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4部分阅读

作品:别惹爷儿(下)|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2 09:58:00|下载:别惹爷儿(下)TXT下载
  西交给梁静,因此一直被他隐藏的那气,暗暗从手掌心透出。

  “我有事找梁姑娘。”话出,手也往前一探。

  “不知独孤公子找梁姑娘何事?”贺青雁将梁静拉开,巧妙地避开他伸来的手。

  独孤晦玉不想跟他罗嗦。

  “我是来敬酒的。”

  “既是敬酒,在下愿代她回敬。”说著,将扇子上的酒壶运力一送,抛回给对方。

  独孤晦玉伸出的手不得不改而承接往入内力的这一壶酒,乌黑的眸底即使隐含杀怒,唇角却漾著撩拨人心的魅笑。

  “我敬的是梁姑娘,公子凭什么代她?”

  “梁姑娘酒性不好,在下与她是生死之交,就凭这个便能代她饮下公子敬的酒。”

  生死之交?两人的感情竟然好到是生死之交?独孤晦玉寒似霜冬的冷眸朝梁静漂去。

  接收到那寒蝉冰晦的眸光,让梁静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连她都傻住了,她是救了贺青雁没错,可是说这是生死之交,好像也有点夸大了吧?

  独孤晦玉和贺青雁两人交谈间,己经你来我往地拆了十几招,没有激烈的打斗,而是以内力比拼,酒壶和酒杯在他们交手间辗转来回数次,却连一滴酒液都没洒,两人的神态皆是闲散调恍若一场唯美的表演,看得旁人目眩神迷,暗呼厉害。

  梁静却没有欣赏的心情,因为她瞧得很清楚,两人之间看似谦逊礼让,实则处处交锋,周身罩著那气杀机!她心叫不好,生怕两人真的伤了对方,同时瞥见贺青雁额角己冒冷汗,心知他休内剧毒刚解,这一场内力比拼己让他吃不捎,唯恐犯了内伤。

  她一时著急,顾不得其他,忙介入两人之间阻止。

  她武功造诣本就不好,不晓得这样碎然介入内力比拼的两人之间,等于找死!

  内力如刀剑,能伤人于无形,她没有化解之力,这样仓促介入,等于把自身曝露在刀锋下。

  独孤晦玉和贺青雁皆是大惊,贺青雁收不回内力,只好一把抓过梁静,独孤晦玉立刻将残余之气转向,顷刻间,酒壶进裂,酒水四溅,那爆裂的酒壶,便是成了内力接收的代罪品。

  这千钧一发的惊险,全靠两个男人一护一转的默契,才让梁静免于一场灾难,她却挥然不知那酒壶怎么好端端的,却像爆竹一样的炸开了?

  “你……”

  独孤晦玉整张脸色阴沉得吓人,如同地狱索命的阎罗,梁静躲在贺青雁怀中护卫下,毫发无伤,可是她仍是被独孤晦玉的厉目森面给吓得脸色苍白。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是她从两个男人铁青的面孔瞧出了端倪,她肯定做错了什么,不然不会让两位面目如玉的翩翩公子此刻成了黑无常和白无常。

  贺青雁此时也看情了一些端倪,这独孤晦玉并不想伤害梁静,否则,他不会情急之下将内力移转开,护她周全,还吓出一脸青色。

  “你……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她因为紧张而握拳的双手遮在下巴处,一双眼儿被恐惧占满,水光闪呀闪地瞅著独孤晦玉怒气横生的面孔。

  独孤晦玉真的很想狠狠地打她的屁股,但此刻己惊动众人,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这里,他己错失良机了。

  下一刻,两位奴婢己上前将梁静和他两人隔开。

  负责看住梁静的丫鬟们深怕主人怪罪,急急将她拉开,又把地上碎裂的酒壶情掉,再也不敢让人来向梁静敬酒了。只是敬个酒就发生这种事,要是那酒壶碎片割伤了梁姑娘,她们有九条命也不够赔啊!

