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祸害,早晚会出事儿……”
“可是,我很喜欢她……嗯……”
于梁看着薛小沐的樱桃色的小嘴不停的张合,忽然某个部位又硬了,一下子含住薛小沐的小嘴,不受控制的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城掠地。
通畅的北路上,一辆银白色的宝马车飞驰的像是一束光剑。
“是安凌霄么?”池洛首先打破了车中的沉默压抑的氛围。
苏浅嗯了一声,便又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c市的百盛灯光被拉成光怪陆离的线条,然后被远远的抛到脑后。苏浅一直很喜欢这种风驰电掣般的感觉,喜欢在高速公路上以一百八的速度驰骋,毫无顾忌的将过往的一切丢走,暂时不用去想,不用去做。
所以,苏梅总是说她是一只乌龟,以为将脑袋埋在壳中就能够解决一切,殊不知,看不见不等于不存在。
“你真的跟了安凌霄么?浅浅。”池洛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有难以抑制的颤抖。
苏浅点点头,转过来看了池洛一眼,那样幽深如海的黑眸,曾经是她的眼睛,只是如今,令她无言。
池洛的别墅很大,外观很美,好像是花园中茵茵绿草以及华盖树木中托起一颗闪着白光的夜明珠。
苏浅走进别墅的前一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初来c市,安凌霄牵着她的手走进四环别墅的那一刻。
池洛看着苏浅愣住的样子,抱臂倚靠在门柱上,一声不吭。
“阿洛,怡卿姐说过,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她就开始变老了,可是,我整整回忆了三年,你说,我们还能回去么?”别墅中没有开灯,只有门外的月光丝丝倾泻下来,在黑暗中铺开了一扇长方形的门。
苏浅的声音是从没有过的平静,好像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回不去了,其实,当你远走时,爱情也已经转身……”
苏梅说过,恰巧的爱情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只是,是自己,逼着自己放手。
苏浅的话池洛微微一震,“浅浅,你说,你要放弃我们两年的爱情……”
“呵……”苏浅轻声笑了出来,“瞧,连你都说是两年的爱情,既然是两年的爱情,那么她已经光荣的完成了她的使命,也该壮烈牺牲了……”
池洛猛地丢下了手中的钥匙,一把搂住了苏浅,低头吻住了苏浅嫣红的唇,丝丝怒气从齿缝间渗入交缠的口中,牙齿轻咬了苏浅的下唇。
苏浅吃痛的放松了上下唇瓣的警惕,池洛趁机将舌伸入苏浅口中,好似暴风雨一样的席卷着两人的口腔,苏浅狠心的咬下去,划破了池洛的舌,却更加刺激的池洛的执念。
迷惘,惊骇,不解,一一从苏浅的眼中划过,最后转变成痛心和怜悯,她在做什么,怜悯他么?看他的笑话么?
苏浅的下唇渗出丝丝鲜血和池洛舌上的流出的血混杂在一起,夹杂着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苏浅用穿着半高跟鞋的脚用力的踩下,池洛轻呼一声,手臂一松,苏浅趁机用力的推开了他。
池洛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无所谓的笑着,“浅浅,瞧,你我血水交融了,你逃不开我的。”
苏浅的唇红肿,头发也已经凌乱,她后退一步,这个还是那个温润的男子,黑夜里向她伸出手来,唤她“你是黑夜的明月”的俊朗男子么?
此时的池洛像极了黑夜中起飞的夜枭,用阴鹜的眸子逡巡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好了,浅浅,跟我去拿信吧。”池洛边说边往前走,可是身后没有脚步声。
“我在这里等你。”
这样的一句话,似乎是在给池洛一个怎样的暗示,池洛微微一笑,踏上了楼梯。
在这个时候,苏浅逐渐回忆起了一些细节,四年前乃至前些天的一些细节,脑中痛的像是要炸开一样。
池洛走下楼梯的时候,看到苏浅蜷缩着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以一种防御的姿势对外,但是一双灵动的眼睛却是隐藏不住的发出震慑一切的光。
池洛曾经对孟双说过,她是只属于黑夜的明月,只是我一个人的明月。
孟双在桌上按灭了一支烟,然后说,“如果她成为白昼的阳光呢?你再也寻不到她之后呢?”
