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瓜一时转不过来,“对你的感觉?”
“难道你没有察觉到,一直以来,你对待我的方式就不同于其他人。”
废话,但那是因为……
“或许。在你的潜意识里,其实对我也有相同的情感。”布莱德提出一个劲爆的结论。
“我对你?!”
他点点头,“只是你一直没察觉。”说得信誓旦旦。
有三秒的时间,她几乎就要信以为真,冲击性的震撼使她的脑袋呈现短暂的空白。
所幸,在最后关头她即时醒悟过来,“你唬弄我啊?像你这种打不死的蟑螂,扁也扁不走,骂也骂不跑,神经线超大条,是人都会对你没辙。”不对他另眼相待还能怎么样?
就差那么一点点,居然被识破了,布莱德暗暗懊恼。
没办法了,只好使出最后一招——装可怜。虽然说一个堂堂七尺的男子汉装可怜实在有些难为情,但为了能抱得美人归,哪怕是再卑劣的贱招他也使得出来。
“难道,你就真这么讨厌我?”他一脸受伤。
一个外表健硕、器宇轩昂的大男人,浓眉深蹙、两眼噙泪似的闪烁,委屈的咬着下嘴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那真的,真的不是普通的……
“恶心死啦!”她受不了的喊,“我拜托你,别装出那么恶心的表情。”害她都快吐了。
看来他确实是她生命中惟一的克星。
“那你……”成了,现在就等她自己开口允诺了。
“是、是、是,我对你确实是特别的,也有同样的感觉,只要你别再那么恶心行不行?”真是受不了他。
像变魔术似的,布莱德随即破涕为笑。
这个男人……心晨挫折的翻了翻白眼。
为什么自己就非得受制于他不可?
夜阑人静,微风徐徐,如此一个沁凉的夜晚,心晨竟出奇的失眠了,白天里所发生的一切,以及布莱德突如其来的告白,全都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
对他的感觉?
那是心晨从来不曾去碰触过的问题。
不管是八年前,或者是八年后的今天,他之于她,像是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黏得死紧。
虽说她曾极力想摆脱这种纠缠,但不可否认的,他对自己的真心付出与关爱,是她二十六年生命里绝无仅有的。
在她对人性不再抱持希望,笃信武力可以解决一切时,他像一股无声无息的暖流,悄悄驻进她心坎里。
而她呢?
从什么时候起,竟也慢慢沉浸在那股暖流底下而不自知?
白天,在面对布莱德时,心晨还可以大咧咧的驳斥他,然而此刻,当她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面对最真实的自我时,反倒无法再理直气壮。
是什么原因让她变得心虚呢?难道……
不!她不想再继续探究下去,那只会让她更辗转难眠。
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心晨精神不济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当她抵达饭店见到让她一夜无眠的罪魁祸首,布莱德那精神奕奕的模样,真让她有股海 扁人的冲动。
该死的可恶的男人,把她搅得睡不安眠,他倒好,神清气爽笑容满面。
“心晨,昨晚睡得好吗?”布莱德边将她往餐厅带,边为她张罗早餐。
“你说呢?”脸上的表情明写着存心找碴,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布莱德早被她眼底的凶光射杀千万通了。
布莱德是何等精明的人,当然不可能没瞧见她的不对劲,其实早在她踏进门那一刻,便注意到她脸上明显的熊猫眼。
知道自己对她并非全然不具影响力,才让他心情跟着大好
将她的懊恼看在眼里,为了不更刺激她,布莱德只能选择继续装傻,反正心晨就是拿这样的自己没辙。
“应该兴奋的睡不着吧,如同我昨晚一样。”
什么兴奋?她根本是……
不让她有机会发言,他突然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我爱你!”
