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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阅读

作品:情与血|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9 03:58:08|下载:情与血TXT下载
  有利息呢!换句话说陈依就比你聪明。钱还了过来,好感也落到了。往后你们需要钱的时候还不是开口说句话的事情?算来算去啊,钱还是你们的!”

  “少在这装腔作势算假账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好听,现在我要你的钱,你给不?还不是得反反复复的问什么事情用呀,然后还得听我说尽好话卖尽乖了才给。”

  “这也是当父母的关心孩子嘛,对吧?最后还不是要给你?”

  “哼!钱在谁手上决定权就归谁,你就得意吧!告诉你,没那么容易!陈依只说让我还钱,不许我赖。可没说不许我还钱的时候讲条件,我也不贪心啊!换你低下一个资产九千万的子公司怎么样?”

  “跟我耍这套没用!你现在根本没有谈价钱的资本。笨蛋才会答应你!我不答应你也得还啊?我为什么还要答应你?你能不还吗?敢不还吗?不还有你男朋友帮我催账,我着什么急啊!哈哈哈哈……”

  林青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林天明尤其笑的高兴。

  林青的母亲看不过眼的帮腔道“你也是的,老这么逗孩子。难得她愿意学着打理生意就答应她嘛。”

  “不是还在读书嘛!将来不读书了,我不答应也不行啊?现在你别忙着帮她,让我再得意几年。等她不读书了啊,就换成我看他们脸色了!”

  “说什么呢!孩子有没有孝心你还不知道?再说陈依这孩子很重情义,你说这种话可没道理。”

  林天明顿时正色责道“重什么情?他跟我讲什么德操?啊?你说说。他们既然都这样了,将来不能说没有结婚的打算吧?他们结了婚我们的产业还不是他们的?他跟我们讲什么德操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你生什么气嘛……”林青的母亲也不争执,反而拿手轻抚林天明胸口劝慰。

  “我当然生气!陈依这小子就这点是大问题。心狠他是有的,智慧也有,手段也有。问题就是把德看的比利更重!他对我们如此,同样也可能对其它人如此。商场如战场,你说他这样我怎么能满意?怎么能不生气!”

  “孩子还小嘛,不知道现实的残酷无情。将来长大了,有一定的社会阅历时自然就能明白。”

  “看吧。他以后如果还是这样,一巴掌扇不醒他我再加一巴掌!德?德这东西就是为确保利益而存在。是以自古乱世言能不言德。为父母者求孝子,老来有所依;为君王者求忠臣,皇权方可稳。自有身家千万,使之几万而助人之急是谓智德;自有身家百万,尽使之以助人是谓愚德!”

  “孩子还小。你不能苛求他们这点年纪就有你的阅历和生活智慧呀,别太心急了。”

  “小青我是不担心她。这丫头像极了你,这辈子是很难吃亏的。但就是太像你,将来必是贤妻良母。宁可掩盖自身锋芒,宁可陪着丈夫一块傻乎乎的碰个头破血流。当年我也有许多愚蠢的固执,论才智你比我只高不低,多少事情你看的明白。但劝不过也从不争吵强要我听,总是陪我一起碰的头破血流,然后等我自己放弃固执。从女人角度来说,小青是完完全全的继承了你的优点。就算知道他们还小,想到将来她陪着陈依碰的头破血流的样子,我怎么能不心疼,怎么不能着急啊……”

  林青的母亲不由笑责道“没点真诚!这点小事还能难得住你?慈母多败儿,我可不是那种见不得孩子擦破点皮就叫嚷的母亲。有你在照应,将来设置点障碍让他们早些明白就是了,哪里还有机会碰的头破血流?偏还怕我说你心狠使这番心眼!”

  林天明不由笑道“你啊你!总是这样。明明是我一时气急没想到这种办法,你偏还要照顾我自尊心换个方式旁敲侧击的提醒。”

  “还哄我!本来就是你想到了怕我不忍心故意使心眼嘛。”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

  林青那头挂了电话犹自不高兴。原本此事就是吃亏犯傻。

  奈何她又知道陈依态度坚决,不容劝阻。也只好陪着当一回傻好人。左右这钱本身并不重要,她也只是顾虑林天明会有看法而已。

  晓月拿了下周的日程表,林青看了后说“周六日我不回家了,你代我陪陪我妈吧。”

  “去b县吗?”

