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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

作品:终身操盘 耽美|作者:黑骑士cv|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4:19:43|下载:终身操盘 耽美TXT下载
  而凌川,却显然对自己任人观察的处境毫不知情。

  不动声色地盯着一墙之隔的人很久,秦风扬脑海中现出前几天那场证券大赛录像中的场景。频繁闪烁的镁光灯,蜂拥而上的财经记者,满捧的鲜花和赞叹乃至惊疑,还有……正中那个年轻俊美到谋杀无数菲林的大赛冠军。

  ——参赛四周,在大盘指数下降的状况下,模拟赢利247%。自穗港连办五年的“世风杯”股票模拟操盘大赛开赛以来,最年轻、成绩最好、也是最骄傲的冠军。

  是的,最骄傲。……想着在记者镜头前惜字如金的他从容而锋芒毕露的那句:“我有经验和直觉,这就够了。”秦风扬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经验?不过是一个今年刚刚毕业、毫无实战阅历的大学生。直觉?这恰恰又是证券市场中能载舟亦能覆舟的东西。

  举手按通了桌上的内线,他道:“ann?请凌先生进来。五分钟后再请资产管理部的李经理到我办公室。”

  不出所料,由女秘书带进来的凌川,在看到那面里外不一的透明玻璃墙时,眼中有丝锐利的惊诧和微恼。任谁忽然明白自己已经象动物一般毫无知觉地被人观赏半了钟头之后,怕都会有不良反应。

  ……不够温顺,也没学会职场上必要的掩饰,秦风扬嘴角的笑意更深。象只骄傲而美丽的雄孔雀,却长了刺猬才该长的小尖刺,他在心中加了一个比喻。

  “凌川,是吗?”刻意忽略他的反应,秦风扬彬彬有礼地示意他坐下:“我调看过你这次比赛的所有买卖记录,准确、大胆、出手果断,而且……有极好的运气。”

  转眼看着面前的男子,凌川有那么一刹愕然。对财经知识了如指掌的他,当然认得出这张在频频在电视和媒体上亮相的英俊面庞。比起杂志封面上的意气风发,那脸孔更加的棱角分明,却多了分微微的不易觉察的邪气。

  没有想到,主持面试的会是这堪称风云人物的年轻总裁。

  压下方才的不愉,凌川还以微笑:“我以为……今天只是面试。”算了,又不是被偷窥洗澡,听说很多大公司的面试考验都设计得极度古怪和变态。

  “这样的人才,不需要再做考虑。欢迎加入世风集团。”秦风扬扫了一眼桌前的电脑:“你呢?需要考虑吗?”

  “啊,当然很荣幸加入世风。”面对着成功的面试消息,凌川真心地微笑起来:“我这就回去办赴港工作手续,一个星期后我来报道,可以吗?”

  “可以。”秦风扬微笑,意识到自己笑得露出了牙齿时,他不由想起不知哪任女友说的一句——自己的笑容如果看得见雪白的牙齿,那就是在故意放电了。

  门上两声轻叩,一个约莫二十六七岁、西装齐整的年轻人进了门:“秦总找我?”

  “亦航,这是新聘用的凌川,想必你也在财经新闻里见过。”秦风扬点头:“一个星期后让他直接跟着你学。记得多教导新人。”

  飞快地打量一眼凌川,同样称得上年轻的李亦航浅浅一笑:“秦总交代的事,当然没问题。”转身伸出手来,眼中笑意盎然:“欢迎来我们资产管理部。”……

  ……盯着凌川转身消失在门外,李亦航眼中的笑,不知何时变得没有温度。轻轻走到门前忽然锁死了门锁,他转身看着秦风扬嘴角不屑地一挑:“很漂亮的新人啊。”

  “是啊。怎样?”秦风扬幽深眼中光芒一闪,冷眼看着他走近前,忽然半跪在面前,隔着衣裤用手抚摩着他的下身。

  “风扬,……风扬。”那神情柔媚起来的男人喃喃低语:“你很久没带我去你家了,我想你。我以为我忍得住不想你,不理你,不主动打你的电话,可是……原来我不行。”

  “亦航,我不喜欢公私不分。”秦风扬皱眉闭目,没有推开那只柔软而技术娴熟的手:“何况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可能超越床伴以外,更在前几个月就结束了。”

  “我知道我明白。”李亦航急切地道,咬了咬嘴唇:“可我只是想你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我?”

