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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女主角
嘱咐了阿勇找朋友连夜把照片洗好,就跟阿勇分手了。打开手机,手机马上响起来,李飞。
“老弟,可叫我好找,你怎么关机了?”
怕手机响干扰了这次捉黄脚鸡的行动,我一进宾馆就关了手机,想不到叫李飞找得快疯了:“不好意思,李哥,这几天忙得手机忘记充电了,所以在外面手机没电了。这不刚回到家换了块电池,你就打进来了。”
“你今天去到底怎么说?”
“不好意思,我面子不够,人家不肯出来见你。”我装作不知道尚昆打过电话给他。
“我知道了,他打过电话来了,现在是不方便见面。他跟你是怎么谈得?”
“哦,说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办完的事,还需要方方面面的配合。”
“这是他要抬高价钱的手法,多少?”
“六十个,现的。”我抬高了十万,虽然两面都说给我好处,但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我还是想自己掌握局面。
“有点高。”
“他说有几个人,才能办好这件事。要不,算了。”我以退为进,知道李飞不会轻易放弃,看他怎么说。
“那怎么行。只是有点紧张,给我几天时间凑凑。你再跟他说一下,能不能低点。”李飞还是想还还价。
“好吧,我尽力。”
我把阿勇洗好的照片递给小叔,中年男子和妖艳女郎正在上面*着,惊恐的望着我们,瞳孔都有些因恐惧而放大。
小叔看了看,哈哈大笑,说:“东方这次非阳萎了不可。”
我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了。”
原来照片上的中年男人叫东方佑,是北京天和汽车公司的副总经理。去年天雅汽车要在海门市找一家汽车公司做本省的独家代理和4s店,小叔的东润公司有意争取,为打好关系,前期已经花了很多钱了。天和汽车公司却在此时突然强龙过江,凭借他们在首都的人脉关系,强行把天雅的代理权抢走了。小叔的东润公司竹篮打水一场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买通了他们的财务经理,收集了天和公司虚假注册天雅汽车海门公司的证明材料,举报了天和公司,天雅汽车海门公司的老总因此被判刑八年。东润公司趁混乱之际,借壳天雅汽车海门公司其中的一个小股东,先行进入该公司。并利用天雅汽车海门公司管理真空的这段时间,在那个财务经理的配合下,将东润公司借壳的小公司持有的股份,增资扩股,一举拿下了对天雅汽车海门公司的绝对控制权,天和公司反而成了小股东。远在北京的天和公司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感到莫名其妙的一个公司的控制权就易手了,因此派东方佑来查这件事。
事情哪里经得起查,小叔他们一再的遮掩,眼看就遮掩不过去了。
就上演了这一场捉黄脚鸡的好戏。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有人说商场如战场,其实,商场比战场复杂得多。战场上往往敌人是明确的,你斗得了狠,拼得了命,即使战死,也还来得爽快。商场不同,很多时候你不知道自己的敌人会在那里,你不知道要从那里着手。等你明白了,也许就是死亡的时刻到了,甚至临死你都不知道是谁害了你。
商场比战场残酷得多。
小叔把照片扔到桌上,看着我,问道:“不错,照片拍得不错嘛。给了他们多少钱?”
我给了阿勇一万块,但跟小叔不能这么说,要不我不白辛苦一趟了:“我给了他们两万块,您找的急,我又不知具体情况,找了三个好手。其实,随便找两个人就好了。”
小叔很满意,有点嘱咐性的说:“你错了,这样的事越谨慎越好。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办砸了,怎么收场?你要记住,小心无大错。”
“知道了。我会记住的。”我敷衍着说。
“这是三万块,你拿着。”
不忍心赚他那么多,我扔了一万给小叔,说:“两万就够了。”
“拿着,我不会叫你白辛苦的。再说一会你还要帮我办点事。”小叔递给我一张字条,指着上面说,“你打个电话给东方佑,叫他滚回去。这是房间里的电话号,这是手机号。”
出来就在街边买了一张电话磁卡,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房间电话号。
电话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
“你好,东方先生吗?”听得出来男人无精打采,声音沙哑,看来一晚上也没睡好。
“是的,你哪位?”声音里透着恐惧。
我开玩笑说:“我哪位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晚,你的小电影演得不错,女主角很漂亮,够爽吧?”
