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父亲和他在宇智波家的准弟子,两人静默的坐在片光明的大厅上,彼此都没有说话。
感知到卡卡西的气息远离,诚才皱起眉头,打破了平静:“朔茂,怎么回事?”
“没什么,今天叫你过来,是想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白牙轻描淡写地说道,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多余的神情。
“介绍?”诚懒得去猜白牙的心思,不客气的直接问道:“到底在搞什么鬼?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白牙脸上带着点神秘的笑容,淡淡道:“别急,应该马上就到了。”
诚闻言沉默了下去,即使是白牙这种知交面前,他这种性格,也不会随便展现出焦急或是无知的态度来,对自身短处和弱点的掩饰,已经成为了他的种本能。
空气中的安静持续了十几分钟,诚懒得提起别的话题来过渡这种尴尬,索性凝神修炼,而白牙似乎也没怎么在乎所谓的待客之道,眼神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这种主客两人都心不在焉的情况下,股熟悉的气息,突兀地出现在院中。
之所以说是突兀,这股气息在院子范围之外,尚且在极力隐藏,而进入院子后,反而像在刻意彰显自身的存在般,张扬了起来。
这种行为,不是恶意潜入,当然也说不上是正大光明的拜访,像是被的样。
“白牙大人。”
来人走至厅门的木质台阶前,停了下来,郑重的单膝行礼道。
大厅的光芒照亮了他的面容,正是跟诚有过面之缘的山中族的精英,山中御九。
白牙点了点头,倒真的像字面意思那样为诚介绍道:“山中御九,诚你也应该很熟悉了吧。”
很熟悉?诚心里有点尴尬的调整了下坐姿,这话是怎么说的,明显这山中御九是白牙那种极为死忠的下属,说自己跟他很熟悉白牙并不是那种疑心很重的人,这样说,肯定是意有所指,难道
“属下擅自行动,还请大人恕罪。”
御九的反应坐实了诚的猜测,虽说诚联系御九做下的这件事,是真的全为白牙着想而没有为己谋利的意思,但瞒着白牙做出这件事,现在又被白牙当着下属的面提出来,诚还是不由得有了种被抓现行的尴尬感觉。
白牙瞥了诚眼,笑起来,道:“御九,不是说过,你我之间没必要这样毕恭毕敬,这么多年,你光是救我性命,就不下于3次了吧?”
“白牙大人救我,却已经数都数不清了。”
御九慢慢站起来,淡淡回答道,像是在叙述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语气中隐藏的感情,却连聋子也能听得出来。
“咳。”这个时候,诚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御九对白牙如此忠心,在全程参与了那件事的御九面前,借口什么的根本找不出,更何况,虽然瞒着白牙这点是有些不妥,但诚自问还是问心无愧的,所以只是干咳了声,发现也没什么好说的。
白牙摇头,脸上笑容不减:“说了只是给你介绍下,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没在村子里乱来,要知道,你们做下的事情,有件算件,村子可全部都算在我头上了。”
说的正是“血之峡谷”事件后,诚与御九起将峡谷的幸存者全部干掉的事情,原本就在战场上的他们,很轻松的在木叶的取证团到来之前就把事情办完,以两人的性格,当然更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但是木叶高层还是怀疑起了白牙,而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之前在三代目质问的时候,白牙也并认了下来。
被白牙轻轻讽刺了句,诚脸上面不改色,不过心里却更加尴尬,而刚刚显得对白牙极为恭敬守礼的御九,这个时候却接着白牙的话头开了个玩笑道:“我是你的下属,这个锅,白牙大人你却还是背的不冤的。”
白牙大笑,从两人的神色来看,平时两人的相处,就是这种亲密如老友的关系。
又说笑了几句,白牙道:“再稍等会,他们也应该快过来了。”
御九听了,先看了诚眼,方才肃容应是,敛手站在台下,不再开口。
片刻,又是道影子突兀落下,灰白连帽斗篷,脸上狸猫面具,正是暗部的标准打扮,唯特殊的,或许就是他腰间把长长的武士刀。
白牙指了指诚,又指了指来人,平静道:“介绍下,这个是宇智波家的天才,诚,刀志,你也自我介绍下吧。”
被称为刀志的暗部深深的看了诚眼,面具下的目光却随后盯在白牙脸上,身形挺直,依言缓缓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
“左京刀志,暗部第二队第分队队长,初次见面。”
第74章交代
第二队的第分队。
在暗部中,这个职位已经是相当靠前的个位置,虽然这不意味着这个叫做左京刀志的家伙能完全掌握住手下的全部成员,但是这个职位,已经能够很便利的得到某些隐秘的情报。
那么,这么个暗部的分队长,而且,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个分队长与白牙的关系,在村子里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把他介绍给诚,白牙是什么意思呢?
