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牙点头。
猿飞向门外看了眼，拂袖，带领两个暗部首先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偌大的屋子内，只有白牙人和满地的零碎。
片刻，响起了敲门声，白牙并不意外地道：“请进。”
团藏推门进来，冲白牙说道：“朔茂君，我想，我有些事情跟你商量。”
因为三代目之前有所暗示，所以白牙了然的颔首道：“志村大人请讲。”
“若是做最坏的打算”半掩的火影办公室内，二人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基本情况就是如此了。”诚说完，向主座上的大长老结印行礼。
“嗯。”大长老懒懒地应了声，慢条斯理道：“干得不错，再接再厉吧。”
原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诚所经历的切，自然就有前线的人员随时通报回来。今天这么着急的把诚找回来，也不过是因为不想他这个时间乱跑，陷入白牙所在的漩涡罢了。
下手左边坐着的智夫立刻会意道：“诚，这次考核，家族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这几天，你就好好休养，最近都不会再有任务给你了。”
“是，”顿了顿，诚笑着说道：“富岳虽然吓得够呛，不过幸好没有受什么伤。”
“的确如此，还算这小子命大。”智夫也笑道：“年轻人，多经历些也是好的。”
“那我就告退了，大长老，智夫大人。”
“嗯。”
“慢走。”
诚站起转身离开，拉开门，走了出去。
世界。
正是上午阳光最温和的时候，她站在树的阴影中，微风穿过金色光柱之间的缝隙，拂动少女的发丝。
她正在百无聊赖地扳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歪着头，腰肩却依然挺直，配上身紫白相间的家族盛装和服，只是站着，就如同幅画样。
“世界。”
“啊，诚。”世界看过来，高兴地打招呼道，她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抿着，只是嘴角深深翘起，自然而然就泄露出豪门千金优雅的气度。
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有宇智波第公主该有的气质了。
诚走过来，打量着她身上每个细节都梳理得丝不苟的夸张盛装，问：“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这个？”世界摊开手，在诚的身前活泼地转了半圈，又不好意思地转回来，笑道：“嘿嘿，节日啦节日，要跟随爷爷起出席祭典的，我本来是在房里试衣服来着。”
节日？诚眨了眨眼，从脑海中搜索着相关的信息。
“就在后天？”
“对呀对呀，又到了热闹的时候了，非但是木叶，周围几个城市的人也会聚拢到这里吧，毕竟，如果比焰火，又哪里有人比得上忍者们呢？”
世界双手握在身前，笑着叽叽喳喳道。
“哦。”节日人多治安问题警备部队宇智波，相比起来，诚的脑中却是这么个回路。
“什么啊，诚就点也不期待吗？”世界不满地瞪他。
“不知道到时候家族的人手够不够用”诚苦恼道，该不会把我也拉去执勤巡逻什么的吧？毕竟，这节日算是个家庭节日，像诚这样的孤家寡人，被人手严重不足的警备部队拉去执勤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诶？”世界像是从小那样挤着他站过来，惊讶道：“爷爷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诚疑惑。
“说”世界雪白的脸颊红，扭过头去道：“要你跟我们起参加祭典啊。”
与大长老起？诚更疑惑了，这并不是个有多少政治意义的节日和庆典，不过也正因此，若是大长老与诚起参加，却反而会更加会凸显两人的亲近关系。
“唉呀，诚的妈妈不在了，我的亲人也只有爷爷个，所以，我和爷爷，就是诚你的家人啊。”少女口齿伶俐，但却逻辑混乱地快速说着。
诚心中暖，虽然知道大长老未必没有额外的考虑，但是就算是被大长老算计，为了女孩的这份心意，诚也心甘情愿的受了。
“明白了。”诚点头道。