“你到底是谁?这么做为什么?”男子气哼哼的说。
“你在这边得罪人了,赶紧哪来滚回哪去。”我顿了一下,说“不然,哼哼,就不是拍拍照片这么简单了。”
“流氓。”男子忍不住骂道。
看他竟然敢这么强硬,不由得我笑了,打趣他说:“我看照片上,你比我流氓多了。要不,我把照片寄给你老婆和你工作的单位,看看他们会说谁是流氓。”
“不要,好了,我会回去的。”男子哀求道。
“回去知道怎么说吧?”
“知道。”
“你放心,照片我会好好保管的。”
据说东方佑放下电话,就马上买机票离开了海门,此生大概他不会再来了。像这种出差在外的男人,尤其还有点钱,很难不受点桃色诱惑。宾馆里经常会有女的半夜打电话来,问要不要那种服务,说明这里面肯定有一个很大的消费群体。
还是那句话,丑事家家有,不犯是好手,谁叫他被抓到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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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妖气
我和尚昆每人腰上围着一条浴巾,坐在桑拿屋里,汗水如雨般流下来。他的皮肤白白嫩嫩,一看就是没出过力的人。而我一身肌肉结实、粗壮,在他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健硕。我曾在学校体工队练过摔跤,那时实实在在下了几年功夫,尚昆当然没法跟我比。我本来想在电话里跟他讲讲李飞的答复,他说还是见面说吧,于是就约在这个桑拿屋。
才晚上七点,桑拿屋都还没上客,屋里就我们两个人。
对为什么约在桑拿屋,尚昆解释说:“不是我不相信你,老弟,我在拿身家性命跟你玩。一旦漏风,我就完了。所以要跟你在这里见面,赤帛相见,彼此没有遮掩。”
“我理解,理解。”我心说你是够谨慎的,主要还是怕我带录音机吧。
尚昆没怎么理会我的回答,自顾自的问:“李飞怎么说?”
“李飞只肯出四十万,你看怎么样?”我打了埋伏,多留些讨价还价的空间。
“四十万少点,那样吧,叫他出四十五万,五万归你。”羊毛出在羊身上,看来四十万已是他的底价。
“我就不要了,帮朋友的忙,拿钱不好意思。”我客套了一下。
“别呀,人只有有利益,才会有动力。你如果不拿,我还不敢拿那。”尚昆怕我同流不合污,撇清自己,赶紧拦着。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跟他说,四十五万。”我也是假客气,当然不会放过应得的利益。
正事谈完了,尚昆开始扯些闲话:“你们公司有个商场在角塘吧?”
“是呀,怎么了?”
“闪耀集团厂区可能要迁出海门,迁往海州。目前选址最大的可能,就是角塘镇。闪耀集团如果过去了,你们的商场就会值钱了。因为增加了几千号的客流量。”这些规划人员往往能够事先得到一些未公布的消息,尚昆可能觉得这对野田集团是个好事,所以特别告诉我。
“哦,是这样。”我不方便说其实我在野田公司的好日子已经是昨日黄花,可能维持不了几天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有点不关我的事了。
尚昆又想起了一些事情,说:“对了,如果李飞同意的话,叫他先拿二十五万来,五万你留下,二十万送给我,要先打点一些人。”
蒸完桑拿,我提议按摩一下,被尚昆拒绝了。尚昆说今天来就办这一件事,如果夹合着歪的、斜的,怕搅了正事不说,还会倒霉的。
“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了。”说完,尚昆就匆匆离去。
我有些明白尚昆这样的官场人,他们表面上循规蹈矩,骨子里却是无所不做的,往往又很迷信,害怕某些东西会冲了他们的官运。所以每走一步,都谨小慎微,生怕一步踏错,丢了官职。
风光的背后,又有多少苦衷哪?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袁总,你还很难找,是不是又在那个黑暗的地方摸索哪?”
是黄琳,这个粘上了的家伙,我有点恼火,她又拿那天的事情开我玩笑,于是说:“黄老板,这种玩笑不要再开了。”
黄琳一股撒娇的味道,说:“哦,小气鬼,玩笑也开不得。为什么我这几天到办公室都找不到你?”