  “对。早点帮我订好机票。”

  “好的。”晓月答应着又问“需要买些什么吗?”

  “不用。让xx再跑趟b县把那套房子卖了,稍稍亏点钱也没关系。”

  晓月答应了又建议说“目前也不缺那点钱,何必着急处理呢?”

  “本来是这样。但钱这东西嘛,有时候就为了高兴服务。我想着那套房子心里就不高兴,卖了!最好在我过去之前就卖掉。”

  晓月这才答应照办。

  又听林青说“我当然不是觉得他们在里面做过什么。可是吧,就是吃醋不乐意,总归是他们常约会过的地方是不是?”

  第429节 拘留(上)

  晓月对这番话表示理解。正低头修改日程表时突然又听林青道“明天晚上我们还是去逛街给陈依买条裤子吧。”

  晓月答应了,忙又修改。

  林青就笑。“往后啊,你得帮忙劝陈依买大点的房子,要不然请不来多的人,什么琐碎事情都只能你做。为了咱俩都舒服点,这事要多用些心喔。”

  晓月连连点头。是这个理,房子小了住不来多的人。实在不能多请人住这帮忙打理事务。但她很快想到林青忽然提此事料想是有钟意的考虑。“多大的比较好呢?”

  “嘻嘻……xx公园新建的别墅就很不错,还送花园。上回我们一起看的,你不觉得吗?”

  晓月顿时会意的点头说好,琢磨着怎么帮忙跟陈依说。

  ……

  也许是张涟为了适应不长见面的新状态。

  她开始给陈依写信。再也不打电话,她的朋友们也没再去过陈依学校附近的游戏厅。

  而林青再次到b县时提议跟张鹏,小不点等人见面吃饭认识下。又说想顺便见见张涟。那天吃过饭后张涟才开始写信跟陈依联系。其中内容也寻常的很,都是把一段时间身边的事情综合了说。

  陈依也就不介意上课时回信,但张涟的来信总有五六页纸,他的回信总只有一张。

  不再电话联系,两边的朋友也许久都没有相约在一起玩。

  信中张涟的字迹越渐透出股看开了的从容。到后来甚至开始写上自觉有趣的笑话。

  这样的联络一直维持到圣诞节的时候。

  张涟突然给陈依来电话,问林青有没有过来陪他。虽然当天是周六,但林青当周回家陪父母并没有来b县。听说不在时张涟就提议叫上小不点他们一起过节。

  陈依本身没有节日情节,县城这里对圣诞其实更没有概念。也就学生群体会提起这节日,真正为此聚餐的也不多。

  “行啊。”

  张涟的从容让陈依很放心了,原本小不点他们也说晚上要找地方庆祝,两边聚在一起只会更热闹,当然不会拒绝。

  “记得要带圣诞礼物喔。”张涟笑着挂了电话。她给陈依的感觉比过去更开朗大方了。

  挂了电话他就给晓月去电听她主意确定礼物,忙又出门购买。

  周六的县城许多放假的学生,尤其下午自习之后。

  陈依买了礼物直奔滑冰场,约定了是在那里。

  张涟和她朋友最先到的,看到他进去老远就招手。他发现张涟今天竟然穿了蓝色的外套。认识至今他第一次见到张涟穿白色以外的衣服。递上礼物时张涟很高兴的接过说谢谢,又转了个圈问他“怎么样?这颜色跟我衬吗?”

