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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情与血|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9 03:58:08|下载:情与血TXT下载
  正了脸色往回走。

  ‘沉静,稳重,不能喜形于色,更不能像孩子一样大喜大悲,这只是开始……’

  ……

  从县城往x市的路途遥远,陈依回来时已经凌晨。林家的车还是被陈依叫回s市。县城太小,私家车绝无仅有。他不想那么突出。过去送林青回来总坐当初来时那个老实司机的面包车,成了惯例。

  “下次小青什么时候回来?”

  “两周后吧,师傅有事?”

  “可能会碰上我侄女结婚没空接送你们。”

  “没关系,到时再看。”

  下车时陈依给车钱之余多拿了五百。“到时大概无暇喝喜酒,一点心意麻烦师傅代为转达。”

  那司机说什么都不肯收,但陈依说什么都要给。

  最终他收下了却非常不好意思。反复说下次免车钱,不能让他们花这种冤枉钱之类。

  陈依也不在意,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到时他总有办法让司机收车钱。

  到家时给林青拨了电话过去,不料竟然占线。每次他从x市到b县时林青早已经下机到家并且洗完澡了。然后就会等他打电话过去聊几句再道晚安。

  陈依等了会,还没拨第二次电话就响了,一看号码不认识。

  “晚上好。”

  陈依听出那头的声音是许情,颇有些意外。

  “晚上好。”

  “有件事情希望你能帮忙。刚才跟林青谈过,但她坚持让我亲自跟你说。”

  “说说看吧。”

  “知道h省的前月门高手136吗?”

  陈依对这个编号颇有印像,前总门h省部月门第一高手,战斗力据说在全月门排名前十。他虽然没有见过,但听人说过。

  “怎么?”

  “烈阳上任时他洗底脱离了总门。本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但前几天x市有人越狱,随之不久b县城发生凶残的j杀案。根据x市和b县方面的情报显示,越狱者用的是月门武功,而且是136独创的碎龙劲,而b县受害者体内的j液经过分析有皇帝新衣的放射性能量。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所为。经过情报门方面对x市越狱者档案的调查,可以判定其出身总门。”

  “说笑吗?堂堂总门要对付一个136还需要请局外人帮忙?”

  “算是我的错。烈阳和烈火被成功离间,烈阳派人刺杀烈火失败,如今面和心不和,暗地里正展开殊死争斗。总门的高手分成两派全聚集在s市。再者说136不是一般的皇帝新衣拥有者,他的战斗力非常出众。能胜他的人算来不会超过十个,追捕他也绝不会容易。烈阳烈火不会为此浪费时间和宝贵人力,我也不能。”

  “我比较闲。”

  “至少你在b县,至少你对月门的手段了解。况且这不算为总门做事,不过是铲恶锄j。136出生于b县,在x市xxxx公司担任会计。经过情报门调查确认他被同事以配换钥匙盗窃公司财务的手段栽赃陷害,成了替罪羊。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越狱之后没有立即采取报复行动而到b县做案,但可以肯定,他已经疯狂了。”

  陈依厌烦的道“我真想回你一句‘这不关我事’。”

  那头的许情轻笑道“你不会说这种话。因为这种事情甚至跟所有人有关,尤其是你。b县有许多你的亲友,同学,朋友。136会否继续做案?下次他选择谁?没有人知道,就像硬币丢上天,落下来砸到谁就是谁。”

  “传真具体资料过来。另外我不算已经答应。”

  那头的许情十分善解人意的道“我明白。你不可能听信我的一面之词,如果不证实情况属实当然无法答应。万一被我利用了铲除烈阳的有生力量怎么办?”

