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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爸叹了口气,说:“资产就是我的工作,朋友的公司现在越来越赚钱,他想自己单干,答应我若走了就给我十万。”

  “哦,那挺好,你们就走吧。”

  妈妈走到我身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说:“可是我和你爸回了天津都没有工作,没法给你寄钱了,妈妈真觉得对不住你啊。”说着妈妈的眼圈又红了。

  爸爸走过去安慰的拍了拍妈妈说:“幸好现在潇潇长大了,能自己赚生活费了。”

  听着听着,我冷汗就下来了,我一直没敢跟我爸说我其实是把床位租出去的租金当生活费,一直说我给一个大款的儿子当家教。他们俩一走,还不给我生活费,难道要老子露宿街头?

  “潇潇,有什么困难吗”妈妈看我满头大汗,关心的问我。

  “妈,其实我……”

  “怎么了?”妈妈的眼睛里透出慈爱的光芒,那光芒是那样柔和可也是同样的脆弱,让我不忍说出让他俩担心的话。

  “我好象张痔疮了。”我无奈的透露了我人生的第二大难题。

  当天夜里,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想的都是两天后父母一走我去哪里住,到了夜里两点多,才迷迷糊糊有些睡意,朦胧中我仿佛梦见我住在一个女孩家里,那女孩的面目渐渐清晰,竟是那样熟悉,正当我想看清是谁时,忽然下神一阵颤抖,我一下就惊醒了,梦中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只是那女孩的面目却不甚明朗,我笑话自己面对一个连脸都没看清的女孩都会梦遗,那女孩长的要和高秀敏一样我岂不愧死。但是一摸下身却并未摸到该有的那片潮湿,我心中一惊,该不是精尽人要亡了吧。仔细一摸才发现,原来是我的手机震动了,我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号码陌生,写到:谢谢你,你是个好人。我心里一阵温暖,心头仿佛去了一块石头,又沉沉睡去,梦中那个女孩的面容已经清晰,只是醒来却又忘记。

  两天过后,父母即将远去,我去火车站送他们俩,在站台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真的没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我一阵犹豫,就想把没地睡的苦衷诉出,但看到父母疲惫的神色,我却又不忍,火车已经进站,父母拎起行李准备上车,看着他们互相扶持的背影我不自然的想起朱自清的那篇文章,小时候看真是觉得狗屁不通,到了自己真的站在这离别的火车前看着亲人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有了几分那苍凉的意境,才发现其实这天下人的感情都是一般,只不过天下人的遭遇却是不同,没有遭遇则没有那份感情,真有了那种遭遇,任你是铁打的大汉也得落下几滴泪,不是流在眼里,而是流在心里。

  父母离开已远,我忍着离别的伤痛,擦干不舍的泪水,挺起博大的胸膛,思考着一个忧国忧民的大问题:“老子今天住哪啊?”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回宿舍吧,虽然说给租出去了,但是有把椅子也能对付一宿啊。

  这时得稍许提下租我床位的人,那哥们是一个典型的落魄才子,也是大学出身,但很不幸的父母双亡,媳妇外遇,结果哥们一气之下为了报复媳妇想了个无比狠毒的方法——自己去逛窑子,被媳妇的相好抓个正着,作为证据送到法庭,法院二话不说直接判他离婚败诉,只分到相当少的家产,哥们穷困潦倒房子又被媳妇占了,就凭着认识几个字天天在大街上装半仙测字算卦,蒙蒙那些封建主义遗留下来的顽固不化分子。当初我也是看他可怜,然后又发现只有他这么个人肯去租一个大学宿舍的床位,所以几经考虑,最终忍痛割爱,奉献了我的爱心,实现了他的梦想。

  回到宿舍,门口看门大爷就拦住了我,上上下下的看我问:“你是哪的?”

