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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怎么就可以对一个男人这般死心塌地呢?真是让人心疼,他摇了摇头,拿出了手机。
“爸,君彦回家了吧,是的,我先在在医院,出了点事情,处理好了再回来,你们可以先吃不用等我。”他这个弟弟,总是在外面惹事,一身桀骜的气质,可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哪里不知道,这不过就是想讨得他和爸爸的关心,如果当年,妈妈没有死,或许他们兄弟间的关系就不会这般糟糕。
周举辛赶到医院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可可的手术都已经做完了,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宛然一个小天使。然而那个有钱的男人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的眼神很是温柔。他咬牙,要不是他的电动车没电了也不至于晚这么大一截的时间,几乎是要锤墙痛苦。
“你是她的哥哥吧?”沈君修走到他面前,轻声地问。
【006】沈君修
周举辛怔住,难道在外人看来他就只能是她的哥哥吗?这会不会太憋屈了,刚想否认。
“怎么当时不阻止她呢,让她就这样冲上去,幸好没有伤到心脏,不然问题就大了,作为一个哥哥怎么能让妹妹去那样的地方呢?”沈君修仍旧说得小声,每一个字节都如玉一般温和,他也觉得自己这样说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可是还是说了,只为了心尖上那一点点的心疼。
那个发育不良的女人,果真可以让他心疼。
周举辛倒是百口莫辩了,本来就不善言辞现在被这样一说真的就觉得可可受伤是他的错,自己怎么就没有及时把可可拉住呢!他看到躺在床上脸色如纸的可可心里也很郁闷。
“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先回去告诉家人吧,我在这里照顾她,你留个号码,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说着就把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递到举辛的面前,示意他把号码存上去。
举辛被弄得骑虎难下,他哪里是可可的家人,再说他也不知道陈阿姨的电话号码啊,想解释又不知怎样开口,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自己电话号码输了进去,可可和他出来这么久陈阿姨肯定也担心,当务之急就是回去安稳她,今天的事情还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举辛走了两步发现还有事情没有清楚,连个名字都不知道,要是这个男人把可可打包走了,他哪里去找人。
沈君修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那不是一般的名片,是专门给大客户的,采用的是防水防皱的特质纸张。举辛接过去,愣了一秒,装作无所谓地轻瞟了一眼,尽管是这样,他还是把上面的字看了个清楚,君子食品有限公司总经理,这样的身份对他来说未免是太高大了,他欠身对沈君修点了个头,恹恹地转身离开了。
可可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处瑟瑟的痛,就像是有人故意拿着针尖在上面戳,一下一下,有时候隔得很长有时候却很频繁,她的眉头就不自觉地蹙了起来,抬起手就想去扇,怎的手在空中就被人拽住了,胸口上的刺痛感愈加明显。
“许樊——”她惊叫出了声,这才睁开了眼睛。
跌入眼球的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有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眉毛并不是很浓密,一根根的却也是温顺地伏在眼眶的上方,煞是引人注目。下面的那双眸子就轻易地被衬托得明亮了,黑曜石般发着幽幽的光,那是看起来很柔软的光,仿若如午后的阳光一样带着细小的尘埃伸手就可以感觉到温暖。
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她几乎是搜刮了肚子里的所有词语去形容,这些还都是初中的时候看小说记下的词语,千百年不变,到底是被派上用场了,心里窃喜。
君修原本是在发呆,听得一声惊呼,那个男人的名字估计是他今天听得最多的名词了,不觉蹙了拧了眉头,也不知道是厌烦还是嫉妒,反正心尖就是隐隐的不舒服,但看到她胸前包扎着的厚厚纱布,“很疼吗?”他匆匆地站起了身,弯身就为她倒白开水。
可可惊住,这个男人不就是奶糖男人吗?怎的就成了守在她床边的人呢?低头看了胸前的厚实纱布,现在的情景断然也不是梦境,可是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她明明是和周举辛一起去酒吧,然后替许樊挡了酒瓶,他们两个人呢?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神巡视着许樊和周举辛,但是房间里真的就只有她和奶糖男人了。
君修把杯子递上去,看到她搭耸着脑袋竟是在找别人,拿在手里的杯子就忽地紧了,唇瓣也抿了起来。
“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可可更加好奇地望着君修,湿漉漉的眼珠滴溜溜地打着转儿。
“是君彦让你受伤的,我是他哥哥,把你送来医院,已经让你哥哥通知家人了,你不用担心好好养伤就是,医药费全都会由我负担。”他的声线是天生的柔软,语调不急也不慢,每一句话说出来都像是诗句,可可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太好了,可是她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想用双手撑着身体坐起来,双臂一用力就绷得伤口像是裂开,吃痛得立刻额头起细汗。
君修见状赶紧放下杯子,弯身用手臂抬住她的腰身,一寸寸,小心翼翼地让她把身体往上挪动,拿了个枕头垫在身后,看到她坐稳了舒服了才把水杯端上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又是让可可的心颤巍巍地动,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般温柔的男人,以前她的脚受伤许樊都不背她还让她自己走回去,那会儿她可是在许樊的身后骂了足足几分钟,直到他把自行车开回来她才满意地住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她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压低,人家一个男人在她面前都这样温柔,她不可能表现得想个男人吧,要是平时肯定就是没有那个请字的。