  “以你的条件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张涟笑了笑没作声。陈依换鞋时她朋友凑过来说“你知道蓝色代表忧郁吧?”说完就滑开了在一旁等。

  里头的人不太多。但陈依换鞋的时候还是被人重重的撞了下,抬头看时一个男孩已经滑进场了。他也没太在意。换好鞋就下场陪张涟玩。

  绕着场子还没转完一圈又险些被人绊到。看时发觉是刚才他换鞋时撞他的那人。心里就意识到有问题。滑着又发觉多了三个人跟撞他的男人连番频频加速掠过,几次都有意要撞到他都被避开了。

  其中两个过去了还回头瞪他们。

  就听张涟道“那两个是我们学校的,那个壮点的以前总纠缠我,特别讨厌。”

  陈依这才明白对方是带了敌意的。本想再过来时给点颜色,一想今天节日一大群人稍后约定要聚餐。一反击必然打起来。左右那几个人滑冰技术跟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使绊子没有可能成功。也就放弃了这念头。

  张涟会滑,但技术并不高明。一直都让他教,陈依总倒滑着照应。

  那几个人三番五次都没绊到他偏偏还执着的很。

  又一次来时,四个人直接围过来,恶意毫不遮掩的赤裸裸表现了出来。

  陈依在他们合围之前拉了张涟滑开,又把她送到场边扶手旁,滑开两步等着那四个人围近过来。

  “干什么?”

  “看你不顺眼,走,出去聊聊。”当中壮实点的人板着脸朝滑冰场大门口一扬手,另外一个恶狠狠的低喝道“听见没有!出去——”

  “今天圣诞节呢,看我不顺眼明天约个时间聊聊。今天就算了吧!”

  “少废话!出不出去?”一个人恶狠狠的威胁着时伸手就推陈依胸口,被他抬手挡开了。也就知道跟这几个人没法再说什么。

  “那就出去聊聊吧。”

  四个人把他夹中间滑去换鞋的地方,张涟和她朋友早吓坏了,这时候再没忍住的划过来质问“你们干什么!”

  “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别管。”那壮实些的大男孩满不在乎的说着一挥手,让张涟和她朋友走。

  陈依也笑着让张涟他们呆里面继续玩,说聊几句很快回来。

  见他这样张涟是更担心,只当他不明白情况了。她朋友却放心了,直劝张涟走,滑开了才说让她别担心的话。“怕什么?他肯定有办法应付。”张涟却不信。“你看他哪里像知道状况的样子!”

  她朋友扑哧失笑。“情人眼里出西施。我问你,陈依哪看着像乖孩子啊?当初第一次见时看他那头发长的,好学生有留那头发的嘛?”

  张涟一时语塞,旋又担心道“可是他们好几个人。”

  “没事!我估摸着陈依是看见小不点他们来了在外面呢,出去了还不知道谁打谁一顿。”

  张涟这才稍感宽心,却还是忧虑道“可是xxx家里有人,真把他打了怕会有麻烦……”

  “切!陈依他家里还有人呢!放心吧你。”

  张涟犹自担心,说什么都要换了鞋追出去。她朋友劝不过只好跟着去了。

  陈依换了鞋被那四个人夹在中间走出滑冰场。

  中心广场一边有些树丛,不等那几个人催他就直接过去。

  混混打人肯定是挑这种地方。

  进了树丛四个人把他围在中间。壮实点的那个抱着胳膊冷笑问他“知道为什么看你不顺眼吗?”

  陈依笑着摇头道“看你一表人才,肯定不会是为女人争风吃醋恼羞成怒找我麻烦。所以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第43o节 拘留(中)

  “x你妈的说什么!”那个最凶的就要发作,被那个壮实点的喊住了。后者倒受的讥讽的冷笑道“张涟是我马子,今天就是告诉你以后离她远点!”话音落时他人已挥拳过去。

  陈依拿了他胳膊一带直撞背后冲过来的急性子,看他们两个脑袋碰一起晕过去。一脚一个又把剩下两个踢晕在地上。也不多余动手对他们拳脚相加,考虑着纵然有事也谈不上有他责任。

  陈依走出树丛时正看见张涟和她朋友在广场到处瞄,见到他时都露出意外又吃惊的表情跑过来。

  “没事吧?”

  “他们呢?”

