时不忘记将方柔芯的也全部盖上。
崔北镇摊手,“我说什么了吗?”满脸的真诚无辜。
方
柔芸咬住红唇,双眼冒火的看他。
崔北镇眼光闪了闪,心里无限感概,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确实是漂亮的,这么副怒中含羞的样子怕是哪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吧,还敢咬唇,不知道这样对男人最有诱惑嘛!还好他崔北镇是个正人君子,呃,好吧,他虽然喜欢语言上调戏下美人什么的,但是天地良心啊,他可从没有实质上占过个女人的便宜啊,送上门来的也没碰过。
从小到大被他爹以及他二叔用崔家家规教育成个精神洁癖了啊,遇不到自己真心喜爱的女人是不能动的啊!真是该死的家规啊!要是辈子遇不到,那他不得做辈子的老那啥,该死的是他二十年来还直遵守着啊。
方柔芸不知道崔北镇内心的世界,只是脸警惕的防着他。
吐槽完崔家的家规之后,崔北镇非常严肃的说道:“表妹,你不麻吗?”
被他的问题弄得愣,但是方柔芸坚定的选择不予理会,死流氓!
好意被忽视了啊,于是崔北镇笑了笑,再说遍道:“芯儿这么直睡在上面,芸儿表妹的腿不麻吗?”
方柔芸疑惑的看了他眼,随即又露出防卫的神情,“你想干嘛?”
崔北镇垮下肩膀很受伤的说道:“我不过是关心下表妹的身体,毕竟表妹前几天不是还病着吗?”
“谢谢,不需要。”方柔芸动了下身体,只顾着讨厌眼前这个人了,完全忽视了腿会不会麻这个问题,此时被他说才发现这么长时间,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她心里暗自做了个痛苦的表情,可以预想到待会的那双腿会是多么的痛麻难当了。“也不麻。”
崔北镇挑起桃花眼看她,仔细看了她貌似平静的脸庞,不怎么相信,“真的不麻?”
方柔芸逞强,“当然。”
然后车厢内陷入短时间的静默之中,方柔芸仍是挑起小小的角车帘欣赏外面的风景,发现很多树木已经稀疏的拥有黄叶了。她垂下眼睑,冬天要来了啊。
忽然,马车像是压到什么东西上面样猛地震,方柔芸带着方柔芯朝前面倒去,她来不及扶住车窗,只得手捂住自己的脸,手捂住方柔芯的,希望不要破相。
两人却都倒在了崔北镇的怀里,只是位置有所不同,方柔芯因为是躺着,还盖着披风,所以只是被崔北镇用手臂看住了,至于方柔芸嘛,她整个人都半靠在他怀里了,方柔芸红着张脸使劲的推了崔北镇下,因为是发生在霎那的事情,所以崔北镇并没有起身,就那么盘腿坐着全身往前移动几寸,被她推,整个人朝后倒去,连带着方柔芯两人都摔在车底。
方柔芯第次斜着身子倒下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待整个人摔在地上才算是彻底清醒,她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片漆黑,她拿下盖在脑袋上的布,发现自己倒在车厢地上,纳闷的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了?”
崔北镇重新坐正身体,揉揉撞得生疼的后脑勺,黑着张脸道:“没什么,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好人没好报了。”
“咦!”方柔芯这才发现崔北镇,好奇道:“表哥,你怎么在这儿。”
“表哥我早就在了。”崔北镇去捏她肉嘟嘟的小脸,手感真好,“只是你睡得跟个小猪似的不知道。”
赶车的车夫听到里面砰的声音,开口道:“少爷小姐们没摔着吧。”
“没事没事。”方柔芯嘿嘿的笑,不好意思的对着崔北镇挠挠脑袋,开口回答车夫的话以图转移话题。“是吧,表哥。”
“当然。”崔北镇想到脑后的包,咬着牙说道。“本来确实是没点事的。”
方柔芯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方柔芸身边,好奇道:“咦,姐姐,你脸怎么有点红啊。”
方柔芸眯起眼睛笑着说,“因为有点热。”
崔北镇在那轻嗤声,感受到二人诡异的气氛,方柔芯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发生了什么嘛。啊,她好像有些明白了,姐姐刚才还说来着,她不喜欢表哥,所以他们两人之间才怪怪的,方柔芯聪明的想着。
方柔芯对崔北镇道:“表哥,你怎么不去和母亲坐啊。”
“没良心的丫头,要不是表哥挡着你,你早就摔了。”怎么着,这丫头也是在赶他的意思。
“可我还是摔了啊。”
“”崔北镇无语。
方柔芸笑,眼睛里弥漫着笑意,能让崔北镇无可奈何的也只有方柔芯了,然后皱眉,显出脸痛楚的神情。
“怎么了姐姐。”吓得方柔芯脸担忧的问道。
“没事。”方柔芸吸气,“就是腿有些麻。”
崔北镇笑,带着得意。
方柔芯瞪他,不满意的说道:“笑什么啊!”然后又露出后悔抱歉的神色,“都是我不好,给姐姐压麻了。”说着蹲下身去给方柔芸揉腿。
方柔芸拉着她的手,勉强笑,“没事,别碰它,会儿就好。”
方柔芯却不听,硬是要给她按摩。方柔芸闪了闪眼神,只得由她去。
崔北镇看着二人姐妹情深的样子笑了笑,伸出手在方柔芸的腿上快速的按了几下,快到方柔芸来不及出声喝止,他便收回了手。
