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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忘记过去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有新的女人。所谓只为新人笑,不为旧人哭。这不是什么放之四海皆准的大道理,这是人最原始的本能,至少在生理上是对的。当然了,这种本能,韦花玉一定认为是错的,是犯了应该向基督忏悔的罪过。但是,我不能像圣人一样要求自己,一来我没有结婚,二来我没有女朋友,三来我是个健康的男人,四来有女人随时投怀送抱,五来我老爹不在身边。我犯错误的理由非常充分。犯这样的错误,不一定全是坏事,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如果不犯错误,也就没有人类的繁衍。既然我们都是错误的产物,不可避免地把错误犯下去。
然而,我再也不是江媚眼上错床那时的我了,那时,江媚眼如果稍稍把握,我会全心全意地爱她,即使她曾经是人尽可夫的女人。这和我保守传统的家庭有关,以前,我真的相信一夜夫妻百日恩。自从接受安妮的挑战后,我才开始改变,再上江媚眼的床时,我彻底改变了。我也知道,我的改变是一种堕落,麦守田却说:“你越来越像圈里人了。”
与小倩在海边的车上颠龙倒凤后,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比真的情侣还要亲密无间,成双成对出现在酒店里。小倩顺理成章住进我的房间,白天给我按摩,晚上给我叫宵夜,每次洗澡都帮我搓背,连系带领、鞋带也是她经手。她对我关心不像是装的,可以说无微不至。头两天,我害怕她假戏真做,但后来,我发现差点假戏真做的是我。
“喂,你和两个鬼子演员,怎么老在一起?”
“我是翻译呀?剧组里没人会日语,麦老师又提倡节约。”
“你真会替剧组着想,恐怕你是一身兼两职吧?”
“嘻嘻,我做翻译比请外面的便宜,反正我在戏里也有翻译的角色。”
“这么说,对我是特别优待了,有名牌时装穿,住这么好的房,还有美女伴床。”
小倩在给我踩背松腰,以前和肖露露在一起,曾有过这种享受。我有点飘飘然,仿佛旧梦重温。男人有这么体贴能干的女人,夫复何求?也许是看见江媚眼和老洪成了患难鸳鸯,我也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女人。
“你也一身兼两职啊,戏里是男一号,戏外是当红明星,这也是剧组需要。”
“我就不明白,让我装明星骗鬼子,有这个必要吗?”
“怎么没有?那两个日本人还没签约呢,他们开的片酬太高,剧组没法承受,麦老师说,要拿你压一压他们。”
“哈,这一招好是好,就太险了吧,万一人家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是个西贝货。唉,何必搞这么复杂,干脆不用他们算了。”
“请外籍演员是个卖点嘛,你呀,好好扮明星吧,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不关你的事。”
“是啊,不关我事。你懂的可真多,和麦老师像同穿一条裤子。”
“去!你嫉妒了,还是吃醋了?”
“哎哟,下手这么重,谋杀亲夫呀?我当然吃醋啦,你他妈是我的女人。”
我当然是开玩笑,不过,我不否认我是表错情了,心里酸溜溜。明知道小倩是麦守田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居然被她几天之间,舞弄得神魂颠倒。妈的,我在工作,做爱也是工作,情感一边去。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你好的女人,不一定是想得到你。那么,小倩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你床功夫利害呀,人又长得帅。”小倩的话骗不了我,我说:“少来了,是有人帮我买单吧?”她又用力踩了我一脚:“讨厌,知道了还说!”我将信将疑。
我想起江媚眼,又想起沈晶,找女朋友,我宁可挑她们俩。小倩太会表演了,如果她不漏半点口风,再给我灌上几碗迷魂汤,我一定会以为我又恋爱了。到那时,把我标价卖掉,我恐怕还蒙在鼓里。真令人沮丧,本以为我自己的演技如何了得,像麦守田说的:“你是活在戏里的人。”其实,不但当二奶的阿飞强过我,就是小倩我也比不上。我到底活在哪里?可能一脚在戏里,一脚在现实,我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麦老师来了,快起床!”小倩每天都比我起得早。
床上有女人,累的是男人。我洗漱完毕,小倩拿来我当天要穿的衣服,像个贤惠的妻子,侍候我穿戴整齐,又一样样把我的钱包、手机、香烟放进我习惯的口袋,惟独那块潜水表我从不让她碰,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戴到手腕上。
出到客厅,麦守田上下打量我,大笑说:“不错,不错,昨晚看来运动量不大,没有黑眼圈,以为你要爬出来呢,哈哈!”小倩撒娇地打了他一下:“讨厌啊,麦老师,我走了!”她又要去陪那两个日本演员了,这是她每天的工作。
“今天拍重头戏了吧?”我坐下点燃一根烟,“再不开始,我都快成度蜜月了。”麦守田又拿出他的大烟斗,慢条斯理地填塞烟丝说:“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耽误老子时间。”我奇道:“因为我?有没搞错,不是说等那俩鬼子吗?”他衔起烟斗道:“那是一方面,关键是你和小倩不来电,演什么情侣?妈的,在海口就撮合你们了,谁知你小子假清高,居然不领情,害得老子只好现炒现卖。”我叫道:“你早说呀!我以为又想拿我打赌呢?”他白眼看我:“早说!这种事能说吗?老子拉皮条啊,你不是嫖客,小倩也不是妓女,我要你们俩做情侣,不是露水鸳鸯一夜情,就算假的也要有个谱。”我还想辩解,因为之前他没告诉我小倩演“我”的女朋友。他又说:“还好,你小子这几天挺投入,像那么回事了。鬼子现在也松口了,刚才给我打电话,同意照我们的条件签约了,明天就拍重头戏。”