  梁静知道自己惹独孤晦玉生气了,因此低著头不敢再与他对视,加上刚才这一闹,更多姑娘用著不满和嫉妒的目光在刮著她薄薄的脸皮,她便不想特下,转身对身旁的丫鬟说她头痛,想回房休息一下。

  幸好丫鬟没刁难,大概也是怕再生事,便领她回到梓院去。

  李慕怀不来扰她,梁静总算可以自己一人情静情静,不过李慕怀虽然不在,也会派两名武功不弱的丫篓跟著她。

  回想独孤晦玉愤怒铁青的神色,她心中一酸,又想到他对李怜心的温柔,更让她难过。

  他不是说会想办法救她出去吗?没等到他的下一步指示,却看到他和李怜心两人有说有笑,煞是情投意合,她都开始怀疑独孤晦玉该不会忘了要救她这件事吧?

  这样下去,若不自己想办法逃走,万一真的当了李慕怀的妻子还得了?幸好庄主夫人坚决反对,李慕怀暂时也无法娶她,这是她从其他仆人口中听到的,让她著实松了口气。

  她不明白李慕怀为什么要娶她,又为什么会对她产生兴趣?明明有那么多比她更美、家世更好的姑娘来到山庄,她还渴望李慕怀会改变主意呢!

  第5章(2)

  “大公子。”屋外传来了丫鬟请安的声音。

  一听到大公子来了,梁静再度绷紧了神经。在这大喜的夜晚,李慕怀不去招呼客人,来扰她清静做什么?而且窗外己是一片夜色,他到她房里来,实在不恰当。

  不一会儿,珠帘掀起,李慕怀走进花厅,对其他人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是,大公子。”

  丫鬟们全都退得一个不剩,随手将门带上的同时,也关住了梁静心中的一丝希望。如果可以,她希望尽量避开李慕怀,只可惜她是笼中的鸟儿,身不由己。

  李慕怀直接走到花厅一旁的长榻坐下,神情罩了一层阴郁。当他不笑时,自有一股慑人的威势。他也不说话,手肘靠在一旁的几上,手掌握拳撑著脸庞,看得出来他十分不悦。

  对于山庄这位大公子,梁静己有些认知了,这人会在他人面前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不轻易让人知晓他心里在想什么。

  对于这种特意隐藏心中想法的人,她不会笨得去招惹他。既然丫鬟退下了,那么她也该远离战火区,于是她轻手轻脚地往门口走去,不过她才走了两步,便传来冷冷的声音——“站住。”她僵住,没有再继续踏出第三步。

  “我没准许你离开。”

  梁静低著头,收回了脚步,站在那里。

  接下来,是一阵好长的沉默。他没说话,她也不说话,就这么树长根似地站在叮里。

  李慕怀的脸色越来越阴沈,甚至有些不耐烦,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沉声命令道:“过来。”

  梁静犹豫了一下,只好往他那儿走了几步,然后在离他五步之距的地方停下来,明显是刻意的保持安全距离,这反而让他更不高兴了。

  “我会吃人吗?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梁静深吸了一口气,她嘴上虽不讲,但她的表情却己回答了他,她的确认为他会吃人!

  李慕怀被她扰得一团莫名火气积聚心中,大掌一伸,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

  “呀——”她低呼一声,被李慕怀的劲力给带上前,还被他的双手扣住双腕。

  “你就不会问我为什么生气吗?”

  她立刻很识相地问:“大公子为什么生气?”

  他为什么生气?当然是因为二娘联合爹反对他娶梁静!他李幕怀看起来斯文儒雅,但那只是他的外表,事实上,他是个霸气的人,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可容不得女人家来干涉他的事!爹宠二娘,他一向不干涉,他和二娘之问,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娘对他也懂得礼让,可是这一次,仗著爹的宠爱,二娘竟来干涉他的私事,可不是他能容忍的!他是山庄未来的继承人,岂容一个女子未左右他的决定?这己经犯了他的大忌!

  以往下人们只要察觉到他的不悦,不是忙著讨好就是倒茶,梁静却站在那里对他不闻不问的,非要他开口。

  “现在问太迟了!明明看得出来我在生气,为什么一开始不问?”

  她的手被握得犯疼,但她还是忍住痛回答他。

  “你在气头上,应该不想别人吵你,才会叫丫鬟们退下,不是吗?”

