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为什么?”风琴咬着唇角,一下子推开名取望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大喊,“你明明知道的,你们一定都已经察觉到了……你其实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吧。”
“风琴,”名取望海伸手将她拽到伞底,温柔的抱住她,平日总是似轻风柔和的声音,此刻平静而深沉,犹如毫无波动的深潭一般:“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可以吗?”
“嗯。”风琴乖巧的点头。
“你真的是姓柚木吗?”名取望海话音一落,察觉到自己手臂的小小身躯微微颤了一下,半响,她低声说,“不是。”
名取望海轻轻叹气,她抱着风琴的手臂不自觉的缩紧说:“早些回家吧,别让家里担心,一定有人在为你担心。”
风琴伸出双手用力的抱住名取望海,很想哭,但是这具身体没有眼泪,她能够闻到雪花冰冷的气息以及名取望海身上似有似无的淡淡香气,那样的温柔,淡化了雪的冰冷,让她觉得自己此刻在世界上最温暖最安心的地方,啊,这就是最温暖最安心的地方……
“望海,你创造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因为你的意识就是一切。”
名取望海愣住了,风琴不舍的离开名取望海的怀抱,然后在名取望海的面前摊开手心,她手里有一个青色的玻璃珠:“要试试吗?”
“怎么试?”
“这是什么颜色?”风琴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玻璃珠伸到名取望海的眼前。
“这是青色吧。”名取望海看着泛着美丽光泽的玻璃珠,风琴点头笑了笑,将玻璃珠放到名取望海的手心里说:“对他们说这是绿色的玻璃珠试试。”
“诶?”名取望海诧异的看向手心里的玻璃珠,她还来不及继续发问,风琴冰凉的双唇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我还会来的,因为我会诚实的告诉你……”
“名取望海,你是错的。”
名取望海瞳孔微缩,她在抬头的时候,风琴已经不见了,她感应了到四周结界的波动,但是她没有去追风琴。
雪越下越大,名取望海打着伞,看着手心中的玻璃珠轻轻呼了一口气,淡白的雾气在冰冷的空气飘散不见,但是女孩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却依然在她的耳边回荡着。
【名取望海,你是错的。】
名取望海跟在柚木家的管家身后,在一个房间前,管家停下步伐,弯腰说:“名取小姐,请进。”说完,管家为她打开门,名取望海走进屋后,管家就把门关上了。
名取望海环视了一圈屋子,并没有看到柚木梓马的身影,庭院中传来悠悠的笛声,名取望海循着笛声走向屋内的庭院。
柚木梓马坐在檐廊的石阶上,他穿着浅紫和服,长发略显慵懒的散落在肩上,察觉身后有人,他转头看向名取望海,笛声也停止了。
“你竟然真的来了。”他低眉浅笑,温柔到不可思议,一笑倾城也不过如此而已。
“嗯。”名取望海点头,然后坐在他的身边,柚木梓马移开视线,轻笑说:“我以为赤司君不会让你过来,毕竟我和他开了一个很过分的玩笑。”
“玩笑?”名取望海重复着这个词,然后静静的看着柚木梓马问,“是指你喜欢我那件事情吗?”
“啊,没错,我只是想看看一直从容的赤司君,失去冷静的模样而已。”柚木梓马笑着回答,然后他并没得到名取望海的回应,发现她依然注视着自己。
柚木梓马飞快的转开头,她琥珀色的眸子那么的平静而透彻,似已经看穿了他的一切想法,柚木梓马有些调侃的问:“这样目不转睛,我有那么好看吗?”
名取望海见过很多样貌优秀的男生,冷清而俊雅的赤司征十郎,元气而秀美的瑞希,认真而可爱的和歌,冷然而精致的美风蓝,沉稳而俊朗的灰司,纤细而素雅的白石藏之介,但是将‘美’发挥到极致的容颜,只有柚木梓马而已。
他的容颜很美,但是坚硬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并不女气,他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漫不经心的优雅,笑容看起来很温和而亲切,实际上带着难以察觉的疏离感,
柚木梓马突然转头看向她,那双紫眸里泛着淡淡阴霾,无论嘴角带着多么温柔的笑容,他偶尔视线中会流露出惊人的阴翳,嘴角的弧度会透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然后起身走向庭院,赤着脚踩着冰冷的雪上,然后转头看向名取望海,雪落在他的发丝上,他歪了一下头,几缕长发从肩头落下,他白皙的肌肤因为寒冷而略显苍白,他站在庭院中身影似古老的水墨画一般,优雅而冷艳。
“自然是好看的,”名取望海微笑着诚实回答,然后拍了拍他刚刚所坐的位置,“雪很凉,你这样光着脚很容易生病,回来坐吧。”
柚木梓马微微睁大眼睛,显然没有想到名取望海会如此直接的夸赞他,笑容温柔的关心他,他轻轻捂脸低笑起来,笑得似绽放的罂粟,美丽而致命,透着疯狂而危险的气息。
他在知道她来以后,想了许多措辞,抹去他曾经坦言喜欢她的事实,想要将一切都作为玩笑、误会一笑带过,哪怕她看到了他的谎言与伪装,他只能狼狈的继续掩饰下去。
第71章 雪季(下)
“谢谢你。”柚木梓马坐在名取望海的身边,他背脊笔直,优雅的笑着说:“那天被关在柜子里,虽然知道对方并没有恶意,只是以防我逃跑,但是完全的陷入黑暗中,除了无法行动的绝望,还有一种自尊被践踏的感觉……”
“我只是那时候偶然出现而已,原本去的应该是我家的堂哥。”名取望海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柚木梓马对于自己的感情,大概像是溺水者抓住的浮木,只要抓住浮木自己就能够获救,也许浮木有很多,但是他恰巧抓住的浮木就是她。
