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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物也罢符号也罢,一切并无太多真实的意义。
“云和雨你知道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不明白。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告诉你好。”
“你是学人体艺术的,对此应该有所了解。”
“是有所了解,不过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她像是对某个重大的事情作出了最后的决定。不告诉也罢。想必她费尽心思给我起名字,定会有其中的原因,我也没必要过多追问。
我们相处了一段日子后都认定对方不是什么坏人,于是那个女孩便提出要和我交朋友。我们时常约好在每周星期三和星期天晚上见面,然后一起喝酒,有时一起睡觉。渐渐的我已经习惯于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了,也在一种习惯中将自己毫不怜惜地扔进了那个充满欲望的世界里。
我们在真实的生活中生活,正如杨子所言。
七月末的一天,我收到了杨子上海的来信。杨子的信写得不长,大多都是一些生活上的只言片语。也恰恰是这些只言片语使我陷入了一种更深的痛苦。
她在信中说:其实人生真的很奇怪,想想前段日子我们还在一起互相偎依,漫无边际地在一起聊天,可现在我们却相隔甚远。我时常回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快乐时光,常常想得我泪流满面,不能自已,过去的一切都像梦幻一般。上海是一个经济文化都很发达的地方,上海同时是一个人情过于淡漠的地方,我现在才想起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经济越发达的地方人情越淡薄。我来的这一段时间已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一段日子除了一个人看看书之外,就是暗无天日的睡觉。
以前你说你喜欢女作家席慕容,喜欢她诗中飘散的那种淡淡的忧伤,昨天我一个人在书店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她的诗集《无怨的青春》。这本诗集里收集了你曾经给我常读的那首《无怨的青春》,现在我想将这首诗抄送给你,作为这封信的结尾:
年轻的时候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
请你
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她
不管我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
那么
所有的时刻都是一种无瑕的美丽
若不得不分离
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
也要心存着感谢。
感谢——
她给了你一份回忆
长大以后
你才会知道
在蓦然回首的刹那
没有怨恨的青春
才不会有遗憾
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爱你的杨子
杨子上海的来信使我陷入了极度痛苦的思念之中,每天夜里我总是无法入睡。睡觉在很大程度上成为我生活中的一个负担,有时候便是没完没了地一遍又一遍地读杨子的信。有时候只好一边想着杨子一边手淫,总而言之,我们是要活下去的。
活着就得承受应该承受的。
二○○三年的那个仅剩一点思念的夏天。我糊里糊涂地进入了大三,沉闷而缺乏生活气息的一年。这一年的到来对于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我全然不知。大学三年级一开学,很多同学便一本正经地投入到了学习当中,一部分人为了赶在大学毕业前能够考入研究院而提前作准备。还有一些人为了能通过大学英语四级考试忙碌不堪。我是一个对英语过分讨厌的人,看着眼前的形势我也有一丝的惊恐,用时下的一句话说:“放弃了英语学习,就等于放弃了自己。”我无法不对这句流传甚广的话有一点警惕。按学校的规定,事实的确如此,通不过全国英语四级考试的人,学校不授予学士学位资格证。因此很多像我一样没有任何希望的人也在绝望中寻求希望。
生活就是这样。
这就是生活。
人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在残酷的现实中不断地炼就自己。
一个炎热的下午,我逃了课在寝室里睡觉,徐阳神情慌张地来找我。看见他满脸惊恐的样子,想必是出了事。“怎么了?”我问。
“张芸芸怀孕了,你说怎么办?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做了流产手术后,医生说她的情况以后不能再做流产手术了,若是再出现类似的事,很可能会失去生育能力。”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这般不小心,你明知道她已经为了你牺牲过一次了,你怎么还不注意?再说这种事情是很严肃的问题,关系到一个人的前途和性命,你我能负担得起吗?”我为他的不负责有些气恼。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你怎么能想到呢?人的生理异变怎么会在你我的想象之内呢?”
