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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猎天|作者:xiaoyun196|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1 14:12:09|下载:猎天TXT下载
  为已然达到武师天品,只等全身血气骨肉融合炼化到至刚至柔的境界,便可突破到那开始凝炼五脏六腑并可以运用天地外力的武侯境界。

  普通人炼皮炼骨等往往只会炼次,或是刚或是柔,可周继君在两天月前机缘巧合下用猎风精华炼了第二次皮,而之前那次炼皮绝大多数是靠着极墟天书里玄道的道义炼成的,沧海柔猎风刚,这刚柔交替间,舒畅无比,于是周继君在炼骨突破那地品时候也轮流炼了两遍,而之后又同样地炼了两次血肉。此时周继君全身散发着如朝日般蓬勃的血气,只待时机到,完成次或两次全身血肉骨皮的凝炼,即可突破到武侯境界。

  在寻求突破之路上已经越走越远的周继君,路上化名君公子,挑战各地的武道名家,以求武道突破的踏脚石。被他挑战的有武师天品者九名,武侯境界者三名,武王人品名。对阵武师,周继君全胜。对阵武侯,周继君突其不易地吐出武道蛇人两胜平。在于那名武王交手时,周继君将至扬州,玄武神经中的十八般武技包括先前学会的那三招外,周继君共修炼了八招,而极墟天书的筑人篇已修炼完成,开始修习天音篇,但诡道却直没有进展,只是借助着四道精气和玄道武道的光,吭此吭此的蹭着进入诡师天品。面对那武王境界的高手,周继君开始只凭他武师地品的修为以及八招武技硬生生地撑了炷香时间,却无力为继,之后陡然吐出三道蛇人勉强又支撑了半柱香时间,就在即将溃败时,那血气被蒸腾到极致,血肉完成第次凝炼,借着突破到武师天品的那番气势,周继君侥幸逃脱。

  即便如此,周继君以武师修为从誓将他灭杀的武王手中逃脱,也是引起番轰动。云州之变尚未传来,可君公子已然在兖雍方州之地小有名气。然而似乎因为今次的天下第武道大会,这七州之地突然冒出不少武道天才,成名的武侯被挑战落败者不乏少数,更有武王境界被灭杀的战事。因此,即便周继君数次越级挑战成功,成为有名的天才武者,但远不是风头最劲的那个。

  京城高耸入天的城墙外,白衣少年站在川流不息的车马行人,格格不入,却没引起城守的注意。今次武道大会报名还剩两天,这些日子来形形色色的人纷纷涌入京城,比之白衣赤足的周继君奇怪百倍者亦不在少数。周继君虽然身气质卓然于众,但面容清秀,姿态儒雅,嘴角又总带着洒脱的笑意,副平易近人的感觉。

  “娘还在白衣庵出家吗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呆了这么多年,肯定很苦。”周继君眼中划过丝黯然,望着那堵似乎密不透风如怪物般将他的娘硬生生拘囿了十二年的城墙,少年那副亲和写意的表情陡然变,暴怒的杀意自他眼中喷涌而出,卷起冲天气势涌向那圈城墙。

  “轰”

  形如实质的杀气却在即将撞向城墙时候被肉眼看不清的金黄色光泽挡住,仿佛雷公暴怒的轰鸣声砸进周继君脑海中,周继君身体微晃,脸色发白,嘴角溢出血丝。

  这京师的城墙其历史要比大煜皇朝的历史都要悠久,无数王朝再此立都建邦,王朝破灭时,这城墙被冲垮,待到新的王朝屹立,这城墙又被筑高筑厚了无数倍。积攒千万年的皇道王者之气,充满威严的灵性,容不得半点侵犯。

  “好,好,我就不信我活生生的人还治不了你这个死物”

  周继君眼底现出深深的阴霾,若他的杀气无法突破厚重的城墙,那无疑心中会埋下皇道之威的阴影,心境被压制,不论对他的修为还是入京后的行事,都会无形之中产生束缚。

  “先天精气,三道蛇人,给我破”

  站在人群之外,翩翩白衣少年卓尔不群,发髻被吹到脑后,眼睛闭起的刹那竟交叉闪过形如实质的电光。

  蕴藏在藏象之内的先天精气早已跃跃欲试,听到周继君的心神发令,飞也似的奔腾而出。人道精气在中,天野精气护于两侧,而那道夹杂着儒家浩然正气的山海精气悠哉游哉地紧随其后,瞬间行遍个大周天。

