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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

作品:朝鲜战争|作者:q124365924|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8:50:53|下载:朝鲜战争TXT下载
  并严惩共产党侵略者”的义务。他说,他永远也不会同意葬送统一大业的停战协定条款,因

  为,这些条款意味着“朝鲜民族的灭亡”。由于联合国为防止朝鲜战争发展成第三次世界大

  战已决心停战,李最终作出了让步。

  但是,我相信,这位不屈不挠的爱国老人决没有真的放弃他所梦寐以求的目标。然而,

  在谈判过程中以及在谈判开始之前,他的不妥协的态度,他那些美国的支持者们起劲发出的

  叫嚷,有时甚至是出于自私的目的而发出的叫嚷,却给我们的谈判增添了许多障碍,使我们

  许多人私下都希望他能远远地走开。联合国从未承担以武力统一朝鲜的义务。只是在仁川登

  陆之后第一次出现乐观情绪的高潮时,人们才对为全歼敌军而越过三八线作战的问题多少作

  了点认真的考虑。中国人一加入战争,联合国军实际上几乎再没有认真研究过向鸭绿江发动

  新攻势助问题。当第8集团军再次开始向北推进时,我们的目的不过是完成指定的任务,

  “击退敌人的侵略行动,在朝鲜恢复国际和平”,这基本上就是恢复战前的态势,维持一种

  必然要出现的对峙局面。

  就在麦克阿瑟被撤职的前几天,情况似乎已经表明,战场不久将出现相持局面。我们的

  攻势还在向前发展。但是,我闪所计划的全部进攻行动都是目标有限的行动,进攻的目标经

  过精心的选择,通过的地形预先进行过充分的研究,而且,每次进攻都十分小心谨慎,注意

  防止因积极性过高而不顾后果地实施追击,以致造成不应有的甚至是惨重的损失。我们已经

  运用了全部现在兵力,除非我们能得到强大的增援,或者受命向鸭绿江——图们江—线推进

  (这两种情况都不可能出现),否则,我们打算继续按目前的方式打下去。我把自己的打算向

  麦克阿瑟作了,汇报,他亦表示赞同。

  敌人似乎仍处于防御态势,但我还是提醒各军军长,敌军在部署上既适于防御,又适于

  进攻,他们能够随时发起全面攻势。这时,我已接到在东京任职的新任命,詹姆士·范弗里

  特中将则正在去第8集团军赴任的途中。

  出奇的新闻往往是以最平淡的方式传播出来的,我突然晋升为联合国军总司令的新闻也

  是这样传到我耳中的。

  事实上,在这条新闻传到我这里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它的含意,因为,这个消息是一位

  战地记者以提问的方式传出来的。我已无法想起这位记者的姓名,可是,我记得他提出的问

  题是:我是否应该接受他的祝贺。这个问题,我并不明白其中的含意,除非我当时已经知道

  麦克阿瑟将军被兔去了职务,并且知道我已被选定接替他的职务。我只是回过头去盯着那位

  记者,开诚布公地告诉他我不懂他谈的是什么意思。当时,我正陪同陆军部长费兰克·佩斯

  视察前线,领他参观第936野战炮兵营(原为国民警卫队的一支部队,来自他的家乡阿肯色

  州)和其他一些单位。我当时所关心的主要是这次参观,而不是什么神秘问题的隐晦含意。

  第936野炮营是一个155毫米榴炮营,刚刚通过了最后的训练考核,被批准投入战争。

  当时,他们受领了一项射击任务。营长和各连连长邀请佩斯部长牵动技火绳,发射首发炮

  弹。一些士兵在这发炮弹上用粉笔画上猥亵的东西表示对弹着地区中国人的“问候”。部长

  立即欣然接受了邀请,发射了首发炮弹,然后很得意地退到一边等候射击结果。这时,陪同

  部长的两位军官(都是我的老朋友)埃德。赫尔中将和特德·布鲁克斯中将决定嘲弄他一下。

  “您难到没有想到,”他们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作为一名文职的非战斗人员您是不应

  该开炮的吗?这下子,您如果落到中国人手中,那就完了!”

