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潇姑娘倒不必担心陈府的人,若你愿留下,陈府的事我来解决。”
“你真的不怕。”
月离笑着摇了摇头。
侯潇大笑了一声道:“好!你即敢任我为先生,我又如何不敢留。”
月离道:“将来宅子里会有很多孩子,若你的朋友愿意,也可留下作先生。”
“好,我的朋友才华尚在我之上,我就替她应下了,”说着向月离施了一礼道,“多谢谢姑娘收留我二人之恩。”
月离忙扶起侯潇道:“候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二人商议完,月离带来了银两买下了这座宅子,侯潇继续住了下来,这边交易妥当月离想了想带着李晚到了陈何为府上,正遇上陈何为从外面回府,二人见过礼,月离随陈何为到了客室
陈何为问道:“谢姑娘,宅子看的如何?”
“多谢你为我推荐,那宅子正合我意,我已经买下了,”月离谢道,陈何为听了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月离略一沉吟道:“我见那宅子主人侯潇姑娘颇有才华,就把她留在了府内,将来正好当恤孤堂的先生。”
“这个无妨,”陈何为道,月离本就猜出陈何为既然为她推荐了侯府,自然没把侯潇的得罪放在心上,反而是有意帮侯潇一把,只是不知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月离随即略不好意思道:“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事想请陈姑娘帮忙。”
“请说。”
“我打算把那宅子推倒重建,却不知去哪找人手来,不知陈姑娘可否派人帮我寻些匠人来?”
“好。”
月离笑着拱了拱手道:“多谢。”
“不必,不过现下已到年关,要动土要等年后方可。”
月离怔了一下道:“我倒忘了快要过年了,等年后就好,陈姑娘可选好造竹宣的地址了?”
陈何为点了点头道:“我在郊外有个庄子,符合你所说。”
“既如此,我这几日就把所需要的器具写下,尽快准备齐全,年后正好开工。”
“有劳。”
月离笑道:“这原是我应当做的。”
因年关已近,陈府上下都忙了起来,月离倒闲了下来,每日除了去陈孺子那下棋,就是宅在听风阁内写写书,偶尔去侯府找侯潇和贺兰,贺兰就是侯潇被诬陷入狱的挚友,如今也留在了侯府,李晚与她很是投缘,如今李晚一天倒是有大半时间呆在侯府内,这天月离到松岩堂时在门口迎面碰到一人从堂内出来,这人长得与安然一般无二,那人目不斜视从月离身边走过,月离看着那人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笑着走进了松岩堂,与陈孺子一局对弈完毕,陈孺子道:“今年你师徒二人就在陈府过年吧。”
“这不合适吧?”
陈孺子淡淡反问道:“有何不合适的?”
月离随即改口道:“好,一切听您的,晚生在雍城也没有亲人,正怕小晚过年时孤独伤心呢。”
这样月离与李晚留在陈府过了年,有陈孺子发话,陈氏族人不但没人对此提出异议,反而每个人对月离师徒二人客气有加。
年后陈何为替月离找来了匠人来修建侯府,因侯府有侯潇在,也不用月离操心,月离大半的时间都去了陈何为郊外的庄子上指导庄子的人如何制作竹宣,只等三月过后做出竹宣来。
第10章 科举之法
另一边,王倾与小楼行了一月有余才来到京城,入京后王倾二人拿着月离给的信物来到太女府上,因月离已在信中说明情况,凤栖月对二人也是礼遇有加,因凤栖月先前一直在忙着宫中祭祀之事近日才闲下来,今日凤栖月来到王倾与小楼住的偏院来见王倾,王倾正坐在窗前看书简,见了凤栖月忙放下书简起身行礼道:“太女殿下。”
凤栖月走到上座坐下道:“不必多礼,王姑娘请坐。”
王倾道了一声是在凤栖月下首坐了下来。
“孤前几日一直忙于宫中事物,忽略卿了,”凤栖月神色温和道。
“太女言重了,”王倾略恭敬道。
“月离于信中对卿推崇备至,卿能发现卧龙山之事,确实心智过人。”
“太女过誉了,草民能发现是因为月离信任草民,并未刻意隐瞒草民之故,”王倾微垂头道。
“那你可知孤因何在卧龙山练兵?”凤栖月似不经意的问道。
“可是为了压制士族?”