  一人一句问的话出发点截然不同。

  “没事。他们挺懂道理,跟他们说清楚后就道别了。我们进去接着玩等小不点他们来吧。”陈依知道混混都爱面子,说了实情无异于在那四个人脸上狠狠抽耳光,传开出去势必难堪。兴许会因此做些极端的事情,他虽不怕报复,却嫌麻烦。

  张涟和她朋友半信半疑的打量陈依走出来的树丛,难以相信那几个人会‘讲道理’。初时还有些担心,怕那四个人是去叫更多帮手来。直到小不点等人都到齐换地方也没见有人找麻烦才放心。

  接连三天平静如常。当时陈依自知没有下重手,不过是以内气震晕几个人在树丛里昏迷几个小时,受点冷寒之罪罢了。料想那几个家伙纵使再带人来学校找他麻烦也无所谓,小不点等人必然出头,县城就这么大点地方,混混之间大多都认识,最终只是和解绝打不起来。

  就这么三天过去仍旧风平浪静,陈依反而觉得不对劲。那四个人吃此大亏没道理会甘休,便疑心他们打算途中偷袭伏击。放学回去时总多几分心留意路口能藏人的地方。

  这天放学回去时,背后跟着辆巡逻警车。车上加司机一共四个警察,停车叫住了他。

  “你叫陈依吗?”

  “对。”

  “上车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因为什么?”

  “跟我们回去了再慢慢说。”

  陈依意识到不妥,拿起电话就要跟林青知会声时,那警察喝阻道“一会就好了,这之前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联系。”说话间就有两个下来,把他夹中间让上车。陈依不理会还是要打电话,不料尚未接通就没了电。

  “上车吧,到局里有电话让你用,我们也会通知你的家人。”

  陈依迟疑了片刻,琢磨着这里有许多人照应不怕有事;二者即使跟那四个家伙有关于法于理于结果都不可能拿他如何。

  到了后,被带到个小房间问话。笔录的警察态度上看不出什么恶意,但陈依却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人被你打成轻度脑震荡,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而且你的口供跟其它三个人的完全不符,我们希望你能积极配合,不要报有侥幸心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们说什么?”

  “指称你因为滑冰时的不小心碰撞硬拽了伤者到树丛连番殴打,伤者的朋友追出去阻拦时都被你打伤。”

  “他们能把口供编造的更荒唐点吗?三个人看着我把他们的朋友逼出滑冰场,直到我把伤者连番殴打成轻伤他们才追出来查看阻拦?”

  “注意!现在需要你交待自己的问题!”

  “我已经如实交待了。”

  那警察放了笔,一本正经的警示他道“积极交待自己的问题还能够从轻处罚,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抗拒隐瞒报有侥幸心里最后只会导致重判。你的问题构成故意伤害罪,可以判处最高三年的刑期。如果态度积极,未必就需要服刑。”

  陈依虽然对这些事情并不太懂。但他知道这警察根本在吓唬他认罪。事情显而易见,对方所以今天才找他是有备而战,一旦认罪他就处于劣势,倘若没有助力,对方绝对会把他往重了判,说什么坦白从宽根本是鬼话。凭他的经验当天根本不可能失手,造成的震伤绝对低于轻度不足以构成刑事责任。

  他多少在s市还听道上的人说过一句顺口溜。

  ‘坦白从宽把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我没有其它问题需要交待,刚才所说全是事实。”他知道如今都不敢随便刑讯逼供,内地或许不那么规范,但这里的人肯定不会对他用这种方法。

  “你的态度非常不配合。这种态度无法帮助你逃脱罪责……”那警察正说着进来个人,附耳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见他点点头收起笔录。就给陈依带上了手铐让走。

  下楼后直接被带上警车。

  陈依越发意识到事情很不妙。不等开车就道“我要给xxx打电话,他是我叔叔。”

  “我们知道他是你叔叔,但是在你问题没有交待清楚前谁也不能见你,见了也没用。”

  那警察说完就不再理他。

  倒是开车的警察好意提醒似的反问他“你知道自己打伤了谁吗?”

  “不知道。”

  “我们县里副书记的儿子,副书记的姐夫是x市公安局局长。我们现在就是要把你送到x市看守所。”

  另一个警察责备道“你跟他说那么多干嘛!”

