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先进来坐下来讲。”苏单诚拉着周鉴进了房门,在客厅坐下后,他又去厨房帮周鉴取了杯水来,他想周鉴这个时候可能需要这个。
周鉴一直在心里做着最后的斗争,他看到苏单诚将水送到自己的手边,接住后喝了一口。
苏单诚在递水杯的时候无意间触及周鉴的手,心里一惊,急忙抓住了,握在手里皱眉说道:“你在外面坐了多长时间呀,手怎么这么冷。”
周鉴的手被苏单诚握在手里,首先感到的是一阵暖意,心里仿佛安定多了,他深吸了口气,才说道:“我两年前父母就去世了,他们是出车祸没的。”周鉴的话极其平静,甚至是有些冷漠,忧伤的不一定要以痛哭的形式表达,越深的痛苦越发不能言语。
这些事情苏单诚即使是知道的,可现被周鉴说出来还是感同身受。苏单诚本来在周鉴对面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位置,坐到了周鉴的身边,轻轻抱住他。
周鉴继续说到:“有些时候年轻也是一种罪恶,因为年少无知,以为有些东西是根本没有什么意义的,就算是失去了也没有什么,后来明白了,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周鉴最终选择了隐瞒自己最难以言语的那一部分内容,谎言和欺骗最终会有揭穿的那一天,可是他还是选择了逃避,从小到大他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也习惯了随遇而安,可是这次他真的不想失去,即使这样的爱情和幸福是用谎言堆积的,即使这样爱情每天就会化为虚无,可是他还是想抓住今天的幸福。
苏单诚不知道怎么安慰周鉴,只是一直的说着:“会好的,你还有我,我是不会抛弃你的。”
他说累了停下来的时候周鉴已经睡熟了,俊美的男孩扎起什么时候都是漂亮的,苏单诚慢慢的俯下身去,轻轻的吻去了他眼睫毛上挂着的泪珠,然后将他抱到自己的床上,又情不自禁的说道:“你会一直陪着你的。”
转眼就是除夕,苏单诚在参加完家里的聚会后,也不顾家人询问和诧异的目光就急匆匆的回到了公寓。
周鉴在苏单诚的公寓里,自从接到苏单诚的电话后,就开始坐立不安。
门边稍有动静,他就会打开门看,可是每次都是扑空。
房内再次响起门响动的声音的时候,周鉴反而有些裹足不前了。
苏单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周鉴一副要坐不坐的样子,心里的喜悦越发强烈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这样的欢喜,只得要笑不笑的样子,看着周鉴。
“新年快乐!”最后千言万语都化成一句话。
“新年快乐!”
一生快乐虽然是最简单的愿望,可也是最难实现的梦想。
将超市里买来的速冻饺子煮了,苏单诚虽然已经吃过了,可是还是陪周鉴吃了点,而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春节晚会。苏单诚这里没有电视,只好把自己的手提电脑拿到了客厅。
放映的效果并不怎么好,可是两人都没有什么在意的,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看电视,而是享受相依相偎的时刻。
电话在响了数声之后苏单诚才接起来,他听了会电话,才对着周鉴说道:“想不想去看烟花。”
周鉴摇了摇头,他并不在意自己是在哪里,只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两人来到了时代广场,周鉴看到岑舍和赵恕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电话是他们打的。
时代广场的人极其的多,也特别的吵闹。打招呼的时候几乎是又吼的,周鉴再和岑舍他们照面的时候,脸上都有些不自然,可是过了一会儿,远处就可以传出连绵不断的响声,烟花在噼噼啪啪的响起的时候,一切的尴尬都在无形中消除,在这样火树银花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微笑着的。
烟花过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人群慢慢的退却,周鉴被一种无名的忧伤笼罩,他想自己的爱情是不是如同这烟花转瞬即逝呢?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他对着苏单诚说道。他从来没有渴望过什么承诺,可是这一刻,他的心里却是极度渴求苏单诚能够说些什么来安慰自己一瞬间的寂寞。
在广场上的灯光下,苏单诚看到周鉴期望的脸,周鉴从来没有对特提及过关于未来的片言片语,他无数次的承诺,可是周鉴好像从来没有过感动的眼神,这一时候…。
苏单诚大吼道:“会的,谁也不能和我们分开。”
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投了过来,可是周鉴什么也看不到了,他眼里只有苏单诚说他们会在一起的时候那认真而慎重的表情,这给予他了无限的勇气,他想自己真的是最幸福的人。
怎么回去的周鉴都不知道了,无限的欢喜把他包的紧紧的,他想自己永远都忘不了这么一天。
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户缝里面洒了进来,周鉴看看身边的位置,已经是空空的了,昨日的欢乐还在他脑海里身体里盘旋,可是制造愉悦的人已经不知所踪。
苏单诚是被电话叫醒的,是家里打来的电话要他回去。他看着还在熟睡的周鉴,昨晚上周鉴是前所未有的主动,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样子,回忆着昨晚苏单诚嘴角不由自主的咧开。
本来想要赖会床床的,可是家里的电话听口气是十分的急迫。苏单诚尽量小心的穿着衣服,出去的时候在周鉴的脸上吻了吻。
回到家里,他才知道自己的外公住了医院。外公有心脏病,也没少进医院,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家里人都习惯了,可是这次看家里人的脸上都是沉重的表情,苏单诚知道这次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
外公是昨天晚上发病的,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手术室里的灯已经亮了一夜。
苏单诚静静的走到自己母亲面前,看到自己的母亲眼睛都已经红了,他轻轻的安慰着,想让母亲回去休息,毕竟母亲身体也不是很好,可是母亲却摇了摇头。
在等待的过程中,苏单诚给周鉴打了电话交代动向。
死亡来的如此的猝不及防,苏单诚刚打完电话,就看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摇了摇有示意没有救了。
苏单诚这这一刻呆愣住了,过了一会直到听到哭声他次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意识的安慰着自己痛哭的亲人。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死亡,可是却是第一次经历亲人的死亡那样的感觉不是痛苦什么的,而是麻木,是无知无觉。
他小的时候曾经见过葬礼的局面,一堆人簇拥着一个黑色的棺木沿着曲折的小路前行。招魂幡在口中随风飞舞,唢呐与喇叭的交织中,那些穿着丧服的人演绎着嘶吼般的哭声。
他一直觉得那些痛哭的人的悲伤是佯装的,真正的悲伤怎么会是那种如同做戏般的吼叫呢?
