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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

作品:清之晓 耽美|作者:千夜即墨|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23:10:56|下载:清之晓 耽美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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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个子不高,但是肩脯大的出奇,一身横练的肌肉,看得出有极高的硬功夫,若不看他的充满智能的眼睛,许多人会以为他只是普通的武馆打手。

  『那么你看,最有可能的人是谁?』刑堂总督察史劲冷冷的问。他看着何山河,像岩石般冷硬线条的脸上毫无表情。『我可只知道一个人有这个能耐,而且他也做了不少次了。』

  李云楼脸上怒色一闪,『立即给我连络荣宇堂,动员所有人,上天入地也要给我把他找出来!』

  众人立即动员,李云楼则起身走回房间,韩建国跟着他。

  『把东西拿出来。』李云楼烦躁的拔掉领带。

  『是。』

  韩建国走到书桌,在暗格里输入密码,忽然桌面向左右两方横向移开,一台卫星收讯仪现身出来。

  『查查他现在在哪里?』

  韩建国操纵着仪器,过一会儿抬起头。『有人带着习医生往中部去了,现在已快抵达彰化。』

  李云楼在案后的大椅内坐下,已经被带到那么远了,荣宇堂这次的行为是有预谋的。

  『叫那边的兄弟拦截,保护好习医生,至于另一个人¨¨。』他冷哼一声。『死活不计。』

  『是。』

  这时候,案头的电话响起。他迅速的接听。『哪位?』

  耳边传来阴侧侧的笑声,『老李,你很着急吧?』

  『你在搞什么?』李云楼大怒,『你把清岸藏到哪里去了?』

  『他好的很,我不会伤害他,我只想你替我办件事。』

  『你说。』他一口应允,声音冷沉下来。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一个人到地下室的酒窖来,如果你带了人,小岸的处境我就不能保证了。』

  李云楼咬牙切齿,『清岸那么敬重你,你竟然绑架他?你还有人性没有?你敢伤他一根毫毛,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电话那头传来大笑。『不要这样火大嘛,我做事都是为了你好,你来了就晓得。』

  李云楼愤怒的挂了电话,走出房门。韩建国跟了过来,『李先生,有消息了吗?』

  『你在这里等。任何人不要跟着我。』他下命令。『我会留下记号,三个小时不见我,带人来。』

  『是。』韩建国退开。

  他走到屋外,沿着林道走到一处及隐蔽的地方,拨开了地上掩饰用的木屑,现出横躺在地上的铁板。他弯腰掀开,走下石级,打算从密道进入酒窖。

  走到底端,他的身形就如猎豹般优雅敏捷的隐蔽起来,一路掩藏形迹,果然看到荣宇堂正背对着他,悠悠哉栽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走道的入口处。

  『怎么还没来?以他担心的程度,应该早就到了。』他自言自语。

  等他警觉时,一把枪已经顶在他脑门上。『喂喂喂,手下留情啊!』

  李云楼的脸色十分阴冷,暗黑的瞳眸中有着厉烈的杀气。『我以为你不怕死,连我也敢惹。』他拉开保险。『清岸在哪里?』

  『你用枪顶着我,要我怎么回答?』荣宇堂干笑,『你放心,我安置他的地方安全的很,任何豺狼虎豹都伤不到他。』

  『你清楚我,我又何尝不了解你?你的身分以为我不知道?』李云楼阴寒着脸,『只不过既然没惹到我,我便不揭穿你。但是,现在你连我的人也敢碰?』

  『慢慢慢,你误会了,我没有恶意。』看他扣仅板机,荣宇堂泌出一身冷汗。『我只是想帮点小忙。』

  『来不及了,你犯到我的忌讳,我从来不饶恕敌人,即使是我的童年挚交也没有例外。』他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眸却隐隐带着嗜血的疯狂。『其实我想杀掉你已经很久了,从来没有人可以堂而皇之的与我平起平坐,称兄道弟。我知道该除掉你,只是找不到机会,你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今天是一个好的契机。』

  『你不想救习清岸了吗?』

  『我只要确定你没有伤害他,随时可以找到他。』他冷冷的说。『自从那一天你带他溜出去后,我就在他身上装了卫星发射器,只要他在这个地球上,不论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他。』他露出一抹冷笑。『着急是真的,失控却是假的,你的外号是『魅影』,谁知道你躲在哪