“沈君修,君子的君,修养的修。”君修说着再次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额,沈君修,这个名字真是文雅,她这个初中毕业的人俨然是会羡慕这样艺术的名字的。
【007】陈可可
可可这才哦了一声,接过君修手中的杯子,抵在唇边,看起来像是小酌,实则心猿意马,此时的她还是想到了许樊,想开口问又觉得不太妥当。都怪书读得少了,遣词造句都拙劣,她就是一个初中毕业的落后小青年。
是的,正如她妈妈说的,她只比二十三岁的周举辛小五岁,这样算来的话她就是十八岁,其实,十八岁还是她的虚岁,要到今年年底才能满,她现在就是一个未成年的落后小青年。关于只是初中文凭这个铁铮铮的事实,也是无奈中的无奈,她多次觉得这将是她人生中的唯一败笔。当然有这样想法大多是在看到那些女人抱着书从她面前很文艺走过的时候,多数情况下跟在许樊的屁股后面她倒是一点都没有觉得知识匮乏,因为许樊也是一个只有初中文凭的人,而且整个初中几乎都是全班倒数第一算来她还好一点,到底是去混了两天高中,终归可意说是在许樊面前站了上风,这样才是最好不过的了,她和许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如果不是家里有个哥哥要读那个学费高得让人磨牙的三本大学,或许她还是可以把高中读完拿个高中毕业证的,倒是不知道那样的她会不会被许樊嫌弃。
反正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在面馆里跑来跑去的人哪里需要那些多余的知识,诗词歌赋这些东西,她小时候也记得不少,应付一般的人还是可以的。
但是,许樊到底是平安了没有呢?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很郁闷,瞟眼看到沈君修在把玩手里的手机,那个手机她在商场的专柜里看过,价钱也不是一般的高啊,当场就把她吓得尖叫了起来,看来他还真是个有钱人,这样的人在她生命中只能当过客,温柔也好,帅气也罢,还是实实在在地守着和自己门当户对的许樊比较实在。
“沈君修,你弟弟有没有把许樊怎么样啊?你把我救走的时候你弟弟还有没有继续下手啊?你弟弟好凶的,那个玻璃瓶子真的可以把人弄死的,不知道现在许樊怎么样了,会不会……”一开始原本说得还大声也清晰,可是看到沈君修的脸慢慢地阴下去,她的话就越说越小声了。
沈君修看着可可,连瞳孔都暗了下去,兀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再也没有一丝的温柔,甚至还有不满。“我弟弟凶不凶不需要你来评价,自己管好自己就不错了。”说完就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看着那清落而颀长的背影,可可呆住了,她有说错话吗?那个沈君彦本来就很凶啊,如果不是她跑上去挡住,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许樊,没准儿还会伤得更严重,这样的人就是凶啊,实话实说而已,果然是大少爷,有钱人,容不得别人说一丁点儿的坏话,最好许樊没事,不然她绝不会绕了那个人。
可可在嘴里小声的嘀咕,拿在手里的白开水也喝不下去了,她才不屑喝沈君修倒的开水,重重地把杯子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
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大概是梦里,她还是一个三岁的小屁孩儿,第一次见到许樊出现在她家的面馆里,手里死死地捏着一把玻璃珠。那时许樊也才五岁,比她整整地高出了一个头,她看到许樊手里的玻璃珠就蹭了上去。
“我也有这样的玻璃珠,但是不是彩色的,没有你这个好看。”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许樊,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许樊顾着埋头吃面并没有理她,她转身就冲进了里屋,那个时候她家还没有买房子,住的地方就是面馆隔出来的小片天地,黑黢黢的还要住三个人。她进去翻找了一番,手里果真是捏着几颗玻璃珠走了出来,再次蹭到了许樊的腿边。
“你看,我就说我也有玻璃珠,但是每一颗都没有颜色,还是你那彩色的好看。”她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羡慕地看着许樊手里的玻璃珠,眼珠子都快要掉下去了。
“那你用你手里的所有玻璃珠和我换一颗彩色的好咯。”许樊一边用衣袖擦嘴一边对着她笑,像极了天使。
“好呀,好呀。”她几乎是拍着手跳了起来,咕噜噜地就把小手里的玻璃珠放在许樊的手里了,换了许樊一颗彩色的玻璃珠。
那天晚上,她被比她大四岁的哥哥追着打屁股,说她是白痴傻子,彩色的玻璃珠还没有纯色的玻璃珠贵,指着她的鼻子说猪都没有那么笨,简直把他气死了,还规定她再也不准碰他的东西。
可可的身体猛地一侧,梦就生生地断开了,她睁开了眼睛,眼角竟是湿湿的,那明明就不是梦,她和许樊就是那样认识的。第二年家里终于买了房子正好在许樊的楼下,这样两个人就变得熟络了,其实也怪她老是喜欢黏在人家的屁股后面,虽然许樊常常说她托了他的后腿儿,可是她还是替他挡了好几次许妈妈的打骂啊,这样算来是扯平了,在加上许樊和别人打赌赢的时候还是会和她分糖吃,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才把一颗心都堵了上去。
许樊是真的喜欢上了张雅云,她看得清楚也听得明白,大抵就是因为这样刚刚做梦还会湿了眼角,真是丢脸到家了,她可是大家眼里的不哭可可啊,让大家看到还不被笑话了去,赶紧抬起衣袖就胡乱地往脸上擦。
啊——猛地动手臂又扯到了伤口,她又把自己身负重伤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008】沈君修
君修刚刚是生气了,看到可可说他的弟弟凶的时候,尽管君彦老是在外面闯祸,尽管君彦自妈妈死后就再也没有叫他哥哥,彼此的他才真真切切地明白,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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