  一丝惊楞的表情在部长那张平时相当平和的脸上大约只停留了半秒钟的时间便一掠而

  过。我们都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我们继续去参观其他单位。几小

  时之后,当我了解到那位记者向我提出的那个我曾觉得很荒谬的问题的真实含意时,又轮到

  我感到惊讶了。

  我接到命令,让我去东京赴任,接替那个一直是我上级的人的职务。

  我最后一次会见麦克阿瑟是四月十二日,在东京的美国大使馆图书馆里。这是一次我不

  愿提起的会见。在我以前撰写的一本书中,我曾对这次会见作过详细说明(见附录2)。这

  里,我只想强调一件事,这件事当时绘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那就是麦克阿瑟显然不存在怨恨或不满的情绪。他象往常一样镇静和彬彬有礼,而且,

  我认为,他在接受这项决定时似乎表现出较高的涵养,大多数人处在同样情况下也许做不到

  这一点。不用说,正如我当时记录的那样,他的不屈不挠的精神看来丝毫没有减退。

  我之所以说“最后一次会见”麦克阿瑟,是因为这是我与他的最后一次正式谈话。其

  实,我在机场还见过他一面,为他举行了一次简朴的告别仪式。他握着我的手,诚心诚意地

  说:“我希望你在离别东京时能当上陆军参谋长。如果允许我选择自己的接班人,我本来也

  是会选上你的。”这句充满真情实意的简短的话语,体现了这位伟大军人政治家极其宽阔的

  胸怀。这句话对我来说是意味深长的,它证明了早在四个月之前当我就要离开麦克阿瑟的办

  公室去接管第8集团军时他对我表示的信任。就在不久以前,当联合国军再度向三八线挺进

  时,他曾再次表示过这种信任。当时,他对我说:“你已经做到了人们力所能及的一切事

  情。”

  [十三年之后,由于公布了一则麦克阿瑟将军于一九五四年一月会见普利策奖金获得者

  吉姆·卢卡斯的报道,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据卢卡斯先生说,在这次会见中(会见

  记录一直到麦克阿瑟将军去世之后才得以公开),麦克阿瑟将军把我列在其待选的野战指挥

  官名单末尾。考虑到麦克阿瑟将军在朝鲜对我谈过的全部情况,以及他后来在华盛顿对参议

  员哈里·凯恩的谈话(内容如下),这则报道使我迷惑不解,我无法对此作出满意的解答。

  参议员凯恩:“在我看来,应该提一提陆军上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对李奇微将军极其

  敬重的态度。在答复我最近的一次询问时,麦克阿瑟将军说:‘在那位非凡的军人沃克将军

  死后,是我提议并挑选李奇微将军担任第8集团军司令的。我认识李奇微将军已有三十年之

  久。我认为,在远东地区大概找不出比李奇微将军更为合适的人选取了。我对他极其敬佩不

  仅因为他是一个优秀的军人,而且还因为他是位很有修养的人和我所认识的最杰出的人物之

  一。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他们间相互的合作、虔敬和忠诚能超过李奇微将军与我之间的这种