  陈依意识到说明理由的警察大概是有别的缘故变相提醒的。但此刻他内心却充满愤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意思他体会到了。颠倒黑白他体会到了。任何时代都存在的黑暗,是的,他被概率选中了。

  他所有的谨慎考虑在这种事实面前都毫无作用。说话权不在他这里,公正权的天平严重倾斜。伤鉴做了手脚是一定的,如他这样的总门战士在一面倒的战斗中几乎不存在失手可能,他们对人类的承受能力太清楚。对方的口供彻底背离实际情况也充分说明了问题。

  他知道此刻发怒也好,喊冤也好都没有作用。

  车上这几个警察很清楚他的冤情,然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不可能冒着丢饭碗的危险对上面的交待不执行。

  三年,如果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他铁定会被判刑三年。这种事情是什么样的无奈?此刻的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愤怒心情?那是种愤怒的恨不得暴力破坏和复仇的心情!但陈依当然不会这么失控,因为无济于事。只会把事情变的更糟糕。

  第431节 拘留(下)

  车驶进看守所的大铁门时陈依有种异样的感受,过去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进入里面,还是以犯人的身份。

  身上一应物品都取出来装到文件袋里交出去。

  陈依与其它五个人蹲在墙边等待检查。

  几个看守所的人经过时,为首的中年男人回头打量他们几个一眼。随意询问他们犯了什么事。有答抢劫,有答偷窃。

  问到陈依听说是打架时笑道“动刀还是动棍子了?”

  “都没有。”

  那个中年男人不信似的好笑道“没有怎么会送来这里?”

  “因为我打了县副书记的儿子。”

  那男人没有怜悯也没有嘲讽的微微笑笑,扭头领着几个人走过去了。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陈依被送到关押嫌犯的仓房时已经十点多。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仓头叫人把没吃完的饭菜弄了碗,陈依看着觉得像剩饭,事实上也没有心情吃就推说不饿。与他一起被送进来的中年男人却不客气的抱了狼吞虎咽。

  仓头满头花发,但并不老,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舱里还有个人在睡觉,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其它多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跟仓头坐一块的有个矮子,面相很凶。询问了陈依和另一个人犯的什么事情后又问他们有没有钱当老板。

  见陈依茫然不解就简单解释了说“家里有钱呢,每个月出一千块钱跟仓头一起吃饭,能睡在前面的铺位,平时也不用干活。”

  陈依还在听时同进来的男人已经叫道“我有钱!我家里房子是别墅,在xx小区,车是宝马。”见那矮子伸手过来又补充说“但是现在没有,要等我老婆来看望的时候才有,你看能不能……”

  他话没说完那矮子就一挥手道“最后面靠近厕所的铺位是你的。”说完见他不动语气就凶了起来。“看什么看?”那男人没敢作声的过去躺下了,走过去时一只脚伤了似的不能用力。

  那矮子轻呸了声,朝陈依道“少理这种诈骗犯。”末了又板着脸问陈依家里有没有钱供他当老板。陈依摇头说没有。那矮子就指了中间的铺位让他睡觉,临末又叮嘱说“看你年轻,犯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照顾你。在这里面规矩点,挑拨离间拉帮结伙之类的事情最好别干,要是让我发觉你不是个好东西……哼!明天干完活了背规章制度。”

  陈依点点头过去躺下了。

  监仓的夜晚出奇的安静。根本没有人说话。

  一排水泥平台,肩膀挨肩膀的睡躺十来个人。一头对着门,另一头对着厕所。

  蹲式的马桶,被一米高的水泥墙围着。

  被子都是军训使用的深绿色外套。

  睡觉的仓门外有片空地,进来时看见有水管,像是洗澡和洗衣服的地方。

  这时候的陈依还没有丧失自由的感觉。有的只是满身心的愤怒。不断的调整情绪才能压下内心腾腾燃烧的火焰。不由自主的想报复,理智又清醒的告诉他这种念头冲动又愚蠢。

  第二天清早,仓头分了毛巾牙刷给陈依,都要钱。他进来时身上现金换成了这里面用的票,钱就从票上扣。这仓头是香港人。仓里的人需要购买任何东西都必须经过他手,绝不允许私自跟看守所里卖东西的人接触。

