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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作品:秘密(作者:连谏)|作者:风雅颂|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6 11:12:58|下载:秘密(作者:连谏)TXT下载
  你不要太悲观了,只要你肯,有的是美好的女子在等着你去说爱她。

  陈鲁苦笑着,摆了摆手:我比你了解我自己。

  两人走了一段路,肖晓去街边的小超市买了两瓶果汁,递给他一瓶:喝点吧,解酒。

  陈鲁接过瓶子,拧开了盖,嗅了一下,说:多美好的味道。

  却没喝,拎在手里一荡一荡地往前走,肖晓有点担心: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陈鲁嘿嘿一笑说:哪有请美女送绅士回家的?

  天色渐晚,陈鲁站在路边,看着肖晓,一字一顿地问: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肖晓想缓解一下他感伤的情绪,遂玩笑说:没早早告诉盛美你爱她?

  陈鲁摇头,很认真地说:不对,是去美国留学。

  怎么会?肖晓意外,她还记得,陈鲁拿到公费留学通知单后,大宴狐朋狗友,狂欢持续了一个礼拜。

  可,这是真的。陈鲁走到路边,伸手拦出租车:还是绅士送美女回家吧。

  《秘密》第十一章3

  到了楼下,肖晓见陈鲁还有点醉眼惺忪,怕他回去一个人呆着心情会更是糟糕,便让他到楼上坐会,喝点茶再回去。

  或许是人在醉时,就脆弱如婴孩,陈鲁顺从地跟肖晓上了楼。

  在门口,肖晓看了一下表,想起眉西和齐小路一起去吃东西了,估计还没回来,便摸出钥匙开门,还没打开呢,就听里面响起了脚步声,眉西不仅回来了,还带着齐小路。

  眉西飞快扫了一眼跟在肖晓身后的陈鲁,也不打招呼,撇下他们跑回去和齐小路说笑,齐小路见是肖晓,往沙发里退了退,低低地喊了声芦老师,脸就红了,两手不自在地搅来搅去,好象要拧出水来一样。

  眉西站在客厅中央,看了他们一会,忽然地,想要做出什么决断般坐到齐小路身边,兀自地捏着遥控器和齐小路说笑,好象站着的两个人压根不存在。

  陈鲁借着酒玩笑说:眉西,好久不见,赏杯茶喝好不好?

  眉西没好气说:你又不是我的客人,凭什么要我赏茶给你喝。说着,就歪头看着齐小路说:你喜欢看什么节目。

  齐小路低声说:随便……

  眉西嘿嘿一乐,说我就喜欢听男人说这句话。还是把遥控器塞到他手里:喏,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又往齐小路身边靠了靠,拍拍空出来的沙发说:肖晓,坐呀。

  如果最初肖晓只是觉得有些尴尬的话,看到眉西的脚时,就变成了愤怒,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眉西的脚放肆地从拖鞋里抽了出来,轻轻地一荡一荡地噌在齐小路的脚踝上,齐小路的脸红得像关公脸,低着头不吭声,不时,紧张地偷看肖晓一眼。

  肖晓压制着愤怒,低低地叫了一声眉西。眉西抬了眼,妖气十足地看着她,无谓地笑。

  肖晓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发火给她下不来台,也知道她的脾气,不会由着自己发火不吭声,她一急了眼,什么话都能端出来,压根就不管别人难堪不难堪,也不管别人是否承受得了。

  肖晓拉着陈鲁:走,我们出去走走。

  走到门口,又回头,努力用平和的声音说:齐小路,你妈妈该在家等着急了,早点回去。

  齐小路窘迫地点了点头,眉西抢过话头说:肖晓,齐小路都成年人,你以为他还是需要按时回家吃奶的小娃娃啊。

  肖晓没辙,只好恨恨拉着陈鲁下楼,一路上风卷残云一样的暴走,陈鲁一溜小跑追在后面喊:姑奶奶,你体恤一下醉汉脚下无根,慢点走可否?