“你……”他的话令心晨两颊涨红,立即语塞。
“八年了,爱你的心意从来不曾改变。”
她被他炽热的视线逼得猛吞口水,“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觉得自己快蒸发在他炙人的目光底下。
“你爱我吗?”布莱德冷不防截断她。
“什么?!”心晨像被针给扎到似的抽动了下。
“你爱我吗?像我一样深爱着你吗?”为了让感情迟钝的她觉醒,布莱德故意密集的对她施予刺激。
“我……我们……你……”她觉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
“昨天,你亲口承认对我有相同的感觉,顿时让我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今后,我将尽最大的努力,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将布莱德无比认真的神情看在眼里,心晨纵然有再多的牢骚,也无从宣泄。
只得以一句“吃早餐吧”草草作结束。
该死的,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软弱,一对上他那双满载浓情的双眼,便什么话也挤不出口。
就这样,布莱德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她的存心挑衅,眼角闪着意图得逞的精光。
第七章
自从两人的恋情明朗化后,布莱德的态度越来越大胆,他就像只招摇的花蝴蝶,人前人后丝毫都不掩饰对心晨的爱意。
原本呢,情人间你侬我侬是理所当然,就算旁人早已鸡皮疙瘩掉一地也是无可厚非,然而,不等旁人抗议,身为另一半的心晨却是第一个举白旗投降。
不可否认的,布莱德对她的细心呵护和关爱,让她深受感动,而自己对他,也有着异于平常的情愫存在,虽说她一直不愿意去正视。
然而,再多的感动跟情愫也无法在一时片刻间,改变她多年来养成的个性,她早已习惯用淡漠的面具保护自己免于受外界伤害。
而今,布莱德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防护网,企图攻陷她的伪装,这让她不由得大感到心慌意乱。
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独处,喘一口气。
结束一天的行程,轿车才在饭店门口停妥,她立即开口,“不跟你们上去了,我先走了。”匆匆丢下这句话,心晨头也不回的没入街上的人潮中。
“心晨!”布莱德急着喊她。
“早提醒过你别操之过及。”米勒带点幸灾乐祸的说。
没心情在这节骨眼听他长篇大论,“你们先上去,我去找她。”布莱德匆匆交代完,也不等米勒接句话,人跟着没入人群中。
虽说心晨是个女人,但她的脚程可丝毫不逊色于任何大男人,尤其当她又有意回避时,想追上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布莱德喘着气追了她两三条街,在行经某个人烟稀少的公园时,眼看再差一点就要追上了,却被几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硬生生阻挡去路,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街道转角。
“让开!”此时的布莱德没心情和人搅和。
七、八个混混却没有丝毫退下的意思。
“阿都仔中文说得倒挺溜。”
“可惜脾气不是顶好。”
“一身高级名牌,看来是头肥羊。”他们围着布莱德品头论足。
最后,由带头的混混开口,想过去是吧?可以,我们几个兄弟手头最近刚好不是很宽裕,如果你够上道的话,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要他交出买路财。
经过这么一阵耽搁,确定是追不上心晨了,布莱德的火气压抑不住直冲上心头。
“你们真把我惹毛了。”他目露凶光,两手握拳,不难看出有大干一场之意。
将布莱德杀气腾腾的模样看在眼里,几个混混不禁退缩起来,“大哥……”担心不会是惹上什么难缠的人物吧!
带头的混混尽管心里也有些惊慌,仍硬着头皮死撑,“别怕,阿都仔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咱们人多势众还怕他一个不成。”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很好,布莱德决定将自己一肚子的怒火宣泄在眼前这些瘪三身上。
就在他正准备大展拳脚之际,心晨却在此时折了回来。
“布莱德!”
几名混混和布莱德不约而同将头转向声音来源。
原本,心晨是极力想摆脱他,眼看自己就要被他追上,步伐又加快几分。
奇怪的是,不过才绕过一个转角,布莱德却突然失去踪影,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折回来想探个究竟,远远的却瞧见他被几个混混夹攻,急得她飞奔上前。
在瞥见心晨瞬间,一缕思绪飞快闪过布莱德脑门,致使他已经挥出的拳头在半空中硬生生打祝
这一迟疑,对方的拳头当场毫不客气的击中他的鼻梁,使他整个人往后摔出去。
“布莱德!”亲眼目睹这一击的心晨惊呼,焦急的想上前察看他的伤势,却被其他人团团围祝
心晨评估一下眼前的局势,知道不先将眼前这些人摆平,她是很难接近布莱德半步,于是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几个混混彻底解决。
同一时间,给了布莱德鼻梁一拳的混混以为他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肉脚,当下更是不客气的狠狠动起手来,对他是又揍又踢。
碍于心晨在场不能出手的布莱德只能左闪右躲,像个软脚虾似的东躲西藏。
由于对方全是一些空有蛮力的草包,心晨很快便解决了大半,甚至还行有余力边留心布莱德的情况,眼看着他直处于挨打的局面,她的拳脚又加快几分,扁得对方哀嚎连连。
由于还要分神留意布莱德,以至于她并未注意到角落里有个混混正捡起地上一根木棍,悄悄从她背后欺近。
布莱德远远的瞧见这一幕,“心晨小心!”