“哎!我对不起她,前几天她说最近身体不舒服总感觉到恶心,有时会呕吐,我以为是天热可能吃了不合胃口的食物了,结果她说最近这种反映越来越严重了,昨天我陪她到医院里检查,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做流产手术了,这一来她很可能就没有生育的能力了,再说她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做流产手术。”
“可现在又如何是好呢?再说今年我们才是三年级,这样迟早会被学校发现的,这种事情要被发现会开除学籍的。你应该知道的。”
“可现在又该怎么办呢?”他急得直跺脚。
“这几天你先不要和张芸芸提及这事,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了之后再和她谈谈,这种事情对于女人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件小事。没有了生育能力对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再好的生活对她来说都无济于事,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真正需要的是爱情而不是生活。”我安慰道。
我和徐阳在宿舍里整整坐了一下午。晚上我们一起去了巴黎之春喝酒,像往常一样我们在一个光线暗淡的角落里坐下,要了两杯扎啤和一些下酒的零食。我给徐阳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没等我倒满酒便一口气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又给他倒满了一杯,他依旧端起酒杯子竭力地猛喝下去。他一连喝了几杯才停下来,之后便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中南海给自己抽出了一支,然后将烟包扔给了我,我取出了一支给自己点上。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抽烟,舞池里的人与往日相比少了许多,音乐响起梦剧场乐队的《答案就在心中》,我们很少说话,似乎所有关于我们的话题在以前的某一时刻都已经说完了,或者说过去对我和徐阳而言根本不存在。
十一点一刻,我们欲走时,两位穿着极为简单的女孩坐到我们的桌子前,其中一个女孩手里夹着一支香烟,这种女孩从衣着打扮上可以看得出她们所从事的职业。
“两位先生还在喝酒,怎么不找个女孩一起喝,这么喝酒多没气氛。”手中夹着香烟的女孩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
“本想找,可一时找不上就打消了念头。”徐阳说。
“早说嘛。我们两个今晚一直没有客人陪。”
我对突如其来的两位陌生女孩没有做任何表态,一直都是徐阳与其交谈。
“我来先介绍一下,我叫白玲,她叫楚月。”两个女孩先后作了自我介绍。
“我叫徐阳,他叫菁轩。”徐阳介绍道。
白玲长得眉清目秀,白皙的皮肤,高挑的个子,匀称的身材显得娇美动人。楚月较之白玲来说,个头略低,身体稍微有点发胖,但其微微发胖的身材却显得楚楚动人,潜藏在简单衣服下面丰满的乳房、圆圆的臀部和裸露在外的大腿无不给人一种欲望。她们两个都留着相对时尚的披肩发。徐阳沉闷的心情在两个陌生女孩的世界里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对这两位陌生女孩显得过分热情,也许他从中看出了什么东西。我想。
“你怎么不说话?”楚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问我。
“我与陌生人初次接触都是这样,一时会乱了思绪,找不着要说的话题。”
“怎么这么大的男孩子还害羞?是紧张吧!”楚月半开玩笑地说,楚月的话惹得白玲和徐阳也都笑了起来。
“紧张倒大可不必,不过和陌生人话不多。”我为自己辩解道。此时徐阳已将白玲搂在怀里,一边敬酒一边还在为我的事发笑,两人显得过分亲密,而楚月也在某种程度上努力接近我。
这便是生活。
生活便是这样。
我们置身于生活中生活,该满足的还得满足。
后来徐阳便执意要让两位女孩留下来陪我们一起过夜。条件讲通后我们便在附近一家无论是卫生条件还是安全条件都比较差的私人旅店登记了两间房子,徐阳和白玲睡一间,我和楚月睡一间。
我进了屋,楚月便毫无顾忌地将身体向我靠了过来,之后便开始糊里糊涂地说一些酒精发作的语言,无论从表情上还是语言表达上都不算有条理性。一个女人毫不怜惜地将自己的身体给别人,任其摆布是有原因的,生活中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将自己焚烧掉。
只有在金钱面前。
望着眼前的楚月,我不禁产生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同情。眼前的她让我感觉到了我与这个世界的陌生,更让我感到自己对自己的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此时的我距过去的我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陌生。
宇宙变得越来越小。
世界变得越来越大。
我自己变得越来越陌生。
我将楚月轻轻地抱到床上,像轻放婴儿一般,白色的灯光水一般的倾泻了下来。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目光像是在迎接某种东西,她微微起伏的乳房,让我想起了杨子的乳房,她柔软而散发着某种气味的身体让我想起了杨子那娇美的身体。我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包中南海取出了一支点上,我一边将烟圈吐到天花板上,一边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在生活中沦落了的女人,在我又点上了一支时,她便从床上坐起来,开始将自己身上极为简单的衣服一件件地脱掉了,白色的带有花边的胸罩,透明的短裙,红色的内裤。脱完之后她又像刚开始一样静静地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使丰满的乳房微微地抖动,我很清楚她所做的一切是因为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生活。此时的夜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沉寂之中,月光把一切遮掩的东西都通通地掀开了,我抽完了第二支中南海,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将被子拉开,盖在了楚月光洁的身体上,我想应该给楚月生还的机会,更应该给世界存在的机会。我给楚月盖上被子之后,自己也背对着她慢慢地睡去,我的不予理睬使得楚月陷入了一种冷落之中。冷落会使人变得脆弱,在我沉沉的睡意中,我听见楚月不住的抽泣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楚月用力地将我推了几下。后来才知道是徐阳,他让我把门打开说有事商议,我将门打开只见徐阳赤裸着身体,黑黑的毛丛下面垂挂的男人阳物左右摆动着,眼前的景象使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男人这身外之物的荒唐和可笑。
“有什么事?”我问。
“我们俩交换一下,你现在过去睡。”
“这是何做法?”我问。
“难道你还没有干完?”