世界轻轻“嗯”了声，垂下头不再看他。
院子里安静得不可思议，原本笼罩院子的那种水浸样的凉意，在两人默契的静默中，似乎也暖了起来。
良久，世界突然间想起来：“糟，小松太太还在房间里等着我呢。”
“嗯，那你快回去吧，我也回家去了。”
目送世界轻盈地跑走，在拐角处旋身向自己挥了挥手，诚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离开了。
7个暗桩不，这个气息，第8个吗？
金色灿烂的阳光照耀，却似乎被种幽暗的气氛阻隔，大长老的院子仍是那种不变的清冷，暗处的双眼睛目送诚离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第63章戴面具的御十郎
“我回来了。”
御十郎轻轻叫了声，随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挂在玄关侧的排挂钩上。
二三四。加上自己的外套，上面并排共有4个同样的外套挂着，虽然大小款式都有所不同，但是它们都是属于山中族的标志性制服。
第个挂钩是空的，父亲还没有回来吗？
“哥，欢迎回来”
探出了个头，年方九岁的妹妹御七脆生生地道。
御十郎探手过去，抚在她剪得整整齐齐的刘海上，不顾她发出“啊咧啊咧”的抗议声，把她晃得阵东倒西歪。
“哇哇！大哥！十郎哥他欺负我！”好不容易挣脱了无良兄长的钳制，御七假哭着快速跑向里屋，经过榻榻米的缝隙时，因为太过匆忙的步伐，还绊了个踉跄。
不过好歹出身忍者家族，小女孩敏捷的在空中调整好平衡，溜烟跑进大屋里去了。
跟随着她，御十郎拉开大屋的门，不出预料的看到大哥御九悠闲的坐在小桌前，捧着茶杯，母亲哼着首老旧的歌，在旁的碗橱后面，清洗着什么。
电视里播放的是正义忍者大战邪恶武士的幼儿向电视剧，由于雇佣了忍者作为特效处理，画面上的声光效果还算出色，只不过几个奶油小生的动作未免就显得有些软绵无力。
“十郎，你不要老是欺负小七嘛，真是的”母亲温柔的责备道。
御十郎笑着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从兜里掏出自己特意在边境买的特产糖果，递给了得意洋洋的御七，算是献给胜利者的奖品。
“哟，回来了。”御九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睛并未离开电视机的屏幕。
“嗯。”护额忍具包忍者马甲，御十郎把身上的赘物全部去掉，身轻松的躺在地上，舒展着身体，从地板的左端滚到右端。
连场的大战，忍术和死亡的气息仿佛从身体的每个角落散发出来，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让人感觉到，“家”的气息，实在是温暖安宁到让人鼻酸。
母亲走过来，把他脱下的衣物抱在怀里，看他副死而无憾的舒服模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几天，明天我让你父亲跟家族里说下，争取拖延点下次任务的时间。”
“喔！”御十郎扬高声调答应着，不过，那声音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懒散。
母亲无奈，抱起衣物，到洗漱室去了。
“妈妈，我来帮你！”御七乖巧的爬起来，跟随在母亲的裙子后面跑走。
屋内只剩兄弟两人，还有无聊的电视剧的声音，只不过，两个人谁都没有换台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盯着不断跃动的屏幕，时间，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回来了。”御九开口说道。
似乎是又重复了刚刚的话，这无谓的话语让御十郎支起胳膊，看了过来。
御九举起左手，在面部做了个戴面具的动作，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像是随口问的样。
御十郎心中凛，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暗部身份，原本在面对白牙的目光时自己就有所准备，果然是被发现了吗？
