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硬的面包及稀释过的麦片粥,石先生是那地狱般小房子里的管理人,他似乎以殴打孩子为乐,尤其特别喜欢殴打那些无力反击的弱小孩童。迈特曾经想帮助其他人—起对抗他,但才十三岁的他终究太小而无法反抗石先生的权威,因此一有机会就逃跑了,从此不曾再回头。
迈特奋力地想击退每个他想起童年监牢般的生活时,心中便油然升超的那种被遗弃的感觉。他的父母在他五岁的时候去世,由于他没有其它亲人,所以被安排进入附近唯一的一所孤儿院。那时的他,只是个被遗弃、贫穷又无助的小男孩,还要自己一人忍受孤独与丧亲之痛。他也曾结交一些朋友,但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看书,并幻想着那些神秘的故事、失落的宝藏之类的事,当他终于逃离那个备受虐待的地方时,他已经知道他未来要做什么了,他要想尽办法去寻找那些已经失落的古老地方。这或许是源自寻找自己过去的需要,但他想去找寻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这样他才能把它们保存下来。同时,他并没有一个真正的家,所以常常到新的或不寻常的地方旅行,并不会带给他任何困扰。只要他还能自由自在地来去他喜欢的地方,他就会继续这样的生活。寻找
遗失及被藏起来的宝藏已经成为他唯一的生活方式,即使他对薇妮的感情也不能使他放弃。
“那个男孩说了什么?”
伟恩的话打破迈特的回忆,他很高兴能摆脱掉那些—直威胁着他的黑暗情绪。“这边的管理人是个叫做苏太太的女人,她的办公室在这里的左侧。”
迈特找到标示着正确名字的门后,便举于敲门。
“请进。”招呼他们进去的声音轻柔而有礼,迈特想着不知道这个“苏太太”长什么样子。他心里其实已经先有一个影像,想像她大概是六十五岁上下,有着一头灰发、矮矮胖胖的身材,再加上一副急躁与难伺候的牌气。他打开门。期待看到一个状似女舍监、又爱吹毛求疵的女人,即使能得到她的合作,也只有一点点。然后,当他第一次与苏凯琳面对面时,他却无语以对。
“你好?有事吗?”凯琳从她面前的那堆信件中抬起头来问道。她和蜜妮这两天来几乎马不停蹄地工作到现在,希望能藉由这些募款信筹募到足够的钱,好买下这楝建筑物。现在不管是什么事情需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她都希望能尽速处理并解决掉,以便她能继续处理那些与贞德堂尘死攸关的
信。她发现自己正看着一个她所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之一,然后她惊讶地眨眨眼睛,她原以为会看到蜜妮或汤米,还是其他小孩进来。“有事吗?”当这个陌生人没有立即开门说话时,她又重复一遍她的问题。
边特完全着迷地盯着这个修长的金发美女。他原来以为会看到一只母老虎,却意外地找到一位天使。她的发色是月光的颜色,他看得出她留着长发,只是目前梳成一个髻。突然一个幻想不由自主地闯入他的想法,想将她的头发从筘制中解放出来,然后用他的手指梳过那丝绸般的浅色长发。她的蓝眼睛使他迷失在她坦率而正有的眼眸深处。她的五官精致,却不是不堪一击的脆弱,她的嘴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令人想去亲吻它。他看着她的嘴唇,发现它现在微微弯曲成一个好奇的微笑,而她正回视着他。
“有事吗,先生?”她再次重复问着。“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凯琳一点都不知道这个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陌生人是谁,但他的出现已经干扰了她。她突然害怕他是马先生派来的人,于是站起身,感觉站起来与他平视会让她更有信心。
她的动作猛然将他由身陷的迷幻角度中拉回现实。找回理智后,他很快地回答:“你好,我是明迈特,他们是和我一同旅行的伙伴,柏雅莉与白伟恩。我们是安劳伦的朋友。”他停下来,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并等待着她的反应。他注意到上次他们去的修道院院长一听到安劳伦的名字,就有了立即的反应,但他不知道眼前这价女士会有什么反应。他希望她认识劳伦,如此他才能有理由留下。他好不容易看到她,当然不希望立即就得离开。
“安劳伦一—”她迷惑地覆诵这个名字,然后她的双眼突然为之一亮。“噢,我想起来了,他几年前来过这里。难怪我觉得他的名字很耳熟。”
“看来劳伦的确到过这里?”
