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
“才不会呢!”摇着手指,华妙蝶信心满满。 “若是师兄现不醒了,听到我的这番活,肯定也会赞同的。”
“都由着你说!”无奈的摇头,她柔声又道: “夜深了,你回房歇息吧!这儿有我守着就够了。”
“我又不是师爹,你赶我做什么呢?”华妙蝶抗议了。
哼!师爹就是因为守在这儿只会来来回回的踱着步,躔到人都头昏眼花起来,愈看愈是心烦,所以早早就被师姐
给赶回房休息了。
“哪是赶你呢?”知她只是心急,没别的意思,沈待君噙着浅笑,柔声道: “只是师弟也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来,
有一个人在这儿守着就够了,今晚我守夜,待明儿个天一亮,你就来接替我,我也能去歇息一下,这不是很好吗?”
“哎呀!师姐说得是,是我欠思虑了!”重重拍了自己的脑袋瓜一下,华妙蝶不好意思的傻笑着。
“这两、三天,你也没怎么休息,赶紧去睡一觉吧!”轻声催促。
“好吧!”点了点头,她在离开前不忘交代, “师姐,师兄若醒了的话,记得叫我喔!”
微笑答应著,目送她出了房,沈待君这才转身来到床边坐下,青葱玉指沿着华丹枫的眉眼鼻粱一路轻柔抚过,
最后停在没有血色的泛白唇办上——
“以前出事时,我总因为你第一个选择护着的人是师妹而心生难过,可如今,见你为了护我而受到这么重的伤
心下更是难受百倍,宁愿你永不要护我,保护好自己就好……”喃喃的低语声忧伤而温柔,心底隐隐泛疼。
“那……那怎么……怎么行呢……”忽地,千涩嘶哑的嗓音自那苍白唇办溢出,华丹枫缓缓的睁开眼,迎上一
双又惊又喜的秋水柔眸。
“师弟,你醒了?”欣喜低呼,沈待君开心极了。
点点头,华丹枫下意识的想起身,然而才微微一动,浑身上下立刻痛得像是被人用千斤铁缒敲打过似的,胸口
更是窒闷得几乎无法呼吸,让他不禁难受的发出一声呻吟。
“快躺下!”忙不迭将他按回床上,沈待君急声道: “你的内伤太重,胸骨又断了两根.短时间内可不能随便
乱动。”
才躺回床上,华丹枫就因太过疼痛而在额头沁出一层薄汁汗,但为免她担心,嘴上依然逞强笑道: “才断两根
胸骨,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内伤,养些时日就好了,我还以为多严重呢!”
“嘴硬什么呢?”嗔恼瞪人,沈待君泪盈于睫。 “若不是我在石洞内得到一颗对内伤有奇佳疗效的丹药,你还不
知拙不拙得回来呢!”
如今,光是回想到三天前的情景,她就忍不住害怕。
瞧她为了自己这般惊惶又难过,华丹枫心下一蒋,心中欢喜,嘴上连声哄道: “师姐,你别难过!瞧,我现在不
是好好的吗?”
“伤成这样,哪还算好好的?”拿着手巾为他拭去额头冷汗,沈待君轻声低喃。 “我真希望当时你别护着我……
〃
“那可不行!”瞪大了眼,华丹枫不开心的喊道: “我还记得小时曾说过,待我长大成为男子汉了,一定要保护
师姐、守护师姐永不让人伤你、欺负你,现下你说不让我护著,岂不是要我违背誓言吗?”
闻言,沈待君不由得一怔,回忆起幼时,他确实是对她这么宣示过,顿时心口一甜,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你
还记得。”
“守着师姐、护着师姐一辈子这种事,我自然是要记得的。”眸光沉沉的瞅凝着她,华丹枫的神色显得异常认
真而严肃。
被瞧得一阵羞窘,沈待君双颊泛红,可心中却是欢喜异常,难以用言语表达,最后只能悄悄的握住他的手,低
声回应, “那师姐就麻烦你守护了。”
咧开了大大的笑容,他把她的手拉到脸颊边亲呢的直磨蹭,直到好一会儿后,他突然乐呵呵的翘起了嘴角——
“师姐果然很关心我呢!”呵……能师姐这般对待,他就是受伤也甘心。
“傻瓜!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奇怪的睨觑,觉得他的话挺莫名其妙的。
“哼!”轻轻哼了一声,华丹枫有些娠妒。“你关心师爹比关心我多!”