就在她听到布莱德示警当口,木棍刚好应声击中她的后脑勺,她缓缓回过头,“你……敢……打……我……”下一秒,就见她的身子呈直线向下瘫软。
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受到袭击,大受刺激的布莱德猛地窜起身子,一记强而有力的回旋踢,前一秒还追着他跑的歹徒凌空飞起重重摔落在地,倒地不起。
少了她这层顾忌,布莱德拳脚齐出有如神助,不过片刻不到的光景,就将剩余的混混解决殆荆
当他赶到她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时,发现她的后脑勺正、汩汩地留着鲜血,殷红的血液让人看得怵目惊心。
没敢再迟疑片刻,布莱德飞快抱起地上的心晨送医。
单人病房里,经过医生诊治后的心晨已无大碍,但为了确认是否有脑震荡的迹象,仍必须暂时留院观察。
这会,头里着纱布还处在昏迷状态下的心晨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病床边,米勒正悉心照料布莱德的伤势。
边帮好友上药,米勒边是纳闷,“布莱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凭你的身手根本不可能伤成这副德行。”即便都只是一些皮外伤。
“我没有还手。”回答的同时,布莱德的视线仍停留在病床上,头里着纱布犹处在昏迷状态下的心晨。
是他太过大意,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了伤,为此布莱德心中相当自责。
“你没有还手?!”米勒的反应像是听到天方夜谭。
“心晨在我准备动手时折了回来。”
“那不正好,为了她,你苦练拳脚,刚好可以趁此机会……”
“行不通的,米勒。”布莱德原先也是这么以为。
“为什么?”
“我必须顾虑到她的感受。”
顾虑她的感受?“你不正是为了她才去学拳脚功夫的吗?”米勒越听是越糊涂了。
“没错,确实是这样。”
“既然如此,那你……”
“多年以来,我一直以为她要的是一个足以与她匹敌的男人,直到方才她单枪匹马突围来救我,在看到她心急如焚的表情瞬间,我整个人才突然醒悟过来。”也是为了这个迟来的认知,才让他硬生生停下拳脚。
听了半天,米勒仍是没能弄懂他所要传达的讯息。
“或许,连心晨也没能察觉到自己真正的心意。”
“布莱德,我知道你说话很有哲理,但是可不可以请你讲白话些?”
“心晨在很小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的孤立无援,并学会利用武装来保护自己免于被欺负。”他缓缓道来,“对于当时可说是一无所有的她而言,自保的能力是她仅存的自信来源,我想她是借此来肯定自己。”
“问题是,这跟你挨打有什么关系?”
“心晨奋不顾身跑过来救我时,脸上的表情把我当成是她的责任,当然也有对我的关心,她相信她有绝对的能力可以救我脱险。”略微停顿了下,他直直的望着米勒,“要是她发现我的能力其实不下于她,突如其来的冲击!”
“你担心会瞬间击垮她的自信?”米勒总算是听明白了。
布莱德点头,他不能罔顾她的感受,夺走她的自豪。
“所以你就自愿当个打不还手的沙包?”难以实信好友居然如此愚蠢。
布莱德没有答腔,就当时的情形而言,他别无选择。
“傻了,果真是傻了,堂堂一个欧洲经济产业联盟的主席,居然会是个爱情的傻子。”向来乐于当个花花公子的米勒怎么也无法体会。
“等你将来遇上了,自然就会明白我不是傻了。”
“得了吧!”米勒自信不会有那么一天,“既然心晨是去救你,为什么反而是你抱她上医院?”
“她被偷袭了。”布莱德忿忿然道。要不是急着送心晨就医,他肯定会留下来再痛扁那些个浑球一顿。
“这么说来,在她倒下后,你就变身大展雄风喽!”若是换成他,肯定将先前挨揍的份全加倍索回。
看好友说得兴致勃勃,布莱德可不以为这是一件有趣的事,他既不舍又心疼地瞅着床上昏迷的人儿。
感觉头像是要裂开似的,心晨挣扎着从痛楚中苏醒。
一天一夜没有阖眼,不眠不休照顾她的布莱德一见到心爱的女人终于醒了,“心晨,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头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后脑勺不时传来阵阵抽痛的心晨根本无暇理会耳边的聒噪,“这该死的疼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右手扶着自己的脑袋。
“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她该记得什么?心晨勉强抬起头看布莱德。
“你为了救我,被歹徒从背后偷袭,因为担心有脑震荡的迹象,医生要求留院观察。”
她想起来了!当时,她拳脚齐出狠狠的痛扁了那帮混蛋一顿,混乱中突然听到布莱德开口示警,转头刚巧捕捉到其中一名混混手握木棍,跟着就不省人事了。
又一次的事件证明,布莱德果然是她生命中的扫把星,否则怎么他明明就只是个软脚虾,每回受伤却都是身手不凡的她?心晨不平。
“怎么样,记起来了吗?”担心她是不是伤到脑子了,布莱德焦急的想确认。
“歹徒呢?都抓到了吗?”