“我被公司派到角塘了,快说什么事?”
“人家想你了,不行呀?”黄琳还在撒娇。
我还真拿她没招:“哪里敢让黄老板想,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因为听你的话,我的业绩增长了很多。”
“那恭喜你。”
“我想请你吃顿饭,好好谢谢你。”
我不想招惹她,说:“心领了,吃饭就不用了。”
黄琳有些不甘心,说:“吃顿饭嘛,给你吓得这样。我吃不了你。”
“真的太忙,没时间,就这样。”你倒想吃,可我不给你这个机会。不等黄琳反应,我就扣了电话。
这有点不符合我一贯的性格,黄琳这朵花虽然感觉上有毒,但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是有把握把这朵花摘了以后,再把毒留下的。以往即使没有机会,我也会创造机会去泡她,何况她现在一味的来勾引我。但情况不同了,我有了温惠,对比而言,黄琳的身上似乎总是带着一种混浊的妖气,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温惠的清新、温馨,甚至让我产生了对黄琳的厌恶感,避之犹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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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心动
我知道我对温惠动了真感情,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爱情是什么?这是我现在想搞清楚的问题,因为我想知道我对温惠的感觉是不是爱情。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哪?
曾经六祖慧能在广州法性寺,见空中的旗幡随风飘动,有人说是风动,有人说是旗幡在动,六祖说是心动。
心随物动,心随情动。
我现在就是一种心动的感觉,是不在一起会思念,在一起心里会充满喜悦的感觉。感情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温惠。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温惠的电话。
“阿惠,你睡了吗?”
“还没,”温惠的声音有些倦懒,“就要睡了。有事吗?”
“没有,就想听听你的声音。”我呐呐的说。
“你的邪劲又上来了。两三天不打电话,打电话来又尽说这些邪话。”温惠嗔怪说。
“真的想你了,我想现在过去看看你?”
温惠幽幽地说:“很晚了,别来了。明天就是星期六了,你来接我吧。”
忙了几日,都忘了今天是星期几了,原来约好星期六一起到新房看看的。
“我早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温惠有些奇怪。
“准备好吃你炒的糊鸡蛋。”
“去你的吧,我的手艺好着那,你就等着吃好吃的吧。”温惠自信的说。
挂了电话,我还沉浸在幸福的感觉中,心里说:温惠,我会对你好的。
为了幸福的未来,我还是要为赚取金钱去努力。金钱不一定会带来幸福,却可以保障幸福的持续。
“李哥,我,袁波。”知道李飞还没有睡觉,就打电话给他,“说话方便吗?”
“哦,等一下。”电话里传来了嘈杂的音乐声,看来这家伙又在外面鬼混。
“说吧。”电话里的嘈杂声没有了,看来李飞出了那个房间。
“那个人今天见我了。”我称尚昆为那个人,避免消息走漏。
“怎么说?”
“我跟他长谈了,商量了半天,他说六十个里面打算给我五个,我说给朋友帮忙,就不用了。最后他同意减去这五个,五十五个,不能再低了。”
“老弟,这份情我记下了,放心,不会叫你白忙的。能不能再减五个?”李飞还想往下降。
“不行了,据说如果改了,可能要征你一块,一百多个吧。”
“那好吧。”
“那人说先拿三十五个来,有些关系要先走。最晚后天一定要给我。”我想先把我的十五万落袋为安。
“好吧。后天上午一定给你。”
如果剔除了法律风险,做这个生意是最赚钱的。几句话我已经赚来了十五万,还没计算李飞所说的不会叫我白忙的所包含的利益,这要让一个工人去赚,需要十几年,算是无本万利了。我也不怕事情会穿梆,一般他们不会再提及究竟给(收)了多少钱。就算事后他们知道我从中赚取了十五万,他们只会在心中恨恨的骂我几句,没人有胆量公开理论的,除非他们想先进去。
所以双方都是情愿被赚钱的,不然,还有谁会给他们搭建桥梁,让他们获取自己的利益哪?