“不是。”
“干完了你就过去,详情明天再作解释。”
他说着便将我推到了门口,此时的楚月依旧像刚开始一样平躺着,目光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我到隔壁的房间,白玲侧身睡在床上,被子的一角遮掩着她的胸部和腹部,她头发散乱,满脸疲惫的样子。见我进来,她将身子往一边努力地移了一下。挪动的姿势显得是极其艰难,我带着几分没有清醒的睡意和对徐阳的迷惑坐在了床上。地板上有两个粘着粘液的安全套和几个皱巴巴的纸团。还有被徐阳扔到一边的白玲的胸罩和内裤。我在床边坐了很久,目光久久地落在白玲的身上,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要这样看着她,而且什么都不想做,此时的夜愈加寂静。世界像是将我们遗忘在某个角落里。而我深知,我的肉体连同我的灵魂将会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里慢慢死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十分了,白玲已不在我的身边。我用力地揉了揉模糊不清的眼睛,以证明一切只是幻觉,可事实证明一切并非幻觉,一切全是真实,我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昨夜白玲留下的体印,似乎想抓住些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有抓到。昨夜床头零乱散落着白玲的胸罩、内裤都不复存在了,唯一存在的便是两个带有粘液的安全套和几团皱巴巴的纸巾。我一个人赤裸着身子在床上坐了很久。室内陷入了一种出奇得宁静和沉默之中。穿上衣服之后,我没有洗脸,也没有漱口,到管理处办理了手续,便向着旅店外面汹涌的人流中走去。
第十三章
十三章
二○○三年的八月二十日。我又收到了杨子上海的来信,杨子在信中写道:转眼两个月过去了,一切都在匆忙之中度过。每天除了繁忙的学习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供自己支配的时间了。
上海不同于宁夏。
人们整日除了为事业和学习忙碌之外,几乎忘记了其他的事情,什么爱情、约会都不曾听见周围的人提及。对了,我的住所已经确定了,住的是两人的公寓,和一位浙江的名叫海瑛的女孩同住。海瑛是个地道的南方人,而我却是个地道的北方人,刚开始我们在很多方面都有差异,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在一种互相学习和互相理解的基础上关系处得很好。
她不像大多数南方人那么严于律己,待人也挺热情的。上周末,我们一起去转街,买了一些日用品,回来时还买了一盆紫罗兰,是海瑛坚持要买给我的。她说这种花很适合我,更适合我的心情。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这花有什么适合我之处。不过买花的时候,一切都是在海瑛的唆使下买的,但买回来却打心眼里喜欢上了。我刚开始将花放在我们两人共用的客厅里,前天晚上将花放到了我的卧室里。晚上呼吸着紫罗兰所散发出温馨的芳香入睡,感觉好极了。
今天早上,我起床时看见一个花苞快要开了,中午回去时已经开成了一朵圆圆的小花,漂亮极了。
最近,这里的天气依然很闷热,不知道家乡是否也是这样。
我写这封信是在《国际法》课上给你写的,老师现在正讲着国际法在维持世界各国秩序的作用。我坐在后排,一个能避开老师目光的角落里。
不知道你最近怎么样?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昨天晚上我又一次和海瑛一起研读了前些日子我买的席慕容的那本诗集 —— 《无怨的青春》。海瑛说她挺喜欢席慕容的,更确切地说,是一个虔诚的追随者。她对这个女子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我们在某些方面有分歧,但大的方面基本上能达成一致。昨天晚上我们读到一首题为《缘起》时,还讨论了一些有关作者写这首诗的最初意图。海瑛说她挺喜欢这首诗的,下面我便将这首诗抄给你,想必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就在众何之间
我把我的一生都交付给你了
没有什么可以斟酌可以来得及盘算
是的
没有什么
可以由我们来安排
在千层万层的蓬叶之前
当你一回眸
有些事情就从此决定了
在那一个充满了花香的午后
爱你:杨 子
