氖侄伟伞!薄∥移骄驳厮怠
迅速膨胀的东西就像肥皂泡,很梦幻,却很快会破灭,没有人会注意到吧,大家关注的,只是那层光怪陆离的表层而已。
“阿飞,他们不知道你和杨总的关系,也许杨总想通了要认你回去,以前说不定是给你的试炼。”老大和秦叔是朋友,他知道我的一些事情,而这个公司人却连“杨卓飞”这个人是杨凌照的儿子都不知道,可见之前他被忽视得有多彻底。
“杨总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真的不想和他有什么关联的,我已经很疲倦。
“阿飞,你和杨总之间有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你到那边工作,一切都要万事小心,那边不比咱们这里。”
“谢谢老大,我会注意的。”
“还有你跟黎兵是怎么回事?”
“他大概恨我欺骗了他吧,我骗他没告诉他我是杨凌照过去的儿子,我骗他没有女朋友其实却有,我骗他很多东西,如果是真心相对的朋友是容不得这么多欺骗吧。”
“阿飞,你胡乱想些什么?这些都是正常的,不算欺骗,你和他是朋友又不是小情人,搞得那么别扭,不过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
小情人?别扭?是啊,如果真是我朋友,为什么一点宽容都不给我?
打杂
秦叔应杨凌照的召唤当天就回去了,我又回复一个人的生活,只是觉得失落和茫然,明天又是个什么情形呢?
杨凌照把我的名不正言不顺的晋升搞得轰轰烈烈,在全体员工面前大肆张扬,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他究竟要给我一个多糟糕的工作环境才肯善罢甘休?
和我工作这么久的同事都这么对我,其他人会怎么想?
那天我没有办法好好入睡,睡着也像醒着,无数的梦境扑飞而来,挤占着我似清醒又模糊的意识。
第二天我还是很准时地起来了,用冷水洗完脸,迫使整个人看起来正常点。
我拿着老大给我的地址和材料去人事处报到,路上人的眼光我已经不想再管。
人事处同事公事公办给我办好手续,途中只问过一句话,“以前你姓杨啊?”别有深意的问话。
那又怎么样?至少我姓杨的时候没有攀过杨凌照什么关系。
“现在我姓林。”我木然地答道。
之后我到24搂,我之前来过这里两次,两次都很糟糕都不愉快,话说事不过三,那么过了三的不愉快是不是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里的人会记得我曾经来过两次吧,不愉快的两次。
这一楼层的所有员工都是专门为总裁工作,也就是全都是总裁的秘书和助理,共18个,15男3女,加我16男三女。
在任何地方,突然多出来的人都是不受欢迎的,男多女少的团体更是对男性的加入抱有敌意。
况且我带来的不只敌意还有打击,我这个底层仓管员晋升到和他们同等地位对他们尊严的打击。
所以我的加入可以看出使这个集团紧紧靠拢,排斥我这个异物。
带领我的秘书王青玉草草给我介绍了同事,介绍得太快,而人也就看我一眼,点个头,我根本没记住几个。
“你刚来就先熟悉一下工作,把地扫扫,给我们都倒杯咖啡。”
也不是很刁钻的为难,不过我不打算做,“这些不是有后勤人员在做吗?我的工作范围应该不包括这些吧。”
我有预感,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所以也不用建立什么好的人际关系,而且看来别人也不屑和我建立。
“我们这层会负责很多机密文件,闲杂人等是不可以随便进来的,打扫内勤也是你的工作之一,而且,你不是只有高中学历吗,把case交给你没问题吗?”她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扫地吧。”多做多错,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靠关系进来扫地的。
“杨总好。”刚才气氛的冷淡已经被热烈代替。
“恩。”杨凌照只哼一个音表示。
果然boss上班是可以迟到的。
我在角落里打扫,也就不和他打招呼,反正没什么意义,无知无觉地站着目送他进办公室。
整个楼层活跃起来,人声,电话声,传真声,敲打键盘声,而我很安静,只用拿着扫把被隔离就好。
“喂,你去把这份文件复印十份,复印机会用吧,别搞坏了。”
“会。”我拿过来,他们已经在习惯使唤我了。
“小杨,把这份传真发了。”
“我姓林。”
“杨总说了你姓杨。”
“哦。”不再争辩。
这份工作不难,难的轮不到我,只是有点压抑其他都好。
杨凌照一早上都在他办公室发号施令没出来过,我不用看见他,这点也很好。
“小杨,杨总说中午要你等他一起吃饭。”
“王小姐,你跟杨总说我自己带了粮食,就不找他蹭饭了。”我笑着说,既然别人认定了我和杨凌照关系非浅,也就将就吧。
“你带了什么粮食?”