“是的,他现在没跟你们一起来?”
“没有,很遗憾,劳伦不久前去世了。”
“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得告诉汤米这件事。你在进来的路上有看到他吗?”‘
“汤米?你是说坐在外头的那个男孩子?”
“是的,”凯琳微笑道。“他相信他是这个孤儿院的保护人。安先生待在纽奥尔良的那段短短的时间里,他们成了很亲密的朋友。他是个慷慨的人,资助了我们一些花费。安先生对小孩子很有一会,跟很多男孩、女孩都成了朋友。每次他来的时候,都会帮每个人带些小糖果。自从他离开这里,
汤米常常向我问起他的事,但是我们再也没有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我想他去世的消息—定会让他很难过,但让他知道实情也很重要。他真的很喜欢那个老人家。“
“安先生曾经告诉过你,我们会在他去世之后来这里的事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你的帮忙。”
“如果还有我可以帮什的事,请告诉我。”她表示道。
“你介意我们跟汤米谈完话后,到处看看吗?”
“一点也不。跟我来吧,我们找到他后再一起告诉他这个消息。”
“汤米?你可以到这里来一下吗?‘
“好的。凯琳小姐。”
汤米正在严肃地与那个小女孩讨论事情。
“汤米,这是一—”
“明先生,我知道。他刚刚正进来的路上已经告诉过我了。 ”
“嗯,明先生是安劳伦的—个朋友。你还记得几年前常来这里看你的那位老绅士吗?”
“记得,凯琳小姐。”他谨慎地回答。
“他们要告诉你关于他的一些消息,不过我怕你不会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你的朋友似乎已经去世了。”
“不———”
“劳伦是几个月前去世的。他留下些指示给我们,要我们到贞德堂来找一个引路的人。”
“一个引路的人?那没什么道理啊。”男孩评论道。
迈特、伟恩与雅莉都因为男孩的话而觉得沮丧万分,他们一直希望这家孤儿院会跟他们的搜寻工作有关,他们一直盼望能容易地得到王冠所在地的最后线索,然后他们就可以上路了。依现在的情况看起来,问题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
“安先生有没有特别喜欢孤儿院里的什么东西,或是他有个很喜欢去的地方?”
“没有,他喜欢坐下来跟我们聊天。”汤米回答道。“我很难过他去世了,他是个好人。”
“我们也很喜欢他。”雅莉开口说道。“你确定他没有提过我们会在他去世之后来这里的事”
“没有,怎么了?”
“我只是想知道。”
“我对安先生的认识并不多。我们只是聊聊天,然后他就离开了,而我也没有再见过他。”
“谢谢你,汤米。”凯琳告诉男孩。
“还有什么关于贞德堂的事是你们想知道,而我也能帮上忙的吗?”
“我想没有了。你介意我们在这附近走走看看吗?”
“一点不,你们在这里自由地看吧!”
“很感激你的帮助。”
“如果你们还需要任何东四,千万要让我知道。”
“谢谢。”
汤米看着迈特、伟恩与雅莉离开,然后再次将他的注意力转回丽莎身上。
“你认为怎么样?”当他们走出那楝建筑物时,雅莉问道。“你认为这里为什么看来又旧又破?”
“我不是认为,而是我确实知道,因为他们没有钱。苏太太把每一分收入,都花在食物与对孩子的照顾上,照管那楝建筑物是她心日中最不重要的事。一切以孩子们为优先,而她手上又有太多孩子。”
“你认为劳伦为什么想要我们到这里来?‘见人所未见’是什么意思?我们应该去看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如果我知道,我们就已经找到王冠了。”
他们查看了一下四周,没找到看起来像是线索的东西。最后他们只好带着失望与困惑的心情返回旅馆。
第十四章
他们抵达旅馆后,迈特到酒吧里稍坐,伟恩陪雅莉回楼上。
“我一小时以后就回来。”他们走近门时,他说。“我们要做什么?”雅莉问。
“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他轻柔地说。“今晚你是我的。”
“那王冠怎么办?我们应该研究下个线索吧?”