上午的菜市场里海鲜、鸡鸭,以及酸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特别难闻。我看着温惠在身旁,轻声细语的与摊贩讲着价钱,却感到无比的惬意,仿佛进了芝兰之室,香气沁人心脾。
温惠今天一身嫩粉色的休闲装,随意而清秀,映照着白净的脸庞,带有一丝的粉色,越发迷人。我一手提着买好的菜,一手牵着温惠的手,在满市场的男男女女艳羡的目光中,洋洋自得。
生活原来如此美好。
牵手进入我在温馨家园的房子,看到我简洁明快的装修,温惠也很喜欢。纷繁复杂的装修风格早已成为过去,简洁又变成了时尚。
温惠在漂亮、弹性十足的布艺沙发,顽皮的坐了几下,顺手打开壁挂电视,然后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说:“不错,看来你混得不错嘛。”
“你觉得装修得很好?”
“是不错,我很喜欢。”
“喜欢就住下来吧。”
“想得美,我才不上你的当那。”
“我有客房的,你不要想歪了。”我打趣她。
温惠站起来,捶了我一粉拳,说:“你又来这一套,不理你了。”
我抓住她的拳头,本想把她往怀里一带,却怕她真恼了,只好顺势说:“来参观一下客房和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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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里摆放着一张两米宽的大床,迎着床头,摆放着一台25寸的电视,侧面是梳妆台,由于女主人还没有进驻,梳妆台上空空的,没有一件化妆品。人的一生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所以我特意挑了这张宽大舒适的床,人应该善待别人,更应该善待自己。
感觉到温惠的手有点绷紧,知道此时她尚有些怕我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要开的玩笑就咽回了肚里,打定主意今天要做一个谦谦君子,不越雷池一步。
知道温惠在卧室里有些紧张,随意的看了主卧与客房,就把她带回了客厅坐下,说:“卧室还满意吧?”
温惠不上当,说:“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又不是我住。”
我装作伤心的样子,带着哭腔说:“我万分希望你能做女主人,看来你不愿意做。”
“谁不愿意做。”温惠说完,意识到又上了我的当,脸马上红了起来,说,“你坏死了,不理你了。”站起身就走进了厨房,开始摘菜、洗菜。
厨房里装的是奥尔王总送给我的一套整体厨房,名牌就是名牌,给人的感觉就是清爽舒服。我也进了厨房,跟温惠一起忙活着。温惠低着头,脸上的红晕尚未退去,羞羞答答的小儿女态,格外*心弦,让我几乎就要想伸手把她拥入怀里,却不得不一再克制,生怕像上次在海边一样,惹恼了她。两个人就默默的摘菜,偶尔对望一眼,温惠就很快的又低下了头。
甜蜜充满了厨房。
菜很快摘完、洗完,我走出厨房,打开客厅里的音响,放进去一张闽南语歌的cd,悠扬的歌声飘了出来。有一次聊天,我知道温惠喜欢闽南歌,尤其是老歌,就留心要去找几张。好在自阿扁在台湾当选领导人,他的选举主打歌“爱拼才会赢”便流行于大陆,带动了闽南歌的流行,闽南歌的cd倒也不难找。
回到厨房,温惠已经开始煲汤,嘴里跟着音乐哼唱着,自得其乐,看来我的心思没有白费。一首老歌《车站》唱完,乐风一转,接着是江惠唱的一首歌:
有一日咱若老,找无人甲咱有孝
我会陪你坐惦椅寮, 听你讲少年的时裪你有外贤
食好食歹无计较 ,怨天怨地吗袜晓……
这是闽南语一哥郑进一作词作曲的《家后》,述说的是一位妻子对丈夫深深的爱意,曲调低沉悠扬,把那种一生中最浪漫的事,就是在一起慢慢变老的感觉抒发得淋漓尽致。
温惠和我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氛围里,我从后面慢慢的把她拥入怀里,嘴唇贴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阿惠,我要你和我一起渡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一起变老,一起牙齿都掉光光。”
温惠后背紧贴着我的胸膛,脸色羞红,轻声说:“你会对我好吗?”
“会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嘴唇轻吻过她的耳垂,脖子,慢慢的扳过她的身体,试探着轻吻她的嘴唇。
这次她没有拒绝,听凭我用舌头挑开她软软的嘴唇,将她的舌头吸到自己嘴了,那种纯纯的女人清香气息又回来了。温惠有些笨拙的迎合着我的吻,不过在我的带动下,很快她就摸到了门道,我们的舌头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女人天生就是接吻的行家,不是吗?
