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咬牙,指尖几次碰到门口,又触电似的缩回。
浑浑噩噩之中,累极倦极意识消散,无尽的黑暗包围了她。
阮梨容醒来时,天已大亮,看到床前站着四个宫装的女人时,绝望使得她连起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那四个女人宝鬓庄严,通身华贵之气,看到阮梨容睁眼后,站得最靠床的那个女人满是欢喜地叹道:“阮姑娘真美,瞧这眼睛,清灵透澈,可真迷人。”
看那种神情,恰似是鉴别过货物后喜形于色。
“梨容,四位姑姑是宫里太后派来的,太后懿旨,宣你进宫见驾。”肖氏上前步,小声向阮梨容介绍那四位宫人。
没有册妃的旨意随同,只要路上找个机会弄破那里,验身没有通过,便不需得进宫,阮梨容松了口气。
“阮姑娘,由奴才们服侍阮姑娘。”四个宫人训练有素,碧翠被挤到边。
高高盘起的问仙髻,华丽的七彩垂珠钗,盘金彩绣棉衣裙,腰上系了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斗纹缎绣五彩祥云罩裳,青金羽纱面银鼠里的褂子。四个宫人给阮梨容穿的戴的,都不是阮府的衣物首饰。
“阮姑娘也不必收拾衣裳了,辇舆里里备的有各种衣物首饰。”衣物不用带,服侍的人更不用带,连和爹娘说话,那四个宫人都立在旁不回避。
这阵势,难道是皇帝也知自己不愿入宫,阮梨容压下心头惶恐,微笑着拜别阮莫儒和肖氏。
大门外停着豪华得半点不输陶家马车的舆辇,还有阵容严整骑在马上的约百个护送士兵,阮梨容吸了口冷气。
这么大阵仗,路上觑空伤了自身能逃脱进宫的悲惨命运吗
“梅贞,你怎么在这里”看到舆辇里的聂梅贞,阮梨容意外不已。
“太后娘娘听说聂姑娘是阮姑娘的好友,怕阮姑娘路上寂寞,特命聂姑娘陪同。”个宫人笑着解释。
哪能让聂梅贞陪同她身体极弱,又怀着身孕,舟车劳顿不得。
阮梨容张嘴欲要开口让她们送聂梅贞回县衙,背上麻,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阮姑娘请上车。”左右两个宫人挽扶着阮梨容上车,看着是挽扶,其实是架着她上车,阮梨容此时,整个人无法动弹。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阮梨容轻轻地低下头,心中浮起个惊人的猜测。
夏相听到的皇帝要纳自己为妃的消息,只怕是皇帝故意放出的烟雾,以这个作借口,明着召自己进宫,实则是挟聂梅贞到京城为人质,逼迫甄崇望束手就擒。那四个宫人不是普通人,而是内家高手,外面那队士兵,估摸着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甄崇望给烟雾弹骗了,没有防患,聂梅贞进了这车,只怕是进了铜牢,要劫不易。
车里除了聂梅贞,另有两个宫人,加上阮梨容和陪着她上车的四个宫人,共八人,却丝毫不拥挤,每个人都躺着也绰绰有余。
车门关上,木漆表面,与车框接触却发出金属的咣铛声,其后,个宫人摸出两把锁,上下把车门从里面锁上,证实了阮梨容的猜测。
聂梅贞直没有开口,想来和自己样被点住岤道,阮梨容担心不已,路上不时看她神色,却见聂梅贞面上很平静,还微笑着用眼神安抚自己,方略略放了心。
马车晓行夜宿,住的是官驿,想必是有人前头先布置好了,安排得极是舒适,被褥干净舒爽,吃食精细无比,聂梅贞更是三餐补汤不断,都是昂贵的药材炖的汤水,马车停住打尖时,便有太医模样的人过来给她把脉。
看这情形,聂梅贞定没有性命之虞的,阮梨容松了口气。不怕进宫为妃了,想着到了京城便能与娘亲和沈墨然相见,不由得兴奋不已,虽是舟车劳顿,容色却比在家时更好看。
辇舆进入京城南大门,速度慢了下来,不知走过多少条街道,殿宇楼阁巍峨起伏的皇宫终于到了。
那几个姑姑不约而同地松了崩紧的身体,人笑着给阮梨容和聂梅贞松了岤道限制。
“多有得罪,两位姑娘先活动下筋骨。”
二十多日没松开过岤道,吃饭还是她们喂的,不过她们几人不停地给按摩岤道肌肉,并没有多难受,阮梨容轻动了动手脚,慢慢扶了聂梅贞下车。