可是这时候,苏单诚才知道那也是悲伤的流露,他跪在灵堂上,听着周围人或大或小的抽泣,他也有了嘶吼的感觉。
外公的丧礼是极其盛大的来的热很多,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值得这样的荣誉,在苏单诚看来他值得这样的荣誉,他的一生,无论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亲人,无论是对于朋友还是那些陌生人从未有过亏欠。
长久的跪着守灵,因为劳累和困倦,苏单诚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他听到旁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僵硬而机械的转过头来看到岑舍正跪在自己的身边。
岑舍来的时候,外公已经闭上了眼睛,岑舍他是他最最疼爱的后辈,可是连最后的一面都没有看到,这样岂是忧伤和痛苦所能表达的。
苏单诚虽然没有见过几面赵恕,可是也知道在岑舍身边劝他的人不是赵恕。可能是因为注意到苏单诚投来的视线,这人走了过来,和苏单诚笑了笑。
苏单诚面无表情的回了头,他现在没有闲情管别人的事情,况且他从来都不相信岑舍会和谁天荒地老,这个人冲动而不顾后果,凡事只有片刻的热情。
第 46 章
这一面苏单诚并没有对这人有什么特殊的印象,纵然这人生的并不普通或者说是生的格外的漂亮,当然也不是男生女相的漂亮,后来再二再三的见面后,苏单诚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这个叫做文安的人和岑舍往日的纠葛。这件事情当年闹的很大,苏单诚当时只是听说,但一直没有见到过文安的本人,如今看来,这位文安确实有让人疯狂的本钱。
葬礼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学校也已经开学,死者已矣,生者的悲哀也早已过去,生活一直持续着。苏单诚提出让周鉴干脆住到他那里,可是被周鉴拒绝了,协商的结果是两个人在外面找了房子。房租一人一半,这是周鉴坚持的。考虑到周鉴的经济能力,他们租的房子是极其普通的二室一厅,离学校只有大概十多分钟的路程,房子后面就是小吃街,无论是生活还是交通都是十分的方便。
两人的生活平静而又甜蜜,他们都以为会这样宁静安稳的生活下去,可是我曾听说过生活不会一直的波涛汹涌,风雨之后就是晴天,却没有想到安宁之后也会有暴雨袭击。有时候就是这样,当我们不特意经营的时候,生活会出乎意料的稳定,而当我们对他抱有期望的时候,却总是不尽如人意。在周鉴以为他可以永远隐瞒的时候,事情已最令人惊讶的方式被揭开了。
事情的起源在于苏单诚突然接到赵恕的电话。
下班后,苏单诚怀着疑问来到约定的地方,他到的时候赵恕已经坐在那里了,面前只有一杯白开水。赵恕手握着水杯,眼睛向外面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十分的严肃。
苏单诚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的时候,赵恕才回过头来,对着他勉强笑了笑说道:“苏先生,没有打扰你了吧!”
苏单诚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服务员已经拿着菜单走过来。
询问赵恕的意见,可是赵恕像是并没有怎么想吃饭,只是简单的说了随便。
苏单诚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就简单的点了几个菜就把服务员打发走了。他和赵恕并不熟,可是苏单诚还是有些了解这个人的,他知道赵恕如果不是因为有了非找他不可的理由是不会这么冒然请他出来的。
“你知道岑舍现在在哪里吗?”赵恕有些着急的问道:“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他了,打他的电话他也不接,我真怕他出什么事情。”说完,赵恕抓抓杂乱无章的头发,脸上露出焦虑的神色。
苏单诚愣了愣,然后摇头,他确实不知道岑舍的下落,自从参加过外公的葬礼后,他就没有见过岑舍。
“是出了什么事吗?”苏单诚问道,他不知怎的就是感觉到赵恕隐瞒了什么情况。
赵恕想了想说道:“那你认识一个叫文安的人吗?”
苏单诚想起葬礼那天见到的那个男人,他沉思着想自己说还是不说。
看到苏单诚的犹豫,赵恕已经猜到了什么,他握紧了面前的水杯,水杯摇晃着,水从里面荡出来。
苏单诚可以感觉到赵恕心里的汹涌澎湃,他想劝劝赵恕,可是却无从开口。
“那个文安是什么样的人?”赵恕突然开口,神情已经平静下来。
“很有吸引力吧!”苏单诚想想文安的样子总结道。说得太多和不说都不符合实际,苏单诚只得找寻最合适的言语。对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并不讨厌,所以他想自己还是谨慎回答的好。
赵恕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你能不能替我找找岑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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