  肖晓头也不回地钻进街边的一家冷饮点,要了两课最大冰淇淋,恨恨地挖了往嘴里塞,吃得嘴边一片狼籍,陈鲁知她在生眉西的气,就逗她说:别那么失淑女风度,就是再生气也不能给美女吃出圣诞老爷爷的胡子不是?说着,抽了几片面巾纸递过来。

  肖晓接过来,狠狠揩了揩嘴巴,望着冷饮店外的街道,愣了一会,把揉皱的面巾纸往桌上一扔说:我得回去。

  她忽然地担忧,眉西由着不羁的性子使下去,把齐小路这个忧郁而脆弱的少年拽进难以自拔的沼泽。

  陈鲁愣愣地看着肖晓又是风卷残云般地掠过了夏末的街,一闪拐过了街角,陈鲁把手插进裤兜里,望了一眼寂寞的天空,向着肖晓的方向慢慢溜达过去。

  《秘密》第十一章4(1)

  肖晓上了楼,故意把楼梯踩得咚咚直响,到了门口,正琢磨是掏钥匙还是敲门,门却开了,齐小路低着头从门缝里闪出来,他羞涩地看了她一眼,那声芦老师细若蚊鸣地塞在嗓子眼里,就再也不敢看她第二眼地往下冲,肖晓扶着栏杆,看着他几乎是冲下楼去,悲怒交加地喊了一声:齐小路!

  齐小路猛然收住了脚步,亦是扶着栏杆,仰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地一笑,说芦老师再见。

  就这短暂的一回头,肖晓还是看见了他一侧的脸上,印着被擦得轮廓不清的口红痕迹。

  肖晓就觉脑袋嗡地响了一声,咚地踢开门,气势汹汹地看着眉西:你真也干得出来,他才是个17岁的孩子?

  眉西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乜斜着她道:拜托,在旧社会,17岁的男人都能当爸爸了,你别那么老土了好不好?就现在,能熟练使用安全套的初中生大有人在。

  你不要无理搅三分,我们没生活在旧社会,我不能眼看着你毁了齐小路,他是我的学生,我要为他负责。

  眉西挑了挑眉毛,按开了电视机:除了教他练巴蕾你对他不存在任何责任,你最好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难道就许你远方有个想念的,身边有个暗恋的,而我只能守着空空的青春熬着寂寞?

  眉西,你什么意思?你不要把暗恋未遂强加到别人身上好不好?陈鲁只是我的同学,难道你喜欢他我就要强迫他爱你?

  拜托,你还是留着陈鲁满足你的虚荣吧,我至于凄惨到需要你强迫某个男人来爱我?

  你…………肖晓气得全身发颤,知在斗嘴上不是眉西的对手,只是颤抖着手,听凭眼泪刷刷滚落。

  肖晓……

  肖晓转身,竟是陈鲁,吵得激烈,竟没听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显然眉西也不知,她惊异地张着嘴巴,下意识地抹了一下嘴唇,因为吻了齐小路,口红已残次得斑斑驳驳。

  陈鲁拉起肖晓:有什么好吵的,到外面透透风。

  陈鲁拉着肖晓走了,转身掩上门时,深深地看了眉西一眼,叹了口气。

  眉西倾听着楼梯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捂着脸,颓然地蜷起了身子,泪水像随潮汐而来的鱼群,纷纷地拥挤出指缝,终于的,终于的,她失声痛哭。

  这哀绝的悲伤,并不是因为得不到陈鲁的爱,而是,她终于的,在无意间毁坏了在陈鲁面前粉饰了许久的美好,她的期望,终于的,像冬夜的一场大雪,支离破碎地坠落满地。

  她的哭声,从放肆渐渐转向哀哀的低泣,她用手指蘸着泪水在裸着脚上赤着的臂上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圈,一个又一个的相互叠套在一起。

  她不再哭了,眼泪还在簌簌地落,她想起了这些年的一些人,他们穿越了自己的生活,却从没有人像肖晓这样毫不留情面地呵责过她,是的,肖晓的话像一根根锐利的针,刺痛了她的神经,令她的愤怒像被重物击中的西瓜,在瞬间爆发开去。

  从小,几乎没有人苛责过她,即使那对被她称为父母的男女,他们总是懒洋洋地看着她出洋相,一声不响地看着她作践自己,就像看一株生长的根本就不是地方的树苗,他们看着她,任她在风雨中自生自灭。