“乌鸭炸酱面。”
“呵呵,真有乌鸦炸酱面啊。”
“有乌鸡炸酱面自然会有乌鸭炸酱面。”
“呵呵,你挺好玩的,我也想尝尝了。”
“好的,五元一份,只接受预定,预付定金三元,另外,我不好玩。”我板着脸说,生意归生意,该澄清的还是要澄清。
“哈哈。”王青玉这次是大笑了,我也淡淡地笑起来,之前的陌生感消弭了不少。
“你们谈的很高兴啊。”杨凌照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杨总。”
“谈什么?”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冷。
“没什么。”我淡淡地说。
“小飞不愿意告诉我吗?”杨凌照一把拉过我,语气是从所未有的亲切。
王青玉眼睛都看直了。
“不是,只是在说炸酱面而已。”我赶紧说,背底发寒,甩开他的拉扯,他到底在反常什么?
杨凌照眼里闪过一丝不快,“走吧,去吃饭。”
“不用了,我有自带午餐。”
“那就带着一起走。”语气已经不容拒绝。
“那王小姐一起吗?”我礼貌地问王青玉,已经习惯性的不去拒绝,拒绝也达不到我要的结果。
“不用,不用,我和别人约好了。”王青玉看着杨凌照直摇头,就像极力撇开什么似的。
我看了杨凌照一眼,没什么不对劲。
“走吧。”说完又拉起我的手。
我反射性挣开,他冷眼带着怒气瞟过来。
“杨总,这里还是办公室。”他众目睽睽之下不觉得这些动作有点不正常吗?
他看我一眼,转身就走,笃定了我会跟着。
最后我没拿我的饭盒,直接跟着他坐电梯下楼。
“你不是说要拿东西吗?”在电梯里杨凌照突然问。
“呃,要到员工休息室,不好让杨总您等。”他怎么还记得这个。
“几楼?”要去?
“13楼。”
“你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这里。”
“不放这里放哪里?”
“你没有办公桌吗?”
“我只是个打杂的,需要办公桌吗?”我名为行政助理,可笑的是我一直端茶送水,奔走打扫。
“是我疏忽了。”杨凌照看起来有些懊恼。
“不是,就我的工作而言,您没有任何疏忽,我不知道您为何突然把我放到这个位置上,您的员工也不觉得我能胜任这个职位,所以让我做的事情也是我只能做的。”我看着他。
“走吧。”他逃避了我的问题。
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出公司。
“你想吃什么?”
“随便。”
“没有叫随便的菜。”
“那就食堂。”这个我负担得起,一个午饭我不想去那种剥削我血汗钱的地方。
“你不会又要说各付各的?”他眯起眼睛。
“这是理所应当的吧。”
“你不会不知道中国的饭桌规矩吧,通常是邀请者付钱。”
“那也是有求于人才会请饭局不是吗?杨总不会是有求于我吧。”
“你跟我非要计较这么多吗?”他这句话问的似乎很无力。
“亲兄弟还明算账,我和杨总只是上司下属关系而已,怎么都不到不分彼此的地步。”
“算了,跟你说话我只会被气死。”
有什么可气的,我说的都是人之常情。
最后他还是带我到一家高级餐厅,要坚持一点点的原则就那么困难吗?
“你如果实在要aa,那我们就交换吧,不要板着个脸给我看。”杨凌照一边看菜单一边说。
“交换什么?”
“午饭,你吃我这份,我吃你那份。”
“啊?”