  睁开已经被那只手撩拨得欲火半升的眼睛,秦风扬不再说话,猛然将他掀翻在了宽敞的黑色桌面,慢慢取出大理石笔筒中的一只钢笔探进他的口中,眯起眼睛看着那墨色的笔杆横咬在微红的双唇上。手指轻探,已在他口袋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ky都带在身上了,有备而来啊。”……

  ……偏过了头,李亦航顺从地任凭身后衣冠齐整的人张大了他双腿的角度。似乎无法忍受窗外明媚却刺眼的阳光,他低低呻吟:“风扬……把窗帘拉上。……求你。”

  “这可是32层,窗外只有风。”身后的人淡淡微笑,挺身直入。

  “恩……”虽然有粗粗的笔杆堵口,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呻吟还是冲出了口,李亦航浑身一颤,手中无意中抓住的几张打印纸被揉得惨不忍睹:真的是很久没有做了,算得上足够的润滑下,这样的冲撞力度,几乎还是疼痛的。

  从没在这种不寻常的地点做过,明明知道外面的人不可能看到里面,但两个人还是清楚看得见外间人等的走动。里外不一的玻璃幕墙,让这突兀的情事格外的沾染了莫名的刺激和兴奋。

  ……

  每周一次的例会,照例只有资产管理部的数位高级操盘手与会。

  “总之我觉得我们手中的地产股,可以适当地放掉一些。毕竟香港现在的楼市,是越来越有下降的空间。”一位三十多岁的资深操盘手继续着他的发言,声音在空旷的大厅滔滔回响。……

  众人静静倾听,均是纷纷点头。

  一直静听的秦风扬看了看腕表沉吟一下,他终于开了口:“大家没有异议的话,下周可以施行了。”

  紧挨他左手而座坐的李亦航一身浅色西服,尤其显得神清气爽。抬眼环视四周,目光不动声色地停在凌川身上:“凌助理?你有什么高见?”

  五六双眼睛齐齐落在凌川身上,一时间,会议室里极是安静。

  “哦,没有。”凌川一怔。

  秦风扬细细看着他:“没关系,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真的没有。……”凌川的眉稍稍窘迫地皱了起来。

  对面,李亦航嘴角一扬,一抹并不掩饰的轻视笑容落在秦风扬眼中。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从他心里升了起来:进世风已经近一个月,这个凌川,似乎完全不能适应工作。可以他的资质,又怎该如此?……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致浏览完今天的各大财经要闻,秦风扬迈出了门。佳人有约,七点整和那个一面之缘的超模的约会,良辰已到。

  写字楼宽敞寂静的走廊上,已空无一人。各个房间的灯光都已经熄灭,只有尽处的一间房间隐约地从虚掩的门缝里透出片明亮的光线。

  李亦航的专用office。……加班加点地工作,这可不是他的作风,秦风扬有点奇怪:这种时候,该是那个夜夜笙歌的人前脚踏进兰桂坊的时刻。

  一点好奇,他轻轻推开了李亦航的房门,同时失笑:早该想到,是这个人在。

  明亮灯光下,凌川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丝毫没注意到外人的进入。漆黑的眼睛因为专注的关系,更显出些明亮和锐利来。

  认真工作着的男人,是最性感的。……不知怎么想起这句话来,秦风扬邪邪地轻笑起来,靠在门边欣赏着这安静美丽的一幕。

  不知多久,他轻轻退了出去,转身来到自己办公室中,拨通了外卖的电话,一式两份的批萨加咖啡,不知合不合他的口味呢?

  长长出口气,终于开始回忆了,真好:)'喵喵'

  (10)

  “咚咚——”他叩了叩那扇半掩的门:“都能聘到你这样自动加班的员工,天下的老板梦里也该偷笑。”

  愕然回首,凌川从专心的看盘中回过神来:“……秦总也没回家?”

  “今天没什么应酬。”秦风扬煞有其事地正色道,靠了前俯下身来盯住了凌川面前的屏幕:“在看什么?……股市走势图?”

  “是啊,我在背95年每一天的恒生收盘指数。”凌川点头,这年轻总裁手中近在咫尺的两份批萨,散发出的阵阵浓香还真刺激到了辘辘饥肠。

  “先吃了它。”秦风扬皱了眉头:“再告诉我为什么做这种明显的无用功。”

  “李经理说,这里刚来的新手都要熟记近三年每一天的收盘指数。”凌川扬起眉,笑了笑:“最多再过一星期,我想我就可以记得住了。”

  什么?!……一口洋葱丝混在奶酪里,差点卡住了秦风扬的喉咙。李亦航他疯了?整人也不是这种整法。

  咳嗽一声,他困惑地看向那张信心满满的脸,三年来每一天的指数!熟练地调出某年的指数图,他把电脑转向自己:“9x年10月?……”

  “1号,6832点;2号,6849点;2号,6720点……”

  “够了够了。”秦风扬惊讶无比地看着电脑屏幕,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人,就算不是过目不忘,记忆力也该异于常人!