左京刀志把面具举了片刻,在确认了诚有足够的时间去认清自己的面容后,才又把面具戴了回去。他向左挪了步,站在御九的侧,像御九样敛手而立,同样静静的等待着。
诚的心已经渐渐冷下去,然而主座上的白牙仍是幅让他稍安勿躁的表情,于是,像诚所猜测的那样,接下来又有接二连三的忍者依次潜入,他们的年龄性别以及在村子里的职务都不同,甚至还有因伤残而退役在家的前忍者,他们之间唯的共同点,或许就是面对白牙时那种热枕而尊敬的态度,以及沉默下来后,那种如同鹰隼样锐利而又冷静的目光。
诚感觉得到,在场的每个忍者,都是身经百战而未死的精英。
第七个。
终于,在第七个忍者自我介绍完毕之后,白牙不再等待,他正坐在面向院子的蒲团上,环视了阶下阴影中默默站立的七人,怀着种复杂的感情道:“到齐了,你们终究没有让我失望。”
“嘻嘻。”笑声来自个性格似乎最活泼的女忍者,她身简短的忍者制服,除了些重点部位,毫不在意的将火辣的身材表露在外,穿着虽然大胆而,但就在刚才到场的时候,她已经自承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老大,让你来说,你觉得谁会不来呢?”
白牙挑眉:“紫子,我说过,你可以不来的。”
场下立刻就有人笑出声来,叫紫子的女人美目凛,指着对面的人骂道:“死瘸子,笑什么笑,老娘就算再怎么颓,也不会落在你个瘸子后面!”
那身形消瘦,拄着根金属手杖,支撑着身体的残疾忍者毫不在意紫子的攻击,他把手杖倚在腋下,松松垮垮的歪站着,空出左手来用小指挖着耳朵,副“大声点,我听不到”的样子。
白牙刚想开口,那紫子把目光瞪在他身上,大声道:“老大,我只有句话——如果说成家生子,在场的,除了瘸子,谁不是拖家带口的?你们劝我不要来,说白了,还不是看不起我是个女人?”
就有人冷冷接话道:“紫娘,你这话说的,倒好像大人召我们来,是要准备在村子里造反样。”
紫子冷笑:“怎么,新村大人害怕了?也是,新村大人这几年风头正劲,在火影办公室节节高升,当然不愿意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像我们这种,就算老大真的要反又如何?护额道疤而已,只要老大说句话,我伊藤紫子第个动手。”
新村不为所动,转向白牙所在道:“大人,召我们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还请示下。”
紫子看他副无视自己的态度,却没有如何生气,显然,她其实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白牙看他们吵嘴,不由苦笑,这是自然,虽说场下七人都是自己极为忠心的下属,在危难时刻,都能够不惜身死来救自己命,但是,毕竟,他们并不是自己的死士。
他们有自己珍视的人,有不愿意被打扰的平静生活,时至今日,只是凭借过往的份情谊而已,白牙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们,应该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愿意听从自己的召集而秘密来此,白牙心中的感动已经无以言表。
所以看除了瘸子外的六人都把眼光注视在自己身上,在等自己给个答复,白牙就说出实情来安他们的心:
“没什么,之前就说了,不过是介绍你们认识诚罢了,他算是我的弟子,日后,他和卡卡西,还要劳烦你们多多费心了。”
七人均沉默,显然也感觉出了丝异样。
紫子目光流转到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诚,突然开口道:“宇智波诚?”