  “就这样吧,结果如何待我求证之后再定。”

  陈依挂断电话后没由来的烦躁。这段日子里除却在看守所曾记起皇帝新衣的力量外再没有想起过总门。

  但他早知道许情不会那么好应付,却没想到偏偏有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边,被许情做为非常合理有效的理由。

  他很快收拾了心情,因为必须得到求证才能答应。此刻想多无益。

  但陈依绝没想到次日在学校就听到大家在议论县城连续两宗凶残j杀案的事情。

  这里太小,这种大案子不多,消息很难封锁隐瞒。

  大家都听说第一个受害者是初中的女学生。

  第二个受害者就死在昨天晚上,是技校高一年级的女学生。眼珠子全被生生挖了出来。

  中午放学的时候张涟,男孩以及相识的几个技校学生都过来了。

  昨晚的受害者张涟认识,关系虽然不算太亲近。但足以让她思之悲伤。其它几个张涟的同性朋友言语中无不流露同情和对不安的恐惧。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凶残的人!强j杀人还把眼珠子也挖出来……”

  听着旁人对事情的议论,陈依意识到136确实疯狂了。一时竟忍不住生出同门情结,为同样月门出身的136既怒又悲。

  当晚回家时,许情已经把相关资料传真过来。

  看到136生活中那张脸时,陈依惊的放下了杯子。

  他认识136的脸。

  跟他在看守所同仓,就是那个自称被栽赃陷害,又非常平静的男人。

  曾经如此之近,陈依却绝想不到他是136,136也同样绝想不到陈依是177

  遭遇如此类似,而结果却截然相反。他平安无事的出来了,136最终选择了用疯狂的暴力规则继续未来生活这场游戏。

  陈依看罢全部资料,静静喝茶思索感慨时,许情的电话又打来了。

  “看过资料了吧?”

  “他的案子有可能拿住真凶吗?”

  “犯案者的财务尚未处理,人赃并获很容易。可是……”

  “我当然不会说什么应该给136改过自新机会这种话。但是,让我帮忙可以,你必须把真正的案犯缉捕归案。”

  “为了在战斗中削弱136的战意还是出于同门情义希望他死得瞑目?”

  “两者兼有之。”

  那头许情承诺道“今天晚上就能人赃并获的拿下案犯,你可以放心。”

  “就这样吧。”

  陈依正要挂线,又听那头许情喊叫道“希望你不会大意。136的碎龙劲有其独到之处,曾经在实验中于三十米距离一击震碎皇帝新衣保护的傀儡人。杀伤力极其惊人。”

  “谢谢提醒。”

  挂断电话陈依又摆开许情传真来的相片。

  情报门经过对两次案件受害者资料、以及136过去交往的女朋友资料结合分析,对b县城初中、高中女学生资料对比排选。确定了二十多个极可能成为下一个被136选中的名单。

  第442节 黑色的月华(中)

  这些分析后的资料名单中,赫然有技校的张涟和她朋友。而其中张涟的位列可能人选中的第一位。也就是说只要136见到了她这个人就绝对不会放过。而张涟的朋友仅仅因为眼睛和面部轮廓与136第三任女朋友近似而存在可能。因为被害的两个女学生五官与136过去交往的女友都有明显相似之处。

  情报门推测136是一种心理扭曲后的复仇行为。他过去三任女友都是主动提出分手离开的,其中两任在分手前已有别的交往对象。而案件中嫁祸他的同事也是位女性,根据情报门整理的资料显示,他与该女性茭往密切,应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次日陈依将136的照片复印几十份,托小不点请本校那位有县城混混大哥之荣的人帮忙留意。并做出金钱回报的承诺。

  放学后他则坐了三轮摩托在县城街巷反复搜寻,大小饭店则是主要注意目标。

  直到下午上课时间仍旧没有收获。推测136昼伏夜出,这时间兴许还在睡觉,就把希望放到晚上。

  下午他又请假提前离校,先在县城街巷大小饭馆找一圈,最后又到技校外面守株待兔。直到放学时张涟走出校门也没有发现136的踪影。

  见张涟被男孩陪着回去,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尾随跟着。136如果要下手,那男孩的存在与否根本没有影响。

  直到张涟到家也没有发生意外,陈依还是不放心,等那男孩走了就跟着上楼,一直到张涟进屋关门,才折返回头。

  平时总觉得县城很小,直到此刻搜寻一个固定目标踪迹时才发觉并不容易。许情已经让情报门调查县城内房屋出租的情况了,但此刻还没有结果送到。

  136总需要吃饭。陈依继续以大小饭馆为目标搜寻。如此忙到晚上8点的时候还是没有收获。他意识到136的作息规律跟他搜索的时间必定错开,眼看天色已黑,不由担心会因为搜索不力导致多一起凶案发生。

  就在他买了水坐下休息时,电话响了。

  “陈依,有个兄弟在xx河街旁看到照片里的人。”

  “什么时候?”