  “记这个很有意思?明明可以打开电脑直接查。”他冷哼一声:“叫你每天跟着李经理学东西,就被吩咐背这个?”

  低下头,凌川不以为意地一笑:“本来我也觉得很无聊呢,可是这些天下来,全部存到脑子里,对大盘的感觉会很不一样。”

  沉吟一下,秦风扬果断地道:“来我的办公室,我等你。”

  打开自己的个人电脑,秦风扬调出了一堆文件:“从现在开始,给我专心看这个,想做世风的操盘手,首先要记的,是这些才对。”难怪在例会上一问三不知,李亦航这些天来,连最基本的资料也没让他看。85fd4bc655b3dqiuzhibsp;世风名下所有的股票,仓位,还有一系列操作记录。

  凌川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三口两口吃完手里的批萨,他冲秦风扬感激地一笑,初见时那种抵触似乎在悄悄散去:这位年轻英朗的总裁,似乎不是那么的傲慢和高高在上了。

  看着凌川埋头浏览资料的神情,秦风扬笑着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悠闲地打量着那年轻的匀称身体,一袭再普通不过的白色衬衫,看上去却是出奇的干净而性感。

  这个人,他要定了。……希望,不要吓到这不够温顺驯服的人儿才好。

  “可是,我想看很久,秦总你就这么等着吗?”半天才想起什么似的,凌川抬首,却正撞上一双若有所思的邪气眼眸。

  那样的压迫,那样的肆意而骇无忌惮,没了例会上的冷静睿智,也再找不到方才的温和关切。……这是一个上司看下属的眼神?

  凌川的心,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没有避开那双眸子,他直视着秦风扬。

  在心底暗暗喝了声彩,秦风扬嘴边的笑意深了:看来,没有那么容易被吓到,这样征服的过程会更有趣吧?收起眼中的热辣,他恢复了优雅面貌:“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今晚加班的,正好你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顺便解答。”

  ……再看不到刚才令他心跳的那种眼神,凌川犹豫一下,掏出了手机:“……小云?我今晚在公司加班,不回家吃饭了,你自己记得一定要吃东西。……你已经够瘦了!”

  小云?秦风扬的笑忽然有点僵硬:这么快,就在香港有了同居女友?不过不稀奇,这样出色的人,没有人倒追才是奇怪。

  “那么秦总,这个报表我看不懂。”心跳渐渐平复,凌川指向了电脑:“为什么同一只股票的买入,会分散成这样?”

  “别再用以往对抗庄家的角度考虑问题,试着想想看,象我们这样的集团持股,怎么躲避开象你这种高手的观察。”秦风扬走过来,低头看他,意味深长地道。

  ……“我想我懂了。”凌川沉思了一下,展颜。

  “这里,又怎么解释?”没过一会,凌川再度发问。

  “美国远在千里之外,我们对它的掌握,远不比香港。所以……”

  “所以,手法只求稳中不失就好,不必冒险?”

  赞赏地吹了声口哨,秦风扬微笑,孺子可教!这将是一件光华灿烂的宝物,无论从事业上的人才来说,还是……从单纯的床伴角度来看。看着眼前近处那灵活地敲击键盘的十指,他不可避免地,开始走神,恩……不知道这样的一双手,在床上是不是一样的灵巧?

  “从明天开始,直接到我办公室报到。”秦风扬忽然道,想到刚才勇敢对视的那眼眸中的聪明,语气带了些暧昧:“我负责……教你所有东西。”

  “你可以教我什么?”凌川眼中一簇兴奋的火花闪动。

  “我十三岁开始入行,到今天,整整十四年的经验,够不够资格教你一些东西?”秦风扬眯起眼睛。

  “我保证,我会学得很快。”凌川颔首,心里开始有种迫不及待的激动——从刚才简短的对答,他可以肯定,这不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贵公子哥。而他,喜欢在这样的强者手下开始。

  是的,所有。真希望立刻可以开始教授床上的一些知识,秦风扬想着,无害而谦和地微笑起来:“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熬夜挑灯夜战。”

  “放心,我的体力很好。”凌川扬扬嘴角,不自知地露出了一贯的傲气。

  体力很好?秦风扬几乎想恶劣地大笑起来,好到可以禁得住在床上不求饶吗?“开始吧。到时候,可别吃不消?……”