御九倒是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木叶暗部本身就并不是个多么隐秘的组织，隶属火影算得上是出身正朔，暗部们不会对自己身份的保密有多么重视，加上出勤时间等情报，常人要推断出是否是暗部都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是共处在个屋檐下的家人呢？
御十郎“面具者”的身份，御九早就发觉了，之所以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来本应该心照不宣的事情，是因为他在这次任务期间，发现了些让他十分感兴趣的事情。
“这次任务的时候，我总觉得家族的秘术，似乎总有点怪怪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感觉？”
御十郎默默的看着他，没错，不同于山中御九传承自家族的纯正秘术，御十郎如今所修炼的，是暗部大量研究人员和些相关方面的天才，集合了山中鹿久等等具有精神秘术的家族的知识秘藏，所研究出的新的“心转身”。
所有木叶的家族，其秘术都在村子最高机密的资料库里有着份备份——尽管真正核心的奥义和秘密不会有，毕竟那是家族的立身之本，但是，即使只有部分，对原本互相封闭的家族秘术而言，也是个极大的交流和进步。
本身有着家族秘术的核心奥义，再加上暗部的研究结晶，山中御十郎如今可以做到的事情，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
看自己的弟弟看着自己不说话，御九笑了笑，不加掩饰的直白问道：“说真的，十郎，你是不是可以听到别人的精神频道？”
山中的精神连接，原本就是为了让他人能够听到自己的内心而创造的，所以，御九的真正问题，是御十郎是不是可以他人的精神频道。
御十郎用平稳的声音答道：“不，哥，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呢？”
“也是。”御九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无厘头，耸了耸肩，又把目光转向了电视屏幕。
御十郎重新又躺回去，轻轻闭上双眼，似乎在单调而又遥远的电视机声音中渐渐睡着了。
并不是白牙告诉哥哥的吗？看来自己想的差了。
不过，的确是自己侵入了哥哥的精神空间，取得了他所做的些事情的情报，并且将其如实上报给了火影大人。
杀死“血之峡谷”的幸存者不过，这件事只能说是白牙的过错，而他也在火影大人面前亲口承认过了，无论如何也无法波及到哥哥的吧？
御十郎把事情从前到后的想了遍，确认了自己的想法，略略安心下来。
“十郎？”
“嗯？”像是睡着了样的御十郎。
“盂兰盆节，你是要和家里起去的吧？”这是个家庭团聚的节日，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原本的规则也变得不那么被人们遵守，如今，些小年轻常常利用这个日子彼此勾搭，御九因有此问。
“嗯。”御十郎回答道。
第64章盂兰盆节
七月十五日。
天色将晚，夕阳在天际留下橘色余晖，天空干净得如同湾泉水，从东到西渐变，淡蓝淡黄橘黄金红，最后是吞没了夕阳的纯黑色的群山。
木叶村里的灯火却已经初上，并不多么能起到照明的作用，只不过是人们迫不及待的心情的表现。街上人群不多，人们此时大都在屋内，尽享美食与合家团聚的欢乐气氛。
“盂兰盆节，相传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僧侣，他的眼睛能够看到黄泉。
“他看到自己的母亲坠入地狱，被烈焰和饥饿所折磨，非常痛苦，于是就用自己的法术给自己的母亲送去食物和清水。
“岂料，地狱之火无法扑灭，而食物入口，也会立刻化为烈火，死神告诉他，他的母亲因为深重的罪孽，必须永远承受这种炼狱的折磨。
“死神被僧侣的法力和孝心所感动，告诉他，每年七月十五日这天，是月亮力量最弱的天，这个时候地狱之门大开，凡人可以通过祭祀，缓解亡者的痛苦。”
世界举起只手指，似模似样地解说着。
此时已经是宇智波家族聚餐之后，像这样的豪门，祭典时的规矩是极严格的，祭典准备衣着包括什么时候完成就餐，都有要求，不像普通家庭，只是在通明的客厅餐桌上欢聚堂即可。