“我吃你自带的那个饭盒,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要付钱了,别老是一副傻样,想吃什么赶紧点。”
杨凌照把菜谱丢给服务员,把手伸过来,“拿来。”
“……”什么叫一脸傻样?“不给。”我赶紧抱紧刚才还丢在一边的饭盒。
……这种行为好像的确很傻,啊~~~~~,我—为—什—么—会—这—副—德—行—啊?
而他还在那边偷笑。
吐血算了!
“给他一份a餐。”杨凌照又发挥了他独断专行的特性。
“行了,等你点好都快上班了,眼睛才刚好别老瞪。”
“你不吃?”
“我的午餐被你抱着,”他笑得很耀眼,“你要帮我捂热吗?真是体贴啊。”
谁帮你捂热了,只是怕你抢而已,孔雀一只。
“这只是一盒炸酱面。”有病,好好的大餐不吃,偏偏要抢我的炸酱面。
“别啰嗦,拿过来。”他不耐烦地敲打桌面。
“不给,等会那个什么餐上来你吃。”
“你拿不拿过来?”声音已经带着浓浓的不满。
坚决不给!我用行动表明了决心。
他忽地站起来,身体直接横过桌子,一把抓住了饭盒的边缘。
力量的拉扯使我不自觉使上最大力气,“喂,你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情!”我对他低吼。
“你也知道你很幼稚啊,松手!”
“咳咳,两位,上菜了。”
我们同时看向旁边,服务员抬着餐盘忍笑看着我们。
再看我们的姿势……什么叫丢尽了人、现尽了眼!
轰——,我的形象世界坍塌了。
我松手,我不要那盒炸酱面还不行吗?时间为什么不能倒流?
最主要的我为什么在他面前会变成这样,只为赌一口气幼稚得像个小孩?
趴下,把脸埋起来,还是暂时不要见人了,等风头过了再说吧……(思维已经混乱了)
“好了,放下吧。”杨凌照淡淡地说。
我抬头看向对面,杨大总裁已经回复风采,挺能装的嘛,表里不一、两面派、鄙视你。
“你还要趴到什么时候,赶紧吃完赶紧走,跟你吃饭就是浪费时间。”杨凌照边说边打开饭盒,拿起筷子挑起冷了的面吃起来,样子很自然很轻松,很愉快?
“对啊,和你吃饭也是浪费时间的行为,而且还影响食欲。”以后要坚决抵制这种强权压迫的吃饭活动。
“影响食欲?那多不好,你不是说浪费是可耻的?限你在半个小时内全部吃完,不然就扣当天的薪水。”
“喂,这两码事,这么就要扣工钱?”我据理力争,在工钱方面是绝对不能妥协的。
“你就先吃饭吧,你的脸现在已经够难看了,扭曲了更丑。”
“你……”我是丑,但凭什么要这样被人揭伤疤?
我一再跟自己说是男人就不要在意长什么样,不过是条疤,用不着心心念念耿耿于怀,但是这个男人看似随意的话却像狠狠给了我心脏一拳,疼得有些发紧。
……我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对他的这句话,我一点都反驳不了,丑了就是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着碍眼就不要看啊,反正我没要谁来欣赏,没必要为了别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自我唾弃,对,没什么大不了的。
辞职
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午后的阳光给街景打上微黄的色调,初春还不是很明媚,带着点淡淡的灰暗。
以前对车连靠近都会有反应,现在却能很平常的接受,我以为我会抗拒坐公交,结果没有,莫非是曾经以为会跟随一生的伤痛在我看来已经无关痛痒了吗?
我微微转过头看着旁边这个开车的男人,这个身体血缘上的父亲,可以说是我所有不幸的来源,而我应该憎恨着他的,为什么我会安静地坐在他车上?因为他而不再对坐车感到恐惧,因为他而一再地自我妥协,我为什么会这样?