我对麦守田这个制片人很不以为然,虽然我没做过这一行,但我曾经无数次组织演出,不管在剧团也好,在露蕾公司也好,从没像他这样乱七八糟,开拍一星期了,主要演员的合同也没签,万一签不下怎么办?停机换人,那可不是闹做玩的,是花钱的。我要是投资方,立即把他撤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假扮明星吗?”麦守田总是以居高临下的口气跟我说戏,“用你压鬼子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帮助你入戏。你所扮演的角色本来就是个明星,又出身高干家庭,他是个两面人,离开贫困的西部,马上显露纨绔子弟的另一面。穿名牌、开好车、抱美女、流连高档场所、追求奢侈享受,这些是最基本的特点。我要你找到感觉,我要你忘记自我,我要你分不出戏里戏外。”
原来他是用心良苦,我错怪他了。我考虑的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而他是为我考虑,为整部戏着想。可能我以前带队演出打杂太多,不习惯分工细致的正规剧组,以至于怀疑他的能力。我管那么多干吗?我是颗棋子,由下棋人伤脑筋去。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演完这部戏,我老娘恐怕也认不出我了。”麦守田点燃雪茄站起说:“对,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包你成名。好了,今天,我叫小倩安排你和两鬼子见见面,相互熟悉一下,你可别丢咱们中国人的脸,傲慢一点,飞扬跋扈一点也没关系。鬼子吃软怕硬,你越老实,他越瞧不起你。争取明天拍重头戏,再过三五天,可以移师北京了,最后再去西部。妈的,当个下棋人也不容易,老子头发都白了。”
我早就跃跃欲试,这几天的拍摄形同儿戏,我的戏还是反复的记者访谈,估计拍完也用不了几个镜头。明摆着是消磨时间,等待日本演员。我无聊至极,才有空闲去关心他这个制片人是否合格。幸好他及时和我交底,否则,我迟早会忘了我在拍戏,而且刚刚开始。
麦守田走了,留下一屋子烟斗的味道,我受不了这股气息,打开窗还是久久未散,我又去打开门,猛然间看见沈晶门外,吓了我一跳。酒吧分手后,没有再碰上过她,她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以为,她遇上了熟人,不好意思再在这个酒店寻找“猎物”了。
“吓死我了!我刚想按门铃。”沈晶手袋掉地,直拍胸口。我帮她捡起手袋,张开双臂笑说:“要不要安慰一下。”她还真的投怀送抱,顺脚踢上门,搂我的脖子说:“真体贴,每个女人受惊,你都送上肩膀吗?”我说:“这是我的义务。”她松开我:“哇,那我们不成同行了?”我苦笑道:“差不多,我是演员。”我又想起许琴那句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沈晶在屋里走了一圈,警惕地望向没关门的卧室,笑说:“你别紧张,我看见你女朋友在外面,才敢来的。”我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她也是演员。”她冷笑道:“骗谁呀,哪有男女演员住在一起的?除非你们拍……”我帮她说下去:“拍色情片对不对?哈哈,有机会我叫你来指导我们拍色情片,好不好?”她反问道:“你把我看得那么贱吗?”我知道她不高兴了,平静地说:“你可真敏感,其实谁又比谁好多少?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不要看贱自己就行了。”她点点头说:“那你干吗不给我打电话?”我想过找她,碍于麦守田,不便主动给她打电话。我说:“你来前几分钟,我们制片人刚出门呢,哪有时间?唉,我这碗饭,不比你的好吃。”我奇怪我会埋怨自己职业,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看来,我们的确差不多。”沈晶一直没坐下,“幸亏你没找我,我也没空,有人爱上我了,我是偷偷来看你的,我得赶快回去!”她说走就走,我依依不舍。来博鳌几天了,我越来越感觉不自在,剧组里的人,一个个像假人似的。在这个酒店,我认识的人,只有她比较真实。送她到门边,我突然冲动地抓住她的肩:“你不要干这行了,以后,我们……”她半响才回过头,奇怪地望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开门走了。
又一次表错情,我真可笑,我成了乞丐,见谁都寻求怜悯。大概是五星级酒店闹了吧?还有肖露露,她是罪魁祸首,害得我像中邪一样。
我茫然地靠在门上,足足站了十分钟。
“喂,你不是吸毒吧?恍恍惚惚的。”小倩回来了,捧着我脸看。她对我不是关心,是担心,因为马上要跟日本演员见面了。这种担心,让我恼火。我把她推了个踉跄,没好气地说:“你他妈才吸毒呢,老子在思考,懂吗?”她这才放心,温柔地搂住我的胳膊说:“人家是怕你生病嘛。走,日本人在餐厅等好久了。”
早在和肖露露在一起的时候,我就非常讨厌参加不为了吃饭的饭局。表面看,我不喜欢应酬,实际上我不擅长社交,害怕社交,是不够自信的体现。虽说整天泡在女人堆里,连肖露露也承认,我变油嘴滑舌了,但碰上正儿八经的场面,我笨嘴笨舌的原形,必将暴露无遗,我有自知之明。现在想起来,我这个缺陷不单是一个自卑就能解释的,和从小生长在封闭的环境也有关系。十二岁以前,我基本上是在厂区里度过,我们厂处在山盆之中,那时,通往怀城的公路还没修好,只靠一条铁路出入,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到了怀城上学,也不见得好多少,怀城周围照样是崇山峻岭,直到我十九岁那年才通了高速公路,我也是那一年,为了考艺术学院,才第一次去到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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