  外面五块钱的烟经过他的手后变成十五块,十块钱的烟变成三十块。十五块的烧整鸡变五十块。

  可以想像仓头日子会过的很滋润。事实上也如此。

  这仓里没有老板。但仓头加两个助手每餐都单独在一边吃,三四个小菜,必有烧鸡烧鹅。普通嫌犯吃监狱提供的。一盆米饭,菜是素食,每周一四六加餐有荤菜。菜仅仅是熟了,油盐很少。陈依试了试根本吃不下。每餐就只要了派送的生大蒜,用那个做菜竟然很下饭。

  陈依进来时身上的现金没多少,就算买额外的饭菜也吃不了几餐。更重要的是他不认为这是好主意,既非老板跟仓头一起吃,又脱离群众吃独食。绝对不是好主意。

  这天让陈依注意的是仓里很独特的那个人。约莫四十开外的年纪,气度不凡。那人绝对不是老板,背景也绝对不一般。从来不管事,不用干活。单独的铺位,吃饭时仓头总会等他睡醒了坐过来才动筷。晚饭的时候那人在百~万\小!说,仓头亲自把饭菜端过去后才让大家动筷。

  仓里的活不算太辛苦。都是些手工活,譬如穿珠子,做假花之类。但要求了每个人必须完成的数量。说来的确不算太多,因为每个人都能完成。

  当然是指认真做了的情况下。

  陈依一同进来的中年男人就属于不认真完成的典型。整天都不做。

  仓头喝骂他就说身体不舒服,腿痛之类,还要求看医生。

  “你不做是吧?病了是吧?好,那让你休息,坐到厕所里面休息!”

  仓头最后如此说,那中年人蹒跚着腿艰难的爬过去。这时候谁都看出来他是故意装病。矮个子接了盆水故意把厕所的水泥地板浇湿了让那中年人坐里头。“你就好好在里面休息啊!”

  陈依在靠近厕所的位置做手工,那中年人就主动找他说话。他不想理会这人却说个不停。

  “他们这些人狗眼看人低!小兄弟,我告诉你,不是吹牛!我在外面资产几千万,过几天我老婆来了肯定拿钱狠狠砸他们的脸!我进来的时候正碰到身上没带钱,平时出门我钱包里面都放好几千……小兄弟,你有钱的话先借我一点,我病的厉害,吃不好身体好不起来,过几天我老婆来了双倍还你!”

  陈依这时才明白他说了半天为的是什么。这个犯了诈骗罪的中年人拿他当好骗的小孩。

  “我没钱。”

  “没事,等我老婆来了我包你以后每天吃香喝辣!”中年男人又絮絮叨叨的说着没进来前在外面多风光的事情。末了道“但是现在我身体不好,你做活快,不如给我帮帮忙吧?他们这些人都没人性,折磨我这样的病人!”

  矮个子这时候过来,不耐烦的一把推那中年人骂道“去你妈的!再想骗人我让你喝马桶里的水!”旋又叮嘱陈依道“别理他,这种骗子见得多了!”

  经过矮个子的斥责拆穿,那中年人犹自小声的跟陈依说外面的风光。

  后来还是仓头看不过眼,把陈依叫到前面干活。

  “少理那种人。你年纪小事情也不大,说不定很快能出去。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晚上干完活后一群人排队洗澡。

  即使是大寒冬,洗澡也没有热水。还不能不洗,正因为过的集体起居生活仓里更要求个人卫生。每个人都是拿冰冷的水浇湿了迅速抹肥皂,谁也不愿意多停留一秒。

  初时陈依见别人这么冲洗有些犯嘀咕,到他时就告诉自己只当体会毛主席冬天冷水浴的爱好感受。刚湿身时冷的神经急绷,但随之而来竟是阵阵热气,冷水再淋身上时一点都不觉得难以忍受,反而冷水不浇才感到有些冷。

  洗完澡后整个身体十分暖和,脸上甚至还热的出汗,纵使只穿单薄衣服也毫无寒意。这时他才明白毛主席爱好冷水浴并非没有原因。

  晚上躺下休息时,陈依忽然想家。想父母,想文文,还有林青。他过去几乎不曾太过想家,一直以为自己对分离看的很开。时至今日他才知道不是。过去看得开因为知道那些不算分离,想家的时候就能回去。即使来了县城,他如果想回去仍旧能搭乘飞机去s市。