诚迎上她的目光,点头。
众人的目光起集中在他身上,诚面无表情的与他们对视过去,最后在瘸子面上的冷笑停留了片刻。
白牙并没有让他们现在就开始加深彼此之间的了解的意思,淡淡开口道:“认识也认识了,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们走吧。”
没有人开口,尽管与白牙谈笑无忌,甚至对他的心思有些试探,但是当白牙用命令的口吻开口说出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立刻凛然结印,消失不见。
白牙目光停留在院子中所剩的唯人身上,皱眉道:“怎么,加诸人,你还有什么事么?”
真名叫做“高宫加诸人”的瘸子声音略带沙哑:“做个叛忍,其实也不错。”
白牙看着他的眼睛,加诸人毫不退让地迎上,半晌,他把目光垂下,缓缓道:“他们都还有牵挂,我没有。”
“好了,“白牙声音平静中略带点感动:“我没有叛逃的意思。”
加诸人深深的看了白牙眼,这才低头行礼,消失掉,动作之间,没有因为少了只腿就有所缓慢和拖拉。
院中重又陷入了片安静。
诚端起旁边桌上的自己的茶,喝了口,但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已经起不到原本该有的作用,于是,他忍耐不住狠狠将茶杯顿在桌上,发出“邦”的声响,在夜色中传出很远。
客人的焦躁并没能影响到白牙,送走了召集的下属,白牙时间似乎也有些茫然。
“诚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有什么事吗!诚强忍着掀掉眼前这张桌子的冲动,盯着白牙的眼睛,字句问道:“朔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白牙仔细思考了片刻,道:“村子需要个交代,大名需要个交代,整个火之国上下都需要个交代,所以,我要给他们个交代。”
第75章甘愿
诚被他语气里的那份理所当然给气到了,语气也下沉了几个音调:“给他们个交代?但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旗木家个交代,欠卡卡西个交代!”
“旗木家?”白牙睨了他眼,道:“不是还有你吗?”
诚咬牙冷笑:“我可还什么都没答应过你。”
白牙神情不变:“是么卡卡西也已经是个忍者了,我相信他,能够很好的担负起这份责任来。“
诚无言以对,静默片刻,他终于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道:“朔茂,我不明白。”
事态怎么就下子发展成这种无法收拾的情况了呢?如果是他站在白牙的位置上,凭借影级的实力,无论如何都能让村子投鼠忌器,大不了选择叛逃而已,虽然现在村子内,三代三忍,没个是好惹的,但是如果只是要逃出村子,并没有多么难。
莫非是因为顾及到旗木家的原因?
可以仅凭人叛逃,就要祸及全族,这种事情,在整个忍界都不常见,更何况,除了白牙,旗木家已经没有什么威胁,诚相信,三代这点器量还是有的,不至于连才7岁的卡卡西都容不下。
还是说,这之中还有自己没有考虑到的因素呢?
白牙目光闪,淡淡道:“没什么不明白的,是我的责任,我就承担起来。”
“责任?那你作为父亲的责任呢?卡卡西该怎么办?”不知何时,诚已经收起了自己作为朋友的立场,而只是单纯的在逻辑上质问。
“卡卡西”白牙顿了顿,说道:“说过了,卡卡西已经是个忍者了,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目光扫过桌上的那把水果刀,温暖的灯光下,那刀锋被水果的汁液浸染,反射出迷蒙温柔的色泽,诚突然无法抑制的从心中涌出丝讥讽的笑意。
刚刚白牙慈父似的为卡卡西削苹果的温柔情形还历历在目,可转眼间,白牙就能说出“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样冷酷的话。
连卡卡西这个亲生儿子都不能阻碍白牙的决定,他又凭什么能做到呢?