  “一个半小时前吧。他出来时才知道找人的事情。”

  “麻烦你们了,等找到人一定不会失信,如果再有消息请立即通知我。”陈依挂断电话,迅速搜索记忆中的资料。xx河街……张涟的密友岂不就住在那里!念及此他立即拦住三轮催促急赶过去。

  路上十分懊恼今天的误判。即使136不会放过张涟这个绝佳下手目标,但他为什么非要急于先向张涟下手?此刻的136对于犯案的看法跟吃东西之间没有区别,这是种心理扭曲后形成的认识。所以他们做的事情在常人眼里不管有多残忍可怕,在他们自己眼里,平常的很。

  有的人喜欢先享用认为最美味的食物,而有的人喜欢把认为最美味的食物留到最后享用。

  陈依赶到xx河街,在附近跑动着搜寻异样。

  住宅区中适合作案的隐蔽角落全找遍了也没发现,目光最后才投落在横跨河岸两头的桥下。

  那里本不是最佳地点,但这种时间和天色又让桥下变的非常隐蔽。这里地段距离中心十字街较远,正处建设开发阶段,这个时间根本没有人会过来散步。桥下与河岸形成一个三十度的斜角,空间不大,但容身三四个人绰绰有余,即使白天从路边经过也很难看清斜角内的东西,这种天色更不可能看见。

  陈依迈步过去,距离十几米时就停下了。

  他已经闻到血腥味,而且能肯定桥下没有活人的气息。换言之,第三个受害者已经出现了,136也离开现场了。

  他上桥过河,沿途留意道路,不见人迹。

  又拿起电话拨给张涟。

  “我记得xx住河街区吧?”

  “是呀。怎么了?”

  “正好路过,想问她有没有空带我到附近找个饭菜味道不错的馆子,又忘了她家的电话号码。”

  那头张涟忙说她打过去问问。

  挂了线,没多久张涟拨过来。“奇怪。她放学到现在还没回家呢,可能去游戏厅了。要不然我陪你找馆子?她家附近我很熟。”

  “算了,最近晚上不安全。你那过来有些距离,她不在家我还是坐三轮回家了。”

  那头张涟也不坚持。“早听林青说你喜欢找小馆子尝特色,改天带你去个面馆,虽然有点远但是味道非常好。”

  “行。那我挂了。”

  放下电话陈依望着暗淡无光的夜空怔怔发呆。

  他不能继续用这种方法搜索,时间,时间是关键。晚一天也许就多一个受害者,下一次谁会被选中?他必须采用更迅速有效的办法,必须如此。

  张涟的密友是个很好的人。并不漂亮的惊艳。不爱学习,偶尔喜欢去游戏厅。但心地很好,口直心快。一块外出玩时,习惯性的给别人帮忙,不分男女,不分关系亲疏,热情大方的让大家都很喜欢。

  他很希望桥下的受害者不是她。但这种飘渺的希冀根本无法让他相信,136不会把其它目标拖带到这里作案。情报门的分析虽然不至于百分百准确,但失误总属个别情况。

  他平复了一阵情绪,在马路边的电话亭改变了声音报案后就离开现场。继续搜索的同时拨给许情询问情报门查探的情况,却被告知暂时没有收获。这是无奈的现实,谁都知道这种问题需要尽快并且及时的处理,然而实际操作中又难以实现。人力,现成可用的有价值资料总是有限,只有主脑才能永远保持资料与变化的实时性。

