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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因为他觉得你十分寂寞,所以他慢慢地握起握稳了短刀。

  因为他觉得你不应活着,所以他使上了手腕手臂的力气。

  因为他觉得你不如死了,所以他拼尽一切势必要毁灭你。

  ——我不再试图去解释你,也不能够再忍受你了。

  “你做不到。”你直接用手接住了刀锋。血水隐忍而冰冷,你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然后脚上用力踹过去,再纵身一跃、就将男孩压在了身下。

  “你做不到,五虎退,凭你还毁灭不了我。”

  “而我,却可以碎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四

  后续剧情更精彩(。)

  ☆、绝

  01

  “欢迎回家。”

  明明是那么温暖的一句话。

  明明是应该开心的一句话。

  那个时候,五虎退一直忍住没流下来的眼泪可怜得忍不住了。他的心情明明温暖又开心,然而他知道甜美芬芳的、外面世界在他身上留下的希望,在那最后一击下轰然溃散尽了。

  ……为什么一期尼你自然而然地为她递了手帕,又自然而然的不为灵力枯竭的她所动呢?

  “你以为本丸里的那群家伙,包括你亲爱的一期尼,真不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吗?”

  “我是暗黑审神者,他们何尝又好到哪里去呢?”

  ——五虎退对此感到惊慌。

  不仅是对审神者死去的不远未来,还是对刀剑们对审神者的冷漠做法。

  真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吗?

  视而不见,雪上加霜,以怨报怨,众望所归……五虎退真不知道用什么形容才对的。

  但他无法做到去质疑一期尼,无法去否定本丸的大家,无法去说这样做是不对的。所以他大概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变回审神者的五虎退,继续大无畏地讨厌着她,用一副弱声弱气的模样仇恨着她,青涩激进得果子般。

  “一期,乱和退可以先还给你,不过药研得暂时在我手里。”

  “那么,粟田口们就都归到我的队伍中来了。”

  看,农夫捂不暖的蛇,扔掉了有什么错;暗黑审神者被扔掉,并没有什么错。

  应该是眼睛里透亮的蜜淌了轻量的毒,目不能视,天昏地暗,五虎退忽而就泪流满面了,忽而就无泪可流了。

  最终,被一期一振牵着离开的五虎退用力缓缓地咬下唇,“我们努力把药研哥拿回来吧……。”

  把药研哥拿回来就好,其他的就不要去思考了…

  “乖一点嘛。”

  “短刀天天真真,什么都不用想就好了。”

  02

  这样才不对呢!

  03

  “退已经不想要审神者大人的喜爱了。”

  “退不想说‘好’。”

  白发金瞳的男孩抬起脸,表情委屈倔强地否定道。脸上的水渍显得他格外可怜,可怜得就像是你狠狠欺负了他一样。

  “——就算是五虎退,也是可以毁灭审神者大人的。”

  说完,五虎退竟仰起嘴唇密密麻麻地亲吻起你的锁骨,纯白的眼睫敛下去的时候就和蝴蝶一般。他用手指拉开你的衣服,由于紧张和仇恨,呼吸都微微急促了起来。

  你眯了眯眼,“为什么?”

  面前短刀那种纯洁和□□感交错的神情,从嘴里轻轻溢出来的气息,叫人产生了一瞬间的错乱。

  然而在这片刻的晃神之后,你立即拉好了自己的衣领起身,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是皱着眉有些厌恶的情感。

  看吧,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和刀剑们做任何亲密的行为。

  五虎退扣住了你的手腕往回压去,“审神者大人以为还是以前的自己么?”还是那个可以用灵力压制住他们的强大审神者么?

  “你的灵力早就要枯竭了……”

  真是可怜呀、

  先前你故意不去注意的无力感迅速涌了上来,想要用力挣开他的束缚,试了几次却都没能成功。五虎退的手就如锁链扣在了你洁白的手腕上,上面还沾染着血迹,持续失血后的你仿佛也要因此变得脆弱。

  呵、这副身体……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吧。

  “您支撑不住了。”五虎退有些悲伤地注视着你。

  即使再强大再冷酷,你还是人类,会有生老病死,会有作为人类的极限。

  现在,就是你的极限了。

  他将你压制在身下,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有丝絮般的绝望感拖着你的双腿,几乎让你不能够站立。然后你不顾手腕关节会脱臼,直直踢了五虎退一脚。

  “滚!”披乱着一头乌发,你摇摇晃晃的身形还没站稳,就对他厉声呵斥道。

  “真是肮脏……”看到了肮脏东西的嫌恶眼神。

  接受不了,你们这些刀剑付丧神。

  你们就和那些隔壁本丸的付丧神,并无二般的肮脏。

  明明是刀剑,为什么会对人类产生欲念和独占欲?

  别想要所谓地救赎我,别想…!

  近乎于哀鸣憎恨,你挥手打翻了一叠信纸,毫不留情地迈开脚步离去。

  “我还没死呢。”

  “不过是区区的灵力而已。”

  “我还是可以刀解了你的。”

  04

  “……我早就该刀解了你们这些短刀。”

  你在那一刻看到,一把凌厉迅疾的刀顺着门扉划破空气,正面穿入了你的左胸膛,再从背后处现出刀尖。

  光亮的刀面渗出血。

  而持刀者出手一直很稳、没有犹豫。

  “一期尼。”五虎退看到来人似乎有些惊讶,接着又带上了失落和了然。

  “不可以……”

  “果然不可以……”

  一期一振口中轻语,手中刀刃滴血。他第一眼对上身上带伤的五虎退,那一刻极致的愤怒过后就是平静了,身上不断散发出黑暗冷静的气息。

  “果然在的场家族允许我杀了你的时候就应该动手的。”

  ——不然怎么会让你又对退做了什么。

  所有的挣扎在他拔刀的那一瞬间就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属于刀剑的杀人技巧。紫焰缭绕、骨刺丛生、眼白被染黑的眼眸里什么都倒映不出来了,一期一振机械地挥下刀,绝不存在手软。

  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曾经要为杀了你而犹豫呢?