  这个晚上,和这之后的很多个晚上,无疑都风平浪静。甚至连秦风扬自己,每每在写字楼的明亮灯光下看着身边那张俊美骄傲的脸,都会偶尔地恍惚:最初那晚迫不及待想把这具诱人的躯体压到身子底下的念头,虽然照样热切,可似乎越来越不愿造次了。

  凌川本来就是高手,学习和吸收的能力,几乎得令秦风扬集中全部精力,才能在每晚的指点中掌握主动。原本的教授,已不知不觉间,渐渐接近了两个高手间的切磋。看着凌川偶尔传递来的敬服眼光,秦风扬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在意一个人的评价和尊重。

  凌川,你配得起我,所以当我要你的那一天,我也要你明白,我配得起你。

  没过多久,凌川顺利结束了旁听般的见习,成为世风正式的操盘手。

  近半年来的金融市场,有让人心跳的暗流涌动,这已是业界公认的现实。全世界各地的股票市场,在美国科技股票全面飘红的带领下,全在悄然地上涨。太多的人赚到了以往几年中不能赚到的利润,每天都有人成为新一轮的虚拟富豪。

  香港,这个金融冒险家的乐园,何曾会落在世界之后?

  “如果没有问题,今天的例会就到此结束。”李亦航征询地看着秦风扬。

  ……“我有问题。”清亮的声音扬起,凌川。

  “哦?”李亦航看向他:“凌助理终于有高见要发表了?”

  沉默一下,凌川敏锐地再次感受到这莫名的、不知来处的敌意。

  “是,我觉得从下周开始,是我们世风慢慢地把名下的股票全面清仓,同时大量买入反向期指的最好时机。”

  “……”一语既出,微微的喧哗响起,惊讶和摇头的反应占了几乎全部。

  “哈,你的意思是说,在这个人人看涨的时刻,我们独独买跌?果然高见。”李亦航微笑。

  “是的,再不退出和转向,我怕来不及。”

  “凌助理,我们都明白有泡沫,可现在,没到全世界经济崩溃的时候。”一位年龄稍长的副经理哈哈笑起来。

  “今时不同往日。”凌川一字字地道,扬起手中数份资料一一分发到众人手中:“这是我做的分析,鉴于东南亚近来金融市场的一些异动。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有国际金融大鳄在侍机攻击东南亚的货币。”

  “这不稀奇。……”另一人皱眉:“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投机,东南亚的几国政府一直能安然击退。”

  “未必是一直。”凌川摇头:“特别是有几家庞大的投机基金一起发难的话?”

  “你可知道,把我们世风名下的股票清空并买跌,一旦做错方向,损失是多少?”李亦航不以为然地摇着头。

  “总好过被卷进金融风暴。”凌川慢吞吞地道。

  “你就那么肯定现在歌舞升平的,会有风暴?依我看,香港金融独立,就算东南亚有问题,也不能撼动香港!”李亦航冷笑,微提了声音。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凌川直视着他。

  ……会议室里静了,众人看向了一直紧盯着凌川的秦风扬。

  紧锁着眉头慢慢站起身来,他冷冷看着四周:“不用再争辩了。从下周一开始,世风全面购进恒生期指,买跌;……同时慢慢卖出一部分股票。”

  “……”

  “秦总,我不同意。”李亦航咬住下唇:“如果他是杞人忧天,会给世风带来多大损失您考虑过没?”

  “李经理,如果我的判断失误,我愿意辞职。”凌川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并不退让。眼角的余光看到众人在秦风扬说出赞同时的惊诧和不以为然,他心中不知怎么,微微一怒,傲气不可抑制地升起。

  “好,就这么定。“不假思索地,秦风扬冷酷点头:“最多一个月,到时候没有你说的金融大动荡,你就自动消失。”【tetsuko】

  (11)

  ……偌大的会议室中,只剩下了秦风扬和李亦航。

  “风扬,你喜欢他,对不对?”李亦航的声音低低的,漂亮的眼中有丝凄凉。

  “是,我的确很喜欢他,怎样?”秦风扬浑不在意。

  “喜欢到每天晚上和他在办公室鬼混,喜欢到丧失理智,用公司的亏损博他一笑?!”

  “李亦航,你才是丧失理智的那一个。”秦风扬恼怒地逼近他:“我赞同他的意见,是因为我的判断和他不谋而合!”

  “秦风扬,和我打赌吧。”李亦航冷冷凝视着他:“他若错了,你准他辞职,别再纠缠。若他有幸蒙对了,我这首席操盘手的位置,就让给他。”

  “亦航,何必这么意气用事?”秦风扬皱眉:“你几时看过我公私不分过?”

