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为式神进行驱使,最终选择封印了它。
被封印在御景家的禁地,它一动不能动,不知道被封印了多久,甚至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模样,看着小小的御景家逐渐壮大,家主一代比一代更加的贪婪,它知道御景家早晚会毁灭,毁灭于贪婪。
羽衣的全名叫御景羽衣,是御景家的下任继承人,她第一次来到禁地的时候,只有五岁,羽衣与它隔着墙壁,她轻轻敲着墙壁,小心翼翼的问:“你犯了什么错,被关在这里?”
它懒得搭理那个五岁的小孩,虽然她总来禁地找它聊天,但是它从未回应过羽衣,就算这样,羽衣依然总来找她,即使每次被抓到来禁地都会挨训。
她总是会跑来说一些细碎的小事,虽然还年幼,但是她似乎察觉到家里的大人在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她言语间透着不符合稚龄的担忧。
后来羽衣觉得称呼它不方便,便开始用‘翼’这个名字称呼它,羽衣说‘翼’是翅膀的意思,拥有翅膀的话就可以去任何的地方,是自由的象征。
羽衣总是会对它说,等自己继承了御景家就放它出来。
那时候,翼的想法只有,如果这个小女孩继承了御景家的话,也许御景家可以免于毁灭。
只是御景家没有等到羽衣来继承,在羽衣十岁那年,禁忌的召唤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在一片混乱中,羽衣跑到禁地想要释放它。
只是翼被封印压制了太久,身体已经消散,被释放出的那一刻,它的灵魂冲进了羽衣的体内,而羽衣的灵魂则离开身体,附在了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垂死的小妖怪身上。
那天四处充斥着鲜血与死亡的气味,获得了羽衣身体的翼把仅有的力量都给了那个拥有羽衣灵魂的小妖怪,然后她将羽衣护在胸口,对羽衣说:【我们要逃了,羽衣。】
羽衣颤着睫毛,脸色苍白,抓着她的胸口说……
“我们要一起活下去,翼。”耳边响起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话语,御景翼低头,看到羽衣正仰头对她笑着,记忆中那因为不安而惊恐颤抖的睫毛,与苍白的脸颊已经不见了,如今羽衣的眼中只有信任。
“好。”御景翼将羽衣护得更严实了,自己早已经决定保护她,从羽衣为自己取名的那一刻起。
当年得到羽衣身体的她带着羽衣逃离了御景家后,两个人颠沛流离很久,最终被柚木家找到并收养。
羽衣很重视柚木梓马,因为她觉得柚木梓马给予了他们新的归处。
而对于她来说,她从来只是尊重羽衣的想法,羽衣希望的一切都由她来实现,羽衣想要留在柚木家,那么他们就留下,羽衣想要在柚木梓马的身边,那么她就带着她跟在柚木梓马的身边,羽衣想让柚木梓马开心,那么她就会去完成柚木梓马一切要求让他开心。
【——吶,翼,为什么羽衣这么重视我,你还会在她的身边?】
【——其实并不重要,对吧,因为只想要在她的身边。】
御景翼想起柚木梓马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那四周只有黑暗,却身披月光的紫发少年,似月神般高贵而美丽,第一次对她露出了‘你一定理解我,因为我们是一样的’的表情。
她理解他的感受,但是她不觉得她对羽衣的感情,同他对名取望海是一样的。
柚木梓马将名取望海视为光,仅仅看着就令人感觉到温暖的光,他渴望从未得到过的温度,哪怕不能与她成为恋人,只要在她的身边,柚木梓马就会满足,她成为了他心灵的支柱。
心灵的支柱这种存在,哪怕失去了,人类也能够很快找到新的支撑自己走去。
名取望海的恋人,那个叫赤司征十郎的少年,她与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接触,但是她却知道,赤司征十郎与她是一样的,那个外表冰冷,拥有着压倒性气场的俊秀少年,他的爱与她如出一辙。
她失去羽衣,也依然会活着,只是这世界上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了,她会守着羽衣留下的痕迹,直到死亡。
羽衣为她取名为‘翼’,希望她能够得到自由,但是她接受这个名字,并是不是因为渴望自由,而是愿意成为羽衣的翅膀……
是的,只要羽衣在,她愿意去任何地方,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想法。
“翼,快看,从来没有见过的花朵。”
羽衣双手托起一朵四色花,双眼微微发亮,然后弯起眸子:“这是原本翼所在的世界吧,一定有很多我在现世没见过的东西,翼,你要一点点告诉我!”
“嗯。”御景翼点头,确认已经甩掉了所有追踪的妖怪后,她用指尖摸了摸羽衣说,“这里有很多现世看不到的美丽景色,很多奇怪的食物。”
“翼,看我们现在的遭遇,像不像进入异世界的小说主角,”羽衣丢掉手中的花,精神十足的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拽着羽衣的衣领,扬起笑脸说:“出发!羽衣与翼新的故事要开始啦!”