“你怎么了?”杨凌照突然伸过手来握住我冰凉的手,突如其来的热度和粗厚的触感顺着神经传到我心上,脸上开始充血,不正常地发热,刚才还冰凉的手现在全是冷汗。
“你刚才怎么突然焦躁起来?”他已经把车停在路边,伸过另一只手想触摸我的额头,我甩开他握着我的手,靠向车窗,警告地盯着那只手。
他眼里闪过一些我不想知道的光芒,放下手,“你很介意刚才我说的话?”肯定的语气。
“不,我不介意。”
“你介意,介意你脸上的疤,介意别人怎么看你,即然这样,那就去医院做个手术消除,这样别人也不会看着碍眼。”
碍眼……“杨凌照你够了,”我控制不住向他大吼,“都说了我tm不介意了,我为什么要为别人看着碍眼负责?我就长这样了,看不惯的就去死!”
“你—说—什—么?”杨凌照眼神冷到冰点,“你竟然对我骂脏话?”
“开门,我要下车。”我竟然为了他的话就气到口无遮拦,我要走。
回答我的是突然狂飙起来的车子,强烈的惯性把我紧紧压在后背上。
“喂,这里是市区,你发什么疯!”
杨凌照不语,只是阴冷地直视前面,以极快的速度超车并道,那种被飞速拉扯的感觉让以前的恐惧感又涌上来。
我已经死于一次车祸,还要再死一次吗?
车已经停下来,我却还在那种恐惧感中徘徊,突然一只手把我的脸掰过去,杨凌照的脸离我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知道怕了,那以后就不要惹怒我。”
后视镜里照出的脸毫无血色,那一瞬间我脑里一片空白,没有可以着落的空间。
那天下午,我没和人说就早退了。
无法再呆在那层楼里。
第二天我向人事部递了辞职信,我发现放弃这份工作也不是太难,现在我是个男的,甚至去工地抗砂灰也可以的,不一定非要在这里,以前放不下姿态,不愿考虑那些繁重脏累的工作,但凭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本来清高,所以什么工作都无所谓。除了这份。
只是有点舍不得老大黎兵他们,本来我是想把自考全部考完有了文凭再换工作,但现在提早也没什么不好。
想去任何地方,除了这里。
“你才工作一天就辞职,除非你有充分正当的理由,我们公司不是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人事部韩经理把我的辞职信甩到桌子上。
“我的简历相信韩经理很清楚,从任何方面来说我都达不到行政助理这个职位的要求,我的工作能力不够,昨天的工作已经惹得杨总很不愉快,相信很快公司就会辞退我,现在我主动辞职只是想保留一点点自尊而已,请韩经理体谅我,批准我的辞职吧。”
我说的很诚恳,我是真的想辞职。
“年轻人就是缺少磨练,一点点挫折就要放弃,你这种态度我很不赞同。”
“对不起,韩经理,但是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就当我真的一无是处吧。
“去,把门关了。”韩经理点起一支烟。
我看了他一眼,过去关了门。
“你知道关于你的晋升公司里有多少流言蜚语。”
“我知道。”猜都能猜出来,只是一再叫自己不要在意。
“你是杨总亲自提拔的人,总裁办公室直接下达的人事命令,你才工作一天就辞职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没说话,经理也没有。
我们都知道,我的做法已经算是给了杨凌照一巴掌。
“看得出来你很聪明,不用我多说了,这封信我就当没见过。”
我还是沉默,没有拿回那封信。
杨凌照的面子有全公司来维护,谁来维护我?
我自嘲地笑。
“年轻人不要太倔强,吃点苦没什么的,在这个职场沉浮,谁没吃过苦头?我干了8年才坐上这个位子,8年里我有多少次想辞职走人,你肯定想不到,但每次想想忍忍就算了,忍了,还可以保留现有的一切,不忍,就等着全家喝西北风。”
现实很逼人,我知道,我忍过,忍过很多次。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猜你跟杨总有什么关系,你有让人心里平和的气质,也不像现在19岁年轻人那样毛毛躁躁,你不应该是那种说风就是雨的人,每一点担待的人,但还缺乏应有的稳重,凡事多考虑考虑再作决定,没有坏处。”
“韩经理,我很谢谢你,但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他说的那些都对,那我就应该即使再觉得再痛苦,也要继续撑下去吗?