  关系。’”(摘自《国会记录》——美利坚合众国——第82届国会第一次会议的程序与辩

  论。第97卷,华盛顿,1951年5月10日,星期四——第85号)对于麦克阿瑟回答参议员

  凯恩时所说的上面的最后一句话,我深表赞同。——作者]我是与弗兰克,佩斯一道乘其

  “星座号”飞机到的东京。当晚,他又将飞机借给我返回朝鲜,因为他的飞机比我那架老式

  的b—17飞机快得多。这次飞行几乎葬送了我的性命。驾驶员是一个不熟悉朝鲜机场的人。

  凌晨一时,他把我们降落在一个供轻型飞机起降的简易机场上,错把这个机场当成了指示他

  降落的k—2机常不知道是由于罕见的好运道还是上天有眼,驾驶员躲过了一座他根本没有

  发现的山头,这座山头矗立在机场的一侧,只差几码就碰上了我们的翼尖。接着,驾驶员突

  然发觉自己正倾侧着在一条至多可供c—4f运输机作临时着陆之用的跑道上降落。

  于是,他不得不猛然采取紧急制动措施,以防止飞机一头扎在稻田里。飞机向左歪斜着

  停了下来。可是,飞机地勤组组长那些最好的瓷器却全部摔得粉碎,飞机的四只轮胎也爆裂

  了。这意昧着,在从数百英里之外弄到新轮胎并运到朝鲜之前,弗兰克·佩斯只好不乘自己

  的专机办事了。

  在我临起飞之前,弗兰克·佩斯曾很亲切地对我说了些赞誉的话,这次事故则加深了我

  对这些话的记忆。他说:“马特,你使这支军队不仅在军事上创造了奇迹,而且在土气上也

  创造了奇迹。”而现在,在侥幸绕过机场边上的山峰、在这条小得可怜的跑道上令人胆战心

  惊地着陆几分钟之后,我想,我们的驾驶员又创造了一个机械上的奇迹,使我们大家都得以

  安然无恙地在这里着陆。

  我们在战场上的下一步行动是“无畏作战”行动,即穿过“犹他线”继续向“怀俄明

  线”实施进攻。我们十分清楚敌军在其后方地域尤其在铁三角地区的集结情况。因此,在供

  大家研究讨论的几个可供选择的方案中,我们加进了一个向“堪萨斯线”撤退的方案。几天

  的坏天气就会使许多道路变得无法通行,并使我空中支援受到影响,这样,就有可能使我们

  被迫停止进攻,而且,如果敌军实施抵抗的兵力十分强大,我们甚至还需要将部队撤回到适

  当的位置上。

  我通知诸位军长,只有接到我的命令才能撤退,而且,应当按照事先规定的多道调整线

  进行撤退。不应采取消极防御,而应采取旨在给敌人以最大限度杀伤的机动的、积极的防御。

  然而,在这些行动开始之前,我已经将第8集团军的指挥权移交给范弗里特将军,我则

  飞往东京去接受新的职务了。但是,出于对老上级的礼貌我坚持不住在麦克阿瑟所在的总

  部。直到他最后离开了东京,我才住进帝国饭店。

  我在那里安顿下来八天之后,中共军队发起了他们第五阶段的钳形攻势,企图最后一次

  竭尽全力将我们赶人大海。

  这是一次以强大的兵力发动的进攻。其实,如果中国人早先能诱使我们任何一支为数可

  观的部队实施无计划的追击,他们本来也许会使我们遭到重大损失。然而,实际情况是,除

  某些南朝鲜军队迅速溃散并丢弃大批装备和大片土地外,我们的部队很出色地进行了防御—

  ——我早就相信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由于一个南朝鲜师的溃败,其他联合国军部队的翼侧

  便很危险地暴露在敌人面前,从而使这些部队也被迫放弃了阵地。这件事还迫使我于四月二

  十六月从我的参谋班子中派出一名我所信赖的军官保罗。史密斯中校(现为少将)向范弗里特

  将军转达了一项建议,即请范弗里特派一位将军去见莫西奥大使,催促他在除摩尔特将军之

  外无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向李总统呈交一封信,大意是:李的首要问题是保证其军队能有得

  力的领导。这一点李根本就没有做到。所以,我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从他的国防部长起,

  各级指挥官都存在着领导不力的严重问题,南朝鲜大部队在战斗中一再失利便证明了这一

  点。我觉得应该让他知道,在他在自己的军队中建立起有力的领导之前,我不打算再同他讨

  论装备更多的南朝鲜部队的问题。他们已经毫无道理地丢弃了许许多多十分紧缺的重要装备。

  我相信此信送到了李的手中,不过却没有收到回音。

  相反,他继续向我们施加压力(其中有些压力是由李的代理人和支持者通过美国报刊施

  加的),要求武装“朝鲜大批赤手空拳但富有经验的人员”。他坚持说,他们始终都拥有这

  种巨大的人力资源,可是一直未能加以利用。

  然而,这只不过是我当时遇到的一个很小的问题。而且,如前所述,我实在不忍心抱怨

  这位老斗士为建立一支由自由战士组成的士气高昂、勇于献身的典型军队而作出的种种努

  力。他希望,这支军队会一心期待着他发出将入侵者赶出朝鲜最后一寸土地的号令。

  接任联合国军最高司令职务之后,萦绕在我脑际的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是如何处理好我本

  人与范弗里特将军以及战场上其他军长们的关系。我无意象麦克阿瑟在我指挥第8集团军之

  前所做的那样大权独揽。而且,对于一位远离战场的指挥官来说,在有他自己所信赖的能干

  的下属指挥官在现地指挥的情况下还企图抓住作战指挥权不放,我从不认为是正确的。相

  反,我决计要采取在欧洲战场司空见惯的办法实施指挥,即我将根据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将