  居于周继君体内上中下丹田的三道蛇人,怀抱道种,相视眼,神情各异,却俱是挥手射出数道之力进入那奔腾流淌的经脉内,瞬间,如滔滔荡荡激流般经络里又是番激荡。数十个大周天后,体内三道四精所凝聚的力气愈发凶猛,隐约要将这个河湖般的经络再阔涨开来。

  “人之初,极蒙昧,不能言,只呜鸣。待众众,得天幸,求于夕,方成言。”

  浩淼波澜隐约浮现在周继君眼前,沧海之东的归墟依旧壮丽如斯,滚滚天音混着无边无际的浪涛声此起彼伏,周继君只觉得心境被这番天地间美妙灵动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人仿佛游离于这京师亿万里之外,脚踩沧澜之海,遨游于归墟之中。

  弹指间,仿佛又漫长如朝夕。

  周继君猛地睁开双眼,那瞳仁中竟悠悠滚动着海浪潮汐。

  “天音莫测,立众生.破”

  周继君张口吐出个“破”字,体内的三只蛇人表情各异,却同时张口喝破。压抑良久的三道道力在先天精气的推波助澜下,猛地冲出周继君的嘴巴,化作无声无形的杀气,直破向巍峨的城墙。

  “轰”

  周继君脑中又响起重重的轰鸣声,那个城墙中的灵魂恼怒无比,悲愤地嘶吼着。无论是周继君的天音,抑或是城墙的轰鸣,都未被京城内外芸芸众生听见,但却引来城内无数道浮出体外的心神意念。

  武侯者,可炼心神。武王之上,可游神于体外。然而这番交锋所引起心神轰鸣太过猛烈,随散发出的骇人气息连那些武尊武王亦不敢靠近。

  “还在顽抗”

  周继君眼中溢出冷意,体内四道先天精气猛地被他分出小截,混着莽莽天音轰向城墙。

  在周继君修习极墟天书筑人篇时,那先天精气还只能兀自在体内流转,可当修炼了天音篇后,先天精气竟然能混在莽莽天音中腾出体外,但却是有去无回,因此周继君极为珍稀,毕竟他与藏象冷战了近三个月,先天精气只是驻留于藏象内,并不被它凝炼,它自己流转千百个周天,才堪堪增长丁点,远没有藏象凝炼时那么快。

  携着三道道力以及四股精气的天音破入城墙内,与那煌煌皇道之威缠杀在起。这四道先天精气包含天地人海之精蕴,再由滚滚天音所携,威力巨大。而皇道之威虽然存了万千年,却是死物,又分布于这千百里的城墙,远不如精气天音那般灵活。

  眼见就要攻破城池的皇道之威,就在这时,周继君心神微动,却是体内沉睡了三个月藏象忽然微微转动起来,那模样像是在讨好周继君。

  周继君微微怔,随后陡然恍悟。朗朗乾坤下,那皇道之威被灵巧的天音攻得四散破碎,丝丝皇道之气凋零下来,散落于天地间。

  “你想要那皇道之气用第五道先天精气来换罢。”

  周继君嘴角浮起丝浅笑,在生出第四道先天精气时,他已隐约察觉能与那懵懵懂懂的藏象平衡于体内,若再获这第五道先天精气,这藏象便能真正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第二卷 天下第武道大会 第五十章 心神驻藏象

  “咦似乎闻见了先天精气的味道,唔,好奇特的先天精气,真是让人嘴馋。”

  挨着城门的小酒肆里,个头戴绿斗笠身着绿蓑衣的男子斜依着竹子做的围栏,抿了口劣酒,砸巴着嘴望向城门方向。在他对面坐着个胖乎乎的光头少年,目光呆滞地望着桌上滴着油光的烤鸡,喉头不时嚅动着。

  听到“嘴馋”两字,那光头少年吧唧声咽下口口水,随后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有些尴尬地看向穿着蓑衣斗笠的男子,讪讪笑。

  “想吃就吃,我又不拦你”

  斗笠男子说着,“啪”地从围栏上跳下,提起那只烤鸡猛地伸到目光已经发直的光头少年眼前,“我说摩尼啊,你那宗门还真奇怪,不仅不让看女人不让喝酒不让赌,连这肉也不让吃。我说你改个门派投算了,以你不到二十岁就身武侯地品的修为,到哪不被当做宝贝啊。”

  看着眼睛瞪得老大沙摩尼,斗笠男子以为他心动了,十分干练地将那只烤鸡挥来舞去,嚷嚷道,“要不是我那师门从来都只是脉单传,我肯定拉你去当我师弟了.唔,好想法,等这武道大会结束后,我回去和那老色鬼商量下,看能不能破个例,再收个徒弟。”