  里偷窥?』

  荣宇堂沉默很久。『你果然聪明,这一次斗法算我输了,我告诉你他在哪里,等你救了他,再讨论我的生死吧。』

  李云楼缓缓的摇头,手中指住他脑门的枪丝毫没有颤动。『我现在就要解决麻烦。』

  『等一等,等一等。』

  荣宇堂紧张的大叫,知道自己命在旦夕。老天,果然好心是没好报的。

  李云楼的眼睛毫无感情,正要扣下板机,忽然听到身后酒窖的铁门后发出细微的声音。手枪立即顶住他,『你在这里埋伏有人?』

  『对,对!』他擦擦汗,偷偷吁出一口气,他很明白刚才的一瞬间,李云楼已经打算扣下板机了。『我有同伴在这里,你杀了我,他马上就通知看守小岸的人,那时我就不保证他的生死了。』

  『哼。』李云楼微微迟疑,荣宇堂连忙把握机会,侧头转身,一把踢掉他的枪。

  李云楼微微一笑,『好身手。不愧是冥皇手下的第一员大将,这十几年来,我在欧洲发展,他在美洲称王,我两人一向王不见王,没想到他居然来惹我。』

  『这一切都和冥皇没关系,纯粹是我个人的行动。』

  『你以为我会相信?』李云楼淡淡看他一眼,脱掉外套,『那一次的比试,我俩人都没有认真,这一次我会亲手杀死你。至于冥皇,我会等你死后,好好的跟他算帐。』

  『老李,我已经脱离组织很久了,你何苦又把他和我拉在一起?』

  『冥皇魅影,形影不离,这几年你虽脱离冥皇,跑到非洲去,但是冥皇的人却一直在你身边。』

  荣宇堂大怒,又有隐隐的恐惧,原本懒洋洋的微笑终于收敛了。『你一直在监视我?』

  李云楼冷冷的说:『你太亲近我了,也太亲近他。我们两个都不是平常的人,我自然要知道你的目的。』

  荣宇堂气结。『我是真的当你是好朋友啊!』

  李云楼轻蔑的撇嘴。『我不需要朋友,我只有下属,我只要服从我的人。』

  『那么小岸呢?你也只要他的服从?』

  李云楼顿了顿,眼中的杀气渐渐弱下来。『他是不同的,没有任何特例能如他,对我而言,他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荣宇堂沉住气,摆出姿势。『好,既然没有例外,我们就好好干一场。』

  两人打斗起来。上一次打得惊天动地,客厅东西全都换了新的。而这一次却异常安静。两人都不说话,紧紧盯着对方,希望找出破绽。两人一交即合,一合即分,重复了几次,荣宇堂的身上已经冒出了鲜血。

  上一次是打算教训对方的游斗,这一次是生死相搏。

  李云楼再次发动攻击,但不知怎么,总是让铁门后的声音扰乱了心思,『门后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荣宇堂咬牙攻击。