  他瞪著她。她说对了一点,的确,他叫丫鬟们退下,就是不想让人看见他的怒火,不准任何人打扰他。就算在盛怒之中,他也绝不想让人察觉他的心思,可她也说错了一点,退下的人,可不包括她。

  该说她聪明还是笨呢?或许他不轻易在别人面前表现心思,但是对她,他却很自然的不加以掩饰。

  “爹反对我娶你。”他说道。

  那很好啊!

  她没有表示任何意见,但是李慕怀却能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喜悦,这丫头竟然一点失望的表示都没有!或许,倘若她像其他姑娘一样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可能对她不会这么执著,偏偏在她身上又嗅不到欲拒还迎的味道,她如此认真的想远离他,让他挺不是滋味的。

  一开始,他对她能力上的兴趣多于对她本人的欲念,如果能娶到她,无异是在身边摆了一株活药草,但是见她对自己无动于衷,居然让他如此懊恼,或许他对她的欲/望,比自己想像中来得更多,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

  就算现在不能让她喜欢上自己,但假以时日,相信迟早能让她爱上他的,而此刻,他很想好好弄哭这张带著窃喜的腔蛋!他又缓缓露出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山庄大公子的诡异笑容。

  “既然不能娶你当正室,只好委屈你当我的侧室了。”

  那原本透露著喜悦的眼神,呆然现出一丝惊恐,而且这次还不小心泄漏了抗拒的表情给他瞧。

  “不行呀!”她忙道,并且忍不住摇头。

  “不行?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李慕怀笑得很威胁,眸光恶意横生。

  她看得出来,自己的拒绝惹怒了他,他是身分尊贵的“白鹤山庄”大公子,拒绝只会让对方更生气,于是她脑筋飞快地转著。绝不能惹怒他,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她沉住气,好生劝说:“大公子,您身分尊贵,是我配不上您。不管是娶妻纳妾,您都应该要选大家闺秀,而不是像我这般身分卑贱的人,这样会让大公子您被武林中人笑话的。”

  李慕怀剑眉一挑。

  “嘱?你以为我看不出未,你故意把自己说得不值,以为这样就可以改变我的心意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梁静脸色惨白,真糟糕,计谋被说穿了,这个李慕怀真不好对付呀!她感到左右为难,心想既然好说歹劝都没办法,她只好直说了。直说了。

  “是的,我是想逃,因为我不想嫁你。不管大公子如何相逼,我都不会答应的,不管是做妻还是当妾,我都不要。”

  李慕怀望著她坚决的神情,脸色也沉下来了。

  “是因为他吗?”

  梁静愣住,有点不明所以。

  “谁?”“独孤晦玉。你喜欢他?”

  她没料到李慕怀一语中的,说中了她的心事,让她禁不住腔红。

  面对李慕怀逼人的神情,既然拐弯抹角的方法不行,她遂老实地告诉他。

  “对,我喜欢他!”她气鼓鼓地说道,反正独孤晦玉不在,加上被这人一厢情愿的相逼,索性把话挑明了说。

  李慕怀绷紧了下巴,他早看出她对独孤晦玉有心,可是听到她亲口承认时,却抑不住心中的愤怒,梭冷的神情怒极反笑。

  “你以为独孤晦玉喜欢你?别忘了,他是独孤世家的公子,如你刚才所言,身分尊贵的大公子,要娶的必须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而且我看他对我妹子李怜心甚是中意。”

  这话如同一把刀刃,割得她的心好疼,但她明白,李慕怀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明知如此,她的心还是会痛,但她选择坦然面对,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个强求的人,也不会否认自己的感情。师父教过她,要当一个强者之前,得先学会当弱者。

  她知道自己很弱,那又如何?起码,她从不伤害人,不像他们这些自诩强者的江湖人士,只会抓住别人的把柄来要胁。

  她情澄的灵眸情瞳直直地看著李慕怀,抬头挺胸地大声道:“那又如何?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他!虽然他脾气不好,个性阴阳怪气的,瞪人时很可怕,有时候也很不讲理,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了!明知喜欢他没好处,说不定还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可是我还是喜欢他!”

  原以为她会哭,如呆她有任何一丝难过的神情,或许他对她还会大方地表现出疼惜,却没想到她不但不伤心,还说得如此义正词严,丝毫不为所动。

  李慕怀心口有些震动,随即咬牙道:“明知他可能无法娶你,你也无所谓?”

