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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情难自禁|作者:dhfzlyl|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0:27:14|下载:情难自禁TXT下载
  王非无非是吓吓他,看会计这个样子,笑意更浓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揽责任。没事,你到大队协助调查一下,有些情况问问你。”

  会计紧张到不行,赶忙摇头说:“什么事都是我们刘总安排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声音里已经带出了哭腔。

  王非看看会计的样子,知道已经吓他吓得差不多,好收场了,就又从文件包里那持一张传唤证,递给会计,说:“既然你不去,星期一还得叫你们老总跑一趟,告诉你们刘总,也没什么事,就是去说明一下就行了。”

  会计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接过传唤证,连声说:“是,是,是。”

  王非做势站起来要走的样子,会计松了口气要送他走。王飞却又坐了下来,笑了一声,说:“你这次能够通知到吧?”

  会计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紧张起来,赶紧说:“一定通知到,一定通知到。请你放心。”

  王非摇摇头说:“我可不想再白白等他一天,告诉他,再不到大队里去,我们要强制拘传他,叫他自己掂量着办。”

  会计说:“好好。”

  钱腾插了一句话:“对了,你们老总家住在那里?”

  会计在犹豫,在考虑该说还是不该说。钱腾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接着说:“反正我们出派出所也会查到他的住址,你不说也行,但如果你们老总有什么不法的行为,你可要准备好承担包庇的责任。”

  我站在旁边,心说:这钱腾还真是可造之才,过了一夜,他不但领会了只拉弓不放箭的真谛,还能够把这弓拉到极致,孺子可教也。

  会计无奈说出了刘的住址,钱腾拿出纸笔记了下来。

  出了山水公司,王非哈哈大笑,说:“小钱这小子,你想让姓刘的家都回不去,真他妈的聪明。”

  钱腾也笑了,说:“这还不是王队你教得好。”他已经从这社会学到了课堂上不教的东西,还能够举一反三,一个懵懂的青年已经走向成熟,也不知是好是坏。华人站

  八十二、诡道

  温惠母女两在厨房里忙活着,我跟温惠的父亲坐在一起泡茶聊天,泡的是我带来的吴坚种的茶。看着我有模有样的泡茶招式,温惠的父亲称赞道:“阿波,看你泡茶,对本地生活已经习惯了吧?”

  “是很习惯了,有些时候自己在家里也泡泡茶,就会觉得心里很平静,那天不泡还真得像少了什么似的。”

  “茶道其实就是修身养性,鲁迅的弟弟周作人说的最好,他说这是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在不完全现实中享受一点美与和谐,在刹那间体会永久。”温惠的父亲品了一口茶,现出教书育人的老师本色。

  “叔叔在做校长以前是教什么的?”我询问道。

  温惠的父亲回答说:“我是学历史的,当然教历史。”

  “有些时候我很奇怪,叔叔,你看中国历史,我记得我学的历史上李自成、张献忠都是英雄人物,可听台湾人讲他们学的历史中对李自成、张献忠的评价都很差,这是为什么那?”

  “历史是由当权者书写的,这就是成王败寇的由来。李自成和张献忠清史称之为流寇,国民党继承了这种说法,而我们大陆这边,对历史上的农民起义一向持支持的观点,自然对李自成张献忠美化了一些。这都不一定是符合历史真实的。清史里记载张献忠屠川,有无其事都很难讲,特别是他的七杀碑: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后面连着是七个杀字,其实真正的碑上是没有这七个杀字的,后来发现的碑文的后面实际是鬼神明明,自思自量。本来是自我反省的文义,被清政府一改,变成了张献忠嗜杀,整个意思都变了。所以历史的记载有些是相对真实的。”

  自从温惠说了她父亲对我印象不佳以后,我一直想找机会跟她父亲谈一谈,今天倒是个好机会,就从历史方面往我想谈的方面引:“叔叔,不知你对老子的道德经是怎么看的?”