个盛妆的女子迎了过来,鎏金穿花戏蝶攒珠髻,身着繁复瑰丽的金丝玫红飞凤摆尾裙,容颜妩媚艳丽,顾盼间倾城倾国,不是苻锦又是谁呢。
阮梨容微怔,边上几个宫人已齐刷刷跪了下去:“参见德阳公主。”
“免了。”苻锦抢前步扶起迟缓着半跪的聂梅贞,扫了眼呆立的阮梨容,撇嘴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公主比在香檀时更美了。”阮梨容真心实意道。
苻锦哼了声,道:“咋不说我胖了,腰肢没你细。”
她着实胖了,可不止是腰粗了,小腹也微有隆起。阮梨容略呆了呆,心想不会是有喜了吧
“你的故人在重华殿里等着。”苻锦指向不远处座的宫殿。
故人是墨然还是娘亲看她挤眉开弄眼的神色,应是墨然。
墨然墨然仿佛山谷回音,反反覆覆的激荡着墨然两字,重重复叠叠,阮梨容心跳快得要崩出胸膛,情不自禁地抬腿想跑过去。
“先别急。”苻锦拦住阮梨容,得意地笑道:“阮姑娘请忍忍,见过我母后,我皇兄,还有我众位皇妃嫂子,再去与故人相见。”
你要不说,人家还不会像热锅上的蚁虫,阮梨容有些郁闷,抬眼见苻锦促狭得意地笑着,忽悟了过来,这人虽贵为公主,可完全不必把她当公主看待。
“多谢公主指点,民女先去见故人了。”阮梨容假装没听到苻锦后面的话,转身朝她指向的那处宫殿飞奔。
“光想着见情郎。”苻锦拂袖子低哼,眼红得冒火。
“公主也可以去见情郎。”宫人嬉笑道。
苻锦面上红,扭昵了下,忽然啊地声叫了起来,往侧飞掠而去。
“公主这么着急做什么”宫人不解地问从内殿出来的个宫女。
“公主在罚人跪钉板。”那宫女捂嘴偷笑。
“跪钉板”众人惊呼。
“嗯,而且,闭着眼睛跪,眼睑上放了两根绣花针,掉根针就加罚个时辰。”
“啊“众人惊叫。
那宫女笑道:“公主罚人家跪个时辰,可她后来梳了几十个发髻,换了几十套裙子,再出来迎你们,这已过了两个时辰不止。”
74绣榻闲雨
视线里看着近,走起来却不近,金黄的琉璃瓦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飞檐上金龙似欲腾空飞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华丽辉煌的宫殿终于近在咫尺。
再走十几步,进了那扇门,便能见到沈墨然了。近乡情怯,心跳如擂鼓般急遽,阮梨容竭力按下心头翻滚的浪潮,缓步朝前走去。
依旧是青衣乌发,墨黑的清幽眉眼,那么清隽的神姿。
从容的身形甫入眼,阮梨容眼眶微微发热。
看到他,躁动的心陡然安定下来,直在心底沉沉压着的的巨石落地。
沈墨然转头望见阮梨容,墨黑的沉寂眸子瞬间焕发了出勃勃生机,朝她冲了过来,几步后生生顿住,缓步走近,微笑着拉起她的手,柔声道:“梨容,来,见过皇上。”
阮梨容此时方注意到殿中还有个人。
黑底绣金色火焰腾龙的天子朝服,头戴九龙朝阳金冕冠,从殿外透过来的微黄的阳光照得皇冠垂珠上灿然生辉。
“民女阮梨容,叩见吾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阮梨容跪了下去,三呼万岁。
“免礼。”皇帝的声音有些冰冷,“抬起头。”
路看来,皇帝没有要自己进后宫的想法的,阮梨容也不惧怕,平静地抬头看向皇帝。
虹霓般的光彩耀眼,皇帝容姿卓绝威仪完美。
“果然清丽无双,难怪你连德阳都看不进眼里。”皇帝笑着看向沈墨然。
不知为何,阮梨容本来不担心的,闻言却微微被刺了下。
“谢皇上夸奖。”沈墨然深情地毫不掩饰地凝视阮梨容。
“沈卿爱侣重逢,朕就不识趣了。”皇帝哈哈笑着,站了起来往外走,半路上又停了下来,看向阮梨容,道:“说来,阮家于朕和母后有天大的恩情,你也不必去馆驿住了,就在重华宫住下。”
“谢陛下隆恩,民女家与夏相爷颇有渊源,民女此番进京,想住到相府。”阮梨容垂首禀道。
“母后念叨着阮家的恩情,直想见你,等见过母后,再去相府不迟。”彩珠下皇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子肃穆幽暗。
殿门咣当声闭上,也隔断了那个让人不安的身影,阮梨容扑进沈墨然怀里,衣诀翻飞起舞,恍如彩蝶翩翩。
檀烟袅袅,沁入心脾,紧紧地相拥,悲哀愁苦似随云烟幻去,心底深处绽开满怀的欣然。