  她却拧紧了眉头,仿佛他说的话很奇怪。

  “谁说喜欢他就一定要嫁给他?只要他好就行了。”

  这是她的想法,她只是很单纯地把真心话说出来。她讨厌江湖,人心太复杂了,不是她这颗小脑袋瓜能应付的,她只想单单纯纯地喜欢一个人,只要对方好,那就够了。

  李慕怀征怔地听著,面对她真诚坦白的回答,对于她的洒脱,有一股说不出的郁闷和妒火。他突然托起她的下巴,这举止让她心惊,在意识到他的唇要欺近时,她赶忙挣扎。

  “不可以!”她著急地用手挡住,不让李慕怀的唇瓣欺上来。

  李慕怀可不依她,将她的手扳开,坚决的眼映入她眼中的恐惧,说出的话像是一种宣示。

  “那么,我只好想办法让你忘记他了。”

  她慌了,示弱地哀求著。

  “大公子,不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为什么?”他笑得有些残忍。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吗?你看起来,就是让人很想好好的欺负你!”

  将她的手弯到背后,他的大掌扶住她的后脑,不准她躲开。他要把独孤晦玉的身影,不客气地从她心里抹去!欺近的唇准备贴上去,想用吻来征服她时,蓦地,一股杀气袭来,让李慕怀心中大惊,原本要烙下吻的动作,却因射来的暗器让他碎然后退。一把飞刀削断他鬓角的发丝,钉入一旁的墙上!

  “谁?!”他放开梁静,发现窗外一抹身影掠过,他立刻闪身追了出去。

  梁静整个人瘫软在地,抚著剧烈跳动的心口喘著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这突然的意外,让她庆幸逃过一劫。

  正当她暗叫有惊无险时,突然有人闪身进来,她讶异地瞪著对方,张大嘴,还来不及出声时,人己被劲风卷起,揽入来人怀抱,疾风一般地被人带走,融入窗外的夜色中……

  第6章(1)

  “白鹤山庄”火光跃动,山庄的护院们拿著火把往客院聚集,不一会儿,便将独孤晦玉所在的白鹤院团团包围。火光将客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透亮,负责伺候客院的仆人、丫鬟都急急地跑出来,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护卫们自动往两旁退开,让出一条通道,李幕怀从人群中走出来,火光照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在众护卫的簇拥下,更衬得他一身傲骨不凡,出类拔萃。

  “大公子?您这是做什么?”闻声赶来的三总管,负责客院的一切大小事宜,白鹤院住的独孤晦玉是庄主嘱咐要特别善特伺候的贵客,大公子却带人把这里包围起来,让他探感不解。

  “山庄里出了贼!”李慕怀沉声道。

  李慕怀眸中的寒厉让三管家看了也不禁胆寒了下,虽然大公子素来总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但他心知,这只是表相。

  三总管脸现惊讶。

  “贼?”李慕怀一脸沈色。

  “有人未经允许,闯入梓院,逃到这里未!”

  如此马蚤动,己惊动了许多人,风声早传遍整个客院,宿在庄里的贵客们纷纷赶来看好戏,全跑到了白鹤院,包括贺青雁。

  “公子,这客院住的是独孤公子。”贺青雁的小厮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喔?”贺青雁低应一声,心想李慕怀说庄里出了贼,又带人将这里包围,独孤晦玉当真惹上了李慕怀?

  昨日没机会和梁姑娘说上话,今日又不见她,他本想早早告辞离开“白鹤山庄”,但是被庄主夫人特意挽留,只好再特一天,打算明日情早就离开,不料临走前,还可以看到一场好戏。

  三管家急忙道:“不行呀!大公子,独孤公子是庄里重要的贵客,倘若胡乱去搜,会得罪人的。不如先票报老爷——”

  “来人劫走了我的贵客梁静姑娘,倘若梁姑娘出事,你可担特得起?”

  三管家一听,一时语塞。

  一旁的贺青雁也是颇感讶异,眉头微拧。想起昨日自己因为梁静姑娘的关系,与独孤晦玉打了数招,不禁感到奇怪,这独孤晦玉到底和梁姑娘有何恩怨?