  温惠的父亲说:“道德经我看过,没什么研究,只知道道家历来讲求的是清静无为。”

  “我看过一些杂书,很多人对道德经都认为是古今最全的权谋之书,无为只是老子的表象,无为的目的是无不为。实际上孔夫子的儒家,韩非子的法家,以及孙子的兵家,都是在某一方面继承了老子的学说。”

  “孔子问礼于老子这有记载,我知道,你说孙子继承了道家思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叔叔你细看一下孙子的兵法十三篇,那里面完全是道家的思想在战争中的运用。你看看运用道家思想最多的汉朝,如果无为的话,汉文帝就不做皇帝算了,实际上他不但做了,还运用黄老思想把汉朝治理得很好。

  温惠的父亲神情有些兴奋,可能他没想到我能谈出这么一番道理:“阿波,想不到你还会看这样的书,很有见地。“

  我真正想说的话还在后面:“孙子兵法里开篇就是《始计篇》,谈到了兵者,诡道也,说的是战争是一种诡诈多端、斗智斗勇,复杂多变的行为,一下子就揭示出了战争的本质。古人真是太聪明,运用到今天,孙子兵法还不落后,据说是美国西点军校的教科书之一。”

  “哦,孙子兵法确实是充满了前人的智慧。”温惠的父亲说。

  “是呀,现在很多商界的名人都说,他们在学习孙子兵法,确实现在的人在利益的驱动下,已经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商场就是战场,所以才会有商战一词。”

  温惠的父亲想了一下,说:“确实是这样的,这也可以理解,都要赚钱嘛。”

  我接着往下说:“现在这个社会,商业信用极大地丧失,多少三角债无法讨回,变得现在欠钱的反而是大爷,要钱的是灰孙子,所以这个社会的经济已经不能单纯依靠信用来运转了,孙子的诡道也就大行其市了。”说完我看看文惠的父亲,不知道他理解不理解我所说的真正意思,但话不能再深入的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说不定他会以为我在教育他,会引起他的反感的。

  学校终究是一座象牙塔,接触社会的真实较少,温惠的父亲听完我说的话,若有所思,沉吟了半天没说话。

  温惠从厨房里出来问我:“你们在聊什么哪?”

  我拉过她的手,亲昵地握在手里说:“我跟叔叔聊聊历史,很长见识。”

  温惠看着他的父亲,说:“爸,饭已经好了,你们不要聊了,先吃饭吧。”

  八十三、花样

  日常琐碎而又带有超强怀旧氛围的环境,把一段60年代的爱情呈现在我们面前。张曼玉穿着美丽的旗袍行走在面馆、街道、楼梯之间,她的脸上已经不再花样年华,却在银幕上扮演着花样年华。岁月不会放过任何人,就是张曼玉这样的美女也是一样。

  晚饭后温惠要我陪她来看看这部最近名头很响的《花样年华》,说实在的我对王家卫实在不感冒,他的片子沉闷冗长,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既然温惠要看,我自然要陪同,而且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坚持看完。一个三分钟就可以讲完的偷情故事,被王大导演拖长到一个多小时,轻慢的慢三步的节奏,让人越发昏昏欲睡。王家卫不愧是一个会超级意淫自己的导演,一个个符号化的镜头如粱朝伟千篇一律的眼神、代表时间流逝的钟表、张曼玉身上的旗袍,堆砌在一起,满足着导演自己的审美欲,却讲不出一个吸引人的故事来。

  我有些明白为什么《花样年华》会在国际上受到追捧,这些符号化的镜头语言很容易让那些影评家从课本上找出相应的理论,自然赞誉声一片。制片单位趁机炒做,借助媒体把这部电影夸的如花似玉,造成一个流行趋势的假象,这样有许多追求时髦的人就趋向于认为这是好电影,就拼命的挖掘影片的“好”来,什么前现代主义、后结构主义都被挖掘出来了。

  漫长的东西也会结束,电影终于完了,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哈欠打出来,看着身边还沉浸在电影气氛中的温惠,心说女人总是容易被这些形式化的东西感动。

  坐在咖啡厅里吃消夜时,温惠谈起了电影里的李太太(张曼玉饰演的脚色):“阿波,你说,为什么李太太最后不跟周先生(粱朝伟饰演的脚色)走哪?”

  我其实没怎么认真看,就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做什么都是一种选择吧,她心里还是没有选择跟周先生走。”

  温惠认真的说:“不对,我看李太太心是跟着周先生走了,只留下身体这一躯壳而已。”

  我懒洋洋的说:“拜托,我的大小姐,不要这么浪漫,她的选择也是心的选择。”

  温惠不依不饶的说:“她的选择也是一种痛苦,她的心还是跟着周先生走了。”

  看着温惠认真的样子,我开玩笑地说:“阿惠,这可是一个偷情故事,你不会心有所想吧?我才是你正牌老公,不许乱想。”

  温惠脸有点红,说:“谁准许你做我老公了?”