听到这话,布莱德总算松一口气,还好她没事。
“放心吧,被打成那样,不死也半残废了,哪里还逃得了。”米勒一时口快。
“被打成那样?”心晨费解。
趁着她不注意,布莱德飞快给了米勒警告的一眼,要他别乱说话。
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米勒连忙亡羊补牢,“嗯,我的意思是说,你那些个局里的伙伴已经帮你报那一棍之仇了。”
“是吗?他们已经做啦?”心晨手支着下巴沉吟。
“安心养伤吧,一切都过去了。”布莱德说,不希望她继续被外务所叨扰。
“过去了?”她可不这么认为。
就在布莱德和米勒还没弄懂她话里的意思时,她突然伸手拿过布莱德西装口袋里的手机,一言不发的拨起电话。
“心晨,你这是……”布莱德才想追问,电话却在此时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在确认心晨的身份,“是我,应心晨。”
警局里的同仁一听电话是她打来的,全七嘴八舌抢着跟她问候。
电话这头的心晨不耐烦的回了句,“死不了。”随即切入正题,“那班浑蛋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里的同仁争相跟心晨保证要她放心,他们已经帮她教训过那帮混蛋了,这一两天就会将那班人移送法院审理。
“别太快送审,多留个一两天。”心晨对着电话交代。
“为什么?”局里的同仁和布莱德、米勒心里全有着相同的疑问。
她只是淡淡吐了句,“你们说呢?”做为这通电话的总结。
没有人可以在伤了她之后,安然无恙的离开,心晨是这么以为的。
看来,那班不长眼的歹徒肯定有得他们受了。
在医院忍受了他两天,回到饭店他依旧跟前跟后,仿佛她是个脆弱的陶瓷娃娃,一个不小心就会碎掉似的,这种非人的精神折磨心晨受够了。
“布莱德!你闹够了没有?”她按捺不住大声咆哮。
“我……”回应她的,是一张哀怨又饱受委屈的愁容。
又来了!每回自己只要嗓门稍微大些,他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媳妇姿态,害她几乎都要误以为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会被他这软脚虾制得死死的,肯定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事,偏偏,它就是发生了。
她,应心晨,人人口中的大恶女,什么逞凶斗狠的场面没见过,再大的风浪也没能使她退缩。
这样混得开的她,居然会拿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布莱德没辙?这要传出去岂不笑掉人家大牙。
中国人有句老话说得好,所谓柔能克刚,或许,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心晨语调有气无力,“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对于他,般是彻底认输了。
从高中时代心晨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外加宇宙世界级迟钝的没神经,她要是不能看开,坚持跟他继续缠斗下去,最后发疯的一定是自己。
心晨她哪里知道,真实生活里的布莱德压根不可能如此软弱,这点单从他能成为欧洲经济产业联盟主席便可窥知。无奈,布莱德的伪装技巧实在太高明了,心晨想要发现他的真面目,这辈子看来是没指望了。
“我只是担心你。”布莱德一脸无辜,眼底写满浓浓的关心。
心晨虽然感动,但,“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证,我已经没事了,是不是可以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了?”面对他亦步亦趋的跟监,心里都不禁要产生错觉,怀疑到底谁才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心晨……”
“干么啦?”她勉强抬起头直视他,却发现他正拿无比认真故眼神瞧着自己,“你、你怎么啦?”突然这么正经八百,怪吓人的。
“你应该知道,我会这么担心,是因为爱你更胜过自己的生命。”布莱德的掌心缓缓抚上她的脸颊。
“我、我知道啦!”尽管知道自己并不讨厌他,甚至还比喜欢多一些,但大咧咧惯了的她,仍不是很能适应这种亲密的举动,“你可不可以别靠那么近啊?”害她心脏卜通卜通跳得好快。
“你爱我吗?”虽说心晨对自己确实比一般人多出些许情感,而他也深信那就是爱,但是没能听她亲口证实,自信如布莱德,心里也不免觉得不踏实。
一句话,当场让心晨脖子以上的肌肤瞬间涨红成一颗红番茄,眼看头顶甚至要冒出烟来。
口干舌燥、心跳加快、毛孔扩张……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心晨觉得自己仿佛不再是自己,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