  此时的沙摩尼哪还听得进斗笠男子的话,眼中只有漫天飞舞的烤鸡,嘴角的口水都涎下大把大把。

  “怎么,动心了,都留口水了”

  斗笠男子见沙摩尼副痴样,以为这个路上遇见的不打不相识的同伴心动了,立马眉开眼笑,把将烤鸡扔到窗外,伸手搂向沙摩尼便准备开始称兄道弟。不料沙摩尼“腾”地站了起来,不顾被斗笠男懒腰抱住,张开双臂就想要抓住那只烤鸡,迷茫的眼神中闪过丝黯然心碎,张口大呼着,“我的鸡呀”

  瞬间,酒肆内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酒客行人们只见穿着诡异的男子从身后抱住个肉嘟嘟的光头胖子,那个胖子还个劲的大喊“我的鸡呀”,众人不由得背上发凉,下意识地看向那胖子的裆部,脸鄙夷。

  坐在门口摇着扇子的老板无奈地看着活宝似的两人,叹了口气喃喃道,“如今这京城里的小哥们还真是大胆,大庭广众之下都敢行龙阳之欢,哎,比我们当年可大胆多了。”

  深深叹了口气,老板令人发毛的目光逡巡在沙摩尼和斗笠男子身上,不时阵怪笑。

  忽然间,死死拽着沙摩尼的斗笠男眉头微皱,眼中闪过惊骇,下意识地松开手,可怜的沙摩尼“砰”地头摔了出去。

  “什么,竟然在城门口炼化了道先天精气.如此放肆妄为,也不知是哪号武尊。”

  被人误会成武尊的周继君深吸口气,心神沉入体内藏象前,却见它缓缓转动着,火红与冷白的光晕交替流淌着,良久,道诡异而矛盾的先天精气从终于妥协了的藏象里生出

  这第五道先天精气周身上下散发着异常奇怪的气息,既炎热又冰冷,炎热时依稀能感觉到浓烈熔岩的灼辣气味,冰冷时候又仿佛让人身临那至寒之地。可它的流转速度却非常快,似乎对周继君体内经络大周天很熟悉,只用了四五个弹指刹那的功夫便完成了第次大周天。

  睁开眼,周继君眸子中闪过丝明悟。

  “看来这就是三个月前在黑水门所吸收的那道与猎天精华融合了的至阴之气呵。阴阳炎寒本是死对头般的存在,却不料在我身体内机缘巧合地混杂到起,被炼成了道先天精气。如此,便称作阴炎精气吧。”

  感受着第五道先天精气在体内经络大周天内驰骋,周继君嘴角翘起,心中却有些好奇,这藏象路上忍耐住了无数天地精气的诱惑,坚决不与自己妥协来炼化精气,可却为何偏偏因这皇道之气让步低头。

  眼中闪过疑虑,周继君张口,那几丝皇道之气被他吸入腹中,流淌进藏象内。又过了数十个弹指刹那,第五道阴炎精气已经与前四道精气并驾齐驱了,就在这时,周继君身体猛地震,却是他的心神突然消失,感应不到了。

  “怎么会”

  周继君眼角抽搐,眸子中浮起片阴翳。

  “莫不是被这懵懵懂懂的藏象给算计了吧,若真是如此,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周继君口中嘀咕着,无奈地看向苍天白云,陡然间,周继君眼中闪过错愕,随即是狂喜。

  再次感应到那心神时,它已来到个奇怪的地方。

  五团光晕仿佛间密室将周继君的心神藏于其中,这密室好似透明的,周继君通过心神清楚地看到如河湖般奔腾流淌的经络,汹涌澎湃的血气,以及和五团藏象雏子对应的五脏。在这密室中,依稀漂浮着五颜六色的“游鱼”,周继君心神飞了过去细细查看,居然是那些被藏象吸收却并未炼化的天地精气。

  “原本以为炼出第五道先天精气后便能操控藏象,不料心神反而首先进入了这藏象之中。妙哉,若能操控它,我这体内诸多玄奥之所便皆在我掌控之下了。”

  周继君喃喃道,心神在藏象内游转徘徊,微微旋转着。透过“密室”墙壁,周继君眼看到自己的肝脏有些特殊,比之其余四脏显出副病态的妖红。却是之前怒火中烧,这发怒,肝气过盛,便如火上浇油般熊熊燃烧起来。

  “果然是大怒伤肝。以前的心神只能察觉到藏象和经络,如今进入这藏象之中,似乎五脏六腑皮骨血气都在我的监控之下了,真是奇妙呵。”