刀也可以是温柔的,真正锋利的,是这个男人的心。
坚定锐利,如刀般,这才是这个被称为木叶白牙的男人的本质。
所以诚根本就没有去问些诸如“你是不是在逃避”或是“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能勇敢的活下去”这种庸俗的话的想法。
如果要问理由的话,得到的肯定是“我决定了要这样做”这种回答吧。
白牙看着诚的沉默,知道他已经不会再问什么。
“诚时候不早了,你如果有事,就先回去吧。”
少年起身微微行了礼,轻轻道:“多有打扰,那我就告辞了。”
动作进退有据,风采也无懈可击,如果不是身上那袭宽大红色风衣实在太过不合时宜,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获得个赞字。
温和有礼的面具底下是冷漠专注的天才,可白牙知道,那也只不过是这少年的层壳罢了。
有人认为剥离了切的虚伪和掩饰,才能看得到个人的本质,可是却不知道,人是种器,敲碎了那外壳,也只能得到散落地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被容纳物。
人是种复杂的东西,仅仅外壳固然不是全部,但是认为容器内所容纳的东西才是本体,那也太过厢情愿了些。
这个如今被村里所有人都认可的天才,可并不是什么精美好看的瓷器,那个少年的坚固,不仅足以容纳所有应该容纳的,更足以承受所有来自外界的试探和压力。
所谓器量,既要看个人胸襟能容纳多少,也要看个人的外壳能够拒绝多少。
诚拉开侧的门,身后的光芒在他身前拉出道细长的黑影,顺着被门中光芒照亮的走廊,延伸出很远。
红色风衣的少年没有停顿,也没有犹豫,带上门,将房间内外隔绝成光和暗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他沿着片黑暗的走廊,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
白牙突然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算是半个弟子的知交,或许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不明白”。
不明白,但也不问。
既是认为别人没有非要为自己解答的义务,也是由于忌惮于将自己的无知暴露在外。
通明的大厅只剩白牙个人,桌上两杯茶水也早就不再冒出水汽,茶水颜色澄澈中带着点透明的青色,黑色的茶叶沉寂在杯底,动不动。
其实如果这家伙问了,自己未必不会告诉他。
忍道是种不能动摇的东西。
白牙想起来,那次任务回来的时候,根部的首领团藏受火影之托,找自己谈话的事情。
“加入根部吧。”
根部?没有感情没有自我,眼中只有任务的根部?
多可笑啊,贯彻“忍者不是任何人的工具”这句话的自己,在加入根部的第二天,大概就会就跟团藏兵戎相见吧。
那个把部下当做工具样使用的。他们两人的意志和器量,决定了彼此之间绝对不能共存。
诚也许会问,为什么不稍微妥协下呢?
最初的那个夺土任务,为什么不派出部下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自己拿着至关重要的情报凯旋回到木叶。
后来弥补的那个任务,造成了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死于“血之峡谷”,为什么不回头带领部下与敌人拼命,最后即使部队定会死伤惨重,可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定可以全歼敌人,取得以少胜多的辉煌胜利。
为什么不与团藏和三代虚与委蛇,暂时答应加入根部。
次又次,落入这个下场,难道不是白牙自己把所有挽回局面的办法都拒绝掉了吗?只要次,哪怕只有次,也可以避免掉这个结局了吧?
白牙的回答是,所谓贯彻道路,就是都不会妥协。
即使这条路的终点,是通向死亡。
如果是诚的话,他还会有什么疑问?白牙皱着眉头,思索着。
旗木家占地极宽,这是历代旗木先人所辛苦攒下来的家业,像所有的豪门大族样,旗木家深宅大院,门庭重重。外界的车水马龙,欢嚣喧闹,隔着幽深的大宅,传到这里,也只剩几乎微不可闻的点痕迹。
白牙站了起来,走出大厅,扶着庭柱与栏杆,观望着。
旗木家终究是没落了,看似豪华宽阔的宅院,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隐藏在角落与细节之处的龟裂和衰败。
白牙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旗木家正当鼎盛,即使是有几十年历史的古旧宅邸,但是族人和仆从也不会允许暗处出现这种破损。
是了,诚那个心中丝毫没有规则这种东西存在的家伙,定会问。
“为什么不选择叛逃?”
