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杂志的老板结婚,请了她去做伴娘,于是所谓的上流社会对她打开了一条门缝,她便立刻抓住了老板的伴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很快两个人闪婚了。她闪婚的丈夫对她虚情假意,连婚礼都拖延着没有办,等到这个丈夫的家人见到了这个女人之后,他们很快决定要让他们分开,并举家回美国了。
后来,婚礼自然是无限延期了,这个女人曾经在总经理面前炫耀过自己吊到了比他更好的金龟婿,所以也没脸再留在公司里了,就找了别的工作,离开了公司。
再后来听说她是去做销售的,一开始上司是个女的,她就没怎么出头,后来换了个男上司,她狗改不了吃x屎地拆散了上司和上司多年的女友,并且不断地卖弄风骚来提高自己的销售业绩,甚至还有了个很厉害的“干爹”。还有人目击有陌生的车子晚上来接她去吃饭,第二天把她昨天的衣服和手机钥匙送回到她公司里面。
最令人叫绝的是,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她遇到一个已婚的外企顾问,于是她不顾廉耻地开始做小三,跟那个老婆在美国的外企顾问同进同出,天天有名车接送,还有鲜花礼物源源不断地送到她新的公司里面。
就是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在写一些教坏或者教傻良家妇女的东西,刊登在销量最好的女性杂志的两性专栏里,更有甚者,现在那个杂志的老板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还要给她出书,相信大家都可以想象她又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
帖子下面呼吁抵制这个女作家的呼声越来越高,连辩白一句“吃个鸡蛋也要查母鸡三代吗”的那些网友也被指道德败坏三观畸形……网络时代,要毁灭一个人真是不费吹灰之力,沈文澜欲诉无门,只好吃下这个天大的哑巴亏。
夏天到了,为了吸收新鲜血液并调剂部门的男女比例,陈益这次招了好几个女生进来,分了两个让沈文澜带着,美名其曰“能者多劳”。姓邱的那个小姑娘身材匀称,长得白白嫩嫩,加上嘴又甜,立刻成了人人喜欢的可爱小美女,男同事们体谅她初来乍到,事事都为其代劳,就差帮着换卫生巾了;姓金的那个小姑娘不及前一个漂亮,可是青春年少哪有丑的,她张嘴求出口了,会有谁不帮忙?
这个月的部门同事聚会正好轮到刚刚拿下英国佬一张大订单的沈文澜买单,一群人在ktv里都像发疯一样地吃、喝、唱、叫……工作压力确实有,但也用不着把场面搞得像飞进疯人院一样吧?!沈文澜被一首接一首的高音歌曲摧残得几乎偏头痛,去厕所的时候翻包发现早上换个包出门的时候忘了把钱包放进去,赶忙打了个电话找李念琛过来救她。
经过爆料帖事件的冲击之后,李念琛已经不再乱戴婚戒了,所以匆匆赶来买单的李念琛就成了沈文澜同事们口中的“你的……呃,男朋友”。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李念琛这次大大方方地坐下来跟沈文澜的同事们交谈了起来,一听他目前还可以算是单身,好几个仍是待字闺中的女同事们便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对本该买单的冤大头沈文澜简直是视若无睹。
音乐声太大,大家只能凑近才能交谈,邱芸紧紧挨着李念琛坐着,张着一双天真的眼睛问东问西,不时娇羞地笑笑,连金菲菲也见缝插针地向李念琛咨询着职业前景。沈文澜看看镜子里那张精心保养也依然因主业和副业两头夹击而日渐憔悴的脸,再看看两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脸蛋,一种名为“嫉妒”的苍凉凄怆不可抑制地从心底里涌了出来,迅速将她整个人淹没了。
初出茅庐的女大学生都以为自己是象牙塔里的公主,走入现实以后看到了社会的残酷,却还没有完全放下自己对未来的幻想和憧憬。她们半生不熟地想着,人生不是童话故事,很多时候公主盛装打扮后去参加酒会,最后嫁给了城堡的守卫。而李念琛,也只是个被巫婆迷惑的急需拯救傻王子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自黑无极限!
蒸拌冷面(下)
所以这天晚上回去,巫婆开始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王子不明就里,来了一句“你是不是月经快来了?”他自认推测得八x九不离十,这段时间经过傅东水的调理和自己的努力,沈文澜的病症已经好了许多,在各个方面都越来越像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小女人了。
再高的高手也有被纸划破手的郁闷时刻,于是从这天晚上开始,他们正式开始冷战了。
在这场冷战中,李念琛主要负责了“冷”,而沈文澜则主要负责了“战”。男人有时候很难理解女人的想法,不过是礼貌性地跟其他女人说了两句话,用不着这么上纲上线吧?他一直把沈文澜当作理智成熟的女性来对待,认为大家冷静一下对事态的发展才是最好的。而沈文澜的想法则截然相反,两个人的关系一旦冷下来,无数之前因为热烈而屏蔽忽视的问题又重新回到了眼前,她有无数的恐惧和犹疑,瞬间把过去一年多以来建起的围城城墙打得稀烂。
同住的人对你不理不睬,不说话、不关心、不做任何表情,这不叫“冷战”,这叫“冷暴力”。李念琛从不知道沈文澜的大姨妈是个冷美人,一个星期来被冻得虽生犹死。
知道了签售会取消的amanda多少有些失望,可没见过几次的沈文澜到底是不是帖子里所说的那样,她也无法断言,她只能在早晨给李念琛送咖啡的时候问他,“daniel,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我有个私人问题,不知道是不是方便问你,”得到上司默许的秘书简单精炼地只问一句,“你爱沈小姐吗?”