她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那让她感到心慌,觉得被布莱德碰触到的肌肤正滚滚发烫,她试图想往旁边挪移,避开两人间的亲密。
察觉到她的退缩,布莱德故意装出破碎的声音,“你不喜欢我碰你吗?”借机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不是,我只是……”她试图解释,却感受到自己的脉搏跳动越益加速,“布莱德,你可不可以……我很不舒服……”吃力的挤出话来。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雀跃她心里确实有他的同时,决心教会她探索男女间的亲密。
“不舒服?是头还痛吗?”布莱德表面上一脸紧张,右手还煞有其事在她脸上东摸西碰乘机揩油,心里实则笑到肠子快打成结。
“没、没有。”慌得心晨东躲西闪想要避开他的右手。
“那是……好朋友来了?”布莱德就着她耳边呵气。
好朋友?什么好朋友?她哪有……
脑海里精光一闪,意会到他居然是在和自己讨论女人的私密,她赧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只能鼓着嫣红的腮帮子没命猛摇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向来大咧咧的她居然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虽说他是喜欢她的特立独行、她的桀骛不驯,但偶尔品尝她的娇羞,也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
“都不是啊!那为什么脸会红成这个样子呢!”他居高临下,一张脸几乎要抵到她的鼻梁。
吓!近距离的一个大特写,心晨觉得自己就要不能呼吸了。
“难道是感冒了?!”说这句话时,布莱德饱满的唇瓣甚至刷过她的菱唇。
顿时,脑袋瓜子嗡嗡作响,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下她是真的忘了要呼吸了。
虽说突袭一个没有防备的人实在是小人行径,但美色当前,布莱德是宁可当个小人,也不愿当个性无能的柳下惠。
布莱德腾出一只环在她腰际的手臂,攀升至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瓜固定住,跟着嘴唇明目张胆封住她因惊吓过度而微启的双唇。
多少个夜晚,他像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因渴望她的甜美而失眠,直到这一刻,他所有的煎熬终于得到补偿。
是的,她的滋味就一如自己想象中美妙,令他全然无法自己的深陷。
第八章
在没有事先知会布莱德的情况下,蜜雪儿悄悄搭机抵台,千里迢迢从英国一路追来台湾,她的毅力可见一斑。
尽管布莱德对她总是不冷不热,但她有自信,只要她坚持下去,胜利的果实将会是属于她,更何况,自己的家世背景与他相当,两人间的关系早已获得两家族间的认可,是众人公认的一对。
下了飞机,蜜雪儿要前来接机的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布莱德下榻的饭店,她决定要给心爱的男人一个意外的惊喜。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布莱德一行人疲 惫的回到饭店,为了保险起见,心晨选择逐一楼层检查,并未与他们一同上楼。
上到顶楼,所有的安全人员各就定位,布莱德与米勒两人才进到总统套房里,各自便选了张沙发累瘫下去。
“我不行了,再这么密集走访下去,我肯定会挂在台湾。”米勒有气无力的道。
布莱德虽然同样是累坏了,却不见他有任何微词,此时此刻的他只要有心晨陪伴在身边,就是再苦也不以为意。
躲在卧室里的蜜雪儿因苦等不到布莱德进来,因而决定自动现身。
“布莱德!”
客厅里正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两个男人,全被突如其来的女声吓了一跳,视线直觉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这一望,差点没把两个男人给吓呆了。
“蜜雪儿?!”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两个男人心中有着共同的疑问。
蜜雪儿满意地看着自己造成的惊喜效果,在布莱德还未回过神的当口,人已来到他的跟前,自动自发窝进他怀里。
也不管旁边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场,蜜雪儿的两条手臂像水蛇似的,径自环绕上他的颈项,“人家实在是太想你了,迫不及待想见你,所以就偷偷飞来台湾想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喜欢我的惊喜吗?”