谁也舍不得开口说话,静静地依偎着,许久,沈墨然轻轻地推开阮梨容,双手捧起她的脸,目光清雅柔和,绵密的情意牢牢罩住阮梨容。
四目定定相对,阮梨容眼眶渐渐润湿,方才猛打眼看着不觉得。此时定下神来细瞧,便觉沈墨然瘦得可怕,往日刚劲不失柔和的脸庞轮廓变得棱角分明,精神初看不错,细细凝望,只觉面色白如冰雪,瞳眸漆黑幽深,憔悴暗藏在眉宇间。
知道别情苦楚,但看到他的失魂,阮梨容还是忍不住心头抽痛。
“别来可好”
“不好想你,你呢”
“我也想你。”
欣喜的问候,脉脉含情的眼神,热烈緾绵的爱抚,点点滴滴的柔情犹如春日新抽的绿叶,颜色鲜嫩,叶脉分明,清新醉人。
悠长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亲吻,阮梨容的意识随着波波动荡的快意渐渐涣散,沈墨然的手也随着渐渐加粗的鼻息不安分起来。
绵密的吻落在苏缎云烟衫没有掩严实的脖颈上,沈墨然喃喃地倾诉着自己的焦虑和忧心:“分别这些天,我天天睡不着,晚上梦里,睁眼闭眼,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你”
说话间,他的手伸进她的胸襟,抚摸着那柔润的两团,轻轻地描摹山顶的小点,沿着那圈红晕转动着指尖
渴望和羞涩结合在起,熟悉的颤.栗感觉席卷了全身。
手指在蓓蕾上挑弹,奏出兴奋的旋律。
瑰红苏缎云烟衫褪到手臂上,碧霞烟绸丹芙抹胸被扯掉,樱花般的茱萸在指尖下颤颤巍巍,缓缓地由娇嫩的柔车欠变硬,粉红的色泽变浓,呈了绚丽的深红。阮梨容渐渐迷醉,迷乱地挺起回应。
沈墨然陶醉地持续不断地拢捏着,有时温存和缓,有时迅疾狂暴,阮梨容震颤着,嘴唇无力地启合着,气息如兰似馥,白皙的山峰潮涨潮落激烈起伏。
沈墨然的手指往下面那个更为隐秘的地方探去时,阮梨容轻颤,低喃道:“这回,我娘说皇上想纳我为妃,我吓得想自己弄破那里。”
“进宫做皇妃不好吗”沈墨然的手指在门口顿住,俊美的脸庞浮起浅淡的笑意,看着阮梨容的眸子墨玉般温润。
那眼光看得人全身暖洋洋的,使人下子从寒冷的冬天步进明媚的春光里。
阮梨容俏皮地笑了,抚过他漆黑的斜飞的眉,轻轻摩挲上挑的红润嘴唇,柔软的腰肢蹭磨坚实有弹性的身体,调侃道:“要不,咱俩个做皇妃,个做驸马去,不过。”她略顿,拉开沈墨然累赘的衣物,嘴唇炙热地印上他润泽的喉脖,慢慢往下至精致的锁骨,再到胸膛,“公主与修七已有夫妻之好,你把我得了,让皇上也戴顶绿帽子,可好”
沈墨然纵声大笑,这是他最爱梨容的地方,温柔慧黠善解人意,多情妩媚娇憨温婉。
“管他是谁,都拆不了咱们。”不过,为防万,还是不要忍到洞房之夜了,沈墨然拿定主意,把阮梨容按倒到窗前几案上。
美好害羞的地方完全袒.露,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着,沈墨然轻轻地撩.拔扩.张,要让阮梨容在情和热切中绽放,迎纳他巨大的r棒
温暖的方包容了掠夺,手指探索着入侵进去时,阮梨容惊怕地抖了下。
“别紧张。”沈墨然俯下轻吻了吻,食指巧妙地拔.弄着颤.抖的洞口,中指在里面四处撩。弄。
阮梨容被挑勾得难受,闷哼声,掐住沈墨然肩膀低哼道:“横竖是刀,你让我痛快些儿”
沈墨然强忍得苦不堪言,见阮梨容也难受,不作弄了。
褪去了累赘的衣裳,沈墨然身材线条流畅而完美,明快的肌理下蕴藏着强劲的力道,没有高高隆起的胸肌,却半分不缺力量的美感。
阮梨容忍不住咽口水,有些羞臊有些含婪地看着,开始是半遮半掩,后来,索性睁大眼。
沈墨然轻笑,不急着来,摆了各种姿态给阮梨容欣赏,又突地扶起那根r棒,模拟进出的样子戳.刺,直刺得阮梨容光是看着便汁.水如注。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沈墨然方停了表演,抱住阮梨容,咬着她耳朵柔声道:“我进来了。”
屏息挺了进去。
饶是做足了工夫,里里外外也都无比润湿,阮梨容还是疼得瞬间掉下泪来。
嫣红的梅花落在连结处的书案面上,沈墨然脑子乱了,男人到这份上,真真没有理智了,沈墨然把阮梨容双腿抬起架到肩膀上,几乎将她整个人折叠,r奋力冲撞起来。