  人办不到,目前的发展程度也无法办到。

  放在陈依眼前实际可靠的办法只有一个,古老而有效的办法——抛出诱饵。136绝非今天才发现张涟和她朋友,从受害者资料情况推断,第二个技校女生就是136先吃又认为并不好的菜,接着是稍稍好吃点的菜——张涟的朋友。

  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到他对张涟下手的时候了。因为136的筷子伸的越来越近,已经夹走最美味菜式旁边的菜了。

  继续搜索下去也不会有收获。陈依回到家里仔细考虑地形和时间问题时,张涟忽然打来电话。

  第443节 黑色的月华(下)

  电话接通时那头已经是哭腔。

  “xx出事了!”

  陈依强自平稳情绪,佯装一无所知的让她镇定。“冷静点,出什么事了?”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xx不应该会说回家又突然跑去游戏厅玩。刚才又打去她家,电话接通就听见她母亲在哭,才知道她被……被,被、被变态杀人狂害了!”

  说完又只是抽搐着痛哭。

  陈依安慰一阵就叮嘱她早些休息别想太多。

  那头张涟一阵大哭早已累了,悲伤的情绪全宣泄出来这时也不再大悲。“能,能等下吗?我开灯……”

  “家里没人?”

  “嗯。都去x市了,明天下午才回来。”

  陈依一听顿时多了个心眼,不经意的问道“什么时候去的?”

  “早上。”

  “你去开灯。”

  那头张涟答应了把电话摆放一旁,跑去开屋里的灯。陈依穿上鞋开门下楼,急匆匆的朝张涟住处赶去。假若xx被害前曾向136透露过这件事情,陈依估计136不会错过这种机会。室内犯案时间充裕,对136而言等于是个悠闲享用美食的机会。

  电话那头张涟走动关灯的声音显示着情况正常。

  深夜的县城昏暗几乎不见灯光。陈依便没有顾忌的施展了轻功一路飞奔,跳房走壁的上了张涟住处的楼顶上。拿着夜用望远镜确认附近住宅楼和巷道的情况后又横空飞跃对面,择了个合适方位观察张涟屋里的情况。

  这时候张涟才把灯都开亮了。

  “开了灯就不害怕了,让你久等了,谢谢。”

  “休息吧,晚安。”

  屋里的张涟穿了身白色的睡衣,依旧如白莲般的纯洁气质。在挂断电话后犹自怔怔失神的难过了会才躺倒床上。

  夜风冷寒。凌晨时竟然还飘扬落下飞雪。

  不一会就将陈依衣服覆上层白霜,渐渐又凝结成冰。

  他却不敢放松的紧盯张涟屋里。

  这样的监视持续到第二个小时,终于出现一条飞影平地拔起,间中一脚踏了防盗网,直直飞上张涟家阳台防盗网上。就见那身影头贴防盗铁栏间空隙,原本过不去的,但下一刻头诡异的仿佛缩小了,竟然就那么伸头进去了。

  头部进则全身可进。

  陈依哪里会让他得逞,就在那身影头部伸进去的时候,他抓了把冰雪丢掷过去。

  意图入屋的人极其警惕,雪球刚投掷出手,那人已横空飞退的跃离了防盗栏杆。凌空翻旋转向后手里多了把短剑,紧接着施展开月门的绝杀,刹那间横空电闪十数米直刺天台上的陈依。

  剑剑相抵,激荡开一阵火花。

  136安然稳落天台顶上,陈依则后跳开七米化去冲撞的余劲,执剑相对。

  看清陈依的脸时,136的表情闪现几分意外。“想不到。”

  “我也想不到。”

  在看守所同仓时,他们之间没有说过太多话。根本想不到近距离的对方会与自己一样出身于月门。

  “你很有信心。没有穿着皇帝新衣在这里守株待兔,一定能杀我?”136反不急于再发起进攻。他的外貌原本给人种老实稳重的第一印像,但现在,却透出自信又蔑视他人的骄傲和不屑。

  “穿上皇帝新衣又怎么可能等的到你?”陈依答罢又道“你的案子情报门已经将真凶抓捕归案,人赃并获绝没有让她逃脱惩罚的可能。”

  “需要吗?”136不以为然的嘲弄笑道“原本过了今天我已经有充分把握让一个女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需要情报门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吗?”