  我接着开玩笑:“叔叔和阿姨今天下午都让我好好照顾你了,这还不是将你托付给我的意思。不听话,小心我打你屁股。”

  温惠说:“阿波,我发现我爸爸今天对你的态度有些改观,你挺有办法的。”

  温惠的父亲可能已经明白上午我跟他谈话所包含的意思,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一个急躁、剑走偏锋的社会,在这样的环境气氛下,要求一个人规规矩矩做事,可能饭都吃不上。在这个功利的世界里,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做,而是被逼着去做的。温惠的父亲理解了这个社会,对我也就会理解一些。

  “叔叔那是已经打定主意把你嫁给我了,老丈人看女婿,当然也是越看越有趣了。”

  温惠伸手轻轻扭了我的鼻子一下,嗔道:“你总是自我感觉良好。”

  “那你对我的感觉良不良好,阿惠,你什么时间嫁给我?”我抓住了她的手,问道。

  温惠的脸更红了,突然看着我后面,说:“阿波,那边座位有个女孩子看了你好半天,是不是认识你?”

  我以为温惠想岔开话题,也不回头,仍然抓住她的手,说:“别回避问题,快回答我。”

  温惠还是看着我后面,着急的说:“是真的,我不骗你,那女孩子已经出门走了,出门前还看了你一眼。”

  我回过头去看,见几个女孩子钻进一辆出租车走了,也没看到熟悉的面孔,心想熟人一定会来打招呼的,就没当回事,继续对温惠说:“你知道我的魅力了吧,多少女孩子都被我吸引,你要抓住机会啊。”

  “我可告诉你,别给我招三惹四,让我知道了,扭掉你的鼻子。”温惠有些醋味的说。

  “放心了,老婆大人,只要你嫁给我,我一定乖乖的,绝不去招惹别的女孩子,顶多在脑袋里想一想。”

  “没门,想都不准想,只能想我一个人。”

  “那你是答应嫁给我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八十四、震虎

  王非他们又被山水公司姓刘的耍了一下,在刑警大队等了一天,傍晚姓刘的打来电话,说在外面出差,赶不回来,就不能来了。王非气哼哼的打来电话,问我怎么办?我说反正也知道他的家在哪,不行到他家去找。

  我们静静的坐在车里,看着三楼东边一家,姓刘的就住在那,屋子里黑漆漆,钱腾上去看了一下,好像没人在家。没办法,我们只好在这等他。

  王非等得有些不耐烦,叹了口气说:“这要换在以前,我早就先把他逮起来了,还要搞什么案前调查,在里面敲打几下,他就招了。唉,现在执法的程序越来越繁琐了,搞得我们公安都没有权威了。”

  钱腾读的书多,对此有些不同意见:“注重程序也是社会进步的一种表现,人家老外早就在说我们的*问题,这也是我们法制进步的一种表现。”

  王非嘟囔道:“*、*,光注重犯罪嫌疑人的*,那些受害人的*哪?”

  钱腾说:“这几年我们公安不是出了几桩刑讯逼供的案子吗,所以国家严格我们侦查阶段的程序也是对的。”

  王非还是怀念以前公安威风八面的时光:“你就说这次台湾人被绑架的案子吧,明明知道是铜头干的,要在以前,把铜头拘他几天,上点手段,我不信他不招。可你看看,按照程序,我们现在要把铜头请到公安去,找一组人让台湾人辨认。结果怎么样,台湾人没认出来,你不知道,铜头当时那个嚣张的样子,他直接走到台湾人面前,问台湾人,你见过我吗?你认识我吗?我当时气得都想打他,可没办法,台湾人确实没见过他,只好让他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件事我听陈东说过,就插嘴说:“这件案子挺轰动的,不是听说市长都出面了吗?”