“疼”阮梨容想后退,却被拉扯着进得更深,下头被生生撕裂了般,火辣辣的疼,将先前高扬的浴望都冲走了。
她越紧张,下头绞得越紧,沈墨然被绞得嘶嘶抽气,胀痛更甚。
“我记得,上辈子好像没疼得这么厉害。”沈墨然皱着眉含糊不清地安慰着阮梨容:“别夹,别紧张,我慢点来。”
上辈子可是在婚床上,到处是幸福的红,漫天席地,喝了交杯酒后,又对饮了不少梨花酿,喝得醺醺然,当晚没觉得多疼,两人纵情几个回合,翌日周身被大石砸辗过般疼得下不了床,连给翁姑端茶都没有,是沈墨然替她的。
“这样行吗”沈墨然轻轻地摆动腰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漫长的煎熬般的试探过后,水流滋润,不那么艰涩了,沈墨然舒了口气,伸手到上面去搓.弄那两只小兔子,下面同时发动攻击。
阮梨容惊喘了声,沈墨然上下齐齐发动,弄得她痒疼胀,难耐难受得要命,想要躲开,却又进不得退不得,书案又窄,连左右摇晃闪避都不能,无处可逃,只得闭上了眼,忍住疼痛,呜咽着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选在书案上了。”
沈墨然了解地低笑,不再作弄两只小兔子,放下阮梨容双,握住阮梨容腰肢慢慢动着,边俯下贴住阮梨容绯红滚烫的脸颊,柔声道:“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床榻我只想咱们俩的婚床,这殿里的床是别人的,做着不得劲儿。”
阮梨容被他绵绵情话说得没了脾气,动了这些时,疼痛渐消,否极泰来,莹白的肌肤漫起嫣红的情潮,眼睫上泪珠轻颤,出气儿急促起来。
沈墨然见她得趣,愈加狂放,他本就是桀骜的人,不会把古板的教条放在心上,此番得到心上人,更是像猫儿吃到鲜美的鱼那样,当下忘情地搂着阮梨容,挤压蹂躏她,嘴和手起动,整弄得阮梨容下面不停地收.缩,将r棒夹得愈紧,轻哼缓扭,沉迷进心灵和身体双重的满足中。
两人彼此引领,奉献索取,起沉醉无边无际的快活汪洋里
75瞒天过海
重华宫春深露浓,太后的越秀宫里,却是剑弩拔张。
聂梅贞已被宫女带到偏殿歇息了,此刻,雍容华贵的石太后正气得胸膛起伏,而她的侧下方,皇帝半丝没有阮梨容刚才看到的威严,正梗拧着脖子与太后对抗。
“皇帝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哀家给你下旨选秀,你想要夏夫人那样容貌举止的,尽管慢慢挑,别总把眼睛放在有夫之妇身上。”
“这几年选秀还少吗哪找到个形似神似的”皇帝掌击在身边的方几上,“当年你说夏夫人已为人妇,朕江山不稳,知霖是难得的人才,不可冷了他的心。现在阮梨容可是还没嫁给沈墨然,你却说什么阮家于我们母子有大恩,说来说去,就是朕喜欢的,你就不准朕纳入后宫。”
“你”石太后手捂额,瞠目无言。
“母后不给朕纳朕喜欢的人,以后也别逼朕临幸妃嫔。”皇帝拂袖欲走。
“你你给哀家留个皇孙,有个江山继承人,哀家就不逼你。”石太后身体发抖,妆容精致的脸泪痕闪闪。
“江山继承人又不是只有朕能留传,皇兄在香檀的那个遗腹子便可。”皇帝冷笑道。
“你你让人查找那个孽种的下落,不是要斩草除根”太后伸手捂住胸膛,满面愕然看向皇帝。“皇帝,你别忘了,他的祖母和父亲,死于哀家之手。”
“母后。”皇帝嘴角抽出抹诡秘的微笑,凉声道:“母后,有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皇兄那年没有死,前年才病死的。”
“你说什么你当年做了什么不不可能,当年你才十二岁,做不了什么”石太后大骇,眸子涌起怒极不愤不解的戾气。
“十二岁的孩子做不了什么”皇帝甩袖子,大笑数声,道:“谁都知道,先皇后被赐死,以父皇对你的宠信,我必是未来的主君,谁敢不讨好我所以,我句话,让人家找了个死囚代替了皇兄。”
“母后为了你惮精竭虑,你你为什么要纵虎归山留下后患”石太后霍地站了起来。
“什么叫纵虎归山留后患”皇帝几个大步冲到太后面前,咬牙切齿道:“谁要你惮精竭虑你是为朕还是为了你自己能做皇后做太后你明知道皇兄性情淡泊,明知道皇兄疼我如亲子,你还要”