  当她在街上看着有父母把孩子呵责的放声大哭,她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是向往是羡慕而不是对那个孩子的同情,这种呵责,是种爱,她一直缺失的爱。

  甚至,为了得到这样的呵责,她故意做错事,故意把给男生写完的情书张开着放在桌上,她只是想得到他们的呵责,感觉到自己被他们在乎。

  可是,她只得到了更为冷漠的厌弃。

  而现在,肖晓满足了她的心愿,她像姐姐盯着顽劣的妹妹一样盯着她的生活,惟恐她一错再错地伤了自己。

  或许在别人看来,她有些犯贱,可是,她迷恋肖晓的呵责,像冬夜里的一杯温暖烈酒。

  她想给肖晓打电话,请求她原谅自己的任性,可,她举着电话发了半天呆,又放下了,她不是个会说软话的人,在任何时候。

  最后,还是发了短信,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肖晓回短信说:你早些睡吧,晚上,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回家睡。

  眉西擎着手机,看了好几遍,把头埋进膝盖里,她想起了那个叫齐小路的孩子,她吻他时,他张着惊慌失措的眼睛,看着她,他的手张在空中,好象找不到地方安放,她捉过它们,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她吻着他,将手伸进了他的衬衣里,打开了他的腰带,再然后她引导着他的手解开背后的胸罩,当她身上只剩了一条项链时,她看到那个孩子,猛然地卷起了她,横在腿上,她笑着,牵着他的手走向卧室……

  她指引着慌乱的齐小路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他坐在她的两腿之间,着迷地抚摩着她的身体,猛然地他滑下床去,跪在床脚,将脸埋在她的腹上,热热的液体沿着她的小腹滑在床上,开出了一朵朵无色的花,她捧起他的脸说:别哭,男人要像野兽一样,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

  她托着他的下巴,像母亲审视孩子一样审视那张稚未脱的脸,一件一件地给他套衣服,然后拍拍他的脸说:放心,我不会告诉芦老师的。

  齐小路忽然就停住了,望着她问:为什么不可以告诉芦老师?

  《秘密》第十一章4(2)

  她会骂我的,因为你还是个孩子。

  齐小路怔怔地看着她,一粒粒地扣好衬衣上的纽扣,离开时,他学着电视剧男主角的样子,将她霸道地揽在怀里,一字一顿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个男人了,知道什么叫爱情什么叫责任。

  她就咬着嘴唇笑,后来,她想,自己的笑里有份隐隐的邪恶。

  齐小路说:眉西,我叫齐小路,大男人齐小路。

  这个17岁的大男人竟在第一次鱼水之欢后,要为刚才的孟浪行为负责,想到这里,天色已渐渐亮了,忽然地,她觉得心里,有种难以遏止的仓皇,想要逃。

  她知道,昨晚的详情,就是肖晓追问,自己是不敢说的,她竟是用游戏的姿态,把一个17岁少年对爱情美好的憧憬给弄糟了。

  因为她,齐小路成年之后,会怎样看待女人呢?他还不懂的爱,这场属于他人生中第一次的性爱,终将会成为他的悲哀。

  她惶惶的,觉得恐怖,觉得自己像个女魔,想忏悔,却找不到上帝宽恕的方向。

  《秘密》第十一章5(1)

  肖晓是回家睡的,想留下一个清净的夜,让眉西好好反思一下,一个17岁的少年怎么可以随便引诱?她那么怕被孤单扔在黑夜里,那么,今天,她铁了心把她扔进黑夜,让孤单惩罚得她清醒过来。

  她回去睡的这一晚,母亲很高兴,也不问她饿不饿,就跑到厨房去煮东西,肖晓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不就是怕吃胖吗,她竟就狠着心将老太太一个人扔在家里,每日里,她不知要忍着与这个城市的格格不入而来的寂寞呢。

  一会母亲便端来了金黄的南瓜饼,推到她面前说:我见这南瓜新鲜,就买了,打算星期天做南瓜饼给你吃呢。

  肖晓没胃口,不忍拂了母亲的一片好心,吃了几只,边吃边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