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好不好看,大家出来冒个泡嘛?
part 004 重逢
楚佑寒狠狠瞪了他一眼,准是他干的好事。标签上的问题是,第一次恋爱的时间?
众人都觉便宜了他,这个问题,众人皆知。是大学吧?记得大三的某一天,楚佑寒垂头丧气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有气无力的宣布道:“刚才我作了柳诗情的人质。”
众人都目瞪口呆,一向都是这家伙恶整那丫头,这回难道是柳诗情翻身农奴把歌唱,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她勒索走了我的所有权。”楚佑寒叹了口气,一头栽在床上。
自那天后,同学们时常看见二人并肩行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图书馆里,食堂…而楚佑寒对柳诗情的宠溺,娇宠,一度让d大女生羡慕得想去撞墙。
“这个问题有什么新鲜的,我们都知道。换一个!”有人嚷起来。
“一见钟情。”
众人的喧哗嘎然而止。
楚佑寒刚才说什么?一见钟情?
他和她不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吗?
空气有些冷凝,气氛实在安静,各人都在咀嚼着楚佑寒和柳诗情的爱情,纠正自己对他们的错误认知?
袁天辰见气氛不对,赶紧的进入了下一轮。瓶子在桌上快乐的旋转,偶尔的哄笑声将适才的不安一驱而散。袁天辰数了数了人头,转了多少轮,谁落空了,他就会下意识的掌握力道,争取让落空的人参与进来。
酒精下肚,娱兴正酣!
椭圆桌上摆满了一瓶瓶冒着白泡沫的啤酒,夹杂在杏黄色的瓶子之间的,还有玫瑰红的红酒…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空空的酒瓶子。
觥筹交错,游戏在继续。
今夜,黄龄比任何时候都安静。
中途,电话铃声此起彼伏,黄龄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略微有些醉。
“喂——”“今夜我不回家。”“什么…喂喂?”
为了降低噪音,众人都体贴的减小音量,方便她能够听到电话的声音。
黄龄的声音在继续,“我说了,今夜我不回家。晚上我去诗情那里住!”砰一声挂了电话。
空气,骤然间静得有点可怕。
黄龄徐徐转过身来,却看见一屋子的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盯着她,盯得她的头皮有点发麻。
楚佑寒,颀长挺拔的身躯蓦地僵硬。
黄龄同情起他来了,“我也是下午才知道她回来了。”
“她住哪里?”
黄龄迟疑了一瞬,袁天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勉为其难道:“她瘦了许多,精神不太好,看上去很是受了一些苦。”
“她住哪里?”楚佑寒尽量压制着自己呼之欲出的雷霆火气。
该死,八年不见,她竟敢将自己照顾成憔悴不堪的模样?她要是胆敢瘦了半斤八两,他绝对饶恕不了她。
黄龄将钥匙举在手上,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是天意吧,因为黄龄一个意外的电话,泄露了柳诗情的存在。聚会也就临时改变了游戏的题目,还是袁天辰的主意,将下一个游戏的场所,改变为久违的,柳诗情的家。
若不是亲眼目睹,楚佑寒永远不知道,在这个城市的另一极,还有如此僻静的地方。
他自幼家境优厚,父亲是高官,母亲是大学教授,他们的住所位于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公寓也是城市里最被人津津乐道的豪华别墅花园。他平常涉足的地方都是一些黄金地段,高楼耸立,五彩斑斓。像这种破烂的地段,是他的禁域。因为他患有严重得近乎变态的洁癖症。
他的莱斯伦斯跑车根本进不来,下了车还得走半个时辰七弯八拐的泥泞小道,四周的建筑年代久远,墙壁斑驳,掉渣现象严重,建筑的户型也老式陈腐。
一群人苦不堪言的跟在黄龄身后,楚佑寒更是眉心紧蹙,脸色黑得赛过包公。
该死,她宁愿住在这个人间地狱里,也不愿去找他?
她到底还当他是——?
两小无猜的小冤家?深情相恋的男友?还是——陌路人?
楚佑寒苦笑一下,陌路人罢!