皇帝牙根咬得格格响,像要嚼吞太后般,面容狰狞可怕。
“他没儿子时是视你如亲子,等他有了儿子,你就什么都不是了。”石太后竭嘶底里大叫。
“可是你没有让我等到皇兄有儿子后冷落我的时候。”皇帝嘴角抽搐着狞笑,眼神中透着份让人触目惊心的痛楚:“母后,你直自以为是的地算计着,考虑过朕的想法吗”
看着儿子决绝地转身,高昂着头冷酷地离去,石太后跌坐下,仰首无力地靠上椅背。
“娘娘,这其实是件好事,这么说来,皇上的皇位很牢固了。”贴身宫女悄悄上前,轻轻地给太后捏肩膀。
“是啊,是好事。”太后低喃,道:“皇帝对我再不满,可我是他亲娘,他重情仁厚,总不至于太忤逆。”
“就是,所以,既然不用担心余孽叛乱,太后就安心享福吧。”
石太后沉默,宫女轻捶着肩膀,许久后悄声道:“太后,阮家女儿尚没有与那沈墨然成亲,太后要不要顺着皇上的意,把她召进宫给皇上为妃”
“方才,我劝谏皇帝不可夺人所爱时,其实存的心是,皇帝若坚持不放,我便成全他,横竖那沈墨然只是个不足轻重的商人,现在看来。”石太后坐直身体,伸手端茶杯,宫女忙倒上温茶,双手捧着递上。
“皇上看中的,未必是阮家女儿。”
“啊可皇上口口声声说的明明因为阮家女儿跟夏相的夫人形似而有所爱。”宫女不解地问道。
石太后冷哼了声,轻叹:“你记不记得,废太子因为什么触怒先皇被罢黜的”
“啊”宫女捂住嘴,把下面的惊叫压下。
“皇帝恐怕是个毛病,怪道后宫佳人没个合他的眼。”石太后看着杯里清澈的茶水出神,好半晌道:“我才说,皇帝的胸襟真难得,喜欢夏相的夫人,却能再提拔重用他,原来,夏夫人只是个靶子,今次,说什么喜欢阮家女儿,想来也是样的。”
这样的秘事,宫女不敢再开口。石太后沉默许久,怔怔道:“总算皇帝还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些日子留了沈墨然住在重华宫中说话聊天,却没有胡来。只利用阮家女儿来逼哀家,要胁哀家别再逼他临幸妃嫔。”
“可是,太后,皇上已过而立之年,这皇嗣”
“皇上费尽心机寻找香檀那位,只怕是要以皇位相传,传给香檀那位是肯定不行的,找个稳妥的,嗯,就敬嫔吧,你传哀家的话给她再招胡太医去给聂梅贞把脉,聂梅贞有几个月身孕,敬嫔就有几个月身孕。”
“若是生的是女儿呢”
“是个儿,看肚子形状便可确定。”
“皇上能同意吗”宫女小声问道。
“皇位给他皇兄的后嗣,他不会有意见的。”
“怕不怕孩子长大后知道自己的身世”
“顾不了那么多了,孩子生下来,哀家亲自抚养便是,皇帝就是从小给先皇后养着,才与哀家离心离德,生的不如养的亲啊”太后长叹。
几句话间,聂梅贞母子分离便成定局。
重华宫中,云收雨散,沈墨然抱起激.情过后变得娇弱无力的阮梨容,起轻轻躺倒床上,温存的长吻之后,低声地说起绵绵情话。
“外面传闻皇上想纳我为妃,目的是要挟梅贞进京做人质吧”阮梨容低声问道。
“应该是,不过我看着,皇上对甄崇望似乎没有恶意,还颇为关心,挟梅贞进京,只怕不是要做人质,只是为了与甄崇望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话。”沈墨然沉吟着道。
“梅贞没有危险吧”
“没有。”沈墨然微笑摇头,道:“抛开皇家的纠葛不说,她可是今年阮家扇的得主,皇上和太后不仅不敢处死她,还要想尽办法让她好好活着。”
“那甄崇望”
“那是皇上要愁的事。”沈墨然低笑,抱紧阮梨容,柔声道:“才刚做过,好好休息下。”
“你不走”虽然很想有个坚实的臂湾搂着自己睡觉,可这毕竟是皇宫。
“会走。”沈墨然浅笑着,轻轻抚拍阮梨容,“睡吧。”
阮梨容倦极,很快睡去,沈墨然却没睡,漆黑的眸子看着帐顶,默默地盘算着。
聂远臻把他送到京城后,禀过皇帝实情,求皇帝给他另个身份,皇帝说暂且关着,等甄崇望的事了结再作决议,后来,夏知霖上奏折求皇帝给他自由,陶胜风又通过多个渠道活动求情,皇帝便召见了他,见面后大夸他青年俊杰,留宿在重华宫中,朝政之余不时来和他说话。
沈墨然虽说自己没在风月场放荡,然投客户所好,见识也不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昨日之前,他直住重华宫的,今日梨容到来,皇帝又让梨容住重华宫,看起来,倒像是要给他们时间和空间叙相思之苦,并没有拆散鸳侣之意。