  “何必呢?难得你有机会干净的脱离总门过正常的生活,何必为那种小人舍弃渴求多年的平静?”

  “何必?”136难以置信的喃喃反问。“你何必说这种话?你应该明白!……哦,不,难怪你不明白。我们虽然经历了类似的事情,但结果不一样。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没有背景,没有钱,面对那种冤屈只能静静等待不公的判决书下达。等待我的结果是什么?不是死刑就是无期。价值三千多万的财物,没有人能够救我,也没有正义使者替我平反冤屈。”

  136几分自嘲,几分激怒的摇头冷笑。“你不一样,你有人帮助,你不必做出我这样的选择。但是你在监仓里难道未曾想过逃出去,然后穿上皇帝新衣,把那些混蛋都干掉这样的念头?”

  “有。”陈依坦然承认。“所以,如果你越狱后只是对陷害你的女人复仇,今天你不会在这里,今天我也不会等你。”

  “没有区别。你不来,总会有其它人来。总门绝不会放过发现的叛逃者。”136说着,怔怔回忆着道“你离开监房后,紧接着是那个小孩。大家都知道你们有背景,有能量。那天我想了很多,最后想起过去看的动画片超人,听见别人说的梦话‘如果他们有力量,他们就把监狱的墙炸了,把警察杀了,把该死的混蛋都干掉!’。”

  陈依静静听着,不置一词。

  “对于他们而言这些不过是梦话。但对于我而言,这些不是!曾几何时,我们怀抱梦想加入总门。实现共同有过的梦想,拥有强大的力量,轻而易举铲除罪恶的力量。我们拥有了,我们也这么做了。然而,我们所守护的社会、守护的人,真实面孔如何?”

  说到此时136的情绪陡然变的激愤。

  “笑贫不笑娼的拜金主义;以自由为名只顾个人的贪婪自私;为商不仁,凡可降低成本的东西哪怕食物也敢添加于人有害的化学剂;为官不为民,官商勾结,官僚主义,有心为民者无力,有力者无心为民。这就是我们当初所守护的社会?这就是我们当初多少战友不顾一切牺牲生命,牺牲爱情,牺牲幸福所守护的社会?”

  136几乎在咆哮,然而风雪吹散了声音的扩散。

  “我不愿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我的初恋爱人,因为我孜孜不倦的为总门任务而不得照顾关怀,在她父亲病逝时我不在,甚至七天不见人影,不得联系;在她病重需要人照顾时我不在,路都走不稳还只能孤身一人在家中硬挨。她的离开,我心怀愧疚,心怀祝福。然而我明白患难与共,无怨无悔忍受煎熬等待的爱情只是传说。”

  136的声音变的低沉。“我的第二任女友,曾经何等温柔贤良,那时的我在总门中已居高功,无论物质时间都不像过去那样贫乏,吸取教训的我极尽努力的维护那份感情。然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短短两个月她就绝然选择跟随一个能够给予她更丰厚物质生活的富商。我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只能强迫自己原谅,告诉自己不过碰到错误的人,不过是碰到哪里都有、每天都在上演的人生悲剧,不过是人性贪婪追求所必然存在的现象。然而我明白用心付出未必收获的现实并非荒谬。”

  “我的第三任女友,美丽而多情。她不是个追求物质,或者说只是个尚未理解物质含义的年轻女孩。一年的交往中三度移情,直至以追求自由为名跟随个不值一提的浪荡小子飞走他市。我是不能以物质付出和感情付出与她计较的,即使我为她家里花净了三年积蓄。然而我明白自由感情的代价是以抛弃责任承诺为基础。”

  “这些就是我生活中重要的经历。是情报门资料不可能调查了解的经历。至于那个贱人,我甚至于不屑于谈论多提,她是时代的代表性角色,物质迷了心窍,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拜金主义与自私主义相结合的典型。”

