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师，大冷天麻烦你了。”张总监见面时一贯的客套。
“对不起二位，路上堵车，遇到点状况。”程飞扬应和着。
“那我们上楼吧。”刘部长走过去按下了电梯旁那个银白色的按钮。
四个人乘电梯来到顶楼，走廊尽头那间会议室的门虚掩着，刘部长推开门，一阵白茶的清香扑面而来，程飞扬突然觉得那是他曾经熟悉的香味儿，是一种悠远的、闲适的味道……
“张总，好久不见。”b企的财务总监起身打招呼，这是一位精干的女士，四十出头，修好的身材、利落的短发，一贯的高跟鞋配短裙，指甲永远是亮丽的蔻丹。
“宁总，好久不见，年轻了，也更漂亮了。”张总监连忙走过去打招呼。
“这位是总部派给我们北方区的法律顾问冯律师。”宁总将身后的人介绍给大家。
“又是一位漂亮的女士，怎么天底下精明漂亮的女士都被你们b企撬了去了？”
程飞扬和may顺着张总的声音，循声望去——一身午夜蓝色修身职业装，乌黑的秀发挽成一个蓬松的长髻，清丽干练的妆容，让人猜不透的淡淡的微笑。
“张总，您好，我是b企的法律顾问冯师墨，请多指教。”冯师墨伸出右手，清淡的法式指甲更显出十指的纤长。
“您好，这位是刘部长，这位是我们的法律顾问程飞扬律师，这位是may，程律师的助理。”张总连忙伸出手，一脸的笑意将身边的人逐一向冯师墨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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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今天就码了这么多了，请大家谅解哦！
第三十章 蒸菜
“宁总，这份是我草拟的协议书，主要是针对我们两家的合资企业在资金共同监管问题上的一个双方约定，您这边详细的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双方尽快签订，以便于下一步的资金运作。”待双方落座，程飞扬示意may将预先准备好的文件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早就听说程大律师工作起来是个‘拼命三郎’，今天真是见识了，不过一天的功夫就把协议拟好了。张总，你们老板很有眼光哦。”宁一寒接过协议，转身看了看了冯师墨。
“我们小墨也是十分优秀的，小墨，你先看一看，稍后我们研究一下。”
“宁总过奖了，我只不过把自己分内的活儿干好而已。”说完程飞扬喝了一口茶，那白茶一根根直立的悬浮在茶杯里，淡淡的黄绿色的茶水，清澈透明，一阵阵白茶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may依次为在座的人发着手中的文件，发给冯师墨的时候，她礼貌的接过文件，双眼含笑，微微的向may点点头，这个最最平常不过的动作却犹如失意的人头脑中闪过的片段，刷的一道白光在may的脑海中闪现。
may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头脑中各种零散的碎片犹如被大风刮起的纸片盘旋着、飞舞着……
……
两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不如大家一起吃饭吧？刘部长已经订好了位置。”乘电梯的时候张总提议请程飞扬和may吃午饭。
“张总，您太客气了，您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下午还有事，一会儿回公司吃工作餐就好了。”程飞扬婉言谢绝。
“一起吃顿饭，又不会浪费很长时间，飞扬你也太客气了。”
“张总，您知道我不是那种见外的人，今天真的是有特殊情况，中午回所里还有个材料需要研究一下，下午见客户时需要用，真是不好意思，不能陪您吃午餐了。”
“那好吧，今天就不耽误你工作了，下次可一定要赏脸哦。”见程飞扬态度如此坚决，张总便不再说什么。
……
坐上路虎，程飞扬问坐在副驾驶的may：“大小姐，中午想吃什么？”
“刚刚不是说中午有事要忙，吃工作餐吗？”
“那好吧，我们回公司。”说着程飞扬发动了车。
“哎，你这人太不讲究了吧？”may狠狠地打了程飞扬一拳。
“傻丫头，我好不容易推掉他们，就是为了请你吃饭，你不去可别后悔哦。走吧，去公司附近那家吃蒸菜吧，怎么样？”
“嗯——”
“还需要考虑吗？上周不是就想吃的吗？”程飞扬一边说一边把车驶出了停车场。
“你偷听？”may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需要用偷听的吗？那么大声音，一层楼的同事都听得到了。”
……
一周前，may生日那天……
临近下班的时候amanada来找may。
“may，对不起哦，本来答应陪你去吃蒸菜的，可我男朋友刚刚打电话约我去看电影，你知道的，我男朋友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有时间陪我，我明天陪你去吃好不好？”
“amanada，你太重色轻友了吧，你真的很过分啊！”自己的生日被人放鸽子，may几乎快要被气炸了。
“求求你，原谅我……”amanada一边说一边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
安静清雅的餐厅里，隐隐能闻到酒的香味。黑色的羊绒衫搭配着亮灰色的衬衫，显出程飞扬那张忧郁深沉的脸。
“学长？”见程飞扬拿着杯子久久的凝望着杯中的茶水，may轻轻地叫了一声。
听到这个称呼不禁让程飞扬打了一个寒战。
“你没事吧？学长？”从会所出来，may就察觉出了程飞扬的异样。
“怎么了？”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我挺好啊。”
“嗯——学长啊？有一件事，不知道我该不该问？”
“跟我还客气，有什么就说吧。”
“那个——冯律师，是不是——gary说的那个miss冯啊？”
程飞扬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摩挲着茶杯……
许久，may听到程飞扬低沉的声音：“may，她就是我导师的女儿。”
两个人安静的坐着，may不自觉的咬着手中的筷子，思索着要如何打破僵局，但自己却如有鱼刺在喉，久久不知如何开口。
may这顿饭吃的并不愉快，似乎那味道并不是当初她想象的那样。事后好久，在may的字典里，蒸菜成了“尴尬”的代名词。
第三十一章 may
“下班后有时间吗？”一周后，周五的下午，may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发信人一栏里显示着程飞扬的名字。
may抬起头，隔着百叶窗望去——程飞扬正冲着她的方向晃动着手机。