不管如何,这皇宫住不得。
可皇帝金口已开,怎么让他收回成命
“墨然,皇上神色怪怪的,我总觉得不安心。”阮梨容突然开口,她才只睡了会,心中不安,又醒了过来。
“是有些怪,梨容,不睡了,咱们去找公主说话。”沈墨然有了主意。
沈墨然这些日子去过苻锦的景仁宫,识得路,两人进景仁宫时,只见廊下群宫女在低声说笑。
“这宫里的规矩好像不是很多。”阮梨容悄声道。
“嗯,皇上架子不大,公主更是江湖儿女的性情。”沈墨然笑拥了她下,道:“不用紧张,只想着公主是香檀旧识便可,你见了她要是礼节周全,她反而不高兴。”
宫女脆声通传后,殿门里面同时传来叫声,苻锦道:“进来就是。”修七大喊:“沈墨然,你们改天再来。”
“公主还没和修七成亲吧怎么在公主宫中了”阮梨容不解。沈墨然禁不住笑了,压低声音道:“听说,修七天天呆在景仁宫,咱们进去看看。”
踏进殿中看到修七的形景,阮梨容禁不住羞红了脸,背转身时忘了禁忌,笑得打跌。
“墨然,我肚子疼,你帮我揉揉。”
“阮梨容,我这招数给你学了,你得交拜师银子。”苻锦见阮梨容笑得花枝乱颤,不止不生气,还很高兴。
“我学了又没用处。”阮梨容笑驳道。
“怎么没用处,以后沈墨然不听你的话,你就如法泡制他,告诉你,我还有别的招数”
还有别的招数阮梨容为修七洒了把同情泪,瞧修七现在的模样,哪有半分暗卫队长的尊严。
两手平伸成字,掌心向上,各托着碗水,头顶也搁着碗水,这些对于武功高强的他,也许还不是承受不住,惨的是,裤裆处擎起物,那物上面也搁了碗水,那碗水可就没有手上和头顶的水稳当了,颤颤巍巍,像是随时要掉下来。
76冷热交替
“阮梨容,来,我和你讲解下。”苻锦把阮梨容拉到边教导,“看到那盆冰了吗装袋子冰,绑在男人那个上面,冰冻上个时辰,解下冰袋子,再绑上热水袋子。”
阮梨容想像了下,打个寒颤,会极热,会极冷,也就修七有武功,这样的招数若是放到沈墨然身上
“还有。”苻锦嘿嘿笑,指向柱子上个三指宽的小圆洞,“这个,也是我特意挖的,他那物是虫儿时放进去恰好,我把他物儿放进小洞让他抱住柱子,再绑起来,然后灌他吃那种药”
天阮梨容要昏倒了,既是给苻锦层不出穷的高招吓着,同时,听她开口闭口修七的物儿,着实臊得慌。
“这是白天的招数,晚上,将他裤子扒了,把他五花大绑柱子上,从梁上垂下来根天蚕丝,棒子弄起立,然后拉竖起来,用天蚕丝绑住顶端的帽子圈圈,嘿嘿,他要是软了,长度就不够,那玩意就得给天蚕丝扯断,要想长度够,只能直起立着。”
这么做也成阮梨容闻言色变,虽然讨厌修七隐瞒沈墨然的消息不通知,看到他这么惨,还是免不了有些同情他。
“公主,这样,会不会把人弄残了”
“不会,这样锻炼,那东西的持久性更强,不瞒你说。”苻锦微微红了脸,扭捏了下下,小声道:“有晚我见他那物着实雄伟,忍不住试了下,半个时辰还没消停。”
恐怕不是不消停,而是不敢消停,要使出百般武艺讨好她。阮梨容偷笑,有些恶意地想,修七脑子里总想讨好皇帝和太后,荣华富贵之心太重,给苻锦这么折磨也不敢反抗,换了聂远臻,指不定拳头朝苻锦撩过去,苻锦也便老实了。
心念这么转,阮梨容问道:“公主,聂大哥呢”
“他是暗卫,平时除了皇兄召唤,或是来刺客,不露形踪的。”苻锦摊手,“回京后我也从没见过他,对了,你们见过陶胜风没有他这几日给太后和我送了很多好玩好吃好用的,不停地使力求皇兄放沈墨然自由。”
这话没有压低声,沈墨然在那头听到了,他正要从苻锦这里想办法出宫,遂笑着大声接口道:“公主,这皇宫这么大,我们都走不出,公主是不是该带我们出宫去找胜风,同时尽地主之谊,带我们到京城里各处游玩番。”
“好说。”苻锦拍手,道:“择日不如撞日,陶羽衣也特想念你们,我现在就带你们出宫。”
阮梨容心思玲珑,听沈墨然在寻由头出宫,笑道:“皇上方才说,让我在重华宫住下,这会要出宫,是不是麻烦修大侠去和皇上禀报声”
“也罢,才半个时辰,今天便宜你了。”苻锦挥手,修七身上四碗水飞到桌子上,半滴没有洒出来。
“公主好武艺”阮梨容惊叹,眼睛瞪得浑圆。
“那是。”苻锦得意不已,朝修七喝道:“去,向我皇兄禀报声,我带着沈墨然和阮梨容出宫玩去了。”