温惠的行动鼓励了我,我情不自禁的伸手试图探索一下她的胸前,情热中的温惠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的手阻挡了一下,嘴里嗯了一声。虽然此时足以突破她的防线,但爱一个人应该首先尊重她,适可而止。我放弃了不良的企图,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深深的吻在一起。
不知吻了多长时间,我们都不舍得放开对方。煲的汤沸腾了,汤水溢出了砂锅,浇灭了煤气。
温惠轻轻推开我,说:“都是你了,汤都冒出来了。”
点着了火,温惠把火调小了,细火慢炖,汤的鲜味开始弥漫在厨房里。我从后面伸手环抱着温惠的细腰,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沉浸在甜蜜的氛围里。
幸福原来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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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老婆大人
天麻炖乳鸽的香味飘满了餐厅,温惠端出了四色炒菜,围着汤盆摆好。一碟海蛎煎,一碟清炒苦瓜,一碟西芹腰果,一碟松鼠鱼,真是色香味俱全。
我贪婪的嗅了一下,伸手去捏腰果吃,温惠轻轻的用筷子敲了我手一下,说:“不讲卫生,洗手去。”
“是,老婆大人。”我叫了一声。
温惠点了我额头以下,一脸娇羞,嗔道:“又乱叫,快洗手去。”
洗手后坐好,温惠盛了一碗天麻炖乳鸽汤给我,我接过来,喝了一口,一脸的幸福,赞扬说:“好喝,想不到,我找了一个厨艺这么高的老婆。”
温惠白了我一眼,说:“我还没答应做你老婆那。”
“那你什么时间答应呢?”我趁机追问。
“我还没想好,看你表现了。”温惠看着我的脸,探寻着我对此的反应。
“我的表现可好了。给你五秒钟,快考虑。”
温惠伸手过来,握着我的手,问:“阿波,我是不是太保守,是不是与你以前遇到的女孩子不同?”
我看着她的眼睛,握紧了她的手,说:“没有啦,我很喜欢。”
“从小爸爸妈妈对我管教很严,有些东西没有那么快接受,你不会怪我吧?”
我摇了摇她的手,说:“怎么会,我喜欢还来不及。放心,我会等你完全接受我的。”
我开了一瓶小叔从法国带回来的干白葡萄酒,据说是产自勃艮第的伯恩丘,名字叫霞多丽(chardonnay),是顶级的干白。因为已经放进冰箱里冷藏了一个小时,略略有些凉意。按照老外的说法,白葡萄酒配白肉,红葡萄酒配红肉,也就是说白葡萄酒配合今天的鱼类、海鲜正合适。
我端起高脚杯,跟温惠碰了一下,说:“阿惠,谢谢你做了这么好吃的菜肴。”
“当然,我的手艺是没话说的。”温惠喝了一口酒,情不自禁的赞道,“不错,好酒。阿波,谢谢你。”
这葡萄酒果香馥郁,散发出蜜桃、梨子及柚子的芬芳,其中还夹杂着那种说不出来的微妙芳香。口感富有层次,优雅,和谐怡人,回味甘甜。无怪乎有人说:一串葡萄是美丽,静止与纯洁的,但它只是水果而已;一但压榨后,它就变成了一种动物, 因为它变成酒以后,就有了生命。它在嘴里就像活了一样。看来这次小叔没说假话,确实是顶级的白葡萄酒。
我握了一下温惠的手,问:“阿惠,怎么要谢谢我,谢我什么?”
温惠看着我,含笑说:“我知道,今天为了招待我,你用了心思。”
“招待未来的女主人,不用心思哪行?要谢也可以,让我亲一个。”说完探身就要亲她。
温惠双手来拦我,把我推回座位上,说:“快吃了,鱼都凉了。”
生活就像煲的汤一样,要细火慢炖,滋味才会醇厚。
温惠斜靠着我的肩膀,蜷缩在沙发上,我们一边看电视,一边不时的从茶几上拿洗好的枇杷来吃。
“最近是不是在公司做的不愉快?”温惠有着女人的直觉,可能看出最近我的心情不是太好。
“还可以了。”我不想谈这个,男人不喜欢把工作上的压力讲给心爱的女人听,避免给对方压力。
“我每次看见你,都觉得你好像很疲惫。做的累就不要做了。”
说来也是,我的店面已经交付,简单的装修后,租了出去,每月五千的租金尚可以维持生活,是不是可以不伺候杨远了?但这不是我的性格,我是个坐不住的人,怎么能就吃几个房租哪。
我开玩笑的说:“那你养我?”