伟恩靠近她,他们之间愈来愈亲近。“今晚不行,”他的话中别有涵义。“今晚,柏小姐,白伟恩爵士将要来访。”
他的眼神送出一阵暖意,她向上望着他,觉得兴奋得发抖。
“我会准备好的。”她的声音中带着期待。
伟恩看着她的唇。他想吻她,想再次尝她甜美的唇,可是一对老夫妇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为了礼貌,他忍着控制住自己。他想要她的欲望让他常觉惊讶。从来没有任何女人让他有这种感觉。 “我一会儿就回来。”他勉强自己离开她身边。
雅莉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走进房间。伟恩经过那对老夫妇时向他们问好,他走过后,雅莉听见老太太说:“真是个好青年。”雅莉笑笑地进了房间。
雅莉渴望今晚的到来。白伟恩!否认自己对他的情感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他们就要公开的在一起,而且再也没有欺骗。
她的心情愉快,但她欺骗他的事出现在脑中。罪恶感侵蚀着她,可是她将此抛到一边。今晚是属于她的。今晚,她就要和伟恩在一起,一起欢笑一起享受时光。其他的以后再担吧!
雅莉不记得她曾因为和任何男人约会而如此兴奋。她只有一小时做准备,她很快地洗了澡,开始挑选衣服。她从不赶时髦,但今晚,她因此而后悔。她想在伟恩面前展现最美的一面,可是她唯一最时髦的衣服,是那件她在船上所穿的天蓝色的端庄礼服。带着作梦似的微笑,她发现这也是他第一次吻她时,她穿的衣服。雅莉把衣服铺在床上,开始准备他的来到。
伟恩带着微笑准备正式追求雅莉。虽然好像是倒退着走,可是没有关系。重要的是雅莉将要认识真正的他了。他的衣橱里都是那晚匆忙收拾的神职服,还好他还另外带了件套装来。
伟恩不想浪费他们相聚的时间。没人知道这次寻宝的下一步会是怎样,他们必须把握在一起的时间。
“雅莉?”他敲门。
雅莉正在梳头,他—终于来了。再整理一次头发,她放下梳子,赶忙去开门。她开门时,脸颊上带着一点兴奋的红晕。
“我准备好了。”她带着微笑说。
她没想到伟恩还能比平常更好看,可是一眼看见风度翩翩的他,她几乎无法呼吸。他穿着暗灰色套装,外套的剪裁是休闲式的,贴合着他宽阔的肩膀。墨绿色的背心穿在雪白的衬衫外,加上暗灰的领结。直筒长裤包着他强壮的大腿,一双长筒的黑靴子。雅莉眨了眨眼。真正的伟恩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神父的模样。白伟恩爵士,就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
“你好漂亮。”伟恩着迷地说。她穿着他们初吻那夜所穿的衣服,令他禁不住想再吻她。
“我想要为你打扮得更漂亮,可是一—”她开口道歉。
他用另一个吻封住她的口。“你已经非常美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挽着她的手臂,伟恩和她一起下楼,走过旅馆空旷的大厅到挤满人的餐厅里。餐厅装潢高雅,更胜过汽船上的餐厅。他们坐在一个安静、不受人打扰的地方。点餐之后,服务生为他们倒洒,伟恩举杯敬雅莉。
“敬我们的冒险。”他轻声说,隔着烛光自视她的眼睛。
“敬我们的冒险。”她回应他的话,她喝着水晶杯中的酒,视线仍与他对视。她隐约意识到一点罪恶感,但是她不去管它。
她啜着洒时,伟恩呆看着她。要不是他们在公共场台,他真想尝尝她唇上甜美的汁液。在他能够幻想些什么之前,第一道菜已经送上来了。
食物很精美,他们吃得很高兴。
雅莉被新的伟恩迷住了。她想到他们跳华尔滋的那晚,她那时曾觉得神父的白领饰在伟恩身上看来很奇怪。这想法令她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他问。
“我在想我们在船上跳舞的那晚。”
“怎么了?”他想到那晚,眼神便黯了下来
“我记得我认为神父的领饰不适合你。”
“我曾做错什么吗?”他皱眉。