  王非说:“当然,牵涉到台湾人,就是牵涉了我们海门的投资环境的问题,也牵涉了*的问题,真要台湾人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轰动全国的事情了,到时候他的市长当不当的下去还很难说,他当然着急了。”

  钱腾说:“我们的市长运气还是不错的,洪队几下子就把台湾人给找出来了,真给我们大队长脸。”

  王非说:“洪队本来就能干,这次又在关键的时候立功了,我听说已经被考察,要升官了。”

  正在闲聊着,我看到三楼东边那家的灯亮了,我推推身边的王非,说:“王队,家里回来人了。”

  王非探头看了看,确实是灯光亮了,就说:“可回来了,我们上去。”

  站在三楼姓刘的家门口,钱腾按响了门铃,王非和钱腾一身警服,板板整整的站好,等待着开门。

  门内有脚步声传来,停了一会,大概在猫眼里看着我们,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找谁呀?”

  王非问道:“山水公司的刘总是住在这吗?”

  女人回答说:“是住在这,他没回来。”

  王非说:“我们是敏思区刑警队的,你先开开门,我们有事情跟你谈。”

  女人不情愿的打开房门,嘟囔道:“都跟你们说我老公没回来,你们跟我谈什么?”

  这个女人四十多岁,拉里邋遢的,已经卸装快要睡觉了,看起来很难看,倒是一点一不慌乱,说明刘对我们要上门是有准备的。

  钱腾各个屋子扫视了一眼,屋里还有一个人,是刘的儿子,刘确实没回来,就说:“我们大队需要刘总去说明一点情况,怎么几次通知都不去。”

  女人说:“我老公出差有几天了,没办法去的。”

  王非问道:“刘总出差去了什么地方?”

  女人说:“去北京了。”

  王非问:“那他什么时间回来哪?”

  女人说:“都是他公司要账的乱事,说不准什么时间回来。”

  姓刘的真够狡猾的,一句说不准,王非他们还真没招让他那天一定去大队,无奈,王非说:“那你通知他一声,叫他早点回来,告诉他有些事情到大队去说明一下就没事了,好不好。”

  女人说:“好。我会通知他的。”

  这个情况完全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所以王非在嘱咐了女人一定要通知到以后,就友好的告辞了。回到车里,我们相视一笑,我说:“大功告成,可以收工了。“

  敲山震虎的效果已经达到。即使现在公安没有了以前那么权威,我相信,在这个诉讼案子没有结束之前,姓刘的也是没有胆子回家了。弓拉到这里,已经可以暂停一段时间了,再拉下去,姓刘的可能受不了,说不定会全力反扑,那就会逼得我们非放箭不可,可我们弓上本来没有箭的,到那时有可能就把弓弦拉断了。

  八十五、憔悴

  星期一的上午,赵丽坐在我的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身的名牌服装和化妆品,仍掩饰不了她的憔悴。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赵丽不见了,没有了那种昂扬的精气神,她显得那么黯淡无光。这些日子既要面对着偷情的杨远,还要在公司同事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对她来说,确实是一种煎熬。

  “小袁,公司的案子究竟怎么样了?”赵丽问道。

  “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我跟她讲了这几天所做的工作。

  赵丽有些心不在焉,她的问题不在这个案子上,打断了我的讲述问道:“到底还有多长时间案子才能完?”

  我没办法确定,只好说:“还在进行中,几个月还是要的。”

  “还要这么长时间,”赵丽有些着急:“我现在觉得每天都那么难熬,再拖下去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劝说道:“杨总应该给你道过歉了,我觉得你们结发夫妻,还是在给他一次机会吧。”

  赵丽撇了撇嘴,说:“他那种道歉,还不如不道歉。轻飘飘的说了几句,一点诚意都没有。你知道吗?我这几天搬出来住,人家爽性把那个贱女人带回去住了。”

  我对杨远从心里泛起一阵厌恶,这家伙是不是有点不知东南西北了,我在这里为他绞尽脑汁,千方百计解决这个案子。他自己后院起火,不但不去灭火,反而火上浇油,他自己倒逍遥快活,全然不管这些人的感受。古人说家和万事兴,野田公司也许要经历一场*时期了。我有了一种大厦将倾的感觉。

  我安慰赵丽说:“算了,忍一忍就过去了,要不要我跟杨总说说,让他收敛一点。”

  “还是不要了,小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杨远这个人死要面子,如果他知道你搅和在这件事里,会对你不利的。唉,我这个人要强了一辈子,人到中年遇到这么件事,真是让人笑话。”赵丽感叹道。

  我说:“这又不是你的错,赵总,我觉得人不能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是不是?”