  军的声望和出色才干给他以适当的行动自由,与此同时,对他的主要作战方案我仍然保留批

  准权与否决权。在分析这些作战方案时,我打算每次不仅要亲自与集团军司令本人商讨,而

  且还要亲自分别与第8集团军的各个军长、师长进行商讨,这些人我都很熟悉。我希望自己

  每次都能象具体负责实行这些计划的军官一样,切实了解和熟悉有关情况。亲自了解到这些

  人的看法,同时再掌握全部其他的有关情况,我便可以定下正确的决心——对于这种决心,

  我作为战区司令是要由个人承担全部责任的。

  在定下决心的过程中,我总是牢记杜鲁门总统和参谋长联席会议向我传达的带政策性的

  明确决定,其中最紧要的一项决定是,避免采取任何可能扩大战争规模并进而导致一场世界

  大战的行动。范弗里特将军、驻远东海军司令乔伊海军中将和驻远东空军司令斯特拉特迈耶

  将军都接到了关于这一基本指导原则的通知,各位司令都表示充分理解并完全赞同这一原则。

  在接到华盛顿的有关最新任务和方针的扼要说明之前,为与上述带政策性的明确指示保

  持一致,我对第8集团军和南朝鲜军队的进攻行动采取了适当的限制。我专门指示范弗里特

  将军,事先未经总部批准不得在“怀俄明线”以外地区采取大规模作战行动。同时,我希

  望,第8集团军司令在“犹他线”以外地区采取任何进攻行动时都要提前向我报告。

  我之所以采取所有这些措施,是要刻意避免重犯我前任的那些错误。在任何情况下,我

  在作战指挥上(或者说,在任何战场的指挥上)的一个基本原则都是:指挥官要沉着镇定,要

  努力运用军事学术的基本原则,要力争用自已的方式、方法完成受领的任务。我不想采取麦

  克阿瑟将军那套办法。麦克阿瑟诚然有其独断专行的一面,但其军事上的经验比他手下的任

  何一名军官都要丰富得多。他曾经否决过来自下级指挥官和主要参谋军官几乎是一致的强烈

  反对意见,结果取得了一次辉煌的胜利。所以,他后来相信自己的判断远远超过对其手下任

  何一名指挥官的信任,这也就毫不足怪了。但是,除上述原因外,在朝鲜战争最初六个月

  内,他对自己所属的两名地面部队指挥员中的一名实际上本来就缺乏信心。因此,他自然会

  认为,应该对所属指挥宫严加约束,并由他定下重大作战行动的决心,面仅仅给下级以执行

  具体任务的处置权。

  可是,我对有勇有谋的野战指挥官范弗里特将军是完全信赖的。此外,我始终认为,对

  于下级野战指挥官提出的看法必须十分认真地加以考虑。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得不处理那个

  任何部门的最高长官,无论文职的还是军职的,都会常常遇到的很难掌握分寸的问题,即正

  确处理以下两者的关系—一方面,要给下级指挥官以足够的行动自由,以便其执行比较原则

  的上级指示;另一方面,又要象对整个工作的成败负有最终责任的领导人那样,对下级的行

  动进行适当的监督。我在东京任职的整个期间,一直力求处理好这种关系。

  当时有两项亟待完成的任务。一项是全面掌握和领会我在华盛顿的上级赋予我的首要使

  命亦即保卫日本。这意味着我必须立即重新审查目前的计划,并使之适合于对付苏联可能发

  动的(虽则可能性不大)进攻。另一项是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采取一切切实可行的措施,贯彻

  杜鲁门总统坚定而明确地指出的方针,即防止将朝鲜战争扩大成为一场全面战争。

  为完成这两项任务,我认为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要求对前几个月由参谋长联席会议

  下达的或者说由总统和国务卿发表的政策派生出来的许多指示作一扼要说明。除了在遭受进

  攻的情况下保卫日本这一任务之外(这是由我国政府一方赋予我的任务),我作为在朝鲜的联

  合国军总司令还负有其他一些任务。这些任务是:维护联合国军的完整;继续在朝鲜打下去

  (我认为,只要胜利的可能性较大,我们就会打下去);继续封锁朝鲜的整个海岸线;稳定朝

  鲜局势,如被迫放弃朝鲜,则撤往日本。还有其他一些任务仍然列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但由