  李云楼被那种细微的声音弄的心乱的无法镇定,索性收手。『叫他出来。』

  荣宇堂气喘吁吁,没有看自己的伤口,慢慢的又恢复了那种懒懒的微笑。

  『你何不自己去抓他出来,难道你怕一个暗处的敌人吗?』

  李云楼冷冷的看着他。『好,我先在你面前杀了他。』他拿了钥匙,打开铁门走进去。

  黑暗中似乎有个人躺在地上,李云楼走近一步,却看不清晰,『你是谁,站起来。』

  这时,背后的门忽然被关起来,荣宇堂的声音大笑,『老李,你今天差点要了我这个最好的朋友的性命,为了惩罚你,就在这里关你一夜吧!明天早上我再来放你。』

  他的笑声远去。

  李云楼眼中掠过一抹怒意,他竟会如此大意,着了荣宇堂的道,全是因为躺在这里这个人。他拿出锁匙开门,却推不开厚重的铁门,显然荣宇堂用什么重物挡在门前。

  他放弃推门,反正已经留了记号,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找他。

  他的视线回到地上的人身上。

  『你是什么人?荣宇堂的同党,还是冥皇的人?』

  那人低低的说了什么,然后好象在喘息。

  李云楼嫌恶的撇了他一眼,不说没关系,过一会他将他送交刑堂,在史劲的手下,没有人能保持沉默。

  他想开灯,却发现无法开启,因为年久失修,又长年没有人过来。灯泡早已坏了。他心情恶劣回过头,盯住那个注定要被他出气的人。

  他冷冷的走近,用脚粗鲁的将俯卧的人翻身,那人没有挣扎,软软的被他踢转过来,李云楼踏住他的胸口,冷笑:『吓呆了?你今天坏了我的好事,我会好好从你身上回报。』

  他脚下施力,那人无法呼吸,痛的微微痉挛。

  李云楼放开,转而踩住他的手背,『先废你一只手如何?』他露出嗜血的微笑。

  他脚下一碾,那人深深吸口气,发出喑哑的呻吟。

  李云楼皱眉,忽然觉得呼吸一滞,他摇摇头,甩开心中奇怪的思绪,反而更加深了怒意。

  巴利皮鞋再次踏上他的胸口。『我会好好让你后悔。』他阴森的施力。

  那人呼吸窒碍,微弱的咳嗽起来。

  『我会杀了你,不过不是现在。』李云楼继续施加力道,『现在我只想折磨你,好好发泄我这几天的怒气,你的运气很不好。』

  那人想推开他踩在胸口的脚,却全无力道。

  『踏断你几根肋骨可好?不会送命的,只会很痛很痛。』他的声音淡淡的,将别人的生死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像是有着残虐的快感。

  习清岸躺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李云楼恨到要杀死他?用这么残忍的手段?他被踩住,痛的出不了声,不知道受伤的情感和身体哪一个比较痛些,眼泪流出来,几乎要窒息了。

  他睁大琉璃般的眼眸,盯住李云楼在黑暗中隐约的脸庞,没有哀求,没有惧怕,只有不能置信的伤心。

  李云楼足下施力,正要踩碎第一根肋骨,忽然看到黑暗中那双折褶发亮的双瞳,他一阵惊悚,那双眼睛为何如此熟悉,充满泪雾和不屈,痛楚和伤心。

  脚下的人到底是谁?

  他感到毛骨悚然,身上的毛发几乎要竖起来。他退后一步,『你是谁?¨¨是谁?』他的声音打颤。

  那双眸子盯住他一瞬,然后放弃似的,静静的阖上眼眸。

  李云楼颤抖的手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都彭的声音『叮』的在暗室中响着清脆的回音,那张俊秀的脸,苍白的脸色,悲伤的神情,正是他最爱的情人。

  李云楼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着,像是野兽的嚎叫,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楚代表他的心痛和悔恨。

  他竟亲手伤害了这个他已经深爱到无法回头地步的男人。

  『清岸!清岸你怎么样了?』

  他不敢动他,只能握住他的手。察看他的伤势。『你怎么会在这里?老天,你房间的卫星资料显示你被带到中部去了啊!』

  习清岸微微睁开眼睛,苦涩的问:『你¨¨想杀我¨¨?』

  『怎么可能?我不知道是你,你发作了吗?很痛吗?』他心焦如焚,『你的药呢?』

  习清岸的声音非常微弱。『我没有事,已经吃过药了,¨¨这里的空气很不好,我被锁在这里很难呼吸,荣大哥又不放我出来。』

  『那个混帐!我会杀了他!』

  『他没有恶意,只是想将你引来,让我们有机会单独相处。』他苦涩的笑,『他不知道我的病,不能怪他。』

  李云楼充满了歉疚,『对,这都怪我,我怎会没有认出你呢?还差点杀了你!』

  习清岸觉得喘不过气,『请扶我坐起来,我觉得呼吸困难。』

  李云楼连忙扶他坐起,但他坐不住,又软软的倒下去。男人一阵心痛,立即扶住他,将他抱坐在自己腿上,让他的头靠在他胸口休息。

  发觉他微微的颤抖,『冷吗?』他用力的环抱住他,企图温暖他的身体。

  这里是地下室,非常阴湿,他没办法想象怀中的人刚才是如何忍受的。

  习清岸闭目休息了一下,感觉好一些,身上也渐渐有了暖意,他睁眼看他,微微露出笑意,『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我只是以为,你重视他胜过重视我。』

  李云楼不明白这个人的心胸,刚才被他如此对待,他竟然仍然能对他微笑

  他温柔的收紧手臂,『还很冷吗?』

  『好多了。』他说。『请容我对你致歉。我一直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让你那么难受。』他在他怀里勉强弯身,郑重的表达歉意。『你能原谅我吗?』

