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负荆请罪去。”杨木在背后伸出手来给程子衿一下一下的揉着肩膀。“程小姐今晚可有空跟在下共进晚餐？”
“……那本小姐可得好好想想。”
秘书送咖啡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自家总裁点头哈腰的给某个坐在总裁位上的女人按摩肩膀，高挑美女秘书差点没跌破眼镜，虽然她没眼镜，但是现在她受惊的程度可不小。
“那是你招的秘书？”程子衿指着那人问杨木，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夏天那小子招的，我怎么可能管这些事情。”杨木回答的干脆利落眼都不眨，反正不是他招的。
“……哦，夏天招的？眼光不错。”程子衿似笑非笑，那秘书放下咖啡出去的时候听到这句，一颗不安的心放下去听到被人称赞又有些高兴。
程子衿与他闹一阵独自坐在窗边看风景，心想着什么时候把家里也弄这么一面大玻璃墙。
杨木现在做的项目真是忙，新公司成立，什么东西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翻看几页文件抬头就能看见程子衿明媚的侧脸，他目光变了几变，温柔得不像话。
“杨先生，你再看我晚餐都不用吃了。”
杨木把文件一丢，也不管了。这丫头天生就是磨他的，她在这里自己怎么能专心做其他事情。“是呀，子衿秀色可餐。”
杨木长腿一迈几步便到了程子衿面前，他伸手蹂她一头及腰长发，揉乱了又给她弄顺，反复几次终于把程子衿给惹恼了。
“杨四少玩够了？”
“不够！”杨木下意识回她，再看到子衿阴郁的一张脸时立刻换了词。“不够，永远爱不够程小七。”
程子衿冷哼，“油嘴滑舌！”
“天不早了，我们烛光晚餐去。”杨木嘿嘿一笑，拉过程子衿的手浅浅在唇边吻了一下。
程子衿抽了几次也没见他松手便作罢。想着今日要对杨木说自己要到南边去陪青城并且准备和他在一起，她就觉得愧对杨木，他，是多么让人觉得温暖的男子啊！
外面传来吵闹声，伴随着女人的惊呼，那位倒霉秘书再次打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总裁，有个人非要闯进副总的办公室里……拦也拦不住。”此时这位秘书头发略为凌乱，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来了一个又一个，真是一个比一个彪悍。
“是谁？”杨木面露不悦，现在他的心情真的很不美丽。
“是……”秘书偷偷往程子衿那方瞟一眼，怎么越看越觉得那人跟这位‘总裁夫人’有点相像。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程子衿一招手率先抬脚出去。
还在走廊上就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砸锅卖铁也不过如此了。
这人不是程小九是谁，他真是气疯了，这个林夏天，他居然敢……居然敢！
原本装帧豪华的办公室如龙卷风过境般的狼藉。程小九把看到的东西通通砸烂，电脑直接拖出来砸在玻璃茶几上，书柜植物也不放过，最后连林夏天坐的那张椅子也是一脚踢飞，看到他桌上林夏天的大名，程子期咬牙切齿，直接把那扔进鱼缸里，想想还是不解气，一张椅子砸过去，巨大的鱼缸轰然破裂，满缸的鱼和水就那么哗啦啦淌了一地。
程子衿和杨木赶来就看到这副情形，秘书歪着头偷偷瞄一眼，嘴巴不由得张成一个‘o’形。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程子衿许久不见小九，没想到今日一见，真是又给她一个深刻的好记忆。 “小九，你这又是发什么疯。”
程子期看着自己的杰作，却还是不解气。听到程子衿的声音，哇一下就要哭出来。
“姐，姐……”他不管不顾的跑向程子衿，也不看满地鱼水和玻璃杂物。