还惊喜咧,他们没被吓死简直已算万幸,米勒的视线无声地和布莱德交流。
反观布莱德,他压根无暇去理睬蜜雪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此较紧张的是,要是心晨待会上来撞见了……不住以眼神催促米勒赶快帮忙想想办法。
犹自我陶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的蜜雪儿并未察觉到两个男人的异状,仍一个劲对着心爱的男人述说自己一个多月来的思念。
就在客厅里暗潮汹涌之际,“喀喳”一声,总统套房的门给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的人自是心晨无疑。
一见到心晨,两个男人不约而同一怔,表情是僵硬而紧张的。
甫从外头进来的心晨显然也没料到,当自己检查完饭店周遭环境上来时,撞见的会是这等景象,她一语不发,表情平静到近乎诡谲,动也不动审视着里头的三个人,最后视线落在蜜雪儿环住布莱德颈项的双臂上头。
里头惟一不明就里的蜜雪儿,责备起心晨的不是,“你是谁啊,这么没礼貌,进来也不懂得先敲门。”
两个男人当场脸色为之一变,布莱德更是一脸迫切想要解释的焦急。
出乎意料之外的,心晨竟在此时缓缓的走向蜜雪儿,在众人还没弄懂她的意图时,不疾不徐的拔出自己的配枪。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笨得碰他。”心晨将手枪抵住情敌的脑门。
蜜雪儿一骇,“你、你疯了!”
在旁两个男人也是一惊,“心晨,别胡闹,快点把枪收起来。”布莱德轻斥。
“你说我胡闹?”她视线飞快扫向他,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显然对他的话非常有意见。
“把枪收起来,我不希望你伤到自己。”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是不希望伤到我,还是伤到她?”她认定他在袒护蜜雪儿。
此时的蜜雪儿哪里还顾得了形象,拼了命扯开嗓门鬼吼鬼叫。
“闭嘴!再吵我立刻轰了你的脑袋。”
被她这么一喝,蜜雪儿立刻噤若寒蝉,半声也不敢再吭。
心晨动手将蜜雪儿往旁边用力一拉,蜜雪儿整个人被甩到另一张沙发上,再回头她已安安稳稳代替她原来的位置,窝进布莱德怀里,人就坐在他大腿上。
“要保住你的脑袋,就给我离布莱德远一些。”从来没有一刻,心晨像刚才撞见女人窝在布莱德身上那么愤怒。
如果不是怕激怒了心晨,米勒肯定会当场吹个口哨。虽说情敌见面份外眼红,但心晨却是他打出娘胎起,见过最强势的女人。
“你凭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这来路不明的野女人,居然敢在她这正牌未婚妻面前耀武扬威,蜜雪儿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心晨可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敢碰我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被她肃穆的神色给骇到,知道她是认真的,蜜雪儿尽管惊恐,但仍在口头上逞强,“你、你胡说什么?布莱德稳重成熟、作风果断又犀利,像他这样堂堂男子汉,会喜欢上你这种没有半点女人味的男人婆?”
稳重、果断又犀利的男子汉?布莱德?洋婆子脑袋秀逗不成,心晨暗忖。
看来布莱德确实将软脚虾的角色扮演得很成功。
“不想惹恼我的话,最好往意你的措辞。”心晨明示性的威胁。
斗不过她的蜜雪儿转向布莱德求证,“布莱德,她……”
“蜜雪儿,放弃吧,别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我身上。”布莱德温言劝说二,“自始至终,能够让我倾心的女人,”深情款款的俯瞰着怀里的女人,“就只有心晨。”双手紧紧的环住怀中的宝贝。
心晨听完一阵哆嗦,“要怎么澄清是你家的事,就是别净说一些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话。”她天生缺少浪漫细胞。
面对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布莱德也只有苦笑的份,谁让他就是爱上了呢!
“可是你爸妈和我爸妈。以及大家……”他们是众人眼中郎才女貌的一对啊!