早早的就吃完了晚餐，诚和世界乖乖地从充当餐厅的大堂里退出来，在偏厅等待着。
仆人无声地忙碌着，他们要在日落之前将残羹冷炙收拾干净。
秀丽的长发倾泻到腰际，世界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对闭目懒懒坐着的诚说道：
“于是，僧侣就召集了十万大德僧众，在七月十五这天，对月祈祀，用盂兰盆遍盛世间珍馐，供养其母。
“民众纷纷效仿，在这天焚香净身，消灾祈福，超度先亡。
“盂兰盆节因此得名，后来发展成合家团聚，燃灯焰火的欢庆节日。”
跟身体有关，比如说秋道族的倍化秘术，就是以脂肪能量为代价，获得最直接的身体强化——将身体变大。
诚最近在丰富的家族秘藏中找到了些关于的知识，非常受启发，但是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关键的东西，遍寻而不得入其门。
“诚”
在耳边响起的声音终于让他睁开了眼，世界不满的瞪着他。
“怎么了？”
“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没有啊”诚实的诚眨了眨眼，照实说道。
“好吧好吧，我知道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啦，但是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装作从来都没听过样惊叹我的博学的吗？”世界还是瞪着他。
少女年纪尚小，所以合身的华丽盛装反而凸显了她的单薄，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的胸口以及刀削般干脆的肩部线条，在美丽面庞和如云般秀美的长发衬托下，分外强调了女性的弱美。
“单薄精致，正是将要脱离萝莉时期，而却尚未蜕变为女性的，最可口的时候。”
“什么啊，诚你变态！”世界脸颊下子变得通红，却只是把头扭到边去。身形却没有如般女性那样下意识的缩起来，而是像平常样双腿自然内收，手臂扶在腿上，颈部微垂，腰肩笔挺，依然凛然而优雅。
好像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诚“自责”的想到。
因为不堪，少女陷入沉默，不过，却像是在刻意展示自己“可口”的身躯样，眼睛看向边，身体却更加舒展了。
于是诚就肆无忌惮地欣赏着，直到少女朝向他的晶莹左耳也因羞涩而变得红玉样，才“适可而止”道：
“盂兰盆吗？那不是个传说么？”
世界悄悄缩了下身体，松了口气的样子，顿了顿才转过头来对他说道：
“不是哦，爷爷告诉过我，这是个真实的故事。”
吗？诚眼神中闪过思索的神色，但是无论怎么想，这与父母哄孩子入睡的鬼怪志异样，只是个口口相传的宣传孝道的小故事罢了。
不过，主人公的母亲并没有被拯救出来，而是依然因为自己的罪孽而永坠地狱，倒算不上个通常意义上的好故事。
孝道和果报，是因为民间故事和佛家典故相互融合的原因吗？
有世界在旁边，诚知道自己就别想好好修炼，索性就任由脑中想法纷飞，不知道歪题到哪里去了。
世界因为刚刚被诚用言语“报复”了把，这次看诚陷入思索，反而不敢出声打扰了，而是眨着明亮的眸子，看着诚，等着他说些什么。
当当。
这时，个仆人敲门进来，恭谨地垂首向世界道：“世界小姐，诚大人，大长老请你们去前厅。”
世界淡淡的把眸子从诚的身上移开，扫了他眼，开口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仆人躬身示意明白，关上门离开了。自始至终,仆人虽口称两人，目光却始终垂在世界所在的方向，没有抬头看过眼，更没有理睬诚的意思。
倒并不是轻慢，而是在大长老宅邸里，算上整个宇智波家族的人，跟世界在起而不被这么对待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罢了。
这种态度，与其说是世界在家族内最受宠，不如说她的地位的的确确比他人更尊贵。
家族从来不在诚应得的东西上有所怠慢，相对的，诚不该得到的东西，分毫也没有。
忍术知识家族秘藏，材料试验品药品器材，诚修炼所需要的切指导和帮助，只要他要求，家族从来没有不满足的时候。