“噢,没有,你的伪装很完美。只是我们跳舞的时候,你很轻松、自信——好像如鱼得水一样。”
他露齿一笑。“没错。我告诉你我叔叔对我的影响很大时,我并没有骗你。他一直想要我改变老是在赌博或是整夜狂欢的生活方式。加入这场寻宝,对我来说是一种冒险。”
“我真高兴你加入了。”
他们交换一个了解的眼神。“我也是。”
他们吃完晚餐,伟恩带她离开旅馆。坐上门房奉命找来的敞篷马午,伟恩带着雅莉做了一次浪漫之旅。
月亮高挂天上,星儿也闪烁着。他们坐车经过旧广场和杰克森广场。经过剧院时,伟恩答应明晚带她来。
“好漂亮的地方。”她喃喃说着,倚偎在他身边。
“这个城市很美,可是我更喜欢伦敦。有一天我会带你去的。”
“我很想去。每次父亲和我到伦敦去,工作都太忙,没有时间好好看看那个地方。”
“我很乐意带你见识家乡的风光,”他殷勤地说。雅莉,你父亲是怎么样的人?你从来没有提过他。“
“他是个很好的人,”她慢慢地说,知道父亲正在牢里,让她十分痛苦。“历史是他的生命,他也是这样教导我的。我很难过他不能跟我们一起来一—”她眼中满是泪水地说着。
“雅莉,怎么了?”伟恩看见她眼中的伤感,不禁怀疑地问。她谈到她父亲就流泪,似乎有点怪。他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以看清她的脸。“你知道,要是你有麻烦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你。”
“没什么。我只是遗憾爸爸不能跟我们在一起,”她否认。“寻找王冠是他的梦想。”
“你有没有留字条在波士顿给他?他也许已经回来,正全心等待你带王冠回去。”
“希望如此。”她假装没事。她抬头望着月光下的伟恩。她爱他,也想全心相信他们将会一起去伦敦。可是一想到她很快就要背叛他,她就害怕。
伟恩吻她的时候没发觉她在想事情。他热情地吻她,不用言语,雅莉都感觉得到他有多想要她。
“我们回去吧!”她悄悄说,她想再次躺在他怀中,趁可能的时候享受他的爱。
伟恩告诉车夫回旅馆。他扶她下车的时候,虽然隔着衣服,她仍能感觉到他手掌的热度,她等不及想感觉那双手抚摸她的皮肤。她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两人眼神相遇。
她的眼神不言而喻,伟恩感到一阵兴奋传过全身。他忍着抱起她,直奔她房中的冲动。
“买花送小姐吧,先生?”一个小男孩站在大门边,手上拿着几柬鲜花。
“好,请给我一束。”他停下来买花。
“谢谢。”
当男孩离开,伟恩就将花献给雅莉。 “送给你—…”
她捧着花,埋头闻着花香。“真漂亮,谢谢。”她望着他的眼神闪着光芒。
“不客气。”
简单的礼物就让她这么快乐,伟恩也很高兴。在伦敦,他送那些社交界美女上好的玫瑰时,她们也只是敷衍性地谢谢他,然后把花丢给旁边的佣人去处理。雅莉的样子就好像这是她收到的礼物中最好的。挽着她的手臂,伟恩和她回到她房中。整个走廊上都没人,他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让人说她闲话。雅莉走进黑暗的房间中,很快地把伟恩拉进房来,然后关上门。
“我从今天下午就一直期待着这—刻。”伟恩低声说,把她拉到身边。
“我一辈了都在等这一刻。”她双手绕着他的脖子拉低他的身子吻他。
她的唇一碰到他,他就不禁颤抖,他用力地抱紧她,让她紧贴着他的胸膛。两人的身体从胸到大腿都贴在一起,他的欲望霎时如火燎原。
雅莉感受到他的热度,也喘着气。激情震撼了两人。他也如此想要她的事实令她十分兴奋。
“等一下-—”她在他耳边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有什么不对吗?”他有点困惑。
“没有。都很好——待在这里。”
雅莉走入黑暗。他听见划火柴的声音,她点燃了桌上的灯。
“我想看到你。”她简单地说,又再回到他怀中。
伟恩曾经有过许多女人,可是没有一个能像雅莉这样让他心动。她有一种纯真的诱惑力,让他几乎因和她上床的需要而失去理智。他慢慢的脱下外套,挂在旁边的椅背上。