  不等三管家回答,李慕怀不耐烦地厉声道:“有事我自会承担,不必多事,退下!”一甩袖,劲风将挡在前头的三管家给震退。他肯定把梁静劫走的就是独孤晦玉!他在梓院监守的人,全被点了岤道,四周暗布的机关也被攻破,但是对方就算破了他的机关也无济于事。

  深怕独孤晦玉来劫人,所以他事先已在梓院里布下了迷蚀阵,任他武功再高,也绝对逃不过,一旦迷蚀散拈上了皮肤,便会头晕目眩,若欲运功,反倒会加速吸收,毒一旦沁肤蚀骨,除非是他给的解药,又或是毒公子令狐绝再世,否则只能坐等死亡!

  这独孤晦玉胆敢明目张胆地在他的地盘上掳人,就休怪他狠辣无情!想必此刻他己经发现不妙,后悔莫及了吧?

  李慕怀带头领人闯入。

  “独孤晦玉,出来!”

  一名仆人从头里走出,急急上前拦著。

  “大公子!”

  “独孤晦玉人呢?”

  “独孤公子现在不方便,请稍特一会儿,特小的去通报一声。”

  李慕怀冷哼。

  “是不方便还是心虚?”

  “他——”

  “退下!”将未说完话的仆人给喝退,李慕怀直接带人闯进去。

  他不会给独孤晦玉喘息的时间,想必他此刻必是毒发,怕露了馅才避不见面。

  梁静肯定就藏在这里!

  他派人去搜,自己则带人直接闯入内厅,其他看好戏的人也纷纷跟去。

  “咱们也跟去看看。”贺青雁语罢,己迈开步子而去,身后的小厮只好快快跟上。

  一行人直闯内房,没找著独孤晦玉,最后却在白鹤院后花园的大浴池里,发现了他的身影。

  原来他始终没出现,是因为他正悠闲地泡在天然石材铺设的大浴池里。这个大浴池有两个水道口,一道引注冷泉,一道则是热水,水道口设有控水闸,可调节水量大小,藉以控制水温。

  独孤晦玉一丝不挂地泡在水里,披散的长发浮在水面上。他本就俊美无比,此刻月光将他身上的水珠映得晕亮晶璧,加上热气湖漫,水雾氰氯,更衬托得他如梦似幻,再配上一腔墉徽雅致的神情,眉目擞排,竟有一股妖烧倾城之美。

  众人没料到会见到如此绝代风情的场面,一时间全都看傻了,别说姑娘看了双烦浮上艳红,就连男人看了,竟也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独孤晦玉俊美的黑眸扫向众人,腔上不见一丝慌乱,“没想到各位竟有观赏别人沐浴的癖好,早知如此,反倒是沉着徽散地晕开唇角的优美弧度。

  我该派个人守在门口,数人头收银子。

  众人被他一说,不少人尴尬地咳了一声,姑娘们更是掩面转身,但有的还是忍不住从手指隙缝偷瞧去,因为实在太养眼了。

  贺青雁则因为他说这话有趣,唇角扬了扬,憋著笑。

  李慕怀倒也沉得住气,神色漂然,丝毫不因自身的闯入而有任何愧疚,因为他认定了独孤晦玉必然是表面强作镇定,心下肯定十分著急。

  “打扰了独孤公子的兴致,实非得己。庄内出了夜贼,将梁静姑娘掳走,由于事态紧急,不得不擅闯进未。”

  “呢?有这种事?那么李公子可抓到夜贼了?”

  “这正是在下想问你的事。敢问独孤公子,将人藏在何处?”

  “我不明白,李公子是何意?”

  “能够如此神通广大,闯入我守卫森严的院落里掳走人的,投几个,而这些人当中,住在我山庄里的,除了独孤公子,没有别人。”“这么说来,李公子是怀疑在下了?”

  “正是。”

  “这就是”白鹤山庄“的特客之道?”