但是，家族里的地位人事权力属下和资源分配，这些东西，却始终牢牢掌控在家族手中，诚他现在，没有贬黜和招募哪怕个厨师和伙夫的权力。
这并不是说诚心中有着怨言，谁也没有欠他的，诚已经十分满意于家族的态度，假如需要权势，那么诚就应该自己去建宗，从无到有点点发展，没有别人必须给他什么的道理。
只不过，每次与世界相比，那种诡异的差别感就总是令他心中冰冷。
就像是,日常可见的扇普通的门，打开它，却发现门的背后是无穷无尽的迷雾。
第65章盂兰盆里的黑影
“走吧。“
宇智波世界站起身来，淡淡道。她似乎立刻就进入了宇智波大小姐的角色中。
当然，或许之前那个会因为诚的调戏而羞得满脸通红的少女才并非是她的常态也说不定。
”嗯。“
诚点头答应着，世界站在原地，等他来到与自己并排的位置，才迈步跟他起走出门。
穿过重重门户和深深的走廊，诚和世界来到距大长老宅邸不远的宗礼房所在院子，紫色的厚重的帐幔将宽阔的院子分割成十数个扇形，这些扇形的中心是座大理石所制的高台，光滑洁白的高台石壁上，刻满了玄奥的符篆和花纹。
月初升，这里已经被宇智波族人们站满，人们的面孔在白亮的灯光中显得庄严肃穆，人虽然多，却秩序井然，几乎没有什么人出声。
人群自动分开条道路，世界用眼神向对自己致意的族人回礼，注意到旁边的诚不自觉的落后了自己步，她向诚那边靠了靠，让两个人的距离只有根手指那么宽的同时，也稍稍落后了诚点点。
到了人群中央，这是个相当宽阔的高台，分为三层，均为圆形，每隔120度，就会有道曲形的阶梯依次连通了三层石台。
阶梯上宽下窄，最高处以呈圆形的半身高栏杆封住，恰似枚勾玉般的形状。
如果从正上方向下看，这三枚勾玉连同中间它们所围绕的高台最高层，就恰似只写轮眼。
从枚勾玉阶梯拾级登上，与站在第层的宇智波智夫和富岳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诚和世界来到了高台的第二层，也是勾玉的圆形头部。
大长老身穿长袍，除了背后枚鲜艳的火焰团扇，这身宽大却合身的长袍通体呈纯紫色，洁白的麻绳束在腰部，在身前打了个活结。
看到世界过来，他缓缓的冲她点了点头，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却并不像是个慈祥的老人。站在众人之首的他，身后三个身位之外才是其他族人，突出的位置让他原本就高大的身体更显雄壮。
”世界，过来。“大长老低低招呼道。
诚停在大长老三步之外的那些族人中，世界用肩膀悄悄抵了他下，微微垂下螓首，长发向胸前披散分开，露出天鹅般优雅的颈项，慢慢走上前去。
远远地，诚望见族长系的群人登上了另外枚勾玉顶，长高了许多的止水跟在宇智波繁的身后，两人目光触，彼此都露出了点的笑意，友善的点了点头。
止水和诚，是族内最常被彼此相提并论的两人，虽然止水比诚成名更早，但是诚近来连战连捷，实力声望不断提升，已经有将止水抛在身后的趋势。
不过，不管是诚从智夫那里得到的情报，还是诚自己亲身所感受到的东西，都直在提醒着诚——止水这个家伙，绝对不容小觑。今年12岁的止水，刚刚进入自己人生中第个实力飞速发展的黄金时期，而且，这个年龄，意味着他的黄金时期将要比诚认识的所有人都要长。
或许未来的卡卡西有机会能够在这方面超过止水，只是，没有特殊血继的卡卡西，在成长性上，实在很难比得上有写轮眼这个大外挂的止水。
即使卡卡西有了带土的眼睛和威力极强的神威，但是并非是宇智波直系血脉的他，似乎并不能很好的负担起写轮眼的使用。
第三个勾玉上，是诚曾经在家族会议上有过面之缘的宗礼房主事宇智波昌本，他正从身后的族人手中接过株盆景。
忍者们的目力都极远，宇智波家族更是忍者中的翘楚，而诚的五感，即使是在瞳术为主的宇智波家族成员里，也是数数二的。三个勾玉相距虽然并不能算近，但是诚淡淡望去，却几乎能够将昌本手中事物看得清二楚。
那盆似乎是白瓷所制，盆身上有青色花纹，花纹写意如烟，彼此对称，眼望去，似乎是株树的样子，树上倒吊着个人形，不过这人形手脚不分，扭曲得不成样子。
盆内，是株不知品种的老树，枝干遒劲，青翠欲滴。围绕着这树，瓷盆的边缘结满了红色法绳，每隔两指宽，绳上就有张小小的白色发黄的符纸，纸上画着各色符篆，法铃法斧法剑等等，迎着微风不停飘荡着。
这就是盂兰盆？想起之前世界所作的解说，诚想着。
不过，不是说要用盂兰盆供养美食珍馐吗？这株树是怎么回事？树旁边比起祭祀更让人有即视感的那些法绳和符纸结成的法阵样的东西又是搞什么？