“让我来———”雅莉上前解丌他背心时,脸上好像带着种捉狭的微笑。她脱下他的背心,双手抚过他的胸膛,她喜欢这样隔着衬衫感觉他结实的肌肉。
雅莉把背心跟外套丢在—起,然后再解开他的领结和衬衫。他因她的触摸而颤抖。他站着不动,深怕一动就会忍不住把她压在床上占有她。她解开所有钮扣,他抖落衬衫,让雅莉把它丢在一边。
“你的胸膛是最好看的一—”她说。
雅莉不知道是晚餐的酒还是她对伟恩的渴望在驱使她,她觉得想一直这样抚摸伟恩。她的手滑过他的胸前,抚玩着胸毛,亲吻着他的脖子。听到伟恩深呼吸的声音,她不禁微笑。她知道这样能取悦他,便顺着刚才抚摸过的地方吻下去。
她帮他宽衣时,伟恩仍能沉默不语,可是她的吻让他无法自制。一种深切的欲望让他抱起雅莉,走向床边。他再也忍不住地脱下她的礼服,剩下的只有渴望和欲求。
雅莉快乐地颤抖,接受了他的征服,将自己献给他。
衣服所形成的障碍已经去除,两人终于倚偎在一起。任何可能的害羞早被两人的欲火抛到一边。
当伟恩占有她时,雅莉让他进入她身体深处。两人合而为一,澎湃的激情在两人之间爆发丌来,完全无法控制的陶醉在结合的喜悦中。
雅莉带着作梦似的满足贴近伟恩。她从未尝过这种滋味。她不想离开伟恩怀中。她找到了天堂,就是和伟恩在一起。
他们整夜做爱。一直到黎明,伟恩才依依不舍的离床。
“我们今天要做什么?”雅莉惋惜地看着他穿上衣服,她喜欢看他的肌肉起伏的样子。
“我想做的事,和我们必须去做的事是完全不同的。”他带着浪子的笑容说。
她轻轻笑着。“我知道。我想的也一样,可是我们得继续寻找王冠。”
“好奇怪――王冠对我们来说,带来的是好运,不是诅咒。”他说。一瞬之间,他忘记了安劳伦和寻宝的事。好像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
“的确。如果我们不曾来找王冠,就不会见面了。”雅莉说。
“我对王冠认识的愈多,我就愈敬重它。”伟恩告诉她。
雅莉走到他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背上。 “伟恩——”她柔声呼唤着他。“你真的要
离开我吗?“
“不,我的爱。我不想,可是我必须——”
她的胸部贴着他的背,让他放弃了离开的念头。他转过身,看到她眼中的期待,他无法拒绝她。他双于放在她胸前,狂热地吻她。刚穿上的衣服瞬间掉落地上,两人享受着急切而销魂的高潮。
伟恩终于起身时,雅莉正沉睡着。他离开前从花束中拿起一朵花,放在她身旁的枕头上,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天让人沮丧。他们找遍全城可能和劳伦的线索符合的地方,可是什么也找不到。每件事都指向贞德堂,他们疲惫而迷惑地回到旅馆。
“我觉得我该再回去找苏太太。”迈特说。
“我答应今晚要带雅莉去看歌剧的。可是如果你要我们跟你去,我们就去。”
“没关系,”他说。“趁能玩的时候,去好好玩吧。我们的下一站可能不会这么漂亮了。”
“我要去买点东西,”雅莉说,留下两人去讨论。“我会尽快回来。”
雅莉希望今晚和伟恩出去时,能打扮得漂亮一点,她本来担心买不到现成的衣服,却意外地找到了。那是一件深绿色、露肩的丝质礼服。虽然低胸却不会太暴露,下摆是展开的大圆裙。她不敢相信能找到这么合适的衣服。
雅莉在回旅馆的路上经过珠宝店。她看了下橱窗就停下来,红色天鹅绒上放的是一对王冠形状的金袖扣。她想都没想的就买下给伟恩。
她回到旅馆,轻松地洗了澡和她已经变长的头发。她很高兴她今晚看起来很有女人味。伟恩出现在门门时,她已经准备好了。她很快地开门,脸上带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微笑。
“我觉得你昨晚已经很漂亮了,可是今晚一—”伟恩瞪大了眼。她穿的深绿色礼服令人屏息。裸露的肩吸引着他的目光。他全身窜起一股热气,他很快地提醒自己,他们要一起出去。“今晚,你更美了。”他说。
“谢谢。”她踮脚吻他一下。
“准备好了吗?”
“嗯,可是首先,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真的?是什么?”