“就按我说的办,把信碎了,赶紧上去上班,你要知道你的调配令是上头亲自发布,我也没有资格决定这件事,你要递辞职信也要亲自递给杨总,所以你最好现在就忘记这件事,再也不要提。”
我拿回那封信,揣在口袋里,直接递给他吗?
“小杨,你工作第一天就早退,第二天就迟到,你还想不想干了?”王青玉一见我出现就劈头盖脸骂起来,“你知道昨天杨总出来发现你不在脸色有多黑?”
是啊,我是真的不想干了。
“你打卡了吗?没你记录。”
“没有。”我来辞职的,还打什么卡。
“你一点解释都没有吗?算了,赶紧进去,杨总等你好久了。”
“杨总。”王青玉敲门。
“进来。”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压抑的怒气。
第三次走进那间办公室。
“杨总,杨卓飞已经来上班了。”她退开一步,把我的身形让出来。
“你出去吧,没什么事不要打扰。”
“是,杨总。”王青玉自求多福地看我一眼,带上门出去了。
他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良久的沉默。
辞职信在我背在后面的手里,只要把手伸出来把信递过去就行了,我在心里跟自己说。
“听说你今天早上去了人事处,去干什么?”他平静的声音终于打破沉默。
“……”辞职两字几乎说出口,韩经理的脸一闪而过,我忍住了,只说,“没什么。”
“没什么你班都不上跑去,跟经理在办公室里36分钟不出来?”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去辞职。”我看着那个背光的人,觉得我真是可悲。
安静在我们之间流转。
不知多久,他嗖地站起来,把一份文件甩在一边,踢开凳子,杀气腾腾地冲过来,我不自觉往后退,直到背部被挡住,他已经抓起我的衣领把我困在他和墙壁之间。
我们离得是那么近,近得我几乎能感到他怒火的热量。
“你很好啊,昨天才早退,今天tmd就说要辞职!?”他在我耳边低吼。
“那么你同意吗?”我直视着他,不作一丝退缩。
“同意?你tm竟然问我同不同意?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而他竟然这么问!
他这么做又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杨先生,你究竟要我怎样?”怎样才会放过我?
“我没要你怎样,只要待在我身边不行吗?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要逃走?”
“为什么?”先抛开我的人是他,现在想要抓住我的人也是他。
“……没有为什么。”他犹豫了,像把什么隐瞒下去。
我推开他,那种姿势太奇怪了。
“这次我原谅你,不准再提这件事,以后不要再忤逆我,听到了吗?”他带着威胁说。
永远和他说不通。
“既然没什么事,我出去做事了。”
“等一下,你不用出去了,以后你的办公地点就在这里。”他冷着脸指着离他办公桌不远的一张桌子,文件架和电脑都已配备齐全。
我不解,这里不是他一个人的办公室?
“你不是我的助理吗,以后做你该做的事情,外面的一律不用管。”
“你可以把你的东西放到桌下的柜子里。”
“我没带东西过来。”交了辞职信我就打算走。
“你也没带那什么饭盒午餐?”
有什么问题?我用眼神问。
“没什么,赶紧工作,不要想着偷懒。”尽管还是板着脸,他的语气还是给我一丝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感觉又说不清。
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了。(你明白过吗?)
流言
杨凌照丢给我一打文件,要我熟悉基本业务。
看来是走不成了,既然这样就好好工作吧,像别人说的,这份工作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是真的想好好工作,但是今天这个上司好像好像患了多语症。
“喂,你可以预支你的薪水。”
“我为什么要预支薪水?”他都没发现他已经妨碍别人工作了吗?
“你应该去买个手机。”
我的手机上次在爆炸中不见了,秦叔说再给我买个,我坚决拒绝了,上次就是他买给我的,我欠他的钱都还没还,尽管他一再说不要我还,但是谁的钱不是血汗钱,他的钱还要养老,我年轻力壮,怎么好意思不还钱。
“暂时没什么需要用到手机。”手机更新换代太快,等等就能以更便宜的价钱买更好的。
“如果有急事找不到你,一旦公司的利益受到损害谁来负责?”
“啊?”找不到我有这么严重?
“任何一个极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极大的损失,所以我不想找你的时候找不到你。”这两者有联系吗?