“好。”
无论是她与翼的相遇,还是一路走来的相依,
羽衣想,大约只是这三千世界中其中一个小小的故事,
然后,她们现在要开始新的生活,新的故事,
如同从前一般互相陪伴着走下去,
也许永远不会有人知晓她们的故事——
就算这样,羽衣也觉得,她与翼相遇那一刻开始,她就拥有了自己的故事,
这个故事中,她们就是主角。
世界很大,有很多很多的故事,
可能在你没有察觉的时候,你与另一个人的相遇,便是你人生中新故事的开始,
无论那场相遇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故事,要记住,你是独一无二的主角与作者,
如果是令自己难过的故事,没有关系,开始新的篇章吧,如同她们这样……
——羽衣之翼·完——
第70章 雪季(上)
名取望海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赤司征十郎,他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正静静的注视着她。
“征十郎?”名取望海微微张口,她觉得自己的思绪有点断线,她记得自己在赶往去桐生麻亚失控的召唤阵所在的地方,但是在瑞希的式神上失去了意识,虽然很难相信,但是那时候,能够让她失去意识的只有瑞希与和歌。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赤司征十郎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然后拿起床头玻璃杯装的热牛奶,轻声说,“温度刚刚好。”
“你一直在这里么?”名取望海喝着牛奶微笑问。
“嗯。”赤司征十郎淡淡应声,听到他爽快的承认,名取望海怔了一下,开口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
名取望海打量了一下赤司征十郎,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你不会就这样看了我一天吧。”
他没有向往常一样否认,而是目光深沉的伸手轻轻抚去她嘴角的牛奶,然后用温和而沉静的嗓音说:“对,我一直在这样看着你。”
名取望海诧异的对上赤司征十郎的眸子,少年的眸子深沉似压抑着令人战栗的情绪,她伸手抓住他的手,低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赤司征十郎平静将她失去意识后的事情告诉了她,风琴对他提出的要求,并且让御景翼与羽衣进入召唤阵压制妖怪,然后风琴修复了界线。
名取望海微笑的听着,然后将手中的杯子放到赤司征十郎的手里,穿上拖鞋走到窗边,天空很阴沉,洁白的雪悠然飘落而下,名取望海转头对赤司征十郎笑着说:“竟然下雪了,征十郎,这应该是今年冬天最后一场雪。”
“嗯,冬天快要过去了。”赤司征十郎摸着杯子,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征十郎,春天的时候我们去赏樱吧,夏天我想要去神奈川的海边,秋天想要去京都看红枫,明年冬天再下雪的话,要是能堆一个雪人就好了。”
名取望海声音一顿,她的声音依然那么的温和,仿佛甘甜的泉水沁入他的心底,素雅而秀美的脸庞上扬起笑容,如窗外飞雪般剔透却柔软,她深深的凝视着他说:“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征十郎……”
“你要帮我实现,不管用多少年,我的愿望你都要帮我实现。”
“这种要求,你不觉得太任性了吗?”赤司征十郎低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走过轻轻捏着名取望海的脸颊,“神灯也不过是实现他人三个愿望而已。”
“因为神灯不属于任何人,”名取望海伸手抱住赤司征十郎,低声说:“但是,你属于我。”
“嗯。”赤司征十郎眼中沉淀的深谙渐渐淡去,轻轻抚着名取望海的黑发说:“善后就麻烦你了。”
“我知道。”名取望海笑着点了点头。
“望海,你醒了!”
名取望海与赤司征十郎一走下楼梯就听到瑞希惊喜的声音,他脸庞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倦怠,和歌在瑞希的身后用不安的视线看着她,身子突然一下被人抱住,名取望海转头,看到美风蓝,他正戴着围裙,似乎刚刚从厨房里出来。
“望海,饿了么,你睡了一天。”美风蓝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名取望海却感受到他的担忧。
“没有去工作吗?”名取望海摸了摸他的头,美风蓝轻轻闭上眼睛,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说,“想听望海的声音,听不到不想去工作。”
“望海,我那时候……”瑞希可怜兮兮的抿着嘴,似乎想要解释让名取望海失去意识的事情。
“瑞希,和歌,不解释也没有关系的,”名取望海笑眯眯的揉了揉瑞希一脸不安的脸颊,“哪怕是对着家人,不想说的事就不要说,有些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没有什么不好的。”
“吃点东西再出门吧。”赤司征十郎走过去将桌子上的碗筷摆好,淡声说,“我让司机送你去。”
“我用式神送望海吧。”瑞希连忙开口说,名取望海拿起筷子对瑞希轻轻晃了晃,眯起眸子说:“不行哦,瑞希,这件事情只有我自己去处理才行。”
风琴坐在公园冰冷的长椅上,她伸手接着雪花,雪花落在她的手心中并没有融化,她轻轻笑了笑,吹掉手心中的雪,一把伞突然出现在她的头顶,她转头对上名取望海温柔的笑脸,胸口似抽痛一下,她伸手阻止名取望海解开围巾的动作,低头说:“我这副身体是凭依用的咒符,感受不到温度的。”
“是这样啊。”名取望海伸手为她拂去发顶的落雪,低声说,“我现在要去见柚木梓马,这是你与征十郎约好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风琴低着头,她不敢抬头看名取望海,“但是,我只相信一句话……”
她鼓起勇气对上名取望海的双眸,名取望海琥珀色的眸子那般温柔,似乎能够接纳与包容她一切的任性。
“命运从来不是公平的,要自己努力才行。”风琴说着双手微微攥拳,她突然想起赤司征十郎看向自己的目光,冰冷而漠然,但是深处却有着与名取望海眼中相同的包容。
“辛苦你了,早些回家吧,家里人会担心。”名取望海说完,轻轻摸了摸风琴的脑袋,然后将一罐树莓石榴汽水塞入风琴的手中说,“我最喜欢的汽水,作为你帮我解决召唤阵的奖励。”
“为什么?”风琴咬着唇角,一下子推开名取望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大喊,“你明明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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