  陈依这时候才开口接话。

  “我无意刻意否认你的观点,更无意与你争辩。然而自古有云不知者无罪,我也不敢一厢情愿的认为人们知道你过去付出了,这些经历的结果就一定会改变。但我不能不说,我们没有权力以明知他人不知情的基础上要求获得任何额外的尊重和照顾。你很清楚这世间没有救世主,总门不是救世主组织,更不是英雄门。它在过去从来秉承付出和沉默的主旨做事,从来以组织的能力予以我们尽可能公平的照顾和回报。社会不是因为我们的付出才得以继续存在,我们没有权力对社会做出任何索取的要求。我们所能得到的,总门所能够给予的,我们所应该得到的,都在付出的每一天收获了。”

  “是吗?”136冷笑着,压抑的愤怒再度爆发,咆哮质问道“这是我们所守护的浩然正气吗?这是我们所相信的人性善美吗?这是我们月门成员放弃学业,宁可与时代知识脱节所期待的世界吗?”

  质问声中,136剑已出手。

  剑气如旋转的腾龙,陈依自知内力相拼绝非对手,只凭借速度优势闪移回避。

  气劲带的落下的飞雪汇聚飘动,渐渐形成十数条雪构成的龙漫天舞动,纵横舞摆的围绕着陈依飞撞扫击。

  陈依在其中左挪右移,静等出手的机会。

  136仍旧没有穿上皇帝新衣,他也没有。因为他知道一旦穿上皇帝新衣136就会通过过去记录的识别系统知道他是谁,也就知道了最佳应对他的战术。他必须一击得手,倘若变成消耗战,以136气劲的强大破坏能力势必让周围建筑遭到巨大破坏。他还需要观察136的身法特征和内劲特征,尽管他们学的都是月华,都是月门的轻功。但以136的修为水平早已似是而非,融汇独创了属于他自己的特点。

  第444节 天真?(上)

  136的攻势并不凌厉,显而易见他也在观察陈依的身法和内劲特征,他希望在穿上皇帝新衣前推测出陈依过去在总门的身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月门如今残余的高手没有太多,大致的武功路数和战斗风格彼此都心中有数。

  陈依知道136也在观察自己,他刻意营造黑刃的身法和内劲运转特点,他并学不到十足,但以136对黑刃的模糊了解足以成功蒙骗。

  总门若派人来清除136,势必挑选实力与之相当甚至排名更高的强者。如今总门中的月门高手能与136相提并论者最多三两个,而有把握赢136的实则只有黑刃够格。从136的立场判断,从一开始就会怀疑陈依是黑刃。

  陈依对此充满自信。

  当136对这个结论确认无疑的时候必定会选择与他正面硬拼,因为黑刃是月门中少见的全能全优秀的高手,与黑刃打游走战绝不可能占便宜。现实也不允许136进行拖延战,136本是排名靠前的强者,擅长正面交锋,气劲独创一格,威力极大。相较之下必然宁愿与黑刃正面交击以决生死。

  飞舞的雪龙忽然消逝。

  136的神情有几分激动,几分严肃与认真。

  “s市分部的黑刃原来就是你!”

  陈依默不作声。

  “传闻你是本门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如果不是你父亲的关系早已位列十强高手。我很难相信出身月门的高手竟能擅长任何战斗方式。今天有这种机会本该试试你的水平,然而更不想错过眼前跟你认真比拼的机会,我擅长近距离战斗,内劲独创一格。想必你也知道,就不知道有没有胆量试试?”

  136分明是不希望拖延战时,更不希望以他相对较弱的方式交战,是以出言相激。但他绝想不到这会正中陈依下怀。

  “哼!我既然来,以为还会怕你的碎龙劲?”

  “那就试试!”说话间136忽然穿上皇帝新衣,奔速陡然加倍,人剑化成电光,疾取陈依咽喉。

  后者几乎同时穿上了皇帝新衣,手中长剑后发而至,带出的寒芒却先一步划过136握剑的手腕,继而刺入136的皇帝新衣,再刺入他颈项的皮肉,剑刃最后停在他喉管。

  136维持着出剑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脸上写满了惊讶,眼里透出被欺骗,误判而上当的愤怒。

  “月门第一剑177,末日决战之后你还活着!”