满月已经慢慢移至中天，月华洒下，却被人造的苍白的灯光所湮灭，院内人影重重，却几乎连呼吸声都不能听闻。
”到时间了。“昌本大声说道，在分别向大长老和族长微微示意后，他高举起手中的盂兰盆，大步走上最高层的石台，将那盆放在石台中央的高高石柱上后，又敛手退了回去。
”世界。”大长老开口唤道。
”是，爷爷。“世界答应了声，在在场全部宇智波族人的注视之下，步步，缓缓登上高台。
走到石柱盂兰盆之前，她顿住，侧首环视全场。
少女身形单薄，身上盛装华美，月下，她眸子冷冷，清美高贵得不似生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她伸出洁白手腕，从袖子中取出把玉柄小刀，轻轻割。
诚的角度看去，世界手腕正横亘在轮皓月当中，血倾注而下，就像是将月亮也起污秽了。不过这只不过是他的错觉，世界腕血滴落，片刻就洒满了原本翠绿的盆景树，她再轻轻移动，沿瓷盆的边缘，将那些符纸也滴上鲜血。
火光腾起，不知是何原理，那符纸见血即燃，瞬间就将盆内变成片火海，那盆景树在火焰中迅速燃烧，先是翠绿树叶干枯凋落，然后是树枝树干，在火焰烘烤之下，极快地失去水分，干折扭曲起来。
以那轮天际冰盘为背景，被最纯洁的少女之血所祭祀，盆景树枝干噼啪燃烧之中，在月中投映的影子宛如人的四肢般痛苦的扭曲挣扎。
恰似个堕入无间狱火中的罪人。
可是，那粗壮的主干像是四肢，其他枝条却像是无数尾巴的月中黑影，让诚不由得联想起了另外个东西。
僧人母亲罪孽月亮神树封印，这个扭曲的影子如闪电般将这些印象串联在起，在四周逐渐响起的欢呼声中化成个让诚心生寒意的名字——十尾！
风吹过，火焰熄灭，余烬被吹尽，露出丝毫无损的盂兰盆中央，株小小的新生的盆景树在泥土中抽芽而出，悄悄地舒展着自己的身躯。
宇智波族人已经纷纷跪拜，借着这个掩护，诚已经化为血红的眼睛，清楚捕捉到，小树根部，点如墨般纯黑的影子，在舔舐尽了树上所沾的血迹后，正快速向泥土里退去。
第66章白牙的邀请
这是什么东西？
诚皱起眉头，那东西速度极快，即使是以写轮眼的动态视力，这瞬间也只不过是惊鸿瞥。如果不是诚对自己的目力极为自信，几乎就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前方身材高耸的大长老似有所觉，扭过头来。!
诚双手合什，低头参拜下去，姿态似乎与身边的众人没什么区别。
——除了群头发或灰或白的老人之中夹了个少年这点有些违和以外，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像宇智波智夫这样在家族中位高权重的人都只能站在第层，能站在第二层的族人，都是辈分或者功勋极为显赫的那类，和他们站在起，诚显得显眼之极，刚刚的仪式开始之前全场肃静还没什么，这个时候，场下就有不少的窃窃私语传进了诚的耳朵。
旁边的老人自恃身份，都不会主动来跟诚搭话，他们彼此寒暄几句，围拢到大长老身边，扯些有的没的，无论从年龄或是兴趣上讲，诚也没有在他们之间插话的兴致。
高台上，世界捂住不断滴血的手腕，就有仆人赶上去递上毛巾和伤药，身为忍者家族，这点小伤，稍微处理下也就不再碍事。随后就有宗礼房的人上去将盂兰盆抬下去，祭典的仪式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
在院内的族人们依序退场，接下来，他们会以家庭为单位参与整个村子的欢快庆典。
这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现在也只流传在宇智波日向这种起源久远的大家族，普通人家，在盂兰盆节这天，也就是用瓷盆盛放些食物，供奉亡者而已。
“爷爷，诚。”
不过片刻，满院的人都已走了个干净，在伤口上打好了事前准备的绷带，世界在几个仆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世界，做得很好。”
大长老语气和缓地夸奖了孙女句，看了与她站在起的诚眼，没有说话，扭头应付起身边围过来的族人。
世界和诚在旁乖乖地等着。诚忍了忍，没在这问世界那盂兰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肯定不是第个开写轮眼看那盂兰盆的人，若是家族存在的这几百年，有个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潜伏在这个祭典用具里，并且没有任何人发觉，那也太不可思议了点。