“到了。”黄龄站在一栋白色建筑楼下,指着二楼一间黑漆漆的房间说。
“没有人?”袁天辰咕嘟了一句。
楚佑寒寻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再抬起手腕,黑色夜光表泛出淡紫色的光芒,时针不偏不倚指向了午夜十二点。他的脸瞬间由黑转青,她习惯了半更三夜穿着睡衣跑出去装鬼吓人么?
“你确信没有认错人?”他掉转头问黄龄。
总不愿意相信,她近在咫尺,却避着自己的事实,觉得残酷。更不愿意相信,昔日那个疯疯癫癫麻辣犀利的开心果,如今过着这般拮据的日子,而不来求助于他!
黄龄哑然失笑,“高中同桌三年,她化成灰我也认得。”
楚佑寒放佛听见了心脏被利器划开的声音。
上楼,打开门,如他所料的那样,柳诗情并未在家。房间里简朴的家具,廉价的纱窗,以及组合台式电脑,和那张普通的硬板床…无一不令在场的人扼腕叹息。
“佑寒,贫富差距在增大,你有考虑过怎样才能减小两极分化么?”袁天辰由衷感叹,瞅到楚佑寒冻结的脸庞时,噶地消了声。
楚佑寒倚在纱窗上,阴鹭的星眸,将风霜冰雪关进了一池青虹。任人看了一眼都觉不寒而栗。
柳诗情将他气得够呛!
晚风萧瑟,街灯昏黄,将一抹落单的身影拉得斜长。
柳诗情站在楼下,仰望着自己的房间,那透过纱窗的背影,挺拔颀长。脚步倏地一顿,是他?
她望着他的背影,穿着白色衬衫的他看上去是如此的性感迷人,她不忍将视线移开,就这样呆呆的望着他,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的背影变得逐渐的迷离。
“妈妈,告诉我,我该怎么去爱?才不会遍体鳞伤?”她仰望着天,眼泪簌簌而下。
漫天的黑,将纤瘦的,小小的她包裹。
她蜷缩的蹲在地上,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助和绝望。
夜光表在滴答滴答的走,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屋子里的人多数都累了,加之酒意盛浓,都横七竖八的躺在那张不算太小的硬板床上,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楚佑寒将夜光表取下来,恼人的滴答声令他皱起了眉楚,他毫不犹豫的,将它放在了脚下,然后咔嚓一声,表破碎了。
柳诗情凝视着那个弯下去又伸起来来的背影,他在做什么?
…
“楚佑寒,把花还给我。”
“好啊,你等等。”楚佑寒弯下腰,将鲜艳欲滴的玫瑰花束放在脚下,跺了几脚,直到稀烂。
然后,诞着厚颜无耻的笑,“已经坏了,你还要不要?”
柳诗情恨得咬牙启齿,“我要你还。”
不到一刻的功夫,楚佑寒从自家花园里采下一朵火红的玫瑰递给她,“给。我爸养的名贵品种。”
柳诗情欢天喜地的接过来,嗅了嗅,“好香。”
“我帮你戴上。”楚佑寒难得好心的为她戴上,然后一脸狡诈:“这就叫鲜花插在牛粪上!”
柳诗情气得三天不理他!
那一年,他们七岁。
柳诗情苦涩的脸上浮出一抹笑颜。他不喜欢的东西,管它多么重要,都会被他任性的践踏在脚下。不知道,刚才是哪样贵重的东西又被他虐待了?
笑容,僵凝在嘴角。什么时候,楚佑寒已经转过身,面朝窗外。接上了她的目光?
“诗?”秀眸霍地一亮。
“佑寒!”她紧张的无地自容。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流动,楚佑寒的手攀在窗格子上,一个鱼跃龙门,轻灵的纵出窗外,直奔楼下而来。
“诗情——”他叫她。声音焦灼,心如火焚!
他亟不可待的要见到她,多想,拥她入怀。
趁他转身没入楼梯间的时候,柳诗情踌躇不决。见或不见?她失去了主意。
“诗情?”楚佑寒跑出楼梯间,视线一阵开阔,然而,人去楼空,哪里还有佳人的影子?