  而现在,他体会到失去自由的感觉。他知道即使想家也无法走出这里,除非他能冲动不顾一切的乱来。挥舞着战神之怒破墙冲出去?那当然不可能,疯了才会做这种事情。

  这种失去自由的认识不由让他对颠倒黑白的始作俑者充满愤怒。

  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

  陈依数着时间过日子。有人告诉他刚进来时都这样,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时间概念,早一天忘记早一天轻松。记得的清楚就意味着还心存强烈的希望,每一个夜晚失望的侵袭也就越汹涌,痛苦也就越深。

  这么说的人是一家公司的主管,他说自己是冤枉的。但陈依很难相信,这人说的情况属于彻头彻尾的被栽赃嫁祸当了替罪羔羊,但他太平静了。

  而仓头对此也很不以为然。“杀了人的还说自己是冤枉呢。”矮个子当时笑嘻嘻的说“我他妈的接受审讯时还高喊自己冤枉呢!”

  矮个子被关了两年多,没有正式逮捕。他在某天吃完早餐后,突然想杀人。然后把碰到的一个十几岁孩子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都杀死了。也没有抢夺别人的财物。紧接着没多久被抓住,但是警察没有找到凶器,也没有目击证人。他一直叫冤枉,坚决不认罪,认罪就是吃子弹。

  可是他也没有被放出去。有人奇怪的问他为什么没证据能关那么久,矮个子瞪眼反问“我他妈的又不是律师,你问我我问谁!操。”

  这里面似乎没有几个好人。但这里的人目前来看绝没有电视电影中那么可怕和变态。即使是那个矮个子也没有无端对人使用暴力。

  第432节 不平等待遇

  这些人给陈依的初步印像不如电视电影里的邪恶。但也绝对称不上是好人。矮个子白日里还会跟两个关系好的谈论出狱后做什么。有个人提议说抢劫加油站,现金不少风险又低。

  矮个子却打住不让那人继续说,警惕的回头张望仓里做活的人一圈,又着那两个人干活不说话。他很谨慎,犯人如果举报别人能够立功,显然他是防备这种情况发生。

  矮个子也是要干活的,但仓头打牌时他就不必做,想休息时仓头也不会说什么。但他很自觉,每天做的手工活从不比别人少。

  陈依进来的第五天,又押了四个嫌犯进来。当天也被送走了一个,出了逮捕令被带走的。看守所原本只是临时关押人的地方,据说条件比监狱好。有些能量手段的人即使出了逮捕令也能够在这里服刑而不必去监狱。

  民事拘留的也在这座看守所,但人不与刑事嫌犯关押一起。

  这天来的四个人一个犯抢劫罪,但他对罪行似乎不担心,仓头问时说抢劫的手机被追时丢掉了,没有物证。一个因为嫖娼被抓进来判刑三年,陈依觉得挺新奇,这才知道嫖娼竟然需要坐牢。那人说当时如果有五千块交罚款就没事了,但他当时没有。其它人都笑他丢人,别人坐牢他坐牢,他为了跟妓女睡觉坐牢。

  这两个都是小事。

  还有个二十六七左右的男人是个扒手团体的头目,手底下养了一群十几岁的孩子专门在街上扒窃。仓头对他的态度非常阴冷。“在外面是龙进来了给我盘着,在外面是虎进来了也给我卧着。”

  那人连忙点头表态道“大哥放心,我懂得规矩。”

  “什么大哥!叫仓头,这里没有大哥。我们是在服刑改造,不搞黑社会那一套!”