刚才，他还特地多用写轮眼观察了会那盆子，但是却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不管是从哪个角度看，都只是个普通的瓷盆而已。
但是，如果只是个普通的瓷盆，那焚树重生的现象，又是怎么来的？
那边昌本过来报告了些事情，大长老听了会，就把他和身边的圈老人打发走了。
“爷爷，仪式已经完了？”世界乖巧地迎上去。
大长老嘴角露出丝笑容，看了她眼，不由暗叹女大不中留。少女从开始，就不断在维护宇智波诚，在场几乎人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份用心，让他心里都有些嫉妒。
不过做爷爷的，也终究会迎来这天，就算不是这个宇智波诚，也会是别的谁。
他伸手揽过少女的肩头，手上紧了紧，感受着那份单薄和自己心里对孙女的爱怜，就放开她，淡淡说道：“走吧，外面也热闹起来了，起出去逛逛。”
世界“嗯”的答应了声，看了诚眼，看他走上前几步，跟自己和爷爷并排，便当先向院门走去。
就算是说随便出去逛街，跟随的人也不见少，除了三人外，还有十数名侍者和仆人簇拥着，大帮人走出了宗礼房的院门。
门外就是宇智波族街，街上人流如织，花灯如昼，游人摊贩，满满的充斥着人声，如同鼎沸了般，虽然嘈杂，但好在并不刺耳。这还是地处相对偏僻的宇智波聚居地，街上主要的都是宇智波族人，若是换了木叶那几处平日里就热闹的地方，那种繁华和杂乱，就更可以想象了。
“朔茂君。”
这个时候，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大长老目光锐利，更兼之前就有人通报，首先发现了来人。
“是您。”身蓬松礼装的白牙不见了战场上的锐气，反而像是个英俊的富家公子，面对宇智波大长老，他显得极为有礼和恭谨：“打扰了，盂兰盆节的祭典，整个忍界最古老和高贵的传承，就是在宇智波家了，在下带着犬子冒昧前来，还请恕罪。”
同样是忍界豪门的旗木家长这样说，可以说是最高的赞誉了，更何况旗木茂朔身为“白牙”的威名更是为这番话增加了分量，大长老微微动容，不管今日白牙的政治地位如何岌岌可危，大长老也不愿在这方面失了礼数：
“哪里，只是祖上对此有些渊源罢了，旗木家主既然有兴致光临寒舍，就请随意，我家招待不周，才是请朔茂君恕罪才对。”
白牙微笑，目光望向边的诚，他身边的卡卡西反平日的少年老成，身上挂着不少街上的礼品玩物，此时更是频频望向世界收拢在袖子里的手腕，显然是对世界的血究竟是如何让焚树新生的，极为感兴趣。
大长老微微哂，当先踏步，带着群族人向街那边去了。
待他们走远，诚才走到两人面前，压抑住心里那点不祥预感，问道：“怎么了，朔茂，找我有什么事么？”
“啊。”
白牙的站姿极为舒缓，似乎在慢慢享受这个热闹而欢快的节日，他笑着答应了声，说道：
“明天晚上，你有没有空？到旗木家来趟。”
盂兰盆节虽然只是七月十五满月的这天，不过庆典却会持续三日，传统上，广义的盂兰盆节要持续三天，第天是家庭团聚，第二天是朋友聚会，以两人的关系，白牙要邀请诚，也并不太让人意外。
诚倒是真的没什么安排，既然白牙开口邀请，他也不想拒绝。
刚欲开口应允，就听到旁边人群中，阵喧哗声响起来，并且离这里越来越近。
第67章公道
群数十个身穿灰色衣服，腰间着素的人分开人流，朝这边走了过来，明显，他们的来意正是诚这边。
就有人眼皮跳，即使是在忍界，这身打扮也并没有什么吉利的含义，在今天这种节日穿出来，可以说是非常不合时宜。
这伙人有老有少，他们看见和诚起站在灯下的白牙，微微滞，然后加快脚步走了过来，诚隐隐听到几句“在这里”“快过来”之类的私语。
白牙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他转过身体，静静的等那群人过来，目光从容。
很快，灰衣人们走到他面前，这大帮人脚步很快，人又多，看着颇有点气势汹汹的意味，不过这时，却都停住，也不面面相觑，老人女人孩子都把目光垂在地下，几个男人看着白牙，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样子。