  “是的,和你一样想脱离不再是总门的总门。”

  136神容写满愤怒和不甘。如他这样的战士根本不会畏惧任何敌人,无论是谁,他们都自信有一拼之力。对136这种高手而言最大的耻辱和不甘莫过于连全力以赴战斗的机会都没有就失败。

  而现在,他就是这样,根本没有全力一战的机会。如果早知道陈依是177,他绝对不会与之短兵交接。177出道时间有限,高手皆知其内力修为深厚不足毕竟是弱点,出手快极则势必难有多少游走战经验。以剑气,内力取胜理所当然是最佳选择。

  任何一个高手都会明白这些。136当然也明白,然而他却根本没有实践的机会。他不知道177还活着,如何能想到面前是个死而复生的人?

  “你应该一剑杀了我。”

  “因为我还有话想问你。”陈依正视136的眼睛轻声道“你不是烈阳和情深的人?”

  “不是。”

  “为什么要在b县伤害无辜?”

  “为什么?”136的语气里满是嘲弄。“社会既然是这样,人性既然是这样,浩然正气既然根本不存在。功利主义既然是现实,我为什么还要坚守乌托邦似的正义理想?拥有超越寻常力量,犹如超人般的我为什么要为正义藏起皇帝新衣而一再用社会规则参与生存的游戏?既然做为一个普通人得不到渴望的平静生活,最终被逼入绝境,我为什么还要坚守?”

  “我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力量用暴力做为规则?如果个人的感受可以超越责任,如果个人付出和回报是两件独立的事情。拥有力量的我为什么不能随意伤害弱者?为什么不能因为自私的欲望感受?为什么不能用弱者的身体和生命练习如何更有效折磨仇人的技术?我为什么不能抛开社会责任感?为什么不能抛开根本不存在的正义善念?”

  136毫不内疚自责的说着。“为什么不能是b县?那个贱女人出身于b县,仅仅这个理由对于抛开社会责任感和人性的我而言就足够了。”

  是的,他可以。陈依不否认他有如此选择的权力,因为他有如此选择的条件。

  “你明知道是什么下场,过犹不及。”

  “我知道。我的力量没有强到足以藐视总门其它高手的地步,更没有以一敌总门数强高手联手的力量,更没有挑战全世界相关组织强者围攻的力量。早晚是——死路一条。然而我宁可死也不愿意再投身如今烈阳领导的总门。宁可肆意而疯狂的任意妄为,人生得意须尽欢,古人诚不欺我!虽然快了点,虽然碰到绝没想到的对手。但是,至少我也纵情快意的潇洒过了。”

  136答罢见陈依仍旧没有动手,冷哼笑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陈依静静盯着他看了半响,终于还是问了心里的疑惑。“你的故事,是真的吗?”

  “月门高手岂会如俗人般回避自我责任而只挑于己有利能博取同情的内容说?何况这对你而言,根本不会有作用。”

  “走入社会的你,对生活和爱情如此绝望吗?”

  “哈……你毕竟还是孩子。我从没有对生活失望,是生活给了我绝望;社会中世俗的爱情从不神圣,没有一个女人是天使。如果你能活的像我一样久,你也能体会到。”

  “谢谢你的解答。”陈依说着,语气里透出的意思很明白,他已经没有问题了。136听得懂,没有求饶,没有恐惧,也没有做徒劳的挣扎反抗。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握剑的人是他,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

  陈依正要下手时,忽见136笑了。

  “你刚才就应该杀了我,难道你天真的认为在必死无疑的结果面前,我仍然会坚持不向总门低头?或者你天真的认为,内斗中的总门真的会仅仅为了除恶让你来?”