  于联合国军地面部队在一九五o年中底被迫采取了后退行动,这些任务已毫无意义。

  此外,还有一件事也非常重要,那就是我必须就范弗里特将军今后作战时行动自由的限

  度问题毫不含糊地向他表明我的想法。要做好这两件事情,又得同时采取两个行观。

  第一个行动是,在起草出措词严谨的指示信之前,要对第8集团军和南朝鲜军队的进攻

  加以适当限制(这些指示信不仅要送给范弗里特将军,而且还要送给乔伊将军和斯特拉特迈

  耶将军。这些信件将扼要而明确地规定我们的各项目标和方针)。我立刻采取了这一行动,

  重中了范弗里特到达的当天我曾下达过的口头指示,并补充了这样一条规定:“我希望,未

  经本司令部批准,不得在‘怀俄明线’(临津江与汉江汇合处——铁原——华川水库——大

  浦里)以外地区采取大规模作战行动。如你认为局势有利,则你在犹他线’(离‘怀俄明线’

  有相当一段距离)以外地区发动进攻之前,务请预先向我报告。”

  针对两件事情须采取的第二个行动是草拟指示信。尽管在接到来自华盛顿的有关当前任

  务和方针的扼要指示之前这些信件也许无法最后定稿,但我还是指示立即着手指示信的起草

  工作。在此期间,我还与三位司令进行了坦率的交谈。当一九五一年四月二十五日正式下达

  这些信件时,各位司令对信件内容都早已表示了自已完全赞同的态度。

  随指示信还附有一份备忘录。这样做的目的,我解释说,是为了提供某些与指示信密切

  相关的指导原则,这些原则本身就是同指示信一样极为重要的指示。下面是备忘录和给范弗

  里特将军的指示信的摘录。在附录3和附录4中,刊载了给乔伊将军和斯特技特迈耶将军的

  内容不同的指示情摘录。

  备忘录摘录

  “进行目前的作战行动有可能使敌对行动规模扩大,进而导致一场世界范围的战争。这

  种危险性是严重的,始终存在的。它使本战区的所有部队,尤其是那些具有进攻能力的部

  队,承担了重大的责任。

  “在执行赋予我们的任务的过程中,这种责任是始终存在的。它不仅要求我们对自己的

  上级负责,而且要求我们责无旁贷地对美国人民负责。要履行这一职责,每个指挥官就得充

  分注意自己助行动可能招致的后果;就必须使所属部队对自己的行动同样充满责任感;就必

  须建立起经过反复检验、自己感到满意的有效机构来保证对所属部队的进攻行动及所属部队

  对敌人的行动作出的反应实施控制。归根结蒂,指挥官本人必须下决心杜绝所属部队可能使

  目前冲突扩大的任何行动。除非完全符合指示信的精神,否则不得采取此类行动。

  “因此,我期望每个担负主要责任的指挥宫,不论职位高低,每日,实际上每时每刻,

  在执行自己的任务时都必须牢记:履行自己在这方面的责任是一项神圣的使命。”

  以上内容对地面部队不象对我所统辖的海空军部队那样适用,海军一艘舰艇或空军一架

  飞机的行动都可以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尽管如此,正如我后来视察范弗里特将军的司令部

  时向他口头指出的那样,这些内容却能促使他们对这一关键问题引起高度的重视。

  给第8集团军司令的指示信摘录

  (一)

  1.除非情报部门证明需要采取新的方针,否则,你必须根据如下分析作战:1与你对

  抗之敌决心将你赶出朝鲜半岛或者将你就地消灭。

  2苏联随时都可能以其陆、海、空军之现有实力进行直接武装干涉,在本战区与联合国

  军作战。如苏联进行此类武装干涉,则中共和北朝鲜人民军之军事力量将发动攻势与之相配

  合。敌军的所有这些行动都将选择在适当的时机实施,以便最大限度地利用天候条件及其对

  地形所产生的影响。

  2.此外,你还应当根据以下前提作战:1你的部队将补充到并维持在接近编制装备表

  规定的实力水平上。但是,你不会得到大量战斗部队或勤务支援部队的加强。

  2目前尚无法预料你们的作战行动会持续多久。

  3你随时有可能奉上级之命撤至某个便于防守的地区,并在那里不定期地坚守下去。

  4你随时有可能奉上级之命主动撤退,以便及早撤离朝鲜半岛。

  (二)