修七被沈墨然和阮梨容撞见出丑,臊得想挖洞把自己埋了,苻锦声令下,他得到遁走的机会,连和沈墨然阮梨容打招呼都顾不上,嗖声朝殿外飞。
陶胜风的小心思,阮梨容不便和沈墨然说,心中却不想与他再见面,亦且,想见丁氏之心甚是迫切,三人出了宫门,阮梨容道:“烦公主先带我们去相府。”
“不先去陶家吗”苻锦问道,抬眼间,笑道:“陶胜风和夏相夫人都来了,用不着我带路了。”
宫门侧停着两辆马车,辆旁边站着个身材高大五官冰冷的男人,见到他们急冲了过来,不是陶胜风却又是谁
阮梨容的目光从他身上转过,定定地看住另侧马车。
那辆马车在他们说话之时,车帘掀了开来,车里个淡妆素衣的女人朝他们看来,看到阮梨容后,眸光微顿,继而碧水泛波,眼里水珠打滚,嘴唇哆嗦着,启启合合几番,泪珠从长睫上滚落,言语堵在哽咽声里。
十年母女分离,娘亲还是记忆里仙子般翩然秀婉端庄可亲。
“娘”
“容儿”
凄然欣喜的叫唤,母女抱头垂泪,车帘垂下,遮住悲喜交集的呜咽。
“容儿,娘那年丢下你走了,生娘的气吗”
“生气。”阮梨容撅嘴。
“容儿,娘娘也是没有办法。”丁氏泪流如注,当年把自己日夜带着的孩子丢下,这几年因自己不是梨容的亲生母亲,不便夺人女儿,强忍着不敢到香檀相见,不敢给女儿写信,虽富贵荣华夫妻恩爱,然颗心,却时时绞痛着。
“我知道娘的苦衷,方才是和娘开玩笑的。”阮梨容慧黠笑,拉丁氏袖子晃晃,撒娇道:“娘,你和以前样漂亮,我啥时才能长得和你般美。”
“容儿比娘好看。”丁氏捧起阮梨容的脸,细细打量,泪水流得更凶了,“娘的容儿长大了。”
母女俩你言我语,说得忘了时辰日月,许久,阮梨容想起沈墨然,擦了泪,臊着脸对丁氏道:“娘,你还没见过墨然吧墨然在外面。”
车帘再度掀起,外面静静的,陶胜风等人走了,只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直立着。
知是女儿的心上人,丁氏带着爱屋及乌之意看的,自是没哪不满意,况沈墨然虽不是生得俊美如玉,却极有风姿,夕阳的光芒照在他脸上,柔和地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墨黑的眸子冷静淡定,让人眼看去,便觉是极可靠的人。
夏知霖比丁氏尚小了三岁,今年方二十九岁,容颜端雅俊秀,嘴角浅笑温和可亲,点也没有国相爷的架子。
丁氏见阮梨容沈墨然夏知霖见礼后不知怎么称呼,笑道:“叫夏叔叔吧。”
“这么大了,当年,只有这么点高。”夏知霖比划着,感慨道:“这几年,你娘想你,没少暗中掉泪,这回来了,不要再回香檀了,就留下来陪你娘吧。”
如果不知肖氏是自己亲生母亲,也许真不回香檀了,阮梨容犹豫了下,道:“香檀的娘害喜了,来年开春就要生弟弟和妹妹。”
“太好了。”丁氏喜得掉泪,笑道:“阿秀妹妹是个有福气的。”
夏知霖也笑了,道:“说起来,嫂夫人和太后容貌相若,当然是有福之人。”
“可不是,那年我初见太后,吓了跳,阿秀比皇帝长得更像太后。”
阮梨容也没在意,左右看了看,只有婢仆不见少爷小姐模样的孩子。
丁氏看了出来,笑着告诉阮梨容:“你有两个弟弟,个九岁,个八岁,送书院去了,月只回来次。”
家子说了许多话,晚膳时间也到了。
用过晚膳,品茗说话时,夏知霖又提出,要沈墨然和阮梨容留在京城别回香檀。
“皇上对墨然甚是赏识,他前日和我讲过,想让墨然进户部。”
沈墨然踌躇:“皇上先时想纳梨容为妃,我怕”
“如今看来,是放的烟雾弹,连我也给蒙骗了。”夏知霖笑了笑,道:“你们大可放心,皇上是明君。”
侧目看了看丁氏,夏知霖压低声音道:“宫中有传言,皇上喜欢你娘,可这么多年,皇上直重用倚重我,半点没有妒嫉生分之举。”
丁氏自然希望阮梨容能留下,看着当年粉团团的孩子如今娇美动人顾盼生姿,心里爱之不过,夜深时,她让丫鬟带了沈墨然去休息,拉着阮梨容的手,母女床睡着说起悄悄话。
阮莫儒书信中没提过告诉阮梨容亲生母亲事,丁氏也没说开,问了些阮梨容这几年在家中的情形,略停了停,道:“梨容,娘盼你留在京城中陪着娘,你香檀的爹和娘,娘有个想法,让他们弃了香檀的家业和盛名,你爹金盆洗手,不要再出阮家福扇,并到京城来定居。”
“不出福扇了”阮梨容惊叫。