  『不要乱动。』他抓住他,『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我一直以为对你的感情像是对父兄,你也从来不纠正我,这样对你很残忍,是我不对。』他露出苦笑。『现在你已经惩罚过我,可以别再对我视而不见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他怜惜的碰触他的胸口,看他倒抽一口气,『很痛吗?』他解开他的钮扣打算察看伤势。

  『不用了。』习清岸狼狈的抓住衣襟,『也不怎么痛。』

  李云楼却很坚决,拉开他的手,索性一把扯开他的衬衫,点起打火机。

  深黑的瘀青赫然倒映在眼中,雪白的胸膛上几乎印上了一大片,看着李云楼难看而震惊的脸色,习清岸困难的解释。『真的没什么,我从小就是这样,一点小小的碰伤就瘀青一大片,看起来很可怕,可是几天就好了。』

  李云楼阴沉的脸,再次察看他的手,他的手背皮开肉绽,红肿发黑,血丝不断渗出皮肤,他轻轻一碰,习清岸就痛的震动一下。

  『没关系,骨头没有事就好了。』他急忙收回手,不敢看他阴鸷的脸色。『只要好了,一样可以替人开刀做手术,我没有伤到骨头。』

  『你不用说了。』李云楼截断他,『是我伤害了你,我差点就踩断你的肋骨,还有你的手¨¨,差点就杀了你。』

  他的声音仍然很冷淡,但是语意却带着强烈的情意和痛心。『我对你发誓,若是以后我再让你受点伤,我用鲜血来还你。』

  习清岸摇头,没受伤的手掌握住他的手。『不要这么说,今天的事,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他努力转移话题。『你在这里,我感觉好多了。刚才躺在地上,简直无法呼吸。』

  李云楼脸一沉。『荣宇堂太不知分寸,连我都敢玩笑。你身上的发讯器是他拿掉的吧?』

  『他在我身上随便碰一下,就立刻知道我带着电子仪器,好象有超能力一样。』

  李云楼哼一声,那个家伙,他迟早要他的命。他摸摸他的脸,『你有点发烧,回去又要躺床上了。』

  习清岸不以为意,他早就习惯,『我们不会关在这里一辈子吧?』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如此。』他柔声说。『你知道了我的心意,那么你的心意可以让我知道吗?』

  习清岸怔了怔,脸上登时浮起一片晕红,可惜黑暗中李云楼看不见。『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我不能肯定是不是爱情,你愿意给我一点时间吗?』

  李云楼露出惊喜至极的表情。他温柔的拥抱他。『我等你,可是我不会等太久。』

  看着习清岸惊愕的表情,他苦笑。『我的自制力再强,美人坐怀,尤其是我爱的人,有哪个人能等的下去?我可不是柳下惠。』他坐在他怀中,臀部轻轻磨蹭着他的大腿,李云楼感觉自己简直快烧起来了。

  习清岸淡淡一笑,以为他在开玩笑,事实上他的世界十分单纯,从没想过男人对男人也会有欲望。当然在教材上的确也有看过,他毕竟是名医生。

  但是他从没想过,和男人做爱会发生在他身上,自然也没发现顶在身后灼热的硬挺。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他很了解习清岸的单纯,感觉他转过身来,臀部轻轻擦过他的敏感部位,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你怎么啦?』习清岸很紧张,『你也不舒服吗?』

  『你不要乱动!』他粗嘎的说,『如果你不想我在这里要了你。』

  习清岸震惊的看着他,忽然明白过来,他毕竟不是笨人,马上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你¨¨你对我¨¨有欲望?』

  他一下子弹离他,靠到另外一边的墙壁。

  李云楼的目光黯沉下来,脸上掠过一抹讥讽。『你认为呢?』

  『这是不对的,¨¨不正常的,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他困难的表达自己的看法。『你看,我没有胸部,也没有女人的器官,我们都有¨¨男人的生殖器官,正常的状态是,¨¨男人的生殖器官进入女人后,女人才能受孕,我们都没有¨¨可以进入的器官。』