  赵丽笑了笑,露出了她久违的美丽,这个女人还是风韵犹存的。真不知道杨远是怎么想的,孙丽只是年轻一些,显得妖艳一些,怎比得赵丽气质的高贵。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话是这么说,我现在见到杨远总有一种恶心的感觉,总想到那天他与那个贱人赤身*缠在一起的样子,你说我是不是有洁癖?”

  “不是了,人都是这样,不去想它就好了,人活着,主要是自己在想什么,你想些愉快的事情,心情也会愉快的。”

  “杨远的侄子昨天找我了,也是这么劝我的,算了,再忍一段时间吧。”

  “杨远的侄子?就是去英国读mba那个?”我问道。

  “是呀,已经毕业了,刚回国,这孩子不错,正在家找工作那。”

  这家伙是杨远的大哥的孩子,叫杨兴。杨远自己生的是个女孩,这个侄子就受到杨远的极大重视,被杨远出钱送到英国利物浦大学学习经济管理,是杨家重点培养的接班人。

  “杨总为什么不把他带进公司那,公司这么大,也有他发挥的地方。”看赵丽的心情有些好转,我开始跟她说些闲话。

  “杨远也想叫他到公司来,可人家眼高,看不上野田公司,想到上海去闯一闯。”赵丽说。

  “到底是海龟,眼界就是高,海门这地方是小了点,经济也不如上海发达,到上海发展的机会还是比较多的。”我称赞道。

  赵丽不以为然,说:“也就是小毛孩子一个,喝了几天洋墨水,不知道天高地厚,都是些理论架子,没有什么实际经验,出去碰碰壁也好。”

  改革开放这几年,国人一开始并不知道如何去做,看到美国那么发达,就学习美国,全盘西化,对西方的经济理论当作圣经一样,海龟一度大行其道。最后得到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实践是检验海龟含金量的唯一标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年国内已经对这些海龟有了了解,不再盲目的崇拜他们,美国的经验搬过来也不一定有效。于是就不像以前,只要是海龟,企业都把他们当作救世主一样,认为企业只要由他们管理,就一定会赚钱。其实很多海龟也没什么水平,鱼目混珠多了,国内对海龟就有些不感冒,慢慢海龟就变成了海带了。

  这家伙去上海也好,其实杨远早就在我面前吹嘘过他的这个侄子,我内心里知道他将来肯定是我的位置的有力的竞争者,既然去了上海,暂时还是不会威胁到我。我附和着赵丽的观点说:“对呀,先让他在中国的海里游一游,积累些经验也不错。”华人书香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八十六、会晤

  下午三点,我和陈东一人一身白色的阿迪达斯网球服,站在网球馆里做着准备活动。

  “孙俊去你那汇报了?”我问陈东道。

  陈东说:“是的,星期五我专门把他找上来,听了一下他的汇报。可以说你们应对得不错,尤其是那张收据的问题,孙俊都没跟我汇报,想回避过去。我详细看了庭审笔录以后,专门就这个问题询问过他,看得出来,你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对收据是怎么说的?”这是我最关心的,赶紧追问道。

  陈东说:“孙俊说收据虽然没有交付给你们,但山水公司确实收到了你们给的一千块钱,有人能够作证。”

  我一听,知道起码这张收据孙俊承认没有交付给我们,这等于让山水公司承认了造假证,首先从道义上他们就输了一步。对于对人证,我赶紧否认说:“你别听他胡扯,我详细问过经办人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哪里会有什么人证。”

  陈东看着我,笑着说:“是没有这回事,还是没这个人证?”

  我也笑了,说:“起码没人陪山水那个姓刘的到我们公司里去过,人证当然是假的。”

  陈东点了我一下,说:“哦,你们的帐目没问题吧?”

  我马上明白陈东是在问我这一千块钱在帐上有无反映出来,笑着说:“我们没有付钱,帐上怎么会有问题那?我们经得起考验的。”

  陈东说:“没问题就好。”

  我试探着问他:“你看能不能就以这时效的问题,把案子驳回起诉?”