  “没有公私不分过吗?”对面的人眼中媚意渐起,低低轻笑着忽然扑将过来吻住了他的双唇:“你和我,这样算不算公私不分?……”

  推开他,秦风扬微笑:“亦航,我们的关系,在前一阵就完结了。”

  “风扬,我上次和别人上床,是故意气你的。”幽怨地凄然一笑,李亦航咬牙:“我以为可以让你吃醋,可没想到,我弄巧成拙。……你真的不能忘记?”

  “亦航——”秦风扬淡淡摇头:“我只是觉得男人之间,还是不要太认真地好。”

  ……

  日子一天天飞逝,凌川的心也在一天天沉重。再过最后三个交易日,就是一个月期限的尽头。

  世界各地的股市仍在不断飘红,而东南亚,风平浪静。每过一天,世风手中卖出的股票都在上涨,所有的操盘手虽然仍在一丝不苟地执行秦风扬的命令,但凌川已经看得见他们明显的怀疑,听得见一声声叹息。

  靠在自己的单间工作室中舒适的转椅上,他静静盯住了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就要辞职了,这意味着离开世风,离开那个人,离开每晚那渐渐习惯的注视,幽深,专注,一点点火热。……郁闷上涌,他低下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臂弯:秦风扬,是一个让他不舍的好上司吧?……虽然有点狂傲,有点邪气,有点武断,但不是每一个上司,都会对下属这样尽心尽力地提点,不是么?

  不知多久,他抬起了头。……一张放大的英俊脸庞近在咫尺,笑得古怪。

  刚才还在脑海中盘旋不去的面孔忽现眼前,几乎是受了一惊,凌川猛地往后一仰:“秦总?!”

  他那见鬼似的表情让对面的人眉头皱起,不动声色地将一片绿色的屏幕转了方向:“就要离开世风了,做好准备了?”

  凌川沉默,看来,他是顶不住压力了。一个月期限尚没到,就逼自己早点消失了?……酸涩涌上心来,也对,难道非要苦守到最后一刻再卷铺盖走人?

  “秦总,辜负您的信任了。今天下班前,我打好正式的辞呈。”他挺直了脊梁。

  定定地看着他,秦风扬笑得更加奇怪:“我以为,你该有一点不舍。”

  “我是有点不舍。”凌川并不想讳言:“毕竟,这是我第一份做的很开心的工作。”

  “哦……”玩味地拖长了低沉的男中音,秦风扬调侃地笑:“我以为你对我这样的好老板也该有点不舍呢。”

  “……秦总,谢谢你。”凌川困难地开了口,却由衷地真心:“多谢你些天,教我这么多东西。”

  “请我吃饭,算是答谢不为过吧?”秦风扬飞快地截道:“再加晚上的桑拿。”

  “没问题。”看着他的兴高采烈,凌川忽然觉得更加郁闷。

  不欲再开这恶劣的玩笑,秦风扬大笑着把一片惨绿的电脑翻转过来:“昨天我就收到内部传闻,说是今天泰国的股票和汇市可能同时有异动,果然准时!十分钟前,泰国的货币汇率暴跌8%!”

  夸张地倒吸口冷气,他笑得象是只狐狸:“现在已经跌到12%。”acbe20a0eqiuzhibsp;张大了嘴巴,凌川死死盯住了眼前的一片绿色行情,眼睛中光华灿烂:泰国股市!也就是说,自己的预测是准确的!

  “不用再紧盯着看了,我肯定接下来,一切绝对是按照你的预测发展。”秦风扬的声音低低的:“恭喜留下。……”

  ……独立的贵宾桑拿浴室。几十坪的室内宽敞无人,不知名的轻音乐悠然和着熏香暗萦,正中两张按摩床铺着雪白整洁的床单,一丝褶皱都看不见,通常可供桑拿并冲洗完毕的客人再舒适地放松一下。

  房间一角,一个石块砌就的桑拿小屋里隐约的雾气氤氲。

  踉跄着从热浪翻滚的桑拿小屋中冲了出来,凌川脸色绯红,喘息着在一边的淋浴花洒下将水开到了最大。……

  靠在了外间的按摩床边,他大口地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可手脚依旧无力:这该死的、耗费他半个月薪金包下请客的什么芬兰式桑拿!火炉似的小屋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烟!?