  『谢谢你替我上健康教育课。』李云楼阴沉的说,『我确定我上过十三十四章。』

  『所以¨¨。』

  李云楼淡淡抚平袖子上的绉褶,好整以暇的说:『所以你不用特别解释,你只想应付我,从来没有打算真心回应我吧?』

  『不是这样子¨¨。』

  他的表情冷硬而深沉,看不出他心底的思想。『你知道了我爱你,以你善良的心性,想必十分同情我,所以想试着接受我,但是从来没有考虑到,我不是只是和你谈谈恋爱,拉拉手,接接吻就能摆平的,我有男人的欲望。』

  习清岸几乎像是呻吟,『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但是我对你的欲望让你觉得恶心吧?』李云楼讥讽的说。『收起你不必要的同情心,别以为自己是圣人。我对你的感情从来不打算让你回报。但是不要同情我,不要勉强自己接受我。我李云楼是什么人?凄惨到要接受别人的同情?习清岸,你太轻视我。』

  习清岸咬着唇,忽然发现自己的愚蠢。他想走过去,但是全身无力,只好爬到他身边,『云楼,云楼,我不道歉,你看着我。』他盯着他的眼睛看。『我只是震惊,但是并不觉的恶心,我不能接受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性爱,并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男人对我有兴趣。我是真的¨¨诚心的想和你在一起。』

  『是吗?』李云楼轻嘲。『即使我打算要了你,你也能这么说吗?』

  他的眼睛掠过一抹惊惧,但是力持镇定。『我会害怕,但是我一向不是一个逃避的人,给我时间,让我正视这个问题。』

  『对你而言,我只是一个问题,¨¨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请¨¨不要这么说。』他极力解释。『我的身体不好,你很明白,却仍然一般的对我。如果是一般朋友,早就远离我,怕放感情在我身上,以后会受伤。但是你更加照应我,比任何人更小心照料我的健康,你对我好我很明白,我想回报你。』

  『回报?』李云楼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你只是想报答我对你好?知道我爱你,所以强迫自己接受我?』他尖锐的说:『清岸,你不是一只报恩的狗,我也不想当饲养的主人,我需要的不是狗的忠诚,而是你的爱情。』

  习清岸几乎哭出来,『我不会说话,我很笨¨¨。』

  李云楼的手温柔的抚上他的脸,『清岸,我会等你真的爱上我,但是不要勉强自己,我不需要同情。』

  习清岸看着他,忽然发现自己真的爱着这个男人。

  虽然有时他很严厉,却包含着深沈的温柔。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并不觉的自己需要回报,而他接受他也不是为了回报,这半年的相处,他的寂寞,他的狂傲,他的深沉,早就刻划在他的心上,他无时无刻的记挂这个人,却愚蠢的以为这只是兄弟之情。

  这么做侮辱了自己,也强烈的伤害了他。

  李云楼是一个如此骄傲的男人。

  他一直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却没有注意到他也需要关怀与尊重。

  『对不起¨¨。』

  李云楼摇头。『我再说一次,你没有对不起我,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甘心乐意的替你做,我爱你爱到几乎绝望。』他深沉的说。『你可以不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好了。』

  『那么,如果我说¨¨。』习清岸温柔的看着他,『我已经爱上你了呢?』

  李云楼的脸色黯沉下来,凌厉的眼神盯视他。『你还要继续侮辱我吗?拿你的感情侮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你能原谅我这么做吗?』

  他一把攫住他,炙热的嘴唇强烈的吻上他,『张开嘴!』他命令,舌头席卷他的,那是一个狂暴而侵占式的吻,完全没有一丝温柔,他激烈的吸吮他的唇舌,一手探入他的胸口,抚摸上面美丽的蓓蕾,『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他几乎叹息着说。

  习清岸被动的接受他粗暴的吻,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他的吻沿着他的唇到达他耳下,锁骨。然后再向下直达胸部。