  你是个罪人,是无论其他审神者还是刀剑都深恶痛绝的暗黑审神者。

  再美丽的外表都抹不去你灵魂里的残忍。

  青年的眼里缓慢浮上了悲伤和温柔,明明成了弑主的暗堕刀剑,肩膀却止不住地一抖一抖的。同时暗堕的气息变得更加浓厚。

  “……抱歉。”

  苍白俊秀的嘴唇翕合了一下。但是握着刀柄的右手更加用力,坚忍得出血。

  做好了承受你垂死前的反击的觉悟,他抬步近身、把太刀刺入得更深更疼。

  “审神者大人,你不能活下去。”你跪倒在地。

  你得死。

  哈哈哈哈哈又是这句话、

  可是你的心脏在右边啊。

  ——如果一期的刀不是恰好贯穿了你的灵力核心。

  你的灵核因为那一击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你可以感觉到自己同付丧神之间的灵力供应瞬间断开,很早以前起就开始支撑着破败身体的自愈能力也消失不见。

  樱花啊,全都谢了呢。

  好想见他…………你还是好想见他啊……

  你挑起唇,——没有人知道你是怎么站起来的,怎么走出去的。

  近乎于爬。

  作者有话要说: 咳。最高死刑。

  ☆、欲

  00

  “你应该十分怨恨大小姐吧,”

  怨恨到总有一天要杀死她吧?

  随之,的场家族的式神弯起嘴角,对着一期一振露出了诡异单薄的表情,“现在你有这个权利了。”

  不仅是本丸里的粟田口短刀,还有那把骨喰藤四郎——

  他们都在等着你有所动作呢,一期一振。

  01

  “审神者大人,时候到了。”

  这一次、你再也没有能力恢复过来了。

  在审神者之间的灵力供应断开的那一瞬间,这座本丸里的所有刀剑都表现出那种若有所思的、却又是解脱了的神情。

  他们已经没有多少灵力可以维持人形了。

  但是在那之前,要确保你——必死无疑。

  不再受灵力压制的魑魅魍魉,铺天盖地弥漫在本丸里。还有不断传来刀剑暗堕的气息,夹杂在其中,就和墨水在墨水中一样,根本分不清。

  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你压榨着体内的最后一丝灵力,扶着门框吃力地支撑住自己。

  好想见他…………好想再见他一面……

  那个人……

  嘴里全是腥甜黏腻的血,你的眼神黯淡下去了一点,细瘦易折的手臂却更加怨恨般用力抠在了墙壁上。

  一期一振的刀还插在你的左胸前,这时候他看着你落魄的背影,忽然无可抑制地悲伤了起来。

  “别想去见三日月。”莺丸快步上前,直直给了你一刀。

  你痛得近乎窒息,呼吸声撕心裂肺似的。

  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只是再次爬起来往着一个方向走。

  这样吗,

  还是如此吗。

  莺丸完全沉默了下去,敛着眼眸像只安静的翠鸟,然后他散去了付丧神的身形,只剩下插在你身上的刀剑本体。

  就这样结束了也好,不要让他的下一把再遇见你了。

  身为刀剑这样的一生,实在是太痛苦了……

  接着是长谷部光忠、宗三左文字、次郎太刀、烛台切光忠、石切丸……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本体刺入你身体的各个部位,——或许是柔软的手掌,或许是雪白的足踝,又或者是纤细的大腿。之后就和莺丸一般主动散去了人形。

  紧抿着嘴角,留恋的注视,无言地消失。

  这些刀剑全都在阻止你的脚步,从始至终却没有谁立即给予你致命一击。

  “不要去见三日月好不好?”最可爱也最贪心的加州清光这么问着,将刀刃留在了最靠近你心脏的地方。

  “好吧,好吧,我知道我不可以。”

  他略微苦涩地笑了一声。“我还是爱着审神者大人,也很恨。”

  再是更多的刀刃叠加上来,歌仙兼定、乱藤四郎、江雪左文字……一把把,一个个,毫不犹豫地要将你杀死在此处。

  这便是……、所谓的死期将至吗?

  你咳着血忽然有些想笑。

  02

  你就是个妖物,野兽,魔鬼。

  从五岁起就已经被钉死在绞刑架上的人生。

  “哈哈哈哈…,把你送到那个的场身边,不是正好吗?”

  “别靠近我、你这怪物啊啊啊!!”

  03

  当天上月,你上不去、够不到;当水中月,致人跌入深水。

  当濒死的你终于躺进了三日月宗近的怀中,他第一次微微有些怜爱地看着你了。

  “大小姐。”三日月宗近低着头,双手覆在你的后背上,自上俯视而下的瞳仁里揉着潋滟的水光月色,美丽风雅得过分。

  可他却是微笑着,看到身中数刀的你,一丝惊讶也无。

  冷漠的、遥远的、无法触及的。

  你将手心贴上他的嘴唇的时候,只感到了比你还要冰冷的温度。他那张绮丽华贵的脸庞上,无所顾忌地一直流露着笑意。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任何的偏差。

  ——三日月宗近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在这里,就可以叫你和本丸一并覆灭了。

  “大小姐很疼吧?真是可怜哪。”他用一只手接住了你无力的手,苦恼地微微蹙起了眉尖,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对你的可怜之意:

  你爱慕于他,就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