“房子也有了,我手里也有五万的积蓄,你是不是考虑做个小生意?”温惠认真的说,“我对生活没太大的要求的,只要心情愉快就行。”
这个小女人一副托付终身的口吻,越发让我感动,我心说要甘于做小生意就不到海门来了。
拍拍温惠的脸颊,我拿出男人豪情万丈的样子,说:“我解决得了,没事的。”
“我喜欢刚认识你意气风发的样子,”温惠头在我肩上偎了偎,说:“不想看你现在这么疲惫。”
是的,温惠敏感的看出了我的疲惫,这不是身体的疲惫,是心灵上的疲惫。我的职业生涯好像沉入了低谷,在角塘呆了两周,商场的事情已经走上了轨道。现在野田公司杨远忙于案件不理我,角塘商场也没人请示我工作,我陷于了一种尴尬的境界,不知如何自处。我已经被隔绝在公司核心决策层之外,常务副总成了个虚衔,虽然我心有不满,却也不甘心一走了之,换个地方从头开始。常务副总有如鸡肋,它是一种身份,可以在朋友面前挺直腰板;但在野田公司,我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权威。
是不是在野田风光的日子已经让我失去重新开始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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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无声
我捏了温惠鼻子一下,笑着说:“真想不到,我还傍了个小富婆。”
“你要对我好,不然我甩了你。”温惠回捏了我鼻子一下,假装威胁说。
我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故意用力的用胳膊箍紧了她,作出狠狠的样子,说:“竟敢威胁我,我要惩罚你。”说完嘴唇印上了温惠的嘴唇。
温惠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就和我吻在了一起。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几乎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轻轻的、清清的一缕小女人的清纯,夹杂着枇杷果味的甜酸,让人有些眩晕,有些窒息,我的灵魂已经飘离了这个房间,置身于那晚麦田的梦境里,久久的,不愿出来。
即使为了这一刻,我也应该打起全部的精神,来面对眼前的困局。比起在老家被检察院带走,比起刚到野田公司从业务员干起,眼前的困难算得了什么?仿佛温惠是一部能量充电机,那个充满斗志的袁波回来了。我忽然觉得浑身都是力量,为了她我一定会奋斗到底,为我们的生活开创一片天地。
五月的午后,空气中都带着一丝慵懒。看了一会电视,温惠斜依在我身上,腿蜷缩着,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轻轻的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低,后背慢慢的靠向沙发,让她的姿势可以睡得更舒服。
静静地看到眼前的玉人,脸上接吻后的红晕尚未完全退去,信赖地靠在我身上甜睡,我心里感到从来没有的平静,简单的相互依偎,相互信赖就是一种甜蜜。对以前觊觎占有她的身体的想法,自己都觉得龌龊。
我警惕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由于是星期天的上午九点,忙碌了一周的人们可能还沉睡在自己的被窝里,只有三五个人自顾的忙碌着。尚昆的谨慎提醒了我,李飞跟他的交易虽然没有损及他人的利益,却并不是合法的买卖。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惹祸上身。当然我更不想放弃,毕竟十五万元对现在的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值得冒险一试。
由于尚昆不想把自己记录进银行的摄像头里,李飞不得不去银行提取现金。四顾了一下,觉得没有危险,我的车跟着李飞的车拐进了银行前面的停车场。一会儿李飞提着两个银行灰色的塑料袋从银行出来了,方方正正,一看就知道是四捆钱。远远的看着李飞向我的车走来,就调大了车里的音乐,我也要防止李飞带着录音机。李飞坐进车里,把塑料袋递给我。我打开袋口看了一下,一袋是两捆一百元的,另一袋里一捆一百元,一捆五十元,向他比了一个ok的姿势。
他拍拍我放在档位上的手,一句话没说,下车走了。
我发动了车子,留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我,就开车回到了家。看着床上四捆人民币,虽然我经手钱的数目有的远大于35万,但这么多现金摆在眼前,却还是第一次,心情未免小小的澎湃了一下。
抚摸了一下这五花六绿的钞票,心说每天的奔波劳碌,就为了这么几张纸,人那,到底值不值?
