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21章

作品:流年|作者:天马行空|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9 00:52:07|下载:流年TXT下载
  模趺聪衷谠娇茨懔皆讲欢跃20亍!?br/>

  这段时间里我又给草草写过一封信。除了告诉她我想她之外发现没有什么可说的,于是就说身边的人和事,说pass,说小鱼,还有诺。提到诺的时候我甚至有些添油加醋,为的是想要刺激一下草草,我特别想知道她会做何反应。也不知道怎么有这样的想法。更不知道我写的信她要哪一天才会看得到,我没有她在上海的地址,只能往她家里寄。我想,最迟到农历新年,她怎么都该回一躺家了。

  草草再次打电话给我倒并没有真的让我等到农历新年。

  是另一个新年。西历新年的第一天。我们通常说元旦节。

  我的计划是睡一个大大的懒觉,起码是睡到自然醒再考虑要去做什么。但是计划之所以被叫作计划大概就是因为计划经常会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催命一样的电话铃声没完没了的在响,我想装作充耳不闻但实际上还是闻得很真切,睡前怎么就忘了关机呢,不仅如此,还把手机放在了躺床上没法摸到的地方。

  只能爬起来接电话。

  “新年好。”对方在电话里说。是草草。

  “嗯,新年好。”我说,“你上次想起我是多久以前来着?”

  她沉默。我也陪着沉默。正好我的瞌睡还没有完全醒。沉默着,沉默着,我都不大分得清我究竟是醒的还是睡着的。

  “我每天都在想你。”我听见她这么说,“我发现我做了一件很傻的事。”

  “嗯?”她说的话不在我的思维逻辑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

  “我是故意不给你打电话。经常坐电话前面,手指在按键上面点来点去。就是没有按下去。”

  她的话停下来,像是在等我问为什么。我继续保持沉默。隔了很久,她才说:“我其实想看看我们的感情是不是经得起时间得考验。”

  我听她说的第一反应就觉得很不靠谱。如果她说的是她到上海之后认识了某一男子因为种种原因一见钟情在一起了然后又因为种种原因突然分开了所以又把我想了起来我会更容易接受些。这是我半年来心里怀疑了无数次的感觉最有可能的可能性。但我没有把我的想象说出来,无论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都选择相信她。一个女人,不论缘由,只要还愿意对着你编瞎话,就证明她是在乎你的。所以我只是说:“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有点自私吗?你是明明白白的考验去了。那我呢?你这么一失踪几个月一失踪几个月的,我找你不到,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对不起。”她声音放得很轻,“我不知道怎么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你还打算继续考验到啥时候?”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受不了了,我发现我自己干的这事真没什么意义。”她说,“我们见面吧。”

  我面带微笑。眼角却有隐隐的泪水。

  我们把时间约在春节。我到她家去。她说过完年就不再去上海,直接跟我走。

  不见了许久的草草就这么回到我的生活当中来了。仍然是以褒电话粥的方式。pass和小鱼对于我抱着电话过日子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诺不太理解。她对这样的感情表示怀疑。尤其是有时候我和草草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她不出声,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或者休息。“他们纯粹就为了给国家通讯事业做贡献,我见他们经常的好几分钟甚至十来分钟不说一句话,再突然冒出几句话,说完又继续拿着电话不做声。明明没有什么话要说,但偏就愿意让电话通着。”她有一次这么对pass说。pass笑了笑:“他们一直都这样。这大概就是精神寄托。过程中总比连个电话情人都没有的时候要快乐。结果不重要。”

  我没有告诉他们电话里的这个人年后就会真实的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了。对我来说这是件喜事。我想要先独自守着自己的这份喜悦。我已经一个人走过了那么长的路,而往后的路将要有另外一个人陪我一起继续往下走,陪我一路分享成功挫败喜怒哀乐。这是让人多么欣喜和感动的事情。pass他们也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

  草草说:“我已经等不及这一天了。”我想我同样的迫不及待。我的兴奋整日都溢于言表。一天晚上我问她:“假如你的父母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她想了很久,说:“也不难。你来的那天我就跟你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做了。第二天我们再回家。他们若不同意我就告诉他们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了。”这话是不是认真的我没有问。我只是想,一个女人该有多大的决心和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6。3

  好事向来多磨难。

  唐僧西行经历了八十一难才取回真经。但是他在历经磨难的时候心中想来是比较淡定的。因为他从上路的时候就知道他要经历这八十一难,他可以扳着手指头数着还剩下多少难就可以走到尽头取回真经修得正果,手指头不够用了可以数脚指头,脚指头不够用了还有三徒弟的手脚指头。4人的所有指头全部数完心中盘算只差最后一难的时候我佛如来还给了他们一惊喜。他们把真经拿在手上只正好历了八十难。

  但我却不知我还要有多少磨难。我并没能在本来约定的时间见到草草。

  临近年末。草草离开上海回家之前打电话说:“我今天就回家了,你放假就来找我。”我盘算着日子,那些漫长的缠绵与等待,那些牵连在电话线两头的爱情,只差最后十天便可以面对面的成为现实。

  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我都没想起我还给草草家里写过两封信。那些我本就以刺激她为目的写的字顺利的发挥了作用成功的完成了使命。

  草草的电话打来。从未见她这么激动暴躁过:“你这算怎么回事?因为你找不到我,所以你在想念我的时候就跟另外一个女人每天都睡在一起?不仅如此,就连你知道了她是正常的女人之后你们都还有一起睡。我现在甚至怀疑,是不是有时候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她就躺在你旁边听着。”