“哦?月离都只是以为孤练兵是为了牵制西平王;你为何认为孤是为了压制士族?”凤栖月语气淡淡道。
王倾顿了顿抬头神色平静道:“殿下若想真正掌控凤翔,从西平王与南安王手中收回权利并不难,难得是如何从士族手中收权,如今凤翔各州县官吏多是士族察举的本族子弟,这些士子管理地方事物,手握实权,但效忠的却是自己的家族而非皇室,长此以往这些地方势力势必做大从而使天下再次四分五裂,所以如何从这些士族子弟手中收回权利才是重中之重。”
“你即能发现这个弊端,可有什么解决之法?”
王倾沉默了一瞬道:“草民确实有一法,改士族察举人才为科举录取人才。”
“哦,何意?”
“科举取士即是通过考试选拔官员,”王倾把科举如何出题、如何组织考场、如何进行、如何阅卷等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凤栖月听着,神色越来越认真。
凤栖月听完王倾所言眼中异色一现道:“士族一直是孤心腹大患,孤这么多年欲解决士族之患而不得其法,如今卿的一法不但能瓦解士族一半的威胁,也给了寒门子弟进入朝堂的机会,将来孤不会再无人可用,”说着凤栖月走到王倾面前牵起王倾的手道,“若能早点遇到卿,士族之患又怎么会困扰孤至今,卿之才华远胜天下学子,得你相助是孤之幸。”
王倾听了凤栖月所言低头看着二人重叠的手道:“太女过奖了,有一人才华远在草民之上,草民难及她万一。”
“哦,她是何人?”凤栖月略惊讶道。
“是家师,”王倾顿了顿道。
“能教出如你这般的弟子,令师又该如何惊才绝艳,不知孤可否有幸与令师一见?”凤栖月道。
王倾微微垂下眼帘道:“家师一直隐居山林,从不出世,也不喜人打扰,草民也是因缘巧合得遇家师,蒙家师教导,家师曾叮嘱草民不可在外提她的名讳。”
“你师傅她老人家即远避红尘,孤自不会贸然去打扰,孤只愿以后能有缘相见,”凤栖月拍拍王倾的手道,不过凤栖月心里想着将来定要见一见王倾的师傅才可,王倾听了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自次日二人交谈过后,凤栖月待王倾日渐亲近起来,时常与王倾抵足夜谈,凤栖月见识高绝,各种典籍随口拈来,琴棋书画又无一不精,王倾也逐渐心服与太女,二人就开科取士之法如何施行商讨了几日,渐渐理出了章法。
这天凤栖月带王倾来了京郊,行至一座小院子前,那院子围着篱笆,虽然稍显简陋但处处透着生机,虽是早春,但篱笆上已盛开着不知名的小花,院子南面靠近篱笆处开了两小块地,地里种的东西已冒出了头,透着点点绿意,还有几只鸡在地上到处跑着找食吃。
凤栖月推开篱笆门带着王倾走进院子,神色放松面带笑意叫了声师傅,屋里传来了一声笑骂:“臭丫头,还不进来!”