  心神霍然转动,从藏象之中流泻出丝柔若月华的沁凉液体滚过肝脏,那熊熊烈火瞬间被扑灭,而肝脏那病态的艳红渐渐淡了下去,恢复正常。

  周继君眼中划过喜色,还欲再试,却忽然感觉到数只心神正向自己飞来,却是被那番与皇道之威的交锋吸引而来。

  “君儿此行进京,可明哲保身”

  脑中回想起爹爹的留言,周继君心中动,巧妙地避开向他探来的心神,脚踩风影无踪步,整个人仿佛融入流风了般,眨眼间,白色的身影便消失在城门口。

  “怎么,这是在示威吗”

  几道飞至城门外的心神眼见那个发出杀意攻击皇道之灵的人在他们赶到前脱身离去,不由得有些恼怒。看了眼同样跟出来的那几道心神,又故作淡然,都是老熟人了。

  “话说,这次武道大会还真来了不少天才人物武道高手,那个灭杀荆州武王的青年,似乎叫虚柯吧,也不知从哪冒出的小子,前些天居然挑战我们的大武尊王先生。呵呵,我们王大武尊还真惜才,居然放他走了。”

  “哼,你是在说老夫无能吗那小子狡猾无比,善长逃跑,哼,我抓不到他,你就能”

  几道心神叽叽喳喳地在城门口争吵不停,而那衫白衣的少年在城门口微微踌躇,终于还是化作道清风,飘入大煜京城。

  第二卷 天下第武道大会 第五十章 天才少年纷纷现

  “离开这么久,都已经快记不得京城的路怎么走了。洛府白衣庵皇宫还有那个天行者的天坛,这几处便当做近日的行程吧。”

  周继君赤足走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内街头,看着那些眉宇间朝气蓬勃的年轻武者,个个正龙行虎步地朝京城中央那个天下第武道大会的擂台走去,或是去报名或是结交朋友,周继君忽然发现他很羡慕这些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们。他们过的几乎无忧无虑,所烦恼的无非是武道上的些曲折困难,不像自己,方才十七岁,心中便要装下那些沉重的往事。他看似外表洒脱,可旁人却不知,每当深夜,他经常会梦到自己在悬崖边被块块巨石死死压在身上,随后猛地坠落深渊,就像七年前在落云山般。周继君又极度贪睡,这噩梦往往夜间要重复上几遍,周而复始,惊悚沉闷。

  “天下第武道大会嘛呵呵,我来京城是为了隐匿身份救出娘,而不是参加什么比武大会出风头的。”

  周继君不去看那些少年武者,嘴中默默说着,可眼里还是流出丝遗憾。他以世家废柴的身份逃离京城,身后皆是鄙夷和不屑,如今他回来了,适逢天下第武道大会,又何尝不想在武道大会上争风夺魁,让那些当年瞧不起他的人跌破狗眼。然而,将府周氏如今依旧被皇室通缉着,他的身份暴露,所面对的将是整个大煜王朝的力量,别说救出娘,便是自身也难保。

  不再多想,周继君轻抚袖袂,甩开脚步便向印象中的白衣庵走去,他此时只想早点见到娘。

  就在这时,周继君忽觉肩膀沉,身侧突然出现个人拍着自己肩膀,随后兴高采烈地作了个揖手。

  “无量寿佛。”

  没来由的,周继君额头滴下冷汗,缓缓转过脸,忌惮地看了眼仿佛见到亲人般热切地看着自己的光头小胖子,沙摩尼。

  “云州离别之后,贫僧路上甚是惦记公子公子没有再大开杀戒吧”

  周继君如拨浪鼓般摇着头,赶忙向前走了几步,心道被你惦记上可糟糕了,日后肯定如狗皮膏药般去哪粘哪,甩都甩不掉。

  小胖子沙摩尼果真像狗皮膏药般,紧贴着周继君,挠了挠头眉开眼笑

  “如此甚好,看来公子还是极有慧根。公子可曾吃过,要不和小僧起吧。”

  看着热情无比的沙摩尼,周继君心中生出烦躁,只想能有根绳子将他绑在城门口。否则自己悄然前去白衣庵,身边却跟着个嘀嘀咕咕的光头胖子,任谁都会瞧上几眼,万被识破那可就糟糕了。

  “不用,我不饿。我还有事,沙兄失陪了。”

  苦笑着说完,周继君头也不回便欲往前走,可刚抬头却发现身前不知何时站着个负手身后脸高深莫测的青年。这青年头戴绿斗笠,身着绿蓑衣,身材修长,面容普通,可却因为这身奇怪的打扮显得异常的与众不同。