  “古代桑那的最初起源,是在很深的山洞里。先靠炭火烤热地表,把烟雾排出去,人再进去享受。”好整以暇地从桑拿室中探出头,秦风扬微笑:“所以正宗的桑拿,至今都是用木炭加温,还特意留下余烟增加古意。”

  心跳,气短,口渴。……只不过脱光衣物进去闷了几分钟,该不是要丢脸得昏过去吧?凌川狼狈地扶住了手边的床柱,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自虐的“享受”?

  可眼前那个人,似乎就乐在其中。他的心脏,和自己的不是一个构造吗?为什么除了眼睛更加幽深以外,看不出他有一点点不适的样子?

  “好象我记得有人夸过口,说他的体力很好。”秦风扬悠悠走了过来,随手裹上宽大柔软的浴巾。

  “……你……你不过是来过很多次,所以适应了。我如果多来几次,……一样。”费力地反驳,凌川张开了被高温刺激得嫣红的嘴唇,加大了呼吸。

  黑亮的、水迹淋漓的湿发,水色迷蒙的眸子,起伏的赤裸胸膛。……缠在腰间的浴巾下诱惑的躯体。长长叹息了一声,秦风扬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契机,径直地、果断地将唇覆盖在了那艳丽湿润的唇瓣上。

  察觉到身下躯体刹那的僵硬,不放过这良好的机会,他慢慢将那具身子放倒在他身后的按摩床上,猛然加大了唇舌交缠的力度和强度。

  不知多久,他满足地松开了掠夺的唇,抬起了头深深看着身下的人:滋味好得出奇,远远超过自己的千百次揣想。没有觉察到反抗和撕扯,他可以肯定的起码有一点,身下的这个人,在恢复理智之前,单从生理上,绝不反感这个深吻。

  “感觉怎样?……”他吃惊地发觉,自己的声音极尽温柔。

  “……”凌川面无表情地沉默半晌,终于开口:“缺氧,……严重缺氧。”

  秦风扬忽然觉得眼前有点一黑,这想必就是被严重打击到了的症状?不是迷乱情迷,不是茫然无措,甚至不是愤怒羞辱?

  “是你问我感觉的。”凌川低声道,挣扎着想从他身下坐起,脸上火红一片:“我刚才就快昏了,你还……不让我呼吸。”

  几近恼怒地瞪着他,秦风扬长长吐口气,忍耐!

  “做我的情人吧,凌川。……见你的第一天,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他缓缓地道,微微加力,将身下刚立起一半的半裸身体再度压回,润泽的肌肤上,晶亮水珠煽情地滑落枕边。

  默默承受他压下的重量,凌川半晌不语,眼中神情变幻。

  “秦总……”

  “叫我风扬。”

  “风扬。……除了高中时暗恋过一个学姐,我没谈过恋爱。”凌川困惑地低语:“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学业繁忙,无暇他顾。可现在,我开始怀疑我的性取向。”

  “……怎么说?”似乎有什么美好的征兆在秦风扬眼前绽放。

  “我想……我可是试试看和你开始。”微笑着,凌川一向清亮的嗓音有点暗哑:“我愿意。”

  我愿意。……这三个字,象是再好不过的催情剂。定定看着身下迷蒙的漆黑眼睛,秦风扬的心,竟然有那么一瞬狂跳。

  “明天,你就是世风的首席操盘手了……。”低低呢喃,俯身下伏的秦风扬并不知道,他说出了一句多么严重的错话。将凌川双手牢牢握在掌中,轻拉到头顶,他吻上了温润光滑的肩窝锁骨:“凌川,我们将是……最般配的一对。”

  身子下面的人,微微的喘息忽然停止。睁开眼,凌川心中忽然一阵清明。

  首席草盘手?……这就是他开出的条件?!不可遏制的震惊和愤怒,夹杂着莫名的羞愤和屈辱。

  做他的情人,就可以得到一个高级的职位,同时兼得丰厚的薪水。是的,这是一个等价的交换和游戏,而不是如他想象,是一场两情相悦的互相爱慕。

  冷冷盯住秦风扬,他不可置信地觉察到了躯体痴缠间,对方胯下那异常的火热。屏息凝立,他屈膝一顶,飞快地蓦然发难!

  “噢!”痛叫一声,正情动间的秦风扬猛然翻身从按摩床上狼狈跌落,重重撞上地面。

  跳动的紧锁眉头显示,这一膝盖,顶在了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所在。“凌川!……”他咬牙切齿:“你干什么!”