  1.你的任务是击退敌军对你目前所占据的大韩民国领土(及那里的人民)进行的侵略,

  并且应与南朝鲜政府合作,在韩国土地上共同建立并维护秩序。执行此任务时,你有权在朝

  鲜三八线以北地区进行地面作战,以及采取登陆和空降作战等各类军事行动,但不得违反

  2。1之规定,而且,在任何情况下,你所属任何部队,无论规模大小,均不得越过韩满边界

  或韩苏边界。你所属非南朝鲜部队,甚至不得在靠近上述边界的地区作战。

  2.执行该任务时,你应按下列规定行事:1只有接到我的命令,你的大部队才可在发

  起进攻时越过临律江与汉江汇合处——铁原——华川水库——大浦里一线(即“怀俄明

  线”)。

  2你应该指挥部队集中力量使在朝鲜的敌军人员与装备遭到最大损失,同时,应始终保

  持你所属各大部队建制的完整,保障部队的安全。采取零敲碎打、不断削弱中共和北朝鲜军

  队进攻能力的办法对于实现这一目标能起到很大作用,而且,此举还可破坏中国的军事威望。

  3你应在后勤保障和地形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在尽可能减少人员和装备损失的前提下,

  最大限度地实施火力机动,以使你的集团军保持进攻精神,掌握主动权。

  4你应利用敌人的每一弱点,并抓住一切有利的机会向世界表明与你对抗的敌人战斗力

  的真实水平。

  5(略)

  6仅以占领地域为目的之行动本身意义不大或者毫无意义。

  7驻远东海、空军司令执行受领之任务时,你应向他们提供支援。

  (三)

  1.这些指示(你制定作战计划的依据)的副本,只能提供给你手下“应该了解情况”的

  美国军官。但是,指示中旨在防止扩大朝鲜战争的限制性规定,应在必要的范围内进行传

  达,以保证你所属部队人人皆知,都能照办。

  2.(略)