  我一脸镇定的拿出学生证,大爷鄙夷地看了看证件:“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一脸赔笑:“大爷您贵人多忘事,再说我这就是个国际脸,一点特点都没有,您一定是忘了。嘿嘿,嘿嘿。”妈的,虽说老子在宿舍没住几天,但这么匠心独运,鬼斧神工的脸应该看一次就铭记在心,永不遗忘啊,混球老头。

  大爷挥了挥手:“进去吧。”

  琛哥看我进来没有丝毫要停止那诡异抽搐的意思,反而和我谈笑风生,聊表了我不在宿舍的思念之情,并表示了对我不幸遭遇的深切同情。虽说琛哥行为潇洒,没有丝毫忸怩之意。寻了个茬就去厕所尿尿。刚进厕所,就听见一阵狂笑夹杂着一阵屁声传来,笑屁相容,屁笑相依,笑掩饰屁,屁烘托笑,这种神功全校只有一人已臻化境,就是我们宿舍的三胖子,而能在这种神功下面不改色,谈笑自若的全校也只有一人,就是我们宿舍的十三香。这俩孙子此刻正蹲在两坑,大谈琛哥最近进口的几部片粗制滥造,男女主演演技太次,动作指导思想陈旧,连个后进式都没有。我过去照着他俩的单间门一门一脚,俩人破口大骂:“哪个孙子踢你爷爷的门?”

  “你们俩货公然在此正大光明,纯洁美丽的厕所之内进行极为龌龊萎缩的不健康会谈,该当何罪?”

  “二哥!你来了啊!我们想死你了。”俩孙子一听是我的声音,彭就把门打开了,没擦屁股就想上来与我握手拥抱,我一脚把他们踹了回去,说:“你们俩洗完澡再来见我。”

  回到宿舍,琛哥已经完成任务,满脸的神清气爽,尤其右手红润洁白。

  一会,三胖子和十三香也来了,我们四个假惺惺的抱在了一团,互道想念,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脚臭,手臭,屁臭。

  感动过后,我问起落魄才子最近怎么样,琛哥说:“租你床那小子真他妈爱干净,哥几个把袜子内裤扔他床上跟要了他命一样,我们看大片他连音都不敢听。你说那小子不是个女的吧。”

  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迷糊。

  “不可能,上次我去厕所看过了,虽然比不上琛哥的硕大神勇,但也算中规中矩。”三胖子一语直击要害。

  “闲话少说,哥们今天遇见难事了。”我满脸沉痛状,“哥们没地住了。”

  “二哥,这好办,我们把那小白脸赶走不就得了。”三胖子路起袖子。

  “不行,我还得要他那点租金过活呢,我是说我能不能在你们这凑或几天。”

  “二哥,这个怕是有些不好办。”为人最阴沉的老四十三香说,“宿舍一直有查房规矩的,一会指导员就来,看见人多了大家都得挨处分。”

  “这规矩我也知道。可是有没有什么蒙混过关的方法吗,比如我先去厕所水房躲躲,或者我在哪藏起来等他走了我再进来。”

  “这倒是,老四你帮老二计划下。”琛哥话音刚落,落魄才子回来了,看见我满脸害怕,说:“这个月租金我给你了,你不能不租。”

  “没有没有,你安心睡你的。”我安慰好了自己的摇钱树,听着老四给我安排的躲避指导员路线。

  查房时刻即将来临,我便按老四说的路线出去躲避,溜达了一阵之后,看看时间指导员应该已走,便返身回去准备睡觉。刚走到宿舍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听了一会发现是指导员发现琛哥枕头底下私藏黄书,正在进行批评教育。琛哥那书我也知道,作者叫穷窑,代表作洞深深水蒙蒙颇有琼瑶的风范。

  我心想出去再躲一阵,刚想走,忽然领子被人抓住,回头一看只见看门老大爷对我怒目而视,大喝道:“这么晚了还瞎溜达,哪屋的,我送你回去!”