  撇撇嘴,凌川若无其事从床上坐起:“秦总,我想了想,还是卖艺不卖身的好。”【tetsuko】

  鉴于很多朋友提出:上章小凌同志发难的方式太阴狠,那么一膝盖顶上秦霸天的胯下,他自己以后的“性福”堪忧,所以修改如下:

  冷冷盯住秦风扬,他不可置信地觉察到了躯体痴缠间,对方胯下那异常的火热。屏息凝立,他屈膝一顶,飞快地蓦然发难!

  “噢!”痛叫一声,正情动间的秦风扬猛然翻身从按摩床上狼狈跌落,重重撞上地面。

  跳动的紧锁眉头显示,这一膝盖,虽然巧妙地避开了他最脆弱的所在,却也袭中了他的下腹。“凌川!……”他咬牙切齿:“你干什么!”

  撇撇嘴,凌川若无其事从床上坐起:“秦总,我想了想,还是卖艺不卖身的好。”

  (12)

  熬过了腹下渐渐消散的巨痛,秦风扬危险地眯起了慢慢积攒着冷酷的眼:“我不懂。”

  想了想,凌川微扬起傲气的下巴,微笑:“我不想解释。假如秦总觉得不甘心,我明天辞职。”

  ……冷冷沉思,秦风扬颔首:“你以为,香港的金融界,有多大?我一个招呼,可以让你再没办法踏入这行一步。”

  诧异地看着他,凌川有丝错愕,半晌满不在乎地摇头:“我相信以我的能力,绝不会饿死就是了。”

  “凌川……”秦风扬的眼睛,眯得更细。“你是说,你在耍我?”

  “就算是吧,假如你要这么认为。”凌川淡淡道。

  “凌川,让我告诉你一件事——没有人能耍我。”秦风扬摇头微笑。慢慢靠近,他冷冷解开了腰间的毛巾,露出了精壮而健美的身体,毫不掩饰慢慢抬头的欲望。

  灵巧地翻身下床,凌川忽然觉得,四周布满强大的压力。再愚蠢的人,到了此时,也不会看不出秦风扬的企图。看着眼前俊美性感的男性身体,和绝不容他忽略的男性象征,他口干舌燥,困难地张口:“秦风扬,别做蠢事。……我……我大学时体育课选修的,是柔道。”

  “真巧,我是柔道黑段,又可以教你一些东西。”

  ……

  无声而激烈的搏斗。年轻的两具躯体几乎同时跌落在光亮的地板上。克制住高声惊呼,凌川聚集了全身的力气,敏捷而迅猛地抵抗着忽然袭到的攻击。……

  死死压住了身下修长的腿,秦风扬的手臂不知何时,已勒绞住了凌川的颈部,用力一勒低声调笑:“让我再教你,这叫柔道中的绞技。若在比赛中想认输的话,拍打地面就可以示意裁判。”

  横肘前顶,轻描淡写迫住了身下人的肘关节,满意地听到一声压抑的痛哼:“这个,叫关节技。疼痛无法忍耐的话,举手示意裁判。……”

  低头凝视,他看着凌川因愤怒和不甘而闪亮的眼睛:“忘了说,因为裁判缺席,所以我暂代。……”

  脖颈上霸道的封绞再次加力,迫使凌川无奈地扬起了高傲的脸庞。如同困入牢笼的小兽,从没尝过的困窘是这样让人恼羞成怒。

  “秦风扬,知道什么叫口技?”调整呼吸,他不再挣扎,果然换得一刹的放松。

  “口技?……”秦风扬一怔。

  张开雪白晶亮的牙齿,凌川狠狠地向横在脖颈下的手臂咬了下去,含糊低语:“这就叫口技。……”

  钻心的痛楚直蹿上头,秦风扬猛地推开了被他紧密控制住的某人,不能置信地呆望着自己前臂上两排整齐细密的血珠。

  胯下的一记重击,臂上的两排齿印,还有戏耍他表白的、出尔反尔的一记响亮耳光。好,很好。这就是今晚至今为止的所有收获。

  直起身,秦风扬慢腾腾来到贵宾间的门边,锁死了通往外间的门。转身拿过身边不绣钢的精致分层格架上的长条浴巾,用力一撕,长巾应声裂成几条。悠悠举手,将那几条支离破碎的长巾分别打结系在按摩床上两边的钢柱上。……某种无言而冷酷的暗示,某种淫糜而色情的邀请。

  “我保证,随便你用什么技,今天你都会躺在这床上。”他轻轻抚去臂上的血珠,低沉灼热的口气下,是两个人都渐渐明了的真正怒气:“走之前,请一次付清这些天所有的学费。”