“霍—彩_诗!”一声狼啸,划破幽静的夜空。惊醒了酣睡的人群。
“你,竟敢不见我?”放佛适才那一声消耗了所有的能量,楚佑寒此刻,孱弱无力的呢喃。
伤心欲绝!
大树背后,柳诗情泪眼潸然。
挠了挠凌乱的头发,整理了憔悴的容颜,拭去眼角的泪痕,柳诗情微笑着站了出去。
对不起,佑寒。我们的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双手按住绞痛的心,默默道。
口里,却铿然的大声念道:“楚佑寒,你别傻了,当年我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
楚佑寒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那是他的开心果么?
她看他的眼神,好冷漠。
她说的话,字字伤透他心!
他顿时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袁天辰等人下来的时候,柳诗情已经决绝的消失在黑夜里。
“佑寒——你见着他了?”袁天辰望着失魂落魄的楚佑寒问。
楚佑寒冷笑,“没,是眼花认错了。”
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维持着一份荒唐可笑的爱情。他视为圣洁无暇的爱,原来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闹剧
他们的爱,以恶作剧开始,“就让它以恶作剧结束吧!”
东方的天空,升起了一抹鱼肚白。
王晓岚强烈的感觉到,今天的楚总,变得和往常不一样了。
“楚总,隆湖地产请你加盟他们进驻xx城市的地产开发?”
“告诉他们,我这个月没空。”
“裕润地产呢?”
“统统拒绝。”
“袁总早上有电话留言给你,叫你在这里等着他,他说他有——”翻了一下笔录,抬起头继续禀道:“他有柳诗情的第一手资料给你。”
楚佑寒站在落地窗前整理领带的手蓦地一滞,良久才道:“告诉他,我没兴趣。”拿起沙发上的黑色外套,转身就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头也不回道:“顺便告诉他,今天我去相亲。”
“什么?相亲?”袁天辰接到王晓岚的电话,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一向不近女色的楚佑寒终于肯以相亲的方式结束自己钻石王老五的日子?”大肆感叹。
part 005 尴尬的相遇
一米阳光咖啡屋。
楚佑寒见到了母亲为自己安排的结婚对象,斯嘉丽。
对方长相不赖,据母亲说是医学世家的千金,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之后。楚佑寒对妻子的要求,有一点就是家世良好,本人无不良嗜好。
像某人深夜不归的恶习,本就不符合他的要求。
“你好!”楚佑寒伸出手,斯嘉丽抬头,怔住。
“我以为他们在骗我。”握手之后,斯嘉丽款款笑道。
“恩?”
“媒婆是我姑姑,把你赞得天花乱坠,我以为她在骗我。”她笑着解释道。
楚佑寒看着她,她很爱笑,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她才做得到。“你笑起来很漂亮。”
不像某人,一笑起来什么形象都没有了,活像一个大笑姑婆。
斯嘉丽的脸飘上一团绯红。足足可见她是一个害羞的女孩。楚佑寒无形之中为她打了高分。
娶妻如此,足也!
“我年纪不小,母亲为我的终生大事整日困扰,对她老人家,我深感愧疚。”
他说话不疾不徐,温煦儒雅。斯嘉丽觉得,自己沉迷在他的魅力中。
“你妈妈一点不老。”她笑着纠正。她有幸见过楚木夫人,虽然年近五十,却风采依然,保养极好。
“你喜欢她吗?”
她点头,“恩。像她那样极易亲近的人不喜欢都难。”
“那你喜欢我吗?”他云淡风轻的问。
斯嘉丽一怔,认真的打量着他的表情,“你并不认真。”她说。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当然,有一定的冒险性。”他诚恳的说。
斯嘉丽陷入了思考中,一会后,她抬起头笑道,“我愿意冒险。”
楚佑寒再次恋爱了。
柳诗情去杂志社交稿的时候,着一袭白色飘逸轻薄不透的衫质裙,戴一架夸张的巨型黑色墨镜,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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