“等中午就去买。”杨凌照下令。
“我不……”
“钱公司给你先垫着,再从你薪水里扣。”
“我有多少工资?”我都还不知道。
“八千,还有奖金。”
“搞错了吧!我值这么多?”我直觉说。
“这有什么好质疑的,行政助理本来就拿这么多薪水,你的还是最低的那档水平。”一副很看不起我的样子。
我算知道了,世界是没有平等可言的,差距无所不在。
“等会你要签劳动合同。”
“我以前签过了。”
“当然是新的合同,你已经不是仓管员了,有点高层人士的自觉,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那种吝啬鬼的样子。”
无语看天花板。
“杨总,这些文件要签字,还有景龙花园的策划下午要开会讨论。”
王青玉原来是秘书长,现在在汇报情况。
“恩,那个寻进市政的标书进度如何?”
“已经进入结标期了。”
“跟紧点。”
……我还是熟悉我的基本业务吧。
“对了,杨总,交管局今天寄了一些罚单,您看……”
昨天的事有报应了,活该。
“不必报财务,我自己处理。”
“是。”
“他的合约打好了吗?”他指指我,头都没抬。
“好了。”
“拿进来。”
杨凌照拿着合约看了看,丢到我桌上,“签了。”
那表情就像施舍了我多大的恩情似的。
我一条条细看。
恩,五保一金都有。
工钱很高,我以前的1500根本不够看。
合约期限:十年?公司不是只签一年约吗?
违约按公司相关规定处理,这么模棱两可。
“期限不会太长了吗?”我问。
“怎么,有保障不好吗?”
“违约的细则写得不清楚。”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签了就赶紧做你的事,那份合约没叫你吃亏。”
我无奈签下字,怎么会越来越习惯他的强硬。
“名字签错了。”
“我身份证上就是那个名字。”
“去改。”
低头无视他,继续看我的东西,我有我的坚持。
气氛变得很凝重。
之后我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好像一股似有如无的视线盯着我。
午饭时间,他已经整理好在门口等着我。
“吃饭。”表示得很清楚,就是一个命令。
我无奈起身,跟在他后面。
一出来,杨凌照就捕获了所有人的目光,顺带我也被剜了好几眼,大概觉得我没怎么被修理还入驻总裁办公室而不高兴吧。
“大家辛苦了,去吃饭吧。”杨凌照淡淡地做了午饭批示。
“杨总您先走,我们做完这些就去。”很任劳任怨的员工。
“杨总从来都是最后一个去吃饭的,今天怎么这么早?”后面传来八卦。
有什么好奇怪的,肚子饿了就去吃饭呗。
午饭,总算说好一人请一次,才平静地吃完。
但是不要在一起吃就不会有麻烦了,何必连吃个饭也要和我粘在一起。
吃完后,我被拉去商场里被迫买手机。
我和杨凌照绝对是八字不合。
经常逛街的人都知道,跟一个事事都要和人唱反调的人逛街,只会积蓄一肚子的怨气。
在逛过n个柜台后,我不想忍耐了,“杨总,看来我们理念和价值观天差地别,就不要再勉强调和了。”
“说的对,就要我说的那款n95。”
“不,我要那款869的。”三千几的手机,我是吃撑了才会买。
“就要n95,”杨凌照转过头对销售小姐说,“开单。”
“我不要,别开。”我血淋淋的钱!!!我誓死保卫我的微薄存款。
“开。”总裁气势一释放,销售小姐立刻把单子递到杨大财主手上。
然后那张单子被塞到我手里,“去,付钱。”颐指气使的口气。
单子上的数字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
欲哭无泪!
“行了,别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公司为每位新员工配备一部手机,你拿发票到财务部报账就可以了。”
“真的?”我以前当仓管的时候怎么没这项福利?
“你可以去问王青玉他们。”
靠,果然是阶层歧视!
我把卡刷到血皮回来,杨凌照刚好打完一个电话。
“电话拿好,二十四小时开机,这是公司的规定。”杨凌照眼睛明亮地盯着那个手机,“记住,不准关机。”
什么莫名其妙的规定?