杨子的来信我依然像以前一样读上几十遍上百遍,有时读到都能倒着复述的程度,但我还是一直读。事实上,只有在那一个个被灵性化了的文字中才能得到一种心灵上的抚慰。至于杨子在学业上的鼓励,我也只能努力地去做。因为就我学的专业来说,除了大量的读书之外,实在找不出一些可做之事。平时我远离课堂,逃避课本,很难说出课本能给予我什么。课本上的知识实在少得可怜,那些东西是我们应该学的,但却不一定是每个人都想要的。所以平时我即使不用功读书,在考试的时候依据老师提供的复习范围,也能顺利通过每一科目的考试。
九月四日(杨子的生日),我给杨子写了一封回信,告诉了她我的近况,并说了我要在九月下旬去上海的想法。我在信中写道:
你的来信我已经收到了,得知你在上海一切都好,我也放心了许多。说实话,你去上海的这一段日子我确实很想你。爱使我们彼此有了难以割舍的牵挂。
上海最近天气怎么样了,还是很闷吗?家乡也一样,和往年大有不同,不过总的来说还算舒服。
上周我回过一趟家,看望了父母,细算来也有半年多没有回家了,觉得有种依恋的感觉。家永远都带有一种母性的温暖,这种感觉是集体生活所缺少的,回学校时妈妈给你做了很多东西,并嘱咐我一定要带给你,妈妈说话的语气中蕴含了太多对我们的希望。
我看出来,妈妈是爱你的,我们现在所希望的也是她所期待的。
我回来时,妈妈说她很想见你。只听我说起你,却一直未能见到你。我说你今年被保送到上海去上学了,等以后有时间的话再带你到家里,等你今年假期回来时一定要去见见我的妈妈。
另外,你在信中提到那个弱女子席慕容,确切地说,席慕容是我较为喜欢的一位富有才情的女作家,不!应该是诗人。她用最为简单的文字道出了一代年轻人复杂的心情。
在这个时代,她应该是受人敬佩的。
你在来信的结尾附给我的两首诗也是我较为喜欢的,我时常在没有人醒着的夜里,一边读着你的来信和信中的诗,一边想着你——回忆我们的过去。在过去的岁月里,你给我留下了太多太多值得我去回忆的东西。
这些东西要用尽我的一生去回忆。
生命中错过的已成为遗憾,但拥有的却都是财富。
我时常给自己说,我是一个富裕的人,我虽然没有太多物质上的东西,但我拥有太多值得回忆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在我的生命里拥有了你。
这让我想起了小河南的一句话,幸福的含义不用金钱来定义,内心丰富的人在沙漠里也会看到绿洲,内心枯竭的人看见绿洲也只是沙漠。然而这一切也都源于爱。
爱给了我毁灭的人生以希望。
你使希望变得更加美丽。
杨子,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写到此处,我已不知如何结尾,我也用席慕容的一首诗来作结吧。这首诗也是收在《无怨的青春》这本诗集中的,想必你会喜欢的。
与你同行
我一直想要和你在一起。
走上那条美丽的小路
有柔风、有白云
有你在我身旁
倾听我快乐和感激的心
我的要求其实很微小
只要有过那样的夏日
只要走过那样的一次
而朝我迎来的
夏日与夜
却都是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排
还有那么多琐碎的错误
将我们慢慢地隔开
让我的夜
让今夜的我
终于明白
所有的悲欢都已成为灰烬
任世间的一条路都能与你同行
想你:菁 轩
写完信,到西门口的信件收发室里将信寄了出去,那是一个星期三的下午。
二○○三年九月四日的星期三下午。
寄完信之后,我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一本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一本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另外,还借了两本中国小说。仔细想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读书了,整天为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忙于奔波。从借阅室出来回宿舍时意外地碰上了陈琳。她穿一件紫色短袖,肩上挎一个新潮的包。许久未见了,她给我的印象,不是初次见面时她留给我的那种过分妩媚让我迷恋的印象,确切地说,陈琳似乎变得憔悴了。她走路一直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的出现她似乎没有留意,在我们几乎擦肩而过时,我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才从一种漠然中回过神来,见是我便什么话也没有说,一脸沉默地呆立在了原地。
“你怎么没去上课,没课吗?”我问。
“有,《现代管理学》。”
“那怎么没去上课?”