  这时候闻讯匆匆赶来的李怜心,在人群后头便听到大哥责问的话,心中有气,大哥怎么可以如此贸然地兴师问罪?她赶紧从人群中挤向前。

  “大哥,别这样,独孤公子是山庄的贵客,你怎么可以——”话语中断于眼前妖烧如画的美景,她瞪大眼,投科到独孤晦玉正抱在水池里沐俗,虽然只看到赤裸的上半身,但如此徽洒风情,己足够让人产生脸红心跳的旖旎遐想。

  独孤晦玉的眸光落在李怜心那一头,眼眸秋彼流转间,魅惑众生地轻笑道:“李怜心姑娘也有兴趣看在下沐浴,令在下好生荣幸。”

  李怜心被震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满烦通红。她毕竟是山庄二小姐,自要维持身分,加上她心仪独孤晦玉,岂容这等好风景让其他姑娘分享?遂赶忙收摄心神,负气地对大哥责问:“大哥,就算山庄里出了夜贼,你也不该这样擅闯,不怕爹和二娘怪罪吗?”李慕怀沉声道:“是不是清白的,搜了就知道!”所有的线索全指向这里,他能如此把握,是因为那迷蚀散也有追踪作用,中了迷蚀散的人,拾路留下了踪迹,进入了白鹤院,这件事只有他知道。

  不一会儿,领头搜查的手下来到他身边耳语。

  “公子,找不到人。”

  李慕怀眸中锐芒一闪。

  “怎么可能?”

  “属下把这里全都搜遍了,连个可疑的人影都投发现。”

  李慕怀的脸色变得更加深沉阴郁,他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问内,独孤晦玉可以把人藏起来,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有,仿佛梁静凭空捎失似的。

  倘若找不到人,他如此带人擅闯,岂不落人话柄,颜面尽失?在场的全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各门各派的代表,他不能无功而返,也不信独孤晦玉神通广大到可以把人藏起来,必是漏了什么地方……

  突然,灵光闪现,所有的地方都搜了,除了这个大浴池!

  因为是夜晚,水光波纹反映了月光,这泉水向未清撤,可是现在却是混浊的,似是加了什么东西混在其中,故意让人看不透!

  精芒一闪,李慕怀露出恍悟的笑容,人就藏在水里!犀利的视线扫视他子一圈,果然瞧见了一根芦苇隐在池子边的岩石缝间,那根芦苇管可用做呼吸之用,下头的人必是梁静!

  他猛然一跃,毫无预警地朝那方位伸手探去,意图来个人赃俱获!几乎是同时间,独孤晦玉也雷霆万钧地出手拦截,霎时水花四溅,两人都是全力一搏一挡,水珠挟带著内力,有如利箭般往池旁射去,让站在一旁的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运功自保。

  贺青雁刷的一声打开折扇,将水珠击开。在李慕怀出手时,他便明白人藏在水里,打算一看不妙,便要出手相救梁静。

  梁静本就心惊胆跳地躲在池子里,靠著一根细管子呼吸,突然受此袭击,不由得惊呼一声。

  这一呼叫,众人全听到了。料不到独孤晦玉呆然真的是夜贼,劫了个女人藏起来,岂非采花贼的行径?

  “住手!她没穿衣服!”

  独孤晦玉一喝,李幕怀立刻停住手,心中一惊,“没穿衣服”四个字,让他脸色僵住。

  第6章(2)

  水花如雨,纷纷飘飘地降下,如同下了一场绵密的细雨。

  隔著袅袅雾气,众人己能看见,在独孤晦玉身后多了一个人,她的身形被独孤晦玉挡住,看不见模样,却能从独孤晦玉护卫的举止中瞧出,他对此女的保护和占有,而且,两人都一丝不挂,共浴一池!

  李慕怀面沈如寒冰,独孤晦玉不但抢了人,居然还先下手为强,两人脱光了衣裳共浴一池,并有众人为证,梁静的清白等于给了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但尽管如此,这笔帐他也要讨回!

  “独孤晦玉!梁静是我要娶的夫人,虽未过门,你却用下三滥的手段夺我的人,等于侮辱我”白鹤山庄“!”李慕怀厉声质问,目中杀气满盈。

  独孤晦玉却是不慌不忙,并且拧起眉头厉声反驳。

  “我何时抢你的夫人了?莫名其妙,给我看情楚!”

  原本躲在他背后的女人,怯怯地露出一颗头,在火光的照耀下,众人看情楚了她的真面目,也为这张趁感到震惊无比。

  那是一张圆嘟嘟的脸蛋,圆圆的鼻子,胖胖的双烦,不只腔是圆的,攀附在独孤晦玉宽厚肩膀上的手,也是肥的。总之,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胖丫头!