手机里面已经输好一个号码,只有一个字,凌。
我斜眼望他,我和他有熟到只称一个字的地步吗?
想想改成:boss,存入同事分组。
我看了一天的基本业务文件,累积起来也有一小摞。
“效率挺高的。”杨大总裁总要偶尔冒出句无关紧要的话打断我的学习。
在杨凌照的噪音污染中还能看这么多东西,我实在要佩服我自己。
“一般。”这个头脑记忆力就是好,这些商务文件理解起来也不是很困难,当然,理解归理解,实际操作我还差得远。
“你下午想吃什么?”又来了。
“饭。”这种无意义的对话。
“去哪?”我们都没抬头。
“回家。”我没事会去吃馆子吗?
“这次该你请了。”
我无力,感情他目的在于我请他吃饭。
“杨总你想去哪里吃饭?”如此我们下班又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不是说要回家做饭吗?”杨凌照懒洋洋地伸伸脖子,我还没看过他这种放松的表情,他竟也会有这种样子我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想想他也是普通人,有这种样子才正常吧。
“那我们先去买菜。”既然请客,就让客人亲自点菜。
“要不你先到我家等,东湘之城5幢2单元1601,我给你钥匙。”看着他的车,我实在不想坐上去。
“别怕,我不会再那样开了。”他似是带有歉意地说。
他看出我的恐惧?
“我没怕什么。”还是上了他的车,再推就显得我真怕了一样。
“去哪买菜?”
“玉源综合市场。”
“去超市。”
“市场上的菜会比较便宜。”
“我讨厌脏乱差的地方。”他一字一句说,仿佛我再说便宜二字就把我丢出去。
于是只有到超市。
超市这个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各种大采购和大减价叫卖声充斥整个商场。
明显从杨凌照眼里看出对这种下级生活方式的不屑。
我和他果然调和不了。
我忍痛一次性买了大鱼大肉,真的是有鱼有肉,应该能拿出手了。
结账时,漫长的排队等候又把杨大总裁暴躁的性子引出来,我说您大爷您去外面休息区安坐,小的我自己排就好。
结果可能是觉得愧疚了,居然跟我一起排了。
终于到家,杨大爷心安理得地坐在我家沙发上对房子评头论足,我已经累的懒得跟他计较,我还要到厨房忙死忙活。
“你真的会做饭?”他一脸不信。
“当然,请你不要杵在厨房妨碍我发挥。”杨卓飞估计不会做饭,只要秦叔在,饭都是秦叔在做,但我爸厨艺水平可以称得上师傅,我再不济也不会很差。
结果他还是站在厨房门口,看我忙进忙出,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脸上深沉得看不出意味。
最后抬菜我也不指望杨大爷会动他的尊手。
“你还为别人做过饭吗?”杨凌照突然莫名其妙地问出一句。
“当然。”以前在家我经常做饭,不然厨艺打哪来?
我不知道我又哪里说错了,总之,杨大老板很明显又生气了,我说他就不能平平和和地吃顿饭吗?
“你的水平也就一般,怎么会有人要吃你做的菜。”
这是一个到别人家做客的人说出来的话吗?
“总之有人会吃就是了,这个还轮不到杨总你来操心。”我怒极反笑,“看样子杨总吃得并不愉快,我也不好多作挽留,杨总,你有事就去忙吧,不送了。”
“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哪有,我这不是当心你在我这里吃得难以下咽,要赶下一个饭局,我不敢耽误您呐。”
“你不要总跟我怄气,我不就是实话实说你做的菜马马虎虎,就心眼小地赶人了。”杨凌照非但没走,还大大方方地坐下看财经新闻,像主人一般自然。
感情还是我的错了?