顺手就将十五万扔到床下,其余的二十万用旧报纸包了一下,找了一个买服装时带的塑料袋,把二十万装好。这要赶紧送给尚昆,我可不想把这惹祸的根苗多留在手里一分钟。
停在和夏路的街角,我降下了身边车窗的玻璃,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时近中午,周围奔流不息的来往车辆,心说尚昆还真会找地方,这里车流不息,说明是个繁华地带,不像僻静场所没有安全感。远离居民区,街上就没有行人,也就没人注意我们的交易。
停了五分钟,尚昆的桑塔纳2000车子开过来,贴着我的车停下来,靠我这一面的玻璃降了下来,尚昆在里面冲我招了招手,我把二十万从车窗扔了进去,他用手摸了一下,右手挑了一下大拇指,表示确认。车窗升了起来,车子鱼一样滑进了车流中,消失了。
望著桑塔纳2000远去,我不禁哑然失笑,这多么像一场解放前地下党的接头活动,参入的人具有高度的默契,整个过程没人说一句话,却都明白相互的意思。我想起了白大诗人的《琵琶行》,那句此时无声胜有声,用在此刻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由于刑法修订后,行贿和受贿都要受到刑罚惩罚,行贿者和受贿者有了高度统一的警觉,才会形成如此协调一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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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依恋
望着存折上增加的数字,心里的喜悦不由得泛上脸来,笑容显露出我轻狂的得意,我和温惠的幸福未来,又多了一点保障。虽然温惠说她对生活的要求不多,只要心情愉快就行。但这个心情愉快是没有尺度的,而且取悦心爱的人,有时不光要花费很大的心思,也需要花费很大的金钱。否则白雪公主嫁给小矮人就行了,又何必找什么白马王子。白雪和白马代表不了他们,公主和王子才是他们真实的身份,王子的财产才能保障他们幸福的生活。
古人都说了,贫困夫妻百事哀。如果贫困也能带给他们幸福,也许那种幸福,只能是卖火材的小女孩点燃仅有的火材所换来的虚幻的房子和美食。我可不想像欧&;#8226;亨利的《麦琪的礼物》中那一对穷困的夫妇,在圣诞节到来时都想为心爱的人买件礼物,由于没钱,男的卖了祖传的表,为女的买了一把梳子;女的剪下了自己的一头秀发,用卖发的钱为男的买了一根表带。等到他们交换礼物时,才发现梳子和表带都已无用处。如果我和温惠有那么一天,我想,我们也许只能幸福的抱头痛哭。
我一直现实地认为:幸福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的。
手机响了起来,是阿莱的号码,又半个多月没去见她了,这小东西是不是要打电话抱怨了?
“阿莱,我正在去你那的路上,有什么事?”这个女孩对我只有付出,却从未索取过什么,自从温惠跟我和好以后,我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撒一个小小的谎言,也许她听了心里会好过些。
“哦。没什么事,你来了再说吧。”阿莱幽幽的说。
出了银行,我开车找到了一家路德安琳蛋糕店,进去买了一客“仙草蜜语”。阿莱喜欢这种绿绿的日式抹茶蜜豆慕斯蛋糕,售货员说这蛋糕代表浪漫累积的默契,可以博来恋人的开心笑颜。
阿莱看到我,没有说什么,目光里有些幽怨,我心里越发愧疚,赶紧递上“仙草蜜语”,说:“小东西,还没吃饭吧?”自己都觉出了话语的干涩无力。
看到抹茶蛋糕,阿莱才有了一丝笑意,说:“老家伙,还算你有良心,没忘了我。”
我把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说:“小东西,我忘了谁也不会忘记你,你是我亲亲的小东西。”
“这还差不多,”阿莱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撒娇说:“我要你喂我。”
我拿起蛋糕上面的草莓,在奶油上沾了一下,送到阿莱嘴边,说:“乖宝宝,我来喂你。”
阿莱在我手里一口吃掉了草莓,说:“我还要。”
我起身去拿蛋糕刀,要把蛋糕切一块给阿莱。
阿莱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说:“不要离开我身边,好吗?”