池洛嘴角漾起浅浅的笑,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那么,沉沦在黑暗的漩涡中,我会拉上她。既然不属于我,那么也不会属于任何人。”
刀尖上舔血,油锅中翻滚的日子,生活在不见阳光的暗处,渴望了太久的光亮,怎么会轻易的放走?
他不想放,也不敢放。
一旦放手,他怕的不是自己会陷入万劫不复,而是连同她,一起湮没在惨淡黑暗中。
“这封信。”池洛将手中已经稍有些泛黄的纸页递到苏浅纤细的手指间。
苏浅慢慢的打开,但是,有一些事情不是不想面对就可以不用面对的,她想,她真正的明白了苏梅那句话的意思。
确实是她四年前的字迹,就连自己写错字习惯性的相左倾斜斜划过两道的细微细节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确实不是自己写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不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了么?
“阿洛,我问你,前些天深蓝的欢迎宴上,在西大厅的摄像头是否是你做的手脚?”苏浅看到池洛的脸上微起波澜。
“你只用说是,还是不是。”
“是。”池洛缓慢的吐出一个字,在阴冷的夜风中突兀的好像是六月的飘飞雪。
“那天,你一直站在廊柱后面,能够听到我与刘晟的对话,是么?”
“是。”
“那一切,是不是你安排的?”苏浅的语气变得莫名的悲戚,略有一些绝望的悲戚。
“我只是知情。”
对于这件事情,池洛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瞒苏浅,以苏浅的聪明和洞若观火,发现一切,知道实情是迟早的事。
苏浅深深的闭了闭眼,“阿洛,我一直以为,你是黑夜中的眼睛,能够发现我,并找到我的眼睛。”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我发现,或许是我错了。”
太过放纵,太过宠溺,太过给她自由。
安凌霄打过了麻醉剂,头上缝的那几针根本没有感觉,似乎已经麻木,而心里却始终抑制不住的抽痛。
苏梅途中给苏浅打电话,却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她焦急的在病房外面来回走,死丫头,你要是再不回来,安凌霄就真的不要你了。
宋兮辰在接到安凌霄的电话后就马上派了一拨人去追踪池洛,但是,通话过程中那样震耳欲聋的一声,他已经知道出了事情。而后马上赶到了医院。唐王勃只是给陈靖宇于梁打了电话,想到苏梅在这里,就没有惊动何老大。
宋兮辰来了之后首先对苏梅说道:“苏浅跟在池洛去了他郊外的别墅……”
其实苏梅也是一早想到了,如果总是不在服务区,那么肯定是在远郊。“那就暂时拜托宋先生了。”
宋兮辰颔首,其实他一直觉得,安凌霄的女朋友应该像是苏梅这样的大气干练的女人。直到那天见到苏浅的前一天,他还一直在想的是,能够让池洛和安哥都失去控制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结果呢?算不上大失所望,也是大吃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男主和男配首次正面pk
第十六章
于梁接到唐王勃的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现在正打着哈欠,拖着身后的小女人一路飞驰。
薛小沐看见苏梅,双眼放光,蹦蹦跳跳的走过去,“苏梅姐,浅浅呢?”
“丢了。”苏梅丢下这么两个字然后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薛小沐不理解,喃喃道:“丢了?走丢了,还是……哎呦……”
于梁揪起薛小沐的耳朵,“我说过,你不要再去招惹苏浅,否则,呵呵,薛小沐,你想不想尝一下野战的滋味儿呀……”
薛小沐脑中浮现一个怪异的场景,漫天的芦苇荡中,赤身裸体的于梁向她走来,嘴角是阴森森的笑容,“小沐,让我来满足你把……”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我发誓,绝对不再招惹浅浅了……”
于梁搂着她说了一声“乖”,然后走进了病房。
“于梁,你能不能别总是到哪儿都带着你家媳妇儿,腻腻歪歪的,好像是向谁献宝一样……”唐王勃不满的嘟囔。
于梁向他撇撇嘴,就是让你羡慕嫉妒,怎么着,小七?