“不能再出了。”丁氏长叹,把沈墨然告诉过阮梨容的,阮家福扇的隐情讲了遍,道:“那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娘这些年虽没在你爹身边,也能想像出你爹的焦心愁虑,三年前皇上购福扇,是娘从你爹的信里看出来,那年只怕福扇又找不到合适买主,跟太后隐晦地讲了讲,你夏叔叔又在皇上面前进言”
阮家几代人苦心维系的名声,真的要舍掉吗阮梨容沉默了。丁氏接着又道:“墨然为了你要脱离沈家,我听你夏叔叔说过了,这不可取,父母纵有不是,这生养之恩也不可轻抛。”
娘不知沈千山家人上辈子逼死自己,阮梨容嘴唇蠕动,正想分辩,忽想起沈千山的死讯,今日相见欣喜若狂,忘了要告诉沈墨然。
那人是沈墨然亲爹,阮梨容心头惴惴。
母女俩分别十年,话儿怎么说也说不完,天亮后困了,丁氏给阮梨容掖好被子,笑道:“别起了,没人管着咱娘儿,只管睡觉。”
却睡不成了,才刚眯上眼,丫鬟过来敲门。
“夫人,宫里来人,太后宣小姐进宫。”
77梨花带露
丁氏因皇帝喜欢自己那个谣传,十年来也只是刚与夏知霖成亲时进宫赴过次太后的寿宴,后来再没进宫过。听说太后召见阮梨容,颇有些意外。
夏知霖早朝回来,丁氏恰好陪着阮梨容要上轿。
听说太后召见,夏知霖温和的眸色变得沉重。
“你们母女虽说眉眼不像,可形容谈话举止神韵,蒙上脸,定让人以为是个人。”
“那怎么办”丁氏有些着急,当年她初次进宫时,已是夏夫人的身份,阮梨容如今与沈墨然可是连订亲都没有。
“墨然呢让他陪着,在宫门外候着,雪茵你见了太后,抢先请太后给梨容和墨然赐婚。”
“墨然去陶家了。”阮梨容想了想,道:“夏叔叔,娘,我自己进宫吧,见太后前,我先去找德阳公主,让公主陪着我见太后。我和墨然的事公主尽知,太后若是说些什么,想必以公主的热心肠,不用我说也会开口驳斥太后的。”
“好主意,雪茵开口不便,德阳公主却无所顾忌。”夏知霖深以为妥。
阮梨容在景仁宫没能见到苻锦。
“公主火气大着,昨晚上把人折磨了大半宿,这时候刚入睡,奴才们不敢喊醒公主。”
“那位也在”阮梨容小声问道。
“肯定的。”宫女捂嘴笑。
这么张扬他们可是还没成亲,也没听说定下亲事,阮梨容暗暗咋舌,又有些羡慕苻锦的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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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进去通传了,阮梨容有些忐忑不安地等着。
“梨容。”声温柔的低叫,殿中走了个女子出来,阮梨容抬眼看到,不觉大喜。
“梅贞,你还好吧”其实不用问,光看聂梅贞神色,便知她不错。
头上发髻虽不繁复精致,可戴着的那两三件钗饰极是华贵,浅碧色棉裙,宽宽松松,袖口和衣襟绣着云纹阔边,十分清雅,脚下是与衣裳相配的双软棉绣鞋。
“挺好的。”聂梅贞叹了口气,低声道:“太后和皇上宽宏,我本来想着,只要能使我爹和我哥免受牵连便是万幸,谁知太后和皇上不只不追究崇望谋逆之罪,还说,同是皇家后嗣,皇上年过而立无子,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给皇上的妃子假作亲子,继承大统。”
虽然被逼母子分离,可这样的结果,对于谋反大罪来说,确实不是处置,而是恩重。
阮梨容小声问道:“怕不怕他们是拿着孩子要挟你们”
“崇望图谋造反人少势弱,如今我在人家手里,砧上鱼肉,任人宰割,有什么好要挟的”
梅贞总往好处想人家,阮梨容暗思,口中不言语,这事,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法子。
“对了,梨容,太后和你娘真像。”聂梅贞笑道。
“太后要见我是”难道不是要给皇帝拉纤强纳,而是好奇
果然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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