“乖啦,我不是要离开,我给你切蛋糕。”我解开阿莱抱着我的胳膊,回过头,看着她,“怎么了?小东西。”
“我这些天总是感觉那么难受。尤其是一觉醒来,只有我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好孤独。”
这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在我面前向来都是无所谓的样子,理智而坦然。一场重感冒剥去了她坚硬的外壳,终于露出了小女人想依赖别人的软弱。
“好了,我不是在陪你吗?”下了半天决心,我还是无法割舍跟阿莱的这段感情,虽然昨天温惠依偎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是想结束跟阿莱的关系的。
在这个女孩显露出她的软弱的时候,我心底对她的那份爱意更加浓烈。我们是同一种类的人,都有一颗躁动不安的心,都不甘于平淡的生活,才来到这飞速发展的特区。我们都追求财富和梦想,渴望幸福和爱情。
阿莱现在的孤独和软弱,我曾经有过同样的感受。
阿莱渴望地看着我,说:“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好吗?我今天请假了,不上班。”
这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留我过夜,以往我们都是在她上班前匆匆的作一场露水夫妻,就各奔自己要去的地方了。
我拍拍阿莱的脸颊,说:“好,我求之不得,你什么时间要我陪你都行。”
温惠和阿莱在我心里都有很重的份量。可能我喜欢温惠多一点,但也绝不意味着阿莱就不重要。既然心都可以同时爱两个人,为什么这个社会制度只允许娶一个老婆,我有些困惑。是不是要像发哥在电影里演得那样,移民到*国家,把这两个心爱的美人都娶了?不过,*的社会制度好像可以娶四个老婆,那时还空缺两个名额那。
男人的心是不是都这样不容易得到满足。【您的收藏和投票是对我的最大鼓励,谢谢】
四十三、柏拉图
这一场爱做的格外细腻,就像阿莱是一件薄胎瓷器,我深怕一用力就会打破了。我们拥抱着,熟悉的气味、抚摸,耳边是阿莱的呼吸,身体如妖娆的藤蔓,缠绕而浪漫,就这样在微茫中走向顶点,直至轰然倒塌。
阿莱很快睡去。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午夜了,阿莱像猫一样蜷缩在我的怀里,枕着我的胳膊,甜甜的酣睡。我轻轻的把已经麻木胳膊抽出来,把枕头给她垫在头下。阿莱“嗯”了一声,嘴巴咀嚼了几下,又睡去了。看着阿莱孩子般的睡像,心里感慨万千,像我们这样的年纪,阿莱本应该偎依在如意郎君的怀里撒娇;而我可能跟老婆两人,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孩子在自己的房间里做着作业。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甘守自己的平庸留在温暖的家里?
那不着边际的未来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们守候着今天的辛苦会换来明天的幸福吗?
我们这些漂泊异乡躁动不停的灵魂,什么时候才会安定下来?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阿莱已经买来了早餐。经过一夜的休整,阿莱重新焕发了以往的神采,昨天的孤单软弱不见了,看来又可以面对社会的风风雨雨了。
看到我醒来,阿莱拍拍我的脸,叫道:“老家伙,快起床了。”
我很高兴看到她神采奕奕的样子,心想以后应该调整一些时间,陪陪阿莱,人都有软弱的时候,需要别人的慰籍和打气。我喜欢跟阿莱在一起的轻松随意,这个倔强多情的女孩,从不向我索取什么,让我了无负担。当然我也喜欢跟温惠在一起的甜蜜,但那种发乎情,却要止于礼的甜蜜,让我不得不时时提醒约束自己,总觉得不那么惬意。这有点柏拉图式恋爱的味道。
那个哲学家柏拉图老先生认为:当心灵摒绝肉体而向往着真理的时候,这时的思想才是最好的。而当灵魂被肉体的罪恶所感染时,人们追求真理的愿望就不会得到满足。
当人类没有对*的强烈需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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