陈靖宇看见于梁搂着薛小沐走进病房的时候,镜片后的眼睛中闪出危险的光。
于梁就怕他这个腹黑四哥这样阴森森的眼神儿,赶忙解释道:“小沐晚上一个人在家,我怕她出什么事情……”看着陈靖宇越来越阴沉的面色,俯首对仍然沉浸在噩梦中的薛小沐压低声音道:“先去走廊上等着,我一会儿就出去……”
薛小沐这才从适才的情形中猛地醒悟过来,双目炯炯的看着于梁,“你要干什么?我不跟你走……”说完甩手出了门。
于梁这厢愣了一下,也没有顾得上和这些人解释,拔腿就追了出去。
“安哥,感觉怎么样?”
待到唐王勃和苏梅到停车场的时候,安凌霄的头部正在向下淋漓的滴落着鲜血,宝马的车头被保险杠撞得面目全非。
安凌霄摆摆手,低声说道:“都散了吧,谁叫你们来的。”
宋兮辰走上前,“哥,池洛那边有人盯着,苏浅不要紧……”
安凌霄空白的脑中恍然有了图像声音,苏浅,浅浅在哪儿……他猛然坐起身,将左手正在打点滴的针头一下子拔掉,披上大衣就往外走。
陈靖宇拦住安凌霄,“二哥,你不要冲动,池洛那里有我和三哥。”
唐王勃愣了一下,他那冷冰冰的四哥说什么来着?他要出马,那么就事半功倍了。
可是安凌霄甩开陈靖宇的手,径直向前走去。
苏梅扶了扶眼睛,面对着几个恨不得将安凌霄打了镇定剂的男人,淡淡的说道:“你们去自然是你们去,可是,浅浅现在也许需要的,只是安凌霄。”
事实上,现在苏浅谁也不需要。
四年来,或者说是自出生以来这二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一样清醒而独立。
苏浅在第二层的落地玻璃窗处,看着池洛车中明灭的火光,直到烟蒂熄灭投出窗外,轿车呼啸而去。
“浅浅,对不起,我应该讲清楚的……”池洛默默地将她圈在怀中,下颚抵在苏浅柔软的发上。
苏浅半晌没有回答,最后只是微启朱唇,说道:“我的手机号码一直没有换,四年的时间,我认为,足够你打电话来解释清楚。”
“手机中了病毒,什么资料都不见了。”池洛轻轻的说着,“初到欧洲,一切都要从头开始,那段时间,一切都太苦,顾不得……”
苏浅没有说话,一切都不用解释,那句“解释就是掩饰”,果真是经验使得。
唐王勃开玩笑的对苏浅说过,一次,安哥在洽谈业务中的休息时刻,发现自己的手机忘在了车里,便借过唐王勃的手机,十分熟习的按下了按键,只是因为那是苏浅的号码,在脑子中刻下的那串号码,闭着眼睛都能够按出的数字。那个时间,安凌霄要提醒苏浅吃药。
用唐王勃那乱七八糟的鬼话来说,就是“怒发冲冠,凭栏处温柔溺死汝”。
可是,八千里路云和月,哪里是终点……
如果说回忆意味着变老,那么自己是是否早已青春不再。
黑灰的夜色将连绵的远山勾勒出模糊的剪影,深秋夜晚丝丝的凉气和薄薄的雾气将这个废弃的停车场隐秘成阴森的鬼魅。
尖锐的停车声在寂默的黑夜显得异样的刺耳,伴随着停车前车轮与地面摩擦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几辆豪华的轿车跑车停在了中央的空地上。
安凌霄从黑色的保时捷中走下,额头上的白色纱布丝毫没有减轻他强大的气场以及慑人的威慑力,苏梅拉住了要下车的宋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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