见他们不说话，白牙目光将所有人的面貌都看了遍，盯在领头的那个男人面上，淡淡开口问道：
“中村队长？找我有什么事么？”
这男人有那么瞬间露出畏惧的神色，不过那神色立刻就被勇气所覆盖，他上前步，在喧哗的夜景中，朗声说道：
“白牙大人，祭奠亡者的盂兰盆节，我为那些祭无可祭的人家而来。”
“哦，是么？“白牙似乎很感兴趣的问道。
已经下定决心的中村并不为白牙的神色所动，他微微避开白牙的眼睛，继续说道：
“只因他们的亲人，在血之峡谷死不瞑目！”
白牙不语，中村似乎想起了那日的情形，胸中的怒火让他更加逼近步，直视向白牙的眼睛：
“白牙大人，您的英雄事迹向是我等所钦佩的，我们也不知道村子对于此事究竟有什么样的考虑。”
顿了顿，他咬着牙齿，字字道：“但是，只有临战而退，致使我等亲人之死，还望您务必给我们个说法。”
诚默然，回头看去，白牙身边的卡卡西已经副炸毛的样子，只是被白牙摁住肩膀，没有爆发，但还是瞪着眼睛恨不得要口生吞了这些人。
止住了儿子，白牙轻轻道：“当时你们也在场，战和不战的理由，想必你们也清楚吧？”
中村却并不想理会白牙说了些什么，他挺直了腰杆站着，重复道：“我只清楚村子的任务是护送他们回归，白牙大人却放弃了任务！”
“继续任务？哪怕任务团的所有人都死在那里？”
中村态度强硬，白牙当然更加不会有所退避，不管对错如何，双方实力的差距，就注定了在气势这种精神层次的对抗上，中村不可能占到丝毫的上风。
“只要能完成任务，木叶的忍者岂会怕死？白牙大人这么说，未免太小看了我们！”
“？”白牙冷笑起来，语气尖锐的道：“这任务的目标里，可没有其他人的亲人。”
这话实在太过诛心，连诚的脸色都不由得变了变，被直接讥讽的中村更是脸色铁青。
“白牙大人！你您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的，这次任务的目标是涉及到了我们的亲人，但是在其他的任务里，我等也从来未曾因为不涉及自身就贪生怕死过！”
白牙叹息声，与因自己的决策而痛失亲人的下属如此对峙，实在并非他所愿，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对此有丝毫的后悔和动摇：“但是也从来没有人要求过，让你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为了别人的亲人舍身而战，不是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
白牙毫不怀疑中村为了亲人而舍身的决心，甚至也不怀疑中村执行村子命令时的勇气。
但是，在别人不愿的条件下，让别人为了自己的亲人而牺牲，这难道不是种利用吗？
白牙清楚的知道，木叶的忍者为任务为村子而牺牲的勇气，所以，他也知道自己与中村最大的分歧在哪里。
“村子的荣誉涉及到我们每个人的利益，或许次任务与自身无关，但那不是可以轻易放弃的理由！因为这个任务可能关系着其他同伴的利益和存亡。而其他同伴在进行的任务，说不定正是在舍生忘死的保卫你！
“彼此之间可能并不相识，但是正是村子的兴亡，将我们紧紧联系在了起。
“而任务这种东西，就是关系到村子兴亡的大事，所以，全力完成任务，就是身为忍者必须遵守的！”
看，来了，白牙知道他在混淆什么。
村子的荣辱和个人的兴衰息息相关，这是种多美丽的说辞。
可是不是的，就跟白牙刚刚所问的那个问题样，并不是每个任务，都与个人有关。忍者，会被要求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之下，为了些莫名的东西而战。
——作为个人的忍者，会被利用，会被像是工具样的毫无价值地弃用。
为了集体的延续，必要的牺牲是无法避免的。
——但并不是每个牺牲，都是必要的。
村子的荣辱，这东西实在太过复杂，判别的标准也只是掌握在和手上。
作为忍者，他的牺牲与否，往往由上层的来决定。
作为个人，他的牺牲是否有价值，往往由除他之外的来判断。
人的生命只有次，人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那么，是否应该牺牲，牺牲是否有价值，应不应该由牺?br/>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