“我不知道如果是别人救我,当初是不是也会像你那样,”柚木梓马直视着名取望海的眼睛,这双清澈似秋水的琥珀色眸子,稍微有些漠然,长时间凝视的话又如同粘稠的蜜糖,令人难以自拔,“你很平静的看着我,为我遮住身体,带我离开那个柜子,一路上你都没有对我露出任何表情,让我松了一口气,同时对你产生了兴趣。”
名取望海笑了笑,她知道好奇心经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实际上不管有没有好奇心,还是会有避之不及的事,当她打开柜子,第一次与柚木梓马四目相对的时候,命运早已决定好了一切。
“我一直在调查你,只是赤司君对你很‘保护’,但是无论多么完美的防护,总是会有漏洞的时候。”
“为什么这么努力?”名取望海开口问。
“开始只是想要认识你,但是赤司君完全不给机会,所以我就想尽了办法,”柚木梓马紫色的眸子微微沉下来,他静静的注视着她,眼中深深的情感似狂风暴雨,“那时候开始,我每天的生活里都是你,想的是你,看的是你,听的是关于你的消息,我独自一个人在对你的感情里不能自拔。”
柚木梓马笑得有些自嘲,名取望海沉默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能够开口说什么,半响,她说:“谢谢你为我这么努力,柚木君。”
柚木梓马笔直的背脊微微一颤,他觉得眼睛有些发烫,他扬起唇角:“不,我是为了自己,我一直都知道,命运从来不是公平的,要自己努力才行。”
“你刚刚说什么?”名取望海呼吸一滞,不可思议的看向柚木梓马。
“我说我是为了我自己……”
“不,下面那句话!”名取望海抿起唇角,柚木梓马有些不解的看向她,“命运从来不是公平的,要自己努力才行。”
“你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名取望海神色认真的问。
“并不是哪里看到的,而是自己总结出来的。”柚木梓马坦然的笑了笑,然后他看到名取望海沉默的低下头,他皱了一下眉,有些紧张的问:“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不,很有道理。”名取望海动了动唇角,然后对柚木梓马说:“柚木君,谢谢你。”
柚木梓马有些不解的问:“为什么突然道谢,如果是因为翼和羽衣的事情,这本来就是我们闯的祸,我应该为此而付出代价。”
“我道谢是因为,你用这个道理教导出了一个很努力的孩子。”名取望海看到柚木梓马更加疑惑的视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柚木梓马愣住了,名取望海尴尬的收回手,“对不起,习惯性动作,我对瑞希和蓝做习惯了。”
柚木梓马低下头,轻轻闭上眼睛,低声说:“别对我这么温柔,我可是暗中调查你很久的危险人物。”
突然一个围巾将柚木梓马包裹住,柚木梓马抬起头,发现名取望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她眸子注视着他,琥珀似的眸子似包容万物的天空般,那么温柔却带着一丝歉意:“很辛苦吧,柚木君,失去了两个如同家人一般的朋友,所以不用忍耐也没有关系的……”
“我没有忍耐。”柚木梓马冷漠的回答,却被名取望海用围巾捂住他的眼睛,“别露出这样逞强的表情啊。”
“我……”柚木梓马微微张口,他想要扯开围巾,但是却又舍不得这份温暖,以及围巾上那份她身上的气息,他虽然面无表情,泪水却夺眶而出,“真不想抱着赤司君的围巾哭。”
名取望海看着他紧紧抓住围巾的手,以及无声落下的眼泪,听到他哽咽的说:“名取望海,你很过分,让我哭却不借给我肩膀。”
“嗯,对不起。”
柚木梓马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真的很难过,这份难过,掺杂了很多感情,御景翼与羽衣的离开,他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恋情……
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去调查她,都不如这短暂的相处,她就算知道他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种温柔翩翩的贵公子,也没有露出惊讶或者失望的表情,很平静的接受了。
他明白,她会如此平静的接受,是因为自己对她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
但是别人就算知道,也会表现出‘啊,柚木梓马原来是那种人’的样子,但是她不会,她能够接受身边人的全部。
“我这份感情是因为你救我,而产生的移情现象,但是我很感谢你救我,”柚木梓马抓住围巾,擦掉眼泪,露出笑容说,“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朋友,是他能想到留在她身边唯一的身份,他将自己的感情定义为移情现象,否定了自己的爱情,只要能够留在她的身边,他从此之后,就只是朋友。
他不敢看她的表情,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钟,但是柚木梓马却觉得自己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你真的觉得这样好么?”名取望海微微眯起眸子,轻轻呼了一口气,淡白的雾气在空气消散而开,她低声说,“别困住自己啊。”
“啊,我觉得这样救好,这是我的人生,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柚木梓马回答,然后缓缓的笑了。
他的笑容犹如罂粟一般,妖娆而迷人,吐露着惑人而危险的气息,名取望海低叹,点头说:“恩,你说的没错,”然后她笑着向柚木梓马伸出手,“我叫名取望海,以后请多多指教,我的新朋友。”
“我叫柚木梓马。”他握住她温热的手,感觉冰冷的身体在那刻被渐渐染上温度,他浑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