  “这位兄弟,你既然和我小弟沙摩尼是兄弟,那就和我月罗刹是兄弟,少不得进去喝两盅。”说完,月罗刹故作潇洒地抬了抬斗笠,微微笑。

  周继君只觉得混乱无比,有些痛苦地揉了揉眉头。他只不过和沙摩尼在云州道上有过面之缘,讲了两句话,不料来到京城后,这从遥远的北俱芦洲来的小胖子竟然真把自己当成亲人样热情对待了,难道他路上没再遇到其他人或者是他对遇到的每个人都这样

  还有眼前这个在京城公然穿着奇装异服的青年人,给人的感觉怪里怪气。说他阴沉嘛,言语间却副大大咧咧自来熟的模样,说他开朗嘛,偏偏穿着身雨夜江淮独钓郎的行头,看不清面庞,用这阴森森的打扮出去吓小孩铁定十吓十哭。

  “这位兄台,在下.”

  周继君还未说完,突然愣,惊讶地看着对面名叫月罗刹的男子,却见他也是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

  坐在酒肆门口扇着扇子的老板羡慕地看着月罗刹,斗笠青年眼中的惊讶落在他眼中却成了含情脉脉,老板不由得叹气道,“这些龙阳之道的后辈还真是不得了,当年便是我也不敢享这齐人之福啊。美哉,美哉。”

  月罗刹和周继君显然不知道龌龊的酒肆老板在心中把他们想象成什么样,只顾大眼瞪小眼。良久,月罗刹有些干涩地开口道,“你也炼出了先天精气”

  周继君默然点头,沉吟半晌,仔细地打量着月罗刹,沉声道,“你也生成了藏象”

  适才两人相距两步时,体内的先天精气突然产生了感应,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却真切无比,周继君之前从未遇到过,而月罗刹却是从没碰到尊境以下者能炼出先天精气,看那白衣少年的年龄修为,似乎都比自己低。

  “藏象”

  月罗刹微微错愕,把抓起脑袋上的斗笠挤着眉头似在思索。周继君和沙摩尼看向月罗刹的头顶,俱是瞠目结舌,只见他摘下斗笠后,头上竟然还戴着个古朴的方冠。看到周继君和沙摩尼脸惊容,月修罗得意的笑,手指在身前轻轻挥,眨眼间,他那身蓑衣斗笠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深灰色的儒袍,而他暴露在阳光之外的脸蛋依旧是普普通通,让人看完后,心头也生不出半点印象。

  “藏象嘛,倒似乎听说过。”月罗刹穿着高冠儒袍,副温文尔雅的姿态,随后恍然大悟地朝周继君拱了拱手,写意地笑着说道,“没错,可是那东州沙藏棕林里的大象”

  “扑哧”周继君口气没憋好,险些笑的岔气。

  月罗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此时他这身气质与斗笠蓑衣时候完全两个样,不温不躁,平易近人。

  “不是吗那小生也不得而知了。我观兄台年龄尚不足二十,修为也不过武师,却能修出这万中得的先天精气,真是不凡。”

  此时不仅周继君,就连旁的沙摩尼也有些吃不消,看着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月罗刹,不禁头大无比,忍不住喧了声佛号。

  “无量寿佛月施主,那个,你还是变回来吧,这个样子贫僧很不习惯咧。”

  儒生模样的月罗刹微笑地看着两人,斜脸做了个揖,在直起腰的那刻身上的儒袍眨眼间又变回了绿蓑衣。

  “是不是很好玩”恢复先前身打扮的月罗刹嘿嘿笑道,他那身儒雅的气质也陡然消失,古怪的气息又从他身上飘出。

  他应该是没有生成藏象了,不过以他看似绝不超过尊境的修为竟然能炼出先天精气,真是不可思议。看来那日屠龙所说只有尊境才能吸收炼化精气定是偏颇了,这七州乃至天下间神奇的门派林立,天知道他们有怎么的绝世功法,能打破那些陈规。

  连续见识了两个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身修为却看不透深浅的青年武者,沙摩尼和月罗刹,周继君的傲意渐渐消了不少,心意变得愈发谨慎。

  “确实了得。”周继君眉头挑起,浅浅笑,身形陡然跨出数步,“在下还有要事,等改日再与两位小饮番。”

  话音未落,周继君的人影已然融入风中,消失在慢慢长街上。

  “啧啧,真有套,才武师修为身法就如此了得,竟能融合风的律动。又是个武尊境前能修炼出先天精气的怪物,也不知道山里那个老色鬼知道后会不会心动呢。”

  在京城西面有座道庵,这里面都是些前来出家的女人。所谓出家,便是每天茶两顿饭,日日夜夜守在长烛油灯下,看着头缱绻的青丝变白。来这里出家的女人要么是为情而痴,要么就是身份显赫却犯下重罪的贵人。