  3,如你要求澄清指示中之任何一项内容或建议,对指示的某些条文进行修改,欢迎你

  随时与我商讨。

  美国陆军中将马修·李奇微

  可是,我的新职务所负的责任远远超出了在朝鲜行动的范围。所以,我有时都怀疑自己

  是否因重视一项任务而忽视了另一项任务。国务卿约翰·福期待·杜勒斯在东京访问我时曾

  就我新近增大的责任表示了他的感受。“我希望,”他说,“你不要认为你在签订条约的问

  题上所担负的责任是你所担负的责任中较次要的责任。”(日美条约当时正处于高级谈判阶

  段,杜勒斯是该条约的主要发起人)我向他保证不会这样做,并补充说,我将尽快全力以赴

  地投入这项工作。我指出,在这第一周内,我已有意识地将保卫日本的有关问题放到了优先

  的地位,因为,苏联具有这样的能力,即可以在我们得不到任何预警的情况下将其远东的军

  队投入这一战区与我军作战(国防部曾这样通知过我),而且,他们走这步棋的可能性也是不

  容忽视的。

  因此,苏军的这种能力给我造成的问题较之我面临的任何其他问题都要紧迫。

  我知道,要想成功地保卫日本,我必须熟悉这里的地形情况以及我们在日本的部队和设

  施的现状。因此,我很快便开始对关键的地区进行一系歹。的侦察飞行和地面现地勘察。这

  种活动在后来的一个阶段,几乎把我每天的时间都占得满满当当。与此同时,我决心竭尽全

  力来防止在日本的某些军营中仍然盛行的那种只作守备打算的思想再度抬头。我还希望知道

  我们的部队驻在何处,他们的实力如何,他们的指挥官水平怎样,以及如果苏联果真发动突

  袭我们如何采取最佳作战方案对付之。到达东京后不几天,我便围绕北海道的整个边缘进行

  了一次侦察飞行。我觉得,北海道很可能是俄国人进犯的第一个目标。在这次飞行中,我尽

  可能飞抵接近苏联领土的地方——隔着拉彼鲁兹海峡,距苏联只有几英里。我还乘坐自己的

  b—17型飞机对其他地区进行了侦察。有时,我让驾驶员贴着树梢飞行,这样,我便可以对

  有朝一日我们的部队可能作战的地区的地形情况仔细地作一番调查。(一次,我带上夫人,

  请她进入轰炸员座舱尽情观赏就在我们脚下飞旋的山丘和森林。

  她立刻得出结论说,在飞机有机玻璃罩里掠树梢飞行还不如在楼上有趣。在楼上,地面

  看上去距我们还要远一些。)尽管我知道苏联未必会发动进攻,而且,我也决心贯彻枚鲁门

  总统的指示,避免发生可能把我国卷入一场世界战争的任何行动,但我还是全力以赴地设法

  使我的部队保持战备状态,准备对付敌人能够采取的行动,而不是我们认为他们会采取的行

  动。

  保卫日本是由我自己的国家赋予我的责任。作为驻朝鲜的联合国军总司令,我还有其他

  的新任务:只要我认为战争还有希望给我们带来胜利,就继续在朝鲜打下去;继续封锁朝鲜

  的整个海岸线;稳定朝鲜的局势,或者如果被迫放弃朝鲜,就把联合国军撤往日本。我接替

  新职务之后,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行政事务。其中一件我以为非常满意的事,就是我

  纠正了我认为对一位杰出的军官多伊尔·希基少将虽属无意但却是不重用的做法。一九五o

  年九月,阿尔蒙德少将离开东京去指挥第10军参加仁川作战之后,希基少将被指定为“总

  部代理参谋长”。此后,显然出于个人的某种癖好,麦克阿瑟将军在公文中仍然称阿尔蒙德

  为“总部参谋长”和“第10军军长”。他对阿尔蒙德才干的这种赏识(我知道,对于这种赏

  识,阿尔蒙德是当之无愧的,我表示完全赞同),实际上使希基(一个主要司令部参谋长的全

  部重担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好象成了一个临时补缺的人物。我相信,这种安排无论阿

  尔蒙德还是希基都不怎么中意。但是,要对此类事情提出异议,作为部属则需要有很大的勇

  气。在麦克阿瑟将军离开东京之后不久,我毫不犹豫地发布了命令,任命希基接替阿尔蒙德

  为总部参谋长。阿尔蒙德被免去这一职务,继续担任第10军军长。

  当然,尽管这类杂七杂八的事情可能牵涉我一小部分精力,但我们大家注意力主要还是

  集中在联合国军在朝鲜的作战行动问题和命运问题上。我知道,艰苦的日子还在后头,特别

  是由于一天天恶化的气象条件削弱了我们的火力优势。然而,对我军对付中国军队任何威胁

  的能力,我仍旧抱有充分的信心,这一点,甚至在中国发起第五阶段的攻势之后我都从未发

  生过丝毫的怀疑。

  只是南朝鲜军队的所作所为使我感到苦恼。实施进攻的中国军队再次将一支又一支的南

  朝鲜部队追赶得抱头逃窜。溃逃之中,这些部队又丢弃了大量贵重且难以补充的武器装备。

  中国人又采用了他们惯用的办法,借助月光,在各种轻重火炮和迫击炮的掩护下发起了进

  攻。这次攻势开始于朝鲜中部的山区,拂晓时在整个朝鲜半岛全线展开。我们曾估计,敌人

  这次可能会广泛使用坦克作战,但我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没有使用过任何坦克。相反,敌人

  采取了我们所熟悉的而南朝鲜军队却非常不适应的战术:以大量步兵实施夜间进攻,不颐伤

  亡,一边几乎是在距炮兵弹幕近在咫尺的地方跟进,一边猛投手榴弹。战线上又四处响起狂

  乱的军号声和粗野的吼叫声,敌人的步兵则穿着胶鞋悄悄地爬上黑暗的山坡,渗入我方阵地。

  我们的防线各处都守得很牢固,除中央地段,各处均顶住了敌人的首次冲击。在中央地

  段,位于中间的阵地由南朝鲜第6师扼守,美军第24师控制着左翼阵地,第l陆战师控制

  着右翼阵地。中国人狠狠打击了南朝鲜军队,迫使其仓皇逃回“犹他线”以南。以后,敌人

  进入了这一缺口,力图包围两翼的美军部队。第24师和第1陆战师守住了阵地,但是,范

  弗里特将军立即命令第1军和第9军在这一威胁面前逐步撤往“堪萨斯线”,放弃新近夺取

  的全部阵地,换取宝贵曲时间并严惩敌军。其他部队则迅速封闭了由退却的南朝鲜第6师留

  下的缺口,防止了敌人进一步利用其突然取得的有利地位。

  战斗在全线都十分激烈,中国人损失重大。我们针对这次进攻所进行的周密准备工作开

  始发挥作用。如果没有这种准备,我们前几周轻而易举的推进行动也许现在已经使我们陷入

  了敌人的陷阱。因为,大量中国军队突人、穿过或者包围了我中央地段的阵地。第一天下午

  十时,在第9军阵地后方一千码处出现了中国军队。这些部队向当天下午刚刚前出到此处的

  我炮兵分队开了火。但是,组织严密的环形防御使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有这样一个例