李念琛喝了口咖啡笑笑,“这个当然了。”然后目送自己的秘书转身出去工作。
爱,这个字没有绝对标准的定义,如果让他说,其实也简单——不在身边的时候会想,在身边的时候会怨,可还是想对她好。
想到最近如同更年期妇女一样的沈文澜,李念琛又忍不住感叹婚姻生活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甚至令人有些头疼。这是自然,无怨,不成夫妻。
这天李念琛下班回家,他从市郊别墅里搬来的这个季度的日用品和衣物都已经被重新打包好了,安安静静地放在家门口。
长久的冷战终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李念琛按压着怒气,“你这算什么意思?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终于承受不了彼此粉饰太平的生活,沈文澜像个疯婆子一样毫无形象地吼起来,“‘分手’的意思!这一次轮到你走了!”
李念琛搞不懂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严重到了要谈分手的地步,“你就为了点小事要跟我分手?你至于吗?”
毫无前途也毫无优势的沈文澜彻底愤怒了,“小事?你们家太高贵,我高攀不上是小事?你条件太好,我看不住守不牢是小事?我们差距太大,早晚会没有共同语言是小事?我不想生孩子,你这个长孙无后是小事?你不可能永远留在上海,我没打算去美国,这是小事?我们只是试婚就已经觉得很难维持感情了,这是小事?是我当初人心不足,是我痴心妄想,但是我告诉你,我现在醒了,所以至于!至于!”
“闭嘴!”李念琛暴喝一声,“我今天告诉你沈文澜,我给你画个圈,在这个范围里你随便怎么闹、怎么作我由着你;出了这个圈,你给我等着!”你有没有听说过,爱情其实也只是一场划地为牢。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想掐死一个女人,“我现在说的话请你听清楚,我们家有钱,所以用不着拿我的婚姻作为交易,我跟你在一起我高兴,我愿意,没有人阻碍我!你呢?你明明有本事做个很好的‘李太太’,没有人质疑过你的好,但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压力太大,没关系,我来陪你过你要的生活,你还要怎么样?”他暴躁地揉着自己的短发,不顾沈文澜心虚的眼神继续控诉,“你真的以为我要想出轨的话是你能防得了的?你真比我想的要天真多了!再说了,男人和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一直有共同语言了?”他指了指自己和沈文澜,“我们两个种族是地球人和火星人的差别,只是目前还不清楚谁是外星来的而已!”
他深呼吸几次,稳定了一下满溢的怒气,“我从来没说我要孩子,很多事为什么你从来没问过我,就已经认定了我们不可能同步呢?”他见到沈文澜心虚闪躲的眼神不免有些想笑,他的语调渐渐平下来,不自觉地哄她,“我们以后大不了上海住两年,美国住两年,经常换换环境不好吗?你不是一直不满意自己的学历吗?以你的英语水平完全可以去美国再进修啊,反正我也好多年没睡过在校的女大学生了!”他说到这里不由得笑起来,“那样……绝对有利于我们维系感情!”
沈文澜被他这一连串的解决方案说得愣住了,自觉像是翻不出五指山的孙猴子。她还是瞪着眼站在那里,李念琛就已经提起她整理的东西往门外走了,她被训得气弱,此刻只能气若游丝地问:“你去哪里啊?”
李念琛恨恨地回答:“我回去了!”他最见不得她撅嘴,像是她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个,“这里就这么点大,你真想让我睡沙发啊?回到家里我至少还能有张床啊!”
沈文澜大有破涕为笑的势头,可碍于脸面又只好维持着僵硬的面部表情,可同时又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我,我还没理我的东西。”
李念琛显然还没有消气,怪腔怪调地哼了一声,然后回答说:“不要紧,我前妻还有很多东西放在家里的!”他因为摘掉婚戒的关系接连应付了好几个女同事的善意,对“离婚”这件事多少还是有点“怀恨在心”。
究竟什么是爱情,或者就是容忍对方伤害自己,也纵容自己伤害对方,但却愿意承受这种彼此伤害,而非转身离开。
这个月底,沈文澜退了租,住回了李念琛的别墅,主卧。又重新回来帮忙的张阿姨辗转知道了这些兰因絮果,笑她是被这高温天气弄得热昏了头。
沈文澜再度搬进熟悉的老地方,张阿姨刻意给她做了时令的冷面,让她好“冷静冷静”。
蒸拌冷面是上海着名的夏季时令小吃,三伏天吃起来最是舒服,蒸熟的面条用电扇吹凉,再入沸水急煮,捞出沥干,用油拌好再吹凉,淋上稀释的芝麻酱、酱油、白糖味精、醋,在面上铺一层绿豆芽,才算正宗。冷面吃起来透心凉,配上一碗咖喱牛肉汤正好干湿搭配,五脏回暖。
这个套餐的口感充满了玄机,冷热交替,冷是等着热,热也需要冷,就像夫妻之道,有高低起伏却要风雨同舟。正如因为卫生关系而改变了做法的冷面一样,这一次,我们换个模式,重新再来!
重新“嫁入豪门”的沈文澜想起这碗面和当初的冷战总忍不住笑,弄得陪她逛街的钱笑云里雾里,“你最近不大正常,是不是头又撞床板上了?”
她不接话,只是捏了捏走累了的双腿,然后拨了个快捷键给某个在打高尔夫的,“差不多了吧?过来接我,我在恒隆广场。”当初以为爱,所以说“爱”,后来很爱了,所以只说“过来”。
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的男人眯起眼睛看了看当空烈日,“没说会下雨啊。”他觉得最近沈文澜开始娇气了,不过感觉倒还不错,“好吧,你等着,替我买点冰激凌,一会儿车子上喂我吃。”挂了电话,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李某人一杆进洞,同时恶心死了一众一起练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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