二人走进了屋子就见一儒雅的中年女子正笑眯眯的看着二人,她见了二人道:“丫头,今天带人来了。”
“师傅,这是王倾,”凤栖月为师傅介绍道。
“都过来坐下,今日你们来得巧,为师昨日钓了几尾鱼,今日给你们做鱼汤,”她细细打量王倾一番,心下不住点头,对王倾很是喜欢,态度更加和蔼起来。
“好久没吃过师傅做的鱼汤了,今日孤和阿倾有口福了,”凤栖月语含期待道,王倾听了二人对话微微有点诧异,太女在她师傅面前倒不像在别人面前那样威严持重。
“今日管饱,你最近一切可还顺利,”那夫人笑眯眯问道。
“今日孤正好有事要与师傅商议。”
“饭后谈,饭后谈,你和倾丫头先去厨房把鱼清理了,”那夫人摆摆手道。
“是,师傅,”凤栖月无奈道,凤栖月素来知道自己师傅脾气,只好顺着自己师傅的意来。
二人进了厨房,凤栖月挽起袖子从水盆里捞出鱼来,熟练地剖鱼辞鳞,王倾取来一个盘子放在凤栖月手边也从盆里捞出一条鱼来,可那条鱼甩着尾巴从王倾手里滑到了地上。
凤栖月抓起那条鱼笑道:“阿倾没有杀过鱼吧?”
“没有。”王倾低声道。
凤栖月边利落的杀鱼边道:“孤在师傅身边学习时这种事做过不少,你以后会习惯的。”
“殿下,那位夫人可是方孺子,”王倾问道。
凤栖月把清好的鱼放在盘子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道:“孤就知道,你果然能猜的出。”
王倾递给凤栖月一块手帕,凤栖月接过擦了擦手道:“师傅她老人家喜好游历天下,最近刚回了京城,这座院子是师傅在京城的居所。”
“科举一事,有方孺子相帮,会更易施行,”王倾道。
“不错,这也是为何孤今日带你来此,走,帮师傅把那两块地翻一翻,饭后再与师傅商议此事,”凤栖月道。
饭后,三人围坐在在桌边,方珈问道:“说吧,什么事?”
“师傅,我刚得一法,可削弱士族势力,”凤栖月道。
方珈笑眯眯道:“说来为师听听。”
“以科举取士取代士族察举人才”凤栖月如此这般把科举制解释了一番。
方珈听后抚掌笑道:“妙妙,此法简直精妙非常,是何人所想?”
“是阿倾,”凤栖月指指王倾道。
“不错不错,倾丫头很不错,我果然没看错,倾丫头具有能臣之像,有你辅佐栖月,栖月如虎添翼,”方珈看着王倾笑道。
王倾听了恭敬垂首道:“方孺子过奖了。”
“栖月,你是想让为师替你主持科举,”方珈笑眯眯的问,好像一只狐狸样。
“正是,”凤栖月点了点头。
“要举行科举,仅我一人还不够,你还要再请一人来”
“是严孺子?”凤栖月猜道。
“不错,为师出身寒门,在寒门子弟中尚有一定影响力,可要想让士族子弟参与科举,还需严穆出马,严穆那老妇最重名声,请她来京并不难。”
“可要请姑姑来京,”凤栖月问道,凤栖月姑姑陈思远也是大儒之一,目前也在雍城,凤栖月倒希望自己姑姑也能来京相帮。
方珈笑眯眯道:“你请的动她?”
凤栖月摇摇头道:“还是不要烦扰姑姑了。”
“实施科举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等一切准备完备,你再亲自去趟雍城吧,到时不妨提提我的名字,”方珈深知严穆的性格,故提点了凤栖月一句。
“孤明白了,”凤栖月点了点头。
“你们回吧,等你把严穆那老妇请来,再来找为师不迟,”饭已经吃了,事情也商议了,方珈也不想再留两人,干脆直接把二人赶了回去。
“是,师傅,”知道自家师傅爱清净,凤栖月干脆带着王倾告辞回去了。
接下来两月凤栖月一直与手下商定科举事宜,凤栖月手下有三位幕僚,一位年约三十叫慕容百善谋略,一位年约二十五岁叫吴柯善兵事,一位与吴柯年纪相仿叫张赢善律法,三人在王倾身边都呆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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