  子。第92装甲野战炮兵营阵地周围的战斗打得特别艰苦,破晓以前,阵地上到处是中国军

  队。可是,莱昂·拉瓦中校预先已考虑到防御问题,所以他们没有为之惊慌失措。

  中国人被击退之前被打死了一百七十九人,而第92炮兵营仅损失十五人。在三天的战

  斗中,仅第9军就发射了一万五千发炮弹。

  四月二十六日,敌人切断了连接汉城与朝鲜中部的春川及东海岸杆城的宽阔公路。范弗

  里特立即将第9军撤至洪川江。中国军队已经在一个午夜涉过了水深很浅的临律江,企图在

  南岸建立一些不大的桥头堡。与此同时,其他中国部队则沿铁原与汉城之间的公路向南运

  动。第1军有条不素地一直撤到“堪萨斯线”,打算在那里坚持下去。

  撤退中,他们给敌人以严厉的惩罚。可是,敌人以一次突然的打击把南朝鲜第1师赶到

  了“堪萨斯线”以南,从而暴露了英军第29旅的左翼。尽管第1军一再设法援救格洛斯特

  郡团的第1营,但该营仍为敌军所切断和打垮。卡恩思中校(他在该团服役已达二十年之久)

  和他的部队在自己的阵地上英勇顽强地坚守了好几天,直至弹药全部告罄。

  该营仅有少数士兵设法回到了联合国军一边。

  中国人一切断汉城以东东西走向的主要公路,就集结兵力,准备向首都发起大规模突

  击。他们事先就吹嘘该城不久就要回到他们手中。当位于汉城正北的议政府受到中国人威胁

  时,我们被迫将其放弃。接着,范弗里特着手建立一道新的防线,以固守汉城,并将敌人阻

  止在汉江以北。美军第3师在距该城四英里的地方中牢地坚守着阵地。

  中国人对汉城最危险的一次突击是在四月二十九日。

  六千名中国士兵企图乘小舟在汉城西面渡过汉江,尔后由此沿金浦半岛南下,对汉城实

  施迂回包围。正是在此处,我们的制空权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当敌人还在江面上强渡时,我

  们的飞行员突然向他们猛袭过去,将进攻之敌大部歼灭。到达南岸的零星残敌根本不是南朝

  鲜第5陆战营的对手,该营当时正负责防守这个半岛。敌人的另一次行动是企图在汉江与北

  汉江汇合处打开一条通路,越过汉江,迂回汉城。这次行动被美军第24师和25师所粉碎。

  随着敌人强渡汉江的行动以失败告终,我军建立起一道新的防线(称作“无名防线”,

  因为我们一直没有给该线命名)。该线横穿整个朝鲜半岛,由紧靠汉城以北的地区,经朝鲜

  中部的萨班古,一直延伸到日本海海边、三八线以北的一座海滨小镇大浦里。在敌军距目标

  很远时,其疯狂进攻就被我军所阻止。在阻止这一进攻的过程中,炮兵和空军的轰炸给地面

  部队以巨大的支援。从四月二十一日到二十九日,联合国军的飞行员们执行了七千四百二十

  次飞行任务;我军大炮持续不断的轰击则使整个地面布满了弹坑。

  范弗里特的目的就是要尽可能利用火与铁面不是血和肉同敌人作战,因此,他的部队充

  分利用了我们在空中力量和多种口径的火炮上所拥有的绝对优势。敌人刚刚明显丧失进攻的

  势头,第8集团军就立即恢复了攻势,不给敌人以变更部置、补充装备的时机。我们知道,

  敌人的补给品还在源源不断地由满洲运往铁三角地区。铁三角这一坦荡的平原完全被嶙峋的

  花岗岩山岭所包围,其顶端是平康,底线则从铁原伸向金化。我们的计划是:如果可能,我

  们就推回到“堪萨斯线”,威逼铁三角地区,甚至夺占该地区,而月,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