“有事吗？”may礼貌的回他的短信。
“请你吃饭。”看到这个答案，may有一种逃跑的冲动，被他请吃饭现在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
may左手握着电话，右手里的那支笔一次次的戳在面前那张纸上，雪白的a4纸被戳了一个个小小的黑色的圆点，像凉糕上一粒粒的黑芝麻。就在may踌躇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是程飞扬的内线。
“may，把周一准备开庭的资料拿来我看一下。”
“好。”挂断电话，may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材料，走到程飞扬办公室的门口。
“当—当—”标准的敲门动作。
“请进。”听到程飞扬的声音，may推门走了进去。
她把材料放在办工桌的右上角“这些是周一要用到的文件，你看一下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准备的。”may说完就低头盯着桌上的文件。
程飞扬先详细看了一下材料的目录，然后大致翻阅了一下里面的文件。
“基本上就这些，谢谢。”程飞扬说完合上了文件夹。
“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may低着头转身向外走。
“may！”程飞扬示意may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还有事吗？”may关好门转过身。
“may，上次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今天给我个机会，就算是将功补过。”程飞扬说着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绕到may的面前。
may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上次吃饭的情景，尴尬极致。她想推辞，可这么小气不是她一贯的处事风格；答应吧，却又感觉底气不足……
“这样吧，时间地点，你定，下班后我等你，你先去工作吧。”程飞扬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
程飞扬此时就站在may的对面，may清晰的感觉到程飞扬的气息在自己的额头流动。
六点钟，公司的格子间里只剩下may一个人还坐在电脑前忙碌着。
保洁张阿姨已经开始打扫，她走到may身边“彭小姐，还不下班啊？”（may的中文名叫彭欣悦）
“张阿姨，今天您值班啊，我还有几句话就写好了，马上走。”may微笑着抬起头跟张阿姨打招呼。
“用不用这么拼命啊？我可没打算加你薪水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程飞扬站在may的身后。
“程律师，你也还没走啊？”
“这就走了，张阿姨。”程飞扬客气的回答，转身去乘电梯。
may打完最后一段开始收拾自己的桌子，准备离开。
停车场里，只剩下不到十台车，程飞扬坐上路虎，将车启动，随后点着了一支烟。
过了一会儿，may的身影出现在车灯的光影里，一点点走进，就像数月前，在医院的停车场，程飞扬看到方诺然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每当想到那情景，程飞扬都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种真实的彻骨的痛。
“学长。”离开办公室，may又恢复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称呼。
“可以走了吗？”见may坐好，程飞扬熄灭了手中的烟蒂。
“当然。”
路虎驶出地下停车场。
“去哪里吃饭？”
“不知道哦。”
“你一个下午，都在想什么？还没想好？”
“在公司，当然要想工作的事情了。”may漫无目的的望着窗外。
“那现在想把吧。”
“就前面吧，那家川菜馆。”may指着路口那家亮着灯的餐馆。
“这个时间，这家菜馆的人很多的，你有预定吗？”
“没有，等喽。”may仰起头，嘴角微微扬起。
程飞扬开始后悔让may选择吃饭的地点。
果然，餐厅的门口挤满了等位置的客人，他们俩领了号牌，坐在一旁，may不慌不忙的翻着杂志，程飞扬点着一支烟，看着烟圈一个个升起、散开。
“这么巧欣悦？”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may猛的抬起头，差点撞到那人的脸。
“冯律师，这么巧？”
“叫我小墨姐吧，说起来我长你一届，应该算是你的学姐吧。”冯师墨的语气让may感觉是那样的不舒服，是那种高傲的，漠视一切的女人说话的味道。
“学长也在啊？”冯师墨转身面对着坐在一边的程飞扬。
程飞扬礼貌的起身打招呼。
“你们刚来？还没等到位置吧？我定了位置，不如一起吧。”冯师墨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不了，你还有朋友，谢谢。”程飞扬熄灭了手中的烟，婉言谢绝。
“没关系，都是大学的几个学长，你应该认识的。”此时的冯师墨站在程飞扬和may的中间，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may。
may见状，感觉仿佛自己是多余的角色。
may的手机适时的响了，她接起电话。
“喂，amanada，我在外面，什么，等一下，有点吵……”may跑到餐馆的外面去接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may已经围好了围巾，戴好了帽子，“不好意思，你们一起去吧。学长，冯律师，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那学长，一起吧。”冯师墨毫无挽留之意。这句话让may听起来格外的刺耳。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餐馆，外面的风极其的凉，冷得有些刺骨，她竖起大衣的毛领，用力的把帽檐往下拉了几下。
第三十二章 囧
may走出餐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按了几下喇叭，may转过头向那司机挥了挥手，又转身朝着刚才的方向漫无目的的向前走。
下了一整天的雪在这个时候终于停了，路两旁的积雪厚得可以踩出吱吱的响声。冬日的夜晚，零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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