  陈东沉吟了半天,说:“不是那么好办的,从法律上讲倒是可以驳回。不过这个案子是由孙俊审的,现阶段我倒是可以监督一下,但他对案子还是有绝对控制权的。”

  “能不能把案子收上来,由你们院里来审?”案子在孙俊手里我总无法放下心来,最好是换个人来审。

  陈东连想都没想,马上拒绝了:“这不合规矩,孙俊怎么也是一个老资格的庭长,院里这点面子还是要留给他的,不然的话,院里的人会说三道四的。”

  “那怎么办?就让孙俊这么折腾?”我有些不甘心。

  陈东说:“别急,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把这个案子提到审委会上讨论。到时候案子就不是由他来决定的了,而是由审委会决定。”

  我说:“那也只好这样了。”

  陈东说:“你们公司究竟欠山水公司多少钱?”

  我说:“十七万多一点。”

  陈东说:“就不能跟杨总商量一下,一次性付给他们?”

  我叹了口气,说:“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我跟孙俊商量过,请他出面跟山水公司商量一下,我们一次性付清十七万,山水撤诉就好了,孙俊根本就不搭我这个茬,说没法商量。”接着就讲了孙俊那天的情况。

  陈东说:“你还是跟他再商量商量,现在情形不同了,也许他改变了主意,这个案子还是和解算了。”

  我说:“希望如此了。”

  陈东转了话题,问我:“你们在政协找了谁?办的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几天才会到我那的。”

  “杨远找的林文元,我不认识,公司里可有一幅他的字。”

  陈东说:“是林文元,我说那,办得这么快。”

  我说:“你知道林文元?”

  陈东说:“海门的传奇人物,以后你会知道的。”

  教练已经走了过来,今天我们要练习击球,谈话到此为止,我和陈东拿着拍子挥舞着,准备接球了。

  虽然我跟陈东谈得很好,但总感觉差了那么一点点,他是为我出了不少主意,也站在我们公司的立场上,但他还是不肯为了我公开得罪孙俊,说明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还不够,也就是欠缺绝杀的能力。我一边挥拍击球,一边在想,如何才能攻下陈东这一关。虽然案子已经开始随着我的节奏起舞,但只有陈东彻底的站在野田公司这边,我才有对这个案子必胜的把握。

  但我很难找出陈东的喜好,像这种办网球年卡、给点购物卡这样的小恩小惠,尚不足以打动他,直接送钱吧,我又怕他不接,如果到时候他坚决拒绝,那我们的关系就会变的尴尬起来,适得其反。看来还是找一天问问尚昆好了,我自己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招了。华人书香吧 bsp;八十七、庭审

  虽然仅仅过了半个月,我跟费兵这次坐在渡口法庭的感觉跟上次完全不同,这次我们腰板硬了很多,轻松自如。法庭的氛围也与上次不同,王非和钱腾都穿着整整齐齐的警服,坐在旁听席上,他们要来旁听这次庭审。他们的出现给整个法庭带来了一股肃杀的气氛。钱律师的脸色阴晴不定,坐立不安,不时的跟身边的两个人咬着耳朵说几句话。这两个人上次开庭没出现,应该就是钱律师所说的证人。而那姓刘的根本就没露面,看来他也怕在这被警察带走。

  我正在跟费兵说着闲话,孙俊走进法庭。他看到王非和钱腾,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走过去问道:“两位是那个部门的?”

  王非伸手跟孙俊握手,说:“我们是敏思区刑警大队的,我姓王,王非。这是钱腾,我们一个单位的。”

  孙俊也跟钱腾握了握手,问道:“两位来有什么事吗?”

  王非说:“因为我们办的一个案子牵涉到你们这个庭审的一些情况,我们来旁听一下,不打搅你把,孙庭长?”

  孙俊说:“原来是这样,需要我做什么配合吗?”我想他肯定心里气得要命,表面还得客气,这滋味够他受的。

  王非说:“不用,孙庭长,你该做什么做什么,我们就旁听,没什么别的事。”

  孙俊说:“两位坐。我要开庭了。”转身走上审判席,眼睛扫过我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我一下,我知道刘肯定跟他讲过被传唤的事情,他心里一定明白这两个警察是为什么来的。

  孙俊在审判长的位置坐下来,问钱律师:“你们的证人带来了吗?”