然后方柔芸惊讶的发现双腿不再是那么痛麻,只剩下轻微的麻痹的感觉,她拉起方柔芸坐好,笑着道:“好了,别按了。”怕她不信还特意动了动腿。
然后方柔芯脸崇拜的看向崔北镇,“表哥你好厉害。”
崔北镇笑着接受恭维,看向方柔芸。
“流氓!”方柔芸无声的吐出这两个字。
就算是他可以瞬间让她的双腿恢复正常,那也不代表他可以随便按捏个姑娘的双腿啊。
崔北镇无语,再次深刻明白什么叫做好心没好报。
第十六章风头
然后在说说笑笑之间,马车在北山行馆正门前停下。当然说说笑笑的只有崔北镇和方柔芯二人,方柔芸只是端坐在旁边拿着书集观看,偶尔应景的露出个轻微的笑容。
崔氏命人奉上邀请函之后,马车便再次动了起来,约摸炷香的时间,三两马车缓慢停下,周嬷嬷先行下车,然后命人准备好脚踏,崔氏便扶着周嬷嬷的手慢慢下车。
崔北镇从车上跳下,掀开帘子做了个请的姿势,方柔芯率先钻出马车,扯起裙子便要往下跳,被方柔芸从后面拉住,方柔芸朝她不赞同的摇头,然后笑着道:“等人安好脚踏慢慢的下。”
方柔芯吐吐舌头,不好意的笑,“我又忘了。”
崔北镇对着姐妹二人张开双臂,道:“表哥在这儿,怕什么,快跳下来。”
从他那双狭促的双眼中,方柔芸就能看出他是故意的,暗地里撇他眼,拉着跃跃欲试的方柔芯不让她有所动作,崔北镇耸肩,在下人安好脚踏之后,退至边,姐妹二人的丫鬟春兰和雨兰分别上前扶住二人的手助她们下车。
然后坐上早已准备好的软轿,浩浩荡荡的朝内院而去。
淑妃和长公主杜芬璇坐在首位上与已经到来的众家眷小姐公子们说笑着,听到外面人报方夫人并两位方小姐以及安平侯府崔少爷到来,淑妃和长公主皆停下与旁人的寒暄朝园子口看去,只是二人所看的人是不相同的。淑妃看的是被自家儿子屡屡提起的崔北镇,长公主则是看的被自家儿子放在心里的方柔芯。
中午的饮宴摆在园子正中的空地上,四周片郁郁葱葱,空气里带着片清凉以及特有的植物散发的芬芳,因为男女大防并不严重,所以二者并未分席,只不过是女眷排,男子则是隔着中间的道菊花盆栽在对面相望。
崔氏带着方柔芸二人行至主座下方屈膝见礼。
“臣妇见过淑妃娘娘,公主殿下。”
“臣女方柔芸方柔芯见过淑妃娘娘,公主殿下。”
淑妃笑着抬手道:“方夫人不必多礼。”然后对身旁的长公主道:“皇姐,人人都说这方府的两个女儿皆是端庄秀丽,今日见果然如此,崔夫人真是好福气。”
长公主也笑,“可不是。”看那方柔芯路走来虽然动作有礼,但从那上扬的嘴角和微微转动的眼珠,不难看出这个个灵动的没甚心机的小丫头,长的也漂亮,只是年纪还小略带些婴儿肥,所以外观上便没有她姐姐显得出众许多,总的来说倒也是个可人儿。
崔北镇等母女三人见完礼之后上前抱拳,朗声道:“臣崔北镇拜见淑妃娘娘,长公主殿下。”
“来。”淑妃朝他招招手,示意崔北镇上前,近距离的打量了番,笑着道:“怪不得淳儿总是说那狄城有八成的姑娘皆想要嫁给你这小子,本宫本还不信,这么看,这俊俏的模样,不信也是不行的啦,怪不得淳儿和云儿这么些年都没能给本宫讨房媳妇来。”
长公主上下打量了眼,道:“你说你父亲长的五大三粗的,你这细致的模样是随了谁。”
崔北镇呵呵的笑,“自然是随了家母。”
长公主默了默道:“是了,你母亲当年可是顶的美人,为人甚是爽快,不知道多少男儿悄悄喜欢着她,她偏偏看上你那个石头样的父亲,到不得不说她是个有眼光的,只是可惜了”可惜了那么个即便身为女人的她都喜欢的倾世美人,就这么年纪轻轻的便去了。
崔北镇低下头,嘴角的笑意隐没了下,随即又哂笑。道:“是有些可惜,母亲要是再给微臣添个妹妹的话,这方家表妹可当不上这京城第美人了,对吧?”
本来保持沉默的方柔芸低着头温婉的微笑,听到崔北镇的声音,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随意又想,不是说的她不是说的她!
淑妃和长公主对视眼朝低眉垂眼的方柔芸看去,崔氏轻轻咳了下,笑道:“这孩子最会胡说八道。”虽然崔氏不喜欢方柔芸但也不能让她风头太盛,这两年的宴会这丫头已经被传为第才女了,倘若在让人说成第美女,不知道要遭多少嫉妒的眼光,万引出什么事情,过了年选秀女的时候怕是会有影响,心里将崔北镇这小子骂了几句,心惊肉跳的担心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方柔芸在他心里就这么美。
长公主笑了笑没说什么,道:“方夫人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定是累极,先去位置上歇会儿。”
因为今日来的全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眷,所以她们这个正三品的尚书家人的位置并不靠前,在最前的全是公主郡主王妃郡王妃品夫人等这些,崔氏带着姐妹二人见礼朝自己所在的位置而去,当然路上方柔芸收了不少的闺秀们的白眼,崔北镇甫上来就吸引了大部分待嫁闺秀们的眼光,虽然这安平侯府小世子在京城的名誉并不怎么好,但并未想到本人竟是那么的出色俊俏,双桃花眼飘出的眼光好似瓣瓣桃花,让很多小姐都红了脸,满眼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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