他想起父母牵着自己手,穿过古老但依然干净的走廊与门庭,穿过木叶刚刚兴建了十几年的还并不如何繁华的街道,想起族内盂兰盆的盛大祭祀,以及那个被初代的声望和理想所吸引,不断有忍族来投效的充满了朝气的新生木叶。
他想起那句话——“只要有木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
旗木朔茂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这个村子的背后,挥洒着无数旗木族的热血。
这血,与无数曾经在战场上为他抵挡敌人刀剑而死的木叶同伴,有着样的温度。
——是的,旗木朔茂,热爱着这里,热爱着那让人为之振奋的。
忍者不是谁的工具,他的牺牲,只能够是因为他自己愿意牺牲。
——是的,他甘愿为村子而死。
第76章老师
白牙的死讯传出,已是这次见面的周之后。
具体的死亡时间不详——诚从旗木家的族人口中得知,应该是盂兰盆节结束后的第三天。那天,白牙死,几乎立刻就有暗部进入旗木家。!
封锁消息验明正身,以及系列的应有之义。
眼看着失了魂魄般的卡卡西双手持着只黑色的檀木盒,缓缓走上前,把盒子放入座三尺见方的墓岤里,诚拉上了风衣上的兜帽,掩饰住自己讥讽的神色。
谁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呢?
具影级的尸体,在忍界,可是不知是多少人打破头也要争夺的珍贵物品。大蛇丸团藏纲手这几个,可是都是这方面的达人和圣手,以旗木族今时今日的地位,木叶没理由会放过。
不要说什么禁忌——初代千手柱间二代千手扉间,以这两位火影之尊,在死后,尸体不也照样翻来覆去的不知被研究了多少遍。
虽说,这二位,都是死前自愿献出遗体,将其作为村子积累知识和奥秘的试验品。
接下来就是填岤,虽说卡卡西只有7岁,但是被没有像周围的旗木族人样,或是悲哭或是黯然,他只是漠然站在墓前,任由左右的仆人将骨灰盒层层埋入土中。
白牙的葬礼,说不上盛大,到场的,除了旗木的亲眷之外,也只有寥寥几个像诚这样外人,或许,三代目火影亲自到场吊唁,是整个葬礼上唯符合白牙应有身份的项了。
三代目光沉凝,他微微颔首示意,身后两名暗部抬出块石碑,上面刻有“木叶白牙”四个字。
火影亲自赠碑,这或许是个忍者死后所能够得到的最高的荣誉。
这块石碑出场,却没有获得它的前辈们所获得的那种欢呼。
墓地群的角,这小片人保持着难言的寂静,葬礼上固然没有欢声笑语,可哀伤的哭泣声,也被压抑至微不可闻。
石碑被埋在墓碑旁边,三代露面片刻就离开,几个朋友离开,旗木家的人也逐渐减少。
几个旗木家的叔辈轻抚着卡卡西的肩膀,叹息声。
卡卡西转身,诚迎着他走过去。
诚顿住,卡卡西从他身边走过。
自始至终,卡卡西都没有看过诚眼。
虽然从以前开始,卡卡西的目光中就总是带着那种属于天才的冷傲,可是如今,他的眼神,已经死了。
分割
木叶,外围围墙。
诚静静的站在墙下,依然是袭红色风衣,兜帽拉下,索性连面孔也遮住了大半,用某个少女的吐槽来说,就是只“本体是风衣”的红色妖怪。
为了建造围墙,这代的树木被清理出了条宽阔的空白地带,被森林所阻挡的风,沿着这条与整个森林相比,反而显得狭长的通道,常年累月的呼啸着,以至于靠近围墙的树,内外两侧的枝叶,边茂密,边稀疏出现了明显的差异。
诚目光转过去,道金色的影子,随着风的起伏,轻盈的站立在稀疏的树枝上。
“你的警觉性,还不错。”那金色的影子发出低沉的声音。
“没有‘尾巴’吧?”压低声调,诚警觉地回答道。
“噗,还能开玩笑,看来你没我想象的那样难过嘛。”水门恢复了平常的声调,清朗之中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诚没理他。
嗖,只苦无乍现,钉在诚的脚边。
下刻,原本在百米之外的水门,出现在苦无之上。
不是,而是。省略了中间的过程,直接从空间的点,无缝跳跃到另外点。
飞雷神之术。
原本的飞雷神之术,竟然是需要结印的吗诚在袖中不停分割振动的查克拉团顿,然后又重新继续,重复起那个已经重复了千万次的过程。
“怎样,不需要嫉妒哦。这就是本天才的才能。”即使是这么得意洋洋到欠揍的话,这家伙依然能说得如此风度翩翩。
温和,不,应该说是温暖,让人感觉不出丝毫的不适与恶意。
这种东西,应该就是所谓的吧?