“一样礼物。”雅莉笑着说。她拉伟恩进门,然后去拿礼物。
伟恩看着她手中的小盒子。“给我的?”他抬头问她。在伦敦,他才是送礼物的人。女人们总是盯着想要他的财产,从来没人送他东西。突如其来的礼物,没有狡诈和诡计,让他很感动。
“对,我看到它们就知道会完美地适合你。”她要他收下盒子。
他马上打开盒子。“真美———”他看着王冠形状的袖扣,觉得真的很完美。“谢谢。”
“我帮你戴上。”她从盒子里拿出袖扣。伟恩拿下原本的袖扣。雅莉帮他扣好后,他又调整了王冠在灯光下闪烁着。“真的很完美,谢谢。”他走向雅莉,捧起她的脸颊,印上深情的一吻。“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这句话出自肺腑。
雅莉红着脸说:“噢,你一定收过更好的。”
“没有一件是这么有意义的,雅莉。”
他们静止不动,看着对方好一阵子。伟恩强迫自己离开她身边。
“如果我们要去看歌剧,最好在我还控制得住自己的时候动身。”
“我准备好了。”当然,如果他提议留下来,她是不会反对的。伟恩骄傲地挽着雅莉出门。
迈特流连在旅馆的酒吧里,想着晚上要做什么。他知道伟恩和雅莉要出去,留下他没个着落。他心里把他们到纽奥尔良后发生的事从头想了一遍,他觉得贞德堂的小汤米一定仍有事没说。迈特突然决定要叫去找苏太太,他相信线索就在小男孩身上。事实是,他想再见到苏太太。
迈特雇了辆马车往贞德堂去。到达后,他发现前门锁着。他敲门,但没人应门。迈特不放弃,他绕着整个建筑,希望能看到她办公室的灯光,可是却没有。一片黑暗。
他正想放弃的时候,听到好像有哭声。他循声发现苏凯琳在后面的小花园里。
“苏太太?发生仆么事?我帮得上忙吗?”他轻轻走向她,不想吓到她。
“明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凯琳吓了一跳,很快地拭去眼泪。
“我只是想再来问一些问题,希望你今晚不会太忙。很抱歉,我应该早点来。”
“不,没事,真的没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她想让他忘记她情绪失控的事。她这样哭很不寻常,可是她想买下孤儿院的努力即将白费,她突然间就撑不住了。
“你既然在哭就一定有事。”他递给她一条乾净的手帕。
她又擦擦眼睛。 “谢谢。”
他知道她不想告诉他,可是他一定要她说出来。“没事也会让你哭?”
“明先生,不管你怎么努力,有时候就是没有用。有时候再多的好意仍然引向失败。”
“发生什么事了?”
“拥有孤儿院的地主要卖掉房了,我只剩下到两星期的时间来救孩子们了!”
“他为什么要卖?”
“他给我的唯一理由是他管累了,而且想要他的钱。
“这没道理。”
“我知道。我本来想亲自去见他,可是他不肯。我刚开始想办法筹钱买房子,可是成效不大好。大部分的赞助者自己都缺钱。再照这样下去,我怕再一个星期,孩子们和我都要睡在街头了。”
他一想到心中就升起怒气。“这人是谁?”
“马先生。”
“我去跟他谈吧?也许会有办法。”
凯琳明亮的眼睛看着迈特。“你愿意帮我们吗?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试试无妨。”
“我明天一大早就去,然后会回来告诉你结果。”
“如果你能说服他,你真的就创造奇迹了。”
“别捧我了,我只是不想见孩子们再受伤害。”
“你喜欢孩子吗?,‘
“我不知道,我很少跟孩子在一起。我只是知道住在—个没人要你的地方,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里不是那样的。”她为自己辩护。
“我知道。”他温柔地微笑。“所以我才要去见马先生,我会跟你联络的。”
她在月光下很迷人,他突然想吻她。可是他的理智阻止了他。她是个有夫之妇啊!