“这好像与你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琳,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干嘛要无缘无故地生你的气,再说我又有什么权利生你的气。”
“你不要这样。琳,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这个朋友。你知道没有你的这些日子里我的生活过得是多么艰难吗?”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恳切地希望你能原谅我。难道不能成为恋人,也一定不能做朋友吗?”
“我不想再和你谈论这些事情了,该结束的都已经结束了。如果再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着她便纵身迈开了脚步。
“你听我说,琳……”
“你想说什么,是想说让我再度回到从前以朋友的名誉继续做你的奴隶情人还是想成就我们的爱情。”
“不是……”
“我知道两者中必有一个是你或我都不能接受的。所以我们不该再有关系了,请你让开,我还有事。”
我站在她的面前没有动。
“你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她有些生气地说。
“怎么都行,死都无所谓。琳——真的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知道在这场爱情中我没有成全你却成全了另一个女孩,这对于你来说本身就是伤害,但是有一点始终没有变,就是我确实希望能和你再做朋友。如果今生我们真的不再有关系,那我一生都会负疚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灵魂,灵魂……”
“这又何必呢?和谁在一起都是生活,何必要将目光放得这么狭窄。”
“话从理论上怎么说都可以,但生活的意义却不同。”我的纠缠已使她的态度变得缓和了许多。我们在湖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清澈的湖水在微凉的秋风中泛起一丝丝涟漪,梧桐树的叶子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不远处的教学楼里不时地传来一两声老师的讲课声。
“没有你的这段日子我的生活过得很艰难。”
我的话她没有作任何的回应,表情依旧显得僵硬。
“杨子去了上海。”
“哦,难怪你来找我。”这时她才开口说话。
“不是这个原因,你确实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朋友。”
“从何说来?”
“我也讲不明白,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说不明白就不说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一定会的。”
“在分开的这些日子里你真的一直在想着我?”
“真的。”
“我怎么才能相信这句是真话?”
“若是有半点欺骗或隐瞒我甘愿……”
在我正要为她的提问发誓的时候,她突然堵住了我的口,“不要发誓,这样就行了。不过现在有个要求。”
“你说吧!怎么都行。”
“抱我一下。”
“这可不行。”我说。
“你不是说没有欺骗我吗?”
“可这与发誓无关,我害怕——”
“害怕什么。”
“我怕我会再度失去你。”
“既然我已经答应不生你的气了,你还担心什么。”
“女人是很难让人琢磨透的,你也一样。”
“你不抱我可走了,这次是当真的。”她做出要走的姿势。
我的胳膊绕过她的腰部,将她的身子揽入怀里,这样才有点感觉。
“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很久了。”她说。
“可你一直都不想再度接受我。”
“确切地说是想和你彻底断绝关系,因为你带给我的伤害太深了,我确实无法接受两个女人来分享一个男人的事实。这样的生活我实在觉得太委屈自己了,因为那时,我爱你爱得太深。那种感情的挫败使我不得不选择一种逃离的方式。”
“你的避而不见没有给我任何向你解释的机会。”
“解释有什么用,无论怎样解释你都不会成全我们的爱情,这种解释也只不过是一种灵魂自恕的低级表现罢了。”
陈琳的话使我进退维谷,一切语言似乎都不足以说明我在选择杨子而弃她之间有什么合理性。
我找不出一个辩驳的词语。
……
晚饭我们在附近的一个先前没有去过的餐厅里吃了,这家餐厅并不庄重,不过一切布置像是契合了我的心情。餐厅里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排桌子,每张桌子上都用一色的桌布。
我们在靠西边拐角的一张桌子坐下,这时吃饭的人不算太多,但却有一种较为庄重的氛围。
“今天吃饭由我来定。”陈琳说。
“随便怎么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
“无所谓,怎么都行。”
“那我就多点一些我喜欢吃的菜,这顿饭算是我请客。但是要你埋单,算作是对你的惩罚。这样不算过分吧。”
“不算,再没有其他新的要求?”