  我心中一紧,坏了,要穿帮。

  此时的情况不允许我进宿舍的门,进去解释不清大家都得挨处分,但是眼前的老头却又纠缠不清。

  老头仔细看了我两眼,发现了什么:“你是刚才在外面就被我拦下来那个吧。”

  汗,这老头记忆该好时不好,不该好时瞎好。

  “我早看你小子不对劲了,走!跟我走!”

  我一看大事不妙,此时必须紧密团结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发扬八路军打击日本侵略者的风格,实行打不过就跑的游击战术。我冲着老头后面大喊一声:“看啊!飞碟!”老头一懵,我赶紧挣开他的手,撒腿就跑,任凭老头在后面骂爹骂娘,全然不顾飞速离去。

  跑出学校,我心里一阵狂跳,扶住一棵大树开始呼呼喘气,此时时间并不算很晚,但是那条街上人烟稀少,我的耳边只传来自己嘈杂的心跳和周围刺耳的蝉鸣。一时间,我仿佛觉得自己是那样孤独,孤独的就像晚上的月亮。

  我抬头仰视这天空。

  天上有月亮,地上有月光,只是月不圆,但愁光不亮。

  月光洒了我一身,柔柔的,轻轻的,像是嫦娥的纱,我一看如此良辰美景却是不能辜负了此时的悲凉心境,于是看看左右无人,轻解裤带,冲着街边大树,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这一泡尿撒的当真是酣畅淋漓,持续了一分钟水势才渐渐减弱,我系好裤带,扬长而去,留给天地一席滋润。

  走在路上,心里思绪万千,实在是找不到能睡的地方,本想回学校的自习室对付一宿,发现学生证却不慎遗失。在街边望了半天,倒是发现个既能睡觉又能赚钱的方法——当鸭。心念一动,想到这鸡里面还有秦淮八艳这样流传千古的奇女子,为啥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名扬天下的鸭呢,这明显是对男性的蔑视,不行,我要打破这个先河。

  可问题是,我看了半天才发现一个严重的事实,找不到嫖客啊。老子想当鸭都他妈不能当,还有没有天理了!天要亡我,天妒英才啊!

  宿舍进不去,鸭子当不成,我是彻底没辙了,只能漫无目的走在上海的大街小巷,看着街上由繁华变得渐渐清冷,听着人群的嬉笑渐渐变成野猫的哀鸣。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是好久。我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反正哪里都无所谓。终于我走不动了,在一栋公寓前坐了下来,掏出表看了看,已经快两点了,再挨4个小时就天亮了。

  回过神来,仔细打量了下身后的公寓,一看就是刚刚建成,住户还很少且大多忙于装修,导致民工很多鱼龙混杂,保安都不巡逻,这才让我在这坐了这么半天却没人发现轰我走。

  困意渐渐上来,我往楼道走去,想找个避风的地眯上一会。看到一家门前铺了块小毯子,我心里一喜,也没想许多,便坐在摊子上闭上了眼,感谢这家主人想得周到,怕我拉稀还给垫了块坛子。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仿佛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睁开眼一片漆黑,想起这个新小区物业还没完善,楼道都没有灯,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也屏住呼吸,心想你快点过去,别发现我最好。

  可是那阵声音却直冲我来,终于我感到那双高跟鞋碰了我腿一下,我大气都不敢喘,睁大眼睛使劲看,透过不知从什么地方射过来的些许月光,我能分辨出眼前有个黑影微微晃动,并且看到好像一只手摸索着朝我伸来。

  一瞬间,一片寂静。

  “啊啊啊啊!”

  我被这个女孩叫的害怕,情急之间,拉着她的手使劲一拽,身子跃起到她背后,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反剪到背后,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当时心里有两个念头,一是这女孩的手真是又小又软,二是担心我的手是否在小便时沾上了些许味道。

  女孩的喊声变成了呜呜声,忽然感觉到捂着她嘴的手背有些凉意,是她哭了,我心里一阵不忍,可是这个姿势实在太像坏蛋,不好好解释会有大麻烦,所以我没有放开她,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女孩浑身一哆嗦,我心里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