“谢谢你,明先生。”
“请叫我迈特。”
“我是凯琳。”
“我知道。”
迈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离开。他拍再留下去,他会控制不了自己。她实在太美了。
汤米听到窗外花园里的声音,他看到凯琳太太在和明迈特说话。听不到说些什么,可是他仍盯着看,怕凯琳出事。迈特走后,凯琳进屋里,汤米偷偷下楼,想确定她没事。他躲在一边,等她进办公室。他发现她哭过时吓了一跳。
汤米怒火直冒。他在想迈特对她做了什么。明天要是他回来,他一定要查清楚。
“你在楼下做什么?”丽莎跟在他身后。
她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我以为你睡了。”他放低声音,免得被发现。
“我睡不着,炀米。出了什么事?你好像很担心?”
“没事。”他否认,不想理她。她还是个小孩,他得保护她。男人就该这么做——保护自己的家人。
“是吗?你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事你可以告诉我。”
“没事。来吧,我们去睡吧。”
“汤米——你在害怕什么?”
他惊讶地很快看她一眼。“没有,我没有害怕。”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知道他在害怕。他怕失去凯琳小姐和丽莎,她们两个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为想和她们分开。“该去睡觉了,丽莎。走吧—…”
“先说个故事给我听好不好?”
她抬头用天使般的眼神看他,他不知该怎么办。
汤米叹口气。“好吧。你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就是那个王子骑着大白马来救公主的故事。”她兴奋地说,紧靠着汤米让她有安全感。
他低头看着她,知道自己有多爱她。为了她什么都会做,他开始说她最爱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一—”
十分钟后故事说完了。“他们永远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了一—”
丽莎没有反应,他抱抱她。“丽莎?你睡了吗?”
“嗯——”她半睡半醒着。
“好了,现在上床去睡。来,我扶你。”他牵着她,带她回女孩的宿舍。
丽莎在半黑的走廊里看着汤米,他神情冷静,好像很轻松,所以她也就不再担心。汤米知道该怎么做的。他总是做得很好,而且他刚说过了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的故事,就像他们一样。
“到了,”他们走到房门前。“去睡吧,明早再见。”
“好。晚安,汤米。”
稍后,汤米躺在床上,想着要怎么对付明边特。为了不让任何人伤害凯琳小姐,他什么都会做。
第十五章
迈特第二天起个大早。他考虑要不要叫醒伟恩,告诉他昨晚的事,最后决定留字条给他。他一人吃着早餐,脑袋里一直想着苏凯琳和那一群孤儿。他脑海里挥不去她的影子。她很不一样,跟他以前认识的人都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对她是什么感觉,因为很不合逻辑,可是他感觉到凯琳有某种魔力,孩子们也感受到了。
她月光下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如此无助又痛苦,他心底升起一种想帮助她的强烈感觉。迈特定了定神,不去想她。虽然他心里想着今早要去拜访拥有孤儿院的地主,可是却又想多认识凯琳。吃完早餐,他决定要打听她和她丈夫的事。迈特不懂为何她丈夫并没有帮她。如果她是他的妻了,他一定会在她有困难时与她并肩解决。
迈特离开旅馆,去拜访马先生,希望能改变他卖房子的心意。这是迈特第一次后悔自己没钱。要是他有钱就可以买下房子,可是现在他却要去求人。他在马先生的华宅外敲门。
“我是明迈特,从波士顿来此做生意。我想见马先生,可以吗?”迈特流畅地对开门的女佣说。
“请问有什么事呢?”她小心地打量这个西装笔挺的英俊年轻人。
“我对他的某件资产有兴趣。我知道他要卖孤儿院,我想问一下细节。”
“等一下。”女佣很有礼貌,但是就像她曾经拦下凯琳那样的谨慎。一会儿之后,她回来请迈特进门。“请坐,明先生。马先生马上就来。”
“谢谢你。”
迈特惊讶于房子的华丽。这里是纽奥尔良的美国区。挑高的天花板和水晶吊灯、银门把、三层楼的房子在说明了主人的富有。他一看就知道马先生根本不需要卖房子,迈特不懂他为什么要把房子脱手。
女仆带他到宽敞的客厅里,迈特坐下来等。他趁此时仔细看这个房间,希望能看到什么反映马先生个性的东西。每件装饰都很有品味,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有一幅油画,画着一个年轻美丽的母亲和孩子。他起先只是瞄了一眼,过一会儿眼神又回到画上,好像他漏看了什么。迈特研究着那幅画,觉得画中人好面熟。金色头发、大而纯真的绿眼睛、修长的身材,很少有男人会忘记她的。他注意到她戴着的心形坠了。旁边的小女孩和母亲一样美,发包较浅、有着天仙般的面容。他确定自己没见过她们,可是她们看来好面熟。
“明先尘,是吗?我是马班杰。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
迈特听到声音便起身致意。他转身发现马班杰站在门门打量他。迈特看到一个五十开外、有点福态的男人。他有种贵族气息,迈特马上知道他不是他平常打交道的那种人。
“您早。”他走上前伸出手来。
马班杰和他握过手后,示意他坐下。“谈生意的时候,要坐得舒服点,不是吗?”