“至于新的要求暂时还没有。等我想出来时再告诉你,不过你现在一切行动都必须听从我的。”
这时候服务员拿来一个菜单,陈琳在种类繁多的菜单中寻找着合自己口味的菜。我又要了两杯加冰的雪碧。
“怎么不喝威士忌或白兰地?”
“改行道了。”
“改什么行道?我说几天不见你还变得古怪了起来。”陈琳说。
“女孩喝过多的烈性酒容易导致月经不调。”
“哪门子的谬论。不行,今天不喝雪碧,就喝威士忌。”陈琳又让服务员拿了一瓶威士忌。给她倒了一杯又给我倒了一杯,为我们分崩离析的感情重归于好干一杯。在杯子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中我喝下了一杯威士忌。菜上齐之后,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漫无目的地……我们从美国的南北战争聊到台湾的未来,又从台湾的未来聊到女人的月经不调,可谓是敞开胸怀,无所不谈。
晚饭后。从那家私人餐厅出来,夜晚清凉的风从城市的缝隙中吹来,像是婴儿甘美清爽的吻。
“好清爽的风呀。”陈琳说。
“是呀!很久都没有这么心情舒畅地乘风散步了。”
“是吗?”
“当然了,你对我置之不理,杨子去了上海,这一段日子对我来说可谓是凄迷至极。你给我的回信我读了很多遍,到底读了多少遍我也不清楚。我以为你在寻求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或者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接纳我。谁知一等便是半年之久。”
“这么说我该向你赔罪道歉才合情合理?”
“那倒不是,再说赔罪道歉也理应是我才对。一切事端都是因我而起。在你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从你失望的眼神里看出了你对我的恨,从你飞泻的泪水中看出了你对我的爱。我确实因为你的泪水而痛恨过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我以为我今生永远地失去你了。我知道你确实很爱我,但我却没有办法向你解释一切,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去,任你的泪水将我无情地淹没。”
“不提这些了,说点别的吧。”陈琳说。
“你找个可以进行下去的话题。”
“谈谈这些日子你都干了些什么?连同一些坏事。”
“在这一段分崩离析、痛苦难以排遣的日子里,除了读读小说以外也别无他事,每天下午去校附近的私人书店帮着摆书,以此来消磨太多难以支出的时间。”
“再没有别的事情?”
“生活便是这般无奈,我一切顺应自然,只好这么百般无奈地活下去了。”
“有没有找其他的女孩睡觉?”
“有过一两次,但不是常有之事。有时也是迫于应付,有人包揽一切费用,包括吃饭、开房等,自己只管去了便是,所以……”
“所以就顺便发泄一通。”
“也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难以推托而已,有人请客,也不好推辞。”
“和女孩睡觉也有请客的?”陈琳略显不解地说,“真是社会主义社会,这优越性也太强了。”陈琳的话让我想起一句话“任何先进社会制度在向前发展的同时,必然会带来一些不可避免的弊端性。”不过也可以理解,社会进步了,经济发展了,市井欲望的出现也是可以理解的。
“文明和媚俗永远以对立面而存在。”
此时的街区略显几分宁静,白天的那种喧闹的景象被一层厚厚的暮色所笼罩。汽车从身前或背后飞速驶来,又以同样的速度向各自的方向飞速驶去。
“你前段日子为什么不在学校?”我问。
“一个人重游了青岛,不过这次的感受完全不同于第一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让我更加明晰地了解了人生。我在青岛住在一家名叫“流浪者”的私人宾馆里,在那里认识了一位叫沈静的四川女孩,她在一所私立大学读经济。刚认识时她便给我讲明了她的身份。”
“我是一个半职业的女人。”
她似乎很喜欢将自己归结于这一类女人的行列。
她问我为何一个人来青岛,既没有亲戚又没有朋友。
“为爱流浪到这里。”我说。
“为爱流浪?”她为我的话,笑得一脸沉默。
“我一个人在人海洪流里闯荡了几年,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可就是没有见过有为爱而流浪的人。看你也是一个诚恳做人的人,给你说,你真是太傻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对任何事情都可以抱有幻想,但不能对男人抱有幻想。可以为任何事情牺牲自己,就是不能为爱情而牺牲自己。这样活下去未免太委屈自己了。再说现代所谓的文明,对于我们来说又能捞到什么,什么都捞不到。我们所捡起的爱情只不过是被男人和权利踩得粉碎的残片而已。残片你懂吗?现代社会里哪有什么真正的爱情可谈。”
“这不是笑话吗?”