  就在这时,陈依背后响起把陌生的声音。

  “177住手!我奉情深领队之令……”

  第445节 天真?(下)

  136笑看出现在天台的一个男人,大概只有二十一二的年龄。

  但他的轻功非常好,能让陈依没有发觉他的存在,轻功本事绝对不简单。他浑身衣发是湿的,这时候冷的在发抖。看来内功修为并不非常高明,看来是藏在天台的水箱里。显然这个男人已经藏身很久,不可能比陈依到的更晚。

  “我奉情深领队之命前来带走136,并且代领队转达对前辈的谢意。”

  “我说过,你早应该杀了我。”136笑的很得意。

  陈依不理他,转头冲那男人问话道“你的轻功很好,跟随情深办事多久了?”

  “回前辈,两个月前才跟着领队办事。”

  陈依忍不住同情起这人,两个月,还对工作和未来满怀憧憬和热情的时期。“情深领队认为136尚可救药?”

  那人明显不知道内情,对陈依全无防备,只视作个总门的前辈高人。“回前辈,领队的命令是在前辈制服136后让我带他走,具体如何处置并没有交待。”

  “怎么只派你一个人来?有把握带走136吗?”

  那人扬了扬手里的仪器,是光锁装置,没想到主脑离开后还能改造了继续使用。“有这个!”

  “会处理伤势吗?”

  “学过。”

  “过来确认他是否136,顺便看看他的伤。”陈依淡淡说罢,那人就毫不戒备的走过来,仔细盯着136辨认半响,点头道“的确是136”

  就在这时,原本以为获救的136突然叫道“小心……”

  话音未落,陈依已经一把扼住那人的咽喉。后者完全不知所措,表情惊愕又疑惑的望着陈依。

  “跟着情深办事仅仅两个月,你当然不是她的心腹。她让你来,不过是把你当成问路石,一颗试探能否成功用这种方式利用我的问路石。虽然我并不想杀你这样的人,但你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知道我是谁。你的轻功真的很好,从水箱出来时我都没有察觉到。练到这种地步一定投入了很多努力,可是,命运跟你开了个玩笑……”

  陈依手上加力,轻而易举的扭断了那人的脖子,他松开手,看着那人的尸体跌落天台的雪上。

  他不想这么做,也早就猜到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情报门的确高手如云,这种轻功高手情深竟然舍得冒险牺牲?

  “你以为情报门会放过你!”形势巨大的转变让136从满怀希望到彻底绝望。他猜到让177来的人不会舍得这样杀掉自己,但他没猜到177根本不会听命于总门。

  “情深让他来就猜到现在这种结果发生的可能。如果我心软放过他,那么眼前的事情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会说,这个人是被你杀的。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我不必要急着杀你。”

  136这时候竟然有些恐惧死亡,额头、脸上都冒出了冷寒。

  “我可以帮你。”

  “再见……”

  “你也是个恶魔……呵。”

  陈依刀动,割断136的喉管,看着他的生命渐渐消逝。

  “是的。我是个恶魔,为了保全自己能够杀人的恶魔。”陈依长舒了口气,擦干净了短剑的血迹。又使战神之怒将情深派来那人焚烧成灰。开启了皇帝新衣范围探测生命能量的功能,确认周围再没有异常的能量波动存在后才回复了原貌。

  离开天台后拨通许情的电话。

  “136的事情已经解决,派人来回收皇帝新衣吧。在xxx栋天台上。”

  “非常感谢你的帮忙。”

  陈依没有心情跟她多说,正要挂断通讯时那头的许情突然换了副语气,满怀关切的问他“难过吗?做这样的事情难过吗?”

  “我没有兴趣跟你谈心。”

  电话挂断了。

  许情缓缓放下了移动电话。轻声交待一旁的心腹让人收拾136的尸体。

  “xxx没有跟我们联系,会不会被177给杀了?”

  “他毕竟缺乏工作经验,136并非易于,没有消息当然是被136害了。”

  “可是……”

  许情抬手阻止心腹说下去。“就是这么回事,xxx的尸体不必找了,报告上写明失踪,推测被136特殊处理了。”

  “是……”

  ……

  难过吗?做这样的事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