“不管我父母怎么想,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布莱德,我……”
“回去吧蜜雪儿,这辈子除了心晨以外,我是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不!我绝不就这么轻言放弃。知道眼前的情势对自己不利,蜜雪儿尽管内心醋海翻腾,表面上仍尽力按捺下来。“难得人家来台湾,你难道不该尽尽地主之谊,带我四处浏览一遍?”她决定先想办法拉住布莱德再说。
“蜜雪儿,我到台湾是来洽公的,不是来玩的。”他温言拒绝。
“可是人家都已经来了,你总该……”
可恶的女人!当她是死了不成?敢当着她的面公然对布莱德调情,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心晨心里尽管气炸,但出乎意料的,她却笑了,笑得委实难以捉摸,“就我来吧,真要尽尽地主之谊,那人也该是我才对。”
你!谁要跟你这低俗的女人出门!蜜雪儿强忍住满心不悦,“我跟布莱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有他在,自然就不需要麻烦‘外人’了。”刻意强调与布莱德之间的亲密。
“喔?是这样吗,布莱德?”心晨微微挑眉。
“我一直都把蜜雪儿当成妹妹在疼爱。”没想到蜜雪儿会误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是妹妹啊,那我这未来大嫂可得多照顾照顾她。”
“你少厚颜无耻了,布莱德才不可能娶你。”蜜雪儿涨红两颊。
“你错了蜜雪儿,我的新娘非心晨莫属。”布莱德当着众人的面许下承诺。
“布莱德你……”
“对了!布莱德,大后天不是有晚宴吗?不如就找蜜雪儿一块去吧!”心晨突然提起。
“心晨……”布莱德对她的反常很是费解。
“好啦,就这么说定了,晚点我可得快去做件漂亮的晚礼服,省得到时候让蜜雪儿给比下去了。”心晨说得漫不经心,却又像是刻意提醒蜜雪儿似的。
是啊!凭我的条件,再加上精心打扮,到时候布莱德就会认清谁才是适合他的女人。蜜雪儿越想越是得意。
始终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这场闹剧的米勒,将蜜雪儿自得意满的神态瞧在眼里,不由得有些同情起她来,到时候她恐怕会死得不明不白。
为了营造出众星拱月的效果,宴会当晚蜜雪儿刻意不与布莱德他们同行,直到晚宴进行到一半,才在司机接送下姗姗来迟。
当精心打扮得美艳动人的密雪儿一踏进会场,果然,一干大企业家以及政商名流全都惊为天人,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定在她身上。
紧接着,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地打探起她的身份。
傲视整个会场,蜜雪儿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效果。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反应,这会她倒要看看应心晨那丑小鸭拿什么跟她比。
大致浏览了整个会场,蜜雪儿很快便找到布莱德所在的位置。
蜜雪儿穿着一件改良过的旗袍,雪白的香肩袒露,仅靠右边肩带将上半身的布料固定,旗袍的开叉直开到大腿,整个人看来既性感又撩人,正步履婀娜地朝他们走来。
“怎么样?布莱德,我身上穿的改良式旗袍好看吗?”蜜雪儿大方的在众人面前绕了个圈,存心要把心晨比下去。出乎意料的,心晨居然开口赞她,“果真是天生的美人,人美穿什么都好看。”
“难得,你倒还懂得欣赏。”蜜雪儿心里更得意了,“这件礼服可是我特地找专门的设计师连夜赶工才做好的,样式之新颖、设计之别出心裁,可不是你身上穿的那种普通设计师设计得出来的。”
当然,她当然知道,她还亲自登门拜访过那设计师呢,心晨在心里头冷笑。
“不过我想你应该是不会懂得,像你这么粗鲁又没气质的女人,穿着既粗俗又没品味,跟你说再多也是白搭。”
“是啊,想必今晚过后,大家一定会对你永生难忘。”
“那是当然。”她的美可是永垂不朽的。不再理会她这丑小鸭,蜜雪儿将目标转向布莱德,“布莱德,陪人家跳舞。”亲密的挽住他的手臂。
“蜜雪儿,你别这样。”布莱德试图拉回自己的手臂。
“我不管,人家来了好些天,你都没有时间陪人家,今晚你一定要好好陪我。”
也好,跳舞动作会大些,心晨想。
出乎意料的,心晨竟开口帮劝,“去吧,就陪她去跳在台湾的最后一支舞,明天之后,她可能一辈子也没那个脸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
没想到她居然会帮她,蜜雪儿讶异归讶异,但隐约仍觉得她话中有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浅显的白话也听不懂?”心晨嘲讽,“意思是,我施舍你最后一支舞。”
“你……”
“怎么?不要啊?那我收回好啦!”她表现得一脸无所谓,“布莱德,不许你跟她……”
她话都还没说完,蜜雪儿已迫不及待拉着布莱德往舞池走去。
眼睁睁看着蜜雪儿像个花痴似的黏在布莱德身上,心晨的脸上并未显露丝毫不忱,嘴角甚至还勾勒起一抹狡狯。
将一切全都看在眼里的米勒简直不敢相信,蜜雪儿那样巴着布莱德,心晨居然还笑得出来?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心晨,你没事吧?”米勒小心翼翼的确认。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好戏才正要上演,她可好得很。
“但是他们……”
盯着场中的一男一女,心晨不疾不徐地出声打断他,“米勒。”
“什么事?”米勒边戒慎地回话,边留心注意她脸部的表情变化,打定主意一发现不对劲就马上跷头。
“或许我们该打通电话,通知饭店的人将蜜雪儿小姐的行李打包送到会场来,顺便让司机在会场外候着。”
“为什么?”