  白衣庵门前,个赤着脚的少年走到那棵老树下,伸手轻轻抚摸老旧的树皮,脸埋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可他的肩膀却在风起的那刻,微微颤抖。

  祝可爱的沙拉生日快乐争取长得帅点吧完毕

  第二卷 天下第武道大会 第五十二章 少女心如针

  “这位公子,你来找谁呀”

  白衣庵的门微微张开,个面容秀美的女子走了出来好奇地打量着周继君。这女子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瓜子脸上生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眉角含情,看着周继君,面颊上竟然浮起浅浅的红晕。

  “小公子好生俊俏,不过却是脸生的紧,敢情第次来白衣庵”

  女子看着微微错愕的周继君,忽然掩嘴笑,荡起莲步走到周继君面前,轻轻扯住他雪白的袍袖道,“愣这里做什么,还不进来别人都是晚上来,公子倒是心急,这午时还未过便来我们白衣庵。”

  周继君越听脸色越差,心中生出不安,却并不急着扯开女子的手,沉声道,“姑娘说的话,在下有些不明白。”

  “哟,还装起正经来了。”女子脸色微变,松开手,上下打量着周继君道,“来我们白衣庵的臭男人,不是急着寻欢作乐,便是来当庵主们的面首。你倒好,想偷腥还怕被人发现。”

  周继君只觉得脑袋轰,身体微颤,不可思议地望着那女子,紧紧咬着嘴唇,半天没憋出个字。

  “原来是初哥哦,看来公子是刚到京城吧。啊,你不会是来参加天下第武道大会的武者吧”女子脸上忽地闪过惊喜,咯咯笑摸上周继君的臂膀,眼中媚色如丝,“小女子最喜欢像你这样强壮的武者了,嘻嘻,公子还没用膳吧,来陪小女子同吃吧。”

  不露神色地抹过那女子摸向他胸口的手,周继君神色渐渐恢复平静,眼睛却如汪浊水,深不见底。

  “许多年前我曾听说京城白衣庵似乎是女子出家的地方,怎么如今看来却不样了。”

  “哦”那女子眼中露出丝不屑,轻啐了口道,“那些都是老黄历了,当年的白衣庵死气沉沉,毫无生趣。自从女皇继位后,这白衣庵,嘻嘻,才开始热闹起来。”

  沉住气,周继君微微笑,漫不经心地问道,“如今白衣庵的五位庵主都有面首了”

  冷笑声,女子面色变,冷漠地看着周继君。

  “拐弯抹角了半天,原来还是想当庵主的面首。你们这些男人果然没个好东西,个个抢着当庵主的面首,也罢,本姑娘我也不挡你的富贵路了。”女子眼中闪过丝扫兴,念念不舍地看了眼周继君道,“这白衣庵的五位面首,除了位外都有七八名面首了。以你的相貌体格,或许还能凑个数吧。嘻嘻,到时候若被庵主看上,可别忘了说两句小女子的好话,小女子的闺房始终为公子开着呢。”

  “那没有面首的庵主是谁”周继君眉头挑,心底微急破口问道。

  “小公子还真有野心哩。那名庵主你就别想了,白衣庵第三的无情庵主洛大美女,人如其名呵,冷漠无情,这些年来对谁都没有动心过。”女子凝视着周继君,眼中飘过狐疑,“我早该猜到你是奔着她来的,北方儒王的结发妻子,当年京城第美人,白衣庵里最冷漠高傲的洛大美女,可不是你们男人梦寐以求征服的对象。嘻嘻,你.”

  女子还未说完,便被白衣少年那冷如寒霜的目光硬生生冻结住下面的话。看着少年似要将她吃了的冰冷目光,女子又恼火又兴奋,面色阴晴不定。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娇笑嬉笑声,周继君转头看去,却是群鲜衣纵马的公子小姐追逐打闹着朝这边奔来。

  “你不是要找无情庵主吗,她女儿洛小美女来了,你有本事尽管大小通吃了。”

  冰冷的目光将那女子笼罩,周继君压抑着怒火和丝心痛,眉头的暗痂微微抽搐,死死盯着那女子,“你,休得再说”

  被那目光激得心底寒,女子恼火地撇过脸,口中嘟囔着,“装什么蒜,等洛涤尘来了看你怎么解释。”

  深吸口,十七岁的少年有些激动地望向那群即将奔到眼前的公子小姐们,目光瞬间就落到了马队最后那个看似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女身上。

  “涤尘.”