  这个人,是真的生气了,凌川模糊地想。慢慢后退,却引来迈着有力步伐的男人逐渐逼近,象是逼近一头陷入困境的山野小兽。

  门的方向被挡住了,另一边,是那危险暧昧的大床。只有身后,是暂时安全的。一点点后退,他努力压制住越来越疯狂的心跳。身形一个趔趄,灼热的热浪忽然从背后翻滚袭来,——他撞开了桑拿室的小门。

  秦风扬忽然笑了,几乎象是好心,他温柔提醒:“凌川,后面那个地方,我保证比床上更难受。”

  满意地看到凌川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怒,他露出猎人看到猎物终于丧失了所有反抗力的那种微笑,一步步逼近后退无路的猎物。

  不是无路可退,只是那唯一的退路凶险如此。……咬了咬呀,凌川再次后退,退到了那间热浪滚滚中的桑拿室中。

  冷冷地停了脚步,秦风扬看着桑拿室中央静静伫立的骄傲身影:“我记得你刚才忍受不了五分钟。”

  蒸汽氤氲中,凌川长长舒了口气,撇了撇嘴:“里面很好,起码没有变态大叔。”

  变态大叔?秦风扬忽然觉得刚解气一点的心态,又开始恶劣。……怒极反笑,他努力维持着风度翩翩:“凌川,我保证绝不进去抓你。有本事一直呆在里面,我今天就放过你;忍不住跑出来,我则虚怀以待,在外面的床上,再教你一些别的东西。”悠悠靠近花岗岩镶边的桑拿室小门,语声故意放了暧昧:“比如什么叫真正的口技。……”

  安静地对视,凌川的眸子,亮得出奇。“好,一言为定!”得到秦风扬绝不进来的保证,他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几乎堪称挑衅的微笑:“——秦风扬,看着我。”

  举手裹紧了刚才的搏斗中堪堪掉落的浴巾,他打量四周,找到了蒸汽和熏烟排放的两排小孔。悠悠伸个懒腰,他舒适地伸长了笔直的双腿,坐在了最高温、最烟雾缭绕的中心。……

  ……冷笑一声,秦风扬转身打开了被自己锁死的门,高声叫来了不远处的侍应生:“将我们这间包房的桑拿蒸汽量和烟量,开到最大。”

  “先生,烟这东西呢,是个点缀。……量太大,人会很不舒服的啊。”抬头看着秦风扬青色的脸,那小侍应适时地闭了嘴。

  扬起线条冷硬的下巴转身看着桑拿室中的人,他的神情,变幻莫测。

  三分钟。五分钟。

  十分钟。……

  雾气迷蒙,烟色也渐渐汹涌。终于,从那小小的桑拿室里,传出了再压抑不住的一串猛咳。

  半晌咳嗽渐歇,凌川慢慢挪了挪身体,似乎想靠向身后。没想到,那鹅卵石铺嵌的墙壁竟然更加的灼热。不过几分钟,全身上下已经汗水淋漓,象是水中刚被捞出一般。全部湿透的黑发紧紧贴在饱满如玉的额头。86d2qiuzhibsp;心脏再无法承受这忽然的考验,跳得象是要跳出腔子,眼前冒着一簇簇金星。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会昏倒。

  不,不光会昏倒,还会死。……看着几尺之外那张英俊而毫无同情的脸,他忽然想。

  欠揍的、不知死活的凌川!!……开始的笃定,随着时间的流逝,早成了越来越强烈的烦躁。看着雾气中那人渐渐萎靡的神情,却越发倔强不屑的眸子,秦风扬的心开始动摇。早该想到,这个人会是这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脾性!

  难道就这么真的看着他昏死在这里?算了,自己输了。……沮丧地苦笑,他举起了脚步,却猛然在那一刹收回。房间中的凌川,挣扎着起了身,低低喘息着,踉跄着,向门口移来。……

  终于耐不住了么?窒息、高温和失水,的确象是普通人不能忍受的刑罚。惊喜地想到刚才的约定,秦风扬微笑着伸出了手:出来吧,我会很温柔,我不会真的伤害你。

  扑到桑拿室的门框边,凌川神色复杂地看着秦风扬,不自知地蛊惑一笑:“我昏倒的样子……不想让你看见。……”用尽全身最后的意识和力气,他微笑着掩上了桑拿室的小门,落下门栓,将自己和外间,彻底得隔绝开来。

  顺着那桃木的圆门,他慢慢滑落。

  说几句吧,因为一直有朋友在问前两章的用处和人物现在在何处,现在解释一下:

  其实呢,前面两章,是全文情节发展的导火线,后面基本的矛盾冲突都系在上面。所以专门花两章写它,不仅仅是吸引眼球,我自己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