  众人的震惊不是因为这女人并非梁静,而是震惊于她毫无姿色可言,长相普通就算了,竟然还是个胖女人!

  所有人都惊讶得哑口无言,李慕怀更是讶异到无以回嘴。花好月圆下,他独孤晦玉共浴的女人竟是这等姿色?

  人家说独孤家的人特立独行,性格难测,那也算了,但没料到连挑女人的眼光都与常人品味不同!

  枉你独孤晦玉有一副人人称羡的好相貌,上天赐予的绝代俊容,你什么不挑,却挑个又丑又肥的女人,叫那些姿色上等的姑娘情何以堪?要知俊男配美女是有它的道理的,起码可以让人服气,可是你独孤晦玉挑了个丑女人,不但砸自己的招牌,更让人惊异你的口味变态,当场让一票女子心碎又唾弃啊!

  独孤晦玉目光漂冽,忿恨地责怪道:“李慕怀,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带人直接闯入,还意图让我的侍妾被人看光光,到底是谁存心羞辱谁?”

  “侍妾”二字,让现场好几个人抽气连连。侍妾?侍妾?!这胖女人竟还是他的侍妾,而且随身携带!

  谅李慕怀适才多么振振有辞,言词漂然,此刻却一句话都反驳不了。难道他想错了?独孤晦玉根本无意于梁静?

  现场不只他脸色难看,李怜心更是遭受重大打击,花容乍青乍白。

  无人知晓,这个胖女人就是梁静本人。她被独孤晦玉救出来,带到白鹤院后,独孤晦玉立即将之前在客钱投收的药瓶还给她,他晓得这些药丸中,必有让她变身的药。

  昨日喜宴,他本想找机会接近梁静,将药瓶塞给她,却因为贺青雁的介入而失去机会,只好今日将她劫走,让梁静吃下变身药,但在变身完成前,李慕怀己带人将这里包围,若被发现的话,他救走梁静的计划将功亏一纂,因此他当机立断想出共俗的计划。

  这计划并非随便想出的,自有它必须为之的道理,一则是梁静变身完成前,身休膨胀,必须脱掉原来的衣衫,而且不能让人见到她的变化,所以藏在水中是最好的办法;二则他在救梁静时,立即发现自己中了毒,梁静说除了吃下解药,也必须立刻洗掉拈在肌肤上的粉末,因此同时在浴池中撒入药粉,让独孤晦玉一边浸抱,一边解毒,更可以掩饰她的行藏,是一石二鸟之上好绝计。

  “白鹤山庄”禁卫森严,要藏身谈何容易?如呆她变身了,即使被找到也无人认得出她。但她没想到,独孤晦玉竟言词大胆地说她是他的侍妾,害她羞得低下膛,两颊烧得火红,十根胖胖的指头还不好意思地纠结在一起。

  她的羞怯是真,独孤晦玉的占有欲是实,更加强了两人要好的可信度。

  李慕怀纵然有再多理由,此刻也百口莫辩了。不但找不到梁静,还带人来看人家洗鸳鸯俗,谅他平日再如何镇定冷静,这时候也不免神情尴尬、脸色僵硬。怎么说也是他理亏,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头皮道歉了。

  “是在下失礼了,打扰了两位的清静,李慕怀在此向——位赔罪。”他拱手躬身,这个腰不弯下去不行,丢脸丢大了。

  独孤晦玉依然脸色阴郁。

  “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离开这里,不会给山庄的各位添麻烦的!”

  李幕怀下巴绷紧,歉然道:“对于今夜失礼一事,山庄改日会振人亲自到独孤家赔罪,失陪了。”说完便喝令所有人退下,其他人,不管是看傻的、尚未从震惊中回神的还是心碎的,全都被赶出去了。

  顷刻间,人一下子都走光了,同时也带走了耀眼的火光,只剩一轮明月洒下的银辉,映得水彼粼粼,以及两道随彼晃动的影子。

  总算是有惊无险,度过了危机。梁静正要悠悠晃晃地游开,却被大掌拉回来,一双手臂将她圈住。

  “呀!”她低呼,脸儿烫得胀红,虽说脱光衣裳是权宜之计,但不代表她可以接受两人赤裸地贴在一块儿呀!