“你过于偏激了。”
“那倒不是。像我今天所走的道路又有谁会公正地去理解呢?现代物质社会的爱情只不过是驾驭在权利之上或者是在欲望中产生的,那算不得什么真正的爱情,想找真正的爱情要么你穿越时空回到古代,要么找个地方躲起来接受这个时代的毁灭和另一个时代的到来。不瞒你说,在大学里应当活得无拘无束才是,管它什么条理制度,那些东西都是用来约束言听计从的好学生的。对我们这类人没有意义。”
“想来一个学生不该对任何事都厌倦。”
“嘿!有时候人活着你不想改变自己都不行——得学着适应生活。”
“你这样又怎么算适应生活?无非是用自己的青春年华在生活面前做抵押,有一天会因为这种选择而悔恨的。”
“你不能接受我的观念。”
“一点也不,无论从哪个方面。”
……
陈琳给我一一讲述了她在青岛所遇到的一些事情,有些事讲得支离破碎,有的事却显得合乎逻辑,无论怎样,我想都已不重要了。“世界在运转的同时确实是有些改变了。或多或少。”
此时的夜显得过分宁静,街道也显得过分冷清了,几乎没有什么行人。马路上的车辆也很少,一股深夜的寒气水一般的向我们袭来,陈琳那件半袖衫在这秋天的深夜里显得过分单薄,她的身子在午夜的寒气中显得萧瑟了许多,像一朵失去水分的花。我将她有点抖动的身体揽入怀中,此时的她将我的身体贴得更紧,我们向一家私人旅店里走去。
九月中旬的一天下午。我在四号女生公寓楼下遇见了萱子,她穿一件浅色的露肩背心,背一个粉色的挎肩包,头发由原来的直发变成了泛黄色的烫发,画了浓浓的眉、红红的唇。眼前的她让我觉得陌生,似乎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一般,她和一个染红头发的男孩肩并肩走着,红头发的男孩一只胳膊搭在萱子完全裸露在外的肩上。在我们目光交汇的那一刻,我们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我忍不住惊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此而感到惊讶。萱子目光中带有一种让我读不懂的东西。她似乎在向我暗示着某种东西,又似乎在说着一些什么往事。
或者什么都不是。
总之一切都让我无从猜测。我本想和萱子搭话,可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萱子也没有开口,她的大半个身子依然藏在那个红头发男孩的肩膀下。
我们就这样谁也没有说话。
萱子和红头发男孩走后,我一个人想了很多。确切地说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原来很多事情一旦过去,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去回想了,因为回忆让人心烦意乱。有时即使不想去回忆,但我的情绪总会陷入一种模糊的状态。
也许活着是一种方式,而人和人之间的交往也只不过是一种感觉罢了。
仅此而已。
我和萱子之间不能说没有交往过,可是交往过后,似乎给我的记忆里没留下任何东西。不是我刻意去忘记一些事情,就眼前的她,留给我的印象很难让我和以前的萱子联系到一起。就拿最初的萱子来说吧,她给我的记忆总是美丽而熟悉的,一个善于言谈,还会用吉他弹奏《青春无悔》的女孩子。而眼前藏在红头发男孩肩膀下的萱子,却总是让我觉得极其陌生,甚至想不起来我们在何处见过,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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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十四章
二○○三年的九月下旬,我辞去了在私人书店摆书的工作。自那以后便没有找到新的工作。
我想过一种安静的生活。
想好好地读几本书。
“你踏踏实实地学习就是对父母最好的回报了。”这是父母在我入学时说给我的。
事实上,我的大学从一开始便让我涂抹得乱七八糟,若他们得知我在大学里整日无所事事逃课寻乐,那将会是何等的失望。
我在临走时,向和我一起摆书的叶子告别,叶子问我辞去工作的原因。
我说我想过一种安静的生活,不想再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
“不过也是,学生的职责就是好好学习,对于学生来说还有什么比学习更值得让自己去做的呢!”叶子说。
那天下午,叶子说她请我吃饭,“朋友一场,也该有个表示。”
“这可不行,请客也理应是我。再说辞去工作只是想归于正常的生活,又不是再做什么或是上前线作护卫军。搞不好此生不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叶子笑着说我说话的语气中总是有种严肃中的调皮。
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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