  钱律师一指身边的两个人,回答说:“带来了,就是这两位。”

  孙俊说:“你们出去一位,在外面等一下,叫你再进来。”

  证人中的一个出去了,孙俊说:“好了,下面继续开庭。”就开始询问证人的姓名、住址、年龄、工作单位,然后让证人宣誓作证。

  证人陈述说他和另一位证人陪同山水公司的刘总找到野田商厦,跟那里的赵雷副总要了一千块钱。这家伙讲话时不时偷看王非跟钱腾他们,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孙俊听完后,对着我们说:“被告,你们可以询问证人了。”

  我不等费兵讲话,厉声问证人:“证人,你知道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

  证人抖了一下,又看看旁听席上的王非和钱腾,见钱腾正在装模作样的记录,更紧张了,哆嗦地说:“知道。”

  我接着问:“既然你陪同刘总找赵总要钱,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赵总的?”

  证人回答说:“在赵总的办公室。”

  “那好,我问你,赵总的办公室在几楼?”

  证人越发慌了,求助的看着钱律师,这个问题可能事先钱律师并没有交代好。

  “到底几楼?”我厉声逼问。

  “三楼还是四楼,我记不清了。”证人含混的说,试图蒙混过关。

  “那我告诉你,他的办公室在六楼。”

  “对,是六楼,我刚才记错了。”证人的脸上已经开始冒汗。

  “你记错了?好,我再问你,这回想清楚再回答,赵总办公室的门朝哪个方向开?东面还是西面?”我诈了他一下,赵雷的办公室门朝南开。

  “朝东朝东。”证人连声说。

  “错了。”

  “朝西,我记错了,朝西。”证人脸上的汗水更多了。

  “我告诉你吧,他办公室的门朝南。说,你到底去没去赵总的办公室?”我喝问道。

  证人的脸变成了死灰色,他求助地看看钱律师,看看孙俊,这两个人的脸色现在跟他是一个颜色。见两人都不说话,最后证人低下了头。说:“我没进去过野田商厦,我只是在下面的车里等刘总,刘总回来说要了一千块钱。”

  “那外面的那个证人那,他上去了吗?”

  “没有,我们一起在下面等的。”

  我回头看看孙俊,还好他的鼻子没气歪,笑着说:“审判长,我们问完了。”

  孙俊看着钱律师,厉声说:“钱律师,这就是你们提供的证据吗?”

  钱律师低着头,一言不发,这完全应该是他的责任。细节决定成败,证人作证,律师每个细节都应该事先想到。

  孙俊回头看看我跟费兵,问道:“被告,对刚才的证据有无异议?”

  费兵说:“有异议,证人所提供的证据是传来证据,这是间接证据,而且是本案原告的法定代表人告诉给他的,不能予以采信。”

  孙俊听完,对书记员说:“做好笔录,让他们签字,休庭。”

  书记员以为他忘了外面的证人,提醒说:“还有一个证人。”

  孙俊瞪了他一眼,宣布说:“休庭。”

  八十八、不信邪

  孙俊往外走的时候,对我说:“袁总,一会签完字单独到我办公室坐一下。”

  看来这家伙是想跟我商量调解了,这倒要去听听。我点点头,说:“好。”

  进了孙俊的办公室,茶已经泡好了,孙俊满脸笑容,招呼我说:“来,来,袁总坐,尝尝我刚买的新茶。”

  这家伙才知道跟我客气,我笑了笑,说:“孙庭长的茶还会差了?”就坐下来,拿起面前的茶杯,喝起来。

  “嗯,不错,好茶。”我称赞道。

  孙俊开始跟我套近乎:“听袁总的口音是s省人吧?”

  “对,在老家混不下去了,出来找口饭吃。”我随口应着。

  “那我们是老乡,我是s省j市人,当兵在六十二军,转业就留在了海门。”孙俊开始拉老乡关系,想缓和气氛。

  我心说老乡倒是老乡,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你跟你战友那么亲,知道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我也随口打哈哈说:“那要孙庭长多关照了。”

  “其实原来山水公司跟野田公司也都是很好的业务关系。”孙俊开始把话题往案子上引。

  我说:“是呀,就是很好才那么信任他们,也才会被他们告上法庭。”

  孙俊说:“其实什么事情不能和平解决,没必要弄得两面都脸红脖子粗的。”

  我顺着孙俊的话往下说:“是呀,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着来的。”

  孙俊说:“要不给你们调解一下?”

  我笑笑说:“孙庭长贵人多忘事,我早就说过要调解了。“

  孙俊脸上红了一下,说:“哦,你们那个方案令人无法接受,能不能再多给些?”