说起来,自己直尝试伪装的那种温和守礼的形象,倒是有大半是从这里来的。
“需要结印,目标位置太明显,自身反应能力不足,够我杀你三次。”
少年睁开的双瞳鲜红如血,对勾玉之轮缓缓转动着,他稍歪起头,紧紧盯着水门的位置。
“嘛,”水门从苦无上跳了下来,耸了耸肩:“点点瑕疵还是有的,不过我相信,这定可以避免。”
他用脚尖灵活的挑起地上的苦无,手指凌空穿过苦无柄上的环耳,让它绕着手指轻轻的转着圈,边问道:“怎么突然想起叫我过来?”
这家伙向惜时如金,特别是在修炼的时候,今天把自己叫到这个相对隐秘的地方,定不会是为了庆祝自己的飞雷神修炼成功。
“有事要拜托你。”
水门捡了个靠墙的地方席地坐下,言简意赅:“说。”
“非战时期,上忍按制要带领队新手忍者,既是培养,也是教导。我希望你能向三代申请,当卡卡西的带队上忍老师。”
水门古怪地看了诚眼,虽然没想拒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也是上忍了吧?为什么你不去当卡卡西的老师?”
保持着中忍至上忍这个职阶晋升最快纪录的宇智波少年淡淡道:“你的战斗风格也与白牙脉相承,而且比我更接近卡卡西的习惯,更适合教他。而且,从白牙身上间接获益了这么多,你不觉得应该报答点什么吗?”
水门挑了挑眉毛,这个理由可说服不了他。
“真实的理由?”
“”诚把头别到边去。
“你说什么?”水门是真的没听清。
“我的性格不适合当老师。”话语中的冷意已经到了能将人冻伤的地步。
“额,好吧。”水门明智地转移了话题,为防止被真人,他口答应了下来。
这样来,卡卡西那边也就没问题了吧。
看好友露出那种讪讪的神情,却依然带着那种独特的温和,诚默默的想着。
第77章千手之路
葬礼结束之后,诚从旗木家得到的消息,是卡卡西拼了命的开始修炼,而且除了必要的言语,整天也不会开口说话。
原本交际就不广阔的他,现在即使遇到阿凯这样的好朋友打招呼,也会当做没看见样彻底无视。
还真的变成了个死鱼眼,诚想道。
对这样的变化,诚承认自己的确有些束手无策,虽然,白牙父子生前与自己的关系很好,相信自己的话,在卡卡西心目中还是有定的分量的。
可是,就像他对水门所说的那样,对如何照顾好白牙死前托付给自己的卡卡西,他可谓是点自信都没有,还不如交给原作中卡卡西的老师,按原作那样,靠水门这个家伙天生的那种温暖和善良来安慰,无论如何,这样做最起码不会让结果变得更糟。
看水门答应了下来,诚心里也松了口气。
“对了,诚。”水门突然想起了什么样,开口说道。
“什么?”
“你知道第练习场吗?”第练习场,就如同它的编号样,是木叶建立时,初代亲自选定的第个练习场。
“今天有空的话,去那里看看吧。”
今天?诚狐疑地看了水门眼,这家伙表情淡淡的,似乎只是随便提了句。
“算是作为你拜托我的答谢。”
“那好。”既然水门都这么说了,虽不知道这挚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有求于人的诚还是口答应下来。
分割
第练习场。
东南,灿烂的阳光穿越树叶之间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流泻在地面上,却不足以把森林照亮,高大繁盛的树木阻隔了阳光,使这片森林显得格外清幽与静谧。
或许是太过古老的原因,第练习场像是往常样没有多少人迹,第次来到这里的诚站在树枝上,惊异于这些树木的繁盛异常。
如果从外围向这里望过来,整个训练场东南方的树木,要比木叶这片浩淼森林的其他树木整整高出半。整个森林就如同翡翠色的海面,在这里猛然崛起片高耸的浪峰。
民间有关于初代的传说,整个木叶周边的这片辽阔的原始森林,都是这位忍者之神以己的力量造就的。
如果以这个传说来看,或许是初代真的对这片被选为第个训练场的土地有着独特的钟爱之情吧。
诚耸了耸肩,这传说当然是假的,即使是初代,也做不到这种以己之力改变气候的事情。
林中阴影偶尔传来几声悦耳的鸟鸣,却不会因为不知声音的来源而使得这里显得诡秘,相反的,鸟鸣山更幽,曲折优美的鸟鸣反而让这里的景色变得更加美丽,让人有种寻幽访胜的愉快感。
诚在森林的上层穿梭着,从棵树跳跃到另棵树,缓缓地欣赏着。
“谁在那里?”