怎么……连这种醋也吃?
沈待君傻眼了,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 “你羞也不羞,竟和爹争风吃醋起来了?”
“谁让他只要我对你亲昵些,就打得我满头包呢?”咬牙切齿,他很记恨的。
一阵无语,她无奈的直摇头,决定转移话题。 “肚子饿不饿?先吃些粥填填肚子,然后再喝药,好不?”
“师姐喂我吗?”扬眉粲笑,故意撒娇。
而沈待君也能猜出他的心态,当下不由得抿唇一笑,转身端粥去了。
未久,在幽暗的厢房内,有人享尽了贴身服侍,在被喂粥的过程中,乐不可支的不断要求“婢女”得这儿亲一
下、那儿香一个,很有淫威大老爷的风范。
第九章
“师姐,我想吃你做的鱼粥……”
“师姐,我想睡一会儿,你陪我……”
“师姐,你的手真好摸……”
“师姐……”
耳听着一声声的“师姐”不断响起,再看看忙出忙入,整天被某个蠢货霸占住的女儿,隐忍了许久的沈云生终
于爆发了——
“蠢货,你当你是皇帝老儿了吗?”一掌狠狠的往某颗欠打的脑袋瓜子揍了下去,他怒声开骂, “事事要人服侍
.你是缺胳臂,还是少了腿?”
被揍得往前一栽,原本躺在客栈厢房外的院落晒暖阳的华丹枫,此刻悲愤的抱着脑袋叫道: “师爹,我还伤着
.还没好呢!”
“伤?”沈云生冷笑,又一掌拍了过去。 “你挨那狗贼一掌都是一个半月前的事了,这些日子在君儿的细心调养
下,早就好了八、九成,你还好意思说还伤着?想伤吗?我给你!”
“哇_师爹,不要啊!”像是被鬼给踹到般,华丹枫一屁股跳了起来,抱着又被狠揍了一下的脑袋飞逃到院落
的另一角,然后忿忿控诉。 “好了八、九成,就是还有一、两成还没好,这不是伤着是什么?”
闻言,沈云生鄙夷嗤笑, “这般娇贵,君儿嫁了也劳累,我看你们的婚事还是算了吧!”
“嘿嘿……师爹,我刚刚是跟你说笑呢!”突然间猛勇起来,华丹枫打拳踢腿拍胸膛。“瞧!我伤都好了,就算
想来个拳打北山猛虎,脚踢南海蛟龙也完全没问题!”
见状,一旁看戏的华妙蝶噗哧一声,哈哈大笑的猛拉身边的人,要她好好瞧瞧。 “师姐,你瞧!师兄前一刻还病
歪歪的嚷嚷伤着,下一刻就可以打虎踢蛟龙了,这是什么样的神奇体质哪?照这样看来,师爹的医术才是天下第一,
莲你和师父都比不上了。”
愉悦的勾起嘴角,沈待君微笑不语,看着前方那活蹦乱跳的身影,心中有着无限的庆幸与感激。
她庆幸,庆幸当初有找到藏宝石洞,因而才能得到那颗火红丹药;她感激,感激在两百年前那位武林盟主有留
下那颗丹药,这才让师弟有机会得以保住一命。
唉……看来以后得多钻研钻研治内伤的丹药,否则不知哪时又会遭人袭击,受到严重内伤,那就不好了。
“师妹,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不满被取笑,尤其还是当着师姐的面取笑,华丹枫立刻横眉竖目的嚷嚷
着。
华妙蝶才不怕他,马上扮了个鬼脸回击,揶揄之意更盛。 “实话还怕人家说吗?打你受伤转醒后,这一个半月来
.你根本就是借伤霸占师姐,其心可议啊!”