“我想蜜雪儿小姐应该会希望在明天早报出来以前离开台湾。”她说得漫不经心,却又像有十足的把握。
“咦?”觉得她的话很玄。
“我想来不及了。”心晨说,视线从头至尾不习移开舞池。
此时,舞池里的布莱德右手一个旋转,蜜雪儿以顺时钟方向脱离他的怀抱,右手臂一个大动作向外舒展,肩膀上的肩带应声绷断,跟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遮掩住前胸的布料顺势往下掀,由于是贴合的礼服,以至于蜜雪儿里面全然没有任何防范措施,春光就这么毫无遮掩地袒露在所有宾客面前。
“啊!”蜜雪儿当下发出一声尖叫,飞快拉起往下掉的布料遮住胸前,然而,一切终究是太迟了,就在刚才春光乍现瞬间,数十台闪光灯齐闪,想必都已捕抓到方才那瞬间的美景。
就这样,半个小时前才炫丽登场的蜜雪儿,颜面尽失地抓着胸前遮布逃也似的狼狈离开会常
在经过心晨身旁时,心晨道:“最后一支舞,够呛吧!”
蜜雪儿一听,“是你!”原来一切都是她搞的鬼,即便找出捉弄自己的人,但此时此刻,她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没脸多停留片刻。
可怕,太可怕了,眼前这个女人。米勒不住在心里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去招惹心晨。
事情果真如心晨所料,蜜雪儿在宴会当晚狼狈离场后,回饭店匆匆收拾行囊便搭机飞回英国,对于台湾这块伤心地,她这辈子大概是死也不会再踏上一步。
难得的假日,布莱德因为没有安排行程,这会跟米勒正悠哉的窝在饭店顶楼的总统套房,心晨则利用空档回警局作报告。
将其中一杯红酒交到布莱德手里,米勒顺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想不到我们好说歹说都撵不走的人,心晨竟三两下就把人弄走了。”越是和她相处,米勒对她的敬畏越深。
“你这话可别在她面前说,”看出米勒的疑问,布莱德接着道:“以免助长她错误的是非观念。”明白改变不了她,也无意改变她的布莱德只希望维持现状,不希望心爱的女人变成人见人怕的恶女。
“亏你还想得真远。”米勒一向知道好友深谋远虑,但是自从遇到心晨以来,他的这项优点简直就要变成婆婆妈妈了。
爱上心晨,布莱德早有为她劳心劳力的准备,“也好,这样一来就不用苦恼该怎么说服她和我们一起回英国了。”蜜雪儿此次来去匆匆,倒是为布莱德带来一则意外的收获。
“这话怎么说?”
“米勒,我需要你帮我合演一出戏。”他提出要求。
“演戏?”
“没错,专为心晨特别演出的戏码。”脸上的表情是在心晨面前从未出现过的狡猾。
“布莱德,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布莱德一把搭上他的肩膀,“记得吗?我们就要回英国了,而蜜雪儿也在英国。”单凭心晨那天撞见蜜雪儿窝在他怀中激烈的反应,布莱德有把握让她和自己同行。
米勒总算会意过来,“在心晨面前装乖了好一阵子,还怀疑老奸巨猾的你真的转性了,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不忘吐嘈自己的好友。
“那是因为只有在心晨面前,我的真性情才会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布莱德缓缓啜饮了口红酒。
“得了吧,我可不是你的心晨,在我面前,省省你那套把戏吧!”
布莱德也不反驳,无所谓的耸耸肩。
挂上饭店柜台的来电,通知他们心晨回来了,两个男人随即转移阵地,移师进卧室,并且刻意留了个缝,让门虚掩。
心晨一路上到顶楼,推开总统套房的门,以为会在客厅里看见布莱德他们,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正在疑惑之际,熟悉的男声从卧室里传了出来,她稍稍靠近。
“布莱德,我们就要回国了,难道你还不打算告诉她?”
是米勒,告诉谁?难道他们有事情瞒她?
“我不想勉强她。”
布莱德的语气甚为沉重,由于他正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以至于心晨无法察觉到他的表情。
“说不定她正在等你开口邀约。”米勒提出这个可能性。
“我爱心晨,也希望她能跟我一起回英国,但是,”他突然转身面对米勒,同时不着痕迹 观察门缝外藏匿的那抹身影,“她对工作的热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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