  “不知原告方究竟想要多少?”我心里也没底,这个案子陈东也劝我调解,还是听听孙俊的方案。

  “八十万,一次性的,怎么样?”孙俊开出价码了。

  八十万虽然比三百万一下子少了一大半,但是平白无故被人骗走六十多万,很难让人接受,我拒绝说:“原告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我们还是坚持付清十七万就行了,其他方案没法接受。”

  孙俊盯着我看了一会,笑了笑说:“袁总是不是以为那张小小的收据可以作为你们的依靠了?”

  我针锋相对地说:“不算是什么依靠,但我相信孙庭长也无法忽视。”

  孙俊又退让了一步,说:“七十万,怎么样?”

  我说:“孙庭长,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十七万,不能再多了,再多我也无法交代。”

  孙俊有些恼火,狠狠的说:“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一个小小的时效问题,就能让三百万凭空没了?”

  敌人越愤怒,说明自己越成功,我笑着说:“孙庭长,你不会以为这个案子在你这就定案了吧。”

  孙俊也不甘示弱,说:“起码现在案子还在我手里,我要它方就方,要它圆就圆。”

  这家伙太没水准了,对比一下,我就知道尚昆那样的人的高明了,尚昆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滴水不漏,而眼前这家伙,对违法行为毫不掩饰,早晚是要栽跟斗的。

  我也挑衅说:“孙庭长,有一点我跟你一样,我也不信这个邪。你叫姓刘的躲好了,别叫我们找到,找到了说不定好多人都要跟着倒霉。”

  孙俊脸抽搐了一下,说:“袁总,这一招你做得够绝的,搞的刘总都不敢回家了,四处躲。”

  我说:“那有你们绝,十七万想搞出个三百万来,厉害。只是不知道这三百万如果牵涉到犯罪,究竟可以判多少年?孙庭长,你是搞法律的,跟我说说。”

  孙俊说:“袁总,别以为我不明白,你们举报山水公司涉嫌诈骗,且不说究竟能不能定成犯罪,就是事实方面也尚还没有构成,起码钱究竟要付不付,须等法院判决。”

  这个问题我跟洪伟讨论过,洪伟说,如果法院判我们付钱给山水公司,山水公司的诈骗行为才勉强能够成立,如果法院判我们不付钱,说明山水公司诈骗没有成功,如何定罪则要另说。孙俊正说在这个点上。

  我探头到孙俊面前,笑着说:“孙庭长,既然你明白,何不叫姓刘的到案说明一下,看看究竟够不构成犯罪。”

  孙俊哑口无言,因为没人知道姓刘的到了刑警队会说什么,孙俊不知道,姓刘的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姓刘的去了刑警队,一不小心说了事情的真实情况,那后果不可想象,我想孙俊可不敢冒这个危险。华人书香吧 想看书来华人书香吧

  八十九、学生妹

  我捶了王宇一拳,骂道:“这么水嫩的小妹都被你糟蹋了,高中生吧?你他妈是不是人?”

  王宇笑着回骂我:“你装什么正经,当你是什么好东西了,她是大二的学生,我可不敢碰幼齿(海门方言指未成年少女)。”

  不远处,阿莱正和王宇带来的郑亦在露天温泉池里嬉戏。望着两大美女身穿三点式,身材凹凸有致,我的心里痒痒的,碰了一下王宇,羡慕的说:“手段不低呀,竟然泡上大学生了。”

  王宇说:“没甚么好羡慕的,不过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她是毅程学院的,我也是在酒吧喝酒时认识的。我们说好的,她当我情人陪我到她大学毕业,我每年给她三万两万的零花钱,寒暑假时帮她出出机票钱,毕业时再帮她找份工作,就行了。海门这样的学生妹很多的,你如果也想要这样一个,我叫她给你介绍一个,她有些同学也都这样。”

  我对这可没兴趣,摇摇头说:“算了,我已经够烦的了,不要再招惹这些了。”

  山水的案子已经进入了僵持阶段,双方一时都没有了新的招数。王非和钱腾在山水公司守候了姓刘的两天,也没等到,暂时偃旗息鼓。孙俊跟山水公司好象也没了进一步的动作,让我平静了两天。

  王宇的客户邀请他到这海州温泉来玩,王宇就打电话给我,邀请我带个女伴来这里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