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绘央笑着举起杯子,“致友情。”
清脆的一声,三只洁白的杯子撞在一起:“致友情。”
大学的生活比预想的要平静的多。绘央的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像是电视剧里一样三角四角恋的戏码,大家按部就班的学习、考试、恋爱,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同却又微妙的相似。
绘央的第一个学期就这么安稳的过去了。
期间她也曾到过武装侦探社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打个零工赚点零花钱,认识了江户川乱步之后有一段时间都很震惊,因为他的声音简直和贵志一模一样。
不过,却是没再见过港口黑手党的人。
这样下去也挺好吧。有的时候她也会忍不住这么想。
但是还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源头在于那个名叫“中岛敦”的少年。
“诶?新成员?”再一次在太宰治跑来蹭饭的时候,绘央听到了这个消息,“你们两个月前不是刚招收了一个新成员吗?叫什么来着?”
“宫泽贤治。”太宰治替她回答,“但是不一样啊……这个人,可是一个很有趣的家伙呢。”
“是吗?”绘央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的脸颊,“不过一般人也无法通过你们那个奇怪的入社测验吧。”
“哎呀小绘央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太宰治鼓起腮帮子,“那可是社长亲自制定的规则啊!”
“好吧好吧,”绘央投降,“那是个怎样的人呢?”
“啊……前段时间我们不是在调查‘老虎’嘛,他就是那头老虎哦。”太宰治用一种“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无所谓的语气说道,“而且,很有些傻得过分呢。”
“这样说自己的同事真的好吗……”身上穿着家居服、相比起几年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织田作之助默默吐槽。
“哦!织田作你会吐槽了哦!新发现呢!”太宰治瞬间就像个怀春少女般双手捧着脸颊,眼睛变成了桃心状,“小绘央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们以前还说织田作是永远都学不会吐槽的男人呢!”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绘央翻了个白眼,用筷子的尾部把太宰治戳回座位上,“你不去工作呆在这里真的好吗?”
“哎呀没有关系啦……”太宰治无所谓的摆摆手,“新人就应该多锻炼一下,总是让我们这些前辈庇护着怎么会有成长嘛~”
“明明就是你的工作却让新人来做,其实你就是单纯的懒而已吧……”绘央吐槽,“啊对了,你刚才说那个新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敦哦,中岛敦。”太宰治放下筷子,“……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绘央慢慢眯起眼睛,“有点熟悉,这个名字。”
“啊呀难道小绘央认识敦君?”太宰治刚想往下说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硬生生止住了话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来见一下怎么样?”
“……不了。”出乎意料的,绘央拒绝了,她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织田作之助有些忧虑的看着她,但是什么都没有说,“没有什么好见面的,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
“好吧,”太宰治并没有多说,开始专心享受面前的咖喱饭,“哇,织田作的手艺越发厉害了!”
介抬起头,一只爪子轻轻搭在女孩的小腿上,像是在表达安慰。
绘央垂下眼睛笑了笑,揉了一把黑犬的头。
“没什么的,都过去了。”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几分钟……姑且就当是昨天发的吧qaq
☆、【叁捌】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介一直都显得有点虚弱,整日恹恹的,虽然以前也懒洋洋的,但是现在倒像是生了什么病似的打不起精神来。
绘央有点担心介,干脆就把他留在织田作之助这里,自己打车回了学校。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满面笑容、连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的中年男子。他穿着司机制服,手上戴着一双白手套,即使是在车里头上依旧顶着帽子,声音里带着让人很舒服的、平缓的笑意:“这位美丽的小姐,您要到哪里去呢?”
“横滨国立大学,辛苦了。”绘央解下背包,随手放在身边的空位上,“今天真冷啊。”
“是的呢。”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小姐是横滨国立大学的学生吗?”
“对啊,”绘央含笑抬起头来,金棕色的眼瞳里在黑夜里闪烁着微微的野兽般的光芒,“我看起来不像吗?”
“不,并不是,”司机摇了摇头,车子已经驶入了一条有些偏僻的道路,“请不要误会。我是想说,您这样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更像是高中生呢。”
“真的吗,可是我都已经上了一年学了哟。”绘央很开心似的身体前倾,牢牢盯住了后视镜里司机的双眼,“司机先生,你的车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呢。”
“是、是吗。”司机的额头上渗出了点点汗水,他强自镇定的回答,“我的车子刚刚才彻底清洗了一番,应该是小姐你闻错了吧。”
“呐,呐,不是哦。”绘央忽然压低了声音,宛如野兽咆哮着捕食前最后的平静,“有些味道,是无论怎样清洗都没有办法洗掉的,司机先生。”
女孩眯起眼睛:“比如说,怨恨的味道。”
她的指尖点在司机背靠的椅子背上,轻轻从左往右划了一道,像是在画出什么界线一样:“比如说,你看这里,有一个魂灵在怨恨的撕咬着你的皮肉呢。”
“吱——”轮胎和路面摩擦,发出凄厉的鸣叫,黄色的出租车突然停在了道路的旁边。司机转过脸来,汗水像是下雨般从他脸上滚滚而落,他脸上的肌肉有些纠结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狰狞:“小姐,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管的……”
他的话忽然停住了,因为一支银色的小手/枪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女孩的手非常平稳,食指勾在扳机上,拇指则压着保险。一只眼睛在□□后面露出来,流转着危险的光:“司机先生,野兽是不会和人讲道理的,你说对吗?”