之后几天我和杨凌照就形成了这种奇怪的相处方式,甚至从早上开始,他就会来载我一起去公司,他坚持这么做,我的拒绝显得人微言轻,完全起不了作用。
这个人罔顾别人意愿硬生生地插进了我的生活。
习惯成自然,和他同进同出也不会再觉得别扭。
他出席商务会议、应酬酒会、动工剪裁,我也没缺席过,俨然我真是一个优秀的助理。
但是他有个习惯不好,就是在公众场合喜欢跟我有肢体接触,拉我的手、搂我的肩、摸我的头……碍于人多,我不好狠狠地推开。
我已经不会再去在意外面的留言变种得有多么厉害,只要耳不听见,心也就不烦。
我对他有些清心寡欲的生活有些意外,除了徐梦佳来找过他几次,在他的冷淡下,伤心失望而走,其他就没看到过他跟别的女人有过牵扯,有钱人不是都作风不好生活糜烂吗?还是女人的问题他处理的好,没给人看出端倪。
我很想问他他有时间怎么不去找他的女朋友,整天跟我一男的黏在一起他也不觉得心烦?
有天臻灵打电话给我问我和杨凌照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发现没什么异常,我说杨凌照不管怎么说也还是这个身体的父亲,他要对我表现父爱我也拒绝不了。
臻灵说你去看《xx时报》娱乐版和m城信息网论坛吧。
报纸上刊登的是我和杨凌照在各个场合的照片,本来我一个助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文章用的词语是我们“频繁一起出现并举止亲密”,这种就叫亲密?两个男人为什么要用这种词语来形容?有病!
论坛上我只看了一会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上面的帖子不堪入目。
我被人骂无耻、为出名、为钱不择手段,把那场爆炸拿来当出名的垫脚石,说我侮辱了爆炸中的死者和受伤者,甚是以此来攀上沃奇思公司的大老板,后面的我根本不敢再看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为什么?
离开
极度被扭曲的流言,已经找不到源头在哪里,倒影着人的恶意、积怨、幸灾乐祸和嘲笑的恶趣味,也许还有深层的算计。
以前我不知道就不会去在意,现在在公司里我总会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我背上,连转头的勇气都没有,什么也不要看地走过,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
只是我冷漠的脸在人后就再也支持不住。
“你怎么了,不是去倒咖啡吗?咖啡呢?你从早上就不对劲了。”
反应过来,我已经逃回杨凌照的办公室。
早上臻灵打电话告诉我,我还能装什么事也没有?满世界的流言都在砸向我,这个男人知道吗?
“没什么,我重新去倒。”
“对了,这块表你戴上,出门一定要戴着。”杨凌照拿出一块男士表。
“我不要。”直接拒绝。
“你以为是给你的?过几天你跟我出席一个会议,要装扮得体面点,你连块彰显身份的表都没有,这个暂时借你戴几天。”
“那我那天再戴好了。”弄坏我根本赔不起。
“现在就戴,先适痈天,压制一下你寒酸的气质。”对他的毒口我已经免疫不再时时生气。
戴个名表就有富贵的气质?搞笑。
不过算了,再跟他争下去也没用,只要小心点就不怕了。
中午——
“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这个策划我必须看完,下午要用,杨总,你先去吃饭吧,我已经让王秘书帮我带盒饭了。” 我看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看文件。
我的行动已经表明了:我很忙,请自便。
他终于走了,怒气冲冲地。
我撇撇嘴,低头继续淹没在文件里,什么也不要想。
下午杨凌照一直在开会,正好,一到点我立刻收拾东西走人,尽管他之前发过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等我。
我想想回了一条:我有事先走。
然后关机。
那时我已经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在人群里可以湮没。
我用公用电话打给臻灵,一接通那边就语气恶劣,“喂,谁啊?”
看来她也心情不爽。
“是我。”
“阿飞?你怎么搞的,手机怎么关机了?我正要找你。”
“哦,没电了。”
“出来陪老娘喝酒。”
她自称老娘的时候一定是心情极度不爽了。
“没问题,在哪儿见?”臻灵啊臻灵,你怎么这么好,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出现。
“这里。”臻灵在昏暗的灯光中向我招手。
“茉拉”这间小酒吧很不好找,所以也很清静,播放的音乐都是抒情的,很适合来抒发心情。
“你来喝多久了?”桌上都有几个瓶空了。
“一个人喝酒就是tm的不爽,老娘一拿到他的请柬就班都不上,来喝了。”说完又是一口干,“老板,来杯果汁。”
“叫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