这话一出,立刻惹来沈云生对某“其心可议”的蠢货不满的冷哼声,而沈待君则是酡红着脸强忍笑意。
倒是华丹枫破罐子破摔,一副无赖样, “霸占就霸占,怎么着?我还要霸占师姐一辈子呢!”完全的不知羞耻,
『也非常大刺刺的宣示着。
这么无赖的话,沈待君听得又羞又赧,心中满是甜意;倒是华妙蝶与沈云生两人皆发出鄙夷声,不过倒是没再
多况什么了。
霎时间,四个人在院落里晒着暖暖的冬阳,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直到许久后,沈云生忽地幽幽低语——
“大仇得报,也该是时候回去陪芸娘了……”
闻言,华丹枫、华妙蝶两人点头如捣蒜的表示赞同,毕竟他们离开紫云峰已有好一段日子了,还真的挺想家的
“那么我们明天就启程吧!”微笑着,沈待君拍板定案。
轰隆轰隆的声响不断自滚动的轮边响起,华丹枫驾着马车在官道上奔驰,以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往紫云峰的方向
而去。
然而这日正午,四人在一处竹林边停下歇息,简单用过干粮后,正待继续上路之际,一阵女子斥喝声蓦地自林
内传出,并且正以极快的速度往他们歇息的地方而来。
霎时间,三个年轻人下意识的互觑一眼,由于以前曾因好管闲事而和黑风堡结了小怨,虽说后来化解了,但心
知师姐不喜无端惹上麻烦,所以这回华丹枫、华妙蝶记取教训,很是安分的没敢行动。
至于沈云生则是恍若末闻般,眉头连动也不曾稍动一下,摆明了就是不想理会。
然而麻烦不是你不想惹,它就会乖乖的不来找你。
正当四人迅速整理好一切,打算上马车走人时,一抹黑影倏地从林内飞掠而出,紧随着数道身着火红罗衫,身
姿姻娜曼妙的美艳女子也追了出来,团团将那个面容俊美却满是孤傲邪魅之色的男人给围住。
“噗——”当发现男人是谁时,华丹枫嘴里的蜜饯果核喷出来了。
至于其余三人在瞧清男人面容后,原本往马车走去的步伐也瞬间顿住,反倒不急着走了。
在众美艳女子的包围中,邪魅男人——应弧鸿闻声顺势的往四人扫去,然后他笑了,笑得异常欢欣愉悦。
“师叔,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真是有缘啦!”在包围中,他神色自若的打着招呼,让那几个美艳女子不由得警
戒的朝四人瞄去。
怎么也没料到来人会是自家师侄,而且还如此诡异的被一群美艳女子团团包围,沈云生心中满是兴味,可脸上
依旧波澜不兴。
“师侄,月前一别,多日不见,可别来无恙?”好吧!其实最后那句是多问的了,毕竟明眼人都看出来他如今正
遭逢“女恙”。
嘴角隐隐一抽,应孤鸿假笑着。 “本来有恙,可遇见师叔你们,那可就无恙了。”
该死!若不是他一时大意被下了药,何须被人追着跑?他早一剑斩了她们了!
“哪有什么恙?我瞧你艳福不浅呢!”搓着下巴嘿嘿贼笑,华丹枫瞧瞧他,又瞄瞄那群美艳女子,不放过任何可
以糗姓应的机会。
“别胡闹!”轻轻的拍了一下师弟臂膀,沈待君眼尖的察觉到应孤鸿确实有些异样。
嗯……脸色潮红、额际盗汗,呼吸略显急促,和平时的他确实大不同。
应孤鸿此时可没心思与华丹枫计较,足下一个运劲,飞快跃过了那群美艳女子,转瞬间落在沈云生身边,并在
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随即就在诡异勾起的笑容中,霍然转身迳自钻进马车内,摆明是把问题丢给沈云生处理了
一旁,那群美艳女子的头头眼见四人与应孤鸿相识,立即娇声要求, “我们宫主对应少主一见倾心,特地诚挚
相邀他前去“凝月宫”作客,并无任何危害之意,还望四位莫插手拦阻,否则我们姐妹就不客气了。”
噗哧一声,华妙蝶笑了。“原来是“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来着,我还以为是那坏蛋干了什么欺骗良家妇女的
事,让人家姐妹来追杀他呢!”
她这话让马车内的人听去了,顿时传来一声不大不小,却是万分清晰的冷哼。
“这就叫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悄声询问师姐,?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