汗水把头发打湿,黏在脸颊两侧,司机常年眯起来的双眼因为惊惧而瞪大,如同被老虎扑咬到的猎物:“不不……不……是我之前口出无状……请您放下枪……”
枪口在男人额头上轻轻磕了磕,绘央的声音如同她的手一样平稳无波:“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我开枪的速度会比我晕倒的速度要快,你相信吗?”
司机颤抖着丢掉手里控制催眠瓦斯开关的控制器,嘴唇剧烈的抖动,宛如即将崩溃一般:“你是谁!你不是武装侦探社的人!”
“我当然不是,”绘央慢慢下移枪口,抵在了男人的心脏处,“我以前有个名字你可能知道。”
在男人惊恐地注视下,绘央的唇瓣慢慢开启:“‘金色刀锋’。”
男人的瞳孔急剧收缩,非常明显是曾经听到过这个名字:“‘金色刀锋’……仅次于‘双黑’的那一位?”
“哦呀,原来曾经我的评价这么高吗。”绘央歪了歪头,神色意外的十分天真的样子,“没想到我离开了横滨好几年,还有人记得我呀。”
“怎、怎么会忘记您!”男人抖得像是快要晕厥了一般,汗水顺着脖颈一直流进领子里,把白色的衬衫都打湿了,“您的名字,一直都在我们这些人之间流传的呀……”
“有点意思,”绘央挑起一边的眉毛,“那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你都知道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吧。”
她笑起来,笑容十分的甜美,像是一朵樱花柔软的绽放:“不然的话,就杀了你哦。”
“咦?怎么打不通?”拜访过六藏少年后,武装侦探社三人站在海边的栏杆处,国木田独步按着手里的手机,但是无论试了几次那边给出的回应都是无人接听。
“是不是在忙呢?”中岛敦凑过来看了一眼屏幕,上面跳动着的是“目击者出租车司机”的字样,果然很有国木田独步的风格,“他是目击者吗?”
“是的。失踪的11个人里他自己就曾目击过两个。”国木田独步不死心的再次拨出了电话,得到的回应却依旧是一遍遍循环响起的铃音,“奇怪,以前明明是一打就通啊。”
武装侦探社的三位这次是为了一桩匿名打来电话的失踪案而来的,深居于仓库里的六藏是一位年龄虽小但是实力不可小觑的黑客,三人来拜访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得到匿名电话的出处,但是很遗憾的是并没能查出那个人的名字。接下来他们打算在目击者司机嘴里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顺便再让这位司机送他们到达匿名电话提供的地址——一座废弃医院。
铃音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依旧兀自响的欢快。
“真是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国木田独步头疼的捂住半边额头,生平最恨打乱计划的他此时满心都是计划又被打断的愤怒,“来不了至少提前说一下吧!”
“哎,说不准是因为看到国木田君的来电所以吓得不敢接电话呢。”太宰治拿出自己的手机,“看我来试一下……”
“喂?”出乎意料的,这次却是一下就通了,但是奇怪的是话筒里传出的却是一个女声,“哪位?”
“绘央?”太宰治也愣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确定打出的电话确实是给司机的,“目击者司机先生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
绘央看了一眼在供出所有情报后被自己一枪托砸晕在驾驶位上的中年男人,漫不经心的回答:“他晕过去了,怎么了吗?”
“这位先生是我们一桩案子的目击者……绘央。”太宰治哭笑不得的回答,“你们现在在哪里?”
绘央看了看窗外,报出了一个地名,继续问道:“你们现在在查那个连环失踪案?不用查了,犯人就是这个司机,”她随手上下抛接着催眠瓦斯的控制器,“而且后面还有更大的鱼,看起来好像是我们的老相识。已经有证据了,你们赶紧过来吧。”
“诶?”太宰治瞥了一眼身旁,压低了声音,“是……‘他们’?”
“看样子是这样的,”绘央用头和肩夹住手机,从司机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呵,看我找到了什么,一本交易明细?”
“好的,我知道了,等我们过去,绘央。”
“知道了。”
不等太宰治再说什么,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他看着手里已经黑下去的屏幕,眉心浅浅的皱了起来,随即转头看向另外两人:“犯人已经抓到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等武装侦探社的各位到达时候,绘央已经不在车里了。
那位自称是“目击者”的犯人司机已经被她用背包里备用的鞋带捆了个结结实实,此时还在驾驶位上晕着。而绘央本人靠在出租车身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控制器,路灯的光线从她背后投射过来,竟然映的她有点虚幻,双瞳闪烁如鎏金。
“你们终于来了,”绘央看见三个人从出租车上下来,停止了对控制器的摧残,眼珠朝车里斜斜一眇,“犯人就在那呢,这是证据。”
太宰治下意识的接过她扔过来的东西,是一个控制器,他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才说:“这是催眠瓦斯的控制器?”
“对。”绘央接着扔给他一个本子,“更重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你自己看看吧。”
太宰治翻开那个本子,里面记录了满满的明细,包括一个人的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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