  周继君鼻子微微发酸,紧紧拽着袍袖,关切地看向那少女。那个骑在马上脸嬉笑的少女面若秋月,虽然尚年幼,但美眸流转间别有妩媚的风情,她虽然直咯咯笑个不停,但眉宇间却隐隐流露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似乎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看,洛涤尘转过头看到了站在白衣庵前老树下赤着足的白衣少年,对上少年那双深不见底却隐约波澜起伏的眸子时,不知为何心头跳,洛涤尘脸上浮起丝诧异。

  “你在这做什么”

  为首个穿着火红裙袍的少女眼看见气质卓然的周继君,微微怔,急拉缰绳悬住火红的骏马提起马鞭指着周继君喝问道。

  在她身后的那群公子小姐也悉数悬住马,三男四女,那些少女看年龄都不足二十,而那几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看上去却都已年近三十。诸人都是脸好奇地打量着周继君,其中个肥胖男子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没想到居然还有比我性急的人,这么早就来这白衣庵了。方小姐你就别问了,这小子当然是来找女人的。”

  之前和周继君说话的白衣庵女子看到这群人,嘴角浮起丝谄媚的笑意,张口说道,“刘公子真是聪慧无比,算无遗漏。说起来倒也巧,这小哥还是奔着我们的洛大美女来的。”

  “哦”脸赘肉的刘公子上下打量着说话的女子,目光在她那丰满的胸脯上驻足良久,方才脸荡笑地说着,“那洛大美女连我都搞不到手,这小白脸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直在众人之后的洛涤尘眼中的厌恶闪而过,银铃般的笑声自她唇间溢出,“姓刘的,你不是直说喜欢我吗,原来还打我娘的主意,你可真讨厌。”

  转头望向这个方才十二岁少女,虽然年纪尚幼可已是风情毕露,身材凹凸有致,细嫩白皙的皮肤紧绷而有弹性,仿佛快要滴出蜜汁来,刘胖子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心底奇痒难耐。

  “哈哈哈,我是直喜欢尘儿你呀,不过看你娘这么寂寞,嘿嘿,做女婿的也只好顺带着帮忙安慰番了。”

  说完,刘胖子哈哈大笑起来,眼冒滛光看着洛涤尘,忍不住心猿意马地向她伸出手。

  洛涤尘粉嫩的小嘴嘟,伸出马鞭重重地拍在那只肥胖如猪蹄的手上,妩媚地笑了笑娇声道,“我娘她要是真寂寞,还轮的到你啊”

  “你给我住口”

  就在众人嘻嘻哈哈调笑的时候,个如暴雷般的声音打断了洛涤尘的话。众人惊诧地望了过去,却是那个赤足的白衣少年突然张口怒喝道,无比惊诧的眼神带着怒意射向微微发傻的少女。

  怎么会这样

  周继君面色惨白地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亲身妹妹,只觉得心如刀绞,滔天的无助泛起,险险将他那颗坚硬无比的道心击毁。

  她居然这么说娘.她真的是我那素未相识的妹妹吗怪不得,古道叔叔提起她时表情那么尴尬。

  洛涤尘啊洛涤尘,你让你哥哥真的好失望。

  姓刘的胖公子眉头横,眼中闪过丝恼火。

  “你这穷小子,你在和谁说话呢”

  “我在和那些猪狗不如,不知养育之恩的畜生说话。”

  周继君冷冷地看着洛涤尘,狠毒的话如刀子般扎进少女心中,少女虽然嘴角强自微笑,可脸色已褪成惨白。

  第二卷 天下第武道大会 第五十三章 洛涤尘

  “你这胆大包天的狗东西,敢这样说我家尘儿。你恐怕都不知道我们是谁。”刘胖子龇牙咧嘴地望着周继君,仿佛要将眼前的少年生吞了样。

  “那你又是谁”

  周继君脸色渐渐平淡,深深看了眼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洛涤尘,转脸望向条幽径深不见底的白衣庵,心中的恸意愈发的浓重。

  看这番情形,娘的日子定是过的很苦。孩儿不孝,来迟了。

  “我说出来就怕吓得你哭娘。”刘胖子陡然来了精神,下巴抬起,倨傲地看向周继君道,“家父姓刘,字元章,乃是本朝户部尚书,箫亭伯。”

  淡淡地看着刘胖子眼,周继君嘴角弯起道冰寒彻骨的冷意,眼中闪过轻蔑,“那你自己又是什么人”

  “我”刘胖子愣,舌头像打了个结似的,说不出下文。

  “姓刘的,枉你平日里口口声声说喜欢玩,这家伙如此侮辱我,你还有心思和他斗嘴皮”猛地抬起头,素面如冷霜的洛涤尘死死盯着周继君,眼中却喷着怒火,那是种压抑到极致后爆发的怒意。