  确实有过她所说的事情。诺本来就成天跟我在一起。我不可能一接电话就躲开她。我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但是我认为没什么的事情草草表现得非常介意无法接受。面对她怒气冲冲的质问,我其实大可以选择不承认。然而我想要我们互相都能够坦诚相对。我跟诺是好朋友,说是好兄弟也行,我们的关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但草草堵在气头上,根本不让我多说话。她挂掉电话的时候说:“你不用来找我了。来了也别想看见我。”我认识这是她家里的座机号码,我连续打了不知多少个回去,始终没有人接,想是直接把电话线拔掉了。

  我没辙。只能隔几个小时就往她家里打个电话碰碰运气。她总不能永远不把线插上了吧。

  春节越近了。

  满大街随处可见抢购置办年货的人。我一直没有想通,为什么在过年前几天买的各种可以吃的东西就叫年货呢。我也没想通,为什么一到这时候大家就得疯狂的买上大堆可以吃的东西储存在家里。光置办年货还不算,一到了这几天,人的购买欲望还特别的强烈,虽然这几天无论什么价格都会比平时要高,但人们感觉就是所有的东西都跟不要钱了一样,能拽着点什么就把什么直接拽回家,完全不管自己拽着的这东西有用没用能不能吃质量好坏是否需要。

  我还是没能把草草的电话打通。

  放年终假的那天pass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家过个年,大家图个热闹总比我一个人待着强。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pass在家里待不上两天没准就得跑小鱼家里拜年,然后说不定还得把小鱼带回自己家再拜个年。不但跑来跑去的找罪受,我跟着他们两实在也不像这么回事。

  诺的家乡里我们这也不远。她也问了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她说:“一想起回家我就有点怕。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总是没完没了的念叨着我应该找对象了,我每一回家就给我东家西家的胡乱张罗介绍,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你跟我回去我就可以唬唬他们安心的过个春节了。”我也没有答应,我说:“我觉得你应该努把力让你真正想带回去的那个人跟你回去,这样才能让你家的人永远不再念叨你的终身大事。我跟你去,要是碰见严查户口追问婚期什么的难免要露馅儿,到时候多尴尬。”然后我又说,“我可以把小马借给你用用,让他送你回去,过完年再去接你顺便给你家拜个年。让他假装业务非常繁忙,来去匆匆不跟你家里人多说话就行。你可以自由发挥随便给他编个什么身份,愿意让他冒充你男朋友或者冒充下正在疯狂追求你的人都行。”诺说:“也行,省得我挤大巴,春运这会儿真是够呛。”

  对于我这个做法pass大呼小叫的说纯粹是重色轻友。我说:“只要你承认你喜欢男人并且愿意让你家里人知道你喜欢男人,我也跟小马说说让他冒充你男朋友。”

  他们都问了我怎么安排自己。我说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家待着。

  pass问我:“我记得你去年年终拿了笔额外的奖金,迫不及待的就去国外旅游了。现在你有的是闲钱,也可以去旅游消遣一下。”

  我说:“实在没有心情。还是在家安心的休息,每天睡到自然醒为止。只要你们都把年过好了,我也就觉得过好了。”

  我没有答应pass和诺,最主要是因为我始终觉得我会在这几天的时间找到草草,我始终觉得我会在这几天见到她。这是我们约好的时间。

  6。4

  新的一年终于是到了。2003年。

  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从去年的最后二十分钟就开始响彻整个城市。这一整天爆竹声就没有停过,稀稀落落但连续不断,在这最后时刻才集中爆发起来。

  我站在家里的天台,点着烟,欣赏着这些闪耀在城市上空恣意飞翔然后以光速坠落的各式各样五光十色的烟花。它们从盛开到极限的时间是那么短暂,还没来得及看清,便又都消失在黑暗的天幕里。它们使黑夜亮如白昼。它们给人欣喜也令人失落。它们引诱着人们心底那些微小的情绪无限的扩张。

  天气很好。应该有细如丝带但光线皎洁的弯月和满天繁星。但四面八方都弥漫着火药燃烧后的烟雾。月亮和星星都是在的,只是躲藏在烟雾后面。

  零点的钟声并没有让张狂的爆竹声减弱,反而越加强劲了。

  我把手机拿在手上,就像知道一定会有电话在这个时间打过来。

  很准时,我手机上正好显示零点过了十几秒的当口就接到了新年的第一个电话。看号码,是艾雯。我赶紧就下楼往房里跑。进了房间才把电话接起来。房间里会稍微好些,在室外的话,全部的空气都忙于传播火药爆炸的声波了,根本无暇来搭理我们说话时发出的微弱声响。

  距离上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已经过去了365天。我心知肚明,但我仍然问:“你哪位?”她说:“是我。”我们又都笑起来。似乎就是为了圆这每年一次每次都相同的开场白。我不知道她是为何笑。我笑是因为我想到居然有这样一个人,我们一年到头的不会彼此联系一次,甚至都不曾想过对方几回,可新年的第一个电话她总要打给我,把第一个祝福送给我,我也习惯的等着她的这个电话。

  “新年好。”我跟她说。

  她说:“嗯。新年好。”

  “好吗,现在过的?”我一边找烟出来点上一边说话,感觉就是在做打持久战的准备。

  “挺好的。你呢?”

  “还行。”我嗯了一下问她,“你把自己嫁出去没?”

  “哪那么快。”她很随意的笑了笑,“我想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