  “放、放开我!”

  “你想去哪里?本公子还在梳洗,侍妾就想偷徽溜走,哪有这回事?”他灼热的气息撩拨著她敏感的耳垂,环绕的胳膊收紧,投打算放她走人。

  梁静羞急得慌张无措,刚变身完的她又累又虚,脱光光跳入池子里是情急之下不得己的办法,可没说她真的要陪他共浴呀!

  “人都走光了,不必再——”小嘴倏地被大掌封住,耳畔传来热烫的气息。

  “嘘……隔墙有耳。”

  她吓得不敢动,难不成丨人没走光,有人留下来偷听?一想到刚才的惊险,她可不敢再来一次,只好乖乖的不敢动,否则所有的一切辛苦都白费了。虽然光著身子贴在他怀里很害羞,可是想想,也多亏他急中生智,而且还中了迷蚀散的毒,全都是为了她。虽然她及时替他解毒了,但是仍不免担心他的状况。

  “你……现在身子感觉怎么样?”她低低地轻问。

  虽没有明说,但独孤晦玉明白她的意思,眸中的暖意如这池水一般的热,她的关心令他十分愉悦。

  “放心,死不了。”他的鼻息拂在她的秀发上,呵得她后脑一阵麻痒。虽然他只是这样抱著她,没有多做逾越的事,却己经教她脸色胀红得晕晕然了,加上刚变身完,在热水里抱久了,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晕眩了。

  最后,她真的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梁静意识恢复时,人已经躺在床榻上了。

  “醒了吗?”对她说话的他,发丝披散如墨黑的缎布,正躺在她身旁,唇上拈染的笑意魔魅而迷人,而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披散的秀发与他的交缠,她被安置在他的怀抱里,身上己经穿上了肚兜和衷裤。

  她全身僵住,热烫的羞意渐渐蔓延全身。难不成……是他帮她穿上的?这不表示他把她的身体全看遍了?

  独孤晦玉摸著她的膛颊,当她失去意识后,他赶忙抱她进房,为她输入一些真气,幸好投多久她就醒过来了,令他松了口气。见到她神情如此僵硬,一副真的把他当采花贼似的紧绷著身子,膛色又胀得这么红,他立即猜到了她心中在想什么。

  “我是闭著眼睛帮你穿上的,什么都投看到。”他低哑的话语充满温柔,大掌揉著她的头发,眯笑的眼显得很圣洁。

  “你说谎!”他骗不了她的,擅于察言观色的她,可是从他的眼神中瞧见了那气。

  独孤晦玉望著怀中红著脸蛋瞪人的小家伙,他难得说谎安慰她,这可是他的体贴,而非心虚,因为他早就摆明了要得到她,只不过好事多磨,让他投闲情将她吞吃入腹罢了,把她看光光根本投什么,因为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他的权利。因为顾虑她现在有点虚弱,又不想她再度晕过去,所以他才会开口安慰她。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的那笑一直漾到嘴角。

  “是吗?既然如此,也省得我编话哄你了。”

  她倒抽了一口气,听到他亲口承认,她还是忍不住颤了下。

  “你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情冷威权的语调打断她,他霸气的气势直接盖过她。

  “要不是因为碍于你现在这样子,摸起未都是肉,像在抱一堆肉包子似的,否则你今夜就别睡了,我一定一口一口地把你吃个够!不过我喜欢的是苗条的,所以我现在对你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被说得一时哑口无言。被看光光的明明是她,可他却是一副吃亏的神情,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居然说……说要一口一口地把她吃个够?!

  也不问她同不同意!

  不过她很情楚这人的本性,她才不会笨得跟他讲道理呢,于是她起身想离开他的怀抱,不过才一有动作,立刻被他横过腰间的手臂给揽回。

  “你不好好休息,还想去哪里?”他的口气有些蛮横。

  她投好气地回答:“我去找地方睡觉呀!”

  “找什么找?就睡这里!”

  “跟你?”

  “怎么,还挑?”

  “你不是嫌抱我像在抱肉包子?”她羞怯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