  “是是,仓头。”

  也许他的态度不错,仓头没有继续给他下马威,一挥手就让他到后面的铺位睡。当然不是最后,那位诈骗犯仍旧霸占面对厕所的铺位。

  最后被审问的那个犯人很高,足有一米八五的个头,身材也很壮硕,算得上是仪表堂堂。

  但他犯的是强j罪。

  他的本职是xx保险公司的业务员。被侵犯的是他一个客户。

  听说是强j罪仓头脸色就不好看,矮个子的目光也变的冷。知道受害者家里当时还有个一岁的小孩时,就有不少仓里的人大骂畜生。

  “把衣服脱光了。”

  那人愣了愣,反问为什么。

  “我们担心你身体有病。”

  “进来的时候检查过。”

  “叫你脱就脱!”平常跟矮个子一起充当打手角色的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那人身旁,神情凶狠,威胁之意一览无遗。

  那人胆色不错。毫不动容的据理力争道“我是来坐牢,不是给任何人当小弟。你是仓头我听你的,但是这种不合理的要求例外。”

  站那人左右的两个打手按了他肩膀就要动手时,眼前一花,原本蹲着的人已经退跳开了。

  这时候谁都看出来他练过。

  陈依看着那人步法不像武术,见他站姿不由想起了拳击。

  就这时听那矮子不屑笑道“妈的x,练过几天拳击就敢在老子面前猖狂?”

  矮子犹自坐着骂咧的工夫那两个人已经动手。

  陈依还是第一次见识拳击在实战的作用。

  步法很快,带动身形移动如风。普通人是肯定躲避不开的,那两个打手并没有练过,根本就没来得及招架挥拳的人就已从他们中间风般掠过,双双面庞重拳跌倒。

  那强j犯并不因此张狂,反而冷静的冲仓头道“我不想闹事,但是也不想无缘无故被你们欺负!”

  那矮子从铺上跳下。“妈的个x,死西洋货敢在中国人面前装逼!老子叫你见识啥叫少林武功!”

  那矮子身高不足一米六,人也瘦,陈依能肯定他绝对没有练出过内功。但看他架势身体力量很大,紧绷的皮肉充分显示出了力量感。显然是曾经过长期苦练才有的战斗本能反应。

  只见他虚做攻势引得那高壮的强j犯挥拳攻击时后发而至的闪电出拳,拳头却没有紧握,以指关节狠狠击中高壮强j犯的指头第二节背面。这一下打的很重,强j犯拳头也握不住的松开了,刹时就疼的满脸冷汗。

  不等他还有动作,又被矮子一脚扫倒,矮子不等他身体平衡住伸手拽他头发一带,顿时拉的他面朝地倒下了。紧接着背部被矮子一脚踏中,几番挣扎着都不能翻身。

  “用力点爬起来给老子看看啊!妈的个x,老子的千斤坠白练啊?就你个垃圾西洋货还想从老子脚下头爬起来?傻逼西洋货!妈的x叫打拳击的来中国打黑拳啊,来一个打死一个。擂台算个屁,不用脚打他妈的x架!把他拖厕所去!”

  矮子交待那两个被打倒的人时一脚踢了那强j犯大腿,直疼的那强j犯嚎叫不止,哪里还有丝毫反抗之力?

  就那么被拖进厕所,衣服裤子内裤一件不留的全被脱光。头脸被矮子一脚踩进马桶,又有人端来冷水浇他头脸和身体。

  “叫你横!”

  矮子朝强j犯肛部踢了脚。陈依知道那有多让人痛苦难受,但又不容易形成任何明显伤痕,纯属折磨人的好手段。

  矮子折腾了那强j犯一阵,又交待那位诈骗犯中年人说“隔一会给他浇一盆水。晚上开始你不用睡最后,以后他睡。”

  那个诈骗犯忙不迭带的答应了。

  昨天这个诈骗犯的家里人给他送了衣服和钱。钱只有两百块。他过去的牛皮吹破了,但仍旧不愿意干活,习惯了似的继续坐在湿冷厕所水泥地上,从早坐到晚。不许站起来,站起来矮子就过来把他推倒。“病人要坐着休息!”

  人一直坐在水泥地上绝对是种苦刑,尤其是寒冬天气坐在浇水的水泥地上。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那个强j犯的体力早回复了,矮子也没有继续打他。但是仍旧维持趴厕所地上的姿势,头脸埋马桶里,有人来时他让开,等人用完了厕所继续趴着。矮子已经粉碎了他的反抗意志