“小心！”程子衿着急地叫他，小九的苦楚她是知道的，所以从来都是由着他闹。程老爷子就是看不程子期的嚣张跋扈，每次都说这是程子衿惯的他。
“姐……呜呜。”
程小九一路跑到门边，鞋子裤腿都湿了。他环抱过程子衿便开始低低地呜咽，真是把程子衿一颗心哭得七零八碎。她最是看不得她家小九掉眼泪了。
“告诉我林夏天又怎么欺负你了。”
一旁的杨木鄙视的看着这情深意重的姐弟俩，眉目间满是怀疑。夏天能欺负得了他程小九，他就改名叫木杨！
“……呜呜，他……他……”程小九刚想说，不料抬头便看到杨木淡漠的脸，他伶俐地一脚跳开，双手一抹眼泪，咬牙切齿的朝杨木吼道。“你在这干什么，滚出去……”
“抱歉，这里是我的公司。”杨木一扯嘴角回他。
可怜那秘书，在一轮轮的震惊过后居然还没晕过去。原来他们是姐弟，怪不得那么像。一个姐姐就不好惹，原来还有个更彪悍的弟弟。
“……你，那你也给我滚。”程子期抹眼泪的时候最不愿给两个人看到，一个杨木，一个林夏天。现在他真是想杀了杨木的心都有了。
“小九说什么话呢！来，跟我说说他怎么欺负你了？若是真的，明儿个我就让人把林夏天剁了喂狗。”
程子衿说得认真，这才把某个哭鼻子的人给逗笑了。此时那秘书终于华丽丽昏迷过去，没想到这看似文文弱弱的女子混黑道啊！
杨木柔情蜜意的晚餐计划在某个小鬼一阵闹腾之后被告终止。他狠狠瞪着程子期，就是不让程子衿走。最后在程子衿再三保证明日来陪他之后才罢休。
“林夏天，给我滚回来！”等程子衿他们走后，杨木一通电话把林夏天招回来。
“程小九去过了？他走了没有？”那头林夏天赶忙问着，声音里满是后怕。
“你、快、滚、回、来！”杨木暴走了，再看那被抬着出去的秘书，脸上更是黑得滴水。
闹了一顿脾气后，程小九反而像是冷静下来的样子。一路从电梯下到停车场，程子衿反复问他好几次，他也不说什么原因，总之一口咬定是林夏天欺负了他。
“这可好，你让我怎么去给你讨公道。”程子衿双手一摊，无奈了。
“……姐，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把林夏天打出国门，我誓不为人！”程小九双手握拳，雄赳赳气昂昂。
“那方才谁哭鼻子来着？”
某人被程子衿这么一讪，脸上浮起红霜，灵动的双眸滴溜溜一转。“谁让你在那里的？”
“我若不在那，你还要把盛林110层的大厦给炸了不成？”程子衿发动车子，开出盛林大楼又不知该往哪去了，本来说好是跟木木一起晚餐来着。
“我……反正你不能跟杨木在一起。杨木不是好人，配不上姐姐……”程子期在副驾驶上继续强词夺理。程子衿横过去一眼，他便没了声音。
“子期，若是玩笑的话你说木木怎么的都好。但是像方才的话，我再也不要听你说起。”
程子衿的语气大概略为重了些，自小被她疼爱的某人眼底又红了起来。程子衿从后视镜里看他撅着嘴兀自生气的模样心下就软了，伸手过去揉他微长的发。“哎，小九，你就是太倔，这样的性格可是要受苦的。”
“程子衿，你一定要跟顾青城在一起。”程子期认真的时候便会直呼子衿大名。
“……我们……会在一起。”
鬼使神差，刚刚的一瞬她居然想起顾振轩。程子衿一愣神，直接在脑子里甩掉冷脸的顾振轩形象。
“你看，被你这么一闹，都没吃晚饭呢。”
程子期想起林夏天那被她光顾过的办公室，嘴角不自觉的漫出笑意，笑着笑着，他又变了脸，阴晴不定的目视前方。‘林夏天，你最好快点整理好你的办公室。’
“想什么呢，贼兮兮的。”子衿开车上了高架，城市的夜晚开始霓虹闪烁，远处天空还有未尽的火烧云。
“你不回去陪爷爷吃饭？”
“都说了在外面，怎么好再回去。要不我们去找秦悠悠，好久不见怪想她的。”
程小九看他姐姐仰头想着谁的样子，晚霞和灯火映在她脸上，光晕里，她美丽不可方物。此刻，他终于知道那诗该是形容谁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作者有话要说：
心碎莫名
子衿和小九来的时候，秦小悠正半趴在办公桌上打盹，听见脚步声，眼都没抬便说道，“路总正在开会，不见客。”