  相别十二年,甚至都没见过面的亲生兄妹,彼此都是命途坎坷。然而他们谁也想不到,平生第次见面却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景。

  周继君看着视自己为仇敌的美貌少女,脸上的肌肉竟有些僵硬,眼中划出几道迷茫。

  “嘿嘿,只要你肯让哥哥我抱抱,我立马派人灭了他全家来给你出气.好好好,别这样瞪着我,我这就废了这小子。反正天下第武道大会期间,陛下特地颁发了特赦令。”

  说完,刘胖公子转脸看向周继君,嘴边浮起丝残忍。

  “小子,你也是来参加天下第武道大会的罢。公子我虽然天赋好,但比较喜好吟诗作对,所以这身修为才武师天品。我看你细胳膊细腿的,这修为.啧啧,没炼过武道也来参加天下第武道大会小子,你给公子我身边的仙子磕十个响头,今日就不再计较了。”

  周继君三道齐修,俱是武师天品修为,如今更是收服藏象,整个人看起来飘渺无踪,寻常武者很难看清他的修为。

  不去理会刘胖子,周继君在这些公子小姐诧异的目光中走到洛涤尘面前,面色复杂地看着少女,只手高高举起,眼中闪过黯然,却久久没有打下去。

  周围人都被他的举动惊呆了,便连洛涤尘也是,妩媚的脸上闪过呆滞,良久才喃喃道,“你要做什么”

  他们几个人除了洛涤尘外,都是被家族长辈捧在手掌心中的天之骄子,何尝被普通人忤逆过。眼前这个似乎连鞋都买不起的少年居然当着他们面,走到同伴面前,那巴掌高高挂着似乎眨眼间就要打下去。这些公子小姐们微愕之后,脸上都现出愤怒。

  “我做什么我真想好好教训你下。”周继君脸上闪过痛苦,那个巴掌还是没有打下去,

  “你父亲是天下闻名的大儒品质高尚,你母亲又如此贤淑有才德,怎么就生出你个卖母求荣的女儿”

  洛涤尘娇俏的脸蛋上惨白片,楚楚可怜,然而她的眸子却毫不示弱地死死瞪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眼底深处的那丝彷徨看得周继君陡然心软。

  “我做什么什么事,用的找你管”

  洛涤尘忽然哈哈笑,避开周继君的目光,口中的声音却愈发冰冷,“你又懂什么假装清高孝义,跑到这白衣庵还不是想打女人的主意吗”

  “就是,你说了这么多话,装了半天,还不是为了玩这母女花。哈哈哈.”

  陡然间,刘胖公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在场众人皆是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呆呆地看着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刘胖子面前的少年,正只手紧捏住他肥厚的脖子,将肥猪般的他抓在半空。

  周继君隐忍良久,然而心底的愤怒和悲恸终于冲破了理智,爆发开来。眼中闪过几丝赤红的血丝,周继君忽然转过脸朝着呆了的公子小姐们邪邪笑,最后目光落在脸复杂的洛涤尘身上。

  “你想依附的便是这样个像猪样肥得流油的废物吗我对你越来越失望了。”

  说完,周继君目光回转到那个哭爹喊娘的胖子身上,之前气势汹汹的刘公子此时正哭丧着脸,个劲的骂周继君,“你个表子养的,快放了小爷,有本事不要偷袭,堂堂正正的打场”

  “快放开我我爹爹可是户部尚书,我刘家也不是好惹”

  良久,才有人回过神来。那白衣庵的女子惶恐地看了眼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少年,悄悄退进庵内,快步向后堂跑去。而另外两名贵族男子相视眼,抽出腰际的宝剑,眼冒凶光,狠狠向周继君后背刺去。

  闪着白光的宝剑转眼间便要扎到周继君身后的白衣上,除了洛涤尘外,其余三名少女脸兴奋,但都假装淑女般闭上眼睛,只有年龄最小的洛涤尘冰冷的目光从宝剑上飘过,徘徊在周继君和刘胖子之间,俱是恨意。

  “啊”

  两声惨叫响起,女孩们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神情大变,惊慌失色地捂住嘴巴,却是白衣少年袍袖翻滚,那两个去偷袭他的公子哥只招便被打飞出去,而那少年依旧手提刘胖子,脸上古井不波。

  好厉害洛涤尘黛眉间闪过丝惊讶。

  这几个人虽然是饭桶,但都有武师地品以上的修为,居然在这个看似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手上毫无抵抗之力,这人的武道修为莫非超过武师境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周继君只听身后又传来那个熟悉而又冷漠无比的声音。

  “我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