比鸟鸣声更加优美,个女性的声音幽幽地问道。
高高的树枝上,诚站定,朝下望去。
千手公主,纲手姬倦着双腿,脸靠在双膝上,背靠着颗树木安静的坐着。
没有往日高贵与危险并存的气质,现在的她,意外地更像是个小女孩,安静的坐在自家的后花园里,与自己的松鼠朋友交流着心事。
松鼠样的,可爱与寂寞。
“是你?”纲手没有抬头,语气也意外的平静。
“纲手大人。”诚有些尴尬,扶住旁边树木粗壮的主干,思索着怎么才能快速又不着痕迹的离开。
“知道吗?这些树木的生命力异常旺盛,比普通的同类要高大的多。”纲手似乎突然有了兴致,与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弟子讨论下。
“初代大人起,就有条命令。”纲手淡淡说着,优美的声线在幽静的森林散落,有着种别样的美感。
“”
“”这既是千手的荣耀,也是千手的残酷,千手族的公主,此时说来,却有种淡淡的嘲讽。
“8年前的今天,继承千手血脉的最后个男人,个名叫千手绳树的笨蛋,初次上战场,尽管时任火影的三代早已公开宣布废除了这条命令,但是”
纲手顿了顿,语气平静地继续说道:“但是,为了,那个笨蛋,坚持冲锋在战场的第线。”
“如今,所有千手族的人,除了我,都躺在你脚下的这片土地里面。
“因为,‘伟大的’初代大人还有条命令,所有的千手族,不留墓碑,不设葬礼,死后,身体回馈给木叶的土地。
“你知道吗,所以你脚下的这些树,格外的有生命力呢。”
纲手“咯咯”笑,抬起头来,美丽的眸子中充满笑意,但是那笑容,却没有分毫的温度。
极度危险的感觉传来。
“所以,不要来这里玩耍啊!”
纲手出现在诚的面前,右拳击出。
不是平时那种只是警告和威慑意味的直拳,这拳,带着真正的。
为了这些树木,这拳,没有丝毫的查克拉泄露出来,然而拳上密度高到恐怖的查克拉含而不露,却如同汹涌的海啸,静止在即将直直拍下的那瞬。
没有任何东西敢于阻挡在这拳积蓄的面前,比起平时大开大合肆无忌惮的刚拳,这才是纲手的真正实力所在!
千手与宇智波,很久之前就是忍界最强的两大家族。
两家握手言和,两个分别姓千手和宇智波的神样的男人同心协力,终结了乱世,建立起如今国村的稳定制度。
在那样个彼此猜忌自私战乱和仇恨交织的时代,也唯有初代这样的男人,才有这种器量和魅力,能够聚集起当时盘散沙的忍族吧。
千手族必为众族之先!
如此之令在前,千手族身体力行,各族又怎敢不为初代而效死。
最终,初代成功了,无尽的荣耀与尊崇加身。
可是作为初代贯彻自身意志的代价,曾经传承几百年的千手族,如今已经绝嗣。
水门,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吗?
个人,就是以自身过往的经历而形成的。
所谓的忍道,不是理想,不是个人将要怎样。
个忍者的道路,不是他对未来的展望和期许,而是他从过去到现在,步步亲自所践行的路。
道路,就是个人过往所有经历和思想的凝聚。否定了这条道路,就是否定了个忍者从出生到现在,所思所想所行的切意义。
忍道,原来就是个忍者自身。
贯彻忍道,就是忍者贯彻自己。
这种东西,怎么动摇?拿什么来动摇?