子衿和程小九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戏谑的笑。小九跳起来猛然一拍桌子，啪！“秦悠悠，你就是这么工作的？”
秦小悠被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吓了一跳，天知道这么些日子她是有多担惊受怕。秦悠悠抬头便见一张笑嘻嘻的大脸凑在她面前，她眼睛眨巴两下终于想起这张放大的脸是谁的。
“程小九你要死呀！”
“悠悠阿姨还没下班？”程子期跳上她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
“……程、子、期！”
若说嘴毒，程小九要第一，没人敢争第二。程子衿笑眯眯，拉过眼看就要爆发的某人。“悠悠，怎么你这都不像是it人士该有的样子？”
秦小悠被问到这里顿时偃旗息鼓，她好歹是名牌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高材生，以为来了it公司就算打打下手，好歹也是跟计算机有关的，没曾想一来就是给她秘书的活。总裁专属特助？什么跟什么呀！
“流年不利，青春凋零！”秦悠悠抬头望天，面对一片洁白的天花板，她惆怅了。
“别恶心我了，还没吃饭呢。”小九拿着她桌面上的笔当飞镖，七七八八一阵乱射。
“你……给我滚出去。”某人彻底怒了，双手叉腰，一脚踹上程小九晃悠悠的两条腿。
程子期那是机灵的很，在秦悠悠的高跟鞋飞来之前，他轻轻一跃便跳得老开，嘴上还不饶人。“生气容易老，老女人！”
“子衿，你存心找这个人妖……。”在秦悠悠说出人妖两个字的时候，子衿果断把她拖出去，心道你丫这办公室不想要了。果然，程小九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小九还不跟上，想留在这当总裁特助？”
到了停车位，程小九的倔脾气怎么会改，狠狠一瞪秦小悠，一脚剁在油门上，子衿的小mini被他当成重机哈雷狂飞而出。
“你瞧瞧他这脾气，谁受得了呀！”
子衿掰下秦小悠朝小九那方指指点点的手，淡定的说，“谁爱受谁受。”子衿四下里用目光找着秦悠悠的甲壳虫，勾过她的肩。“我保证，我家小九定然比你先找着人。”
“……噗，谁要他呀！”秦悠悠满脸不在乎，拉过子衿直接打的上了‘非鱼’。
‘非鱼’还是从前那样，食客并不多，三三两两闲坐着用餐，安静的氛围里有清透的水滴声。子矜想起与顾振轩来的那次，目光不自觉瞥向左排第三的座位。此时那里空桌摆着酒，不知谁人吃过饭又走了。
秦悠悠像是有心事，并不似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她。“子矜，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咬一口孜然牛肉，目光里透着懵懂。
程子矜被她突然问到这个问题差点没噎着，心想才刚说完她家小九比她先找到人这厮就立马有了心上人了？
“是不是想见又怕见？”
“什么见不见，想见就见呀！”程子矜一锤定音。
“你对顾青城就是这种感觉？”某个秦小悠被子矜弄糊涂了。子矜刚想说什么，电话就来了。
“青城……”
子矜示意她出去电话一会。“嗯……在吃呢，和秦小悠。”她边说着边往外走。秦悠悠双手撑在桌子上看子矜一脸的温柔，她低低跟青城说话的语气真像是在对待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晚上风大，扬起子矜及腰长发如柳絮飞扬，某处背光卡宴上，一只燃烧的烟蔕明明灭灭。
回去的时候是被她三哥程子昂接走的。子矜问了齐妈妈和其他两位哥哥近况就也无话可说了。程子昂专注开车，轮廓分明的侧脸透着成熟男人的沉稳。
“小七……”
程子昂突然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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