“当然。”马班杰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迈特好奇地问:“先生,画里的女人是谁呢?”
“是我妻子安娜,和我唯一的女儿,见琳。”
“她们很漂亮。”
“谢谢,她们以前是很美。”
“以前?”
“我太太在见琳小时候就死了,我女儿四年前也死了。
“我很遗憾。”
马班杰很快改变话题,想起女儿让他心痛。“我们该谈正事了吧?”
“当然。我来是因为我听说您要卖贞德堂儿童之家,是不是?”
“是的,我决定卖掉它。你有兴趣吗?以位置来讲,价钱很合理的。”
“我是有兴趣,马先生,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 ”
“我想说服您不要卖,我希望您能让孤儿院营运下去。迈特直觉,跟这个人说话不需旁敲侧击。
“不可能,你这样骗我,实在让我很生气。”他看着迈特,眼中闪着怒火。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实话。我很关心房子要卖的事。我想阻止这件事,”迈特说。
“幸会了,明先生。”马班杰突然站起来。“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你知道如果你把孩子们赶出去,他们会怎么样吗?”
“谁派你来的?那个姓苏的女人?我早知道她是个麻烦——”他嫌恶地自言自语着。
“没人派我来。”他替凯琳辩护。“我听说了这件事自己来的。你最近去过孤儿院吗?你看到苏太太怎么照顾孩子的吗?孩子们都很快乐,而且被照顾得很好。”
“我没去过,而且也不打算去。”马班杰弹了下于指,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要卖房子是他个人的事,他不想再管这些孩子了。他只想拿回投资在房子上的钱,花在自己身上,过得快乐点。
“你不知道如果你这么做,会造成什么伤害吗?”
“我才不管,你不懂吗?”马班杰激动地说。“再见,明先生。”
“马先生一—”迈特站起身来,正视着那人的眼睛,想找出原因。“我不懂,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房了让孩子有栖身之所,你救了孩子们!可是你现在又不顾可能造成的不幸。”
“你敢教训我?”马班杰大发雷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叫不幸?你们这些善心人士都一样!说得好听,可是我女儿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说啊!”
“你女儿?”
“对!玛琳几年前跟人私奔。结果那男人抛弃了怀孕的她。贝琳太好强才肯回家。一直到今天,我仍后悔当初对她说的话一—她病得很严重,然后死了。我到几个月以后才知道。”
“我很遗憾。”迈特抬头看着画中的女孩。他很难过女孩死了。年轻的孩子都不应该死的,死亡是那些在地球上活够了的人的事。
“不会有我那么遗憾,”马班杰走回来。“我一知道,就开始寻找我外孙女。我一直在找她,可是找不到她的踪迹。”
“你女儿有孩子?”
“噢,有啊,一个小女孩。”老人已不再愤怒,突然沉浸在悲伤和寂寞里。“可爱的小女孩一—玛琳的骨肉,永远找不到了。”他停顿了一下。“如果我能找到那孩子,我就能补偿我对玛琳说的那些气话一”
“马先生,如果你让孤儿院继续开下去,你就能帮助其他像你女儿一样的人了。”
提到孤儿院,让马班杰叫过神来,他又变得顽固了。“再见,明先生。我没兴趣,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走向门口表示真的不想再谈。他说的已经太多了,现在他要这个人离开他家。想到玛琳和失踪的外孙女让他更难过,他只想忘记一切。
“再见,马先生。”
迈特的心沉到谷底。他将告诉凯琳实话,可是他很不想带给她坏消息。他到孤儿院途中,一直在想解决方法。他知道一定有别的方法,就是想不出来。迈特在孤儿院的门前又遇见汤米。
“早安。苏太太在吗?”
“你想干什么?”男孩摆出架势来。他已担心了一整晚,决心不让明迈特离凯琳小姐太近。他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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