  当他含住他的蓓蕾时,心脏的激跳到了他不能控制的地步。『不要!』他尝试推开他。

  『你点燃的火种,就要负责接受他。』李云楼的声音如此冰冷,他的吻却炙热的让他几乎不能承受,他粗暴的舔吮他的乳头,沿着乳头到达小腹,燃起一道激狂的火焰。

  一只手粗鲁的拉扯他裤子的拉炼,一手握住了他。

  习清岸惊惧起来,他害怕他的激狂,那是种惩罚式的残暴,他不要他用这种方式对他,他更害怕自己身体激昂到不能控制的大火。

  『不要!¨¨不要!』他哭了出来。

  这时候,铁门被人敲打出声。『李先生!李先生!是您在里面吗?』

  那是韩建国一向压抑,谨慎的声音。

  李云楼抬起头来,冷冷的推开他。『你进来吧。』

  韩建国推门而入,外头的灯光也流泄尽室内。他显然已经清理了门外堆积的物品。『习先生,你在这里?』

  习清岸抿着唇,颤抖着嘴唇,竟说不出话。

  韩建国看住他,似乎感觉到什么,『您还好吧?习医生。』

  『他好的很。』李云楼冷冷的说。『他受了伤,大概没办法走路,你抱他先回去。』

  『您受伤了吗?』韩建国急忙上前察看,看到他手背的鲜血和胸口的乌青,他的语气转为愤怒,『是谁伤的?』

  李云楼的嘴角微微痉挛一下。『是我。』他不想解释。『快抱他出去。』

  韩建国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抱起仍在颤抖的男人。

  习清岸挣动一下,却发现自己丧失抗拒的意志。

  等韩建国抱他到门口,他回头看着李云楼。

  在完全的黑暗里,只有他野兽般激狂的眼神闪闪发亮,那双眼也正凝视着他,竟有些妖异的感觉。他的呼吸微微一窒。

  『现在你明白了吧?』他冷冷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声音粗嘎。『如果建国再晚一分钟来,你会有什么后果。』

  『我就是这样的男人。我可以忍受你不爱我,但是我绝对不接受侮辱。』

  他阴冷的命令。『建国,带他走。』

  第十一章 两心结意

  韩建国紧紧抱着怀中轻的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男人,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男人将脸埋在他胸口,渐渐他感到肩膀微湿。

  男人在他怀中不断默默的流泪。

  他为什么伤心呢?为什么流泪?

  李先生为什么要伤害他?

  他并不关心这些,只想好好拥着他,静静走完这一段永远不会再重复的路程。

  他将他抱回房,轻轻放他上床,习清岸坐在床上,低着头,仍在默默的流泪。

  他在他面前蹲下来,『习医生,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好吗?』

  他摇头。

  韩建国迟疑一下。『那么我去拿急救箱来。让我替你包扎好吗?』

  习清岸只是流泪。

  他退下,到楼下找到急救箱,然后上楼。

  习清岸的房门没有关,轻轻的啜泣声显然经过极度的压抑。

  他第一次看到他哭,美丽的泪水沿着他清丽的脸颊不断落下,仿佛永远不会断绝,默默的,几乎没有声音的落泪,那是美丽到极点的情境。

  他不发出声音的走近,习清岸背对着他跪在床前。

  他正以极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祷告。

  『主阿,求你转向我,怜恤我,¨¨¨因为我是孤独困苦。¨¨¨我心里的愁苦甚多,¨¨¨主啊,¨¨¨求你救我脱离我的祸患。¨¨求你看顾我的困苦,¨¨¨我的艰难,赦免¨¨¨赦免我一切的罪¨¨¨。』

  他伤心的说不出下面的话,韩建国轻轻将他抱起,坐到床上,他抬起泪眼来看他。『建国¨¨,我做错了事¨¨。』

  『习医生你心地善良,即使做错事,也没有人会怪你的。』

  『你不知道¨¨¨,我伤害了云楼¨¨。我是一个坏人,我伤害别人¨¨¨!』

  『李先生不会怪你的。』

  他拼命摇头。『他不会原谅我了,我只是¨¨只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啊¨¨。』

  『习医生你爱李先生吗?』

  他只是流泪。过了很久,缓缓的点头。『我爱他¨¨,我很爱他¨¨,我一直不知道¨¨。』

  韩建国凝视着他,他在流泪,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不断的流泪。他的心情百味参杂。

  然后他在他面前跪下来,『我替你包扎伤口。』他用清水将他的伤口洗净,然后轻轻的替他包扎起来。『会痛吗?』

  习清岸摇头。默默的让他包扎,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绷带上。

  『习医生你再哭,整只手会变成腌牛肉喔!』

  他破涕为笑,『我第一次听你说笑话。建国。』

  『如果习医生不再哭,要建国说什么都可以。』

  『对不起,我这样让你很困扰吧?』

  韩建国望着他梨花带雨的脸庞,『不会。』

  『我想去瑞士。』他幽幽的说。『过几天我就动身,许国豪追不到那里,云楼也可以不再看见我,他让我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责任而已。』