所以,白牙步“错”,从容就死。
所以,初代即使以自己的整族为代价,依然毫不犹豫。
纲手玉石般小巧的右手带着微风从诚左颊擦空而过,诚心中颤动,忍不住半举起右手。
与白牙相识相交的幕幕闪电般从诚的心头划过,从最初的相遇,白牙无私的指点,彼此之间相互的玩笑战场上的相救
股莫名复杂的情绪直冲眼眶,诚甚至以为自己终于为白牙的死去而流下了点泪水。
少年将半抬的手放了下去。
——他终究没有流泪。
第1章对答案
手指间夹着张洁白的纸张。普通材质,4,木叶造纸厂出品。
因为手指的微微用力,纸张的角有些扭曲,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纸上靠近手指的地方有些发黄。
不是因为纸张纤维吸收了汗水中的油脂而变质,而是因为少年指间异于常人的高温。
红色的光芒闪,纸张冒出丝黑色的烟,然后下刻,出乎了诚的预料,腾的下燃起了火焰。
焰色先是淡青,火苗在风中晃,迅速变成了普通火焰的明黄铯。
手指感受到灼烫,诚才后知后觉的放开了那张纸,任由它在空气中左摇右晃地落在地板上。
竟然成功了,诚有些诧异的想着,随手又从旁边成摞的白纸里抽出张,食指和拇指撮,团查克拉分割振动,频率达到了刚刚的程度。
纸张如同被火焰燎到般,焦枯卷动,然后就这么燃烧起来,散发出植物纤维氧化时的特殊香味。
诚松手,手指上被火焰烤红的地方被查克拉转就已经修复,脸上不禁露出了点高兴的神色。
能点燃纸张,说明查克拉的温度已经达到了数百度。
这不同于查克拉形态变化而形成的火遁,单纯的未经过结印变化的查克拉就能达到这个温度,意味着如果再通过手印进行引导,由此而形成的火遁,将会比普通火遁拥有更加强大的威力。
诚愉快地在手上又聚集起团查克拉,只见他的手掌上,空气渐渐变得模糊扭曲,如同是火焰上方折射视线的灼热气流般,这是由于高温,使得原本肉眼不可见的查克拉,通过空气而间接展露出了形态。
那股扭曲气流迅速拉长,如同条灵蛇般蜿蜒绕着诚的指掌转动,随心所欲,如臂指使,然后猛地上升,从诚的掌心跃起,在空气中转扭,轰然化为蓬烈焰!
半空亮,虽然这团火焰只存在了片刻,但是身周空气的气温已经上升到了如同置身火炉之中样的程度。
无印火遁。
不需要结印,单凭查克拉的性质变化与形态变化,就可以发挥出不逊色豪火球之术的威力。
从火属性性质变化出发,增强火焰的威力,这是这个思路最初的计划。
当查克拉的温度到达了定的程度,仅凭意念,就可以点燃查克拉,引发剧烈的形态变化,完成脱离手印的火遁。
这步达成后,原本属于复合忍术的豪烈螺旋丸,重新变成了个可以单手完成的无印忍术。
但是,这也只是个半成品而已,正如同螺旋丸是查克拉单纯形态变化的极致,诚期待着,当自己的查克拉完成了性质变化的极致,又会产生多少种奇妙有趣的忍术。
“成功了?”被突然间的变化吸引了注意力,在旁边打坐的金发少年睁开眼睛,淡淡的问道,眸子中带着种修炼时的宁静。
这里是木叶外围,如城墙般高大绵延的村子围墙所在之处。
都没有任务的时候,两人常常在此起修炼,地址是诚选择的,地处偏僻,视野开阔,最重要的,是这里已经在三代那只水晶球的监视范围之外。
“还早呢,第二步而已。”诚不在意地说着。
第步,持续加热煮沸,解决的是的问题。第二步,瞬间爆发点燃,解决的是的问题。
火属性的性质变化,就是高温,有了持续和爆发,最后步,需要解决的就是不断提高温度,获得最终最后的成品。
顿了顿,诚又道:“水门,这点先不要跟别人说。”
无印的火遁忍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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