  『你要离开这里?』韩建国震惊的抬头。

  『云楼不会原谅我了,我再留着也没有意思,家父在瑞士有幢别墅,孟州在瑞士帮我找了佣人及医生,我可以在那里开刀。』

  『你要一个人在那里接受手术?』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条船,漂流在这世上。』他淡淡的说。『这条船,危急的时候不能载亲人,爱人。沈没时,也永远只会是一个人。』

  『习医生。』

  习清岸收回包扎好的手,温柔的看着他。『建国,你很好。我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照顾。』

  『请你留下来,习医生。』在这里,至少他能够一直看着他。

  习清岸淡淡微笑。『建国,我活不了多久了,这里的人对我好的人太多,我不想让他们伤心。我想一个人死。』

  他的话像刀刃般刺入韩建国心中,这样一个美丽而寂寞的男人,他知道自己的宿命,一直一个人,孤独而坚强的和病魔战斗,不求同情,也不憎恨。他一直都是这么的寂寞。

  忽然之间,韩建国觉得不能忍受。『习医生,让我陪你去服侍你吧?』

  习清岸微微一愕,沉默着看着他。

  『你一个人,即使那里有佣人,却不是你的亲人。』他困难的想说服他。『如果我跟着,至少你安全无虞,我会照顾你的健康。』

  习清岸怔怔的,清灵的眸子慢慢蒙上水雾。

  『你真是个好人,不过,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那里言语不通,会很辛苦。』

  韩建国还待再说,习清岸温柔的抚上他像岩石般坚毅的脸。

  『建国,你是一个沉默的人,看起来很冷漠,其实多情。这样的人是很容易受伤的。』他捧起他的脸。『你要保护好你的心,得到你的爱的人会很幸福。』

  可是习医生,我只想爱你一个人。他在心中呐喊。

  习清岸像是知道他不以为然,微微一笑,拉起他。『静默的人是好的,声音只是一种解闷的娱乐和消遣,不善用他的人,那就像一把双刃的剑,会让许多人受伤。我今天就犯了这个错误。建国,我很羡慕你呢。』他轻柔的说。『在大部分的谈论中,思想已经被扼杀了一半,另一半不是言不及义,就是伤害别人。我今天才明白。其实,我到瑞士是想静静的思考,这次开完刀,如果我还活着,我会回来,挽回云楼。』

  韩建国低下头,掩藏住自己受伤而痴狂的眼眸。

  『习医生,你今天很累了。再不休息,明天又要发烧。』

  习清岸点头,躺下来。

  韩建国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美丽的睡颜,心中思潮起伏。

  「伤脑筋啊,血压又降低了,你最近有好好吃和睡吗?」

  习清岸沉默着。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手术是要延期了,明天你不用再来医院。」

  他怔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这个从小就极照看他的父执辈,「什么?」

  「明天起,我会叫守中日日过去替你检查,如此你比较不会劳累,他可以替我监视你有没有好好吃睡。」

  「世伯,我不需要¨¨。」

  黄医生的慈祥的眼中首次出现严厉的表情,「下个月就要手术了,你应该明白目前是不能出差错的,你自己也是个医生。」

  「是。」

  黄医生看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看起来总是如此忧伤,那个李云楼究竟在做什么呢?他完全无视于日渐消瘦的他吗?「岸儿。」他叫他的小名,「你现在还住在李先生家吗?」

  「是的。」

  「他对你不好吗?」

  「不,」他飞快的抬起头,「云楼对我很好。」

  「那么¨¨,你为什么不快活?」

  「我没有不快活。」他站起身来,「世伯,请原谅我,我¨¨该回去了。」

  黄医生无奈,「我明天叫守中过去,你回去要好好休息。」

  他点头。

  那一天,他等候到深夜。

  李云楼仍是没有回来。

  第二天晚上,唐守中来替他检查,看到他消瘦如此,简直心痛了,「你在谋杀你自己,清岸。」

  「我只是没有食欲,过一阵子就好了。」

  「没有食欲?但是以前你都会强迫自己吃东西。发生了什么事?」

  习清岸黯然苦笑着,他强迫自己保持平淡。「没有事情的。」

  「李云楼在干什么?他没有发现你瘦成这个样子吗?」

  「李先生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来睡了。」韩妈忍不住替他回答。

  「韩妈。」习清岸温和的制止她,「你先回房休息吧。」

  韩妈无可奈何,临走前又回头,「唐先生,你替我劝劝习少爷,我做什么菜,他都不肯多吃几口,每天只喝茶怎么成呢?」

  习清岸简直不敢抬头面对一脸怒气的唐守中。

  「你不吃东西?」

  「我¨¨。」

  「不要对我解释,你该知道你现在不能任性的,李云楼没有逼你吃东西吗?」他冷笑两声,「啊,我差点忘了,他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回来了,你没有食欲是因为他,是不是?」

  他低着头没有回答。

  「回答我。」

  习清岸抬起头,一向凝定温和的眼中充满了悲伤与痛苦,唐守中倒抽了一口气,「那个混帐,我要杀了他!」

  他吓了一跳,「守中,不要,他没有对我不好。」

  「你知道¨¨。」唐守中心痛的抚住他的脸,「我从来没有看过你露出这种神情过。从小到大,我曾对自己发过誓,永远守护住你,永不让你伤心的,当李云楼出现,我将这个责任交给他,而他竟然让你这么痛苦!」

  习清岸拉住他,「不是他,¨¨一切是我的错,守中,是我的错。」

  他一激动,便不住的喘息起来,唐守中连忙让他平躺在沙发上,「还好吗?静下心来。」他解开他的衣扣,替他按摩胸口,「好一点了吗?」

  他却紧拉他西装的衣袖,「听我的话,不要去找他,我不想¨¨再为他多惹麻烦。」他说着,眼中慢慢盈满泪水。

  「我答应你。」唐守中温柔的凑近他,「但是清岸,你绝对不是个麻烦,大家都爱你。」

  习清岸露出黯淡的苦笑。

  「告诉我,云楼为什么不回来,他不知道你下个月就要手术了?」

  「我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这个时候你最需要人支持你啊。」

  「机率百分之四十的手术,¨¨我不知道怎么对他说¨¨。」

  习清岸轻轻叹息一声。站起身。『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你给我好好休息。』唐守中忿忿不平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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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两天,李云楼都没有回家,吃与睡都在公司的私人休息室里,习清岸几次打电话到公司,都被挡了下来。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两个人有一个必须走的话,那其实应该是他才对,毕竟李云楼才是这栋屋子真正的主人。

  第三天上午,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韩妈紧张的跟着他前后走,既联络不到李云楼,又阻止不了他离开,几乎都快哭了。

  他走出大门,将行囊放在车上。天气已经阴了下来,他抬头看看天色,「好了,韩妈,我该走了。」

  「习少爷,至少等李先生回来再走。」

  他摇头。「我回到家会打电话给你。」

  韩妈的声音颤抖了,双眼含着泪,「习少爷,这个家没有了你,就会变得像以前一样,只是李先生的旅馆了。」

  习清岸叹口气,「如果我在,他是更不会回来了,韩妈,他不想看见我,只是难开口赶我走,你不知道吗?」

  「我该怎么告诉李先生,他会气死的。」

  习清岸想到他的烈脾气,「这样好了,我回去之前,会开车绕到他公司下头,我亲自告诉他,你就不用担心他生气了。」

  韩妈哽咽了,她抱住习清岸。「习少爷,我会很想念、很想念你的。」

  天开始下起雨,他怕她淋到雨,「我也会想念你的,韩妈,下雨了,快进去吧。」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的韩建国,走过来。

  『建国,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吧?』

  韩建国默默点头。

  『习医生,请让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就好。』

  他和韩妈再次拥抱。然后轻轻推开她微胖的身躯,开车离开这一栋他住了一个多月的豪宅。

  绕到忠孝东路时,雨势已经如面筋般的下到地面,习清岸转了几圈,都没有停车位,只好停在远处,冒着雨走向李氏办公大楼,到达大楼内部时,他已经全身湿透,狼狈不堪,水滴沿着衣领流下,到了脚底,已经汇集成川。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容易感冒,这栋大楼的冷气强的似乎不要钱,必须快点和云楼谈妥,否则他肯定要生大病。他不理会众人的异目相视,对警卫出示通行证,取了总裁专用的电梯磁卡,那是李云楼在他生日时送他的,他直达六十六楼的顶楼。

  云楼的办公室,他记得是在这一层。

  电梯门开了,他向唯一的入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